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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炫之虽是在大笑,但是他头脑是清楚的,看着一屋子的到处鼠头攒动的田鼠,实在没有下脚站的地方了,许媛虽说平日里沉稳恬静的很,但是一惊之下哪有不怕这些东西的道理呢?于是就被大笑着的安炫之抱着蹲在屋子里的桌子上,那场面看着别提多可乐了。

楚檀画在一旁捂嘴窃笑半晌,忽而想起一件事来,忙凑过来扯了安冉烨的袖子问他:“咱们这么弄,只怕他们俩一定能猜到是咱们的,阿媛姐姐只怕不能放我,狐狸,咱们明儿怎么办啊?”

“这是肯定会被发现的嘛,大哥又不傻,”安冉烨望着她笑,闪烁的眸光在黑夜里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只狐狸,“所以嘛,咱们今儿夜里就得走,这儿的硬板床你睡着不习惯,而且这儿也没啥可玩的,咱们本来就是来送信的,这会儿大哥也拿到信了,咱们就走就是了。”

“啊?这么快就走?”楚檀画没想到安冉烨半夜就打算走,“你虽把信带给了大哥,可是还没等大哥回信呢!”

安冉烨勾唇一笑:“还等什么回信!难道你还想要以后当他们俩的信差么?前太子和前太子妃已经死了,粟贵妃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本王也只能做到这样的,大哥不会回信,而且本王也不可能给他带回信回去的,且回去之后,此事本王也不会再提,你不也跟粟贵妃说了么,下不为例嘛!粟贵妃是聪明人,不会想不明白的,走吧,本王在马车里铺了软垫,可比那硬板床舒服多了!”

楚檀画一想也是啊,狐狸说的有道理,反正该看的热闹她也看了,她还真是住不惯这样的硬板床,干脆回府去得了。

安冉烨便连夜把楚檀画送回了京城里,然后自个儿再去皇陵巡视了个两三天才回来,正巧赶在二十日的安怀五十一岁寿典之上。

今年也正巧是安怀登基的第二十个年头,因此宫中不止大宴皇族,而且还大宴群臣,大和宫内殿和外殿都坐满了人。

安怀一时高兴便喝的有些醉了,因此便借口更衣走了,这儿的宴席便交给安冉烨了。

楚檀画有了身孕不能喝酒,因此不过是跟众人说了几句话罢了,可是就算不喝,她也被殿里头的酒香熏的有些微醺,然后又嫌殿里头太过吵闹人多闷热,只想着找个地方清静清静,便悄悄儿的瞒着琥珀跑了出去,又见安怀更衣更了这么久都不来,必定是躲在他自己的阁里贪凉呢。

整个宫里谁都知道,就属皇上的东暖阁是冬暖夏凉了。

这会儿大和殿里头闷热,这外头蝉鸣的吵的人也头疼,且外头也不凉快,楚檀画想了许久,便找人要了一碗醒酒汤打算一路送过去,免得一会儿见了安怀,他又说她是没良心的小东西专门来乘凉的。

楚檀画慢慢的走过去,却发现这一路上连个人毛都没有,她心里头诧异的很,也就没有声张,端着这一小碗醒酒汤走的极慢。

好容易来到了东暖阁这边,见门帘关着,里头燃着一盏灯烛,压根看不清里头到底有什么,楚檀画见没人在门外守着,想必又是安怀想一个人清静一会儿就把人都给撵下去了,这会儿门口连个人都没有,他这要是喝醉了贪凉吃了冰块可怎么好呢?从前倒是可以,自从病过之后,安怀的身子就不如从前了,这习惯也就不该有。

楚檀画想到这里便有些着急,紧走几步,刚要撩起那门帘进去,却听见里头好像隐约有哭声传来,她一愣,怎么好像在里头哭的是个男人呢?

她靠近了些听了一下,然后把画着岁寒三友的瓷碗放到一边,便坐在地上听里头的动静。

“你,哎呀,你怎么不早些跟朕说呢?别难过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你难不成还忘不掉燕南双么?她当年与你绝然分开,你还看不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么?她如今跟你住在一起,陪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珍惜她,好好爱她,别伤了她的心啊......”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楚檀画听的出来,这是安怀的声音,而且,她听到了燕南双这三个字的时候,才断定方才听到的哭声是庆王的,庆王何至于哭成这样呢?

难不成,想念燕南双想念到哭了?

她心里头震撼的不是一点点啊,庆王这样清冷的人哭的这样伤心,要不是她亲自撞见,谁说她都是不信的。

刚开始听的时候,还以为安怀后头说的那个她指的是燕南双,可是,听到后头味儿不对了,安怀口中的这个她,在庆王身边,还住在一起?安怀还要庆王好好照顾她,好好爱她,别伤了她的心,她心念一动,难不成安怀口中说的这个她指的是楼姬说的南阁楼上的女人?

“我是想着早跟你说的,可是,这样的事儿怎么能开口呢?她不让我说,何况要顾及一个人的面子,根本不能说,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事儿说出来太大,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若是我今儿喝了酒心里头难受,我也是不会说的,她跟着我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我对她心里头有愧啊!”

楚檀画抿唇,这声音的确是庆王的声音,很明显声音都哭的沙哑了,庆王所说的这个她连安怀都不知道,可见庆王藏的如此之深,她心里头正好奇呢,这会儿碰上了,定要听个水落石出的。

“怪不得你今儿悄悄进宫来找朕喝酒,苏德义说你来了在朕这儿躲着喝酒朕还不信呢,朕便只得说更衣就回来了,外头虽说没人,你也别哭了,到底也是个驰骋疆场数年的人,就算心里头再苦,你也别哭啊!你既然跟朕说了,朕心里头也明白,这是你的私事,朕不会外传,她如今就住在你府里的南阁楼么?上次偶然听楼氏说起一句,怎么,她也见过?”

“楼氏哪里会见过?她是瞎掰的,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府里的人没有人知道,她也不知道听了哪里的道听途说来套我的话,你没见当时我没说话么?我不想搭理楼氏,也不想把她卷进来,我已经把她迁出了南阁楼,另给她找了一处住所,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

楚檀画听了这段对话,皱眉想着,原来楼氏没见过那个女人啊,楼氏看来是不了解情况,不过如今听着庆王的话,他身边确实有一个跟了他很多年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很爱他,如今还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这个发现符合她自己之前的猜想,实在是让她太兴奋了,果然庆王身边还有红颜知己。

“庆王爷啊,这事儿只能你知朕知,万不可再告诉别人了呀!你心里头知道就行了,日后酒醉也别在别人面前提起了。”

“皇上,我有分寸的,今日喝酒,实在是心里头难受的很,我一个人在王府里,脑子里全是从前的过往,从前的事儿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挥之不去,你大可放心,这事儿只有老洪一个人知道,再就是你我,我知道你是怕画儿知道,你不说我不说,画儿她是不会知道的,而且,我一辈子也不会告诉她的,她如今很好,我何必又去告诉她这些呢?何况,她也是不希望我告诉画儿这些的。”

“嗯,那就好啊,来,喝酒,你方才一说,朕心里头也难过啊,情之一字,果然伤人伤己啊,其实画儿跟她真的很像,都当得起大玄第一美人的称号。”

“不,皇上,在我心里,只有她一个人是大玄第一美人,没有人再比她好看了。”

之到酒的。楚檀画原本只是在外头听热闹的,却突然从庆王口中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而且还亲切的唤画儿,这平常,他都是叫自己太子妃殿下的啊?tex0。

还有,为什么说她像南阁楼里的女人?这个所谓的大玄第一美人是谁?为什么这事儿不能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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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我娘是不是没有死啊?(为月票过80加更)

楚檀画在外头心乱如麻,心里就是对这个南阁楼上的女人好奇的要死,以至于安怀后头说的话她就没有听见。97小说网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见里头庆王道:“皇上,我是悄悄进宫来的,这会儿夜深了,我也该回王府去了,前头宴席只怕还没结束,皇上缓缓再去吧。”

“嗯,朕知道,你自去吧,路上小心些,别让人看见你了,你今儿给朕说的话,朕不会说出去的,就当是老哥俩一块儿谈谈心,你也别再放不下过去了。”

“......嗯,我知道,皇上的意思我明白,这事儿除了亲近的人再没人知道的......我今儿告诉皇上也是为了图个心安罢了......”

庆王就要出来了,楚檀画没工夫再听下去了,她得找地方躲起来,否则庆王一出来就能撞上她,到了那时只怕事情想瞒都瞒不住了,而且她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怎么说。

。就在环顾四周的时候,才发现旁边立着一架白玉屏风,楚檀画忙端起冷了的醒酒汤去屏风后面,刚一在后头站好,庆王就挑帘出来了,楚檀画悄悄伸头瞧着他,外屋没有点灯,一点点月色透过大门照了进来,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月色打在庆王的脸上,那眸底一闪而过的泪光她看的格外的清楚。

庆王走了好一会儿,楚檀画还处在怔愣之中,那样清冷的中年男人,眼底一抹泪光,竟也觉得那眼泪是清冽的,她无端端想起他与燕南双的感情,想起燕南双与许易之的感觉,忍不住心里长叹一声,果然世事弄人,也不知还有怎样的情事,会让这样经历过世事苍茫的男子落泪痛哭。

她还在这里沉思,就见安怀也更衣走了,整个东暖阁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满心的疑惑。

等回到大殿的时候,见宴席也差不多了,她便坐下来喝了一大杯热茶,皱着眉头坐在那里,琥珀见自家小姐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自个儿也不敢问,便只得走到安冉烨身边低语几句,正在跟人说话的安冉烨回头看了楚檀画一眼,见那丫头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忙辞了人过来。

“画儿,想什么呢,这样出神?你不是出去透气了么?怎么啦?”安冉烨走到后头来,她坐的地方远离大殿的喧嚣,在这个角落里,他的眼里只有她,没有别人,看着她紧皱的眉,安冉烨蹲下来握着她的手柔声问道。

楚檀画还在想那件事,忽而听见安冉烨的声音,抬眸一看他过来了,眸光柔柔的看着她,她顿了一下,才轻声问道:“狐狸,你知道大玄第一美人是谁么?”

“大玄第一美人,那不就是从前说你娘的话么!那时候本王还小,却依稀记得这些,你娘很好看,在当时就被誉为美人的,”安冉烨抿唇一笑,“不过本王也没见过你娘的模样,不过你跟你娘应该很相像,可见你娘多好看了。”

“什么!”楚檀画不时一般的惊讶,猛地站起来看着安冉烨,“大玄第一美人说的是我娘?”

这,这怎么可能呢?她娘都死了十几年了,怎么可能南阁楼的女人是她娘韩霓裳呢?难不成她娘没死,不知怎地又跟了庆王,生了温嘉?难不成她还跟温嘉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天哪,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楚檀画想到这里,忍不住喊了出来。

幸而他们这里离的远,大殿里头喧闹的很,没人听见楚檀画的叫喊声。

安冉烨显然是被她吓到了,他还从未见过这丫头这样失态,当下皱眉道:“画儿,你究竟怎么了?你跟本王说说,你方才出去,遇到什么事儿了?你跟本王说,你慢慢儿说,别着急,有本王在,不会有事儿的。”

“狐狸,”楚檀画这会儿更是心乱如麻,叫了他一声,眼眶就红了,好容易平复了情绪,才抿唇道,“我刚才去了东暖阁,听见庆王在里头哭。”

“啊?”

在安冉烨诧异的神情之中,楚檀画把她方才的所见所闻都低声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才望着他幽幽的道:“狐狸,你说该不会是我娘跟庆王生了温嘉,然后假死离开了我们楚家然后跟着庆王去了北地吧?你说我娘她怎么能这样呢?她为什么不要我跟我大哥二哥了?”

楚檀画脑子一团乱,什么想法的都有,要是按照她以前的性子,只怕脑子一热直接就冲到安怀还有庆王面前去问个清楚了,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至少还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冷静的分析问题,即便做不到冷静,也不能自己先炸了锅,那样只怕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查不到。

安冉烨皱眉,安慰她:“画儿,你娘死了十四年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怎么可能是假死呢?再者说了,她跟庆王之间怎么又会发生事情还有了孩子?她有你们三个孩子,又怎么可能再跟庆王去生孩子?画儿,你说的这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啊,当年本王虽说才几岁,对当时的事情记得不清楚了,但是你说的这些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那为什么父皇要嘱咐庆王保守这个秘密,尤其是不能让我知道呢?而且,他们还亲口说了,就是大玄第一美人,你不是说了,我娘就是大玄第一美人么?”楚檀画虽然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可直觉告诉她,事情搞不好就是这样的,不是说女人的直觉最是准确了么?她心里头就是怀疑这件事只怕跟她娘韩霓裳脱不了干系。tfog。

安冉烨见她这样,抿唇皱眉想了一会儿,然后才低声道:“画儿,这宴席快结束了,你先耐心等一会儿,等本王收拾好了之后陪你去一趟将军府问个清楚就是了。”

楚檀画现在心里乱的很,这事儿若要是真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见安冉烨如此说,也只能抱膝坐在那里点点头,低声应了。

也不知安冉烨是如何安排的,宴席完了之后,所有人都先行离开了,最后是他们俩跟楚留应坐了一辆马车回将军府,马车是直接到了楚留应的院子停下来的,三个人一路都一言不发的,楚檀画是满怀心事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安冉烨则跟楚留应说有事儿得回府再说,因此这会儿到了院子里,安冉烨留下小顺子在外守着,才带着人进了屋子。

楚檀画喝了一杯热茶才稍稍清醒了些,见楚留应沉眉坐在那里,她才望着安冉烨道:“你怎么不把大哥和二哥叫来?”

这事儿事关他们亲娘,她一个人在这里总是不好吧?

安冉烨微微一笑:“画儿,这事儿还没闹清楚呢,你就把人都弄来不大好吧?毕竟这事儿还不能闹起来,不如你先问了再说,何况这事儿牵扯很广,不如咱们先问了,问清楚之后若果真如此,咱们私底下再说就是了啊,何况现在夜深了,也没人知道咱们在这里,就别把人都闹起来了,你说好不好?”

楚檀画敛眉,她真是急糊涂了,思虑的总是不够周全,幸而安冉烨在这里安排,否则她要是真的把楚粲和楚旸找过来,只怕这事儿不大她也给闹大了。

楚留应看着两个人,最后视线落在楚檀画的身上,眸光渐渐变暖,带着浅笑道:“这样晚了,你不回去睡觉,还到将军府来折腾什么?太子爷来说你有话要跟爹说,你快些说吧,说完了就回去睡觉去,这么晚了你撑得住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撑不住呢!”

楚檀画在楚留应身边坐下,看了他半晌,才咬唇道:“爹,我娘是不是没有死啊?”

楚留应一怔,然后一笑,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画儿,你这大晚上的没事儿吧?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啊,你娘都过世十四年了,你这又是受了什么刺激啊?晚上做梦,梦见你娘了?你想她了?”楚留应说道这里长叹一声,“其实爹也常常梦见你娘,梦见她还活着,活的好好儿的,所以啊,你的心情爹能理解,爹心里头的想法跟你一样一样的。”

十四年前韩霓裳死去,楚粲才三岁,楚旸和楚檀画刚出生不久,楚留应在韩霓裳死后未曾续弦,连小妾也不曾纳,每年逢年过节,都要去韩霓裳的墓前看一看,陪着她过年过节,是有名的痴情人,如今楚檀画忽而提起这事儿,倒是勾起了他的心事,眸光也变得沉郁起来,眼底又凝着淡淡的光亮。

“爹,不是,我怎么可能梦见娘呢?娘不在的时候我才刚出生不久,根本不记得她的样貌,您说我像她,可我也不过是看我自己的样子想象她罢了,”府里原本有她娘的画像,可是楚粲解释说是爹怕看了伤心,就全都收起来了,可能原来那个楚檀画见过韩霓裳的画像,只是现在的她对韩霓裳压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过这都不重要,她现在就是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爹,你老实告诉我,娘真的是不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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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留应一叹,起身进了内屋,在靠着他床榻的漆木柜子上拿了一个小匣子出来,走出去递给楚檀画:“这是你娘当年的药方,你本就是个大夫,你看看就知道了。”

楚檀画一把接下,迫不及待的把小匣子打开,大概是因为过了十多年了从未打开过,里头的药方纸张都有些泛黄了,而且还有股子陈年中草药的味道,不过这味道熟悉的很,一点儿也不影响楚檀画拿起来阅读。

楚檀画一张一张的看过去,脸色越来越凝重,这药方多是温补,药性全都是温和的,看来当初她娘得的是急性的病,怪不得一下子就死掉了,得了这样急性的传染性高的女儿痨死的人,连个尸身都不能留下,必得用火烧成灰,才能埋了,可能这在现代不算什么,可是在流行土葬的古代被烧成灰是很让人伤心的,怪不得楚留应不愿意提及。

见楚檀画一直凝着那几张药方,安冉烨在一旁有些担心,便低声唤她:“画儿,你在想什么呢?”

楚檀画抬眸,半晌咬唇将那药方装进小匣子里重新递还给楚留应:“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我不是有意要让你伤心的。”

“你娘当年也是个会医术的,其实是去发瘟疫的地方救治病人,结果染上了这样急性的女儿痨,没撑过一个月就不在了,爹这些年心里头难受,爹就觉得不该让她去,爹本来可以阻止的,可是却没有,所以爹这些年来一直念念不忘,因此不肯续弦,含辛茹苦的把你们三个培养长大,你说,若是你娘没死,爹何苦瞒着你呢?”楚留应说起当年的事有些动容,不过毕竟过了这些年了,他只是眼眶红了,没有在楚檀画面前哭,只是定定的望着她,抿唇问道,“画儿,你究竟为了什么要问这个?你好端端的,这么晚了来找爹问这个,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楚檀画沉眸半晌:“不是有人跟我说了什么,是我去东暖阁给父皇送醒酒汤,听见父皇跟庆王在说话。”

楚檀画隐去了庆王哭的那一部分,简要的把安怀与庆王的对话内容说了一遍,没有对安冉烨说的那样细致,而且她不说庆王哭的那一段,也是有原因的,她想着,庆王那样的人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也会哭的那样狼狈的吧,安冉烨早已是与她一体的人,自然是什么都能说的,而楚留应到底是她爹,她觉得庆王哭了说出来对这事儿没什么帮助,也是一点儿私心,所以就隐去不说了。

“后来我问太子,他说当年大玄第一美人就是我娘,爹,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楚檀画完全没这些问题弄糊涂了,如果她娘死了,那这个所谓的大玄第一美人是谁呢?

楚留应听完之后本是沉吟不语的,可听到最后楚檀画问的那个问题,抿嘴笑了起来,虽是淡淡的笑,但是到底还是笑了,他看了一旁坐着的安冉烨一眼,然后才望着楚檀画笑道:“你还去问太子爷,太子爷当年几岁?这所谓的大玄第一美人的说法出来的时候,太子爷只怕还没出生呢!其实当年并不是这个说法,这所谓的大玄第一美人是说的韩家三个姐妹都出嫁了之后才给你娘的,事实上,你娘的容貌还在她两个姐姐之下呢!只不过后来呢,你娘还在京城,这大玄第一美人才这么叫了出来,从前说的是大玄韩家的三大美人!”

安冉烨见楚檀画看着他,便眨眼嘿嘿一笑,这是他还未出生时候的事情,他也是听传闻这样说的,自然是不准确的,所以扯了扯楚檀画的衣袖,叫她别生气,他自己心里头其实也是好奇的很呢!

楚檀画哪有功夫跟他生气啊,这会儿正是听的一愣一愣的,忙问楚留应:“爹,什么韩家三大美人啊,娘不是只有大姨妈一个姐姐么?”

她嘴巴上好奇,心里头更是好奇,韩如裳那模样,也称得上是美人么?不过岁月到真的是一把杀猪刀,陈亚薇其实是真的挺好看的,如果她不动那鬼心眼的话,这韩如裳年轻的时候倒也能称得上是个美人的。

楚留应一笑:“你对韩家才了解多少啊,不过也不能怪你,你小时候你娘一走,韩家就渐渐在朝中销声匿迹,专心研究医学,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韩家去了哪里,不过当初教你医术的医仙就是韩家的人,不过他们家很神秘,爹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历代大玄帝王都很器重他们韩家的,你娘这一代韩家一共出了三个女儿,只不过大姐韩如裳是偏房出的,你娘和你二姨妈是正房生的孪生姐妹,你大姨妈的事儿你也知道,她那算是给韩家丢了脸,因此也就和韩家断了关系,所以那时候什么三大美人就没有了,只是你娘和韩青裳很少在人前露面,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她们俩是一个人,所以才有了大玄第一美人的事儿,其实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容貌。”

楚檀画眨眨眼,难不成庆王深爱的女人是韩青裳?可是,她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韩青裳?

“将军,可是,据本王所知,韩家在上一代只有过两个女儿,韩家的外孙女儿,就只有那个陈亚薇和画儿了,且韩家世代从医,如今又从朝中渐渐消失,这些年不见踪迹,韩家行事谨慎,若是有三个女儿,又何须怕人报复而不敢说呢?”安冉烨粗粗知道一些韩家的事儿,从前安怀就嘱咐过他,对于一些世族大家要多多留意,不必打入内部,但是至少要知道家族的具体情况,他最近才在看这些世族大家的卷宗,只是还没有看到韩家,因此也只是粗浅的知道一些罢了。

楚留应一笑:“太子爷想必是还没有看到卷宗,不知晓韩家三小姐韩青裳的事儿,不过没关系,我瞧得出画儿和太子爷都是疑惑的很,我便把我知道的说出来,这事儿别人是不知道的,也不让说,不过太子爷和画儿是也都该知道的。”

楚留应本要接着说的,楚檀画听见他这样说,便皱眉道:“那为什么父皇要跟庆王说这事儿不能让我知道?”tg0c。

楚留应沉默半晌,才望着楚檀画道:“其实若是你不来问,爹也不可能告诉你的,若是太子爷将来看到卷宗,只怕也不会选择告诉你的,因为她毕竟是你的青姨,是你娘的亲姐姐,她的事儿说光彩也光彩,说不光彩也不光彩,所以若是太子爷能决定的话,他也不会告诉你的,这究竟是韩家不好的过去,谁也不愿意提及的过去,若是说出来闹起来,伤害的绝不仅仅是一个人,所以皇上才嘱咐庆王不要说的,所以就算爹今儿告诉你了,你也要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儿,心里头默默的知道就行。”

见楚留应说的严重的很,楚檀画与安冉烨对视一眼,然后她抿唇道:“爹,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青姨的事情。”

“好,好,那就好,”楚留应微微一笑,便起身又去了里屋,半晌拿出两个画轴来,展开来给两个人看,“这青色衣裙的画的就是你的青姨,旁边穿着玉兰色衣裙的就是你娘,这画画的人就是我,我还记得当年就是在韩府里画的这张图,那一年我跟你娘刚刚定亲,去府里看她,就遇上了你青姨,就画了这幅画像,你看,她们两个是不是很相像,她两个什么都是一模一样的,唯独有一条不同,你娘是沉静如水的女子,你青姨却是爱笑爱闹的女子,”说道这里,楚留应望着楚檀画一笑,“要是说起来,你还是像你青姨的性子多些。”

楚檀画看着那画上的两个女子,果然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青衣的女子笑的更加真挚好看,而玉兰色衣裳的韩霓裳,眉眼之间隐有一丝愁绪,让她那清淡温雅的气质染上了几分哀伤。

楚檀画今儿早晨更衣的时候才在镜子里头瞧过自己的样貌的,这会儿看了画上的人,心里一叹,果然她长得很像韩霓裳,只是她的性子一点儿没有沉静如水,所以也及不上韩霓裳那秀眸之中的空灵婉转,也就称不上倾国倾城的美貌了,可见这世上的女子,还是要神秘空灵叫人看不透的才好看。

“在本王眼里,还是你最好看。”安冉烨悄无声息的拥着她在她耳边低语,她脸一热,心里头有暖流淌过,他还瞧出了自己的心思,还当着爹的面说出来了,害羞之下,就立即抬眸去看楚留应的反应,却发现楚留应怔怔的瞧着那画上的人,怔了。

“你别闹,”楚檀画低声说了安冉烨一句,然后才抿唇看着楚留应,轻声唤他,“爹,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楚留应这才回神过来,沉沉一叹,才慢慢的道:“你娘跟我在胜景四十五年定亲的,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夏天她跟你青姨上街去看锦绣坊里的喜服,庆王正巧骑马路过,谁知那马发了性子,眼看着铁蹄就要踏上你青姨的身体了,庆王硬是拉住了那匹马,后来庆王来韩府赔罪,他们就常常在一处,那阵子庆王还不是庆王,你青姨那年正巧十八岁,她跟庆王相处的很好。可是,两年之后西域的邬善国来大玄请求一位公主和亲,当时先帝并没有适合年纪的公主,年纪都太小不能出嫁,但是邬善国又不能拒绝的,因为咱们大玄刚刚跟北地相邻的苗疆打了一场,已经禁不起任何战乱了,后来无奈就选了你青姨去邬善和亲,先帝要抹掉她的过去,所以也就是要韩青裳死去,重新活在这个世上的,是寰樱公主,因为不能让邬善知道不是真正的公主,这件事被勒令不能透露,所以,胜景四十七年,韩青裳死,而先帝在皇家佛寺秘密祈福二十年的寰樱公主奉旨前往西域邬善国和亲。”

楚檀画听的怔怔的,总是觉得这故事这样的耳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燕晚晴说过的,燕南双是胜景四十三年遇见庆王的,所以那几年庆王应该还跟燕南双在一处,听楚留应的口气,韩青裳肯定是对庆王动了真情的,那时候庆王虽还未封王,可是少年意气风发锋芒初露的,一定会博得少女的好感的,韩青裳那时候才十八岁,庆王又救过她,想必相处久了一定是芳心暗许的,只是,先帝这一道和亲圣旨,只怕就打碎了韩青裳的爱恋了。

“爹,青姨是不是爱上庆王了,她是不是不肯去和亲,要跟着庆王走?是不是庆王在她和亲的时候把她抢走了藏起来了?”。

楚檀画的脑子里全是这些英雄救美的情节,和亲远嫁远离父母亲人,还是到一个自己不熟悉甚至不是一个民族的地方,韩青裳怎么受得了呢?何况,她的心里还有一个人,她的心只怕早就不是她自己的了,她的心在庆王身上,可命运却要她去邬善国和亲,她的心里只怕都难受死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任何一个女人到了这样的境地,都是无比艰难的。

“当时庆王还跟燕南双在一处,他怎会知道你青姨的心思呢?你青姨也只是默默的陪着他,从未诉说过自己的心思,那时候的庆王跟燕南双是密不可分的,你青姨自己心里头知道,她在庆王眼里什么都不是,而且韩青裳已死,为了韩家,圣旨已下,她就是即将去邬善国和亲的寰樱公主,因此,她毅然离开京城,踏上了和亲之路,一封信也没给庆王留下,就去了邬善,做了邬善国大王子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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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笑隔荷花共人语

楚檀画静静听着没说话,她知道,事情一定远远没有结束,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故事了。

楚留应顿了一下,才道:“事情当然不会这样就结束了,邬善国王一年后死去,大王子即位,寰樱公主就成了邬善国的王后,平安四年你娘不在了之后,皇上给了庆王二十万大军,要他打败了邬善国,迎回寰樱公主,结果找遍整个邬善国没有发现寰樱公主的踪迹,庆王只得杀了邬善国王,后来就有传说寰樱公主死于乱军匪徒之中,此后再无踪迹,大玄也吞并了邬善国的领土。画儿,这是当年传说的版本,也是这么些年大家都只知道的故事,只是如今照你这么一说,你大概也能猜到后面的故事了。”

楚檀画瞪大了眼睛,听的津津有味,这简直就像是在听传奇一样,真是没想到韩家三个女儿竟有各自这样不同的境遇,她本以为她能猜到后头的故事,但是这样一说,她觉得这故事玄妙的她根本猜不到过程,就算结果是她所知道的,但是她还是想知道过程。

“爹,青姨应该是没死吧?”

楚留应微微一笑,眸光深幽:“是啊,你青姨其实没死,是被庆王救走了,庆王那时候早已与燕南双分开,知道如果寰樱公主一旦回来势必影响不好,何况她日后怎么生活呢?而且庆王也知道了你青姨对他的一片深情,于是就制造了她被乱军匪徒砍死的传闻,然后带着她离开了邬善回了北地,就一直让你青姨陪着他直到现在,你所说的那个南阁楼里的女人还有庆王口中的她都是你娘的姐姐韩青裳,这下,你心里的疑问都解开了吧?”

楚檀画听的心中惊叹,这里头的故事果然错综复杂,没想到庆王的红颜知己居然是她娘韩霓裳的孪生姐姐韩青裳,这下困扰着她的问题都解决了,只是她心里头还有一个问题。

“爹,庆王如此疼爱温嘉,而温嘉的娘不过是个卑微的小妾身份,这温嘉的母亲一定是庆王所爱之人,那温嘉是不是青姨生的孩子呀?”

楚檀画是真怕楚留应说个是字出来,就算温嘉跟她是姨表姐妹她也是完全没办法接受的,何况青姨那样美的人跟庆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生出温嘉这样的女儿出来呢?

“胡说!”楚留应皱眉,“你青姨那样好看的女子怎么能生出温嘉郡主这样的女儿呢?温嘉的母亲另有其人,绝不是你青姨!”

楚檀画吐吐舌头,她爹好激动啊,不过想想也是,第一美人和一个美男子生出来的孩子再怎么样也不能是这样的啊!因为便凑过去好奇问道:“爹,那你知道温嘉郡主的亲生母亲是谁么?”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这毕竟是庆王的私事,我怎么能知道?”楚留应年纪大了,显然是有些累了,摆摆手道,“画儿,故事讲完了,你的好奇心也满足了,这事儿你可别跟别人说啊,不然你青姨连安身之所也没有了,如今夜深了,要不然你们俩还是回你的屋子将就睡一晚明儿再回府里去吧?”

“爹,不用了,我们坐马车一会儿就到了,爹你歇着吧,”楚檀画拉着安冉烨就往外走,走到门边回眸一笑,“爹,今儿这事儿我就当没听说过,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恩恩。”楚留应一笑,等他们俩走远了,又拿着画轴在灯烛之下看了许久,然后长长一叹,才收了画轴。

楚檀画带着安冉烨从将军府的偏门出去,果然来时的马车就等在那里,驾车的正是小顺子,楚檀画便跟安冉烨上了马车,在茫茫夜色之中奔回太子府。

“怎么,方才还急的想哭,这会儿又高兴了?”安冉烨见她窝在自己怀里咧着嘴笑,便有意调笑道。

“谁刚才要哭了!讨厌,不许说这个!”楚檀画轻轻打了他一拳,然后抱紧他的腰身轻声道,“狐狸,其实我很怕我爹说出的故事会证实我心里想的那些事情,我想,即便我娘真的活着,只怕也不能打消我心里头的害怕,如果我发现我生活在一个谎言里头,我都不知道我会怎么样,幸而我爹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这样真好,那个人是青姨不是我娘,我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安冉烨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望着她勾唇深笑,一字一顿:“画儿,就算真是谎言又如何呢?难不成你就过不去了,你永远都得记着,本王就在你身边呢,万事都有本王在,你不用担心,你别忘了当初本王在天外岛上告诉你的话么?本王说过的,你当初给本王的温暖,本王也要带给你,本王要把你的收藏好,这一生,免你惊,免你苦,免你四下无助,免你孤苦无依,免你颠沛流离。”

原本以为说过一次的誓言再听时不会有任何的感觉的,谁知这会儿再听起来,楚檀画鼻子微微的酸,便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鼻端全是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忍不住感动的泪意涌现,吸吸鼻子,带着鼻音道:“讨厌,干嘛又把我弄哭了。——狐狸,我爱你。”

她前头虽是数落,后面却凑近他的耳朵,极其轻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是的,她爱这只狐狸,女人这一生,不就是希望能有个这样一个人么?

在他面前,可以肆意的笑,也可以嚎啕的哭;可以高兴的一脸烂漫,生气的无理耍泼;可以跟他蛮横不讲理的胡闹,然后却等着他带着宠溺的笑意来哄。

在这个人的心里,知道自己的逞强和脆弱,可以给自己需要的呵护和安慰;清楚自己所有的缺点,然后用温暖细腻宽容的爱来关爱,即使他身边美女成群也不为所动,他的心里只有自己。

这样的人可遇而不可求,可是她楚檀画遇到了,之于她来说,她的狐狸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感觉真好。

安冉烨抱着他的女人,听见他的女人表达心中的爱意,眸中全是笑意,高兴了好久,刚垂眸准备说爱的时候,却发现她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他嘴角勾起笑意,这个女人怀了孩子之后,除了吃喝,若是无事之后,她就无时无刻都是睡觉。

安怀大寿之后天气就渐渐热了起来,虽没有现代这样的闷热,但是却也是真正的夏天,蝉鸣声声,七月进了伏天,安怀觉得住在宫里热得很,便带着一众人去了清徐园住着,各自分了庭院住在里头,不过这清徐园说起来到底还是比京城里头凉快的些。

彼时庆王已经回了北地去了,他从过年进京述职到如今都不曾回去过,算起来都有大半年了,如今发生了这许多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他要是再不回去都说不过去了,因此就嘱咐了温嘉之后就带着老洪回了北地。

要说起这温嘉自从知道了荣嘉死了的内情之后,她就性情大变,应该说是眉眼之间的神色大变,就跟荣嘉似的,成天眉目之间横亘着冷意,不过依旧对谁都没有好脸色,话也变得少了许多,只是对楚檀画的恨意又更深了许多,每每都对楚檀画冷眼相对,若是从前楚檀画必定没事儿就要整整她的,可如今韩青裳跟在庆王身边,庆王说起来也对她不错的,因此她就不再整温嘉了,却也不喜欢看到她那样的冷眉冷眼,因此两个人几乎都不见面,都在避开对方,倒也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安无事。

清徐园里头有个很大的荷花池,池边都是垂杨,宓妃就带着安长乐住在这荷花小筑里头,安长乐常常拉着琥珀去荷花小筑里头玩儿,琥珀又不肯自个儿一个人去,安长乐就求到了楚檀画这里来了,楚檀画也不想每天睡在她住的庭院里头,这大白天的她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趣,因此便也常常去荷花小筑玩,所以也就跟宓妃混熟了。

跟宓妃混熟了之后,才发现宓妃的性子果真跟粟贵妃不一样,是个热情聪明的女子,眉目疏朗,眼眸明亮,思路清晰,见解独到的很,她了解了宓妃之后,才赞叹一声,难怪安长乐会是这样的性子,这个宓妃实在是聪明的很,她就喜欢这样有心机却不在暗地里算计懂得分寸的聪明女子。

七月末了,在清徐园里住了大半个月,楚檀画已经开始拿荷花小筑当自个儿的屋子里,没事儿路过都要进去坐一坐。

这一日太阳就跟火炉烤着似的热的要命,楚檀画这儿靠山,一丝风都没有,她躺在小榻上根本就睡不着,干脆起来了就往外冲,琥珀本在打盹,听见声音一看,忙起身跟了上去:“小姐,你慢些走,这都怀了四个月了,得小心些才是啊,这路不好走,小姐慢些!”

楚檀画见琥珀走得慢,她其实挺着个肚子也走不快,于是便停下来等着琥珀过来扶着她了之后才继续走,见琥珀一路也不说话,便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我去哪儿啊,就这么闷头跟着我走?”

琥珀抿唇一笑:“这大下午的,小姐热的睡不着,肯定是要去寻凉快些的地方,太子爷又不许小姐用冰块,咱们住的这地方后头就靠着假山,压根吹不进一丝风过来,这时节最凉快的肯定是在水边,再加上小姐跟宓妃娘娘关系好,小姐又爱看荷花,肯定是去荷花小筑的!”

楚檀画勾唇一笑:“说的都不错,不过你有一条说错了,这不是我跟宓妃娘娘关系好,是因为你跟八皇子关系好,我才跟宓妃娘娘关系好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