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九卿确实没有那么多银了,可有一个地方一定有。

在苏文清的期待下,蓝九卿吐出两个字:“户部。”

“什么?你要调用户部的银子?”苏文清吓了一跳:“要是查出来,户部尚书就惨了。”

“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可惜被面具遮挡了,要不然苏文清看到后,一定要为某些人默哀。

苏文清从不怀疑蓝九卿的话,蓝九卿说有把握,苏文清便不会再多问一句,银子的事情解决了,苏文清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也有心思说别的事情了。

“九卿,黑骑已经在皇陵驻扎许久,对皇陵内部结构了如指掌,他们什么时候行动?”黑骑第一次亮相九州大陆,无论是苏文清还是蓝九卿,都相当重视。

蓝九卿略一思索,便道:“五天后,按原计划进行,不留活口,随即直上皇城。”

“好,我会传令下去。”苏文清重重点头,虽然不解九卿为何要让黑骑来皇城,但他从来不会质疑九卿的命令。

“到了皇城,安排他们进城。”蓝九卿又道,这一次苏文清没有直接应下,而是提出要求:“我需要帮助。”

他一个商人,可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一千人进皇城。

蓝九卿点了点头,表示到时候会有人支援他。

说完这两件大事后,蓝九卿便问道另一个让他万分头痛的人。

“步惊云呢?有他的消息吗?”

步惊云这货又消失了,而且做得相当完美,要不是苏文清临时要从天下第一庄调银子,蓝九卿和苏文清都不知道,这货从玄霄宫离开后,就没有回过天下第一庄,平时传来的消息,都是他的副手在做。

小惊惊,哥哥帮不了你了。

苏文清知道蓝九卿生气了,也不敢隐瞒,立马将步惊云的下落说了出来。

没有半点儿意外,步惊云在连城,找秦宝宝去了。

“他就不能有点出息吗?”蓝九卿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把苏文清冻得直发抖。

苏文清苦笑了两声不敢发话……

九卿说惊云时,怎么不想想自己呢,他最近和皇上死磕的表现,可不像有出息的。

蓝九卿也知道苏文清在想什么,想到自己最近做的事情,还有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蓝九卿的语气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告诉步惊云,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犯,我让人停了秦宝宝的药。”

蓝九卿永远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步惊云乖乖听话,苏文清抹了抹汗,连忙点头,表示他会把话传到,至于步惊云如何做,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步凡呢?北陵的事情探得如何?”蓝九卿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尽问一下早期的事,把苏文清的小心肝吓得直跳。

“步凡在北陵的雪峰上发现有人的踪迹,步凡怀疑那些是前朝后人,为了确认消息,他冒了一次险,结果他带去的人全部折损在北陵雪峰,他亦受了点伤,现正在雪峰下修养,需要我们派人支援。”苏文清无比庆幸,即使九卿没有问,这些事情他也有关注,不然九卿问起,他答不出来那就惨了。

“前朝人?”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问道:“王家向北陵走私的线路,你吃下来了吗?”

“没有问题了,随时可以动。”苏文清很明白,蓝九卿要这条路线做什么,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很好,你尽快安排人运一批物资过去,我相信北陵的百姓会需要。”蓝九卿是准备给步凡提供援助,让步凡探清北陵的消息。

前朝后人,这四个字就值得蓝九卿冒险了。

“我明白了。”苏文清一点就透,具体如何做完全不需要蓝九卿多说,他自会一一办好。

大事蓝九卿已经命令下去了,小事蓝九卿完全不参与,全权由苏文清和幕僚处理,这是对苏文清的信任,也是给自己减轻工作量。

子夜时分,蓝九卿离开了苏家密室,本想去凤府看看凤轻尘,可想了一下,蓝九卿还是朝皇宫方向飞去。

兽苑起火一事,一直找不到线索,蓝九卿便想试试,夜晚去探一下禁宫,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皇宫的布局,没有人比蓝九卿更熟悉,蓝九卿先去了皇上的寝殿,发现皇上不在,便去御书房。

即使蓝九卿相信,皇上绝对不会有这么勤政,这个时候还会在御书房,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结果,当然是不在了。

这两个地方找不到皇上,那么十有八九就在哪个妃子的宫殿了,后宫新进了这么多年轻的妃子,皇上怎么可能不去宠幸一二。

蓝九卿想要知道皇上哪个宫殿,本是一句话的事,可他今天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很清楚,兽苑起火一事,绝不是皇上做的。

蓝九卿并没有特定的目标,除了去皇后和谢皇贵妃的宫殿转了一圈外,便随意在后宫晃,打算都走一圈,结果还真让蓝九卿撞上了死耗子。

“事情已经做下了,娘娘已经没有退路了。”

低沉的男声,传入蓝九卿的耳朵里,蓝九卿后退数步,一个借力轻盈的跃上屋顶,将屋顶上瓦片移出一条逢。

殿内是皇上新封的纯妃和一个灰衣男人,纯妃的脸上已没有平日的娇媚,苍白的吓人。

听到灰衣人威胁的话,纯妃并没有妥协,而是愤慨的道:“什么叫没有退路,本宫什么都没有做。”

“娘娘,现在才想要撇清,你不觉得晚了吗?”黑衣人冷笑,一脸不屑。

上了贼船,不是你想下就能下的……

947诚意,终于找到线索了

上了贼船,想要脱身绝不是容易的事,这个道理纯妃也很明白,可正因为明白她才害怕,她不想跟这些人有牵扯。

纯妃的身子晃了晃,却站得更直,坚定的道:“先生不必再说,本宫不会与虎谋皮,本宫说了,本宫什么都没有做,这一切都是你们擅自作主,与本宫无关,本宫可没要你们做这些。”

“呵呵~娘娘,虽然这件事是我们做的,可起因却是因为娘娘,也是娘娘给我们行的方便。娘娘你以为你现在撇清,九王爷和王家就会信吗?娘娘以为没有证据,九皇叔和王家就不能拿娘娘怎么样吗?娘娘,你应该清楚,无论是九皇叔还是王家家主,都不会在乎那什么证据,这件事只要走露一点消息,娘娘和你的家人就永无翻身的可能。”

灰衣人平静的陈述,完全没有威胁的意思,却让纯妃通体发寒。

九王爷和王家的怒火,除了皇上外,没有人能承受得起。这句话这段时间已经全部验证了。

兽苑起火一事,受伤最严重的苏家苏柔,可无论是南陵还是苏家,都只是要皇上给他们一个交待,在皇上的安抚下,也显得相当和平,没有进一步要求什么,或者逼问凶手。

反倒是九皇叔与王锦凌咄咄逼人,不肯善罢干休,完全无视被推出来的几个替死鬼,非要把主使者找出,把皇宫内外折腾的够呛。

查了近半个月,九皇叔和王锦凌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可就是这样,九皇叔和王锦凌还是紧咬着这件事不肯放手,把皇上气得牙痒痒。

可想到有人在宫里神不知、鬼不觉设下这狠计,皇上自己又担心自己安危,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九皇叔与王锦凌去查真凶。

这段时间,皇宫里的人听到九皇叔和王锦凌的名字就发怵,要知道短短半个月,九皇叔和王锦凌就杀了上百人,只要是可疑之人,他们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偏偏皇上也支持。

没办法,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自己的安危出问题,九皇叔和王锦凌虽然出手狠辣,但他们所杀之人也确实有问题,事实上就算没有问题,九皇叔和王锦凌也会让他们有问题。

面对杀人不眨眼的九皇叔和王锦凌,这宫里没有人不害怕,哪怕是最近最受宠的纯妃也不例外,她这个时候真是后悔时死了,一时的鬼迷心窍,却再也无法回头。

灰衣人很满意纯妃的恐惧的样子,见好就收,不再咄咄逼人,转而温声劝说:“纯妃娘娘你别担心,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们的诚意娘娘你也看到了,我家主人是真心想要和娘娘合作,助娘娘宠冠后宫。”

先威胁恐吓,然后摆出巨大的利益,就不信对方不心动。

“诚意?你们这算是什么诚意,你们的诚意害死本宫了。”纯妃咬唇,唇角泣血。

腥红的血珠落在地上,瞬间破碎,一如她此时的处境,与魔鬼合作,出卖的不仅仅是灵魂。

“娘娘何必如此愤怒,我们可是帮娘娘除去一个劲敌。哦,不……算上最近死掉的几个妃子,我们已经帮娘娘除去了好几个劲敌。娘娘,你还有什么不满?你什么都不用做,双手也不用沾血,只要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就会替你铲除,所有会威胁到你地位的人。”灰衣男子不疾不徐的道,言语中流露出来的自信与沉稳,让纯妃渐渐地平稳了下来。

事情确实如灰衣男子所说的那般,她是得利的那一方。

虽然风险大,可利益也足够大。

“你们能保证,这件事永远不会被查出来吗?”纯妃心动了,虽然这半个月来风声鹤唳,可一直没有查到她头上,说明这些人不简单。

“娘娘还有什么好担心,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还不足已说明吗?”灰衣男人嗤嗤一笑。

他们特意等半个月,就是让面前这个蠢女人更相信他们,然后乖乖地将灵魂和家族一起卖给他们。

纯妃动摇了,脸上恢复了几许血色,看灰衣人的目光也变了,灰衣人一脸笑意站在殿中,任纯妃打量。

几经思索,对权利的渴望压下了心中的惧意,纯妃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与你们合作。”

“娘娘英明,小人代主子提前恭贺娘娘母仪天下。”灰衣人对纯妃的回答半点也不意外。

事实上,纯妃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她已经上了贼船,不答应与灰衣人合作,等待她的就是九皇叔和王锦凌的怒火。

虽然兽苑起火一事,不是她动手做的,可却是她给了对方了便利,对方也是为了她才动手的,当然……

他们的目标是苏柔,凤轻尘只不过被牵连了,这是灰衣人的解释,而纯妃相信了。

灰衣人得到纯妃的肯定的答复后,并没有逼纯妃做什么,给足了纯妃好处,灰衣人便离开了纯妃的宫殿,留下纯妃一伙喜,一伙忧。

愚蠢的女人!

蓝九卿连看都懒得看那纯妃一眼,追着灰衣人了。

如果他的推断没有错,这灰衣人十有八九和那天晚上半路拦截凤轻尘的人有关,这些人在兽苑安排的那场火,绝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烧死苏柔。

蓝九卿轻功了得,可对方的实力也不差,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灰衣人总是与蓝九卿保持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并时不时的显露身形,让蓝九卿可以一路跟紧他。

当蓝九卿追着灰衣人出城时,他就知道灰衣人发现了他,特意把他拐到城外的荒凉处,明知前方是陷阱,蓝九卿还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这群人一直隐藏得很深,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他无法放弃,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至于你说指望纯妃引这群人出来,那么蠢的一个女人,蓝九卿实在不敢指望。

两人一追一跑,眼见天就要亮了,蓝九卿也失去了耐心了,显露身形往空地一站:“出来。”

蓝九卿这是把自己当靶子,把事情摆到明面上……

948黑手,替罪羊出现

灰衣人根本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见蓝九卿站在那里当靶子,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灰衣人隐在暗处,等了许久终于让他等到一个机会,趁蓝九卿的背部露在他的攻击范围,灰衣人从暗处飞了出来。

“去死吧!”一道蓝光闪过,淬了毒的匕首,朝蓝九卿后脑刺去。

蓝九卿后面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眼见那匕首就要刺中,蓝九卿却突然将身子往左侧,堪堪避开了黑衣人的攻击。

一击不中,灰衣人又再次将匕首折回,目标是蓝九卿的脖子。

“当……”蓝九卿抽出腰中的软剑,挡住灰衣人的攻击,往前逼近。

灰衣人面容平常,可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见蓝九卿接二连三躲过,出手更快,刀刀都朝致命的部位刺去。

蓝九卿发现了他的踪迹,他必是要将蓝九卿除去才能安心。

蓝九卿也不说话,面对灰衣人的杀招,一一反击、化解,很快蓝九卿就占了上风,从被动防御变成主动攻击。

灰衣人刚开始还不把蓝九卿放在眼里,当他发现自己处处被蓝九卿压制时,心中才害怕起来。

“你是什么人?”灰衣人被蓝九卿被逼得后退数步,惊恐的问道。

“连我都不认识,看样子你不是什么江湖人。”蓝九卿嘲讽的道,银质的面具在此时显得特别醒目。

两人之间,只有一臂的距离,灰衣人不可能看不到,看到了还不知道蓝九卿的身份,蓝九卿便能断定,这灰衣人绝对是隐在暗处的那拨人。

灰衣人很谨慎,看蓝九卿这话像是要打探他的身份,紧闭双唇一句话都不说,蓝九卿也不再逼问,长剑一挑,将灰衣人手上的匕首给挑飞。

他虽然不怕毒,但碰到厉害的毒,他的身体也扛不住,这把有毒匕首还是早地解决为好,他可不想出现上次的事情。

灰衣人手上没了兵器,又见蓝九卿如此神勇,想杀蓝九卿的心思也淡了,灰衣人看到身后的树,连忙往后退。

离大树还有一人的距离时,灰衣人突然往前一冲,身子与地面保持平衡,双脚蹬在树干上,蹭蹭地借着树干往上走。

“哼,想走……”蓝九卿冷哼一声,将剑缠在腰上,双拳与灰衣人缠斗,与灰衣人从树底打到树枝上,摆明了不会让灰衣人溜掉。

如此好的一个逃跑机会被对方看破,灰衣人气得差点吐血,逃不掉,灰衣人只得与蓝九卿在树枝上继续打。

越打灰衣人越发的担心,想到蓝九卿刚刚的话,灰衣人凶狠的道:“你一个江湖人多管什么闲事,我并不是江湖人,我自认与阁下没有任何恩怨,阁下何必死死相缠,现在放在我一马,日后也好相见。”

灰衣人这个时候也明白,面前带银面的男子虽然轻功不如他,但武功绝对在他之上,他想要杀对方,那完全是不可能,想要从对方手上溜走怕也是不容易。

“你与我确实没有恩怨,但和我的朋友有点小恩怨。”蓝九卿手上握着一根分枝,借力一个回转,将灰衣人踢了下去。

哗啦啦……树叶纷纷落下,灰衣人咚的一声跌倒在地,蓝九卿紧随而下,一脚踏在对方的心窝,灰衣人吐了口血,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又站了起来。

“你那个朋友是谁?我自认没有与江湖人为敌。”灰衣人痛得直抽冷气,再不复威胁纯妃时的冷静与自信。

“唰……”蓝九卿抽剑,在灰衣人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凤轻尘!”

“什么?你是凤轻尘的朋友?”灰衣人瞳孔放大,显然被这个答案给吓倒了。

“看样子,你们知道的也不多。”蓝九卿嘲讽道,手上的剑却是没有缓下,步步为近,逼得灰衣人只能狼狈闪躲。

灰衣人一脸死灰,正想说什么,蓝九卿的剑却朝他的脑袋招呼,灰衣人矮下身子,剑从他的发髻上扫过,打散了他的黑发,蓝九卿随即冲上前,又是一脚将灰衣人踢到在地,这一次灰衣人动弹不得。

灰衣人知道自己逃不走了,眼中闪过一抹狠绝,双眼一闭,用力一咬……

却不想,脸颊一痛,没有咬破嘴里毒里,反倒是吐出一口血,随即又被蓝九卿拎了起来,脸上又是一痛,霹雳吧啦,吐出满口牙……

灰衣人痛得一脸扭曲,蓝九卿却没有半丝同情之色,将人随手一丢,撞在大树上,灰衣人只感觉眼前一黑,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眼见天就要亮了,蓝九卿也没有在城外多呆,拎着人就往皇城内走去,至于能从这灰衣人嘴里问出什么,就不是蓝九卿需要考虑的事情。

兽苑起火一事,抓出无数有关的人员,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却没有找到,九皇叔和王锦凌查了整整半个月,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可不知怎么地,九皇叔和王锦凌突然就收手了。

查得轰轰烈烈,收手的毫无征兆,皇上虽然气皇叔和王锦凌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也不得不说,这场行动中他获利颇多,宫里上上下下有清洗了一遍,凡是可能威胁到他生命的不安定因素都清干净了。

九皇叔和王锦凌不再死咬着不放,这事很快就可以处理好了,兽苑失火一事,在皇上推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兽场总管背黑锅后,基本上就解决了。

南陵锦凡和南陵苏家的人相当好说话,不知皇上与苏家背后议了什么,苏家毫不怀疑这个替罪羊,兽苑起火一事就这么结案了,大家又和乐融融的坐在一起,皇上还特意宴请了苏家来的人。

九皇叔和王锦凌给面子出席了,只不过这两人面上一直淡淡的,甚至苏家的说起与凤轻尘的比试一事,言词中暗指凤轻尘在棋艺比试中,故意布假局折辱苏家,九皇叔和王锦凌也没有接话,摆明了苏家不明说,他们就不接招。

众人只当九皇叔和王锦凌在兽苑起火一事上栽了跟头,为没有查到真凶而气恼,却不知这两人冷眼旁观,心中自有乾坤,诚如九皇叔所说,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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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9棋局,本王会解决

皇家的事,就是一件简单的小事,也能扯出惊天大阴谋,把人弄得云里雾里,让人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一如兽苑起火一事,一如凤轻尘与苏家的比试。

兽苑起火已经定案了,苏家与凤轻尘的比试也要提上议程,骑射比试因起火出了问题,苏家要求重新比,被九皇叔严词驳回。

凤轻尘被火灼烧,虽然没有苏柔那么严重,但手臂和双腿有多处烧伤,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骑马。

苏家也不纠缠,便说这一句算和,九皇叔冷笑了一声,依旧不肯同意,理由是,当时的情况大家都看得明白,第一个上桥、下桥的人都是凤轻尘,苏柔根本没有一丝胜算,这一局无论如何都是凤轻尘赢。

苏家被九皇叔逼得没办法,再加上当时的情况确如九皇叔所言,苏家人也无法颠倒黑白,只得咬牙认了,可转而又对棋局比试提出异议,说凤轻尘戏耍苏家,拿一个无解的棋局来让苏家解,要凤轻尘给苏家道歉。

九皇叔当然不承认,苏家便要九皇叔解局,九皇叔极其高傲的说了一句:“儿戏般的棋局也配让本王出手,哼。”

这下把苏家人刺激狠了,可面对位高权重的九皇叔,苏家人根本不敢强硬的要求,只能受这口气。

好嘛,九皇叔不肯解棋局,那么让凤轻尘来,要让苏家输,也得让苏家输得心服口服。

皇上原本不想理会,可苏家为了破棋局找了不少高人,在苏家有心煽动下,这些人的声音也不小,皇上便同意让凤轻尘解局。

九皇叔虽然不满苏家的诚度,也没有反对皇上的话,毕竟苏家的要求也算合理。

半个月的时间,云潇已经修养得差不多了,虽然身体还很虚弱,可他并不想继续留在凤府被玄医谷谷主当成小白鼠,准备回家修养。

从病床上下来的那一刻,云潇是激动的,他知道,从此以后他都不用担心自己脑疾,不用担心自己随时会丧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凤轻尘。

凤轻尘是云家的贵人,也是他的贵人。

云潇离去前,特意向躺在病床上“养病”的凤轻尘告辞,云潇没有说感谢的话,也没有泪流满面、激动到不行,他只对凤轻尘说:“来,轻尘妹妹,叫一句潇哥哥来听,以后云家就是你的娘家,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教训他。”

云潇明明是温润君子,可这话却说得相当不正经,凤轻尘哭笑不得,正准备开口时,站在门口的九皇叔却冷着脸说了一个字:“滚!”

“九皇叔?”云潇惊了一跳,立马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暗道九皇叔也来得太巧了。

九皇叔冷冷地扫了云潇一眼,把云潇看得双手不知往哪里摆,才满意地移开视线,走到凤轻尘身边:“你明天可以痊愈了。”

凤轻尘对外虽说是受伤了,但只是手脚上的烧伤,不会影响行动,躺上大半个月也足够了。

“终于解脱了。”凤轻尘连忙应下,同时朝云潇使了个眼神,让他先走。

云潇虽然想在九皇叔面前摆小舅子的款,可看到九皇叔周身散发的寒气,摸了摸鼻子乖乖地走了。

早晚有落到他手上的一天,他等着九皇叔来求他。

云潇走后,室内就沉默了下来,凤轻尘看九皇叔面色不郁,便问道:“怎么了?”

“一点小事,你不用担心,苏家对外道你摆的棋局是假局,说你戏弄苏家,如果没有意外,三天后皇上会宣你进宫。”九皇叔并不担心凤轻尘会败倒在棋局上。

凤轻尘的棋艺很诡异、很刁钻,她摆出来的棋局旁人无解也不是没有可能,九皇叔就怕凤轻尘自己也解不开。

“棋局?苏家果真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苏柔真是一个奇葩。”苏家这么理直气壮,不就是因为苏柔利用催眠术,从她这里得到了“消息”嘛。

这个时候凤轻尘不知自己该感谢那场大火,还是该感谢苏家,让她有机会光明正大打苏家的脸。

“和苏柔有什么关系?”苏柔现在还没有醒,九皇叔可不认为苏柔还能作怪。

凤轻尘将苏柔催眠她,从她嘴里的套得消息一一说了,马场的事情也解释,听到这里九皇叔这才明白,凤轻尘居然那么早就开始阴苏家。

“你呀,真是调皮。”九皇叔看凤轻尘心情好,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哪有……”凤轻尘不同意的嘟囔着:“明明是苏家人功利心太重,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九皇叔笑道:“苏家也确实该教训一下,免得苏家以为靠几个女人就能出人头地。”

九皇叔是很不屑苏家这种卖女儿的行为,女儿可以拿来联姻,但一味地要靠女人扩大权势,实在是太没进取心了,苏家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别小瞧苏家,苏家的女儿确实不简单,不但能笼络南陵的皇帝,还能在北陵后宫一席之位,夜叶的外家也是苏家。”凤轻尘倒不敢小瞧苏家,苏家的势力其实挺大的,而这些势力都是苏家的女儿带来的。

“东陵也快要进一位苏妃,你说得没有错,苏家的女儿确实不简单。”九皇叔想到皇上与苏家的交易,不知该夸皇有才,还是笨。

兽苑那场大火,受伤最严重的是苏柔,他也拉了几个后妃出来,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来,这件事肯定有后宫的女人的影子在。

后宫的女人想必是知道苏家女儿的手段,怕皇上弄一个什么宠妃出来,便先下手为强了。

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苏柔,皇上居然同意苏家再送一个女儿进宫,还真是……皇上就算不怕后宫大乱,也该想想苏家与南陵、北陵的关系,苏家那种人家也是能拉拢的嘛。

凤轻尘唏嘘了一句:“希望这未来苏妃对得起苏绾和苏柔的牺牲。”

“这不是你要担心的,后宫那些女人的事,你别掺和,本王估摸着后宫会大乱。”九皇叔站了起来,拍了拍凤轻尘的脑袋。

凤轻尘的眼神立马变得凌厉和锋芒,对上九皇叔幽深不见底的眸子,凤轻尘脸色凝重,低声道:“我明白了。”

后宫女人想要拉拢她,可同时也想除了她,兽苑失火不仅仅是针对苏柔,也是针对她。

“别想太多,不是多大的事,本王会解决,你好好休息,本王还有事。”

九皇叔来凤府,并不是来找凤轻尘,而是与来“探望”凤轻尘的西陵天宇偶遇一下,西陵天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火急火撩的派人说要见他……

950监国,皇上多活几年更有利

九皇叔从凤轻尘的院子出来后,便来到凤府最高的一个观景亭,这个观景亭是凤府重建时,九皇叔特意让苏文清建的,在凤府内,又像是超然于凤府这外,算是凤府的一景。

九皇叔之所以建这个高亭,与凤轻尘站赏景不会被人打扰,也不会被人窥视,没想到,现在却成了秘密说话的好地方。

九皇叔到时,西陵天宇已等在那里了,西陵天宇一见到九皇叔,连忙上前,一脸凝重的道:“九皇叔,出大事了。”

“怎么?西陵天磊逼宫了?”九皇叔眉毛一挑,波澜不惊的道,对西陵天宇来说,这应该就是最大的事。

九皇叔本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西陵天宇重重点头:“差不多,父皇病重,天磊监国。”

“太子监国?这步棋倒是走得不错。”九皇叔没想到真是这样,却没有多么的惊讶,在皇宫这种事很平常。

太子当久了,不是自己等不及,就是皇上容不了。

“九皇叔你听到没有,我父皇病重,西陵天磊监国,西陵极有可能落到天磊的手上。”与西陵天宇的焦急相比,九皇叔平静得吓人,气得西陵天宇想要咬人。

九皇叔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皇上重病,太子监国,就意味着西陵天磊很有可能会成为西陵的新皇。

到时候西陵天磊登基,就没有他什么事了,他在西陵多年的布局,也会被西陵天磊一一清除,要知道皇上不同于太子,当了皇上的西陵天磊,要打压西陵天宇太容易。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西陵天磊顺利登基,西陵天磊当了皇帝,他这么多年的苦岂不是白受的

九皇叔当然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可严重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发现了。

九皇叔平静的道:“本王知道,西陵与东陵相隔千里,你急也没有用。”

西陵天宇看到九皇叔那平静的面容,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他在东陵,急又能如何,急也改变不了现状。

西陵天宇深吸了口气:“好吧,我不急,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等西陵天磊登基罢,就算是他同意,九皇叔也不会同意。

“当然是回西陵,阻止西陵天磊上位,不过在回去之前,要先弄清一些事情。”九皇叔示意西陵天宇坐下。

这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一直站在这里像什么话。

西陵天宇表面上冷静了下来,可担忧的眼神却让九皇叔明白,西陵天宇很着急,九皇叔明白西陵天宇的担忧,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慌,一步错便是步步错。

“西陵的皇宫现在由谁把持?”九皇叔问道,他到是没有想到,眼见西陵天磊就要和他母妃一起倒霉了,却又出现了转机。

“长公主。”西陵天宇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让脑子保持高速运转。

“长公主?你那个公主姑姑果然是个厉害的,不过落到长公主手里,总比西陵天宇母妃手上好。”九皇叔对西陵那个把持朝政的长公主,还是有那么一点欣赏的,至少这件事就做得很好。

“长公主她手段确实了得,要不是长公主把持皇宫,我母后也没有办法给我送消息。”西陵天宇听到九皇叔如此说,松了口气。

皇宫被长公主把持,那么就不用担心他父皇会“意外”驾崩了。

“消息是你母后送来的?你可核实过?”不怪九皇叔多心,实在是西陵天宇的母后身上有诸多疑点,这个时候又是关键时刻,可容不得他们出错。

被九皇叔这么一问,西陵天宇被噎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摇了摇头:“没有,可即便没有核实,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母后就算再狠,也不会拿这个事骗他,毕竟没有好处。

“消息的真假本王不怀疑,本王担心消息被夸大。”也许是母子天性,虽然西陵天宇怀疑他母后,可很多时候却选择相信,但九皇叔不一样,一旦怀疑了,对方做的事情,他就会多想一层。

“你是说局势可能没有那么严重,母后故意诱我回去?”西陵天宇也不是笨的,虽说这么做,他母后一点好处也没有,可没有好处的事,他母后也不是第一次做。

“本王也无法确定,不过你万事小心,回西陵没有错,但绝不能鲁莽慌张,如果你这个时候高调回西陵,只怕会引来西陵天磊暗杀,就算他不暗杀你,你父皇要是没事,也会怀疑你。”眼见皇上就要死了,身为太子怎么允许西陵天宇这个正宫嫡出的皇子回来,这不是摆明来闹事嘛。

西陵天宇要回去可以,但一定要等到西陵天磊昨登基,或者皇上病好了,毕竟西陵皇上并没有下旨召西陵天宇回去。

身为皇子,不是你想去哪就能去哪的。

“这么说,我只能秘密回去了,不对,我就不应该回去,我要回去了,父皇要是好了,就会猜忌我别有用心;父皇要是死了,那么天磊登基也不会放过我,母皇这个时候让我回去做什么?”西陵天宇茫然了。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想过,他父皇会突然一病不起,这病来得突然了,他一点准备也没有,要知道他父皇会病倒,他怎么也不会离开西陵。

父皇病重,他却远在东陵,这表示他一点争的机会都没有,一个在外面的皇子,手再长也没有用,等他回去一切都成定局了。

也许是想你回去搅乱西陵!

这话九皇叔没有说,他还没有查到西陵皇后的事,就不会乱说,九皇叔沉吟片刻后道:“天宇,西陵你是一定要回去的,但不能孤身上路,你带玄医谷谷主一同回京,进入西陵前先去一趟玄霄宫,让暄少奇派人保护你。”

九皇叔很快就定好了计策,并且对西陵天宇有利无害。

“你是说?”西陵天宇一听要带玄医谷谷主,就隐约明白了。

九皇叔点了点头:“你父皇的病很蹊跷,他年纪不大,也没有隐疾,不可能说病就病。你带着玄医谷谷主去,就算帮不上忙,也能体现你的一片孝心。当然,你父皇要是被玄医谷谷主医活,多活几年,对你来说更有帮助。”

不管怎么说,西陵天磊都挂了一个西陵太子的名头,比起西陵天宇这个中宫嫡子更名正言顺,西陵天宇需要时间,也需要西陵皇上的扶持……

给读者的话:

还会有一更,下午吧,周一有点儿小忙,大家原谅介个。

951不甘,污言秽语比不上无视的眼神

九皇叔与西陵天宇又商定一些细节,而这些细节都只为一件事服务,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处西陵皇上的命,不然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陵天磊登基称帝。

从凤府出去,西陵天宇便赶到皇宫,也不知道他和皇上说了什么,当天晚上西陵天宇就称病,皇上派兵保护,同时也阻隔瑶华公主见外人。

“一定是西陵出事了。”瑶华公主最近就像没有爪子的猫,外界的消息她能探到的不多,但并不妨碍她的政治敏锐度。

可再敏锐又如何,她被看管在院子里,连行动都不得自由,西陵派来保护她的士兵,也被西陵天宇一一调走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坐在院子里等。

西陵天磊赢,她就是尊贵的西陵公主;西陵天磊输,她就是和亲的棋子。

“不甘心,本宫不甘心。”西陵瑶华恨恨地的捶打床板,可所有的不甘心,最终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西陵天宇是秘密回西陵,顺路带上了玄医谷谷主,当然玄医谷谷主是死活也不肯同意掺和到皇权斗争里面去,可最终还是败倒在九皇叔的淫威下。

九皇叔威胁玄医谷谷主,要是不去他就把孙思行接回来,玄医谷谷主一听,立马就收起权威的冷傲姿态,愤愤应下。

至于路上,玄医谷谷主如何折腾西陵天宇,那就不是九皇叔要担心的事了,堂堂西陵皇子,要连一个江湖人都拿捏不了,也就不值得他帮了。

在西陵天宇火急火撩赶回西陵时,皇上也如九皇叔所猜测的那般,召见凤轻尘去解决苏家的事情。

不过,不是九皇叔所说的皇宫,而是东陵国子监。

暗中似乎有一股无名的力量,在帮助苏家推动凤轻尘布假局的事,于是引得在皇城的学子纷纷聚众抗议,说凤轻尘学术造假,甚至稷下学宫都派人来调查此事,因为他们也解不了,凤轻尘随手布下的棋局。

这结果是皇上始料未及的,面对天下学者逼迫,皇上将怒火发泄在南陵苏家人头上,他们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东陵已经给足了南陵苏家面子。

南陵苏家人快哭出来,他们跪在殿中大声喊冤,他们之前虽然小小的炒作了一下,可自从和东陵达成合作协议后,就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不管苏家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皇上也不能放之任之,作为九州强国,强的不仅仅的是军事,在文治方面东陵也是数一数二的,在众多学者的要求下,皇上不得不将凤轻尘与苏家的比试公开,而国子监是最好的选择。

听到太监的传话,凤轻尘并不惊讶,九皇叔前几天来,不就是特意探查她对破局有没有把握嘛,在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九皇叔不借机踩南陵苏家一脚,就不是九皇叔了。

给传旨太监一个重重的荷包打赏后,凤轻尘便坐着轮椅,带着佟珏、佟瑶和春绘、秋画、夏挽、冬晴六大美婢朝国子监走去。

做戏要做全套,九皇叔让凤轻尘痊愈,也只是不用躺在床上,苏柔还处在昏迷中,凤轻尘怎么可能活蹦乱跳没有半点事呢,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凤轻尘受伤一事有猫腻嘛。

再说,坐在轮椅上示敌以弱,也能博取众位文人学者的同情心,让众人看到苏家如何咄咄逼人,她凤轻尘多么的无辜可怜。

舆论这种东西,不仅仅是苏家会用,她凤轻尘也会。

果然,凤轻尘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来时,众人的视线都放在她身上。

“凤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轮椅上。”

有人问,立马就有消息灵通的人士回答:“前不久宫里不是出事了嘛,凤姑娘为救人,把自己都弄伤了。”

“听说是烧伤,好好的一个姑娘,身上烙上疤,以后还怎么嫁。”某个自诩悲天悯人的学生刚一说完,就有一个现实主义者冷讽:“嫁人?就凭她一个婚前失贞,名节有损,无父无母,天天抛头露面的女子也想嫁人,你太天真了。”

“怎么就不能嫁人了,凤姑娘自立自强,身为女子傲骨不凡,你没看到雪灾时,凤姑娘为天下百姓所做的事情嘛,你没看到凤将军与凤夫人下葬那日,百姓自发送葬嘛,这样的女子为何不能嫁人,你太迂腐了。”

……

不管在哪个层次的人眼中,凤轻尘都是一个具有争议性的人物,凤轻尘一来,众人就只顾着说她了,根本就不记得棋局一事。

众人的议论声传入耳中,六个丫鬟一脸愤怒,要不是凤轻尘提醒她们注意点,这六位姑娘怕是要冲出去,和那些所谓的文人学者对骂了。

“小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说你。”佟珏和佟瑶眼眶红红,她们跟在凤轻尘身边最久,也了解她的事。

“嘴巴长在人家身上,管他们怎么说,这些人也不过是认识几个大字罢了,真正的学者是里面那些人,被这些人说几句又不痛不痒,再说他们说得也没有错。”

更难听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听过,再说言语上的攻击虽然让人难受,可那些所谓名士的态度才是真正让人无法忍受。

那些人教养良好,修养极佳,即使看不起一个人,也不会说出来,只会用高傲的姿态、冷淡的眼神直接无视你,偶尔看到,那眼神就像看什么脏东西,用良好的教养和完美人格,也打击你。

凤轻尘都这么说了,六位姑娘还能如何,只能推凤轻尘快点进去,免得被这些污言秽语污了耳朵。

太学里面的一个小操场上,九皇叔一行人坐在那里,中间摆了一个棋盘,凤轻尘进去时打量众人,众人也在打量凤轻尘。

对凤轻尘坐轮椅进来,在场的人都颇为惊讶,随即便明白是为了什么,有几个心地仁厚的脸颊微红,对如此逼迫一个受伤的弱女子,感到羞耻。

这里面约有百人,最醒目的当属一身黑衣的九皇叔,他左手边是元希先生,和几个凤轻尘不认识的学者,右手边则是东陵国子监与南陵苏家人。

和外面的吵闹不同,这里宁静、轻松,像文人聚会一般,直到凤轻尘进来,这里的氛围才略有改变。

众人在凤轻尘进来的那一刻,便齐齐禁声,眼神齐刷刷的扫向她,让人无端的紧张起来。

凤轻尘嘴角一直维持着不冷不热的笑,丝毫不怯场,让佟珏和佟瑶推她上前……

952认输,气度什么的都要靠装

皇上不知是基于什么原因,没有出现,朝中重臣也没有在这里现身,今天主持大局的人是九皇叔。

凤轻尘上前坐在椅子上,歉意的说了一句:“轻尘身有疾,无法起身行礼,还请九皇叔见谅。”

“无妨。”九皇叔怎么也不会为难凤轻尘,明知凤轻尘这是装模做样,九皇叔还跟着做戏,让人取来一床薄毯,盖在凤轻尘的腿上,美其名约:“天寒,别着凉了,到时候苏家人还以为我们东陵欺负人。”

九皇叔这是完全不掩饰自己对苏家的厌恶,苏家的人虽然气愤,可面对九皇叔冰冷的面孔,却不敢说话,只闷在那里,自我安慰道:反正凤轻尘也高兴不了多久,破了自己布下的棋局,她就会名誉扫地。

凤轻尘笑着接受九皇叔的好意,正准备朝九皇叔身边的学者点头,算是打招呼时,元希先生突然开口:“轻尘,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完,就将身边的人一一介绍给凤轻尘,这些人全是稷下学宫的人,与东陵无关,个个都是颇有名声的大学者,凤轻尘一一微笑招呼,既不热切也不孤傲。

凤轻尘的态度让人众位学者颇为满意,再加上元希先生的面子,众人也不好无视她,一一和凤轻尘说了两句话,倒把苏家的人给冷落在一旁。

说起来,这些自诩清高的文人,还真得看不上南陵苏家,相比他们还愿意与凤轻尘打交道,在他们眼中,凤轻尘比南陵苏家高尚那么一点。

等到凤轻尘与众人寒暄完,已是半个时辰后,苏家人险些坐不住了,九皇叔冷笑一声,才淡淡地打断,让凤轻尘去解决棋局的事情。

苏家人终于抢到了话语权,颇有几分急切的开口:“凤姑娘,我们苏家与你的比试已告一段落,所有的比试成绩我们都承认,唯独棋局这一项。”

“棋局这一项怎么了?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当时赢了苏绾小姐。”凤轻尘故意提醒众人,就算她不破此局,棋局也是她赢了。

苏家脸色一白,很快又冷静了下来,道:“凤姑娘,你棋艺高超,我们苏家自认不如,你摆出来的棋局,我们苏家无法破解,棋局一项我们认输。”

“苏三爷严重了,不存在认不认输一说,当时我与苏绾小姐的约定是,你们苏家人要是能破局,你们苏家人赢,要是破不了,那便是和局,既然你们破不了,这一局便是和了。”凤轻尘可是知道,蓝九卿赌她赢一局,她要是傻傻地再赢一局,苏文清肯定会杀了她,那可是白花花的两百万两呀,相比输一局实在算不上什么。

“不不不,这怎么行,凤姑娘棋艺高超,我们认输也是心甘情愿。”苏家以退为进,这姿态倒是让在场很多人颇有好感。

毕竟,输得起也是君子之风。

苏家越是如此,凤轻尘越是不会让他得逞,别说这一局是和、是赢关系到赌局,就是没有关系,凤轻尘也不会让苏家输得好看。

“苏三爷你言重了,君子重诺,我当初既然与苏绾姑娘有约定,那当然是按约定行事,输赢不过是小事,苏三爷你不必再说,棋局一项便是和了。”凤轻尘说得云淡风轻,眼中的坦荡让众人明白,她是真不在乎这一局的输赢。

事实上也是,凤轻尘都把苏家杀得落花流水,棋局一项让苏家和局,也能展现她的风度不是。

看苏家抢着认输,凤轻尘咬着和局不放,众位大学者看凤轻尘的眼神又和善了几许,功利心不重的人,总是能得到大多数文人的好感。

苏家与凤轻尘你推我让,最终由九皇叔断定,棋局一项是和,对此苏家也没有异议,只是他们提出了一点,也就是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凤姑娘,棋局虽然和了,但凤姑娘你摆的棋局还未破,不知凤姑娘可否破局,以解我等心头之惑。”

“既已和局,破不破局又有什么关系呢?”凤轻尘反问道,漂亮的眸子闪着戏谑的笑。

苏家做了婊子就别想立牌坊,虽说今天这个局面,有一部分是九皇叔推动的,可没有苏家人煽动,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苏家暗地里到处败坏她的名声,说她布假局折辱苏家,现在却一句话都不说,不就是想要摆出受害者的姿态,好让众人同情他们,凤轻尘偏不如他们的愿意。

扫了一眼正在组织语言的苏三爷,凤轻尘笑了笑,朝九皇叔和元希先生告了个罪,便示意佟珏和佟瑶推她回去。

凤轻尘这是要干吗?难道凤轻尘不知道,今天特意在国子监商讨比试一事,又请这么多人来是什么意思吗?

众人傻眼了,看着凤轻尘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九皇叔眼角微扬,勾起一抹浅笑,元希先生也是哭笑不得,心中暗道凤轻尘这是玩死人不偿命,苏家的人想要即得面子又得利益,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凤轻尘不过是走出十米开外,苏家人坐不住了,高声道:“凤姑娘,请留步。”

“佟珏,停下。”凤轻尘笑得如同狐狸,佟珏和佟瑶离得近,将凤轻尘的表情尽收眼底,两人相视一笑,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苏三爷叫住轻尘,有何贵干?”凤轻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人无法责怪。

毕竟苏家从来没有当凤轻尘的面,说凤轻尘意图用假的棋局折辱苏家,凤轻尘如此一问,倒也是情理之中,可却把苏家人给问住了。

凤轻尘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他们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凤轻尘居然不接招,难道要让他们当众说出来。

一说出来,苏家就没有退路了。

苏家人犹豫了,全场寂静了,众人都看着凤轻尘与苏家,要看这两家人如何做,凤轻尘坐在轮椅上,一脸平和,苏家人则是满脸挣扎,不知要不要说出来。

凤轻尘看对方犹豫不决,很好心的加了一把火:“苏三爷,轻尘身体不适,如果没有别的事,轻尘就先走了。”

“慢着。”这一下苏家人真急了,要是今天不把棋局的事情解开,苏家面子里子都丢光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凤轻尘这样走了……

953条件,世上再无南陵苏家

看凤轻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样,苏家人狠狠地瞪了凤轻尘一眼。

既然凤轻尘尘装傻,苏家也只好撕破脸,苏三爷咬牙切齿的道:“凤姑娘,明人眼里不说暗话,你给苏家布的是什么局,大家都明白,我苏家人给你面子,想要你自己承认。可你却在这里装傻充愣,既然如此就别怪我苏家不客气了。”

“你们苏家对我客气过吗?”凤轻尘笑道。

苏家把话说到这分上,她再装傻也不像了:“苏家三爷是吧,你们苏家输不起就早说,这种浪费时间的比试,我根本不在乎输赢了,现在说说吧,你们苏家还想怎么对我不客气?”

“你,无耻。”苏家人被凤轻尘气得不轻,可又不敢当着一群大学者的面说脏话,只能气得全身发抖。

凤轻尘摇了摇头:“赢了苏家就叫无耻,那你们苏家中途换人,一个比试两位小姐上阵,难道就有耻了?”

苏家人面色胀红,却依旧死硬的道:“我苏家换人,那也是你同意了的。”

“呵呵~”凤轻尘轻笑一声:“苏三爷,你们要中途换人,我要不同意,你们还不得说我欺负人了。好了,苏三爷,我与你们苏家的比试已经结束了,胜负也有定论了,不管你们输不输得起,你们现在都输了,你现在叫闹又有什么意思。”

“输,谁说我们苏家输了,凤轻尘你布一个无解的假局陷害我们苏家,居然还厚颜无耻的说我们苏家输了,我们苏家就算是输,也是输在你卑鄙无耻的手段上。”苏家人终于扯下和气的面容,狰狞的道。

没办法,谁叫苏家输不起。

“我卑鄙无耻的手段?我怎么卑鄙无耻了?是在比试医术时,派人刺杀苏绾,还是在骑射比上时,在苏柔落后的情况下,放火烧掉独木桥,让大家都没法赢?”凤轻尘确实无耻,随意点出两件比试时发生的事情,将脏水泼在苏家身上。

“凤轻尘你别血口喷人,我们苏家什么都没有做。”苏家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这事他们真没有做过。

“我又没说你们做了,我只是说我没有做这些罢了,苏三爷既然说我用卑鄙的手段,那就说说我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赢你们苏家。”凤轻尘一脸淡定,丝毫不受现场的气氛和苏家人影响。

“你布假局,羞辱我苏家。”苏家咬着这一点不肯放。

“假局?你说是那个棋局?”凤轻尘指着不远处的棋盘,笑道。

她一进来就看到,那个棋局就是她当日摆给苏绾的棋局,苏家人做得如此明显,害她都不好意思继续装傻下去。

“没错。”苏家人挺了挺胸膛,以证明自己理直气壮。

凤轻尘扫了对方一眼,掩去眼中的嘲讽,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假局?就因为你们苏家人无法破局吗?”

“凤轻尘,这个棋局不仅我苏家人破不了,就是九州大陆的圣手也无法破解,你这棋局不是假的又是什么?”苏家人是不会告诉凤轻尘,他们这么笃定,最大的原因是凤轻尘“亲口”承认,这棋局破不了。

“苏三爷,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棋局是我和你们苏家的比试,怎么又扯上九州大陆的圣手了?”凤轻尘犀利的问话,让苏家人再次哑口无言。

这事说起来,确实是他们理亏,可凤轻尘也有不对的地方。

气氛尴尬,一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语气温和地劝解:“凤姑娘,这局比试苏家已经认输,我们现在纯粹是想知道,这棋局如何解?”

“这与我何干?我和苏家的比试,可不包括解棋局。”凤轻尘倨傲的道。

她的态度在场大多数人都能理解,有才华的人总是这般,骄傲一些也是能理解的。

“话是这样说不错,可现在苏家说凤姑娘你以假局害人,凤姑娘你总得澄清此事,而最好的澄清办法,就是破了此局。”中年男子的话,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众人纷纷附和,这棋局,凤姑娘该解。

几乎是一面倒,可最有影响力的稷下宫几位学者却不说话,温和地坐在那里,坐等事情的发展。

凤轻尘抿着唇不说话,不管众人如何软硬兼施,就是没有表态的意思,态度傲的让人无法不生气。

“凤轻尘,你莫不是真摆了一个假局,在这里骗人。”一德高望众的老者突然朝凤轻尘发难。

恃才傲物可以,但太过就会惹人嫌。

“没有,我没有摆假局。”凤轻尘倔强的道。

“既然不是假局,那为何不破局。”

“我为什么要破局?这又不是我的事。”凤轻尘这话,可谓是毫不尊重对方,苏家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越发的肯定凤轻尘摆出来的棋局有问题。

“果然是有娘生没爹教的野孩子,为了赢,居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凤轻尘,我南陵苏家看不起你。”苏家三爷自以为站在正义那方,高声谴责凤轻尘。

凤轻尘脸色一变:“苏三爷,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没有听到吗?凤轻尘,我知道你想报当年你爹死在南陵的仇,可别忘了,就算要报仇也应该光明正大,如此蝇营狗苟,你对得起你父母嘛。”苏三爷摆出长辈的姿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混蛋!

凤轻尘双眼跳动着杀人火焰,定定地盯着苏三爷,眼也不眨。

知道凤轻尘的人,都明白凤父与凤母是凤轻尘的逆鳞,苏家三爷不知死活的撞上来,简直是自讨苦吃,九皇叔知道剩下的事,交给凤轻尘就好了,凤轻尘绝不会让苏家好过。

“南陵苏家,我记住你们了。”凤轻尘一字一定的道。

“记住又如何?难不成你以为我们苏家怕你,凤轻尘,我们苏家只是不屑与你这个孤女计较,今天这事只要你给我们苏家磕头道歉,我们苏家就既往不咎。”

苏三爷自以为宽宏大量的道,结果却换来凤轻尘的冷笑:“你不和我计较,我还要和你们计较,你们破不了局,便说我摆出来的事棋局是假的,那要是我破了呢?”

凤轻尘紧握的拳头松开了,脸上的肌肉也没有那么僵硬,和九皇叔在一起久了,调节情绪的能力也越来越强了。

“哈哈哈……你要能破此局,我给你跪下。”苏三爷半点不惧凤轻尘,像凤轻尘这样的人他看多了,眼神再凶狠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败倒在苏家的权势下。

“跪下?我凤轻尘不稀罕,苏三爷,我要破了此局,我要你们南陵苏家摘下苏府的牌匾,从此不得自称苏家,世上再无南陵苏家。”

954破局,皇陵爆炸事件

世上再无南陵苏家,那就是要把整个南陵苏家连根拔起了。

一时间,众人看凤轻尘的眼神是又惊又惧,这么嚣张的话,这个女人却能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这怎么不叫人觉得可怕。

凤轻尘是没有什么本事,可与她作对的人却没有几个有好下场,这让怎么敢掉以轻心。

瑶华公主在东陵呆这么久,至今还是妾身未明;安平公主身为皇后嫡女,却要远嫁北陵;洛王殿下从皇上最爱的皇子,变成被囚禁的王爷;谢家最近不论是官场,还是商场上都屡屡吃败绩;更不用提死了父亲的夜叶,和权位难保的南陵锦凡了。

苏家人也吓得不轻,一脸惨白,第一时间看向九皇叔,见九皇叔神色平静,没有杀意,这才冷静下来,晦涩的道:“凤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要灭我南陵苏家满门不成?”

“苏三爷言重了,轻尘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哪有这般手段,轻尘只要你们南陵苏家人,不要再以苏家人自称,至于你们苏家人的生死,那自由南陵皇上断定,哪容得我一个小小的孤女多话。”凤轻尘不轻不重的将“孤女”二字甩了回去。

众人因她的解释,也悄悄地松了口气,只有苏家人气愤难平:“凭什么不让我们自称苏家人,我们本身就是苏家人。”

“我没有不让,这只是一个赌局,你们要赢了我,当然还可以自称苏家人,要是输了,那就放弃南陵苏家这个自称,让南陵苏家这个称呼从九州大陆消失。”凤轻尘承认自己小心眼,她不爽南陵苏家很久了,她认识的苏家只有苏文清。

凤轻尘的话没有错,苏家人陷入沉默,他们要是不答应,这个赌局自然就不存在,凤轻尘也就不用破局,可要答应,万一输了呢?

我们不会输,凤轻尘都承认破不了此局。

苏家人在心中暗道,只不过他们提出来的条件也变了:“凤姑娘,我们同意你的条件,只要你破了此局,我们就不再自称南陵苏家,苏家的牌匾也摘下来,可你要是破不了此局,我要用你的鲜血也清洗我南陵苏家受到的耻辱。”

“好!”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凤轻尘直接应了下来。

“凤姑娘,三思呀。”稷下学宫的大学者,开口道。

“轻尘,你可有把握。”元希先生也颇为担心。

这个赌局太不公平了,凤轻尘输了便是凤家满门皆灭!

凤轻尘没有回答众的话,朝九皇叔笑了笑,便示意佟珏和佟瑶将她推到棋局旁边去。

苏家人看凤轻尘这样,一时间忐忑难安,苏三爷与身边的人交换视线,凤轻尘不会真能破局吧。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凤轻尘这是在装模作样。

此时此刻,他们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然后看着凤轻尘拈子,落子……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皇陵,黑骑昨天晚上已成功将埋葬在皇陵的两具棺木偷了出来,并顺利送走。

在九皇叔的要求下,黑骑没有选择夜袭,而是与守陵的一万大军正面作战。

看守皇陵的大军只有万人,百里外有一支三万人的驻军,平时那驻军不会来皇陵,毕意皇陵无法给三万大军补给。

黑骑以一敌千是九皇叔是终极目标,九皇叔就是拿皇陵的士兵来给黑骑练手。

守皇陵的士兵b因为处在寒苦之地,再加上无人监管,又认为天下没有人b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皇陵撒野,是以个个都懒散至极,要是一千黑骑连这一万人都对付不了,那么这批黑骑就是失败物。

悉悉嗦嗦……黑骑的战马,马蹄依旧包着布,在远处只能听到极细微的声音。

“兄弟,好像有奇怪的声音。”守陵的一士兵感觉后颈一寒,神色不太自然的道。

与他一起的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这皇陵常年阴森森的,时不时就有阴风刮过。”

“不对,好像不是风声。”远处有几人颇为机警。

“去看看,我去报告将军。”小兵连忙分头行动。

守陵的将军听到消息同,立马过来,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探消息的人回来,便知出了事,当下调集三千先锋,准备亲自去查看。

“真他大爷的晦气,皇陵还有人来。”

皇家陵墓说得再好听,也是埋死人的地方,那些个陪葬品虽然好看,但都是拿不出来的,一动就会死人。

“不好了,不好了,先皇和先皇后的灵柩不见了。”屋内偏缝雨,巡视皇陵内部的士兵跑了出来,大声喊道。

“什么?先皇灵柩不见?”守陵将军整个人都木了,呆呆愣愣没有半丝反应,只知道说:“死了,死了,这次死定了!”

确实是死定了,在守陵将军发呆之际,那悉悉嗦嗦的声音,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守陵的士兵抬头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朝他们涌来。

未战先怯,守陵士兵纷纷后退:“那是什么?”

“骑兵,谁家的骑兵,怎么在东陵境内,好多,好多骑兵。”

“不好,有敌军来犯,快,燃烽火,向驻军求援。”守陵将军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下令,可是来不及了。

嗖……一枚短箭,从黑骑的袖中飞出,直逼守陵将军的咽喉,守陵将军想要退,可双脚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怎么也移不动。

噗的一声,短箭入喉,守陵将军当场死亡,守陵士兵群龙无首,还没有开打,自己就先乱了起来。

趁你病,要你命。墨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漫天的短箭齐飞,相隔上百米,黑骑就已开始动手了。

“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这是东陵皇陵嘛,你们好大胆子。”副将匆匆赶来了,连忙下令将士保护皇陵。

“杀呀!”

“保护皇陵!”

在漫天的喊杀声中,黑骑清冷的吐出自己的名号:“黑骑。”

“列队,杀!”一声令下,千人的黑骑立马分为十个队,百人一队,站在各自方位,四面包抄皇陵。

“杀!”冰冷肃杀,没有一声温度,黑骑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守城将士不想死,奋勇反抗,可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十倍敌人,他们只有认命……

955是非,凤轻尘是凤府之主不是闺阁女子

惨叫声与求饶声不绝于耳,守卫皇陵的士兵已开口投降,可黑骑却无动于衷,就像一柄出梢的剑,没有自我意识,只知道将面前的人杀死。

黑骑的目标是将东陵皇陵炸了,将所有见过他们的人都杀死,黑骑的眼中只有任务,没有其他,心慈手软从不属于铁血的黑骑。

面对横七竖八的尸体,黑骑没有心软,他们策马上前,将尸体踏成肉泥,挥舞着手中的陌刀,将眼前能见到的活人,通通放倒。

以一敌千并不是神话,他们必须做到,任务失败的下场,他们承受不起。

对方的战斗力在下降,黑骑却不敢放松,黑骑所到之处,没有一个还站着的人,真正是所向披靡。

一个时辰,黑骑只花了一个时辰,便将外围的士兵清除干净,至于躲在皇陵里面的士兵,黑骑没有冲进去的打算,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皇陵,拿出绑在马背上的震天雷。

身后的人也一一跟着动作,一千枚震天雷,从不同的方向投掷至皇陵,轰隆隆的爆炸声响起,泥土飞溅,浓烟飘起,任皇陵坚固如铁,此时也只能化为一片废墟。

“撤!”

任务完成,黑骑没有半分留恋,当驻军赶到时,迎接他们的便是如同修罗战场的皇陵。昔日那巍峨肃穆的皇陵,此时已变成一片废墟,万名守陵士兵,被埋在废墟之下,连尸骨都寻不到了,偶尔也只是断肢残臂,尽是没有一俱完整的尸体。

驻军站在远处,好半天都回不了神……

“破局了,凤轻尘破局!”

“棋局解了,凤轻尘布的不是什么假局。”

“这棋局真能解开。凤轻尘解开了棋局。”

当凤轻尘落下最后一个棋子时,在场的人不敢置信的惊呼,从第一子到最后一子,他们不敢眨半下眼,他们可以肯定,这棋局真是凤轻尘解开的。

“不可能,不可能,这棋局明明是假的,怎么可能解得开。”苏家人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

不知所谓。

九皇叔轻蔑地扫了对方一眼,便看向朝他行来的凤轻尘。

当佟珏和佟瑶推着凤轻尘走到九皇叔面前时,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众人定定地看着凤轻尘,想要看她会说什么、做什么。

无论众人的眼神是轻蔑还是敬佩,凤轻尘都安之若素,既不愤怒也不得意,让佟珏和佟瑶暗自佩服,也让稷下学宫的人对她颇有好感。

凤轻尘双手作揖,不卑不亢的道:“九皇叔,各位先生,轻尘已破局,如果没有别的事,轻尘先行告退了。”

“轻尘姑娘身体不适,早些回去的好。”有人看到苏家人的惨样,好心开口劝说,总以为凤轻尘走了,摘苏家牌匾的事就可以当作不存在。

苏家人看凤轻尘破了棋局,却半句不提摘苏家牌匾一事,也渐渐恢复了血色,眉眼间颇为么自傲,好像凤轻尘怕了他们一样。

凤轻尘也不解释,与众人告别后,便示意佟珏和佟瑶推她回去,只不过转身之际,凤轻尘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示意佟瑶停下来。

凤轻尘侧身对苏家人道:“苏三爷,轻尘已解开棋局,轻尘有没有布假折辱你们,你们心知肚明,别的轻尘也不多说,苏三爷记得我们的赌约就好,有这么多位大学者在,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无耻的背信弃约才是。”

说完,也不管苏家人如何愤怒,如何不安,自顾自的离去。

“凤轻尘,你什么意思,你给我站住。”苏三爷跳起来骂道,只可惜这一次,凤轻尘没有如他所愿停下来,而是自己走自己的。

咆哮帝什么的,除了会叫、会嚷外,还会什么?

“来人呀,给我拦住凤轻尘。”苏家人是气得失去了理智,指着国子监的护卫就道,可惜国子监的护卫只给他一个白眼。

一直不说话的九皇叔突然站了起来,冷冷地打断苏三爷的咆哮:“苏三爷,这是东陵,本王知道你们输不起,只不过这一次,你们输不起也得输。”

说完拂袖离去,留下一干学者面面相觑:东陵的九皇叔果然冷傲不凡,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能把人噎死。

至于苏家人?

一个输不起的家族,绝不会被清流名士所喜,愿赌服输,当初既然同意了凤轻尘的条件,现在就要按赌约行事,众人不认为凤轻尘的要求有什么过分。

再说,苏家的死活与他们何干,他们关心的是:“来人呀,快,把那棋局抄一份,老夫要带回去研究。”

“说得对,说得对,这每一步子都落得极有深意,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世间能断自己生路,冲出一线的人,绝对不多,这棋谱值得好好研究。”

“人生如棋局,这棋局和凤轻尘的人生多相似,同样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浴火才能成凤。”这是元希先生的评价,在凤轻尘离去时,元希先生就一直盯着凤轻尘消失的方向,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我有凤轻尘落子的棋谱,有没有人要,有没有人要,三两银子一份。”凤轻尘离开没多久,街上就响起了叫卖声。

“凤轻尘破局精华,加数名大师点评,只要五十文,五十文就能看到让南陵苏家消失的棋局。”

“来一份,我一份。”

“这里,这里,给本公子一分棋谱。”

“这位公子,对不起了,最后一份也卖完了,公子你等等,我这就回去看看,有没有抄好的。”

在这个书还要靠手抄的年代,纯手工抄的棋谱绝对值三两。

“这个凤轻尘还真是一个奇女子,居然靠一个棋局,把南陵苏家打了下来,还让稷下学宫的人偏帮她。”

“红颜祸水呀,也不知道她使了哪门子手段,让九皇叔和大公子对她死心踏地,连那些大儒也为她说话。”

“凤轻尘这个女人是非太多,好是好,却登不了大雅之堂,无法担起当家主母的职责。”

“就她凤轻尘事多,哪个女人像她一样,名字传得人尽皆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戏子呢。”

……

凤轻尘回到凤府,才知街上的热闹,管家问凤轻尘要不要去翟世子那里说一声,让他派人禁一禁,免得那些人乱传,坏了凤轻尘的名声。

凤轻尘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关私法,她担得是凤府一家之主的重任,她不是闺阁女子,她的名字即便传遍大江南北又如何,她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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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6罪己,把九皇叔赶出皇城

棋局的事情会引来怎样的风爆,苏家又会如何愤怒,凤轻尘无心理会,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自从那天在国子监亮相后,凤轻尘就闭门不出,虽然天天有棋道圣手上门来找凤轻尘,凤轻尘却没有应,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见任何人。

凤轻尘这避风头的举动,在外人看来是胆小怕事,可聪明人都知道,凤轻尘这是坐在一边看戏,冷眼看那些正义之士逼南陵苏家摘牌匾,除南陵苏家这个名号。

凤轻尘在国子监那番话,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却让南陵苏家没有退路,当时众多大儒学者在场,苏家就是想要抵赖也不成,以后有人再称自己是南陵苏家,也只会被人鄙视。

苏家地位尴尬,被文人名士厌恶,本想走东陵皇帝的路线,一心一头做帝王的走狗,却不想东陵发生了大事,皇上根本无心管苏家,甚至那千娇媚的苏娘娘,皇上也没空去临幸。

“皇陵被毁,上万士兵战死,却不知是何人动的手,你们告诉朕,朕是不是看错了。”皇上将手中的奏折,直接砸到太保的头上:“先皇的陵墓和灵柩都被人砸了,可你们除了请罪,什么都不会做,你说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啪……可怜太保大人年纪一大把,被砸得当场出血晕了过去,本以为能逃过一劫去太医院休息,却不想皇上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任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皇上愤怒地问向其他几位大人,几位大人除了跪下来请罪,什么话都不会说,皇上气得大发雷霆,让侍卫把众位大人拖出去打板子,连昏迷的太保大人也不例外。

皇上盛怒之中无人敢打扰,却有一个不怕死的,在这个时候选择进宫。

“皇上,符大人求见。”小太监吓得双腿打抖,硬着头皮道,本以为会换来皇上的呵斥,却不想皇上压下怒气,让人传符临进来。

一套虚礼过后,气色绝佳的符临开门见山道:“皇上,臣听闻皇陵被炸,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自己看折子。”皇上欣慰地看向符临,这个时候总算还有一个有担当的臣子。

符临也不矫情,告罪一声后便拾起染血的折子看了起来,驻军首领知道事态严重,根本不敢隐瞒实情,将现场查看到的清况,一一写明。

“皇上,这件事情即是人为,那便是有人刻意针对我东陵。”符临迅速为对方找到动手的理由。

皇上发过一通脾气后,也冷静下来,看着下首自己最欣赏的臣子,语气缓和了几许:“符临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皇上,对方能在我东陵境内,如若无人之境,在短短一个时辰内,灭我东陵上万大军,足已说明对方绝不弱,再看对方手段毒辣,却没有动皇陵的陪葬品,由此可见对方不是为了财,只为了羞辱我东陵,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下手的人不是前朝的乱党,就是其他三国。”

皇上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符临的话,虽然没有证据,但在九州大陆有这个本事,又会做出这等事的人,非这几人莫属,虽然皇上也曾怀疑过九皇叔,可想到皇陵里埋葬的也是九皇叔的父母,皇上便收回了怀疑。

“符爱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臣遵旨。”

皇陵被炸一事,影响甚广,九皇叔还当面对皇上说过,要皇上给东陵皇室,和天下百姓一个交待,连自己先人的陵墓都保不住,皇上不应该感到羞耻嘛。

皇上的确感到羞耻,只不过不是因为没有保住先皇骸骨,而是被九皇叔义正言词的话给气得,再想到之前自己的陵墓被炸,皇上当场气得吐血。

一干大臣除了跪下来,请求皇上保重龙体,没有一句实际的话,气得皇上大病一场,病好后,皇上也不再耽搁,接过符临“找”来的证据,皇上就将罪名推给前朝乱党,同时下罪己诏,说自己有错,没有保住先祖皇陵。

毁皇陵的凶手找到了,并且凌迟处死了,再加上皇上也认错了,这事就这么揭过了,虽然九皇叔仍有不满,却没有多说,只向皇上请旨,他要亲自负责皇陵废墟挖掘和重建的相关事宜。

皇上原是不肯,可九皇叔摆明是不相信皇上能保得住皇陵,气得皇上差点旧病复发,符临连夜进宫,也不知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出现,下旨让九皇叔择日前往皇陵,督促皇陵重建一事。

负责重建并不需要亲自去皇陵,皇上的旨意却是要九皇叔常驻皇陵,直至皇陵建好为止。

九皇叔接旨,意味深长地看了皇上一眼,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众朝臣不敢说话,不过看九皇叔的眼神,多了一分同情,也多了一分担忧。

“你打算去皇陵呆个十年八年的?”王锦凌与九皇叔约在一间普通的茶馆,王锦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就不管九皇叔了。

九皇叔也不生气,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却是握在手上没有喝:“择日前往,本王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王锦凌笑着点头:“我就说,你没这么容易被皇上赶出皇城。”

皇上要真有本事把九皇叔赶出皇城,早就动手了。

“让他高兴两天好了。”

王锦凌不厚道的一笑:“这世间也只有你敢说这话,不过这倒是一个好理由,等皇城的事情告一段落,你也应该出京了,有修建皇陵的理由,你可以自由出京,没人管束。”

出了京,天高皇地远,皇上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到时候九皇叔在外面做什么都方便许多。

“这事从长计议,不急。本王给你的名单,你可查清?”九皇叔给王锦凌的名单,便是那灰衣人吐露出来的,参与兽苑火灾事件的妃子与大臣。

那灰衣人知道的不多,不管他们怎么逼供,灰衣人只招出兽苑一事,其他的不怎么他们怎么问,都是一问三不知。

兽苑起火一事,除了纯妃外,还有几个品级和纯妃差不多的妃子,一共六人,还有八户大臣,这些人与凤轻尘没有直接的仇,只不过凤轻尘挡了他们的路。

说到正事,王锦凌脸上的笑也淡了下来,严肃的点头:“查清了,可以动手了。”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昨天晚上,最后一批黑骑已渗入皇城,只待他一声令下,黑骑就会执行他们第二次任务,将所有参与兽苑火灾的人清理干净……

957黑骑,皇城流血夜

自从九皇叔成年后,皇上就一直想着给九皇叔一块偏远的封地,把九皇叔赶出皇城,任九皇叔在封地称王称霸,他眼不见不净,可一直没有机会。

却不想,因皇陵被炸一事,让他找到了机会,九皇叔自请修建皇陵,虽说是对他能力的怀疑,可符临说得没有错,失一点面子,能把九皇叔赶到偏远的皇陵,让九皇叔在皇陵呆个十年八载的,怎么看都是他赢了。

一口气解决了皇陵与九皇叔两件事,皇上心情极好,也有兴趣宠幸后宫的美人,当贴身太监说,苏家送进宫来的苏妃娘娘还没有侍过寝,算不得妃子,皇上便大手一挥,让人传苏妃娘娘侍寝。

苏家不愧是靠女人起家的,送进来的女子虽然年纪不大,却精通闺.房之术,那婀娜多姿的体态,娇媚动人的身姿,婉转缠.绵的叫声,风情万种的眉目,让皇上雄.风大振。

看着在自己身下娇.喘的苏妃娘娘,皇上热血沸腾,感觉自己就像十七八岁的少年,精力充沛,一个晚上折腾了这初.次承恩的苏妃娘娘三四次。

那苏妃娘娘也是个厉害的,变换着姿势讨好皇上,一个初承恩露的女子,不仅没有破瓜之后的疼痛与苍白,整个人娇艳得让人想要一口吞了。

那苏妃娘娘绝对是个聪明通透的女子,当皇上露出疲态时,苏妃娘娘连忙娇声求饶,说皇上太厉害了,她受不了,肯请皇上饶了他。

皇上自己也不行,可在美人面前怎么能说自己不行,苏妃娘娘这话一出,皇上哈哈大笑,在苏妃柔软的胸脯上捏了一把:“你个小妖精,朕今晚就饶了你。”

苏妃一边谢恩,一边拿自己的娇躯磨蹭皇上的身体,一番嬉戏下来,皇上的精神倒好了几许,虽然没有再动的本事,却是睡不着了。

苏妃这才乖巧的躺在皇上的身侧,和皇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苏家养出来的女儿脑子聪不聪明不知道,但对付男人绝对有一套。

苏妃和皇上说了几句话,表达了自己离家的不安,遇到皇上的幸福,和对皇上的崇拜,然后极有技巧的说,请皇上容许她能去见见苏柔,以成全她们姐妹之情。

皇上听了对苏妃更是高看一眼,说她有情有义,当苏妃说想要在家人离去时,见家人一面,皇上也没有阻拦,大方的同意。

苏妃谢恩,却是没有半丝喜悦,皇上问她什么事,苏妃只说累了,只是一双美眉紧皱,之后不管皇上怎么问,苏妃都不说,只展颜强笑。

皇上没有再多,却把这事记在心中,当皇上看到苏妃眼角的泪水,想到苏妃对苏家和苏柔的情意,皇上隐约想到,苏妃不高兴应该是和苏家有关,而最近苏家最大的麻烦,就是与凤轻尘的比试输了,苏家要摘牌匾,让南陵苏家这个称号从九州大陆消失。

这种事情皇上原是不想管,可看到美人儿愁眉不展,皇上决定改天召凤轻尘进宫,让皇后敲打一下,一个女孩子别做出失礼过分一事。

没人陪皇上说话,皇上也累了,搂着苏妃年轻娇嫩的身体,很快就入睡了,皇上不知,在他享受美人恩时,他的大臣们正面临灭顶之灾。

黑骑有军人的原则,也有盗匪的凶狠,九皇叔从来没有想过,把黑骑训练成正义之师,黑骑是九皇叔手中王牌军队,也是九皇叔手中杀戮利器。

黑骑是单兵之王,也是最优秀的团队,千人的黑骑瞬间划分为十四队,每队六十人,余下的十六人则负责拖住巡城官兵的脚步。

这是黑骑的战斗,九皇叔虽然帮他们潜入,却不会帮他们调走皇城的护卫,毕竟调走皇城护卫并不是小事,很容易就会查到九皇叔头上。

千余人的黑骑,脱下重重的铠甲,穿上轻薄的夜行服,如同午夜幽灵一般,飞快的在街道中穿行,各自朝自己的到目标走去。

来到目标大宅,为首的人展开一张地图,指着地图的方位,朝身边的打了个手势,身边的人连连点头,表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布局完毕,为首的人将地图塞到身后的背包,朝众人道:“行动!”

“嗖……”类似飞虎爪的攀跃工具,从黑骑的手中射出,啪的一声,嵌入屋梁上,黑骑借力,轻盈的飞入院内……

要是凤轻尘看到黑骑夜行的装备,一定会晕倒。

这,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飞虎队,虽然装备不够精良,但飞虎队的基本装备,却一样也不缺,尤其是他们身后那个背包,好眼熟哦……

没错,黑骑的配备,是九皇叔从凤轻尘那里借鉴过来的,当然九皇叔并没有照单全搬,而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将他认为所需要的东西,都给黑骑武装上了。

黑骑的夜行服,也与平常的粗布黑衣不同,凤轻尘之所以能在兽苑的火中毫发无损的跑出来,是因为她身上的衣服,是特殊的布料。

凤轻尘让苏文清在布料上涂上一层液体,这液体有防水防火的功效,并且晒干后融入到布料里,看不到也闻不出来。

九皇叔知道后,不惜血本,让苏文清大量制造这防水防火的布料,暂行先用来武装黑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