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摄政王大婚,婚礼不能仓促、简单。可要盛大奢华的话,必然要耗费巨资,把军费用来办婚礼,这种事无论是九皇叔还是凤轻尘都做不出来。

她可不想成为和慈禧一样的女人,为了过生日,挪用军费,结果害得整个北洋水师,因为无钱购置火炮弹药,面对敌人的炮火,只能拿肉体去挡,生生毁了亚洲第一的海军舰队。

“这么说……我是别想上战场了?”清王苦笑,眼中是掩不住的失落。

“上不了战场,但你可以给九皇叔守住后方,你应该明白江南的重要性,而今年打江南秋收主意的人,又有多少。”虽没有收到确切的情报,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凤轻尘隐隐猜到,不仅仅是北陵,恐怕百鬼宫和连城,都想打江南秋收的主意。

如果能把江南上贡给朝廷的粮食与税收抢到手,不仅能重创东陵,还能壮大自身实力,这一举两得的买卖,即使是掉脑袋,也有很多愿意冒险。

“你也收到的消息?”清王一惊,一脸凝重地看着凤轻尘。

“什么?”这下换凤轻尘不解了。

清王连忙解释:“最近,江南混进了许多外人,我和皇兄认为,这些人的目标是官银和官粮,因为还没有摸清对方的动向,所以皇兄前段时间上了折子,说江南这边官粮还未收完,请求朝廷再给一段时间,等粮食收齐再一并运进京。”

“真有此事?我原本只是猜测,听你这么说,事情可就严重了。”凤轻尘一脸凝重,双眉紧皱:“这件事必须告诉九皇叔,不然真要出了什么事,你和江南王都担不起。”

“我明白了。只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了让九皇叔安心,清王和江南王并不敢像外发展势力,对外面的消息,远不如凤轻尘灵通。

凤轻尘也不隐瞒,把刚收到消息,告诉清王:“前段时间,北陵收到一大批粮食资助,之后北陵便换了进攻方式,一改之前的强力猛攻,北陵现在就是钓着东陵,完全没有攻破东陵的防线的意思,一味的拖住东陵的兵马。”

凤轻尘看了清王一眼,继续说道:“北陵的目标一直很明确,他们要的就是粮食和东陵富庶的城池。北陵突然放缓攻势,绝不是怕了东陵,而是有了别的路子。”

“但也不一定是江南的官银和官粮。”他这块小地方,怎么就入了那些人的眼,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嘛。

凤轻尘双手一摊:“所以,我才说只是猜测呀。不过,结合你所说事情,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对方把目标放在江南,估计是因为他们兵力不足,只能集中全力攻打一处,而没哪个地方比江南更好。”

呃……清王这下说不出话来,换作是他,在力量不足已撼动大树的时候,自然是集中力量,主攻一块了,江南是块肥肉,要是他,也选江南。

“我去找皇兄,这事必须尽快上报。”到了江南王府,清王没空招待凤轻尘,跳下马车就往衙门跑,横竖在江南王府,凤轻尘就是老大,谁也不敢怠慢她。

凤轻尘也不在意,主人不在,她就把自己当主人,带着雪狼与蜥蜴人进入王府,安排这两人休息,自己则去看望凤谨。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可惜凤轻尘去的时候,凤谨睡着了,凤轻尘没有吵醒凤谨,给他捏了捏被角,便出去等谷主他们。

待到谷主、郭保济和赤炼水从江南医学院回来,双方聊了一下近况,凤轻尘便提起正事,把蜥蜴人的病症说给三人听,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引起一番争吵……

1882难题,江南变天了

谷主是个心急的人,不等凤轻尘说完,就率先开口:“这病症有意思,这病人我接了,你们都别跟我抢。”

“这病人,和我所学相关,应该是我接。”郭保济不甘示弱,连忙开口,抢夺医治蜥蜴人的特权。

身为九州大陆,最有名气、最有实力的毒医,他绝不会放过这个病人,谁要敢跟他抢,他放毒折腾死谁……

惹谁都别惹大夫!

谷主和郭保济这番表现完全正常。

作为九州大陆最富盛名的大夫,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和坐堂大夫一样,天天在医馆里看些小病小伤,医治外伤、风寒一类的小毛病。他们现在是朝研究和探讨索的方向走,他们要做的,是成为杏林界的传奇!

谷主和赤练水、郭保济是杏林行业的顶尖人物,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开发新药、寻找新药材、医别人治不好的病、医治医书上从不曾记载过的新病症,然后把这些医治经验留下来,供后人学习。

像蜥蜴人这样的病症,百年也遇不到一例,要是错过了,那绝对是终生的遗憾。

看着争得面火耳热的郭保济与谷主,赤炼水气得咬牙,一把拉住自己师弟,杀气腾腾地看向谷主:“你们谁都别跟我抢,就是轮,这病人也该轮到我,我不管,这病人是我的,谁跑我抢,我下药毒死谁。”

惹谁都别惹大夫!凤轻尘在心中默默地提醒自己。

“凭什么是你……我不管,我要医。”谷主耍赖,巴巴地看着凤轻尘:“轻尘,这是你带来的病人,你说你想让谁医?”

“没错,轻尘……你来决定,你相信谁,认为谁有能力医好蜥蜴人。”郭保济和赤炼水亦看向凤轻尘,给凤轻尘施加压力:“你说让谁医,就让谁医,我们都不反对。”

“呃……”这三个她都惹不起,她让谁医都是错。

“我们问你话呢,你到是快回答。”这三个人,谁也不会放过凤轻尘。

“求放过。”凤轻尘双手合十,表示自己不掺和不起大神们的斗争。

一个不好,会要人命的。

“你说……可能吗?”谷主、郭保济和赤炼水放下争执,一个个阴测测地看着凤轻尘,赤炼水更是脾气大发,一拍桌子道,大声道:“人是你带来的,你不决定谁决定。你放心,不管你指定谁医,其他两个都认。”

郭保济和谷主点头附和,表示赤炼水说的,就是他们要说的。

见凤轻尘苦着脸不说话,赤炼水一脸冷笑地看着凤轻尘:“把这么大的权利交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唧唧歪歪,一点也不爽快。”

这还嫌弃上了!

凤轻尘泪……

“我没有什么不满的,只是……”这三人看似给了她极大的权利,实则坑了她一把,她不管点谁,另外两个是会认,可却不会放过她呀。

“只是什么?”三人同时逼问。

凤轻尘咬了咬牙,将原本的想法压下,说道:“只是……这个病人,是我为思行找的,你也知道思行的医术不亚于你们三人,他现在就缺少实践经验,这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有事弟子服其劳,思行小徒弟你辛苦了,给师父背个黑锅吧。

“那好吧……”既然是思行的病人,谷主自然不会和他抢,赤炼水和郭保济也不好意思和一个小孩子抢。

“我们给思行打下手,这种行了吧。”此路不通,谷主和赤炼水三人,果断换了个思路。

凤轻尘想也不想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医治的时候你们要以思行的意见为主,你们不能让思行为难。”

她原本的打算,是她和这三人一起,组成一个医疗小组,四人一起商量。可看这三人的表现,凤轻尘不用想也知,她根本降不住,真要级成小组,到时候一人一个主意,她还得各方协调。

虽说,凤轻尘也对蜥蜴人的病症也很感兴趣,可她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不是孙思行,这三人可不会体谅她。

事情定好,谷主三人都没有意见,可问题来了:“思行在哪?”

“我让左岸师父去接。”凤轻尘默,发现她居然忘了这一茬。

好吧,这和她原来的计划有出路,所以没有想到这也是正常的。

“骗子。”这下,谷主三人不用想也明白,什么为思行找的病人,全是糊弄他们的。

“……”所以说,和太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这点不好,太难骗了,一不小心就拆穿了。

当然,拆穿了事情也不会变,除了凤轻尘提出的这个办法,谷主三人也想不出,更好的分配方法,不过在思行来之前,这三人还是分别对蜥蜴人进行了诊断。

蜥蜴人一直不敢见人,就怕被人厌恶,结果谷主三人看到他,完全是两眼放光,说不出来的喜爱。

尤其是郭保济,拉着蜥蜴人直叫好,直说这人全身是宝,要不是凤轻尘阻止,估计还要切人家两块鳞片去研究。

“这么特别的病人,怎么就让你寻到了,我在玄医谷这么多年,也没有遇到这么合我心意的病人,这人要是在玄医谷就好了。”谷主看蜥蜴人的眼神,充满了哀怨。

好想,好想……把蜥蜴人切开看看,看他里面是不是和蜥蜴一样,看他是怎样变异的,看他的骨骼和身体变化,可是……

谷主知道,凤轻尘一定不会同意。凤轻尘这人,经常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有时候能把谷主气得咬牙。

“幸亏没有落到你手上。”这下,就是赤炼水和郭保济也为蜥蜴人庆幸,也是他命好运到凤轻尘,要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把蜥蜴人杀了。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这么一个怪东西!

得到谷主三人的接受,蜥蜴人终于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了一丝希望与期盼,也没有刚出来时的忐忑不安。

蜥蜴人知道谷主三人都是当世大名医,一般人一个都起不动,更别说请他们三个人联手医治。

要知道有点本事的大夫,都对自己医术极有信心,要得知你除了他之外,还请了别的大夫,肯定会认为你不信任他,既然不信任,他还要医什么,这天下可不缺病人。

对凤轻尘同时请三个当世名医给他医治,蜥蜴人感动得跪倒在地,哪怕凤轻尘一再解释,这三人不是她请的,是他们抢着要医治的,蜥蜴人也不相信,只当凤轻尘做好事不留名。

对此,凤轻尘已无力解释,反正她怎么解释也没用,只能归功为,心思单纯的人,把世人都想得太美好了,就谷主这三位大“贱”人,哪里是她请得动的。

有谷主三人照看蜥蜴人,凤轻尘乐得当甩手掌柜,得知小凤谨的身体已好,便准备带春绘、夏挽回京,要知道九皇叔还在京城等她呢,可她还没来得及动身,江南就变天了……

1883叛乱,经不起考验

凤轻尘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运气才会这么好,江南的事她不仅一猜一个准,而且还在她正准备离开时暴发……

“非要我享受战火的洗礼是吧,来到江南也不肯放过我,老天爷,我果然不是你亲生的。”

本以为来到江南这块净土,不用担心遇到战乱,结果在她走之前,江南偏偏就出事了,还暴发了战争。

凤轻尘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些叛乱的人,全部拖出来,让郭保济一人喂一颗毒药。

可惜,叛乱的人早就逃出城了,找不到罪魁祸首,凤轻尘只能把气,撒在江南王和清王身上了。

“我真是服了你们,人家都把手伸到你们碗里了,你们居然一点都不知情,你们是把江南的百姓,想得多善良美好。”凤轻尘气得直磨牙,清王和江南王要庆幸,今天在这里的是她,不是九皇叔,不然这两人就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江南是九皇叔最重要的后方,要是出了事,九皇叔绝对能大义灭亲,把这两人囚禁一辈子。

“这事……确实是我们疏忽了。”江南王和清王一脸羞愧,恨不得拿把刀自裁算了。

就次江南叛乱就是内神通外鬼,他们手底下的人,与江南本地的豪富勾结,带人抢了官银和官粮。

江南不过五万兵马,他们手下的人,就带着上万人反叛了,再加上江南本地豪富们养的家兵,和他们吸收的年轻力壮的汉子,叛军足足有两万人之多。

对江南来说,这绝对是一股强大的势力,更不用提,叛军中还有几个神鬼莫测的高手,真正是让人防不胜防。

凤轻尘轻轻吐了口气,见江南王和清王自责不已,再多的责怪也说不出口,反过来安慰道:“对方是有心算你们无心,你们不知情也是正常,只有终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好在你们早做了准备,被抢了官银和官粮只是一小部分。”

要不是这样,对方也不会屯兵在江南地界外,准备攻打江南,强抢官银和官粮了。

“这次损失虽不重,可江南这块地方也很危险,我们只有四万人马,也不知朝廷的救兵何时能到。”清王虽然一直想要带兵出征,可从来没有想过,战场会在江南。

江南要是被战火波及了,也不知明年会不会影响明年的税收。

“一来一回,怕是要不少时间,与其等救兵,不如自救。”在这个通信极度不发达的年代,远在皇城的九皇叔,想要知道江南的情况,还不知要多少天后。而等九皇叔知晓后,派兵过来又是十天半个月,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没有援兵的话,我们的胜算不大。我们的兵力虽然比对方多出一倍,可我们要留人看守官粮,还要保证城内的秩序,以免有人趁机作乱。最主要的,我们不知城内还有多少人,与叛乱的人有关。”随便一件都是麻烦事,清王想想就头痛。

如果是抵御外敌,五万人马真得不算少,清王完全不怕一战,可内乱却是一个麻烦事,他不仅仅要抵御对方的进攻,还要镇压内乱,人手便有些不充足了。

“普通百姓不会作死,会参与叛乱的,十有八九都是当地豪富,既然不知江南还有没有奸细,那就把人全部抓起来。”凤轻尘坚信,乱世用重典,这个时候心软不得。

清王眉头微皱,明显不赞同,倒是江南王轻轻点头:“不失之为一个好办法。”

“这样扰民好吗?”清王治军极严,从不准手下的兵扰民,更做不来欺压百姓的事。

“没什么不好,别忘了他们当中有叛军的人。”江南王眉眼间满是肃杀之气,流露出来的气势,让普通人不敢逼视:“子清……”

听到江南王叫他,清王不由自说地站了起来,双手抱拳,低头说道:“臣弟在。”

话说出口,清王才知自己失言,连忙看向凤轻尘,见凤轻尘抬头望天,一副我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清王忍不住笑了出来,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

清王不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但绝对是优秀的军人,他严格按照江南王的命令执行,将江南本地豪富,一家家“请”到王府,和叛乱的有姻亲关系的,则全部“请”到大牢。

哪家不肯配合,清王便直接命属下动手,全部“请”到大牢去,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在清王铁血手腕下,江南这些有钱的富商,一个个乖地跟孙子似的,清王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敢往西,偶尔几个心虚的,清王就直接下杀手了。

事情办得相当顺利,不过一天的功夫,清王就把人“请”齐了,王府塞满了人,凤轻尘几个只能和江南王一起,住到官衙去。

除了把江南富商家眷全部“请”来,江南王也把手下官员的家眷,全部“请”到一处,美其名曰保护。

要是哪个官员,提前把家人送走了,那就只能去大牢待着,没办法,你嫌疑大。

如此一番动作下来,江南内部的隐患基本压下来,现在要对付的就是叛军。

“叛军本就是江南人,对江南地形很熟悉,他们要躲起来,我们一时半刻找不到人。而且我们的兵力不够,也不能将战线拉长,如果叛军跑得太远,我们只能以守为主。”玩政治斗争要江南王上,可要说到打仗,那只有清王才有话语权。

“这么说,我们只能等他们打上门,才能动手?”凤轻尘对战事了解得不多,但也知这种打法太被动了,于他们很不利。

“只能如此。”清王重重点头。

他们得不到叛军的确切消息,自然不能派兵出去,万一让叛军钻了乱子,江南就守不住了。

凤轻尘秀眉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你们关进大牢里的那些富商,和叛乱的人都有姻亲关系,他们就算没有参与叛乱,恐怕也知道一些事。谋反是诛九族的死罪,他们也在九族之内。如果江南王你以朝廷的名义,向他们承诺,只要他们提供有利情报,或者愿意将功补过,朝廷可以赦免他们的罪,你说他们会不会出卖自己的姻亲?”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东西。凤轻尘想知道,当涉及到全家老小的性命,这些人会如何选择?

1884坑人,户部官员会哭的……

答案完全不需要多想,如果只关乎到自己的性命,也许会有人伟大一把,想着舍生取义。可事关全家老小上百人,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就是再怎么大义了,也无法为了抛下自己的姻亲,牺牲自己的家人孩子。

那些叛乱的人,为了利益连国家都能出卖,被关押在大牢的豪富们,为了性命出卖他们完全在情理之中。

清王将审讯的结果,告诉凤轻尘和江南王:“从那些人嘴里,问出不少有利的消息了。原来他们在武功山有一个营地,那里藏有兵器与粮食,他们不管是撤离,还是继续攻打江南,都会回那一趟。”

叛军抢走的官银和官粮并不多,两万人不出五天,就能吃完,为了及时补给粮草,他们必须退守武功山。

“看样子,我们这次不仅能将功补过,还能小小的立一个功。”不怪凤轻尘会这么想,江南豪富们,一向是大粮商,他们藏起来的粮食,说不定能和江南上缴的官粮一样多。

江南王苍白的脸,露出一抹极浅的笑:“赛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么一来,九皇叔也就不会为难了。”

即使江南是他的封地,可也是东陵的领土,江南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最后解决了,他这个江南王也免不了失察之责,就算九皇叔不计较,朝廷那些老古董也不会放过他们。

清王看两人心情渐好,又说了一件能立功的事:“牢里有几个人,愿意伪装成奸细,混入叛军之中,为我们提供消息。”

会做出这个选择的人,也是没有办法。这些人即使家主没有搅进叛乱的风波,可下面的旁支却和叛乱的混在一起,他们要是不立功,江南王就算留他们一条命,他们在江南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仔细挑,宁可我们自己出兵围攻,也不能让他们泄露了秘密。”清王手底下的人都能背叛,这江南还有谁能信任。

“我看中了两个,是嫡支叛乱。庶支不想跟着一起死,愿意帮我们打入内部,唯一请求就是放过他们的儿女,给他们留一点薄产。”江南豪富,即使是分出来的庶支,手中的产业也不少。会提出这个要求的人也算聪明,知晓谋反这种大事,就算他没有牵扯进去,也逃不过一劫,一起全家等死,不如放手一博,用他的死换妻儿的生命。

这种事,只有江南王可以答应,凤轻尘和清王同时看向江南王。江南王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他们要是立了功,活下来了,孤既往不咎。另外,有没有问出,煽动这些人叛乱的是谁?”

凤轻尘之前猜测主谋是连城,或者百鬼宫,现在基本孙不成立,能让清王手底下的叛乱,对方给出的条件,绝不是连城或者百鬼宫能许诺的。

可见,凤轻尘上辈子绝对没有拯救银河系,所以她的猜测不全对。

清王一窒,缓缓闭上双眼,说道:“种种迹象,指向舟王。”

身为皇子离那个位置只有半步的距离,舟王夺位没有错,清王不能接受的是,舟王为了夺位,勾结外敌,分裂东陵。

这种人,不配当他们兄弟。

“果然……除了他,还有谁能煽动你手下的将领。”凤轻尘没想到,舟王把手深得这么长:“那几个高手呢?听你们的描术,似乎是江湖人。”

“和天穹堡有关。”天穹堡自从老堡主死后,从武林一流势力,沦到二流后,就渐渐从武林中退出,慢慢走近朝廷争斗中。

天穹堡底蕴虽不深,可这些年也攒了不少家底,手上能用的人不少,这样的一个势力,任何人都会敞开大门欢迎。

“这些人,因为共同的敌人,全部走到一块了。”天穹堡、连城,现在又和舟王北陵走得这么近,幸亏九皇叔早有准备,不然真得会被这些人给折腾死。

“这些武林高手,最难对付。普通士兵只有给他们喂剑的份,真要对上恐怕死伤会很严重。”清王一脸忧愁,默默地看向凤轻尘……

虽说武林高手不是不可战胜,也不至于能在千万兵马中自由穿梭,可要杀他们却需要希望很多人,要很多人牺牲,慢慢地把他们耗死。

“这个好办……我给你们当一次中介人,你们出多少银子,我帮你找杀手。”凤轻尘充分展示奸商本色,替杀手联盟拉起生意。

清王故意在凤轻尘面前提起这事,就是想借左岸和他的同门一用,听到凤轻尘直接谈到雇佣,脸立马僵了:“还需要银子?我们不都是为九皇叔办事吗?”

“不,我们这是为东陵办事。国家的银子,我为什么不赚。”就算真是为九皇叔办事,银子也得付呀,杀手联盟也要吃饭的嘛。

“这件事,国家不会出银子,最多是走我的私库。”江南王知晓免费的劳力拉不到,便大打可怜牌,幽幽地道:“这一仗打下来,就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算便宜点吧。”

“私库就不必了,你从私库付了钱,最后还不是要捞国家的补。这样吧……战利品,我要一半。”凤轻尘大手一挥,光明正大的黑国家的银子:“反正缴获战利品多少,京城那些人也不会知晓。如果你怕数额太大的话,你可以列一项支出明细,上面写请外援,支出若干。”

“若干?”江南王重复这两个词,一脸纠结地看着凤轻尘:“这两个字真有深度,户部官员看到一定会哭。”

“我这是给你想办法,你要不接受也没有关系,了不起你就拿人命堆,估计你省下来的钱,也只够发安葬费了。”凤轻尘这话即冷血又刻薄,充分领会了九皇叔的精神。

江南王和清王面部扭曲,兄弟二人相视一眼有,咬咬牙,重重点头:“我们和左岸谈。”他们怕凤轻尘坑人。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怕夹在中间难为呢。”凤轻尘笑得很欢,杀手联盟都是她的,她要宰这两人的话,别说江南王和左岸谈,就是和杀手联盟的七个老怪物谈,该坑的还是要坑。

江南呀,富得流油的地方,指缝里随便漏一点,也够她那几万大军几年。机会难得,她要不宰江南王和清王一把,她都觉得对不起舟王精心策划的江南叛乱,和在江南担惊受怕的这几天。

1885攻城,自己创造机会

想要请杀手联盟的人出手?

可以,凤轻尘开出五成的条件你们嫌贵,左大爷我就是大发慈悲,给你们一个亲情价,我们只要战利品的……六成。

这六成,包括被叛军抢走的官银、官粮。当然俘虏和缴获的兵器,也是战利品,他们都要分一杯羹。至于事后清王抄家得来的银子就算了,虽然是大头,可他们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见着好的就想分。

六成是亲情价?

这是坑人价吧!

江南王和清王差点吐血了,想要还价,可左岸完全不给人机会。

嫌贵?

那就不谈了,杀手本就是脑袋别在裤腰腰上的买卖,谁给你还价,最多顺手的时候,帮你多杀几个人。当然,看在凤轻尘的面子上,左岸给了一个搭头:这笔生意江南王要决定做,那凤轻尘在江南期间,会有一个老怪物,在暗中保护他们。

杀手联盟的老怪物,那是杀手界大神级的存在,你就是花再多的银子,也请不动他们,所以……即使那几老怪物,纯粹是为凤轻尘而来,江南王也不算亏。

左岸把条件一摆就不再理人,完全不给江南王谈判的机会了,江南王说得口干舌燥,大打亲情牌、友情牌,左岸仍旧不为所动,咬定价格不松口。

这年头,仇杀多的海里去了,他们不缺生意。当然了,之前刺杀凤轻尘的悬赏金,还放在杀手联盟,虽然没有敢杀凤轻尘,可银子却别想他们退回去。

有这笔银子在,杀手联盟几十年都不用愁了,这杀人的买卖,自然要价就高了。

江南王没法,回头去找凤轻尘:“按我们之前说好的,战利品的五成,这事就这么定。”

“慢着……”凤轻尘连忙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我们说好了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好,这事你们已经和左岸谈了,一事不烦二主,不管你们最后谈得如何,我都不会插手,更不会推翻左岸的条件。”

“和左岸谈什么呀,那人能谈吗?”江南王都快哭了,他好好的作什么死,早知道就答应凤轻尘的条件,现在要白白多出一层的银子,他肉痛呀……

难不成,他写给户部的战损,真要用若干这个词,也填补此处的亏空?

“不能谈那也是你的选择,有些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最后一句话,凤轻尘说得很轻、很随意,可江南王的心,却因这句话狠狠一震。

错过了,不是你想就能挽回的。

“好吧。孤明白了。”江南王吐了口浊气,不再纠缠这凭空多出来的一成。

就当,就当是请老怪物花的银子吧。

作为江南王,他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在拒绝和凤轻尘谈时,他就应该想到这种可能。一如九皇叔那般,尽最大的力,同时也想到最坏的结果,无论好坏自己都要承担,即使悔得肠子都青了,也要笑给别人看:爷就是输,也输得起。

叛乱的事一发,清王便封了城,整座城只进不放出,盘查城内一切可疑人口,凡是最近到江南来的人,和叛乱的几家有接触的人,无论冤不冤,先关起来再说,等叛乱的事告一段落后,再来查清到底有没有冤枉人。

此举,必然会扰民,很容易引起百姓的不满,可好在清王先拿下的人,在江南并没有什么根基,作为外来人,江南的百姓虽然同情,但不会为他们出头。

之前,因为江南医学院建在城内,有不少前来求学的学子进城,这些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不存在背叛的说,可偏偏就有不少奸细,藏在学生当中。

这些扮作学子的奸细,并不是清王派人清出来的,而是学生们自己查出来的。

江南叛乱的事这么大,云潇和王七怕学生中有奸细,将学院封了,便稍稍笑透露了一点,让学生注意自己不熟悉的人。

学生们一听,便自发地将不熟识的隔离出来,他们大多数都是同一个村子,认识了几十年的,这一隔离,可疑的人便自动暴露了出来。

“江南医学院的学生不错。”清王私下赞了一句,就是凤轻尘也要为云潇和王七两人点赞,学生的思想觉悟很高。

她曾再三和云潇、王七说,医德比医术更重要,江南医学院出来的学生,医术可以不是顶尖的,但医德人品一定要好,她不求学生是圣母,但一定要学会爱自己的家,学会奉献,学付付出,她希望医学院,在教导他们医术时,先教导他们做人,引导他们向善。

没想到,云潇和王七两人做得这么好,现在看来,思想教育课什么的,真得很有存在的必要,因为洗脑的效果很明显。

叛军利用本地人的优势,在江南安插了不少探子,可清王和江南王的动作太快,这些探子还来不及,将有用的情报送出去,就被抓了起来。当然,经过拷问,他们知晓的事也有限,于他们也没有帮助。

“外来的探子好排查,本地人呢?那些江南豪富在江南的势力盘根错节,江南本地居住上百年的人,也有可能是奸细。”凤轻尘表示,要她是叛乱的人,就一定会收买江南本土人打探消息,这些人虽不够专业,但胜在让人防不甚防。

遥想当年,汉-奸害了多少汉人。

“不好查,我们也没有那个时间,就算有这个时间也不能查。要是这样查下去,影响太大,牵涉太广,城内的百姓会不安,要是百姓闹起事来,不需要等叛军攻城,百姓就先把城门打开了。”和江南数十万百姓相比,四万士兵实在算不得什么,真要发生暴乱,他们不一定能镇压得住。

“说得也是。”凤轻尘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便多当心一下,平时加强排查、巡视。一应消息也要保密,千万别让有人心探到。”

“我会让手下的人注意。”被亲近的人背叛过一次,清王已经很恼了,他绝不允许再来一次。

清王又说了一些他的安排与防守,江南的兵力全部在清王的掌控中,并且第一时间做好布置,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江南的兵力都能抵挡一阵子。运气好的话,他们也许能用手中的人马,直接把叛军给制服。

至于好运?这种东西来了,就是挡也挡不住。

在江南王封城的第五天,也就是清王预估,叛军粮草可用的最后一两天,前去卧底的人传来消息,叛军准备攻城了!

1886缴获,放手一博

叛军似乎存了放手一博的意思,他们把仅剩的粮食,分到每一个人手里,吃了一顿饱饭后,就告诉众人,这是最后的粮草了,他们现在连一粒都拿不出来。

想要活下去,不想饿死,那就跟着他们去攻打江南,只要打进城内,那里有吃、有喝、有黄金有美人,什么都不缺了。

这种方法简单粗暴,但不失之为一个有效的激励方法,他们在背叛东陵的那一刻,就别无选择,现在粮草补给又没了,他们不想死就只能背水一战。

“攻下了江南城,兄弟们加官进爵,以后你们就是官老爷,不愁吃穿,还有伺侯,儿子老娘也跟着享受清福。攻不下江南,大家一起等着饿死吧。”叛军首领便是亲王身边的副将,在城下他还在激烈这些人,希望手下的人,都能拿点血性出来,一鼓作气攻下江南。

“老子查清楚了,城内只有一万兵马,其他人全部出城追我们去了,要三天才能回来,三天内我们攻下城,江南城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我们人在城内,就是援兵来了也没有用。”

“舟王殿下已经登基了,攻下江南兄弟们就是大功臣、官老爷,后代子孙都高人一等。功劳大的,还能封王拜将,兄弟,你们还等什么,给老子攻城。”

追求金钱、功名没有错,总有一些人喜欢走捷径,认为现实不公,没有给他发挥的平台,现在听到这番煽动,心动的人不少,叛军的气势大涨,一个个高喊着:“攻城!”

“冲啊……”

如同蝗虫一般,一举朝城墙冲来……

“你这个将军倒是个人才。”江南王身体不好,凤轻尘便和清王一起来城头。

清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要是没点本事,能得到我的信任。”明明都知道这人是叛徒,凤轻尘还夸他做什么,真是的。

好吧,凤轻尘不夸了。

“攻城方一向吃亏,城内虽然只有一万兵马,可一时半刻这些人也攻不下来,这里似乎没我什么事,我去云潇和王七那里看看,也不知医学院那帮学生,第一次在战场给人包扎,做得怎么样。”凤轻尘自认自己不懂打仗,要不是被清王拖着过来,她不会来城墙上。

江南是清王的地盘,她可以抱怨这两人不谨慎,害她被困江南,可不能插手江南的事务。

“行。你自己当心些,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没法向九皇叔交待。”这绝逼是真话,清王不怕凤轻尘在城墙上,被箭所伤,等伙双方开打,他不一定有精力保护凤轻尘。

伤兵营内,虽然还没有伤兵送过来,却依然是人来一往,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

今天来这里的学生,是医学院的第一批学生,他们虽然得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教导,可完全没有实践经验,第一次面对病人,难免会紧张。

“快,快,把水煮开……所有的线和针都煮了一遍,煮完后再烧两大锅水,把用过的针和刀,全部清洗煮开。绷带,再检查一遍,全部到位了没有。药材……麻醉散还要多久才能熬好?”

负责协调的也是医学院的学生,由云潇和王七选出来的,在医学院颇有名声,组织能力也强,不过第一次上手,还是有些青涩,细节方面做得不够好。

“这些学生很不错。”虽然紧张,可却没有一个害怕,一个个都是跃跃欲试,眼中充满了期待,做事也很认真,哪怕是剪绷带,也细心地不浪费。

“轻尘,你过来了。”云潇和王七看到凤轻尘,同时起身。

王七的脚有一点跋,不走路的话不明显,如果是以往,王七肯定很在意,可现在有太多的事要忙,他根本没有时间悲春伤秋。

“这些学生都是医学院里的最优秀的学子,学了两年了,谷主说他们可以出来实践、医医外伤什么的。后面有学院的大夫坐镇,不会出人命。”王七一脸自信,为医学院的学生而骄傲。

这是他第一次,卸下王家和大哥的光环,独立做好一件事。

“他们确实要多多实践,谷主他们日后没有太多精力和时间教学,让这批学生早日上手,二十几年后,也许医学院可以聘他们当先生。”凤轻尘示意两人坐下,三人坐在一起,边看学子们行事,边聊一些医学院的事。

现在医学院,已经有二十几个先生,谷主三人并不经常讲学,一般十天才讲一堂。学子们在笼统的学两年医理和药材知识后,会根据先生的建议和自己的想法,选择专门学哪一块。

术业有专攻,凤轻尘虽然想教出全能的人才,可人的精力有限,像谷主和赤炼水这种什么都懂的大拿,毕竟是少数。与其教出一个什么都只懂一点的三流大夫,她宁可培养一个,在某一方面能达到二流,甚至一流水平的大夫。

这一点谷主他们也赞同,先试行一段时间,要发现不足之种再补充或调整。

医学院是新鲜事务,许多事情他们也要慢慢摸索,然后尽力寻找一条适合的路来。

“轻尘,看到医学院的发展,我有一些新的想法。”云潇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开口。

凤轻尘好奇的道:“什么想法?”

“学院最近招了不少学子,我发现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学医,这世间除了大夫外,还需要很多工种。我想再兴办一些实用的学堂,能教导普通百姓一些技艺。比如厨艺、木艺,甚至教他们如何做一个掌柜。”

云潇一说完,凤轻尘就明白了,换言之,云潇这是要办一座综合学院,授人以渔。

凤轻尘当然赞成,只是现在战火纷飞的,许多事情也无法全面推行,只能小范围的试行,江南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在人员选择方面,凤轻尘希望能以战死士兵的家属为主,因战争而变成孤儿的孩子为主。

这两类,更需要得到社会的帮助。

“如果可以,再开设一些女子可以学的技能,让那些无法依附父母和丈夫的女人,能自立更生。”作为女人,凤轻尘很清楚这个世界,对女人残忍。

如果她不会医术,她不是活活饿死,就是等着卖身为奴,这世界给女人的选择,太少太少了。

“好,厨娘和绣娘,这类的活计只要勤快一些都能学会,养活自己肯定不成问题。”云潇和王七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怕学院开起来,招收不到学子,毕竟女子抛头露面的少。却不知能养在闺阁的只有千金小姐,普通百姓人家的姑娘,哪有这么多讲究。

此时时间不对,场合也不对,细则一类的事,三人也无法多聊,谈话告一段落,便有学生来报,说是他们已准备就绪,请几位先生去查看一二。

云潇和王七,正准备和学院的大夫一同过去,刚走两步就有伤兵送过来……

已经开始攻城了!

1887攻城,投降要趁早

上过战场,攻过城的人都知晓,守城不易,攻城更难。除非双方悬殊极大,不然攻城的一方,想要火速攻城城池完全不现实,而不管何时,想要攻城都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

叛军只有两万多人马,双方实力悬殊也不大,想要破城几乎不可能。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天穹堡提供的那些高手,所以在攻城时,打前锋的全是天穹堡的人。

攻城的时候,这些人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在普通士兵的掩护下,这些人第一时间冲到城墙下,有几个轻功卓绝的,甚至直接脚踏城墙,往上冲了……

虽说凭这些人不一定能破城,在大军面前武林高手也嚣张不了多久,可战损会很严重,而这是清王不想看到。

“该你们出手了。”清王对身后,一排黑衣人道。

花了大价钱,自然要尽情压榨,不动手时就给他当保镖,要打架时,这些人冲第一。套凤轻尘那句话,清王这是把杀手联盟当成雇佣兵用了。

拿钱杀人是规矩,杀手们听到清王的话,半刻也没有迟疑,左岸提供的飞虎爪第一时间射出,六道黑影突然从城头飞下来,掉在城墙上,让攻城的人不得不停下来。

“你们几个,去解决这些人。”天穹堡的高手见状,立刻将火力对准六个杀手,准备先把这六人解决再说。

杀手们一言不发,手上的长刀第一时间挥了出去,一刀斩在对方伸出来的手上。

断掌与血同时飞出……

杀人第一要诀,就是不和目标多废话,和说话相比,他们更愿意直接动手,他们是杀手不是什么江湖大侠,没有必要留名。

“这些人是什么人,刀刀致命,他们不怕死嘛。”杀手人虽不多,可架不住人家下手狠,在天穹堡的人唧唧歪歪时,人家早站好位置,把他们的路堵死。

“看样子像是杀手。”天穹堡的人怎么说也是混江湖的,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杀手怎么会为朝廷卖命,杀手不是一向不接朝廷官员的委拖嘛。”天穹堡的人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沉默的杀手们,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了:“江湖败类,朝廷走狗,人人得而诛之。”

字虽少,可意思却很明显,天穹堡的人差点跳起来了。他大爷的,明明是你们受朝廷之命来杀我们,凭什么说我们朝廷走狗,可是……

他们没有时间说话,那明晃晃的大刀,又杀到眼前来了。

有杀手联盟的人拖住天穹堡的人,叛军一时半刻也攻不上来,登城梯刚挂上就被砍断了,撞城门的巨树,还没有抬到城门口,抬树的人就被乱箭射中……

守城的人,占据了地利的优势,清王又先一步得到消息,提前将兵力部署好,叛军想要一天之内攻下城,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没有热武器装备,没有什么空投飞机,想要攻城就是用一条条人命堆,用血肉之躯,爬上城墙……

一波波人冲上前,又一波波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有几个身手厉害的,好不容易爬上梯子,眼见就要上城头,守城的人梯子一掀,连人带梯子笔直摔下来,直接摔得脑袋开花。

还有几个,利用软梯、勾子一类爬了上去,却被一袋重沙砸下去,摔下去人没死,却被笔直落下的沙袋压得无法翻身。更不用提,火箭、火油的杀伤力……

攻城,一向死伤惨重,此次尤其明显。江南城的准备实在太充分了,箭、火油、沙袋样样充足,就好像事先知情一般。

事实上,江南王和清王确实是事先就知情,不然也不会如此从容。

叛军首领一看这个要情况,就想先退下来,再做打算,可就此退下来,他们无粮草,如何让士兵再战?

这一刻,叛军首领后悔了,他不是后悔背叛清王,他的才能、军功样样不输清王,要不是清王出身比他好,哪里轮到那个黄毛小子当王爷,他要不背叛清王,一辈子就只能当清王的狗,立了功也变成了清王的。

他后悔的是自己一意孤行,把粮草全部用尽,斩断了将士们的退路,让他无法下令退兵,让手下的兵和自己,完全没有后路。

“希望清王不要出来招降。”真正是怕什么来什么,叛军首领刚开口,清王就走上城头,大声说道:“投降趁机早,先降者不杀……第一个投降者,官升一级;第2个到1000人,既往不咎;第1001到2000人记一大过;第2001-3000世代为兵役;第3001-4000人三代为奴;第4001-5000人世代为奴。5000以后,不再接受降兵,全部杀!”

投降还分等级?

清王此言一出,众人都懵了,底下准备攻城的叛军亦是一顿,一个个愣愣地看着城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清王却下令,让人一遍一遍高声重复,每重复一遍,还会特意提醒一句:“奉劝各位,要投降趁早,越晚下惨越凄惨。要投降的人,放下武器双手抱头,顺着左城门一一蹲好,以城门口为线。第一个投降者升官。第二到一千既往不咎。投降时,请大家自觉排好队,要是谁插队、闹事,一律打入五千人以后,杀!”

“投降要趁早,投降还有这么多规矩?”别说战场上的士兵一头雾水了,就是在后方的云潇与王七,听到前方一声高过一声的劝降,s也忍不住竖起耳朵。

他们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还有这样劝降的。

“清王这劝降的法子,还真是别出心裁。”云潇点头称赞,眼神飘向凤轻尘,他总觉得这么诡异的法子,不是清王那个老实疙瘩能想出来的,凤轻尘还差不多。

果然,凤轻尘并不隐瞒,大方承认:“叛军人数不多,可要他们全降也不可能,死伤大半后,能招降五千人,叛军便不成气候。”

“为了让他们主动投降,我们自然要给出好处,出名要趁早,投降当然也要趁早,越早投降得到的好处越多,只有这样才能刺激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投降,以免好事被人抢了。”

世人就爱对比,如果有一个人投降了,后面的人看到对方占了大便宜,肯定会一窝峰的跟风,生怕晚了一步,最好的就被人抢了……

1888背叛,城不是那么好攻的

投降要趁早的策略绝对是正常的,当第一个人丢掉武器,准备往城门跑时,他身边的人立刻警醒过来,当然……他们做得不是杀了对方,或者骂对方孬种,而是挡在对方的前面,然后也跟着丢掉武器,往前跑……

反正清王的人只说,不能在城门排队外闹事,可没有说不能在战场上打架,为了能升一级,他们只能对同伴下手了。

“谁都不许给跟老子抢,老子要当第一个投降的人。”随着这一句话喊出来,整个战场都乱了,叛军们不再攻城,而是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了。

最终在杀死数十个同伴后,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冲到第一,他双手抱头蹲在城门口,那些还在犹豫要不要投降的人,顿傻眼了。

升官的机会就这样没了?那既往不咎的机会呢?

不行,这次不能错过。

左右摇摆不定的人,立刻下定决心,冲锋在前的人最有优势,一个个也没心思攻城了,丢掉兵器就往投降的地方排队。

“投降,我要投降,前一千个有我。我要进前一行千个。”

冲锋在前的叛军像是疯了一样,一个个丢掉武器,丢掉军衣,甩开胳膊就往前跑,务必抢在前一千,而后面的人看到这骚动也按耐不住了,抢不到前一千,他们抢前两千、三千总比最后为兵役、为奴的要好。

“投降,赶紧投降,再不投降,前五千都没有我们了,到时候我们只能等死了。”叛军不仅自己投降,还煽动同伴投降,而为了争夺前面的名额,他们在战场上,举刀刺向自己的同伴。

“桧子,哥哥对不起你了,哥哥还有媳女儿女要照顾,这前两千的名额,我一定要抢到。”

杀掉一个同伴,他们就多一个机会。

这样的事,不止发生一起,抢着前去投降的人,为了抢到前面的名额,不惜举刀砍向同僚,云潇和王七同凤轻尘上城头时,就看到叛军自相残杀的一幕。

“你早就料到了?”王七的脸色很难看,看凤轻尘的眼神,也透着责怪,隐隐还有几分恐惧。

凤轻尘苦笑一声,轻轻点头:“他们能背叛东陵,自然也能背叛自己的同僚。”

“他们……他们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你这样做太残忍了。”王七不是自诩善良,不能杀人,而是看不惯凤轻尘,用这样的法子,让这些人表露人性恶的一面。

除了没有亲自握刀外,凤轻尘此举和屠夫有何两样。

“残忍?杀敌也算残忍的话,那就别上战场了。在战场上只有敌人与战友,不管他们是不是身不由己,他们上了战场上就是我们的敌人。在战场上你不杀死对方,就会被对方杀死,即使是朋友,在战场上相遇,分处敌我双方,那刀也要砍下去,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的战友。”凤轻尘说得直白而平淡。

“可他们已经要投降了,降兵不杀。”战场让已经够残酷,凤轻尘却还要添油加火。

“他们还不算降兵,清王不是说了,只招降五千人,他们不算这五千人,便不是降兵。再说了……他们前一刻能背叛国家,这一刻能背叛同伴,他们值得我心软吗?”凤轻尘眼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生命是宝贵的,当大夫时,她爱惜每一条生命;当她站在高位,成为上位者时,她爱惜自己手下、将士的命。为此,她不惜举起屠刀,砍向敌人!

王七还要说什么,却被云潇拉住了,云潇比王七看得更明白:“叛军不死,死得就是清王手下的兵,他们连同伴都能杀,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王七指着另一处,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年,搀扶着受伤的同伴,朝投降处走去,他们说了什么王七听不见,只看到那受伤的人,一直推开少年,少年却倔强地不肯松手。

叛军中,也有有情有义的人,不能一杆子把所有人都打死,可是……

“那又如何?这天下吃不饱、穿不暖,卖儿卖女的人多的事,你个个都要管吗?”凤轻尘近乎冷血的说道,在王七想要反驳前,先一口堵死他的路:“如果你真伟大到这个地步,先要有那个能力。对了……如果你有那个能力,我想你最先要救助的就是北陵,北陵一向缺粮,每年冬天都有许多人饿死。七公子要有善心,就让王家每年给北陵捐助一批粮食,好让北陵人吃饱养壮,回头来攻打东陵。”

凤轻尘也想善良,也想要天下太平,可她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四国各自为政,就算她同情北陵饿死的百姓,可现在也无法帮他们。

那些普通的百姓,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就算把粮食送到他们手里,他们也守不住。

凤轻尘说完这话,转身就走,留下在城头发愣的王七与不放心的云潇。

云潇看王七愣愣地,好心把他拽下城头:“打仗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个时候善良没用。你要看不惯就别看,凤轻尘这么做,也只是不希望自己人出事。”

“我只是……”王七双手捂住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和凤轻尘、云潇相比,他还是被保护得太好,把一切想得太美好。

他在城内被保护的好好的,有什么资格,为了保护他们,在城墙厮杀的将士们太残忍。

“别娘们兮兮的,回头和轻尘道个歉,她知道你没有恶意。”也就是凤轻尘,要换作别的人,听到王七这番话,肯定会和王七绝交。

王七就差直说凤轻尘冷血、残暴了。

王七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最后看了一眼灰暗的战场,王七坚定地转身……

在王七和云潇下去没多久,战场上因投降发生的暴动,便被叛军首领以铁血手段镇压:凡准备投降者,一律处死。

以暴制暴,当一排排人惨死后,剩下的人有心想要投降,却不敢上前,就怕被首领给杀了。

而在叛军首领,准备派人,把那些蹲在城门口的投降者都杀了时,城门突然打开了,一列骑兵从城内冲了出来,先锋部队高喊:“弟兄们,冲呀……把这些良心给狗吃了家伙全宰了。”

“杀呀,杀呀……”

清王出兵,来势汹汹,喊杀声冲天,叛军一盘散沙,根本不是对手。

“后退,后退……”叛军攻城时损失惨重,又因叛乱致使军心不稳,根本不是江南兵马的对手,叛军首领自知不可再战,顾不得粮草问题,连连下令撤退。

横竖他还有后手,武功山藏得那些粮食珠宝,足够他们撑上一年半载,也够他们招兵买马,等舟王的援兵到。

1889血洗,凤谨想回家了

面对追赶他们的江南兵,叛军根本没有战斗的勇气,一个个丢盔弃甲,跑得杂乱无章。清王的兵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拍马追了上去,沿路收割叛军的人头,对他们口中的投降充耳不闻。

投降要趁是,现在晚了!

“追,追上去……不能让这些狗娘养的东西跑了。”

清王的兵马虽兵强力壮,可叛军却是拿命在跑,追了数十里,在一片密林把余下的人追丢了。

“现在怎么办?”密林里面充满危险,而且里面一片雾霾,他们冲进去不仅找不到人,十有八九自己也会遇险。

“回去再说。”追赶的将领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叛军是抱着不跑就死的决心冲进密林,他却不能让手底下的人白白牺牲。

城守住了,叛军打走了,可让叛军首领带着一部分人跑了,清王很是不满。

“这群人,还真会躲,这下普通百姓要遭殃了。”清王重重捶桌,清冷的眸子闪着冰冷的杀意。

叛军无粮草补给,为了吃饱,他们肯定会去强抢普通百姓的粮食。

“该死的,明明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却只能睁睁地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叛军在暗,谁也不知叛军会朝哪个村子下手,他们就想提前准备也难。

清王的担忧很快成真,在叛军逃离的第三天,他们收到离密林数十里路,一个极偏僻的小村庄被血洗的消息。

清王在密林附近的小村子,都布了人手,叛军却选了一个离密林极远,并全极不富足的小村庄。

“整个村庄,七十九户人家。三百一十二人,包括刚刚出世的小孩子,无一人幸免。”消息传来,不仅仅是清王与江南王,就是凤轻尘与谷主也一脸沉重,谷主和郭保济三人,甚至没人研究蜥蜴人病症的心情。

叛军只有千余人,却行踪成迷,要找他们实在不容易。清王虽知现在带兵过去,也找不到叛军,可也不甘心坐在城内,眼睁睁地看着叛军残害百姓。

清王立刻调整兵力布局,将外面的三万人,分成五路,在前往武功山的重要关卡,设点埋伏,一旦叛军出现,一律斩杀,不接受降兵。

在他们举刀砍向普通百姓时,这些叛军就不仅仅是背叛国家,他们是暴匪,死不足惜。

清王留下大部分人马,带着两千人和杀手联盟派来的杀手,准备前往被叛军血洗的村子,以村子为中心,寻找叛军的下落。

“自己多小心。”江南王知晓拦不住清王,只能让他自己当心,一定要活着回来。

王七知晓这件事后,一个晚上没有睡,在清王出发前一天,找到清王:“我想跟你一起去。”攻城那天,他还在说凤轻尘对叛军太残忍了,现在才明白,有时候所谓的良善,其实是另一种残忍。

当日,要不是凤轻尘用计让叛军自相残杀,死得人会更多。

王七这么一个肩不挑,手不能提的公子哥,清王是绝不会愿意带的,他没有当保姆的兴趣,可凤轻尘暗中为王七说项,让留在官衙保护她的老怪物,在暗中保护王七,并再三保证,王七不会给清王添乱。

清王没法,只得答应:“要是大公子责怪起来,你可得说清楚。”

“你放心,我会写信给大公子,不会让他找你麻烦。”王锦凌就把王七保护得太好了,尤其是王七受伤后,王锦凌更是杜绝王七接触任何危险的事和人。

在江南的这段日子,王七虽然成熟了不少,可血腥残酷的一面,他看得太少了。

清王领兵出发,江南王留在城内,处理善后事务,平息叛乱带来的影响。

叛军溃不成军,已不成气候,城内又有重兵把守,江南王来找凤轻尘商量,是不是把“请”来的那些豪富送回去。

王府虽大,可那么多住在里面,着实拥挤。再说他们这些人,一直住在官衙也不是一个事。

这事……需要和她商量吗?

凤轻尘看着江南王,面部一阵抽搐,好半天才道:“王爷你决定就好了。”江南的事务,她哪能插手呀。

“既然轻尘你没有意见,孤这就着人去办,江南不会再乱下去。”江南王自发将凤轻尘的话,当成同意,不给凤轻尘多言的机会,转身就去安排此事。

“越来越奸诈了。”看着江南王的背影,凤轻尘忍不住吐槽。九皇叔这几个侄子,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主。

江南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大乱子,等清王的人马把武功山那批粮草运来,就可以填补此次的损失,将官银官粮运动回皇城,凤轻尘琢磨着,他们是不是不搬回王府,直接回京城算了。

凤轻尘打算去找凤谨,和左岸商量一下起程的日子。

凤谨的身体,虽然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可只要不赶路,还是可以出门的,凤轻尘打算趁这个机会,带着凤谨一路慢悠悠的走着,当做一次旅行。

凤轻尘边走边想着,有哪些地方可以带凤谨去玩,结果刚走近凤谨和谷主他们住的院子,就听到一阵打斗声……

凤轻尘一惊,连忙跑了起来,刚跑两步就听到谷主气急败坏的叫声:“作死呀,老子好不容易抽到一管毒血,居然被你打破了,你是不是嫌命长。”

“别闹了,没看到这些人的目标是凤谨嘛,要是凤谨有事,我把你的玄医谷更灭了。”凤轻尘难得听到,左岸气急败坏的声音。

“灭我的玄医谷?口气好大呀,老水……给我上。”谷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即使没有看到,凤轻尘也能想像,谷主气得上跳下跳的样子。

被这两人一闹,凤轻尘心中的不安也渐消了,放缓步子往里走,穿过月亮门,就看到谷主拉着左岸,左岸又气又急,一用张黑得像墨,想要推开谷主又不敢用力,只能任谷主纠缠……

赤炼水理都不理这两人,蹲在地上,拿一张小卡片,小心地收集地上的血液。另一侧,蜥蜴人、雪狼与一群黑衣人缠斗。

好吧,真实情况是蜥蜴人和雪狼联手,单方面虐黑衣人,当然他们并没有下狠手,更多的是把黑衣人当猴耍。

没办法,春绘抱着凤谨站在外面看热闹,雪狼要表现给凤谨看,自然不能太快把黑衣人处理,也不能太血腥,以免吓到了凤谨……

小男孩似乎都有热血好战的一面,眼前的打斗并不血腥,是纯粹的力量角逐,凤谨看得一脸兴奋,小脸通红,小手掌拼命的拍着,嘴里不甚清楚地叫着:“狼狼,加油。”

“狼狼,打坏人……”

看凤谨那高兴样,不用想也知,他已不像之前那样怕雪狼了。

看着鸡飞狗跳的一屋人,凤轻尘眼中盛满温柔的笑,凤谨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凤轻尘,笑得更欢了,小身子拼命的扭了起来,拼命凤轻尘的方向伸手:“姐姐,抱……家,回家。”

凤谨也想回家了。

1890速回,这运气好得让人吐血

黑衣人的目标是凤谨,可不得不说,无论是运气还是实力,这批黑衣人都差了不止一点。

他们还没有动手,就被雪狼发现了;刚想跑,一转头就遇到蜥蜴人,差点没把他们给吓死。

“怪物,怪物,有怪物……”黑衣人在院子里大呼小叫,自动暴露了出来,然后就是凤轻尘看到的鸡飞狗跳……

“这些人,不是长公主派来的。”左岸不是为长公主说话,而是这批黑衣人的实力,真不是一般的差,长公主真要掳人,绝不会派这种无用的手下,白白丢脸。

“应该是叛乱的人,他们查到凤谨的重要性,又看他是一个孩子,以为很好抓。”凤轻尘完全没有往长公主身上想,长公主现在忙着夺权,哪里功夫管凤谨。

就算日后闲下来了,长公主也不会来找凤谨。她现在不需要拿凤谨当幌子,凤谨于她而言,半点作用也没有了。

“叛军?他们潜进来了?”左岸皱眉,心中暗道江南实在太不安全了,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不是,应该是原本留在城内的探子。”凤轻尘之前就和清王想到,城内肯定还会叛军的细作,只是他们无从下手,现在好了,机会送上门了。

“轻尘,凤谨没吓着吧……”江南王收到消息,立刻抛下众幕僚,急冲冲地跑了过来,一进来就问凤谨的安危。

江南王知晓,自己这辈子估计没有孩子,对凤谨这个团子,完全没有免疫力,甚至还笑着和左岸说过,让凤谨给他当儿子,以后可以继承他的一切。结果被左岸华丽的无视了。

“没呢,这小子胆子大着呢,这点小阵子吓不到他。”凤轻尘捏了捏凤谨的小脸蛋,凤谨朝凤轻尘露出傻呵呵的笑,小胳膊一张,挡在凤轻尘面前:“凤谨不怕,保护姐姐。”

幼稚单纯的童年童语,让在场的人一顿,随即会心一笑,江南王一脸羡慕地看着凤轻尘:“你捡到了一个好弟弟。”这么小,就知道护着凤轻尘。

“弟弟可不是捡来的,凤谨是我们家的。”凤轻尘没好气地白了江南王一眼。

小孩子很敏感,捡一类的话,最好少在小孩子面前说。

“凤谨不是捡的,凤谨是姐姐的。”凤谨嘴巴噘起,气呼呼地瞪向江南王,小脸鼓得圆呼呼,江南王实在稀罕,伸手在凤谨头上揉了一把,趁机诱拐凤谨:“叔叔错了,我们凤谨才不是捡来的,我们凤谨是上天送的大宝贝。小凤谨,你做叔叔的儿子好不好。”

“不……要,凤谨要姐姐。”凤谨别过头,不理江南王,死死地拽着凤轻尘的胳膊,生怕被江南王抱着。

“你让凤谨叫你叔叔?”一直没开口的赤炼水,一脸奇怪地看着江南王:是他脑子坏了,还是江南王的脑子坏了?

“怎么了?有错吗?”江南王被凤谨嫌弃的表情打击到了,正伤心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赤炼水那抽搐的眼角。

赤炼水翻了个白眼:“凤谨叫轻尘姐姐,轻尘又是九皇叔的那啥……你又叫九皇叔叔叔,你们这关系还真够乱的。”

赤炼水默默地望天,发现凭他的智商完全理不清。

这让人捉急的智商呀。

“呃……”江南王愣住了,让凤谨叫他叔叔,确实他占便宜了,可是叫哥哥很奇怪呀。

“叫叔叔确实不对,还是叫哥哥吧。”凤轻尘可不想,跟凤谨一样,叫江南王叔叔。

“这么小……”江南王不爽了:“我们自己论自己的辈份,别的不管行不行。”

“不行……只能叫哥哥,别忘了你最小的弟弟,也就和凤谨差不多大。”凤轻尘坚决不同意把她的辈份拉低。

“那个弟弟,你不提我都快忘了。”不同母,又完全没有相处过,江南王对小皇帝有感情才有鬼:“把凤谨给我抱抱,不能带回去,让我多抱一下总行吧。”

江南王知道,叛乱平息下来后,凤轻尘肯定要带凤谨走。即使再不舍,该分离的时候还是要分离……

在孙思行赶到江南的第二天,凤轻尘把蜥蜴人郑重地交给思行:“尽力医好他的病,对你自己也有帮助。有什么困难,让人传消息给我。”

“师父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孙思行瘦了,可人却比以前更精神,也比以前更自信。

凤轻尘知道,她这个单纯的小徒弟长大人,依旧善良,却不再是那个,不敢在人前表现的小男孩了。

“凌默,思行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一定要保护好他。”凤轻尘不厌其烦,一个个交待下来。凌默也没有不耐烦,沉默地点头。

和凤轻尘相比,他更愿意留在孙思行身边。凤轻尘这个人善良又残忍,他不想再见那些黑暗与血腥的事,他只想看生命中美好的一面。再说,凤轻尘身边有左岸在,他留在凤轻尘身边一点用处也没有。

清王还在外面寻找叛军余孽的下落,凤轻尘也没有等他,和江南王告别后,便带着凤谨、雪狼出发了。

凤轻尘的原计划是一路游玩,利用这个时间多多陪陪凤谨,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凤轻尘突然收到九皇叔的信,信上只有两个字:“速回。”

什么事也没有说,就这么两个字,让凤轻有点不明所以:“这是出事了,还是别的?”九皇叔总不会因为想她,让专人传消息,让她尽快回去吧?

“先回去再说,以后还有机会。”九皇叔发信来催,左岸再不满,也得先回去再说。

“幸亏我没有事先和凤谨说,不然凤谨肯定会失望。”凤轻尘叹了口气,将信纸收了起来,正准备传令加快速度,前方探路的人飞奔而来,一脸急切的道:“姑娘,前方一里处有伏兵。”

“全身戒备,准备战斗。”他们前面是一个拐弯道,拐弯道左侧是一座小山峰,右侧是一片沙田,倒是一个适合埋伏的地方。

“把凤谨抱到我车上来。”凤轻尘有时候要在车上处理公务,所以凤谨午睡时,便和雪狼在后面那辆马车上。

很快,夏挽把睡眼惺忪的凤谨抱了过来,小声的建议:“姑娘,让奴婢等人先去看看,你和凤谨少爷晚一步再走。”

“姐姐……”凤谨小脸蛋红扑扑,双眼迷离,半睡半醒,打了个哈欠,搂着凤轻尘的脖子又睡着了,迷糊的小模样可爱至极。

“去吧。”凤轻尘没有拒绝,同时看了一眼左岸,左岸轻轻点了点头,等雪狼跑过来,守在马车旁后,立刻消失在人前……

1891阴谋,和九皇叔一样

不得不说,凤轻尘的运气,实在是好到爆。清王殿下遍寻不到的叛军余孽,居然被他们撞上了。

“前方是江南叛军余孽,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知晓我们是谁。”左岸很快就回来,将自己探查到的消息,告诉了凤轻尘。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这里拦路推动,然后我们不幸撞上了?”从高端大气的叛军到劫匪,这转变也太快了。

左岸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望天,等凤轻尘下命令。

汗……凤轻尘小郁卒了一把,说道:“让前面的人停下来,不要再往前了。”那些不是普通的劫匪,而是有组织有纪律的部队,和这些人对上,吃亏的是他们。

“打草惊蛇。”左岸冷冷开口,凤轻尘没理会他,打草惊蛇,总比送命的强。

“让人给江南送信,尽快通知清王来剿匪。”剿匪这种活,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做,他们这几十个人,就不去凑和了。

“我们退回去,去县城再住一晚。”凤轻尘这是摆明了不与对方正面交锋。

带着一个小孩子,几十人和人家上千人打,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和对方正面照上。

“万一……他们发现不对,跑了怎么办?”左岸很担心,这些人已经不是军人了,他们是穷凶极恶的土匪,杀人不眨眼。

要让这些人跑了,受苦的就是普通百姓。

“有多大能耐,担多大的责任。我们这点人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冲上去送死吗?”凤轻尘抱着凤谨,先一步上了马车,让车夫调转马头,往回走。

左岸迟疑片刻,还是跟了上去:“你能调动官府的兵马?”

“你说呢?”怎么说,她也担了九皇叔女人的名头,要这点能耐都没有,她还在东陵混什么。

“你就不怕,这些人和官府勾结吗?”左岸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怕呀,所以我没打算调用官府的兵马,我这不是回城等清王带兵来嘛。”她倒是想当英雄,可此刻明显不是逞一时之勇的时候。

“你放心,这些叛军不知道我们是谁,自然也不知晓,我们已知他的身份,他们只会认为我们胆小怕事,然后在这里等下一只肥羊。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清王的兵马离这里不远,最多两天一夜,就能赶过来,这些人跑不掉。”一个个善良得吓人,这么一对比,她完全自私自利了。

可她也不想这样,她得为自己身边的人负责,小凤谨这个年纪,实在不适合见太多血腥的场面。

左岸知晓凤轻尘有计划后,便不再多言,默默地守在一旁……

埋伏在小山峰处的叛军,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凤轻尘一行人出行,派人前去打探,结果发现人不见了。

“看车轱辘留下来的印记,他们应该是往回走了。”

“往回走?他们发现了?”一光膀子的大汉,噌的一下蹿了出来,一脸横肉,眼神暴戾,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打探消息的人连连点头:“他们肯定是发现我们了,前面有两个岔口,我看马车的痕迹,是往镇上走。老大,你说他们会不会去找官府的人?”

“官府的那群软蛋?连之前那些蠢货都打不过,老子会怕他们。”说话的并不是叛军首领,而是一个光头大汉,显然这人才是这群人的头,至于叛军首领?估计死在密林里了。

“大哥说得是。”其手下纷纷附和,一个个赞光头聪明。

原来,他们并不是直接占山为王。而是这条道上原本就有一土匪窝,这群叛军过来,把原来的土匪端了,然后取而代之。

这条道上的土匪,官府是知晓的,他们之前也派人来攻打过,久攻不上,损失惨重,官府也拿这些人没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睁。

所以官府的人根本不知,这些土匪已经换了人,更不知晓,这些人就是清王一直在找的叛军余孽。

凤轻尘回镇上后,在之前住的那间客栈住下,客栈老板娘看到凤轻尘一行人吃惊,拐着弯打探原因,凤轻尘笑着解释,说孩子有些累了,一路哭高,怕是连着赶路累着了。

从这镇上离开后,方圆百里没有城镇,至少要在外面夜宿三四晚,她担心会累着孩子,只好先退回来,把孩子养精神些再赶路。

“去查查这老板娘,她是不是和那些劫匪勾结。”凤轻尘面上不表露,可一转身,就吩咐夏挽去查客栈老板娘的底。

没办法,这老板娘虽然看着面善,可着实可疑。

那老板娘虽然精明,可夏挽手段却更高超,三两下就让夏挽摸清了这客栈的底。

“老板娘果然和山上的土匪勾结,老板娘在镇上开的这家客栈,就是方便物色猎物,好提前知晓哪只是肥羊,同时也能得知客人出发的时间,好让劫匪提前埋伏。不过……从他们的对话中,那山上的劫匪已经存在好几年了,他们只抢劫财物从不杀人,再加上那山疙瘩易守难关,官府几次都吃了大亏,也就不管他们了。”夏挽说完,便静静地站在一旁。

凤轻尘秀眉一拧,笑道:“看样子,我们入了贼窟。既然叛军没有和官府勾结,那一切就好办了。你拿我的令牌去官府,让官差明天带人把这客栈给抄了。”

最迟明天晚上,清王的人马就能到,到时候山上那帮叛军一个也别想走。

“你怎么知道,这个老板娘有问题?”夏挽刚走,左岸就回来了,明显听到了她们刚刚的对话。

凤轻尘没有回答左岸的问题,而是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左岸去给清王送信了,没办法,左岸速度最快,不支使他支使谁。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左岸是个死脑筋,凤轻尘只好开口解释:“很简单,他们埋伏的位置和时间都太巧了,就好像知道我们一定要从那里经过一般,要知道那条道上可有两个岔口,劫匪既然不知我们的身份,又怎么知我们一定走那条路?还有一点就是,老板娘这人太热心了,也太爱打听消息了。”

“你就扯吧……我看你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不过是和九皇叔一样,什么事都习惯阴谋化。”凤轻尘说得这些,完全没有根据可言,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假设,只是结果出来了,她就可以说得斩钉截铁。

凤轻尘很无辜的摊手:“你要问我,我要不说得高深莫测的一点,怎么能显示出我的才能。”

得,横竖左岸说不过凤轻尘,左岸也不乐意再自讨没趣,走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丢到凤轻尘手上:“喏,九皇叔给你的信,我顺手帮你带过来了。”

1892速回,绝不是因为想我

九皇叔的信依旧只有两个“速回”。

理由原因一个字没写,也没让人带个口信,凤轻尘完全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九皇叔这是要玩哪一出。

“要么九皇叔闲得蛋疼想我了,让我赶紧回去给他看看;要么事情很隐秘,不能走漏风声。”凤轻尘从这两个字时,解读出两个原因,当然前一个原因的可能性极低,后一个可能性最高。

九皇叔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他现在也忙着呢,就算想她,也不至于一连发两封信催她回去。

“清王什么时候到?”凤轻尘又把左岸叫了回来,左岸翻了个白眼,重复之前话:“说了,明天下午。”

“那我们后天一早走。”他们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事,早点动身回去也好。

“九皇叔又来信催你回去了?”一连两封信,九皇叔这是多想凤轻尘,左岸深深地看了凤轻尘,结果凤轻尘完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

知晓客栈老板娘有问题,凤轻尘与左岸分外小心,一应吃食绝不碰客栈提拱的,凤轻尘打着陪凤谨游玩的旗号,把雪狼留在客栈,带着凤谨在这江南小镇四处逛了一圈,顺便买他们这两天要吃的食物。

一车车的东西往客栈里送,看得客栈老板娘脸都绿了:杀千刀,银子有多烧得慌是吧,没事买这么多东西,还不如多留一点银子,也好让他们干一票大的。

老板娘几次想要劝凤轻尘少买一点,却被凤轻尘绕得给她介绍起,小镇上有什么特色好吃的东西,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凤轻尘带凤谨出去败家。

“哎哟,哎哟……我的心好痛呀。”老板娘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份银子”被凤轻尘拿去到处买东西,心里那叫一个痛呀,恨不得现在就把凤轻尘一行人给抢了,也省得凤轻尘把银子都花光。

有凤轻尘不停地花银子刺激老板娘,老板娘自然无心去关注,凤轻尘一行人是否异常,更没心思去外面打听消息。是以,直到第二天下午,清王的大军来到城外,老板娘才收到消息。

“清,清王……”老板娘直接吓尿了,顾不得换裙子,拖着上调尿骚味,拼命的往外跳,可当她赶到传递消息的小屋,却发现人在里面等她的人,不是她的相好,而是官差。

“差,差爷……我走错地方了。”老板娘反应很快,可再快也逃不出差役的手心:“我管你走没走错地方,跟我们走一趟。”

差爷一个招手,示意手下拿人。

“哎哟,哎哟……差爷打人了,差爷杀人了。”老板娘拼命的挣扎,大声呼喊,却没有一个个敢冒头。

“把她的嘴巴堵上,吵得慌。”官差办事,除了那些穷凶极恶盗匪,普通百姓谁敢抗争。

在老板娘被官差拿下后,清王的人马也在当地官府的带领下,挺进山疙瘩包抄叛军余孽。

清王的人马,是叛军的数十倍之多,虽无法将所有的山头都围起来,但把叛军包了,再在各个出口设伏,那绝对不成问题。

“从将士听令:我们今天是来剿匪,这些土匪穷凶恶极,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你们一个个给我打起精神,一个也不许放过。”清王对这些叛军深恶痛绝,这一路,他们血洗了三个村庄,数千条人命,连老弱妇孺也不放过。

这样的人,即使投降,他也不会留他们一条生路。

“是。”众将土齐声领命。

等他们冲进山里,天已经黑了,到时候即使对面的匪徒,是他们昔日的同僚,想必也认不出来。

山下的动静,让山上的叛军们慌慌不安,站在哨台上侦察的人一跑进来,光头大汉就急忙问道:“怎么样?”

“老大,是清王,清王带兵挺进来了,说是剿匪。”来人连口气都不敢喘,先把情况汇报了。

“剿匪?清王不是在追我们嘛,怎么有空来这里剿匪。”光头老大太自信了,直到现在,他还不认为清王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他仍认为自己这招瞒天过海之计使得相当漂亮。

“小,小的也不知。也许清王路过这里,受当地官府的请求,便带兵过来剿匪。”侦察的人大胆猜测,却被光头大汉否决了:“不可能,之前那些土匪不是说,他们在官府有人嘛,一旦官府有出兵的动向,就会有人把消息传上山来。”

衙门没人,之前那些土匪,也不可能占山为王那么久。

“可是,可是……清王的兵马就快打上来了。”侦察的人想不出什么原因,也不想去想,他现在想做的就是逃跑。

清王丝毫不在意打草惊蛇,在山下摆出来的阵仗很大,山上的人很快就知晓了,整个寨子就像炸了锅一样,纷纷讨论起底下兵马的事。

“我听说是清王,清王带兵上山了。”说话的人声音都在打颤,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清王?清王追来了,他知道我们藏在这里?这下,这下死定了……”虽说敢背叛的人胆子都不小,可他们胆子再大也怕死。

“投降,要不我们投降吧,说不定还有一条……”

“吧唧……”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刚走出来的光头老大听到了,光头老大二话不说,抡起一旁的锤子,就往那人脑袋上砸,那人应声倒地,脑浆飙了一地,他身边几个人,身上却是黄黄白白的脑浆和血。

“他娘的,老子看还有谁敢投降。”光老老大将锤子那人身体上一丢,生生在胸前砸凹了一块。

“不,不不,我们不想投降。”众人一惊,顾不得害怕,连忙出声保证,以免被光头老大砸死了。

“不想投降就好了。你们给老子记住,你们现在不是兵是土匪,你还以为清王会和以前那你待你们,你们别做梦了,我们杀了那么多普通百姓,清王绝不会放过我们,这一战你们就是打也打,不打也得打。”

别看光头老大野蛮精俗,却是一个看得清的人。清王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在山上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清王已下令攻山……

不惜一切代价,必要将这些叛军余下全部斩杀!

1893打劫,你劫财我劫命

叛军人虽不多,可占据了地利,清王要强攻自然不是容易的事。凭借地利的优势,叛军硬是让清王吃了一个大苦头,直到天亮清王才逐渐占了上风。

“冲进去,寨子里的老人、小孩、妇人带出来,其他的一个不留,清空后怕一把火烧了。”清王让士兵草草休息,吃了点干粮后,趁众将士气势正旺时,下令强冲。

经过一夜的战斗,叛军又饿又累,可他们人数少,清王的人马能轮流停下来休息,他们却不能,只能拿血肉之躯硬抗。

“老大,这样下去弟兄们吃不消。”一晚不吃不睡没什么,可他们还打了一晚、紧张了一晚,接下来还要继续,他们就是铁打的,也撑不住。

“老大,寨子守不住了。”一个晚上,损失了近千人,他们身边最多两百来人,这么点人给清王的大军塞牙缝都不够了。

“他娘的……好好的皇帝儿子不当,一天到晚跟我们较什么劲。”光头老大气得大骂,可偏偏无可奈何,看着离寨子越来越近的清王大军,光头老大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放弃寨子:“兄弟们,我们分头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老大,老大,我们去哪里?”

“不知往哪走的,就跟我走……”唰的一下,一群人立刻分散开来,大部分人都各自行动,跟着光头老大的只有几十个人,也有几个认为跑不掉,悄悄地留在后面,想要投降。

投降至少有条活路,这么跑下了去,还不知要受多少苦,他们才不干呢。

光头老大发现这些人的小心思,并没有吭声。他现在已经没能耐,可以带弟兄们吃香得喝辣的,也不想把种贪生怕死的家伙留在身边,以免关键时候被自己人捅了刀子。

“追。”清王看到那几人跑的方向,立刻下令一直没有动手部队,冲进林子逮人,至于那些留在原地,以为举个手、投个降,放下屠刀就能抹清一切罪孽,不用接受惩罚的人,清王连个眼神也没有给他们,直接让人捆了起来。

“带回去,依律严惩。”七个字,却把那些投降的人,吓得瘫倒在地,一个个嚎啕大哭,不停地哀求,说自己知道错了,自己也是被迫的,求清王看在他们知错的份上,饶他们一命。

“堵上嘴,拖下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简直是笑话。杀人无数后,说一句我已向善,就不用为他们之前杀的人赔命?

那之前被杀的人,就这么白白死?

清王以铁血的手段,将整个寨子屠得干干净净,最后更是一把火,把山寨给烧了。

清王从不认为劝人向善,对犯人宽恕就能让他洗心革面,清王只相信以暴制暴。只有犯错的代价太大,这些人才会害怕,才不敢轻易犯错。

清王带着手下的人兵马,不计辛苦,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坚决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叛军。

这些人,活着出去一个,便会多一个普通百姓遭殃,这是清王不愿意看到的事。

上午,清王还在带兵抓人,凤轻尘却不耐烦等清王这边的消息,带着凤谨再次上路,又一次的路过昨天那条路……

要说,凤轻尘这运气,还真是让清王羡慕。清王一寸寸的搜索,也没有找到的光头大汉,又一次被凤轻尘遇上了。

“你们……通通给我下来,把马和银子交出来。”光头大汉身边跟了十几个小弟,一群人拦在路中央,手上的刀还在滴血,刀尖指向凤轻尘一行人,蛮横十足。

“清王这运气,还真是有够差的。”凤轻尘将凤谨交给夏挽,跳下马车活动活动筋骨。

这些人,害她多呆了两天,也是时候找他们出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