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离族,就算凤轻尘愿意,族中长老也不会允许重凤离挚,凤离挚这辈子,在凤离挚难有大出息,满身才华也没有施展的平台,如果九皇叔肯用他,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只不过,九皇叔所想,和凤轻尘有些许出路,九皇叔薄唇轻抿,轻轻摇头:“我不打算重用他,他更适合『奶』宝。”良将名臣他手上不缺,当然就是再缺,他也不会用凤离挚,凤离挚这个人在他当政期间,绝无施展的可能。

  “你就不怕把人养反了?”凤轻尘反问,带着三分戏谑。

  给继承人养能臣,是不少帝王会做得事,九皇叔现在压着凤离挚,等奶宝继位后,开始重用凤离挚,除非凤离挚真有反心,不然他一定会对奶宝忠心耿耿。

  “不怕,凤离族的人很聪明。”九皇叔毫不犹豫,说得果断。

  未来继承这个国家,这片大陆的人,是留有一半凤离族血脉的奶宝,只要凤离族不犯傻,就会乖乖地为他和奶宝所用。

  九皇叔这个皇上都不怕,凤轻尘更不会怕,凤离挚还有一个儿子在她手上,除非凤离挚只要女儿不要儿子,不然就得乖乖为她所用,为她儿子所用!

  当然,当务之急不是讨论凤离挚的未来,而是要配合九皇叔的举动,把三公和宰相引上船,让他们早日出手……

  

[正文2048行动,谁打谁的脸]

  在三公与宰相叫嚣着要废了凤轻尘这个无德的皇后时,一直在深宫没有半点动静的凤轻尘,开始频繁招见凤离族人,凤离族也一改之前的低调,高调的打入上流圈子,公开与三公宰相叫板。

  有皇后做后盾,除了三公与宰相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要给凤离族一些面子。毕竟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事情会朝那个方向发展,。

  三公与宰相虽然门遍布,权利不小,凤轻尘有皇上的宠爱,还有大皇子,她的地位轻易不可以动摇。

  凤离族人一活跃,三公与宰相就更激动了:“皇后与凤离族是狗急跳墙了,他们还以为能靠这些手段就能拉拢人,殊不知那些个官员最是滑头,现在没事,他们自然人好好招待凤离族人,可一旦出事了,他们绝不会为凤离族说半句话。”

  “太保大人说得没错,我看皇后娘娘是没有办法,才会使出这个昏招,还真以为凭皇后的身份,就人收买人心。”

  “皇上还年轻,就算身子受损,也能做十几年的皇帝,大皇子还是一个孩子,能不能长大成人还是一个问题,没有人会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赌上身家性命,皇后这一步棋走得实在不妙。”

  “皇后娘娘太急了,可惜凤离将军远在边关,凤离将军要是在京城,皇后娘娘定不会出此昏招。”

  三公与宰相,你一句我一句,四只第狐狸相视一眼,各自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们决定动手了!

  因南陵皇帝被押送到今的日子越来越近,那一**弹劾凤轻尘的折子,也渐渐的沉寂下来,甚至渐渐有收手的势态,可九皇叔、凤轻尘和王锦凌都明白,这是假象!

  “他们选择在南陵递投降国书的那一天动手,会有人在那一天,出来指证轻……”王锦凌在说到轻尘的名字是,突然打住,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道:“皇后娘娘与少奇有染,大皇子非皇室血脉。”

  奶宝本就是轻尘婚前所出,算算时间,轻尘怀奶宝的时候,九皇叔正好不在京城,三公和宰相拿这个说事,轻尘就算洗清罪名,也会沾一身腥。

  这一招可谓是狠毒至极!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冷冷地应了一声,抬眸,看王锦凌眼中偶然滑过的落寞,九皇叔唇角溢出一丝笑意,好似全身毛孔都舒展开了,舒适无比。

  王锦凌明知九皇叔是故意的,却无法多说什么,九皇叔并没有说什么,一切是他自己想不开,走不出去罢了。

  轻轻叹了口气,王锦凌收拾好心情,脸上浅笑依旧,眉眼间温润不变,刚刚那一抹失落,就好像是错觉一般,王锦凌从容地叫着皇后娘娘,说着那一天会发生的事,和他拟定的应对对策。

  三公和宰相想打凤轻尘的脸,往凤轻尘和奶宝身上泼脏水,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凤轻尘虽不显山不露水,可真正要动起来,她手上的势力就是皇帝也要忌惮三分。

  只要凤轻尘有准备,王锦凌就不担心轻尘会出事,拟定的对策时,以不动摇轻尘的根基为主,他很清楚这些是轻尘的保命底牌,能不动用最好就不动用。

  九皇叔固然喜欢看王锦凌黯然神伤,可也不乐意王锦凌天天想着他的妻子,王锦凌要能想明白,不再惦记轻尘的话,九皇叔会更高兴。

  王锦凌装作一切不曾发生,九皇叔自然不会多事的提起,两人又说了一些细节上的安排,便将那天的事安排好。

  只要此事一成,东陵内外大权都会掌握在九皇叔手中,十年内都掀不起风浪,哪怕江南王想反也没有那个能耐。

  想到即将到来的平静,王锦凌脸上的笑意,也灿烂了几分。

  有十年的时间,足够奶宝长大!

  事情谈得差不多,九皇叔看时辰不早,看了一眼王锦凌,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往外走,看那脚步似乎很匆忙……

  王锦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起身跟了出去。

  君臣之别,除非他现在辞官不做,不然他就做不了清高孤洁,见帝王也敢怠慢的王锦凌。

  九皇叔走得太快,王锦凌出去时,已不见九皇叔的身影,王锦凌在门口顿了一下,正想出就,就有机灵的小太监上前,为王锦凌解惑:“王大人不必担心,皇上这个时辰定是赶回仪和殿陪娘娘用膳,并非对王大人不满。”

  “谢、谢。”王锦凌脸上的笑,有那么一刻僵住了,不过面前的小太监并没有发现,他依旧觉得大公子是仙人,对谁都客客气气,完全没有看不起人的张狂样。

  大公子是不染尘世污垢的君子,自然不会做出什么,给小太监打赏的事,朝小太监点头一笑,便往宫外走去……

  宫外才是他的家,虽然没有人等他用膳,他也不用陪谁用膳,可那依旧是他的家。

  王锦凌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没有一丝迟疑,直到走出宫门,他才停了下来。

  站在城门口,王锦凌没有再压抑自己,他转身看着仪和殿的方向,幽深的眸子满是黯然……

  那里有他向往却注定得不到的一切,日后,别说和以前那般随意,如同好友一般的相处,他甚至连叫她名字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生疏而恭敬的叫一句: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这四个字在别人眼中是一种尊荣,可在王锦凌眼中,却是一个冷漠的符号,能称为皇后的女人不止轻尘一个。

  皇后不一定是轻尘,可轻尘只是轻尘!

  王锦凌脸上表情不变,只是隐藏在身后手,握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王锦凌站在宫门前,如同一道风景,不仅守门的小兵,就是路过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也忍不住停下脚步,躲在一旁悄悄打量王锦凌,瞻仰大公子的风采。

  王锦凌完全不知外界的事,他就这么站着,直到天黑得彻底看不见,他才默默转身,带着一身孤寂坐上马车,独自一人回到王府。

  在暗中保护王锦凌的护卫,忍不住红了双眼,如果不是还有理智,他真想冲进宫,把凤轻尘偷走……

  他们家大公子,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就不明白,凤轻尘怎么就看不到他们家公子的好。

  仪和殿内,九皇叔并没有像王锦凌想得那样幸福,因为和凤轻尘一起用晚膳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还有哲哲、凤谨和雪狼。

  哲哲和雪狼还好,雪狼怕九皇叔踹它,九皇叔一个冷眼过来,雪狼就乖乖地缩在角落,默默地啃着自己的小羊排。

  哲哲虽是小孩,可极少有撒娇的动作,平是也不会粘着凤轻尘,而且哲哲也怕九皇叔,他自然不会顶着九皇叔杀人眼光,腻在凤轻尘身边。

  可凤谨不一样,凤谨不怕九皇叔,还爱粘凤轻尘,凤轻尘好不容易放下奶宝,却又被凤谨缠上了,九皇叔没法和一个小孩计较,只能坐在一旁干瞪眼。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九皇叔不满的是,凤谨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子,抱着他娘子、吃着他让人送上来的食物,却在他娘子耳边,说别的男人的好……

  “姐姐,公子哥哥什么时候来看我,我想公子哥哥了。公子哥哥答应我,要带我和哲哲哥哥去放风筝。”凤谨吃完饭,就拉着凤轻尘的衣摆撒娇。

  凤谨牌小包子,和小八呆得越久,就越来越会撒娇了,谢太后直说,这两人凑在一起,她完全招架不住。

  “公子哥哥很忙,让左岸哥哥带你们去好不好?”凤轻尘把左岸拖下水,九皇叔正暗爽,就听到凤谨说:“可是人家想公子哥哥,更喜欢公子哥哥。”

  说完,还不忘怯生生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对上九皇叔寒星般的眸子,凤谨像是吓不了一般,飞快地躲到凤轻尘身后,不安地低头咬手指……

  “在家能不能别这么严肃,会吓坏孩子。”凤轻尘抱起凤谨,娇嗔的对九皇叔的说道,九皇叔无辜中枪,心里那叫一个郁卒……

  他要笑得出来,那可真是见鬼了。

  九皇叔默默地移头,不去看凤谨,他惹不起,他躲还不行吗?

  哲哲默默抬头,看了一眼凤谨,又看了一眼九皇叔,淡定地点了点头,继续低头陪雪狼玩,傻凤谨不会被揍就好。

  九皇叔虽然别过脸,却竖着耳朵听凤轻尘和凤谨说话,听到凤轻尘最后还是受不住凤谨的撒娇,答应帮他问王锦凌什么时候有空,然后带他和哲哲一起去放风筝时,九皇叔差点吐血……

  他还能再惨一点吗?

  小屁孩什么的,果然让人讨厌,他的新婚夜还没补上,这小屁孩就帮他把情敌弄到身边了,幸亏他子嗣不丰,他有奶宝一个就足够了!

  刚说到奶宝,就听到奶宝哇哇的哭声,凤谨连忙从凤轻尘身上滚下来,焦急的找自己的鞋子:“弟弟哭了,姐姐去看……”

  凤谨的话刚落下,就看到秋画把奶宝抱了进来,略有不安地道:“娘娘,殿下饿了。”

  她真不是故意的,皇上饶命呀!

  九皇叔默默地望天:看样子,新婚夜遥遥无期!

[正文2049劫犯,可以动手了]

  今天是东陵的将士,押送南陵皇帝进京的日子,城门口通向皇宫的道路,早已清理干净禁卫军守在两侧,挡住看热闹的人,也挡住意图不轨的人。

  道理两旁挤满了人,可路中央却是空空荡荡,只等凯旋的将士归来。

  没有让百姓太久了,城门一开,征南的将士便一脸骄傲的走了进来,昂首挺胸,那一身肃杀之气,看得两旁的禁卫心中生羡,只恨自己没有去前线,没有亲眼看到,攻破南陵皇城……

  领头的副将,穿着黑色盔甲,骑着枣红大马,围观的百姓看到他,一个个高喊:“凤离大将军,是凤离族的大将军,凤离大将军破了南陵,生擒了南陵皇帝。”

  接着,就听到百姓高喊凤离大将军,偶尔还能听到两句凤离王,说凤离王如何如何。

  坐在马背上的副将,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本来代凤离忧进城封赏,他还挺高兴的,可一进城却发现,城中根本无人知晓他是谁,只知道英勇擅战的凤离大将军,可偏偏他又不好在这个时间说,他不是凤离忧。

  唉……副将暗暗叹气,一脸僵硬的坐在马背上,享受本该属于凤离忧的荣耀。

  “不知三公与宰相看到今天的场面,会不会气得吐血。”城门附近的茶楼上,一身便服的凤轻尘坐在雅间,时不时地看了两眼热闹。

  夹道欢迎的百姓,会高喊凤离王,大赞凤离族的大将军,自然是凤轻尘的手笔,凤离族前段时间高调行事,可不仅仅是做给人看,而是凤离族向世人宣誓:凤离族要续写当年的骄傲。

  真正坐到这个位置上,凤轻尘才明白,她想要低调不与人争完全不现实。她的低调在外人看来是好欺,除非她想被人踩到泥底,不然,她就必须高调张扬给那些处心积虑,想要找她麻烦的人看,让他们看清楚,她凤轻尘坐在皇后的位置上,靠得不仅仅是皇上的圣宠。

  她有自己的骄傲,甚至可以张狂的放言,凭她在东陵的势力,不管皇位上坐的是谁,只要她愿意,她都可以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凤轻尘把玩着手中的玲珑杯,因奶宝出生而日渐暖和眸子,再度闪烁着凌厉、冰冷的光芒!

  左岸守在她身旁,双唇紧闭,一个字也没有吭。

  他就想不明白,凤轻尘不好好的不在宫里呆着,跑出来看什么热闹,今天可是南陵皇帝被押送进京的日子,南陵余孽肯定不会放过最后的机会,一定会纠集南陵所有的力量,来救南陵皇帝。

  怕什么来什么,囚车刚刚入城,城中的百姓,还来不及打量南陵皇帝和妃子长什么样,就见人群中突然杀出一群黑衣人。

  这群黑衣人杀人不眨眼,直接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到最前方:“救皇上。”

  “有刺客!”

  “保护囚车,绝不能让他们劫走犯人。”

  城门口一片混乱,旁观的百姓见死了人,一个个惊恐的大喊,蹿来蹿去,给东陵士兵带来巨大的压力,有不少百姓挤倒在地,被人活活踩死……

  东陵将士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等,他们必须保住犯人,不然,让人把南陵皇帝劫走,他们的军功嘉赏没有不说,还会因此受到责罚。

  关押南陵皇帝的马车被将士们护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有重兵防守,当黑衣人杀进来时,训练有素的士兵第一时间,将囚车围了起来,不让黑衣人靠近。

  囚车里,原本颓废等死的南陵皇帝,在看到黑衣人杀进来时,双眼猛得一亮,死死地盯着黑衣人,等他们冲过来救自己。

  他就说,他手下的人不会忘记他,一定想办法救自己出去。

  南陵皇上激动的全身颤抖,恨不得黑衣人立刻杀到眼前,将他救出去……

  “快,快救朕。”什么面子、帝王尊严,南陵皇上都管不了,他就知道他要逃出去,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该死的囚车。

  昔日执掌天下的尊贵帝王,一朝国破,居然沦为卑贱的阶下囚,甚至连普通的犯人都不如。至少普通的犯人,不用坐在囚车里招摇过市,任人打量、奚落……

  巨大的落差,几乎要将南陵皇帝逼疯,眼见自由就在眼前,他怎能不激动!

  黑衣人也没有辜负南陵皇帝的期盼,在重兵守护,他们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南陵皇帝的囚车前。

  黑衣人目标很明确,什么皇妃、小皇子他们完全不管,他们只管救南陵皇帝,其他人的死活全然不他们眼中。

  南陵皇帝看到希望,激动的大喊:“快,快救朕出去,朕一定会重重厚赏你们。”

  “皇上,皇上,救救臣妾呀,皇上……”其他囚车的妃子们,一个个哭得梨花带泪,希望南陵皇帝能心软,可此时他自顾不暇,哪有空管这些美人。

  “皇上,孩子,我们的孩子……”育有小皇子的王姓妃子,手里抱着一个小奶娃,哭得柔肠寸道,可南陵皇上依旧没有看她一眼。

  别说黑衣人救不了那么多人,就算救得了他也不会让黑衣人救,多带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拖他后腿。

  女人、孩子他以后都会有,只要他复国成功,一定会替自己死去的妃子和儿子报仇,现在……

  对不起,任何人的命,都没有他重要。

  “唉……男人果然靠不住。”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悲伤,别过脸对左岸道:“左……”

  “别让我出手,我不会救她。”左岸不等凤轻尘说,就开口打断,凤轻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圣母呢,他们是南陵的妃子和皇子,我好好的救他们做什么。”

  她虽然同情那位妃子,可也仅限于同情,她不会因这种同情,而做出不该做的事。

  “哦……那你叫我做什么?”左岸冷冷地看向凤轻尘。

  “我是告诉你,可以动手了!”凤轻尘指着,已被黑衣人救出囚车的南陵皇帝。

  南陵皇帝可不能被救走!

  

[正文2050反贼,玩就要玩大的]

  “关城门,快关城门,不能让犯人跑了。”

  代替凤离忧,押送南陵皇帝进京的副将,暗叫倒霉,本以为是最尊荣不过的事,没想到却变成这个样子。

  副将翻身下马,立刻下令,城外的士兵反应迅速的将城门关上,黑衣人带着南陵皇帝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门被关。

  “怎么办?”南陵皇上面露惊慌,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拉着他的黑衣人出言安抚:“皇上不用担心,属下就是死也会把您带出去。”

  “请皇上安心,属下誓死保护皇上。”南陵皇上被救出来后,黑衣人立刻收手,将南陵皇上护在中间,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南陵皇上挡下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南陵皇上没有看到手下浴血奋战,死在面前的惨境,他眼中只有对逃出去的渴望……

  一直拉着南陵皇帝的黑衣人,将南陵皇上护在身后,从身侧的袋子里,取出一个铁爪,用力往城墙上掷……

  只听见咔嚓一声,铁爪卡在城墙下,黑衣人试着拉了一下,确定铁爪可以承受他的重量后,立刻背起南陵皇上往上跳。

  “皇上,属下失礼。”黑衣人猛得一个跳跃,便与南陵皇上挂在半中央,黑衣人继续往上爬,眼见就能上城墙,可就在此时,一批同样身着黑衣的人,突然出现在城墙上。

  南陵皇帝还以为是援兵来接应,可不想这批黑衣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斩断挂在城墙上的勾子。

  “啊……”南陵皇帝与黑衣人同时坠下,在落下的瞬间,黑衣人一个翻转,自己垫在下面,给南陵皇上当肉垫。

  “哼……”城墙上的黑衣人,露出一抹冷笑,手腕一动,只听见嗖的一声,一道银光从城墙飞下,朝南陵皇帝飞去……

  营救南陵皇帝的黑衣人连忙出手,想要打掉飞镖,可他们自顾不暇,就算拿身体去挡,也扑不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镖没入南陵皇帝的喉咙……

  噗的一声,南陵皇帝睁着眼,不甘地咽气,掉下去的时候,还反弹了一下。

  “皇上死了,为皇上报仇。”不知谁说了一声,黑衣人疯了似的朝东陵将士砍去,摆明要鱼死网破。

  “小皇子,救小皇子。”营救南陵皇上的死士,看到被妃子护在怀中的小皇子,眼前一亮,一个个朝王姓妃子涌去,那妃子眼中一亮,燃起一抹希望,可很快她又陷入更深地绝望中……

  立在城墙上的黑衣人,突然跃了下来,须臾间便拦住了南陵死士的路,刀剑相交,一个个下手狠厉,招招致命。

  “你们是什么人?”南陵死士越打越心惊,出手的人绝不普通,一招一式都是大杀招,比他们这群死士还要可怕。

  杀人如麻的黑衣人,和左岸一样冷酷,别说回答了,他们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在对方问话间,一刀将人结果了。

  有黑衣人帮忙,东陵士兵很快就稳定了局面,只是一群黑衣人扭打成一团,东陵的将士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只能全部拿下。

  “可以退了。”凤轻尘丢下杯子,转身往外走,左岸快步跟上……

  后来出现的黑衣人,来的突然走得更突然,没有任何预兆,他们在众目睽睽钻入人群,朝城内跑去。

  “快,追!”东陵将士立刻追了上去,只见黑衣人东躲西藏,最后居然太保府附近消失了……

  “这?”小兵不敢再追,只能默默地望向他们的长官。

  别说这长官只是一个小头目,就是禁卫军统领,轻易也不敢闯三公的府邸。他硬着头皮,让人将这条街给围起来,然后去请示自己的上司。

  事关南陵皇上的死,没有人敢怠慢,事情很快就捅到大殿前,请圣上裁夺。

  九皇叔包括满殿的官员,都在等大军献俘,等南陵皇上递降书,结果却等来南陵皇帝死的消息,而且凶手最后在太保府附近消失,这……

  “皇上,老臣冤枉。”太保颤抖的走出来,满是折子的脸上闪过一抹惶恐,沉浸官场多年的他,知晓此事定不寻常,这太巧了,要说不是针对他,他都不信。

  “朕相信你。”九皇叔应得干脆:“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凶手在太保府附近不见,自然要搜查,以免凶手作乱,伤了府中的女眷。”

  九皇叔不等其他人开口,就下令封街搜查,务必要找到犯人,另个把活捉的黑衣人都送去血衣卫,他要知道幕后主便者是谁。

  九皇叔快刀斩乱麻,不给众臣开口的机会,就将事情定下来。至于大军献俘一事,南陵皇上已经死了,只能取消,至于降书就由小皇子代呈。

  “皇上,臣……”宰相刚开口,就见九皇叔起身,丢下“退朝。”二字,人就不见……

  “皇……”

  这下不仅仅是太保,其他三人亦不安了起来,他们本想最后一博,准备当殿说出凤轻尘不守妇道,大皇子不是皇上亲生儿子的事,结果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这下怎么办?

  三公与宰相面面相觑,背后冷汗淋漓,风一吹,冷得直哆嗦,沉浸在权利中心的大脑,也清醒了过来,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出手的不是九皇叔而是凤轻尘,凤轻尘并没有按九皇叔与王锦凌设定的那样,将下毒暗害奶宝的罪名,栽到三公与宰相身上,而是给了他们一个更重的罪名——勾结南陵,叛国,杀南陵皇上灭口!

  凤轻尘虽然猜到,奶娘给奶宝下包,不一定是敏夫人的命令,可凤轻尘仍旧没想过替敏夫人洗涮罪名,让别人来背黑锅。

  这件事不管是不是敏夫人做的,都只能是敏夫人做的,她要让九皇叔一辈子都记得,他的母亲要杀他儿子!

  “为什么?”九皇叔一下朝,就来问凤轻尘。

  为什么事先不和他商量一下,他不会不同意。

  凤轻尘刚刚进宫,身上还穿着在宫外的便服,无视九皇叔的黑脸,一脸灿烂的道:“你不觉得这个罪名更好吗?三公和宰相下毒谋害奶宝实在太牵强。”

  “风险太大,容易露出破绽。”奶宝中毒是事实,查证起来相对容易,九皇叔和王锦凌选择用这个罪名,就是算准三公有口难辩,可以迅速定罪。

  如果是叛国,查起来会相当麻烦,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给三公宰相定罪,甚至有可能让他们翻盘。

  “可我已经做了,怎么办?”凤轻尘双手一摊,一脸无辜……

[正文2051疯了,一个个收拾]

  凤轻尘一脸坦然地看着九皇叔,她根本不怕,九皇叔看透她的小心思。她就是讨厌敏夫人,她完全不需要掩饰,谋杀亲孙的罪名,敏夫人不背也得背……

  “你呀……”九皇叔一脸无奈,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宠涨,面对娇俏张扬的凤轻尘,九皇叔根本气不起来。

  “我怎样?”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在意,上前拽住他的衣袖,故作蛮横的问道。

  九皇叔好气好又气,在她额头上亲点一下:“自然是……天塌下来,朕替你兜着!”凤轻尘喜欢怎样,就怎样吧,不就是玩大了一点嘛,他兜得住!

  九皇叔认命地辞别娇妻,召集心腹,替凤轻尘收尾,好在凤轻尘虽然是暗中行事,可细节方面却处理得极好,至少没有露出明显的破绽,现在死无对证,把罪名加在三公和宰相头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轻尘这事做得漂亮,干脆又利落,就算明知是陷害又怎么样,众目睽睽之下,那几个老东西只能吃闷亏。”宇文元化竖起大拇指,为凤轻尘喝彩。

  他就喜欢凤轻尘直接干脆的法子,九皇叔和王锦凌那一套套的阴谋,实在让人头痛。

  “皇后娘娘英明。”王锦凌第一次叫皇后,叫得如此欢快。

  九皇叔不高兴,他就高兴了。

  “哼……”九皇叔冷哼,一张脸黑得如碳,冷硬的下令:“想必王大人已有对策,此事朕就交给你办,切记不可出差错。”

  “臣遵旨。”王锦凌没有半丝勉强,接下最苦最难的差事,因为他知道,九皇叔更忙。

  南陵皇上在东陵城门口被杀,东陵无论如何都要安抚南陵的百姓,以免南陵百姓心生恐惧,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发生叛乱。

  另外,三公和宰相这四位老臣倒后,会有许多官员受牵连,未免朝廷震荡,无人办事,九皇叔需尽快拟好名册,安排好接任的官员。

  符临在南陵也提交了折子,拟请九皇叔安排好南陵的降官,还有考虑让南陵百姓为官的可能。

  南陵现在归属东陵所有,南陵百姓是享用和东陵百姓一样的权利,还是要比东陵百姓低一等?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虽然都有人办,可都要九皇叔做决策,九皇叔这段时间,真正是忙得不可开交,连和奶宝抢凤轻尘的时间都没有了。

  和九皇叔的繁忙相比,凤轻尘悠闲的不像话,佟珏和佟瑶虽然隔天就会进宫,给她说外面的事,可许多事都不再需要凤轻尘亲力亲为,凤离族的长老会把一些琐事都处理好,她只需要过目即可,至于大事,也会拟好对策,请凤轻尘拿主意。

  这一天,佟珏将事情说完,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默默地立在凤轻尘面前,凤轻尘立刻会意,示意殿中的人退下,只留下佟珏一人。

  佟珏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担忧,将事情一一禀告给凤轻尘听,完全不敢隐瞒:“姑娘,奴婢走之前敏夫人已经疯了,奴婢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她,绝不会让她清醒。敏夫人在发疯前,怕奴婢伤害那个孩子,曾说出前朝皇陵的秘密,说,说……”

  佟珏顿了一下,不安地看着凤轻尘,眼中隐隐闪过一抹害怕,她害怕被灭口。

  “说吧,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还会杀你灭口不成?”凤轻尘淡然一笑,给佟珏一个信任的眼神。

  她把这件事交给佟珏做,就是相信她。

  毕竟,对九皇叔的母亲下手,可不是小事。即使九皇叔和敏夫人如同仇人,可他们确实是血脉相连的母子,她下手前也想了许久,可是……

  她怕,她真的怕敏夫人不死心。这一次奶宝中毒,也许不是敏夫人指使的,可下一次呢?

  她不想日防夜防,把自己弄得神经兮兮,索性断了敏夫人作乱的可能,看在九皇叔的面子,她没有要敏夫人的命,只是让她疯掉罢了。

  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瞬间失去一切,会疯掉也很正常不是吗?

  得到凤轻尘的保证,佟珏暗暗松了口气,说道:“姑娘,夫人说前朝皇陵,需要蓝氏嫡系血脉方可进,那个孩子是蓝氏唯一嫡系血脉,想要取得前朝宝藏,除了外界盛传的地图外,还需要等那个孩子成年,只有他才能打开宝藏。”

  “前朝宝藏?我知道了。”凤轻尘垂眸,掩去眼中的嘲讽,敏夫人以为每个人都是她吗?会为了所谓的宝藏不择手段。

  凤轻尘根本没有想过,对蓝景阳的儿子下杀手,说她心慈手软也罢,说她虚伪也罢,对一个孩子,她真下不了手。更不用提,那个孩子被九皇叔强灌毒药后,身子彻底的毁了,这辈子注定缠绵病榻,她真得没有必要下手。

  佟珏拿不准凤轻尘这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地地说了一句:“姑娘,奴婢自作主张,让人照看那个孩子,免得让他死了,您看……”

  “无妨,就这么办吧。”敏夫人疯了,凤离清歌半疯半傻,奶娘面容声音全毁,不能言语,没有人能教导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会单纯的长大,他不会懂得争权,更不会被权利腐蚀内心。

  这个结果,凤轻尘很满意,挥了挥手示意佟珏退下,待殿内无人时,凤轻尘才放松身体,靠在矮榻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九皇叔这段时间忙得不行,在王锦凌的操作下,三公和宰相的案子,渐渐有了进展,可要治他们的罪,却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做到的。这个案子牵扯太大,很多事都要花时间去“查”,才能找到证据,没有几个月根本结不了案。

  在这个当口,当暗卫告诉他,敏夫人疯了时,九皇叔根本没空多想,只说了一句:“知道”便丢到身后,不再多问。

  即使事后,九皇叔觉得此事有蹊跷,想查也查不到什么,更别提他根本不在乎敏夫人的生死。

  敏夫人疯不疯,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影响,他不杀敏夫人,并不是因为敏夫人而是为了他自己。

  他一直都知道,当年那场血腥杀戮,在他心中留下太深的阴影,天命崖上的暴发,让他清楚地明白,他心中住了一个魔。如果放任自己随心所欲的杀人,早晚有一天,他会失去理智,见人就杀,不管亲疏……

  

[正文2052议和,王锦凌潇洒辞官]

  安抚南陵百姓,处理三公和宰相,安排新官员接任,都不是三两天可以办完的,等到这些事告一段落时,奶宝已经半岁,而和东陵打了近一年,也没有攻破东陵防守的北陵,终于撑不住,在冬季来临前,宣布退兵,与东陵议和!

  九皇叔正想磨凤轻尘给奶宝断奶,就收到北陵要议和的消息,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要不是还有理智,他肯定发兵攻打北陵了!

  北陵要议和,是和还是战?

  九皇叔心中已有定论,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其他人,而是把北陵议和的事,放在大朝会上讨论。

  三公和宰相这一批人倒下后,朝廷上大多是年轻面孔,这些人好驾驭,但缺少经验,行事冲动,九皇叔有意磨他们一磨。

  果然,有不少热血年轻人,丝毫不管东陵的现状,见北陵退兵,一个个叫嚣着打回去。

  打回去?

  真要那么容易打回去,东陵和北陵就不会在边境僵持近一年,虽然这里面,有东陵战略问题,可凤离忧制定以防守为主的保守战略,也是为东陵好。

  与南陵一战,东陵元气大伤,需要时间休养生息,实在不宜朝北陵发起猛烈攻击。另一方面,东陵现在也吃不下北陵,就下拿下北陵也无法好好治理。

  一个大国四分五裂,各自为政,可以迅速建立政权,独立成国。但要让原本各自为政的国家一统,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虽然四国原本就是一体,可这些年下来,各国百姓已习惯以北陵、南陵人自居,一待被东陵吞闭,他们本能就会排斥,要是在这个时候处理不当,定会引起混乱。

  凤轻尘和他说的秦统一六国的故事,就是血淋淋的例子,他不想自己的建立的王朝,只能传二世。

  打天下难,治天下更难,如果他只有自己,他会毫不犹豫,用铁骑征服各国各城,可他有儿子,他要给儿子一个强大而富饶的国家。

  饭要一口口气,北陵、西陵是他的囊中之物,他不着急。

  有人主战,自然有人主张和。主战派与主和派在大殿上吵了起来,九皇叔也不制止,放任他们当殿吵闹。王锦凌头痛的捏了捏鼻梁,不管过多久,他都不习惯这种吵闹的环境,也许他该辞官了。

  这个念头一生,便再也拔不掉,在两派官员吵着战还是和的时候,王锦凌就在想自己辞官的可能。

  他的性子实在不宜为官,他手上的权利也着实过大。现在朝野上下都掌握在九皇叔手上,百官对九皇叔服服贴贴,而三公与宰相的事发生后,也没有人敢对凤轻尘出手,他们都清楚地看得,凤离族有多么护短,凤离族反击起来有多么可怕。

  三公与宰相,九族上万人,一个不剩!

  惨烈的下场震惊朝野,也震惊了所有人,三公和宰相的下场,让满朝大臣明白,凤轻尘这个皇后,绝不是好惹的,只要凤离族还在,凤轻尘就是凤离族尊贵无双的嫡女,哪怕是天家也不能欺!

  凤离族这群疯子太可怕了,当年可以为一个嫡女,与前朝皇室叫板,现在自然可以为了凤离嫡女,与所有人为敌。

  有凤离族做后盾,凤轻尘根本不需要他。

  越想王锦凌越发觉得他该辞官了,官场上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事。要说不舍,恐怕就是辞官后,他无法自由进宫,会离轻尘越来越远,可是……

  “早晚有一天要斩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王锦凌清楚地明白,他必须断了对凤轻尘的念头,不然最后他一定会魔障,只是他一直放不下。

  “是时候做决定了。”王锦凌对自己说,而他也确实做到了,在大朝会一结束,王锦凌便上书辞官。

  “辞官?王大人要辞官?”

  王锦凌此举,真正的朝野震荡,对文武百官来说,王锦凌此举带来的震撼,不比三公宰相倒塌小。

  王锦凌耶,天子宠臣,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上对王锦凌的信任,从来没有减少一分,即使王锦凌大权在握,皇上也没有表现出半分不信,这样的情况下,王锦凌居然要辞官……

  “你疯了吧?”王父看着越来越成熟稳重的儿子,半句重话不敢说,就是这句质问,也说得底气不足。

  王家现在可是如日冲天,谢家没了,崔家龟缩在西陵不敢动,什么温、梁、陈家,通通没有把握住机会,没有得到新帝的青睐,只有王家借机一飞冲天,成为顶级世家,可在这个当口,王锦凌这个王家的顶梁柱要辞官,王家人怎么也无法接受。

  可王锦凌下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说动,王锦凌不仅要辞官,还要卸下王家家主一职。

  “我是不是家主并不重要,只要我王锦凌活着一天,天下人都不敢看轻王家,可是以后呢?你们该学会自己走,我不可能一直护着王家。”

  王锦凌绝对是名士,他说辞官便辞的干干净净,再不过问朝廷中事;他说不再做王家家主,就把手中所有权利,全部交出去,包括这几年他私下培养的人,也全部交给新任家主。

  “除非王家灭族,不然别来找我。”这是王锦凌对王家人说的话,留下这句话,他便收拾自己的东西,搬去了城外的草屋。

  这草屋是他当年眼瞎时,最长住的地方,也是他为自己选择的家。不管去多远,最终还是会回来的地方。

  一片花海,一间草屋,一室阳光,一杯清茶,一本古书,一位名士,这就是王锦凌为自己选择的余生。

  “何苦呢?”王锦凌入住的第一天,凤轻尘就来了,站在草屋外,与王锦凌四目相对,双眼氤氲一层雾气。

  “不苦。”一个恬淡的微笑,一盘刚刚洗好的葡萄,王锦凌亲手捧到凤轻尘面前:“尝尝。”

  他忘不了,凤府小院里,那个怡然自得吃着葡萄的女子;他根本忘不了……

  他一直告诉自己,要放过自己,可感情要能收放自如,那就不是感情了。王锦凌知道自己放不下,索性成全在自己,来到与凤轻尘初见的草屋,度过自己的余生……

  

[正文2053符家,新兴贵族]

  王锦凌辞官了,干脆潇洒,不带走一片云彩……

  刚开始还有人不习惯,甚至为不能看到大公子的风采而遗憾,可时间久了,大家对于朝廷上没有王锦凌这个人,大街上看不到大公子的风采已经习以为常。

  人都是健忘的,这世间没有谁离谁活不了,也不会离了谁事情就办不了。王锦凌确实能干,一个人可以顶十个人用,可王锦凌辞官,东陵六部照样能轮转,大家依旧各司其职,不过是王锦凌手上的差事与权利,分给了十几个人……

  王家的确是靠王锦凌撑着,可王锦凌卸下家主之位,他父亲重新当上家主后,王家依旧是东陵第一世家,王家子弟出门依旧高人一等。

  当然,一切看似没有变化,可实际上还是有影响。比如宇文元化,他就习惯在早朝上,时不时朝王锦凌原来站的位置看去,看到别人站在那里,心里会不舒服……

  那是王锦凌的位置!

  比如王家子弟,他们出门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受欢迎,与其他公子少爷交集时,也不会和以前一样,不管什么人都捧着他们。

  王锦凌为王家带来的光环,虽然没有消失,可却没有王锦凌在时有威慑力!

  不过,大家都要习惯,也要适应没有王锦凌的日子。无论是宇文元化还是王家子弟,他们都很清楚,一旦王锦凌下了决定,任何人也说服不了他。

  “没有王锦凌的官场,真寂寞。”符临从南陵回来,发现他视为对手的男人,根本没有把他当对手,丢下他梦寐以求的一切,潇洒走人,心里说不出来是羡慕还是嫉妒。

  如果可以,他也想和王锦凌一样,丢下一切享受自由自在的人生。可他不能,他一出就背负起振兴符家、带符家重返九州大陆的重担,他不能丢下符家不管。

  符临一脸郁郁,即使符家即将重返九州大陆,他也没有多高兴,进宫把南陵的差事交待完后,就拉着宇文元化去找王锦凌。

  唉,他就想不明白,王锦凌好好地辞什么官,符家很快就要在京城立足,有符家这个新兴贵族,王家权势再大也不用担心呀!

  王锦凌这一辞官,害他一个人在官场上,连个对手都没有,这日子得多寂寞呀!

  “你一个人去就行了,拉着我干吗?”宇文元化甩开符临的手,一脸烦躁。

  没有王锦凌指点,他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花在公务上的时间,是以前的三倍,他快疯了。

  “人多热闹。”符临死活不肯放开宇文元化。

  他一直把王锦凌当成对手,要不带个人去,他一个人去多尴尬。虽然他知道王锦凌不会在意,可他不是王锦凌,他在意呀。

  “王锦凌哪里像喜欢热闹的人,你想拉人去,拉我没用,要拉轻尘。拉轻尘一起去,王锦凌肯定高兴。”宇文元化在符临和王锦凌面前,一向没有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符临不是他,当下紧张地看向身旁,见四周无人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板着脸训斥道:“轻尘也是你能叫的,叫皇后娘娘。”

  “不就是一个称呼嘛,你们有必要在意吗?皇后、皇后的叫着,越叫越生疏。”宇文元化心里有点难受。

  曾经那个与他把酒言欢的女子,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别说一起喝酒了,就是平时要见个面也不容易。

  “唉……也不怪王锦凌辞官,想想这滋味真不好受。”宇文元化将心比心,他只把凤轻尘当朋友,都觉得凤轻尘这个皇后身份,让他们觉得生疏,更不用王锦凌了。

  “人各有命,有些事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符临轻轻叹了口气,他想,如果可以的话,凤轻尘肯定不会进宫。

  哪怕贵为皇后,也没有自由。凤离族尊贵的嫡女,从来不会为了男人而折断自己的双翼,凤轻尘为九皇叔做得太多了,多到让人嫉妒……

  ……

  “发生这样的事,轻尘也肯原谅他,东陵九真是让男人嫉妒。”来找王锦凌喝酒的暄少奇,被王锦凌逼着喝茶,两人如同老友一般,随意的闲谈着,暄少奇不知怎么地,就说起天命崖上,九皇叔放开凤轻尘的事。

  即使凤轻尘现在已经无事,可每次想起暄少奇都忍不住心疼:“你说,轻尘当时该多痛。你没看到,轻尘刚醒来的那几天,就像一个木偶娃娃,每天一个人坐着坐着,就一脸泪水。问她发生什么事也不肯说。”

  “是呀,轻尘那个时候一定很痛。”王锦凌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凤轻尘当初不肯原谅九皇叔的真相,心里狠狠为凤轻尘揪痛……

  他那个时候,还为九皇叔说话,真是无可救药了。

  “轻尘醒来后,身体很不好,谷主说轻尘随时都有小产的可能,谷主要轻尘要保持心神愉快,要轻尘躺在床上安胎。轻尘为了孩子,每天笑着躺在床上,努力想要自己开心。你不知道,那样的轻尘有多让人心疼……”暄少奇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你说,她怎么就那么招人心疼。”

  “因为她是凤轻尘。”那个不向命运低头,将光明带给他人的凤轻尘。

  王锦凌抬头,一脸惆怅地看向皇宫的方向,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世人只看到他风华无双的一面,却不知,如果没有凤轻尘,王锦凌只是一个空有才华,却无法施展的瞎子,旁人看到他只会叹一声可惜。

  “她是凤轻尘……”暄少奇感慨一声,手中握着一枚玉佩,眼中闪过一抹黯然,随即又露出一抹灿烂的笑:“不过,轻尘过得幸福就好,她一向聪慧,知道自己要什么,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她既然选择原谅东陵九,就一定会让自己过得很好。”

  “轻尘很幸福,她过得很好。”哪怕心再痛,王锦凌也不得承认,九皇叔给了凤轻尘想要的幸福,虽然他和暄少奇都可以给轻尘幸福,可那都不是凤轻尘想要的……

  “东陵九不敢对轻尘不好。”同样,哪怕再讨厌九皇叔,暄少奇也要承认,九皇叔爱凤轻尘深入骨髓。

  他和王锦凌没有凤轻尘,依旧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可九皇叔失去凤轻尘一定会疯……

  他曾亲眼看到九皇叔疯狂的样子,那样的九皇叔太可怕了!

  

[正文2054进京,盛世初现]

  经过大半个月的争论,最终还是主和派占了上风。

  不是东陵人不想打,实在国情不允许,只要不是被热血冲昏头的人,都很清楚现在的东陵,实在不适合攻打北陵。

  最终结果和九皇叔所要的一样,九皇叔充分民主一把,顺意民意,采纳朝臣的意见,让北陵派使者来东陵和谈。

  “越来越有明君的风范。”这是符临私底下,在王锦凌面对,对九皇叔的评价。

  东陵渐渐太平,九皇叔虽霸道依旧,可面上却不露半分,甚至刚入朝的官员地,都认为九皇叔是不可多得的明君,很重视朝臣的意见。

  就拿对北陵的态度来说,明明是他想要议和,可最后硬是让众人以为,是朝臣的劝说,打消了这位好战皇帝主攻的决心,为东陵百姓而议和。

  东陵和北陵休战,两国暂时进入缓和期,在北陵议和者臣抵达京城,与东陵官员商谈好议和文书后,九皇叔下诏书召凤离忧回京。

  凤离忧还未抵达京城,九皇叔的案台,就收到豆豆请旨回京的折子。

  “这折子是豆豆写的?”满篇溢美之词,实在不像豆豆的风格。

  “你说呢?”九皇叔眼眸一挑,似漫不惊心。

  虽是豆豆的字,可豆豆绝没这个才华,最主要豆豆不会对他赞美。

  “誊写的吧,他没这个能耐。”凤轻尘实在不好违心的说是,豆豆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了。

  “不过武将会打仗、识字明理,不被人骗就行,写折子自有军师代劳。又不是每一个武将都和宇文元化一样,要转文职。”快两年没有见到豆豆,凤轻尘还是挺想他的,要是能回来也好。

  “无仗可打,武将就没有可用之地。盛世文臣,乱世武将,世道不会乱太久。”换言之,豆豆不可能打一辈子的仗,没仗可打,武将手中的权利就小了。

  “带兵打仗,驰骋沙场的豆豆,才是鲜活的豆豆,我可不希望豆豆成为第二个宇文元化。”凤轻尘浅笑拒绝了九皇叔的好意。

  豆豆和宇文元化不一样,宇文元化背负了太多,宇文元化要是倒了,他身边的亲信、家臣都不会有好下场。不管宇文元化愿不愿意,他都要保住自己的权势。

  豆豆不需要背负这些,他身后有凤离族和杀手联盟的老怪物在,豆豆只要享受人生,做自己该做的事就好。

  再说了,就豆豆那德行,他要在朝当官,她得天天为他收拾烂摊子。别说豆豆那样的性子,就是凤离挚也不喜欢兵部的职务,刚上任的时候还特意来问她,可不可以不干?

  凤离族的人不擅长为官,把他们困在官场,只会磨掉他们的光华,凤离挚是没有办法,他呆在凤离族更难,还不如丢到官场,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凤轻尘替豆豆婉拒,九皇叔自然不会勉强;凤轻尘想见豆豆,九皇叔自然要顺从凤轻尘的意思,把豆豆召回来。

  单独把豆豆一个人召回来,显得太独特,九皇叔索性下旨,把司丞、翟东明和豆豆全部以进京述职的名义召回来,让他们在京城过个好年。

  九皇叔圣旨一下,京城立刻热闹了起来,先不说凤离族多高兴,单说杀手联盟那几个老怪物,听到豆豆要回来的消息,激动得不行,当下收拾好东西,把杀手联盟丢给九皇叔的人,就跑回京城了。

  好吧,他们承认,他们这是借豆豆的名义回京,好见见小主子。小主子出生至今,他们还没有见过呢。

  翟老爷子和司大帅收到消息,也包袱款款带着家人回京,准备迎接儿子回来,好一家团聚。

  “多少年了,没安心过个好年。”司大帅摸了摸眼角的泪,想想这些年胆颤心惊的日子,现在的一切就好像是梦。

  司家多少男儿战死沙场,要不是司丞这个孩子敢赌,他们司家绝不会有今天,要知道当今圣上可不是一个良善的人,他下场手来,绝对是赶尽杀绝。

  “东明那孩子年纪不小了,是时候给他找个媳妇了。刀剑无眼,还是早点给翟家留个后。”翟老爷子也是一脸感慨,即为孙儿的成就高兴,又为他担心。

  不过,和以前相比,现在已经好太多了,至少孙儿的病好了,他们翟家不会断后。

  “这都是皇后娘娘的恩德。”司大帅想到司丞的病,心里也是一阵感慨。皇家腌臜太多,他们倒霉遇上,要不是有凤轻尘在,他们司家还好,翟家就真得断后了。

  断人子孙,真正是不得好死!

  翟老爷子与司大帅心里感念凤轻尘的恩德,知道这一次东明和司丞能回城,也是托了凤轻尘的福,两人便决定第二天进宫谢恩。

  凤轻尘在后宫一向都是见朝廷命妇,极少见官员,翟老爷子和司大帅年纪一大把,自然没有什么要避讳的,两人一求见,凤轻尘便亲自出来迎接。

  “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两人见凤轻尘亲自出来,立刻就要跪下,却不想凤轻尘比他们快一步,上前托住二人,笑道:“老爷子和大帅这是要折我的福吗?”

  凤轻尘一身便服,根本没有拿自己当皇后看。事实上,除了大型庆典外,凤轻尘在宫里都是穿便服,从不穿那厚厚的皇后凤袍。

  横竖,宫里就她一个女人,她不需要天天穿得威严十足,等九皇叔的妃子来拜见。

  “娘娘,礼不可废。”翟老爷子与司大帅坚持,可凤轻尘比他们更固执,直接让太监把他们扶进殿。

  “自家人说这话,岂不是让我难堪,老爷子和大帅以前也没有见天让我下跪,这伙怎么就这么计较了。”凤轻尘待两人态度和以前一样,没有端半点架子。

  翟老爷子和司大帅见凤轻尘一脸真诚,不似做假也就不再坚持,翟老爷子更是豪爽地拍了拍凤轻尘的背:“好好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个好的。”

  能从一个孤女,走到高位实属不易,更不易的还是,身居高位能保持本心,不骄不躁,这心性常人难及。

  “东陵有你是福,皇上能娶到你,更是天大的福气。”翟老爷子眼中泪光闪闪……

  他看着九皇叔长大,心里一度为九皇叔担心,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了。有妻有子,九皇叔绝不会成为暴君!

  

[正文2055团聚,取个媳妇好过年]

  北陵和东陵议和,南陵在慢慢建设中,朝中大事全在九皇叔的掌握下,东陵上下团结,欣欣向荣,一派繁荣……

  北陵退兵了,南陵不成问题,东陵有余力,西陵自然不用再为东陵分担压力,北陵与东陵议和书一签下,西陵就立刻收兵,将主力放在戒备西陵长公主身上。

  西陵长公主最近蠢蠢欲动,好像有又什么动作,西陵天宇怕长公主发疯,暗中与九皇叔联系,让九皇叔多盯着点长公主。九皇叔收到消息后,立刻加派人紧盯长公主的动向,一旦长公主有大动作,九皇叔就会立刻派兵支援西陵天宇。

  随着东陵退兵,各国各城都松了口气,他们虽然想要吞闭对方,可现在不是好时机,大家皆心照不宣的停下征战的步子,借机好好休养生息,恢复国力。

  各国各城休战,九州大陆迎来难得的和平,九皇叔对现状很满意,暂时没有出兵的打算。眼见新年将至,九皇叔便下旨准许将士们轮流归家探亲,让他们和家人团聚。

  孙思行和郭保济、赤练水在南陵呆了近一年,眼见年关将至,也动了回去的念头,只是……

  “南陵缺少大夫,我们走了,这些病人怎么办?”孙思行一脸惆怅,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师父所说的一人技短。

  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他医术再好,也不可能救得了天下所有的病人。

  “医学院的学生就快来了,有他们接手,你不必担心。”赤炼水拍了拍孙思的肩膀,示意他别太忧心。

  孙思行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责任心太强,他这样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累死。

  “凭你一人之力,能救的人有限,你要真心为病人好,就回去找你师父,让她在这里开一家教授医术的学堂。”郭保济比较实在,提出的意见绝对实用。

  孙思行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郭神医说得对,我这就去和师父说,多建几年学堂,日后大夫只会越来越多。”

  “是呀,大夫多了,病人就不用担心了。”在南陵一年,郭保济和赤炼水看到了太多太多,原本他们二人行走江湖,虽经常不计回报救人医人,可之前几十年医治的病人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年医治的病人多。

  真正深入前线,他们才知道,这世道普通百姓太苦,大夫太少了,有太多病人等不到大夫来救治就死了。

  如果能多培养一些大夫,让普通百姓病有所医,他们愿意尽一份绵薄之力。

  三人打定主意,接下来的几天,便把手头上的事交出去,手边的病人一人安排好,以免他们走了,病人无人照看。

  “轻尘的儿子是年三十生的,我们赶几天路,还能赶在孩子生辰前到。”郭保济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把自己的想法和赤炼水与孙思行说了。

  凤轻尘生孩子时他们不在,这一年也不曾出现,既然决定回东陵和轻尘一起过年,自然要赶在奶宝生辰前去。

  “小师弟都周岁了,我还没有见过呢。师父说小师弟乳名叫奶宝,光想就觉得软绵绵的很可爱,真想抱一抱。”孙思行一想到奶宝,就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赶回去。

  郭保济和赤炼水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要喜欢孩子,赶紧找个人成亲,生一个。”

  “我,我,我才不要。”孙思行被打趣的耳根通红,一脸不自地,惹得郭保济和赤炼水哈哈哈大笑,郭保济还好一点,赤炼水完全为老不尊,调笑道:“看思行你这样子还是童子鸡呢,你这样可不行,阳阴调和方是正道,我回去和你师父说说,让她替你把把关,娶个媳妇好过年。”

  “不,不,不,我……我不想成亲,我现在还年轻,我想多走一些地方,师父说天下很大,男人的世界不应该局限在一个小院子里。”孙思行满脸羞红,恨不转身就跑,可偏偏他和赤炼水坐在马车里,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跑,凌默也没有办法进来帮他。

  “好了,你别说思行了,再说下去,思行的脸都要烧起来了。”郭保济制止还想玩的赤炼水,赤炼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凤眼微挑,风情万种……

  咳咳……郭保济耳根微红,连忙转移话题:“奶宝出生时我们不在,生辰既然赶到了,就得把礼物补上,你记得把礼物准备好。”

  赤炼水似笑非笑地看了郭保济一眼,把郭保济看得全身毛毛的,说话都不结巴,可他自己却好似无事人一般,与孙思行商量给奶宝准备礼物的事。

  孙思行一直在想自己的事,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互动,郭保济一脸无奈,苦笑一声,也加入讨论中……

  在郭保济和凌默的安排下,孙思行一行人,在小年夜赶到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城镇,第二天就能进城了。

  离东陵越近,孙思行越发明显的感觉到,东陵的变化。去年,东陵百姓为大破南陵,国家强盛而高兴;今年,东陵百姓为能一家团聚,没有战争而高兴。今年的年味远比去年浓了许多,许多远征的将士,都被准许归家……

  “这日子一年比一年好,我们总算有盼头了。”普通百姓要的就是吃饱穿暖,他们去年担心粮食、担心收成,今年却什么也不用担心,新皇继位,大赦天下,税赋不知减了多少,最主要他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也能有自己的田了。

  “虽说是背井离乡,可这日子却是越过越好,有自己的田,有自己的地。交了税后还能剩下七成,今年咱家也能吃上大米饭了。”移至南陵的百姓,一脸感慨。

  他们原本租种地主家的田,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交完税赋和田租后,只能留下三成,遇到收成不好,地主家涨租子,他们能留一成就不错,别说吃上米饭,就连粮种都不够。

  “和现在比,以前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今年还能给孙儿割上点肉。”南陵移至东陵的百姓也很满足,本以为会被排挤、欺压,没想到还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在此之前,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那些大人说得没错,咱们原本就是一家,什么南陵东陵,不过是后来分的,往上追塑三代,咱们还是同一支。”东陵和南陵的百姓混居在一起,在当地官员洗脑似的教育下,他们放下偏见,彼此平等相处。

  年前,各地的政报、政绩一一报上来,九皇叔即使再忙,也会重点关注东陵与南陵百姓混居的几个城镇。

  见各地情况渐渐好转,九皇叔对这个政策也有信心,决定开年后,将这个政策全国推广,九州大陆从此不再有东陵、南陵之分,日后也不会有什么西陵、北陵,九州大陆只有一个帝国!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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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056刺客,这货我不认识]

  皇宫不是凤府,不能想进就进,更不能想出就出,凤轻尘虽然知道,豆豆和思行这几天陆续就要回来,可也没有办法出去亲自接他们,只能在宫里等。

  豆豆先一步回来,他是奉旨述职,就是再想凤轻尘,再想看奶宝,也得先见皇上,把公务交待清楚,才能来找凤轻尘。

  豆豆和翟东明、司丞两人只相差一天回京,九皇叔懒得一个个见,便让他们三人同一天进宫。

  豆豆这人心里藏不住事,急着要见轻尘和奶宝,豆豆不等九皇叔开口,第一个上前,一股脑把事情倒完,也不管司丞和翟东明还要汇报,就眨巴着眼睛,一脸祈求地看着九皇叔,眼里写满渴望……

  师父和左岸说了,想要第一时间见轻尘和奶宝,就不能和皇上对着干,只要皇上同意了,一切就好办。

  豆豆充分领会精神,像小狗盯骨头似的,九皇叔的脑袋移到哪,他的视线就跟随到哪,除了眨眼不肯移动半下。

  翟东明和司丞深深地为豆豆的行为感到丢脸,要知道他们三人,可是百姓心中英勇无比三小将,要是让人看到豆豆这模样,还以为东陵三小将,全是豆豆这样的二傻货。

  司丞和豆豆交情算一般,即使倍感丢人,也只是捂脸不看;翟东明就不同了,他和豆豆还算熟,回答完九皇叔的问话后,翟东明趁九皇叔不注意,拉了拉豆豆衣服,提醒他注意点。

  可豆豆这货完全不领情,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直接拍掉翟东明的手:“别拉拉扯扯的,不成体统。我这是新衣服,要穿给轻尘看的,扯破了,轻尘还以为我穷的没钱买衣服。”

  “呃……”翟东明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印子,深感自己多事,司丞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自求多福,兄弟!

  翟东明欲哭无泪,当九皇叔的眼神扫过来时,翟东明双手抱拳,跪下请罪:“皇上恕罪。”

  “怎么了?”豆豆一脸茫然,不解地看看翟东明,又看看九皇叔……

  殿内气氛怎么不对?

  豆豆完全没救,他的聪明只在战场上。

  九皇叔无意为难三人,挥了挥手示意翟东明起来,至于豆豆?

  看他那抓耳挠腮的样子,就知道他呆不住,九皇叔大方的开口:“去吧。”

  “我可以走了?”豆豆双眼一亮,指着自己的鼻子,似乎不太相信。

  “滚!”九皇叔没好气的道,豆豆完全不在意,乐呵呵就往外跑,翟东明和司丞同时捂脸,恨不得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

  丢人呀!

  更丢人的是,你跑就跑嘛,跑到一半又跑来,说忘了行礼,要补行一个退下去的礼是怎么回事?

  你难道不知,你不跑回来,还可以当作你是不知道规矩,可这伙跑回来,不是摆明告诉皇上,你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吗?

  好在,九皇叔知道豆豆的尿性,再加上这里也没有外人在,九皇叔懒得教训豆豆,像赶苍蝇一般,把豆豆给赶了出去。

  不过,豆豆完全不在意,他根本不把九皇叔的黑脸放在心上,一脸欢快地朝凤轻尘跑去,给他带路的太监,早就被他甩得不见踪影,可是乐极就生悲了,在同一个地方转了十圈后,豆豆终于发现不对劲了:“我这是在哪?”

  豆豆站在一个偏僻无人的宫殿前,茫然地看着四周,他好像走了很久,怎么还在这里?

  “皇宫怎么这么大?”豆豆苦着一张脸,四处看了看,发现他根本不知往哪个角落。

  “喂,有没有人呀,滚出来一个,给爷带路。”豆豆扯开嗓子大喊,也没见着有人出现,气得一脚踢向面前的柱子,结果柱子太结实了,豆豆抱着脚,差点疼出眼泪:“疼死小爷了。”

  豆豆磨牙,看着天色渐晚,心里一阵委屈,他本来想早点见轻尘的,这下好了……

  “还皇宫呢,连个鬼影都没有,还不如凤府。”豆豆不满的嘟囔着,抬头看了一眼对他来说不算高的屋顶,豆豆二话不说,跃上屋顶,朝有人的地方跑去。

  “要能碰上左岸就好了,左岸明知我今天进宫,也不来接我,真混蛋!”

  仪和殿内,凤轻尘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豆豆来,心里越发的奇怪了:“皇上不是说,豆豆很早就过来了吗?人呢?”

  翟东明和司丞默默低头,完全不知如何回答。

  豆豆来得比他们早,可他们都见到人了,却不见豆豆,豆豆这货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迷路!”左岸双手环抱,站在一旁看哲哲、凤谨和雪狼完,听到凤轻尘的话,头也不抬。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不是让人带他过来吗?怎么会迷路。”

  “蠢!”左岸依旧没有抬头,充分表现他对豆豆的鄙视。

  司丞和翟东明一脸无语,两人对视一眼:我们是不是要先回去?

  司丞和翟东明不止一次问自己,为什么他们会和豆豆齐名?要让人以为,他们和豆豆一样二傻,他们威严何在?

  皇后见了,大皇子见了,天色不早了,他们是该回去了,司丞与翟东明同时点头,可就在他们打算开口时,殿外响起一阵骚动:“刺客,有刺客……快,放箭,刺客朝仪和殿跑去了。”

  殿外,禁卫军严阵以待,就怕这突然出现的“刺客”杀到仪和殿,要是伤了皇后和大皇子就不好了。

  “刺客?”司丞和翟东明一阵紧张,伸手拔刀才发现自己进宫时,把佩刀解了下来,两人不敢耽搁,立刻挡在凤轻尘面前……

  “我去看看。”一直不曾动的左岸,朝凤轻尘打了声招呼,飞一般的往外走,凤谨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和哲哲摆积木。

  哥哥厉害,不怕!

  凤轻尘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忍笑忍得十分痛苦……

  果然,左岸出去没有多久,屋外就传来豆豆杀猪般的惨叫声:“救命呀,左岸……救命呀!”

  “是我,是我呀,我是欧阳。”

  “豆豆。”

  “豆你个头,说了叫我欧阳,再叫豆豆我跟你翻脸。他大爷的,这皇宫也太大了,好在小爷我聪明,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了你们。哈哈哈……小爷真是天才!”

  

[正文2057不好,奶宝亮相]

  豆豆,你能不能别再这么丢人行吗?

  这下不仅是翟东明和司丞,就是雪狼也想捂脸……

  “轻……皇后娘娘,时辰不早了,臣先行告退。”翟东明发现自己挡在凤轻尘面前,保护凤轻尘的动作实在太二,简直和豆豆有得一拼。

  司丞也反应过来,和翟东明一起请辞,他实在受不了豆豆二傻的样子,眼不见为净,免得跟着他一起丢人。

  翟东明和司丞与豆豆在门口遇上,豆豆一脸不甘,哇哇大叫:“你们两个居然比我早到,还有没有天理呀。”

  “……”翟东明和司丞张了张嘴,硬是找不到话说,只能无视豆豆,果断飘出去。

  发四,他们以后绝不和豆豆走在一起,坚决不能让人,把他们和豆豆扯在一起,太丢人了。

  丢人主角豆豆,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送走翟东明和司丞后,一溜烟的跑进宫里,人未到声先到:“轻尘,轻尘,我好想你,呃……”豆豆突然停住,上下打量出来迎接他的凤轻尘一眼,难得正经的道:“轻尘,你胖了!”

  呃……凤轻尘到嘴的话,被豆豆全部堵了回来,睁大眼睛看着豆豆,咬牙切齿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奶宝现在还没断奶,凤轻尘为了给奶宝喂奶,一直养得极好,确实比以前圆润了一点,可真得只有一点呀。

  “我怎么了嘛,你真得胖了好多哦,小心再胖下去,皇上不要你。”豆豆一脸委屈,他又没有说错话,难不成连真话都不让人说。

  算了,和这货没法沟通,凤轻尘白了豆豆一眼:“懒得理你。”不管过了多久,豆豆还是这么二,害她一点重逢的喜悦都没有。

  “为什么不理我?”豆豆继续不解,眼角一扫,发现窝在一旁的雪狼,豆豆双眼一亮,不等凤轻尘回答,一个起跳就朝雪狼扑去。

  雪狼没有防备,被豆豆扑了正着,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嗷呜……嗷呜。”愚蠢的人类,快放开老子!

  “哇……雪狼,我好想你呀,想死你了,你还是这么肥,这么软,大冬天抱着你就是舒服,全身都肉呼呼。”豆豆完全不能理解雪狼心情,把雪狼当成大号抱枕揉搓,雪狼快哭了……

  愚蠢的人类,还不快放手,老子痛,痛,痛死了。

  “嗷呜……”雪狼发出一声惨叫,凤轻尘万分不忍,别过脸不去看。

  豆豆玩够后,终于放过了雪狼,又朝哲哲和凤谨扑去:“哲哲和凤谨都长这么大了,哥哥都快认不出你们了,来来来,到哥哥怀里来,哥哥抱抱你们。”

  豆豆精神十足,和凤轻尘等人久别重逢,豆豆恨不得把这两年空白全部补起来,可是他的热情,雪狼、哲哲和凤谨都无法消受。

  哲哲看到一地的狼毛,果断拉着凤谨跑了,坚决不让豆豆抱上他们,他们可没有狼毛可掉……

  “嗷呜……嗷呜。”雪狼逃出豆豆的魔爪,伤心地收集自己掉在地上的狼毛,呜呜呜……现在可是冬天呀,它掉了这么多毛,晚上一点会冷的……

  好伤心!

  雪狼可怜巴巴地捧着狼毛,在凤轻尘腿边蹭呀蹭:求报仇!

  凤轻尘同情地拍了拍雪狼的脑袋,看着和哲哲、凤谨疯闹的豆豆,好笑又好气……

  雪狼一看就知报仇无望了,耷拉着脑袋不肯说话,默默为自己掉落的狼毛默哀。

  “别伤心了,回头给你加餐,晚上你去打豆豆时,我绝不出手。”凤轻尘蹲在雪狼身边,替雪狼把身上狼毛顺平,雪狼这才精神了一点。

  不过,凤轻尘不帮雪狼报仇,自然有人帮雪狼报仇,等豆豆和哲哲、凤谨疯够了,即将过周岁的奶宝也醒了。

  奶宝已经能走几步路,他也喜欢自己走,每次来找凤轻尘,都坚持自己走进来,这一次也不例外。

  临近过年,春绘把奶宝打扮得和红包一样喜庆,小奶包子一身红通通的,迈着小腿粗往里走,水雾雾的大眼,还带着刚起床的迷糊,那小模样萌番了,让人恨不得上前咬一口。

  豆豆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奶宝一进来豆豆就跑到奶宝身边,半跪在奶宝面前,高兴的道:“还真是一个粉嫩小奶包,来来来,给哥哥咬一口。”

  什么人?

  小奶宝小眉毛拧得紧紧的,小脸鼓鼓地,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挡住他找娘亲的坏家伙,见这家伙张嘴要咬自己,小奶宝小眼神一瞪:“坏人!”

  啪……小包子手,一拳打在豆豆脸上:“父皇,打坏人!”

  被一只包子打了!

  豆豆捂着脸,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啊啊啊,他居然被只包子打了。

  “笨、蛋!”奶宝认真地朝豆豆吐了两个字,然后不理豆豆,后退一步,绕开豆豆,继续朝凤轻尘走。

  要娘亲。

  奶宝现在还走得不太稳,每走一步都摇摇晃晃的,可他走得非常认真,也走的很慢,小脸绷得紧紧的……

  父皇说了,走路摔倒是无能,他是奶宝不是无能,不可以摔倒。

  小奶宝一步一步往前移,累了就在原地歇一下,朝不远处的凤轻尘露出一个甜甜的、讨好的笑。

  凤轻尘从奶宝一出现,就蹲在地上等奶宝走过来,脸上的笑容,随着奶宝走近越来越灿烂,当奶宝扑倒在她怀里,凤轻尘直接笑了出来。

  “娘的宝贝真棒。”凤轻尘抱起来奶宝,在奶宝脸上用力亲了一下,换来奶宝眯眼甜笑。

  “呜呜呜……轻尘,你儿子打我。”豆豆生怕奶宝摔倒,一路在身后保护奶宝,见奶宝安全落到凤轻尘怀里,这才起身告状。

  “娘,坏人。”见到豆豆,奶宝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来,端出帝国大皇子的气势,威严十足地看着豆豆。

  豆豆瞬间被萌翻了:“轻尘,你儿子太可爱了,哈哈哈……你儿子怎么可以这么好玩,借我玩玩好不好?”不等凤轻尘回答,豆豆又补了一句:“一小屁孩装大人,真得太可爱了有没有?”

  “不好!”

  “没有!”

  奶宝爹一进来,就听到豆豆这句话,当下脸黑了:“欧阳豆豆,朕的儿子不是给你玩的,你呆得够久,可以滚了!”

  豆豆:我可以说,我才来吗?

  给读者的话:欢乐一把……

  

[正文2058周岁,在这里等着]

  离过年越近,京城越热闹,豆豆回来没几天,孙思行、赤炼水、郭保济也回京了,豆豆本想沾孙思行的光,和孙思行一起进宫,好在奶宝面前刷刷好感,奈何军营临时有事,他人都到了宫门口,还是被翟东明拎了回去。

  错过机会的豆豆,好不容易又可以进宫,自然要好好准备,上次实在是太失败,在小奶宝心中留下了一个坏人的印象,还来不及解释就被九皇叔打包踢出来了,豆豆发誓,他这一次一定会痛改前非,绝不犯二。

  为了在奶宝面前刷足好感动,豆豆特意换了一身,和奶宝一样的大红装,希望奶宝看在他们穿一样的衣服的份上,能多喜欢他一点。

  豆豆本就长得清秀,这大红衣衫一穿,衬得整个人唇红齿白,看上去就像……

  “新娘子?”凤谨歪着脑袋,认真地点评。

  “什么新娘子,小屁孩不会说话。”豆豆的脸立马黑了,明明佟珏都说好看,怎么就像新娘了,要像也是像新郎。

  “是挺像的。”左岸附和,力挺自己的弟弟。

  “傻货。”哲哲高傲的移开眼,懒得理会豆豆,他绝不会告诉豆豆,豆豆这身红衣,他现在都不会穿了。

  “哼……你们不懂。”豆豆自我感觉良好,一心等凤轻尘抱奶宝抱出来,半柱香时间过去,还没有见奶宝出来,豆豆就坐不住了:“奶宝呢?怎么还没来。”

  “轻尘带奶宝去接思行和王锦凌他们了。”左岸很好心地回答,结果换来豆豆气狠狠的一瞪:“什么?轻尘抱奶宝去接思行?为什么轻尘不抱奶宝去接我?差别待遇,这绝对是差别待遇,轻尘太过分了。”

  左岸已经无力回答了,两年不见,豆豆越来越二了,真不知道他手下的兵,怎么受得了他。

  当时,他老人家是来宫里述职的好不好,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述完职,轻尘怎么去接他。

  今天,明明是他自己来得太早,和轻尘奶宝错过了好不好。

  特么二傻!

  左岸懒得理会他,转身交待春绘和秋画,让人把东殿收拾好,抓周的东西再检查一遍,别让有害的东西混进去。

  虽说明天才是奶宝的生日,可明天是大年三十,轻尘和九皇叔要参加宫宴,给奶宝庆生也只能当作宫宴的一部分。

  像王锦凌、孙思行、赤炼水都不可能参加宫殿,凤轻尘不希望奶宝过周岁,过得这么官方,便决定提前一天,在奶宝殿里,邀请亲朋好友给奶宝庆生。

  当然,也不会年年这么办,只是今年是奶宝周岁,而抓周礼也是一个重要的仪式,凤轻尘才想着私下庆祝,也是让奶宝见见大家。

  这一提议得到众人的支持,九皇叔虽然不乐意让王锦凌、暄少奇见轻尘,可轻尘开了,他只有同意的份。

  只要凤轻尘高兴,别说提前给奶宝庆生,就是把宫宴取消这种事,九皇叔也做得出来。

  某种情况下,九皇叔是有当昏君的潜质。

  凤轻尘和九皇叔很快就进来了,不过凤轻尘手里并没有抱着奶宝,奶宝在……

  王锦凌手上!

  “我眼睛花了?”豆豆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奶宝今天没有穿大红小棉服,而是穿了只有太子才能穿的杏黄宫服。按大人样式做的缩小版宫服,穿在奶宝身上完全没有维和感,如果奶宝不腻在王锦凌身上,奶宝简直就是缩小版的九皇叔。

  当然,不是指长相而是指气质。奶宝不说话、不笑,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很有欺骗性的,小小年纪便看得出气度不凡。

  左岸眼神特别好,老远就看到九皇叔脸色不好,立刻把想要上前的凤谨拉了回来,哲哲的眼力也不差,不着痕迹的挡在凤谨前面,小脸绷得紧紧的……

  “都站在这里干嘛,快进去,外头风大,哲哲和凤谨可别着凉了。”凤轻尘完全不受影响,笑语嫣然的让左岸把哲哲和凤谨带进去,看到豆豆时,凤轻尘着实愣了一把:“你这打扮,可真喜庆。”

  这大红的小棉服,奶宝现在都不太乐意穿,没想到豆豆还会穿。

  “很精神。”暄少奇和孙思行比较善良,挑好的说;赤炼水嘴巴就毒了一点:“打扮小奶包样,小奶宝也不会喜欢你。”

  “真正是人比花娇,你这是要和奶宝抢风头?”符临同样不厚道,宇文元化表示不吭声,翟东明、司丞、谷主和王锦凌一样,笑而不语。

  “哼,你们这是嫉妒。”豆豆完全无视众人,努力卖萌,讨好小奶宝:“小包子,来,来不,快给叔叔抱抱,你看看叔叔今天穿的是不是和你一样,有没有很可爱?”

  豆豆张开双臂,脑子里想着小『奶』宝朝他扑来的画面,结果……

  小奶宝五观都皱成了一团,嘴巴嘟起,一脸委屈:“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娘,娘,奶宝的衣衣,奶宝的衣衣。坏人,爹爹,打坏人,坏人抢奶宝的衣衣。”

  “娘,娘……”一向不怎么爱哭的奶宝,居然当众哭了出来,还哭得非常伤心,凤轻尘连忙上前将奶宝抱回来:“乖,乖娘的小宝贝不哭,豆豆哥哥和你闹着玩的,不哭,不哭,奶宝的衣服还在呢,没人偷。”

  “呜呜呜……衣衣,奶宝的,奶宝的。”奶宝完全不听,指着豆豆身上的衣服就哭,豆豆也快哭了:“我错了,小祖宗你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

  明明是想讨好奶宝,结果人没有讨好到,还把人惹哭了,豆豆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招太烂了

  偷偷看了一眼,一直没有高兴过的九皇叔,豆豆难得机灵一把,在九皇叔发火前,先一步溜了:“我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