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泧丝毫不以为耻,咬牙道:“我的娘子叫旁人这样亲密,我不该吃醋?小雪儿,一个澋皇兄,一个流云哥哥,你告诉为夫,你究竟还有多少个好哥哥?”

“呃…”兮雪小心的看了凌泧一眼,还是把‘还有铭瑄哥哥’这句话咽了下去,坚定的摇头道:“没有了!”

便在这时,窗外一个腻死人的声音道:“小雪儿,铭瑄哥哥来看你了!”

兮雪悲叹一声,心中一万个想拍死风流云和叶铭瑄的小人跳动,看着凌泧笑的越发妖娆的脸,兮雪心头越发悲凉,她早就知道,凌泧是个鲜少发怒的人,通常越是笑的妖孽,越是危险。

凌泧俊脸妖娆,露出森森白牙,温柔问道:“雪儿,没有了?”

兮雪低头,底气不足的道:“夫君,你别误会,我跟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凌泧挑眉,等着兮雪继续说下去,兮雪叹了口气,道:“流云哥哥是风叔叔唯一的儿子,小时候,师傅常常要去一些危险的地方去采药,不能带我同去,就把我托付给风叔叔照顾,风叔叔一向喜欢我,所以流云哥哥就像我亲哥哥一般。至于铭瑄哥哥是我姑姑的儿子,我与他自小相识,他从来最在意的就是他那一张漂亮的脸,泧,等他见到你一定会嫉妒死!”

凌泧看着兮雪毫不犹豫的把两人给卖了,心情倒是好了一些,摇摇头站起身来,向兮雪道:“好了,我们走吧,别让客人就等!”说着就牵起兮雪的手往外走。

两人穿过垂花门往会客厅走去,突然一个不明物体向兮雪扑来,凌泧眉头一皱,带着兮雪往旁边一闪,那人扑了个空,在兮雪面前站定,一脸委屈地道:“雪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铭瑄哥哥?”

兮雪翻了个白眼,道:“铭瑄哥哥,我已经嫁人了,你最好记得离我远一些,不然,小心夫君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叶铭瑄眨眨眼,道:“雪儿,你真的嫁人了?怎么可以…啊…”叶铭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凌泧一脚踹飞。凌泧脸色未变,看向兮雪道:“以后离这样的妖精远一些。”

兮雪低着头,嫁妆没看见凌泧的暴行,心中腹诽,在凌泧面前谁能算的上妖精,嘴里却道:“夫君说得对,我一定离妖精远一些。”

凌泧满意的点头,不看旁人诧异的目光,牵着兮雪往前厅走去,刚刚弄走一个叶铭瑄,还有一个风流云等着呢,他必须把情敌扼杀在摇篮中。

两人来到会客厅,便见一名年轻公子坐在厅中喝茶,面如冠玉,头戴玉冠,一身白衣也显得高贵优雅,与凌泧的绝色倾城不同,却更有谦谦君子的感觉。见凌泧和兮雪进门,风流云站起身来,向凌泧道:“早闻南熙国五皇子容颜绝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与雪儿这张祸水脸倒是相配。”

凌泧挑眉,他能把这个当做夸奖吗?而旁边的兮雪叹了口气,道:“流云哥哥,你不是一早就盼着我嫁人么?如今我嫁了人便不会再跟你抢风叔叔了。”

风流云嘴角一抽,温润如玉的表情差点保持不住,半晌才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雪儿你怎么还记得啊!”

第三十六章旧恨

兮雪勾唇一笑,道:“流云哥哥对雪儿来说,可是比雪儿的皇兄还亲呢,雪儿怎么敢忘?”

风流云摇头,道:“你这丫头,这些年白疼你了!亏得爹爹还特意让我千里迢迢亲自给你送贺礼来呢!”

兮雪白了风流云一眼,道:“我才不信,以风叔叔奸商的性格,会让你千里迢迢到熙城来,就为了给我送一份贺礼,你有话直说就是。”

风流云闻言皱眉,却没有反驳,显然让兮雪说中了,但看了凌泧一眼,却露出为难的表情。兮雪见状,便知道虽然自己已经嫁给凌泧为妻,但风流云却不怎么相信凌泧,微皱眉,道:“泧是我的夫君,我的事并没有打算瞒着他,你直说就是。”

风流云,思索片刻,道:“也罢,此事也与他有关,我便直说了。原本皇上想让你皇兄来办,只是你一向是个有主见的,便是他亲自来了,你也不见得会听话,便让我来劝你,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好在你嫁的并不是四皇子,嫁了便嫁了,让我过来给你撑场子来的,免得你被人欺负。”

兮雪闻言皱眉,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愿她嫁给凌澋,那么怎么当初还要给她定下婚事,看向风流云道:“为什么?这桩婚事不是父皇定下来的么?”

风流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老实回答,道:“因为他是你同母异父的亲哥哥。”

兮雪被震呆了,凌泧也是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半晌,还是兮雪先反应过来,道:“流云哥哥,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风流云叹了口气,道:“我怎么会跟你开这种玩笑?皇上没有跟我说太多,我只知道,夏淑妃在进宫之前,就已经与南皇生下了凌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将凌澋一个人留在南熙,而去了东华。当初她求皇上将你定给南熙皇子,也是希望南皇能照顾你一些,让你在东华过的好一些,没想到凌澋便是你哥哥,你父皇也是才查到这件事,让我赶过来阻止,若不然只怕酿成大错。”

凌泧瞥了风流云一眼,赶来?这位风大少主赶得可真及时,刚好晚了一天,刚好兮雪成功的嫁了人,而且似乎还好好休整了一番,才人模狗样的跑来见兮雪。这样要是也能算是紧赶慢赶,黄花菜都凉了。

显然兮雪的想法与凌泧也差不多,睨着风流云道:“哥哥赶路真是辛苦了,你要是再早个一时半刻,就能赶上妹妹我的婚礼了!”

风流云尴尬笑笑,道:“反正你嫁的又不是凌澋,既是你自己愿意的,哥哥怎么能跑来棒打鸳鸯,要遭天谴的。”

兮雪白了风流云一眼,道:“好了,东西送到了,话也带到了,流云哥哥事忙,雪儿就不多留哥哥在王府坐了。”

“哎,雪儿,我大老远跑来,你就这样对待我?”风流云不满道。

兮雪摇摇头,道:“谁不知道流云哥哥一向顶着一张谦谦君子的脸骗人,我可不想才刚刚过门就惹来一堆麻烦,哥哥还是住别院去比较好。”说着拿出一个精巧的瓷瓶在手里把玩。

风流云见兮雪手里的瓷瓶,虽然不甘,还是带着人离开了,谁不知道兮雪最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毒药,他可不想给留下给兮雪试药。兮雪见风流云往外走去,也没有要送客的意思,转身去看风流云带来的礼物,显然并没有把风流云带来的消息放在心上,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风流云擦过凌泧身子的时候,对凌泧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凌泧看着风流云离开的身影,眸色幽深,没想到出手对付他的竟然是北襄长公主连紫玉。这个连紫玉是北皇唯一的同胞妹妹,当初北襄皇权之争,皇族几近零落,除了如今的北皇,就只有这位长公主。北皇疼爱皇妹,不仅给予优待,对驸马和外甥也都重用,这也不奇怪,毕竟连紫玉是连城唯一的亲妹妹,倒没想到连紫玉竟然能调动鹰卫。只是,凌泧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位北襄长公主为什么会针对自己?若是北皇,凌泧从十四岁上战场,有战神之称,为北皇所忌惮也说得过去,但对于这位长公主,凌泧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碍着她了。

兮雪看过了礼物,回头看凌泧,却见凌泧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什么,上前轻拍了一下凌泧的肩膀,笑道:“在想什么?莫不是想着怎么报复流云哥哥吧!”

凌泧回过神来,自然听到兮雪的取笑,道:“自然要报复的,娘子莫不是要为风少主求情?”

兮雪嬉笑着往回走,道:“夫君随意,我忍那个伪君子很久啦!”

凌泧没有追上兮雪,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他自然要去查个明白,便转身往书房去了。

而兮雪回到房中,便见叶铭瑄悠闲地坐在桌前,等着兮雪,见兮雪推门进来,便道:“雪儿,可算回来了,表哥我可是等了你这许久了,那个凌泧长着一张妖孽脸,怎么可以这般粗鲁?雪儿,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倾国倾城的你,不如跟我回东华去吧!你看我这样英俊潇洒,你这般容颜绝世,我们的孩子一定更加祸国殃民,羡煞旁人…”

听着叶铭瑄滔滔不绝的说话,兮雪满头黑线,只想向凌泧一般,将他一脚踹飞。很显然,兮雪的意图太过明显,就算叶铭瑄再怎么神经大条也发现了,赶忙闭嘴,可怜兮兮的看向兮雪道:“雪儿,你忘了我们从小一起翻宫墙,一起偷果子的情谊了吗?”

叶铭瑄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兮雪就想抽他,想当年她也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公主,偏偏从小遇到叶铭瑄这样一个表哥。所谓的翻宫墙,便是叶铭瑄手感太差,把东皇送给她母妃的夜明珠丢到冷宫去了,害的她不得不跟着叶铭瑄爬宫墙去捡,差点被冷宫里的疯妃当女儿捉回去。至于摘果子,则是叶铭瑄没事摘了一颗漂亮的红果子,非得让她吃不可,要不是她师傅医术高明,这世上还不知道有没有她。

兮雪偏头看还在扮可怜的某人,露出森森白牙,笑道:“如此惊心动魄的是,表妹我怎敢忘记!”说着一把毒粉洒向叶铭瑄,转身就走,还得努力克制自己直接毒死他的冲动。

第三十七章猜测

兮雪进屋,也不理身后嗷嗷叫的叶铭瑄,顺手关上房门,看向叶铭瑄,道:“好了,我知道我的药对你没多少用处,你有话就说吧!”

叶铭瑄一副听不懂的模样,道:“雪儿再说什么?我特意跑来拐你私奔来的,哪有什么话要说的!是了,雪儿想是想听表哥我的肺腑之言吧!我说,我们是自小相识、青梅竹马…”

兮雪满头黑线,难怪当初杏香一心想撮合她和凌泧,叶铭瑄这厮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兮雪忍住直接将叶铭瑄丢出王府的冲动,道:“叶铭瑄,说人话!”

叶铭瑄听到兮雪这般认真的说话,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认真问道:“雪儿,你是认真的?”

兮雪皱眉,难道她头上贴着玩笑两个字?虽然她一向嫌华城无趣,会天南海北的跑,但绝对不会拿婚姻大事开玩笑,便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铭瑄叹气,道:“雪儿,你自小聪明,看事也通透,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现在南熙国虽然有太子凌云,但如今还在府中闭门思过,又被夺了权利,太子之位多半不保。而凌泧,无论才识势力,都不是凌云可以相比的,加上你哥哥凌澋,凌泧在怎样都避不开皇位之争的漩涡。这难道是你想要的吗?更何况,如今北襄国长公主出动了鹰卫,就想要凌泧的命!”

“你说什么?想杀凌泧的是北襄国长公主?可是,为什么?凌泧身为南熙皇子,不可能与那位公主有什么交集才对!”兮雪直接忽略了前半句,疑惑的问道。

叶铭瑄看兮雪的态度,便知道兮雪是认定了凌泧,只得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原因!你以为你们怎么能顺利成婚的?当时知道凌澋便是你哥哥的时候,皇帝舅舅吓得差点直接跑到南熙来找你。幸好听说你要嫁的人是凌泧,便把我和流云都打发到南熙来了,说是只要你不反对,就让我们好生看着你成婚,免得那天南皇突然想起你和凌澋的婚约来了。”

“也是凌泧人品太差了,成个婚居然有几路人马跑来捣乱,要不是我和流云给拦着,你以为你们可以安心成婚?”叶铭瑄不满的撇撇嘴,他们两个辛辛苦苦干活,而凌泧倒是轻轻松松就抱得美人归,怎么想怎么不划算,“真真想不明白,舅舅怎么偏就看上了凌泧,我倒觉得流云不错,要不雪儿,你考虑一下改嫁?”

兮雪摇摇头,倒没有把叶铭瑄的话放在心上,叶铭瑄一向是这样不着调的样子,她是早就习惯了的。只是没想到昨日竟然还有人来捣乱,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其实婚礼当天的事凌泧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倒没想瞒着兮雪,只是打算查清楚了,再跟兮雪说起。而兮雪,外面有风流云和叶铭瑄拦着,里面有凌泧护着,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兮雪想想便明白,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接着问道:“你们捉到人了么?问出什么来了?都是北襄人么?我想不明白,就算凌泧原本是北襄人,应当也跟皇室没有什么关系才对,怎么会有人千里迢迢跑来追杀?怎么说凌泧也是南熙国有名的战神,那些人未免太不把南熙放在眼里了吧!”

叶铭瑄闻言也是皱眉,道:“你别说,还真是,来的人都是北襄的,除了长公主派出的鹰卫,其他势力也不弱,若说有什么共同点,那些人还都多少跟北襄皇族有些关系,唯独北皇,完全没有动静。我也很奇怪,要说凌泧,撇开南熙皇子这一层身份,他手里的势力也绝对不简单,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些人冒着这样的危险,千里追杀凌泧?就算凌泧有战神之名,好像南熙跟北襄似乎也不曾有过大的冲突。”

兮雪凝眉,细想叶铭瑄的话,突然问道:“铭瑄哥哥,你可知道,当初那位病逝的北襄太子妃是什么人?”

叶铭瑄有些诧异兮雪怎么突然问起二十年前的北襄太子妃,想了一想才说道:“我记得,那位太子妃当初还是极有名的人物,是武林名门出生,武功高强,有侠女之名,后来与现在的北皇相爱,才放下刀剑,成了太子妃。我记得,与娘亲还是齐名的,名字好像叫殷沐荻,据说她病逝之前刚刚生下一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也随着太子妃病逝、殷家败落,而不知所踪。”

“殷沐荻,”兮雪重复了一遍,“是了,殷沐荻,阿荻,若是这般便说得过去了,那些人必是想要了凌泧的命的。”

叶铭瑄听不懂兮雪的话,道:“雪儿,你打什么哑谜呢?你知道北襄为什么要追杀凌泧了?”

兮雪没有理叶铭瑄,站起身来,向凌泧的书房走去,头也不回的道:“铭瑄哥哥先回去休息吧!他们虽然嚣张,这里到底还是泧王府,我不会有事的。”

兮雪到了凌泧的书房,让人通报。凌泧正在安排人手去查,听到兮雪来了,便亲自迎出来,道:“你怎么来了?早上看你都有些倦怠了,怎么不回去休息?”

兮雪笑笑,看了凌泧身后的两人一眼,道:“你的事做完了么?我有事要对你说。”

凌泧有些惊异,却点头道:“都安排好了,我们进去说罢。”说着挥手让跟着出来的两人退下,牵着兮雪进门。

兮雪打量了一眼凌泧身边的两人,看上去一人面色清冷,见了兮雪只是按礼仪给兮雪行了礼,便站在一边。另一人看上去倒是活泼得多,似乎对兮雪有些好奇,上下打量了一遍,兮雪也不是扭捏的人,大大方方的向他笑了一笑,那人一愣,旁边的冷面男子面色更冷,一伸手准确地捏住他的耳朵,向凌泧道:“王爷,属下先行退下了。”也不等凌泧答话,便扯着另一人的耳朵离开了。

凌泧摇摇头,道:“看来,今晚苏岩又要吃苦了。”看了一眼兮雪,见她眼里有些诧异,倒也没有什么鄙夷的意思,便牵着兮雪进门,关上房门,道:“好了,告诉为夫,出了什么事?别担心,凡事有为夫担着呢!”

第三十八章坦言

兮雪看着凌泧,道:“你可知道,昨日有人打算破坏婚礼?”

凌泧点头,昨日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就是叶铭瑄和风流云暗中帮他,他也有所察觉。叶铭瑄和风流云虽然是东华国人,但与兮雪一样,都不是籍籍无名的人,凌泧自然是知道他们的。原本他还想不明白两人帮助他的原因,没想到兮雪与他们相熟,想来便是为了兮雪。

“铭瑄哥哥对我说,昨日他们捉到的人都已经审问过,唯一的共同点便是,他们都是北襄国人,而且与北襄皇室多少都有牵扯。”兮雪坐下,喝着茶水平淡的说道。

“北襄皇室?”凌泧不由凝眉,“我不记得我与他们有什么过节。南熙和北襄一向交好,并没有什么争端,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针对我才对,因为我得罪南熙应该不怎么划算吧!”

兮雪看了凌泧一眼,这人似乎没有捉到重点,便道:“我是说,针对你的是北襄人,可没说这是北襄的意思,北皇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示。”

“雪儿,你知道了什么?”凌泧看向兮雪,问道。

兮雪点头,道:“有一些猜测,应该只要验证一下就好。”顿了一顿,又道:“你还记得,今早母妃叫你母亲阿荻?”

凌泧点点头,道:“有什么不对吗?好像北襄有种荻花,名叫阿荻的女子并不少。”

兮雪点点头,道:“确实,有一个很有名的,当年北襄的太子妃,便叫殷沐荻。”

“你的意思是…”凌泧不敢相信,这个设想也太大胆了,“不可能,若是这般,没有道理别人千里迢迢追杀我,北皇却没有任何反应。”

兮雪把玩着手里的瓷杯,道:“如今北皇登基已经二十年,但当年殷沐荻病逝之后,就不曾立后,自然也没有子嗣。而当年北襄皇室凋零,继承人当然只能从宗室旁支中挑选,当然前提是当初太子妃所生的那个孩子死了或者再也不会出现。”兮雪也知道这个想法太过大胆,不过却是唯一能说得通的,便道:“我知道你手里有自己的势力,你大可以自己去查证,不过看样子我们有的麻烦了。其实也用不着查证,我们只要到北襄去走一圈就行,据说那位太子妃在北襄极有名的,依你与她相似的容颜,应该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凌泧不得不承认,兮雪的猜测很有道理,当初贤妃曾经让人打听过北襄的事,而没有所得,应该说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事情太小,贤妃的人没有注意到,要么就是得到了结果,但贤妃无法相信,本能的将它排除。而第一种似乎不太可能,按照凌泧的长相来说,凌泧的母亲,光是容貌想来就足够成名了。

“你别担心,凡事我担着,你也累了,我先送你回去,旁的以后再说。”凌泧见到兮雪担忧的表情,不由安慰道。即便北襄不少势力都针对他,难道他就是好捏的软柿子?就算没有南熙皇子的身份,他也有保命的力量。毕竟当初虽然南皇隐瞒了他的身份,将他留在南熙,但昔日亲近的父母亲人,一下子变成了别人,他怎么也不可能向从前一样信任他们。更何况即便南皇真心待他,往后新皇又能不能容他?因此他从那时起就培养自己的势力,到如今,没有什么人能轻易撼动他的地位。

兮雪点头,将手递到凌泧手中,两人走出书房,往居住的庭院走去。

次日是兮雪回门的日子,兮雪早早就准备好了礼物,与凌泧一同乘马车回沈家。这一回,兮雪打算向岳氏说清楚沈沫雪的事,虽然她很想占有本该属于沫雪的那一份母爱,但正因岳氏真心待她,她更不愿一辈子欺骗岳氏,而沈沫雪也不该孤零零的留在东华。凌泧知道兮雪的想法,有些担心岳氏会怨怪兮雪,并不放心兮雪想陪着兮雪一起,到底还是被兮雪说服了,想想岳氏毕竟只是个深闺妇人,远比不上兮雪从小混迹江湖,却还是找了两名护卫跟着,只怕兮雪受伤。

凌泧与沈照祥在书房说话,兮雪便跟岳氏一同回了出嫁前居住的映雪居。沈家毕竟是当朝丞相,并不缺这一个院子,因此兮雪出嫁了,映雪居还是原样的保存着,每日有人打扫。

两人在花厅坐下,兮雪打发走了身边跟随的侍女,向岳氏跪下道:“有件事雪儿瞒了您许久,如今我答应沫雪的事已经做到,也该对您说明真相了。”

岳氏看着兮雪,既没有怒火,也没有意外的模样,拉着兮雪起来,道:“你要说的,是沫雪的事吧!”

“您,都知道了?”兮雪有些意外。

“沫雪虽然自小离家,但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当娘的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孩子?”岳氏眼里闪过一丝哀伤,“我原本不知道你为何而来,但你的眼睛很干净,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如今我才明白,你来,是要给沫雪报仇吧!”

兮雪点头,道:“那只是一半,我来是答应了沫雪,替她照顾好你和沈琪。我遇到沫雪的时候,她中毒已深,我救不了她。虽然我和沫雪相处不到半日,但在我心里,已经把沫雪当做朋友了,既然救不了她的命,我便要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沫雪她,是被江氏他们害死的?”岳氏听到女儿的死,手微微颤抖,看着兮雪道。

兮雪点头,道:“可惜我遇到她太晚,若不然,我还可以救她一命的。”

“这也是命,沫雪她,毕竟与我缘浅。你也不必自责,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其实,你今日若是不说,我也不会问的。从见到你,便与你亲近,我是真心把你当做女儿的。”岳氏拉着兮雪的手道。

兮雪摇头道:“正是你真心待我,我更不愿辜负于你,说真的我五岁就没了娘亲,一直想有个疼爱我的母亲,可我也知道,这一份情是偷来的,我只怕有一天,你发现了真相,便会责怪我…”

第三十九章德妃

“傻孩子,”岳氏轻抚兮雪的头发,听到兮雪自小没了母亲,岳氏忍不住心疼兮雪,“你要是不嫌弃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娘亲,你就是我的孩子,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兮雪看着岳氏温柔怜惜的脸,道:“说起来,我还应该叫您一声姑姑呢!我姓岳,名叫兮雪。”

“元和公主?”岳氏不由惊呼,虽然她嫁到南熙多年,也知道东皇有个宠爱到骨子里的宝贝女儿名叫岳兮雪,自小与南熙四皇子订婚,更是东华这一辈唯一一个得到封号的公主。

兮雪点点头,道:“当年我与四皇兄订婚的时候,父皇便给了这个封号,不过也只有宫中的人会这样称呼我,相熟的人,都唤我作雪儿。”

“可是,你既然跟四皇子有婚约,怎么可以替沫雪嫁给五殿下,若皇上知道,岂不…”岳氏知道凌泧待兮雪极好,成亲之前,便一向照顾兮雪,每次兮雪迷路也都是凌泧寻回来的,她也希望兮雪跟凌泧能幸福,但毕竟婚约不可儿戏,她担心南皇或者东皇追究。

兮雪微笑,道:“娘亲不必担心,这件事南皇和父皇都是知道了,而且,我与凌泧成亲,他们也乐见其成。”

“不会吧!”岳氏不敢相信,南皇虽然一向疼爱凌泧,也放心的把南熙兵权交给凌泧,但待凌澋也是一样的疼爱,怎么可能这样偏爱凌泧,这凌泧可是相当于抢了凌澋的妻子。而且当初是东华提出联姻的,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把兮雪嫁给凌泧,就算两边没有意见,只怕凌澋本人也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兮雪知道岳氏怎么想,却不便多说什么,只道:“当年的婚约只是一个误会,想来父皇和南皇都会另外补偿四皇兄。”岳氏也明白其中必定有不能对她说的理由,也就没有多问,道:“你嫁了人,便难得回来了,今日便与娘亲一起,在府里四处走走,可好?”

兮雪自然不会反对,相府建筑极好,只是兮雪来到相府不久,又时常有许多事情要做,加上路痴的本性,到现在为止,都不曾好好游玩过。如今有机会,又有岳氏带着,自然要好好游玩一番。只是,还不等两人好好游玩,便见凌泧陪着凌澋匆匆赶来。

兮雪有些意外,问道:“王爷,四皇兄,你们怎么过来了?”一眼看去,凌澋一脸担忧,而凌泧似乎在宽慰他,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凌泧看向兮雪,道:“昨晚德妃娘娘病情加重,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到今日越发严重,一定要见你一面。”

凌澋看向兮雪,道:“我知道今日是弟妹回门之日,但母妃这一病,只怕不好,四哥这个不情之请,还请弟妹成全。”

兮雪看向凌澋,昨日知道凌澋是她的哥哥,加上贤妃的话,兮雪猜测凌澋必是南皇隐瞒了他的身世养在贤妃名下的。仔细看去,凌澋像南皇多一些,眉目间还是有几分夏宁晚的风韵,想到德妃,兮雪点头道:“四哥言重了,我陪你走一趟就是。”

凌泧自然不会让兮雪独自进宫,两人一同随着凌澋进宫,直接往德妃居住的安德宫走去,没想到南皇也在,连忙向南皇行礼。南皇见凌澋将兮雪两人找来,便道:“你们来了。雪儿,你过来!”

兮雪看了德妃一眼,虽然传闻贤妃一直卧病在床,但以兮雪的眼光来看,贤妃多半是半隐居的状态,而眼前的德妃,反而是当真重病缠身。虽然不清楚母亲跟德妃及南皇的关系,但兮雪对德妃倒是有些好感,走上前去,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药丸,给德妃服下,道:“德妃娘娘,您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兮雪手里的药都不是凡品,这个药丸虽说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明显的,德妃的脸色舒缓了很多,示意宫女扶她坐起来,看着兮雪,眼里尽是怀恋。兮雪知道,德妃必是透过自己看到了母亲,想来她与母亲必是相熟好友,况且她养育凌澋二十年,自己怎样都该尊她为长辈,便上前一步,等着德妃说话。

德妃伸手,轻抚兮雪的脸,道:“你,与你母亲,真像!那天乍一眼看到你,我还以为阿晚回来了。”

“舒华,阿晚早已不在了。”南皇闻言,不由叹道,他何尝不希望夏宁晚回来,只是在知道兮雪是夏宁晚的女儿的时候,他就知道夏宁晚早已过世了。

“孩子,你母亲,她真的早已去了?”德妃听到这话,手微微颤抖,兮雪几乎不忍点头,却还是答道:“我五岁的时候,母妃就已过世了。母妃过世前,特意求父皇为我定下婚约,说我来到南熙,定会有人照顾我。”

德妃看着兮雪与夏宁晚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听到兮雪这样说,拉了凌澋到面前,向兮雪道:“雪儿,澋儿就是你的哥哥,以后澋儿罩着你,要是凌泧敢欺负你,澋儿定不能放过他!澋儿你可记住了?”

“母妃放心,澋儿定不会让妹妹受半分委屈。”凌澋看样子也是知道兮雪身份的,没有丝毫犹豫,便点头道。

德妃宽慰的点头,道:“如此,我便是就这样去了,也可以安心了。”

“德妃娘娘,你想开些,您的病多半是心情郁结,只要您放宽心,雪儿至少能保您多活三年。”兮雪听德妃这样说,不由皱眉道,她是医者,做不到看着病人受苦。

德妃闻言,略有些诧异,片刻,又有些黯然,道:“阿晚去了,璃儿去了,如今,澋儿也长大成人了,我也该知足了。或者这样艰辛,我若去了,想来便能与她们相聚了。雪儿,你母亲当年与我情同姐妹,你若有心,便叫我一声舒姨好了。”

南皇叹了口气,道:“德妃累了,你们先退下吧!”

兮雪还想说什么,凌泧却拉着兮雪出了门,低声道:“走吧!德妃的心病已是快十年了,若不是为了四哥,只怕云璃过世的时候,就随她一起去了。”

兮雪皱眉,“凌泧,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云璃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四十章八年前

凌泧沉默许久,才开口道:“八年前的中秋宴上,四哥和云璃皇妹表演了一段剑舞,没想到最后收势的时候,云璃不小心踩滑,手里的剑径直飞到刚进宫一年的顾嫔面前。虽然用的是木剑,落到顾嫔面前时,气力也卸的差不多了,但顾嫔毕竟是的千金小姐,那时还怀着身孕,竟然当晚就小产。”

“虽然云璃的剑是诱因,但云璃并非有心,何况并没有直接伤到顾嫔,父皇只是罚了云璃抄写经书,算作赔礼。原本这么处置并没有什么不对,但顾嫔却一意认为是德妃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每每对父皇说起,父皇不信,她竟然对四哥和云璃下手。借母妃之手,给四哥和云璃下了剧毒。”凌泧说起这些,眼里闪过冷寒,完全不似平日的温和。

“四哥和云璃当日出门游玩,回来见到母妃亲手做的云片糕,便来与我抢,云璃手快,除了我之前吃了的几块,竟都让她抢了去。我们做哥哥的,哪里会与她相争,便都随她拿去,哪知夜里,云璃竟然毒发身亡。”凌泧接着说道,“云片糕是母妃做的,母妃自然成为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母妃下毒害四哥和云璃,目的便是替我除掉四哥。”

兮雪轻轻握了握凌泧的手,道:“对不起,我…”

“其实我明白的,这些事早已过去了,当时我为了给母妃洗脱罪名,去寻找证据,没想到无意中竟然查到我的身世。我以为真是母妃害死我全家,责怪母妃,母妃不肯说出真相,便承认是她杀了我全家。我虽然有些疑惑,但时隔多年,我几乎无从查起,只当还了她的恩情,正好当时西昭挑起战争,我一气之下就走上了战场。”凌泧故作轻松的笑笑,“到底是洗脱了母妃的罪名,可是母妃对父皇却从那时起冷了心,从那以后便托词重病,几乎不出宁娴宫一步。而德妃因为云璃的死,开始吃斋念佛,平日里除了四哥,什么人都不见,这回想来也是因为你,才肯出来。”

“那,那个顾嫔呢?”兮雪问道,这一切都因为顾嫔而起,她对顾嫔着实没有好感,失去孩子她心里难过是可以理解,但闹出这一出来,不得不让她怀疑顾嫔根本就是故意冲着凌泧和凌澋来的。

凌泧摇头道:“我不信是母妃所为,而四哥,虽然云璃是他的亲妹子,但联系前因后果,他更怀疑是顾嫔蓄意报复,何况,当时最先中毒的,是我,幸而我自幼习武,服下的也不多,才逃过一劫。所以四哥亲自去查,才知顾嫔当日根本就不是因为惊吓而小产,而是为了陷害云璃,事后服的堕胎药,只是,查到这里,就再也查不下去了。最后顾嫔以欺君之罪论处,四哥怨怪父皇不肯深究,一气之下出使北襄,鲜少回京,这回还是因为德妃病重,才多留了这一段时间。”

兮雪点头,道:“泧,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兮雪原本并没有注意德妃,一般皇子或者公主,对于除了自己生母的宫妃都不会有多少关注,兮雪也是一般,在南熙皇宫,她也就关心凌泧的母妃贤妃罢了。但如今看来,德妃与她母亲关系匪浅,凌泧又是她同母的哥哥,她倒是不知该如何对待他们了。

凌泧牵着兮雪的手,两人走进泧王府,低头对兮雪道:“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就是,为夫都会支持你的。”

兮雪点头,想到德妃,又道:“罢了,随缘吧!她若能放宽心,我便救她。若不然,也只是浪费我的药材罢了。”

凌泧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或许父皇能劝她。说真的,父皇是个好皇帝,是个好父亲,却从来不是个好丈夫,或许他身为帝王,注定无法真心爱一个人,但他真的自始至终,不曾真心对待过一个女子,也包括你母亲。”

“是吗?你可是查到什么了?”兮雪对此并不在意,她知道,虽然母妃早逝,也受了很多苦,但在东华宫中,她是当真幸福的的,否则,她也不会拼着一死生下兮雪。

凌泧点头,道:“不多,只知道你母亲并不是父皇的妃子,而是父皇同出一门的师妹,她对父皇有多少情分我并不清楚,只知道,父皇固执的将她留在皇宫,直到四哥出生。你母亲借口带四哥回去见师父,带着四哥离宫,却还是被父皇发现,把四哥带了回来,交给德妃抚养,之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兮雪点头,并没有别的表示,看向凌泧,道:“我一直知道,母妃的性格,若非她自己选择的,谁也留不住她,她离开南熙是自己选择的,嫁给父皇也是她愿意的,我不会怪谁。我也一样,我认定了你,就算父皇、师父反对都没用,但若有一天,你不再爱我,或者,我不再爱你,我都会离开。”

凌泧看得出,兮雪虽然一向开心的模样,但心里,一直缺乏安全感,她既然说得出,就做得到,况且以云杏山庄的势力,她想躲开自己实在十分容易。看着兮雪的眼睛,凌泧认真地说道:“我凌泧,认定了你,便只有你一个,哪怕你变心,我也一定会重新抢回来,这辈子,你别想撇开我!”

“一辈子这么长,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兮雪话未说完,凌泧便俯身吻住兮雪一张一合的嘴。面对凌泧那一张漂亮的脸,兮雪总会失去思考的能力,等她恢复意识,基本上凌泧想做的事都已经做了。

此时,远在北襄,一个琉璃妆点的精美宫室中,北皇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琴弦,看向底下的黑衣男子,道:“云卿如今怎样了?”北皇如今不过四十多岁,没有多少老态,反而更多几分成熟风韵,在北襄,倾慕北皇的人绝对不少,但谁都知道,北皇心里只有当年的太子妃。

------题外话------

《惊世毒后:恶狼欠调教》戚言NP

://。xxsy。/info/50281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