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若依真的很珍惜自己的生命,为了凌寂云,这个她可以用生命作交换的男人,为他生,亦喜,为他亡,亦愿。自己如何去跟她争?也许说‘争’都是太高估自己了吧。

悲由心升,在踏进门槛的刹那,心中的影子又远离自己一分。

凌寂云三兄弟都坐在屋子里,和躺在绣榻上的连若依说着话,她是如此的幸运,能得到诸如此类的宠爱;她是如此的幸福,能得到凌寂云的真心。她似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而自己出现在她面前,自卑得如一丝刚探出泥土且注定连陪衬都不配做的杂草。

还好有自尊,庆幸有骄傲,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栀娘小姐,不好意思,又得麻烦你了。”连若依灿烂一笑,俨然若春花。

微扬唇角,想通之后,不再在哀伤,径直走到榻前,抬手诊脉。

“体内的毒素全无,脉搏也恢复了正常,只是气息稍差,不过稍作调理,不日便可痊愈了。”收回手,栀娘努力的保持着微笑,毕竟她要与凌寂云牵手一生,自己不能在此时表露出一丝丝的悲哀。“恭喜你,连姑娘。”

“这都栀娘小姐的功劳,若不是你不惜用彩雀来医治若依,若依做梦都不敢妄想自己能痊愈。”连若依真心的感激着,却也夹杂了一丝迫切:“栀娘小姐,当初我说过,如果你解的我的毒,我一定会让王爷好好谢你的,你功不可没,总不能让你走的时候无所得吧,你想要什么?快告诉我,王爷一定会答应的。”

稳住微颤身子,淡漠的斜眸,看着凌寂云说:“栀娘先谢王爷赏,医者仁心,栀娘无所求,只希望您和若依姑娘百头偕老,便是对栀娘的感恩了。”

凌寂云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深遂的眼眸透着刻意隐藏的寒意,能切身感受的怕是只有栀娘吧。

“栀娘姑娘,你要走了吗?”凌寂华启声说着,音调中带着不舍的温柔。

稍移眸,轻声道:“既然连姑娘的病已经好了,栀娘就无留在府上的必要。”

凌寂杰起身踱到栀娘面前,笑眼一弯说:“还有几日便是四王弟的生辰,姑娘何不留下吃杯酒呀,也让若依了表一下自己的心意,如何?”

栀娘为难了,扫过凌寂云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沉默无声,连若依说:“是啊,栀娘小姐,云的生辰就要到了,过完他的生辰,我决不会再留你了。”

微微叹息,迎上连若依似期待亦躲闪的目光,说:“好吧,我也好跟师哥道别。”

“如此甚好。”凌寂华一拍手,起手笑道。

“夜深了,几位慢聊,栀娘先告退了。”轻转身,走出屋子,带走了几道探究的视线,也带走了一腔的心酸。

出了绿依苑,仰望闪烁不定的星空,身边拂过一阵惆怅微风,凄凉的起步,任肩上的发丝一缕一缕的胡乱飞扬。

后天便是凌寂云的生辰了,城主府免不了大肆铺张,北苑和南苑是两个最忙碌的院子,在他们的巧手装扮下,府中早已喜气洋洋。

第2卷 第五十二章跟踪

早晨,被窗外传来阵阵刺耳的蝉鸣声吵醒,轻揉睡眼起身。

推开窗扇,一阵热风迎面而来,看到的听到的感触到的皆是夏日的气息。

秋灵定是来过了,一盆水正冒着热气。收拾好自己,看看还有些红肿的手自语道:“该出门了。”

花园里仆人正整理着庆生用的盆景,斜眸扫过,皆一片绿意盎然。

“王爷,辰贴都已经发出去了,只是琼然山庄的老庄主云游在外,不知所踪,所以辰贴未至。”松柏恭敬的汇报着诞辰之事,凌寂云静静的边走边听。

“大王子和二王子在府上吗?”

“大王子在府上,二王子说要买些只有边城的东西回傲然城,所以方才出府了。”松柏说着,没主意到凌寂云的步伐停顿下来,险些撞上。

顺着凌寂云的目光,看见栀娘刚穿过花径,步行出府的方向,松柏幽幽的说:“栀娘小姐这两日总早出晚归,怕是风神医不在府上闷得慌吧。”

凌寂云一愣,早出晚归?以她的性子,就算风清不在府中,也不至于如此闲散才对,说:“你怎么知道她早出晚归?”

松柏接话道:“前几天晚上,栀娘小姐晚回,正巧让老奴给碰到的,还看到她满手伤,老奴还好心的给她上药呢,稍后便注意了一下,这些天基本上都是如此。”

剑眉微拧,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王爷。”松伯弯了弯腰退了下去。

栀娘出了府,转身朝城北方向行去。

早晨的街道,刚复醒了热闹,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绿色幽幽的瓜果蔬菜,都是边城一道亮丽的风景。

栀娘边走边瞧着,想把这些都记在心里,不久之后,想要看到就得费一番功夫了。

玉春绣坊的绣娘苏梅刚打开门,便看到栀娘走向自己,笑着迎了出来说:“栀娘,今天又这么早呀。”

淡淡一笑,甚至有些——羞涩。“苏梅姑娘,早呀。”

“再早也没你早呀,快进来。”热情招呼着,苏梅拉着她进了绣坊。

凌寂云从巷口转角出站出来,看着栀娘走了走去,暗自思忖:她来这里何事?

炎炎夏日如火,烤得院子里有生气的植物奄奄一息。真希望能下场大雨,好为它们一番解渴。

栀娘坐在绣房里,专注着一针一线。她的医术精湛,却不代表女红精通,只是凭借着年少时母亲教的基础,勉强自己要在短时间里绣出作绣品。

起先手被扎得鲜血直涌,似一点一点梅花落在绣品上。如今稍熟练些,却也不敢有所怠慢,害怕自己在那日之前赶不出来。如今即将完成,也算松了口气。

“栀娘,绣得真美,你绣的是什么花呀?怎么从来没见过?”苏梅放下手中的绣架,细细的看着栀娘的绣品,惊声说。

听她一出声,其他的绣娘也都围了过来,说开了:“是啊,这是什么花呀?还是紫色的,真漂亮。”

“栀娘,不会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

“肯定是自己想出来的,世上那有这种花呀?”

绣娘们又羡慕又忌妒,看着栀娘,待着她的回答。

栀娘放下针线,笑着说:“这是紫色菖莆,只生长在雪地里,它的根很坚韧,可以伸延到寒冰之中。”

“太神奇了,那里可以找到,冬天的时候我一定去雪地里找。”苏梅欣喜的说着。

“我也去找,我也去找…。”

微摇首,说:“你们找不到的,这种紫色菖莆只有皇宫里才有,而且就算是皇宫它也不见得开花,有时到了冬季,它也只是长叶子。”

“那你怎会知道有这种花呢?”一个绣娘问。

栀娘说:“我家种得有呀,因为它有很高的药用价值,从根到花都是不压于天山雪莲的圣药。”淡淡的笑着,父亲也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养活它,然后让它在迷踪林里安家的。

“栀娘,你把这么宝贝的菖莆绣出来要送给谁呀?”

“就是,瞧你,手都伤成这样了,还勉强继续。”

苏梅用异样的腔调说:“难不成是心上人。”

“肯定是了,你们看,栀娘的脸都红了。”

“我那有,求你们就别消遣我了。”栀娘有些窘迫的求饶。

此时来了个救命的人,绣坊的坊主红姐进了绣院,朗声说:“别吵了,再吵房顶都快被你们掀了。”

“哈哈哈哈——。”

苏梅拉过她说:“红姐,快来看呀,栀娘绣的绣品太漂亮了,是绣给心上人的。”

栀娘急了,忙起身道:“红姐,别听她瞎说。”

“快让我看看。”苏梅拿过绣品递到红姐手上,红姐打量一阵说:“栀娘,你的手真巧,才几天的功夫,就能绣到这个份上,你干脆来我们坊当绣娘算了。”

“姐姐抬爱,栀娘在此谢过了。”

“快说你的心上人是谁?说出来我们听听,也许还认识呢。”

“就是,快说,快说。”苏梅也跟着起哄,惹得栀娘脸红到的脖根,红姐解围道:“好了,都去用午饭吧,不要让栀娘难堪了。”

“红姐就是偏心,我们来这么久,也没见你对我们这样好过。”苏梅故做生气的样子说。

“还不走,不然就没饭吃了。”红姐也故意凶着说。

“走了,走了。”众人都出了绣院,红姐笑开了说:“瞧这帮小妮子,你不凶点,还真对付不了她们。”

“红姐你真好。”栀娘由心的说。

将绣品放回栀娘的绣位说:“别说了,走吧,再不去,那帮小妮子们就要把菜抢光了。”

关上了绣院的门,方才的嘻闹声在空气中早已散去,一下子安静极了。

墙外躲了很久的凌寂云跳到院子里。走到栀娘的绣位,拿起她的绣品,这是一条腰带:银色底绣上紫色菖莆,虽未完工,可看着却也那般相益得彰。

再次让他讶然,想不到皇宫里一位老花匠种了一辈子却只开三朵的紫色菖莆,栀娘家中却有一大片。

仔细瞧着腰带,真是越看越喜欢,只是他给谁绣的?会是自己吗?还是给风清的。偶然眸光扫过,定在绣架一端的一件银青色外袍上,这种布料上乘,是袁记绸庄的珍品,栀娘怎么会有的?这又是谁给做的?

犹豫自己要不要穿上试试,可如果不是自己的,威严又将是怎样的打击。思考再三,深吸口气,低声自语:不穿,比比而已。

最终:自己的身长,自己的肩宽,自己的袖长。脸上溢着如何也隐忍不去的微笑,特想此时将她揽进怀里,诉说这些天内心的迷茫,小心冀冀的叠好放回原处,纵身翻出墙外。

第2卷 第五十三章温暖

风清回到城主府时,天早已布满了星辰,灯笼映红了回廊每处角落。

刚入书房,凌寂云便迫不及待关上了房门,问:“怎么样了?”

坐下饮口茶说:“寂云,和我们得出的结论丝毫不差,此次西域国将公主嫁大王子,并不是西域国国主主动示诚,而是因为大王子急需得到某件东西,西域国国主正恐于俨然王朝的强盛,与我朝联姻,不但可以将这种危妙关系暂缓,还可以以傲然王朝姻亲的身份避免了其它小国对他的觊觎,不时为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可是大王子要的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却好像从来没有似的,如何都查不出来。”

来回缓缓的踱步,阴沉的脸透露着阵阵杀气,许久才说:“现在他还在府上,先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待我生辰之后,他应该会有所动的。”

“现下也只能这样了。”风清无奈的说。

音刚落,门外传来汪洋的声音说:“王爷,雪香来说连姑娘和大王子二王子正在花园里赏月,邀您前去。”

“知道了,本王一会就过去。”

一轮盈月高悬于空,伴着点点星光,皎洁的落了一地。周围的虫鸣声如歌如泣,谱写着一曲不灭欢歌。

包袱里装着绣好的腰带与做好的衣衫,踏进城主府,便觉得心异常的难受。去绣坊做这件多余的外袍和腰带,只想着要分别了,留下点东西,不至于此后的日子里,想起这段没有结局的感情而遗憾。

走在回廊里,听闻一阵欢声笑语,寻声望去,原来是连若依等人在园中谈天说地。刚别过头去,却看到了风清也坐在其中。

“师哥——。”一声轻唤,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风清站起身,迎上去笑道:“栀娘,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好一阵了,最近好吗?怎么感觉瘦了呀?”

栀娘发自内心的笑了,听着风清一连串的问题,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说:“师哥,能不能别在问栀娘了,我都不知怎么回你。”

握紧她的手,却见她皱眉,看着手指上裹着的崩布,心提到了嗓子眼,焦急的问:“栀娘,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淡笑道:“师哥,你又问我问题了,我没事,过些天就好了。”

“凌寂云,是不是你欺负栀娘了?”被风清突然这样一问,凌寂云刚喝口茶,差点没呛着,沉着脸盯着他,却不知如何说好。

栀娘说:“师哥,你别乱说,王爷没有欺负我,我手上的伤是自己弄的,真的很快就好了,你别这么担心。”

“哈哈哈,风大公子,想不到你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呀,看到找到克星了。”凌寂杰朗声说着,气氛变得鲜活起来。

风清窘迫的笑笑,栀娘说:“二王子不要消遣师哥了,师哥,我们去雅絮苑吧,栀娘有些话要跟你说。”

风清当然乐意,转头看着身后的人道:“你们聊吧,我先告辞了。”

凌寂杰没好气的丢出一句话:“重色轻友,哈哈哈哈——。”

凌寂云脸上堆起的微笑,心却颤抖着,从瑞阳山回到边城后,她的笑颜便不在属于自己。

连若依轻轻推了推望着栀娘神游的凌寂华说:“华哥哥,你也觉得风清和栀娘配吧,之前我还跟云说作主成全他们的好事呢。”

凌寂华咯噔一下,随即笑道:“你身子不好,人家的事情你呀少操心。”

连若依愣了一下,移过目光投向凌寂云说:“云,你们俩真是兄弟,连说出的话都是一样的。”

“那是当然。”凌寂华似骄傲的点头,在凌寂云看来却是那般的讽刺。

雅絮苑内,秋灵端上来两杯热茶后,便退下去休息了。

星河似一条璀璨的瀑布,顺着天际一直延伸到各处…。

第2卷 第五十四章不为人所知的真相

一整夜,栀娘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时常梦到风清的话。

窗外早有燕子啄窗,栀娘翻个身子,瞧着窗下透进来的点点光晕。秀眉轻拧,回想昨夜,风清严肃沉着的一席话,让她知道了另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凌寂云。

“栀娘,你一定要知道吗?”风清定定的盯着栀娘问。

栀娘犹豫了,知道与不知道有何分别,难道能左右自己的心意吗?“师哥,我只是听松柏这样一说,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当栀娘没问。”最后还是将告知权交给了风清。

心下一声叹息,风清尾尾道来:“松柏是府上的老管家,从小看着寂云长大的,他的话你觉得有假吗?”

惊抬眸,道:“师哥,难不成…。”

接下栀娘的话,风清说:“寂云是当今皇上第四子,因为无权继承皇位,再加上他的母妃叶妃娘娘没有任何背景靠山,所以从小便受到各种欺凌与辱骂。叶妃娘娘一度痛恨自己为何要将他生下。”

“怎么会这样?”栀娘拧眉,心里翻起百感郁结。

风清一阵心痛,她伤心了,证明她爱着凌寂云,深深的爱着,接着说:“大王子与其它得宠的王子公主们一起对他施加虐待,大冬天让他下荷塘捉鱼;让他衣着单簿站在雪地里,将他当作玩雪仗的把子;还骑在他身上把他当着马骑。他总是一个人伤痕累累的回到宫里,没有任何人愿意理他帮他,叶妃娘娘更是恨他毁了自己一生,所以也不管他的死活。”

“那有这样做母亲的,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栀娘平静的说着,却也掩饰不住发自内心的同情。

“唉,谁让他身在帝王家呢?十岁那年,我和爹进宫给太后贺寿,因觉得无聊便到处走走,走到宫围的一角,便看到他一个人蹲在墙角,环着双腿涩涩的发抖,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皇宫里怎么会有乞丐?他不太爱说话,我弄了好久才搞清楚,他居然是当朝的四王子。我爹是大学士,进宫很方便,从那里以后我便经常偷偷将他带出皇宫,在父亲的默允下我们一下习文、一起习武,成了无所不谈的好友。至到那一天的到来,改变了他的一生,也改变了我的一生。”

“发生了什么事情?”栀娘提着心问着,知道定然不会是好事。

风清目光迷离,不难看出他脑子里正回忆着前尘往事:“十六岁时,凌寂云的母妃得罪了皇后,因是位不得宠的妃子,皇上也没过问,便处置权交给了皇后,皇后岂能放过折磨人的机会,施了手段,让叶妃生不如死。虽然母亲不爱自己,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寂云知道后博然大怒,冲进了御书房内质问皇上为何那样对他母亲。十六岁的凌寂云固有初生牛犊不惧虎的胆识,亦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魄,天生的皇者霸气更是将当今皇上给比了下去,他不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四王子,不再是那个只会受人摆布的四王子,他就像一条真龙下世般降在御书房内。当时御书房内有皇上、顾命大臣还有是太子的大王子,他们都被寂云的举动惊得半天不敢言语,也是那天他们才知道一直隐忍不言的四王子是何等的威严凌厉,那是身为太子的大王子根本无法比拟的,其他王子更是望尘莫及。得到了皇上的大赦令,赶到时,叶妃却已被处死了。抱着叶妃的尸体,太监说当时寂云瞪着皇后,那双怒眸足以让周围的人失魂落魄,胆小一点的都被吓晕了过去。皇后虽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尊贵,却在不久后大病了一场,匆匆的离开了人世。”

“想不到会这样。”栀娘拭着泪水幽幽的说,心里一阵酸涩。

“寂云那日的行为,举朝震惊,呵呵,四王子发威了,皇上也重视起来,朝中大臣便有意举寂云为太子,暗中联名。可寂云知道后不屑一顾,外间的人都议论他变了,留恋花街,霸道不堪,残暴异常。可只有我知道他心里的苦,知道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报仇雪恨的机会。大王子感到威胁,和保他的大臣一起参奏,皇上无奈之下,将寂云明升暗降的贬到这边城来做城主。”

“原来如此。”

刚收回思绪,秋灵推门进来,栀娘坐起身子说:“早啊,秋灵。”

“栀娘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呀?”秋灵放下铜盆说。

是她心情不错吧?自己那里心情好了?淡淡一笑,秋灵接着说:“一大早,松柏就让人来说,晚上是家宴,请栀娘小姐一起参加。”

掀开被子下榻,接过秋灵递上的毛巾说:“王爷的家宴,我怎好去叨扰。”

“具体的奴婢就不清楚,来人只说是若依姑娘吩咐的。”秋灵笑笑,整理着桌上的杯子。

栀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瞧到一旁的彩儿,打开笼子,彩儿便跳到了栀娘的手上,说:“彩儿,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开始不用住在笼子里了,吃点东西出去玩吧。”

彩儿动了动翅膀,欢快地叫着。

晌午拿书到院子里阅读起来,并没有看进去多少,不时的还想起些其他的事情。

秋灵来到身后,轻声说:“姑娘,大王子来了。”

合书回眸,讶意问:“大王子?知道何事吗?”

“奴婢不知。”秋灵应着。

栀娘起身说:“你去忙吧,我去看看。”

“是,奴婢告退。”

雅絮苑门口,凌寂华背对着大门,把玩着手中的玉扇,一袭紫衫将他称脱得英气逼人,尊贵不凡。

“大王子。”一声轻唤,凌寂华转过身来:“民女栀娘见过大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