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零摒住心跳,觉得自己身后背着一背的负罪感,待到落溪拉着落洵进来后,他仿佛看到了缩小后的凌寂云,那嚣5长的表情,不屑的神态,说他不是凌寂云生的怕是没人信吧。

“哥哥,这是爹爹的师傅,我们要叫他爷爷。”指着司徒零,落溪笑着对落洵说。

许久,落洵才轻轻的唤了一声:“爷爷——。”

司徒零一怔,这场景仿佛在那里见过,对了,凌寂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这个神情这个语调。轻捋胡须:“你叫什么名字?”

第3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转危为安

“我哥哥叫落涧。”落溪替他说着,或许她知道,哥哥从来都是不愿多说话的。不等别人说什么,落溪转过头对凌寂云说:“爹爹,把你受伤的伤口给溪儿看看好不好。”

凌寂云轻拧眉,随即掀开了袖子,落溪看着对落涧说:“哥哥,你看爹爹的伤都好了。”

落涧红了脸,偷偷的看了一眼,说:“好不好关我什么事?”说完欲掉头就走。

凌寂云挡在了他面前,严肃的说道:“今日,朕安排你学习的东西都看完了?”

落涧偏过头去,微领首,凌寂云牵着他的手,坐在了龙椅上,说:“你将这些奏折都看一遍,不懂的地方就问我。”

司徒零心下暗忖:孩子在这里,那么说华栀娘也在这里了,当然若她知晓自己落毒害她,见了面是否得有番说词?

看出司徒零走神,凌寂云说:“栀娘没在宫里,让凌寂华抓走了。”

苦笑,怪不得刚才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他忘记了那个眼神也是有专属权的。

落溪拉拉司徒零的衣角,道:“哥哥不能陪我玩了,爷爷陪我玩好不好。”

抱起她边走边说:“溪儿想玩什么?”

“教我你教爹爹的东西。”

“好…。”

锦华宫里,律心兰一脸的憔悴,立在窗前,身影好不凄然。

身后一双深情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陪着她一起心碎:“公主,属下去请乾宗皇上来一趟吧。”他爱她,她从不知道,所以为她能开心,能笑,他宁愿舍弃生命。

“姚谨,不用了,就算你去请他也不会过来。”律心兰带着哭腔说。这些年,她调皮的性格早被爱凌寂云的心磨灭,渐渐变得张狂愤怒,她没有一天不痛恨着华栀娘,不停的提醒自己,要永远记住是那个与她接不触不多的女人,夺走了她爰的男人,暨了她一生的幸福。

“可是…。”

“你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是,属于告退。”留恋的目光一直打量着她的背影,他从小与她一起长大,对她的爱恋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的加深,他清楚她只把他当奴才,可他努力让自己不是奴才,只有那样才能配得上她,才会有与她并肩站在一起的资格。可不想她却嫁了别人,他心痛,他认命,此生配不上她,亦要好好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

连续下了数日细雨,随风随意纷扰飘洒,置身雨下,发问如同染了一层簿霜。

离皇城还有半日的路程,乐音徒步走了一段后,身旁恰好赶过一辆板车,她央求那赶车的大爷带她一段,老大爷自是好心的应下。

她不明白自己先前身处何地,亦不清楚自己为何又会被放了出来,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进入傲然城,通知祥王风清,栀娘小姐被人关起来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栀娘此时是生是死。

老大爷将多出来的斗笠递给乐音,苍老的声音慈祥的响起:“姑娘,戴上吧,雨虽然小,但淋久了也会病的。”

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乐音笑道:“谢谢大叔。”

“姑娘,你这是要上哪儿呀?瞧你一脸焦急模样,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乐音黯然垂眸,含泪道:“我家夫人让坏人给抓起来了,我要去傲然城通知爷去救夫人。”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被关的是什么地方,但她相信,若是她主子的话,不论上天八地,一直能找到。

老大爷一听,惊道:“那可大件事情了,我不进皇城,不过可以将你送到城门口。”说完响了鞭儿,加快了速度。

“谢谢大叔。”

“你也别担心了,你家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乐音找了找泪,坚定的点了点头,暗自祈祷上苍保佑栀娘要平安无事才好。

傲然皇城门口,乐音下了车,本想退还斗笠,不想老人家说自己家卖斗笠的,这个就送于她了,看着老大爷赶走了车,乐音深深的鞠了一躬。

三日前起,一双秀眸一直盯着乐音,不是她不想现身,只是连鹤楼主派来跟踪乐音的人几个时辰前才离开,看样子,他好像很乐意看到乐音进入傲然皇城的样子。眉宁间闪过一丝阴郁,眼见着乐音的影子就要消失在汹涌的人群里,自己却不知何故拿不出起步的勇气?

连日来的赶路,乐音此时己经疲惫得不行了,蓬乱的发丝,花脏的面容,此时的她应该说比乞丐只好那么一点点吧。焦急的拉住一个人便问:“大哥,你知道祥王府怎么走吗?”

卖冰糖葫芦的男子看了她一眼,指着身后说:“祥王爷在朱崔街,你从这里直走后左转,说多了怕你记不住,到时候你再问吧。”

“知道了,谢谢大哥。”

乐音紧了紧斗笠的绳子,找找额上的细汗,一支手突然落到她的肩上,愕然回首,悬着的心顿时蹋实了下来,“栀娘小姐。”抱住平安的栀娘,乐音高兴得哭了起来。

轻拍着背说:“傻丫头,哭什么?”

“奴婢——奴婢怕您出事了。”找干泪水,又问:“难道他们是好人,把您也给放了吗?”

讽刺一笑,好人?好人会打拿自己作人质这种主意么?乐音走后三日,她便乘夜色施轻功逃了出来,一路上连飞带走的,终于在三日前找到了乐音,不想她身后总有个人跟着,直到方才离去,她才敢现身出来。“是啊,他们把我也给放了。”

“那就好了,可担心死乐音了。”取下斗笠欲戴在栀娘头上。

斗笠的来源,栀娘可看得一清二楚,重新戴在她头上说:“不用了,一阵我去买把伞,这斗笠还是你戴着吧。”

“可是,小姐,你要是淋病了,奴婢可吃罪不起。”

“傻丫头,我是大夫,不会让自己病的。”

乐音想了想也是,便指着身畔一家叫做悦香来的酒家说:“您进去找个地方坐一下,避避雨,奴婢去去就来。”她不想告诉栀娘接下来她要去什么地方,她没有那些记忆,有些事情她说不清楚,还是等见了祥王爷,自行解释吧。

第3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相逢不相识

栀娘走上台阶,看了看阴霾的天空,雨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样子,反而越下越大。

乐音走了好一阵了,还不见回来了,无聊之际,起身走出了悦香来酒家,伸手感受了一下空中飞落的绵绵细雨,淡然的笑着走到一旁的小摊前挑了一把伞,撑开来,几株赤梅开在伞面,虽然功笔粗略不细,但又何必计较得太多?有些事物,自然些不更美么?

少顷,大街上稀嚷的人群中,便多了一顶梅花。侧身时瞧见不远处有胭腊摊,想起年少时,母亲喜欢为自己摆弄那些个胭腊水粉,她总是在自己耳边不厌其烦的说‘女儿家家的,就该打扮打扮’。可她那里知道她打扮起来,父亲总是含情脉脉的说好看,必竟‘女为阅己者容’嘛,她如何的打扮该给谁看呢?

想到了落溪,女儿或许会喜欢吧,栀娘轻笑着朝那胭腊摊迈开了步筏。

淋沥的小雨仍不曾停下,一抹健影置于雨下,随从替他撑着伞,只见他的眸光定格在一个方向,久久不愿眨眼。

不论是思念抑或是情深都是种很悬妙的事情,爱一个人爱得深了,深到自己都不能确定的程度时,无论她走到那里,如何变幻,只需一个简单的动作,茫茫人海中,只需一瞬便能锁定。

僻如此时,她微微的一个侧身,虽是一裔弧痕,他却依然刻苦铭心,在千百撑的伞下,轻易的找到她的身影。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那泪水亦如同金豆子般宝贵——。

瞧着她离开了小摊前,反转身子朝自己的方向走来,深深思念的人儿呀,此时就在眼前,那难以形容的激动化作两行热泪似这细雨款款落下。

可一一为何她的眸中没有自己?甚至感觉不到她没来半点余光。难道他恨自己恨得要装作不相识么?她一直在笑,嘴角淡淡的笑从离开那小摊后就一直来17肖失过。或是自己看错了,思念成疾认错人不成?可那手腕上自己亲手戴上的木环不正若隐若现么?还是她要以这种方式走到自己面前,能想象得到她会带着淡然的口吻说:“好久不见?”

没有,什么都没有,她依旧淡淡的笑着,临近自己时没有半点放缓步筏的意思,仿佛自己是个不相干的路人,而她亦会简单极其平常的与自己擦肩而过。

手腕瞬间让人给牢牢抓住了,嘴角余留的笑意总尽,有些愕然的侧眸,迎上一张颇具威严的俊颜,一双如炬的眸子,意外的是那两道深深的泪痕让她对这个初见的陌生人为之一颤。

栀娘有些不悦的欲抽回手,却徒劳无功,拧眉道:“这位公子,傲然皇城,天子脚下,您这般无礼,是公然藐视王法么?”

她真的不认识自己了,心似乎被蒙上了一层寒冰,颓然苦笑,仍不松手,他害怕这一松开想再抓住就难了。回想记初次相遇,栀娘也是带着这种口吻与他说话的。“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栀娘心下微忖:难不成又是位故人?可先前那位故人对自己的不怀好意,此时让她提高了警惕,怆然的叹息道:“想来你定然是认错人了吧,我并来见过你。”她不知道她的话正似刀一样割着凌寂云的心。

凌寂云盯着她,不舍得眨眼,缄默了许久,栀娘拧眉道:“请公子自重,你弄疼我了。”

“你若保证不离开,我便放手。”

讶然他的话,栀娘说道:“离开与否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你还是快些放开的好,否则让你熟识的人瞧见,怕你说不清楚。”

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因着下雨的关系,人散得就快了。

“你要如何才敢放手?”栀娘有些急了,害怕乐音回来找不到自己。

凌寂云头也不回的对随从说:“你先回去。”

“遵命。”

雨又大过了先前的势头,离了伞的凌寂云少顷便让雨水湿透了衣襟,温柔的看着栀娘:“这位姑娘,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可愿陪我走一程。”

他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腕,语气虽是岂求,态度却带着不能拒绝的强硬。微微领首,凌寂云拿过了她手中的伞撑在了两人之间。伞多半倾斜向了栀娘,雨水落湿了他的肩,他的发,他的眉,他的脸——。

莫名的心疼,栀娘将伞推正说:“还是公平一些好。”

“我怕你淋病了。”凌寂云幽幽的说,满眼的深情。

栀娘意外的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的眸子,不假思索的说:“我是大夫,不会让自己生病的。”

而他亦不假思索的说:“我知道。”

“你知道?”驻足,雨水敲打着伞面,一条条水流落过眼前。

凌寂云温柔的笑道:“你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味。”

继续移步,他没有说错,自己自小便体内便携药香,只是此时的药香仿佛重了许多,难道是淋雨的缘故么?想到了乐音,栀娘不得不停下来:“我该离开了,不然有人会等着急。”

不想她离开视线之内,凌寂云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不行。”

不解的盯着这个陌生人,不但冒犯自己,还出言不敬,这般霸道的人儿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

别过眸光,微蹙眉:“我知道你来傲然皇城干嘛。”

栀娘讨厌这种让人看穿的感触,仿佛自身的一切正赤裸裸的展现在他眼前。深吸一口气,冷漠了语气:“不管你是谁,请你现在放手。”

一辆马车行来,路过两人身畔时停了下来,风清迫不及待的掀开了车帘跳下马车,看着这个消失了六年,却来在心里忘记过一天的女子,悲喜交加。

“栀娘——。”轻唤一声,脸上滑落的只是雨水么?

栀娘回眸,眼前的人何以识得自己?缄默,无声,周围只有淋沥的雨垂下与慌乱在雨中速行的行人。

“栀娘小姐。”

听到了乐音的声音,下一刻便瞧见她探出头来,来不及思考到底怎么回事?身子己让人横抱起走向了马车…。

第3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隐约

车轴重新动了起来,凌寂云松开了手,刹时栀娘只觉得头昏昏欲睡,眼前的人影开始模糊。

看出来她的异样,凌寂云提着心问:“栀儿,你怎么了?”

声音仿佛来得遥远,且越来越小声后,便什么都听不见了。乐音走了七日的路,她日夜兼程走了三日,中间没怎么休息,没怎么吃食,怎能受得了这淋雨之势?

风清把了脉说:“栀娘患了风寒,得赶紧把身上这身湿衣裳换下来,来不及回宫了,先去我的王府吧。”

凌寂云温柔的将她揽在怀里,想给她冰冷的身体一些温暖。

回想那次,她离开一年后,找到她时亦是这种天气,她不惜用针逼迫自己让她离开,最终他赢了,她妥协了,不知她还记不记得?

仿佛沉睡了千年,再睁开眼时,习惯性的盯了会儿帐顶,再直起身子。

“奴婢们侍候姑娘梳洗。”几个乖巧的丫头齐齐的映入眼帘。

栀娘微怔,这又是那一出呀?正掀被,乐音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蹋进了门槛:“小姐,先把药服了吧。”

药?轻轻为自己把了脉,原来是患了风寒。

梳洗后,服了药,又吃了些东西,接下来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走出了门,没问此乃何地?亦不想知晓这里住了什么人。

乐音跟了出来,栀娘说:“带我去见这里的主子吧,我想见我的孩子。”

乐音走到了前面,栀娘静静的跟着。咋日遇见的故人对自己还算友善,应该不会想到拿自己去作筹码之类的事情罢。只是人心难测,如今自己孤身一人,还是处事小心为妙。

凌寂云咋日告诉了他栀娘不记得他了,之前乐音找到自己时也亦明言,他明白栀娘的痛楚,也都明白她作出决定时的苦心,有些事情忘记了,不一定是坏事。

“王爷,我把栀娘小姐带来了。”

风清回眸,着一身素雅衣裙的栀娘,依旧带着那般让人无法忘却的清淡,微微一笑道:“栀娘,身子好些了么?”

盈盈一礼,轻扬唇角:“谢王爷挂心,栀娘好多了。”

她为何不问这是那里?为何不问自己为何会认识她?为何不问问咋日那个抓住她不放的人是谁?为什么不问?“有些事情你不想知道吗?”

微摇首,勾起一抹淡笑:“师公曾告诉我说我忘记了一些东西,能让栀娘选择忘记的事情必然是痛苦的,既然栀娘己经忘记,再去知道不是自寻烦恼么?如今我只想带回孩子,凌大哥说我的孩大在皇宫里,你既然是王爷,就请带栀娘进宫接子吧。”

这么多年了,她淡漠的性子一点儿也没变过,不想关心的事情,就算告诉她了,她也来必记得。“你一点儿也没变。”

他眉畔带着真诚的微笑,似一个多年不见的老熟人般口吻,“请王爷带栀娘进宫。”

“来人啊,备车一一。”

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坐在鞠座上。随着马车的移动,心绪也惆然起来,皇宫——多么令

人向往的一个名词,可栀娘心下却顿生百感,一种有进无出的感觉将她的思绪牢牢的绑住,如何也挣扎不开。不明白自己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觉得事情远没自己想像的这般简单。

从见到乐音开始,就觉得自己正向一个类似于陷井模样的事件进发,那种滋味说不清亦道不明。为了孩子,所以既来之则安之。

“栀娘,你又不舒服吗?”瞧她目光空洞,风清担心的问着。

轻摇首,最终还是抑止住了想知道遗忘真相的冲动,淡然一笑。

风清心下好一阵叹息,这样的栀娘让他觉得心酸,让他觉得好累,他宁愿她现在拉着自己问东问西,或许这样能让他轻松些。“你就不想知道落洵和落溪的父亲是谁么?”

神色微黯,不是没想过那个能让她狠心忘记一切记忆的根源,冷漠的眸光,轻声道:“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风清痴痴的看着她眸里闪过的忧伤,原来就算忘记了,再想来时依旧会酸涩惆怅。

秋日的阳光己变得不那么耀眼了,还有微风拂面,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热。

皇宫一处的上空中,一只风筝迎风翱翔,想飞得更远些,却无奈身不由己,线——始终都在别人手上。

“溪儿玩得如此开心,看来我的担心还真是多虑了。”看着御花园中一抹奔跑的紫色身影,栀娘含笑说道。

“可有想过她喜欢这里的一切,舍不得走?”

风清的话带着暗示,带着肯定,栀娘并不是听不明白,只是有些事情想来不通而己。缄默无声,轻点玉足,一袭淡衣在空中优美的飘逸。

风清微笑,心忖:怪不得连鹤楼留不住她。

落溪显然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娘亲,一扔线轴朝栀娘奔去:“娘——娘——。”

扑到栀娘怀里,落溪竟哭了起来:“溪儿好想娘亲,娘亲。”

轻轻的为她找着泪,温和的笑着:“傻溪儿,娘这不就来了么?不哭了。”

落溪开心的点点头,栀娘问:“怎不见哥哥?”

落溪笑道:“哥哥和爹爹在御书房里,娘你等等,溪儿这就去唤哥哥来。”

来不及说什么,落溪的身影己离开了。

爹爹?溪儿刚才说爹爹,难道那个痛苦的根源就在这皇宫里么?平凡的自己何得何能,竟与皇宫中至高无上的皇帝挂上了关系?

扶起栀娘,风清问:“想什么?”

淡然一笑,似无奈似彷徨的问:“我在想他到底做了什么?竟能让我用失去记忆的方法来忘记痛苦?凌寂杰的目的怕是达到了吧,他什么都知道,所以让他带走了孩子,接着引我来这里。”

“栀娘,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如果你心里还隐约觉得难受的话,我会劝他放你离开。”这辈子,他总是在做伤害她的事情,如有可能,他还是想补返一些内疚。

“算了,王爷,栀娘很清楚自己来此的目的,所以不会让自己迷失。”这是她的底线,只求平安的带走孩,其他的既然都不记得了,就让一切随风吹远吧。

第3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选择

“娘亲——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