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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哪样?”

“早知道这么好!你看看咱们现在,有钱!”小蓝摸了摸怀里的荷包,底气足的能冲死牛!“大家都对咱们好!比桃花镇好!”

李兮心里微微一动,梁王府上上下下对她和小蓝客气的出奇,为什么?

“小蓝,你说,会不会我的医术好的出奇?比那什么圣手药王还厉害?”

“小姐可真敢想!您又没学过医术,就是看了几本书,要是这样就能比圣手药王还厉害,那圣手药王肯定啥也不是!”

“要不是因为我的医术,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人家对咱们这么好?”李兮托着腮,一脸困惑,她困惑了不只一天了。

“大家对咱们好,是因为杨公子对小姐好,杨公子对小姐是真好!给我那么好的弓,还给我找那么好的师父!小姐说要读书,他就让人送了那么多的书,还给小姐找了个先生,丰河说,崔先生的学问是真正的河北路第一!还有这些衣服,不是丝就是绸!小姐那几件夹袄,丰河说叫什么缂丝,说什么一两黄金一两缂丝,杨公子对小姐真好!”小蓝又开始摸她身上的绸衣丝裙,笑的眼睛都快找不到了。

“唉!”李兮长叹了口气,“我就是烦恼这个,你说,他对咱们这么好,如果我医术超群,那还说得过去,礼贤下士么。要不是因为这个,那他为什么对咱们这么好?”

“我觉得杨公子挺喜欢小姐的。”小蓝是根粗大的毛竹筒子,没有节的那种,说话从来不拐弯,“我觉得杨公子挺好,小姐考虑考虑,不如就嫁给他吧。”

“咳!”李兮呛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你以为我想嫁谁就能嫁给谁?也得看看咱们配不配得上人家。”

“刘嬷嬷以前常说,普天下的人,只有配不上小姐的,没有小姐配不上的,我觉得刘嬷嬷说的对!”小蓝自信的昂着头,李兮捂着额头倒在车里。

头一天歇的很早,驿站就在镇子边上,李兮从自己院子里出来,一路左看右看,一直看到驿站门口,也没看到杨公子。

李兮背着手,看着忙碌的众人,想问又不好意思,正踌躇,丰河一路小跑过来笑道:“姑娘要到镇子上逛逛?今天正好逢集,这会儿天儿还早,集没散,人却没那么多了,正好逛逛。”

“是想去逛逛,要不要跟你家公子打个招呼?”

“我们爷一早就走了,小的打发人跟崔先生说一声就行。”

李兮心里一阵失望,怪不得一直没看到他。

“李姑娘要去镇上?正好,我也想去逛逛,李姑娘要是不嫌弃,咱们搭个伴?路上也好说说话儿。”崔先生从驿站里出来,笑呵呵道。

李兮曲膝见礼,“求之不得,路上看了几页书,正有几个问题要请教先生。”

丰河和小蓝跟在后面,李兮和崔先生边走边说话。

“李姑娘天资聪慧,见解独到不凡,论事论人一语中的,照理说学问不差,怎么反倒不懂音韵典故这类童蒙之学?李姑娘别怪我冒眛,实在是奇怪得很。”崔先生答了李兮的问题,笑呵呵问道。

李兮眼神有些闪烁,“我自小跟着师父习学医术,师父在医术上要求严格,读书上头就全凭我兴致了,小时候觉得音韵什么的枯燥无味,就扔到一边,只喜欢看些杂书。”

“原来是这样,李姑娘是跟哪位大师习学的医术?”

“这个”这个可说不得,她的导师远在不知道几千年之外。“师门规矩严苛,先生多多谅解。”

“喔。”崔先生看起来很失望,“能教出李姑娘这样的杏林高手,令师只怕比圣手药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真是杏林高手吗?您说的不是客气话?”顿了片刻,李兮看着崔先生,一脸严肃问道。

“”

崔先生一个愣神,反应过来,心里涌起股说不出的滑稽感觉,这小姑娘真真是真真是说什么好?“当然!李姑娘怎么这么问?难道?”

“师父性格孤僻,醉心医术,其它的事一概不管,我不知道他医术到底怎么样,后来回到桃花镇,就一直在桃花镇,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师父教的医术在这个世间如何,让先生见笑了。”李兮轻声解释道,她的导师,确实性格孤僻,除了医术其它一概不闻不管。

李兮话里的‘这个世间‘让崔先生心里升起股极其怪异的感觉,掩饰住那份怪异感觉,崔先生笑道:“原来李姑娘的师父是位隐世高人!李姑娘医术高超,大爷中的毒,后来打听出来,叫海棠散。”

☆、第15章 一只渣男

崔先生不动声色的瞄着李兮,李兮头一回听说海棠散这个名字,不明就里,‘嗯’了一声没敢多话。

“海棠散是世间至毒之一,能解海棠散的,除了姑娘,我还没听说过第二人。”

李兮呆了,怪不得王府上下都说她是大爷的救命恩人,敢情她真是那位粗鲁大爷的救命恩人!

“原来叫海棠散,名字挺好听,其实就是盅毒,盅毒不算难治,先生说海棠散是世间至毒之一,那其它的至毒呢?”

“还有千铃响,春归去,笑红颜,李姑娘没听说过?”崔先生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李兮干笑了几声,“从前跟师父学习,都是用本名称呼,海棠散主要是盅毒,就叫盅毒,不知道还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令师真是令人心向往之。”崔先生心里一松,笑起来。

“这些毒哪儿能找到?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不能解。”李兮实在是好奇。

“我这里就有!一会儿我让人给姑娘送去,姑娘可要小心,都是见血封喉的至毒。”崔先生的笑一直深到眼底心里,要是这些毒她都能解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驿站离镇子很近,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就进了集市。

太阳快落山了,赶集的大多数已经走了,小商贩们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街上的人已经不多了。

这镇子比桃花镇大不了多少,集市上的东西也跟桃花镇没什么分别,李兮走了半条街就没什么兴致了。

崔先生兴致很高,几乎挨个摊子问价钱,问今天卖了多少,问最近生意怎么样

李兮跟在他旁边,听了一会儿,就知道他是借这个了解农事民情,耐心的跟在他后面,一个摊子接一个摊子往前逛。

又过了几个摊子,李兮闻到股隐隐约约的臭味。

臭味是从前面一个又小又瘦、面色枯黄、衣衫褴褛,看不出年纪的妇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妇人手脚利落的出奇,地上的东西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了,妇人身后的独轮车上歪坐着一个油腻腻的肥壮黑汉子,独轮车中间,放着包吃了一半的猪头肉和一只烧鸡,汉子手里拿着酒壶,往嘴里扔块肉,再抿口酒,吃的满嘴流油。

汉子一边吃,一边骂骂咧咧,不停的将鸡骨头砸在妇人头上脸上,妇人神情呆木,不闪不避,仿佛是一只只会干活的僵尸。

李兮停下,隔两个摊子,看着这一幅奇景。

妇人将看起来比她还重的包袱用力拖上独轮车,几下捆好,弯腰推起独轮车。独轮车一边是包袱,一边是那个肥黑大汉,妇人瘦小的身体象只被拉到极致的弓,看的李兮提了口气,唯恐她下一刻就要崩裂。

独轮车往前冲了下,动了,车子上的东西和肥汉子都跟着晃了下,一块猪头肉被晃到地上,肥汉子回身抽了妇人一巴掌,“狗娘养的!”

小蓝气的呼吸都粗了,李兮示意她,“那妇人病的挺重,你去问问,她知不知道自己生病了。”

“我去吧。”没等小蓝答话,丰河抢先应道。

崔先生不动声色的退了两步,站到了李兮身后,只等着看她要干什么。

不知道丰河说了句什么,肥汉子一跃而起,李兮隔了十几步,都被他那份动如脱兔吓了一跳。

“得贵人青眼,小人三生有幸!贵人看中哪样?价钱都好说。”肥汉子几步冲过来,点头哈腰,浑身的谄媚连崔先生也不忍心看了。

“还不快把东西搬过来!”肥汉子回身冲妇子一声怒吼,变脸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她是你什么人?”李兮指了指妇人问道。

“是小人的媳妇,贵人”

“你媳妇病的很重,去看过大夫没有?”“

“她一个贱胚,哪有求贵人可怜可怜小人,赏几两银子给婆娘看病,贵人指定是观音菩萨”

李兮被这无耻到家的肥汉子气乐了,懒得理他,走到木呆呆站在独轮车旁边的妇人身边,示意她把手伸出来,“你病得重,我给你诊诊脉。”

妇人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含糊,“没病,这是我的命。”

“贵人还是给俺诊诊吧,俺这几天有点不舒服。”肥汉子跟过来,一只胳膊伸到李兮面前,色迷迷一脸垂涎。

“小蓝,赶苍蝇。”

小蓝早就气的牙错的咯咯响,听到吩咐,上前一步,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打的肥汉子惨嚎一声,连退了三四步,一屁股摔在地上,半边脸眼看着肿起来,嘴里不停的吐着血沫。

“小蓝姑娘真是天生神力。”崔先生抚掌赞叹了一句,丰河仔细看着汉子的脸,揣摸判断小蓝这一巴掌的力道。

妇人直直的盯着被打的满嘴血沫的肥汉子,眼睛里闪着星星点点的痛快。

“你娘家人呢?怎么让那畜生把你欺负成这样?”李兮看到了她眼里的亮光。

“我是童养媳,没有娘家。”

“咱们到茶棚坐着说会儿话?”李兮看着妇人青灰的脸,指了指旁边的茶棚邀请道,妇人看了眼坐在地上不敢起来的肥汉子,点了点头。

“有病怎么不愿意治呢?我能治好你的病,不收你诊金。”李兮要了碗羊肉汤推给妇人。

妇人看了眼畏畏缩缩跟到茶棚门口,却不敢进来的肥汉子,摇了摇头,一脸苍凉,“好了又得多活几年。”

李兮听的心里一揪,“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妇人答了话,低下头捧着碗闷头喝汤。

李兮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才不过二十来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却已经苍老的象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了!她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妇人两只手捧着汤碗,眉眼低垂,喝的很快却没有声音,李兮怔忡的看着她,突然悟过来自己为什么一眼看到了她,就想叫住她,想帮她,是她身上透出的这股子完全不属于乡野村民的优雅!就是这份优雅,让她备感亲切。

☆、第16章 仗义出手

一碗汤下肚,妇人脸上浮起层细密的汗珠,脸颊泛起丝丝潮红,“多谢贵人。”

“我给你诊一诊,人活着才有希望。”李兮将手搭到妇人手腕上,妇人垂着头,动作轻快而坚决的将手抽了回去。

“你身上的臭味很浓,总得让自己干干净净的走吧。”李兮试着从另一个方面劝她。

妇人垂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李兮试探着伸出手,拉起妇人的手放到桌子上,这回妇人没抽回去。

“你这是气血两亏,以至阴挺,已经脱出来了是吗?脱出来多长时间了?”

“一年多了。”妇人低低答道。

李兮心里猛的一跳,阴挺是医书中的说法,民间从来不用这个说法,她们都是称为吊茄袋的,她故意用了阴挺这个词,她知道什么叫阴挺!

这妇人必定出身不差,而且读过书,怎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步?

“能干净点就行。”妇人看了李兮一眼,立即又垂下目光。

“你等下!”李兮拍了拍妇人的手,“小蓝,把那个汉子叫进来。”

“你!进来!”小蓝叉着腰,点着肥汉子恶声恶气的叫了声,汉子冲小蓝点头哈腰,挤满一脸谄笑,两只眼睛紧盯着桌子上的羊肉汤碗,“贵人就是心善,小人爱喝羊杂汤,多放青祘香菜,少切羊肝多要肺片,加点胡椒粉。”

“天底下怎么能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东西?”别说李兮,连小蓝都气乐了,真是林子大了,多么不要脸鸟儿都有!

“你媳妇病了好几年了,你不知道?”李兮忍着恶心和愤怒,恶声恶气问那汉子。

“她病没病俺怎么知道?”见没有羊杂汤喝,肥汉子就没好气了,往凳子上一坐,上身往下一瘫,斜横着妇人,想一口啐过去,瞄着小蓝,没敢。

“就算她没病,你也不能这么虐待她。”

“俺虐待她?俺怎么虐待她了?这位小娘子,你长的好看也不能胡说”汉子色迷迷的斜着李兮,一个胡说刚出口,丰河的巴掌就甩过去了,这汉子刚才对姑娘不客气,他就想揍,可惜离得远,没抢过小蓝,这会儿一巴掌打的汉子一头摔在地上,又重又闷的咳了一声,一张嘴,满嘴鲜血里带着牙齿喷出来。

“敢对姑娘不敬,不想活了?”丰河提着汉子后衣领,将他按在离李兮四五步远的桌子腿旁边,“老实回话,不然哼!”

刚才小蓝打的左脸,丰河就打了右脸,汉子一张脸左右各五个大红手指印,右脸渗着血丝,左脸肿成杂面馒头,满嘴血沫,疼的浑身哆嗦。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李兮看的心情相当愉快。

“一个老娘,死了。”汉子脸肿嘴肿,说话就不怎么利落了。

“怪不得,没人管你,你就想怎么虐待你媳妇就怎么虐待?”

“她是贱货!生不出娃,不会下蛋的鸡!娘们儿生不出孩子,还叫娘们儿?贱货!臭货!操都没法操!臭婊子!你等着,回去,老子打死你!活活打死你个臭娘们!”丰河出手太重,几乎打掉了汉子半边嘴的牙,疼的汉子昏头涨脑。

“我要是能帮你离开这只人渣,你能自己活下去吗?”李兮看都懒得再看那渣汉一眼,转头和妇人低低说话。

妇人大睁眼睛看着李兮,呆了片刻,眼里突然爆发出一团光亮,紧紧咬着嘴唇,连连点头,突然又呆住,片刻,一脸枯槁的摇了摇头,声音极低:“我是被卖到花家的,有身契。”

“她算那渣汉的奴婢还是媳妇?”李兮转头看向崔先生,低声问道,崔先生微笑,“童养媳多数立的有身契,既然娶了,就是媳妇。姑娘打算怎么帮她?”

“能和离吗?”

“她是童养媳,没有和离的说法,除非出妻。”

“义绝呢?”

“她没有家人,又没有公婆,怎么义绝?”崔先生苦笑,所谓义绝,是要夫打或杀妻子的父母嫡亲,或者是妻打骂公婆等等这样的事,这两个人都没有家人,怎么义绝?

“不是还有个夫杀妇吗?他要杀她。”李兮指着脸已经肿的猪头一样的汉子。

“也能算。不过义绝要经官府判定,十里镇属太原府,她是到太原府递状子,由太原府知府出了判书才行。”崔先生眼里带笑看着李兮,他很想看看,她会想出什么办法帮那妇人。

“我不懂刑律礼法,先生帮我想想办法吧。”李兮干脆利落的向崔先生求援,崔先生差点呛着,原来她的办法就是请他想办法!

“她有身契,姑娘就把她买下,再脱籍就是了。”崔先生的主意立刻就有了。

李兮眼珠转了半转,斜睨着汉子,这只无赖,她要是说要买他媳妇,他必定狮子大开口,就算价钱合适,凭什么给他钱?她一个大钱也不想给他!

“那汉子,你叫什么?”

“花花虎!”汉子不停的抹脸,脸上眼泪鼻涕加上血沫,糊的都看不出什么表情了。

“花虎,你媳妇的病我能治好,治好了病,她就能多干活,多给你挣钱了。”

“她没病!她不干活谁干?难道俺干?俺是老爷们!俺是男人!”花虎无赖多年,挨打无数,捱过那阵剧痛,胶黏粘牙滚刀肉的本质就泛上来,“你有本事,让她能让俺操!臭娘们不能操,还是娘们?”花虎不敢看李兮,只斜着李兮的裙角,满肚皮恶意。

“好!这容易,那我给她治病了?”李兮眯起眼,一口答应。

丰河盯着汉子,眼里凶意闪动,敢当着姑娘的面说这样的污秽的话,敢对姑娘不敬!真是不想活了!

“你治!你愿意给臭娘们治病,你就治!”花虎吐了口血沫。

妇人眼里亮光闪动,一声不吭,由着李兮诊了脉,细问了几句,开了方子。

“好了,这张方子煎汤内服,这个,煎了药汤坐熏,每天一次,快了三个月,慢了半年就能好了,诊金一两银子。”李兮开好药方,净了手,看着花虎笑眯眯道。

☆、第17章 请渣入瓮

“啥?一两银子?半个钱都没有!想讹老子的钱,你还嫩点!臭婊子!”一听到银子两个字,花虎‘噌’的就窜起来了,一脸凶恶。

丰河抡圆了巴掌,一巴掌打的花虎仰面砸在地上,另半边牙也没了。

“这一巴掌是打你嘴巴不干净,爷告诉过你,跟姑娘说话,要尊敬!”丰河一把揪起花虎,将他按到凳子上,点着他的脸接着教训:“你请姑娘给你媳妇治病,诊好了脉开好了方子,你不想付诊金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满河北道,谁敢欠姑娘的诊金?谁敢?拿钱!”

“踏爷!木木钱”花虎痛极了,眼泪鼻涕流的不比嘴里的血沫少,象滩烂泥,丰河手一松,就流到地上瘫成一堆。

“我从来不白给人看病,没钱就卖人,问他,是卖他呢,还是卖他媳妇?”李兮满脸欣赏的看着瘫成一堆的花虎,丰河这个小厮太可爱了!

“说!是把你卖到矿山挖矿?还是把你媳妇卖了抵帐?”丰河提起花虎问道,花虎看丰河跟看阎王差不多,“卖她!卖她!”

“小蓝去问问,一两银子,有人愿意买这妇人没有?”李兮示意茶棚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群。

小蓝扬声问了好几遍,问一遍一阵哄笑,根本没人应声,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又不是来惹事的。

“唉,算了,只能我买下了,一两银子是贵了点,算了算了,亏了就亏了吧,找个中人,让他立文书。”李兮叹了口气,眯眼看着一口接一口吐着血沫的花虎。

崔先生看乐了,这事还真不能说不讲理,照姑娘的医术,一两银子的诊金不但不算贵,还非常便宜,把不讲理的事做成这样,真让人佩服!

李兮拿了身契,带了妇人往驿站回去。

出了茶棚,丰河招手叫过自己的小厮低低吩咐:“你去,把那个花虎给爷狠狠揍一顿,断他一条腿!敢对姑娘不敬。”

李兮带着妇人回到驿站,让小蓝带她沐浴洗漱,吃了药又熏了下身,换了身衣服出来,李兮只觉得眼前一亮。

妇人眼里闪烁的神采,使她整张脸整个人焕发出如初春新柳般的勃勃生机。

“你姓什么叫什么?怎么沦落到这一步?家里还有什么人?”李兮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回姑娘,小妇人姓米,从前有个名字叫珍珠,小妇人被人拐卖,年纪小,从前的事早就不记得了。”米珍珠垂着头,看样子不愿意提起从前。

“你识字?是被拐卖前读的书?”

“小妇人识的字不多,不记得什么时候学的了。”妇人没抬头,语调里透着隐隐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