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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师父是谁?哪座山上?”

“她不肯说,说师父有规矩,不许说师门的事。”

“她医术如何?”

“不知道,至少不差。”

司马老相公头往后,轻轻靠在摇椅头枕上,好一会儿,轻轻呼了口气,“陆二真是好运气!”

“嗯。”司马六少脸色一下子阴了,心里猫抓一般,当初要是他先遇到她该多好!

“你不知道她的医术,却连你五妹妹的几两月钱都凑起来买了李券,医术上你抬了个虫积不治的孩子,至少让她不输,那明天的用毒解毒呢?打算怎么办?”

“她能解海棠散。”

司马六少沉默片刻,吐了几个字,司马老相公听的一下子坐的笔直,“什么?她能解海棠散?是她擅长用毒,海棠散她眼里不算什么,还是她只有这一张独门秘方,不识毒却能解海棠散?”

这是两种境界,前一种用毒解毒到了茫然四顾独孤求败的境界,后一种也就是运气不错,手握一张秘方而已。

“不知道,她只说她救活过一个中了海棠散的。”

这一件,司马六少是真不知道了。

好半天,司马老相公悠悠吐了口气,“陆二真是好运气!”

司马六少的脸色又是一阴,这句话真是刺心!

“皇上当年和圣手药王是知交。”司马老相公看着孙子,慢吞吞说道,“圣手药王从前号称姚圣手,药王这两个字,是他年近四十的时候,才添上去的。”

司马六少看着司马老相公,这些他都知道,他等着听后面的话。

“姚家是数一数二的医术世家,号称圣手姚氏,姚景二十来岁起,就跟在前朝太祖身边东征西战,那时候,今上是太祖的亲兵,太祖西征回紇,攻破回紇王帐那一战惨烈非常,姚景和今上都失踪了,一年后,今上回来,骨瘦如柴,遍身伤痕,比乞丐还惨,两年后,姚景也回来了,不但医术大涨,还多了项用毒解毒的本领,而且,在这上头,无人能出其右。那块押不芦,收在皇上手里,可最初,却不一定是皇上的。”

司马六少听呆了,“姚景失踪那几年,有奇遇?拜师学艺?”

“他从来没提过,李姑娘竟然认识押不芦,这来历且看着吧,皇上拿出那块押不芦之前,也许就看出了什么。”

司马老相公眯缝着眼睛。

“翁翁的意思,李姑娘的师父和圣手药王那场奇遇有关系?或者,李姑娘的师父也是圣手药王的师父?这不可能!圣手药王今年都六十六了难道圣手药王遇到的高人很年青或者同出一门?”

司马六少语句零零乱乱,思绪跳跃极快。

“我已经让人盯着落雁山了。”司马老相公靠在摇椅上,慢吞吞说了一句。“还有,”司马老相公一脸八卦暖昧的笑,“翁翁告诉你一个秘密,姚景这两个徒弟,刘,和罗,只学了圣手,那药王嘿嘿,姚景根本没教给他俩,所以呵呵!你明白了?”

☆、第109章 救人杀人

“啊?”司马六少瞪着嘿嘿笑个不停的翁翁,差点反应不过来,这太让人意外了!“圣手药王就这两个徒弟他为什么不传给他俩?姚景今年都六十六了,还能活几年?再不教就失传了!”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传!我就知道他没传!”司马老相公笑的象个八卦的市井妇人,半点当朝首辅的威严都没有。

“那明天还切蹉个屁!早知道”

“不能大意,就算姚景只教圣手没传药王,那刘正在汴京城号称药王之下第一人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真本事还是有点的,再说,还有个孙中行呢,孙家秘方多,这场切蹉,我让你公开,就是防着刘正从孙家借秘方成药,你今天能胜,一多半是胜在出奇不意,明天,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司马老相公悠悠哉哉的提醒司马六少。司马六少斜着他,“刘正不是你的人吗?你不帮他,还拆他的台?”

“我的人也得分亲疏远近,翁翁当然得先帮你,再想别人。”

司马老相公笑眯眯看着司马六少,司马六少站起来拂了拂衣襟,“我就是玩玩,翁翁可别因为我耽误了正事,累一天了,我回去歇着了。”

司马六少说完,抬脚就走,司马老相公捻着胡须,笑眯眯看着他的背影。

“常宁!”

“在!”

“去找刘正,告诉他”司马老相公示意常宁附耳过来,低低交待了几句,常宁连连点头,垂手退出去,悄悄去寻刘太医传话。

刘太医刚下车,孙大夫就迎上来,一声‘刘翁’叫的痛心疾首,“大意了!如今唉!就算明天赢了,最多就是个平局,大意了!”

“明天!”刘太医咬牙切齿,“真以为老夫拿他这点上不得大台盘的阴损招数没办法?哼!明天!且等着!”

陆离回到梁王府时,天已经黑透了,他又被皇上留了饭。

“姑娘歇下没有?”一进二门,青川迎上来,陆离沉声问道。

“已经歇下了。”

陆离站住,目无焦距的看着远方,突兀的问了句,“下午那个小姑娘,找到了?”

青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噢?是!表小姐吩咐白芷去一趟,说不让多惊动人,我让小厮陪过去的,那小姑娘把白芷骂出来了,说她胡说八道,污人清名。”

陆离皱了皱眉,厌恶道:“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这种蠢笨愚昧,好歹不分的愚民!姑娘怎么说?”

“表小姐没说什么,就是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后来,说:两情相悦的时候是两个人一起悦,出了事该担责任的时候,就只剩下女孩子一个人来承担了,接着又叹气,说世情如此,说女孩子又傻又可怜,说天下女子都可怜。”

陆离眉头拧成一团,这叫什么话?那女子不守妇道,她还说她可怜?

什么叫两情相悦时两个人一起悦?什么叫天下女子都可怜?

她跟她们怎么能一样?

她一定是心情不好,他说了让她等他吃饭,他又爽约了官家那些话?难道他知道阿兮的来历?

那块押不芦!

陆离望着清琳院的方向,她已经歇下了,她今天肯定累坏了,明天还要比试用毒解毒,肯定比今天更耗精神,他不能打扰她。

李兮趴在床上,不过没睡。

他说等他一起吃饭,她就没打算理他,果然打算对了。

今天这一场医术赢的司马六公子安排的真好,根本就没给刘太医出手的机会,她赢的都有点心虚了。

明天用毒解毒李兮心里颤了颤,用大活人试毒!虽说是死囚,可是!李兮翻了个身,真要是死在自己手上那得多让人难受!

看别人杀人和自己杀人,这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哪会用什么毒?

要不,明天直接认输?反正今天赢了,就算明天认输,也算打了个平手,不知道平手的话,自己那一赔十六的赔率怎么办?刚才应该问问青川

今天赢这一场,不知道赢了多少名气,够不够离开梁王府,开个医馆?

李兮胡思乱想,一会儿就想累睡着了。

第二天的擂台前,人山人海,比前一天热闹了不知道多少倍,李兮在擂台后下了车,扑面看到台下一排十来个头上罩着黑布袋、穿着一色囚服的壮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陆离上前半步挡在李兮前面,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那排死囚,再看向李兮,很有几分不解。

“昨天是救人,今天是杀人。”李兮低低的嘀咕了一句。

“都是该杀之人,能有这个机会,这是他们前世修来的福份,难道,你害怕杀人?”陆离想着灵蛇谷那些一剑穿心的尸体,忍不住开了句玩笑,她怕杀人,就跟有人说自己怕杀人一样,是个大笑话儿!

李兮斜了他一眼,她当然害怕!她是医生,不是屠夫!

台上的司马六少虽然还是绷着脸,却绷的神彩飞扬,智珠在握。

刘太医和昨天一样,最后上到擂台,他上擂台时,李兮正低低和青川说话,“那些死囚犯的什么罪,能查到么?我现在就要知道,越细越好。”

“这容易,调卷宗过来一看就知道了,推官和府尹都在,小的这就让他们把卷宗调过来。”

“嗯,越快越好,烦劳你,是我疏忽了,昨天就该跟你说。”

“表小姐言重了,小的这就”

青川的话没说完,就听到刘太医阴阴的声音砸过来,“还在算计呢?昨儿没安排好?”

“一会儿就好,小的告退。”青川眼皮都没抬,接着把话说完,垂手退了两步,转身下了擂台,李兮仰头看了眼刘太医,移开目光没理他。

虽说不是她算计的他,可确实是算计了。他这么说,她也没什么话好说。

“刘太医,愿赌就要服输。”邵太医板着脸不高兴了,人家李大夫昨儿个赢的光明磊落,他亲眼所见,刘太医这心思太龌龊!

“哼!”刘太医拂袖回到自己诊台前,斜了眼踌躇自得的司马六少,嘴角露出丝丝阴沉的笑意。

... 

☆、第110章 黄花闺女

司马六少请邵太医宣布了规则,再潇洒挥手,宣布开始,衙役押着两个死囚上来,各坐一边。

这场用毒解毒的‘切蹉’规则简单明了。

邵太医和裁判大夫团准备了十几种毒药,放在一式一样的木匣子里,木匣子上只有一个编号。

刘太医和李兮随机抽号,抽到哪个号,就打开哪个匣子,先断是什么毒,然后把毒药喂给死囚,再救治。

死囚头上的黑布套已经摘掉了,两个死囚都是满脸横肉、凶如恶煞的壮汉,坐在台上,横着眼,一脸的满不在乎。

全是活生生的大活人!活人喂毒药,这简直比看杀头还刺激!台下一片吸气声,今天的比试太有看头了!

李兮打量着两个死囚,看样子,这些死囚精心挑选出来的,长相凶狠,一看就招人恨,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个个死有余辜。

李兮盘算死囚,心思没在那些匣子上,刘太医不时瞟着台下,心思也没在那些匣子上。

邵太医指着摆了满桌的匣子,犹豫了下,先请刘太医道:“刘太医先挑一个吧。”

话音刚落,个个脖子伸的如同老鹅、屏气袖手等着看大毒活人的擂台下,突然传了一声尖利刺耳的嚎哭,这声嚎哭仿佛是冲锋的号令,顿时,周围响起一片号哭大骂,直奔擂台而来。

“你还我女儿清白!”“青天啊!黄土啊!青天大老爷啊!冤枉啊!”“还有没有天理啊?”“我不活了!我们老张家活不了了!”“我们老张家姑娘的名声啊!啊哈哈哈!”“我今天非死在你面前不可!我不活了!”“我跟你拼了啊啊哈哈哈啊!拼了这条老命!”

李兮目瞪口呆看着擂台下的哭天呛地的一大群老的和不老的妇人,以及,被众妇人推推搡搡,一脸惊恐夹中间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小姑娘。

是她昨天‘诊错’的那个小姑娘!

妇人群外边还跟着不少闲汉,站在外围高声解释:李大夫昨天擂台上不但诊错了脉,下了台又让人跑到小姑娘家里送堕胎药,非说人家小姑娘怀了身孕,天地良心啊,人家明明是黄花小姑娘!

长乐楼雅间里,陆离皱起了眉,妇人失贞怀胎,就算怀没怀胎不好查,可失贞却是一验就能明明白白的事,她们哪来的胆子?

“你去看看。”陆离吩咐明山,明山知道这是让他下去照应,答应一声,垂手退出。

樊楼的雅间里,闵老夫人看的兴致勃勃,这场比试,你方唱罢我登场,各展神通,可真是热闹!

擂台上的刘太医翘起了腿,没看李兮,却斜向司马六少。

“就是她!就是她!往我家枝儿头上泼污水的就是她!化了灰我也认得她!非说我家枝儿怀了身子!天地良心啊!青天大老爷啊!我家枝儿还没婆家呢,正正经经的黄花大闺女啊!”

擂台下,一个看起来很精明利落的婆子站在人群中间,指着白芷,一边哭一边叫一边一跳三尺高。

白芷小脸儿白的没血色,摇摇欲坠,她给姑娘惹祸了!她

“别怕!”小蓝在她肩膀上用力拍了两把,直拍的白芷半边身子都塌下去了,“没事!有姑娘呢!”

白芷被她拍的肩膀痛的厉害,倒没那么怕了。

李兮深吸进一口气,再长吐出一口气。了个大擦!真是有好心没好报!

刘太医斜着司马六少,司马六少看着李兮,见她连声叹气,一颗心顿时高高提起。

要真是把人家黄花大闺女错诊出了孕脉,那昨天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那个婆子,你家姑娘跟你说实话没有?”旁边有人帮腔。

“就是!还是先掂量掂量再闹吧,也不睁眼看看台上坐的都是什么人,这孕不孕的,手往脉上一搭,可就一清二楚喽!”

“当心问你个污人名声!府尹就在擂台上呢!”

“我呸!我呸呸呸!你家黄花大闺女才怀胎呢!你全家都怀胎!我家枝儿要不是黄花大闺女,我就一头碰死给你看!我一头勒死我闺女给你看!”

婆子底气足的脚底下跟装了弹簧一样,一跳接一跳,越跳越有劲儿。

“我告诉你!今儿非得给我们家枝儿一个说法不可!王府怎么啦?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京城!天子脚下!王府也不能血口喷人!今儿要不给我们老张家一个说法,我们老张家几十口就碰死在这里!让你们看看!看看这世道没法活了啊啊啊啊哈哈哈!”

“李大夫,昨儿是诊错了,还是没忍心说穿?”邵大夫招手叫过李兮,低声问道,方大夫凑过来,一脸关切,十分担忧的看着李兮。

李兮那张防虫、驱虫的方子他昨天翻来覆去看到半夜,越看越兴奋,简简单单两三张纸,却让人越看越觉得余味无穷、妙不可言。

特别是用山道年蒿炼汁做成糖丸的方子,已经到了大道至简的境界,而且,要是她不把这方子告诉大家,自家做成糖丸售卖,光这一样,就能让她富可敌国!

这样价值连城的方子,她却丝毫不藏私的拿出来,光这一件,就足以令自己、令世人仰视!

“应该没错,不过她受孕的时间极短,也许还不到十天,脉象很弱。”李兮看了眼擂台下的小姑娘,垂着眼皮说道。

她是想替她悄悄解决麻烦,瞒过去的

“咱们诊一诊?试试?”邵太医环顾周围问道,十几个大夫眼睛放光,急忙点头,不到十天的脉孕,得好好诊诊!

连刘太医在内,十几个大夫凝神理气,仔仔细细诊了一遍,邵太医拧着眉头,又多诊了一遍,十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眉头紧拧。

李兮困惑的看着面前这一团十几个大夫,这么明显的孕脉,难道他们诊不出来?怎么一个个都这幅表情?难道他们诊脉的理念和方法跟她不一样?不可能啊!脉象这事,她一样样核对过,没分别啊!

难道他们诊不出来?就自己诊出来了?

还是自己真的诊错了?

... 

☆、第111章 生死与共

“李大夫,这妇人怀孕,总要三四十天,血脉开始开始洪亮有力,以至显现到脉象上,才能诊出来,几天就能诊出脉象,实在是闻所未闻。”太医院最擅长妇科的范太医捻着胡须,委婉的否认了小姑娘的孕脉。

李兮看向邵太医,邵太医带着几分尴尬,冲她摇了摇头,他确实没诊出来,方大夫满身都是不安和歉意,“李大夫,我不擅长妇科,实在是”

李兮转头看向老张家的张小枝,张小枝呆坐在诊桌前,披头散发,眼睛红肿,满脸泪痕,神情仓皇恐惧,一只手放在诊枕上,另一只手一下接一下用力搓在裙子上,目无焦距的看着台下。

李兮坐下,调匀呼吸,手指按在张小枝腕上,片刻,李兮松开手指,看看张小枝,再看看台下叉着腰,气势昂扬直冲斗牛的张小枝她娘,站起来走到台子边上,从擂台右边看到擂台左边,再从擂台左边看回擂台右边。

擂台下成千上万的脑袋齐刷刷跟着李兮的视线从右边转到左边,再从左边转到右边,相当壮观。

“西南之地,有一种毒,叫蛊,邵太医肯定听说过吧?”李兮好象看到了什么,拍了拍手,带着满脸笃定,退后几步,看着邵太医微笑道。

邵太医两只眼睛又放光了,“李大夫懂蛊术?不知道”

“嗯,”李兮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声,她不懂蛊,可她懂心理学,知道惊慌和惧恐的威力。“西南擅蛊术的多数是女子,邵太医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邵太医答话,李兮就自问自答了,“因为她们个个都想养出自己的情蛊,情蛊特别难养,为了养出情蛊,女孩子们只好花很多很多心血在蛊术上,所以西南的女孩子们,蛊术多半都比男子强。”

邵太医大睁着双眼,听的入迷,捻着胡须的手一动不动,情蛊?有意思!

司马六少目光闪烁不定,听到‘情蛊’两个字,仿佛有所领悟,下意识的瞄了眼张小枝,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两步。

长乐楼上,陆离将手里的酒杯递给小厮,紧盯着看板上‘情蛊’两个字,想起昨天青川的话,眼里亮光爆闪,转回身,又急又厉的吩咐道:“快去调集人手,调集所有的人,立刻!”

“其实情蛊很好养,我会养好几种情蛊,有一种特别有意思,叫生死与共,现养现用,特别有看头,要不,我现在养一个给大家看看?”李兮最后一句话是冲擂台下看的眼睛发直的闲人们说的。

看板上的字还没写完,擂台下就欢声雷动。

刘太医气的脸色铁青,这贱人太狡猾了!竟想用这种方法转移视线!

“好一手移花接木、混淆视听!你还是先把张家姑娘的事说说清楚!说清楚了,再养什么情蛊也不晚!”

“养情蛊就是为了这位张家姑娘的清白,”李兮答的是刘太医的话,却是对邵太医说的,“邵太医也知道,所谓情蛊,有情才有蛊,不管养哪一种情蛊,都必须用男女双方的鲜血,不过这个生死与共呢~~”

李兮拖长了声音,“用怀孕女子的鲜血就能养出来,这是因为胎儿是父精母血孕育而成,胎儿的血就是母亲的血,也是父亲的血,所以,孕妇一个人的血就是两个人的血。”

邵太医听的连连点头,太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