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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没有,他说是说我了,不过是说我说话太直,不是因为他说没说我,就是因为我得罪了苏四小姐,心里挺难过的。”

啃鸡爪子耽误说话,李兮将手里的鸡爪子放回去,端起酒杯抿着。

“你不是说,陆二想娶苏四小姐,后来我问了崔先生,崔先生也说是这样。”

李兮神情阴郁。司马六少皱起了眉,“你是担心得罪了苏四小姐,以后以后她难为你?”

“也不是!”李兮烦恼的抿着酒,“她嫁她的陆二,我开我的医馆,面都见不着,她倒是想难为我,那也得有机会!”

司马六少眉头舒展,眉梢乱跳,看起来舒心极了。“那你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是啊,是没什么好烦恼的,我就是挺难过的,其实”李兮一会儿功夫又喝了两三杯酒下肚了,“其实我平时脾气挺好的,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姓苏的我就不顺眼,一提这个苏字,我就不顺耳!其实吧,这事关我什么事?他娶苏四小姐也罢,娶苏八姑娘也好,关我什么事?我凭什么一听苏字就脾气不好?”

司马六少瞪着她,伸着脖子,连咳了七八声。

“我想早点搬出梁王府,眼不见为净,我觉得我要是看不见他,也许过上个半年一年,最多也不过十年八年,我肯定就能把他忘掉了,忘的一干二净,干干净净!”

李兮语气悲伤,又要哭出来,能不能忘了她不知道,但忘记这个过程有多痛苦,现在却是可以想象和体会的。

“你说的是陆二?你喜欢他?想嫁给他?”司马六少脸色很不好看。

“嗯,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陆二,我以为他就是个幕僚,我想,他是幕僚,我也算半个幕僚,算门当户对吧?后来”李兮仰头,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你要是想跟他,他肯定求之不得,”司马六少目光闪烁,话说的慢吞吞意味十足,“只要你不计较名份,我跟你说过,他是亲王,可以有一位王妃,两位夫人,以你的医术只要不计较,没什么不可能。”

他现在还不知道圣手药王和她会面的详情,要真象她说的那样,姚圣手要给她打下手,那单凭她的医术和未来可以看到的名望,就足以令陆二动心,不过,这只是他的想法,他的想法不一定对,不一定对的事,还是别说给她听的好。

“我计较!”李兮极其严肃,“我不但计较名份,我还计较他有别人,他要我,就不能再有别的女人,也不能有别的男人,不是不能娶,不能纳,是不能碰!不能想!看都不能看!”

司马六少正抿着酒,一口酒生呛进去,咳了个惊天动地。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李兮伸手抓起酒壶,有几分摇晃的给自己又满上酒,举起来抿了一大口。

... 

☆、第140章 醉言醉语

“那你怀孕咳!生孩子的时候呢?”司马六少没等咳好,就一边咳一边瞪着李兮问道。

“我辛辛苦苦生孩子,他连这点破事都不能忍?一定要在外面找女人?难道我生的是我自己的孩子吗?凭什么我拼了老命生孩子,他连这点生理冲动都不能忍?”

李兮伸着脖子,眼睛瞪的比司马六少大多了,声音不高,却一字堪比一块板砖,把司马六少砸懵了,呆了好半天,才突然又是一阵狂咳。

唉哟喂!这姑奶奶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这能一样吗!这个这个”

“他要是不能忍,那简单,不生孩子就是了!要不然他来生,我来养!他怀孕的时候我保证不在外面找人!”李兮点着自己的胸口,她现在自信心大涨,就跟上一世一样,以她的收入,养个把孩子养个家还是没问题的。

司马六少惊吓过度,反倒一声不咳了,直直的瞪着李兮,他现在的状况,不光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是,他连脑子都不会转了。

她养,他来生她养,让陆二生孩子?陆二生孩子

司马六少突然暴笑出声,捧着肚子,笑的东倒西歪。

“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男女噢不!夫妻敌敌体对吧?崔先生说过,敌体就是一样一样儿的,对吧?既然一样,女子要三从四德,男子当然也得三从四德!女子要从一而终,男子当然也得从一而终!这有什么不对吗?”

李兮酒喝多了,声音不大,气势非同一般。

“没哪有哪有这么比的?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歪理?你跟陆二说过这样的话?”

“我跟他说什么?我跟他什么关系?他是谁我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凭什么?我就跟你说说,你笑什么笑?你说我哪里说的不对了?”

李兮的酒意一个劲儿的往上冲,酒劲儿越冲的厉害,心底好丝清明就越显的明明白白,听他说到陆二,急忙摆着手撇清,他跟她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也没有!

司马六少眉眼都是笑意,可没笑多大会儿,又耸拉下肩膀,唉声叹气的看着李兮,这位姑奶奶到底跟了位什么样儿的师父?这满脑子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女孩儿家,怎么能这样?这还叫女子吗?

她的本事是非同一般,可这风采脾气也非同一般,作为一名女子,不能这样啊!

“我告诉你!每一句都不对!”司马六少深吸了几口气,打齐精神,鼓足勇气,挪了挪,挺直腰板,准备好好给李兮上一课,“生男叫弄璋,生女叫弄瓦,这你听说过吧?”

“没听说过!”李兮直接摇头,什么璋啊瓦的,没听说过!

司马六少被她噎的直伸脖子,“那女四书你读过吧?”

“没有!”李兮头摇的更厉害,她先是忙着考试,后来忙着那些病历、那些病人,那些研究课题,她哪有功夫读闲书?

“三从四德你总知道吧?”司马六少快吐血了。

“好象听说过”李兮酒意一阵接一阵涌上来,打了个嗝,摇摇晃晃伸出一根指头,“老噢不!媳妇的话要听从”

司马六少一头呛在炕几上,只觉得喉咙发甜,他要吐血了!

“三从四德你也不知道?我告诉你,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三从!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工!”

“你叫什么叫?跟我比谁嗓门大吗?我告诉你,比嗓门你不行!你刚才说什么?夫死从子?凭什么?妇工是什么?还有妇言,是妇炎吧?那是病!”

李兮眼前虚浮飘动,人晕晕乎乎不知身在何处,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尖叫:醉了醉了!别说话!不能说话!可她的嘴却象拧开的水龙头一样,那话不停的往外流。

“你喝醉了,怪不得净胡说八道!”司马六少被她打击的几乎要失去生活的信心了,一眼看到她醉态毕露,长长舒了口气,那颗几乎被她那些话踩碎的心一下子完好回去了,原来她醉了,说的都是醉话,她心情不好,醉了,胡说八道几句发泄发泄也是人之常情,自己不也经常这样!

“你瞧瞧你,光喝酒了!一杯接一杯喝这么快,能不醉吗?来人,送碗醒酒汤来,先拿块醒酒石来!”

李兮往后仰倒在松软奢侈的大圆枕堆里,长长的打了个酒嗝,“我没醉!嗯,是有点醉,就一点,一点点!我醉了才清醒呢,我说的都是实话,是真理!你们这些落后的呃!”

李兮心底那一丝清明一直都在,一阵警铃猛响,李兮抬手紧紧按在自己嘴上,一个接一个连打了四五个嗝,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接着道:“我是说我不管!别跟我说什么四从三德,五花八门,我才不管这个!谁要是想嫁给我,就得守我的规矩!擦!老娘自己挣自己吃,又不靠他养,凭什么受他的鸟气?门都没有!”

李兮啪啪拍着炕席,司马六少盘膝坐在她对面,胳膊肘撑在腿上,托着腮,看着李兮,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一声接一声叹气。

怪物啊!

“我!告诉你!我宁可不嫁!绝不受气!”李兮挥着手,气势磅礴,“什么破规矩!做梦!休想!做梦!”

“六公子!”院门口传来茶酒博士的呼喊声,司马六少吓的一下子窜的老高,“别进来!不许进来!往后退!退出去!我去拿!”

司马六少一边惊叫一边往外跑,急的鞋都忘了穿,她这个样子,要是让人看到

成何体统啊!

等司马六少提着提盒,掂着脚尖跳进来时,屋里静悄悄的,李兮倒在一大堆圆枕靠枕里,睡的呼吸绵长。

司马六少长长舒了口气,光着的脚在温暖的地上来回蹭了一会儿,放好提盒,取了醒酒汤出来,倒了半杯,挪到李兮身边,举着杯子凑到李兮嘴边,准备喂给她喝。

... 

☆、第141章 计谋人心

司马六少另一只手扎扎着,不敢碰李兮一星半点。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她又醉了酒,他是君子,他不能碰到她,就连衣服也不能碰到她!

司马六少拿捏的一身大汗,醒酒汤不是洒在手上,就是洒在靠枕上,一星半点也没喂进李兮嘴里。

李兮动了动,脸在锦绣堆里埋的更深了,司马六少喟然长叹,算了,她都睡着了,应该用不着再醒酒了。

放回醒酒汤,司马六少跳下炕,翻箱倒柜,最后在炕头找到薄被,给李兮搭在身上,自己坐到大炕对面的扶手椅上,拿了一壶酒,一只杯子,又把李兮那碟子鸡脚端过去,喝着酒,慢吞吞啃着鸡脚,看着李兮出神。

这么个丫头,这样的性子脾气,以后怎么嫁人?谁敢娶她?她又有本事,这么无法无天也不能说她无法无天,她也就是不知道什么叫法,什么叫天!

看样子,就得自己好好教她了,这是水磨功夫,先从论语教起,不行,太深了,先从幼学琼林还是诗韵吧,女孩子学诗韵最合适教个十几二十年,哪怕三十年四十年还能教不出来?

可教出来之前,他得能护得住她才行,她刚才说等田氏死了就可以接手司马一族嗯,这话就是说的太直接了,要是委婉些,讲点策略,不是不可以

司马六少一只鸡脚啃完,看着睡的香甜的李兮,叹了口气,擦了手,出门叫了小厮,俯耳吩咐他梁王府后角门找姜嬷嬷。

她酒醉睡沉了,还不知道要睡多长时间,这里可不是能长睡的地方,传出去对她名声有碍,得赶紧送她回去。

李兮一觉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陆离那张阴沉到滴冰水的脸。

他陪姚圣手进宫,耽误了一会儿,等他回来,她一身酒气,烂醉如泥!幸好是司马家老六,再不长进,也是位君子,要是换了别人

陆离越想越气,“身边连一个可靠的人都没有,你怎么敢喝成这样?万一有个万一,你让岂不是悔之晚矣!”

“怎么没有可靠的人?”李兮心虚气短,她没想到自己的酒量这么差,那酒跟****差不多,也没喝多少,怎么喝着喝着就醉了?

“怎么没有?”陆离气乐了,“你一个人跑出去,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这满府的下人都是摆设?你要喝酒,在家里喝,醉成什么样都行,可你竟敢跑到樊楼,那是什么地方?”

李兮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又赶紧咽下,以是说有司马六公子在,他那么聪明,说不定顺藤摸瓜,就能把自己的底给抄了!

算了算了,认栽了,让他说几句吧!

李兮垂着头,两只手揪着被子,浑身上下散发着心虚。

“下次要喝酒,最好在家里,府里这么大,哪儿不能摆你那一壶酒?要是不想在家里也行,至少要带几个可靠的人,世事险恶,你如今又不比从前,万一有个万一,何苦呢?”

陆离声调缓和下来,可比平时还是严厉很多,李兮急忙点头,不停的点。

“行了,点的这么快,头不晕么?你酒醉刚醒,好好休息,姚先生刚刚过来给你诊过脉,说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嗯嗯嗯!”李兮心里一松,这一关算是过了!

陆离站起来出了屋门,李兮一口气没吐完,就听到门口传来陆离的声音,冷酷的让人打寒噤,“爷把表小姐托付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爷的托付?竟眼睁睁看着表小姐一个人出门,你们的侍主之心呢?规矩呢?既然不能承受这份托付,也休怪爷不客气!来人”

“你要干什么?”李兮一只脚拖着鞋,一只脚光着,冲到门口,“这事不能怪她们,是我不让她们跟着的!”

“地上凉,你赶紧进去,这事你不用管,打发了她们,我再挑好的侍候你。”陆离转头和李兮说的这几句话,还残留着刚才的冷酷狠厉。

“这些她们,你是不是我送给我了?连身契一起给我的?是不是我的人了?我的人,是不是只能我来处置?我没让你替我处置我的人!从来没有!至于她们,”

李兮指着站了满院的清琳院的丫头婆子,“她们是清琳院的人,我现在住在清琳院,算是这清琳院的主人吧?虽说是暂时的,可我住在这里一日,这里的人是不是就得归我管?对她们是奖是罚我说了算?”

陆离眉毛一点点抬起又落下,嘴角往上挑了挑又突然往下,往旁边踏了一步,又踏了一步,转过身,对着李兮,一张脸板的寒冰刺骨,一字一字从牙缝里往外挤字,“我的话你也敢驳?你真要替她们出头,你就不怕我”

“你是二爷也得讲道理,对不对?”李兮一阵心虚气短,那只光着的脚踩在地上,突然冷的让人忍不住要发抖。

“我问你,你真要替她们出头?替她们承受我的怒火?”陆离踏前半步,嘴唇紧紧抿着,瞪着李兮,脸上表情狠厉非常。

姜嬷嬷紧张的冷汗透湿后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奴婢们该死,姑娘”

“是!她们是我的人,你要处置她们,那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李兮被他这踏前半步激的脑子一热,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也踏前半步,鼓着腮帮瞪着眼,象一只稚气未脱却要发威的小老虎,装模作样亮着獠牙。

“好!好好!”陆离紧紧绷着脸,突然转身,步子又大又快,看样子是怒极了。

看着陆离出了垂花门,李兮身子一软,冷汗象拧开的龙头,一齐往外冒,“唉哟妈呀!”

姜嬷嬷和沈嬷嬷简直比武林高手动作还快,一齐往前扑,竟然赶在李兮软在地上之前,一个头一个脚,将她托住了。

陆离出了清琳院,急急走了一射之地,转个弯,突然停步,回身侧头看着清琳院方向,脸上喜色浓的化不开,哪有半分怒气?

... 

第142章 人心向背

陆离缓缓背过手,仰头看着天边几朵意态舒展的白云,轻轻吹了声口哨,愉快的轻笑了几声。

她虽说心地单纯,却勇于担当,有了这份担当,他再稍稍替她安排安排,收拢些死心踏地的仆从下人是极容易的事,今天这一件事,清琳院的人心就能被她收拢过半了。

她得有自己的人,眼里心里只有她、肯为她出生入死、又有能力为她出生入死的人。小蓝虽好,可惜只有一把蛮力。

李兮被姜嬷嬷和沈嬷嬷抬回炕上,沈嬷嬷抱着她的脚赶紧揉,“姑娘这脚凉成这样,得好好揉揉!快去!提两壶热水,揉好了再烫几遍,就不会冻着了。”

“就是有点凉,没事。”李兮想把脚抽回来,抽了两下没抽动,沈嬷嬷揉的又舒服,李兮干脆伸着脚让她揉。

白芷、白英等人脚不连地,端了热水、拿了帕子,沏了热茶,端上热汤,还有点心,摆了满满一桌子,李兮瞪着明显殷勤热情过头了的大小丫头们,急忙摆手,“好了好了!都别乱忙了,你们也吓坏了,都下去喘口气,喝杯茶吃块点心压压惊什么的,这一回是我连累了大家。”

“姑娘这是什么话?这本是就是我们这些下人的错,是姑娘替我们担待了,老奴得给姑娘磕个头,谢姑娘救命之恩。”

姜嬷嬷一跪下,屋里哗啦啦跪倒了一大片,李兮急忙摆手,“都起来!别这样!快起来!”不管她怎么说,还是咚咚一片磕头声,这声音直震的李兮那颗小心脏一抖一抖的。

她最不习惯的,就是有人跪在她面前磕头,总让她有种自己的人神同愤的恶霸黑社会的感觉。

一大群人磕了头退下了,沈嬷嬷给李兮揉好脚再汤烫好洗好,穿上干净袜子,姜嬷嬷给沈嬷嬷使了个眼色,沈嬷嬷退出去,拿了点针线活,亲自坐在门口守着。

“昨儿是司马六公子的小厮过来跟我说,姑娘在樊楼,叫我过去。”姜嬷嬷看着李兮的脸色。李兮恍然,怪不得她一觉醒来就在清琳院了。

“给嬷嬷添麻烦了。”

“姑娘可不能这么说话。”姜嬷嬷正色道:“就象姑娘刚才说的,我和白芷她们,都是姑娘的人,姑娘好了,我们跟着姑娘好,姑娘万一有个什么不好,我们个个都是死无葬身之地!侍候姑娘,替姑娘分忧,这是我们的本份,姑娘这一句添麻烦,谁能担得起?”

“我不是”李兮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主仆尊卑天经地义她是知道一点的,可知道归知道,不习惯还是不习惯。

“姑娘是好人,能跟着姑娘这样的主子,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份,姑娘待老奴好,老奴不敢不跟姑娘掏心掏肺,姑娘,昨儿这事,可不能再有下回!”

“呃!”李兮目光闪烁,她昨天是有点过了,不过她真没想到那酒甜丝丝跟饮料一样,还能把人喝醉,而且醉的那么快!

“我也不是六公子又不是信不过”李兮含含糊糊。

“就算六公子能信得过,是君子,姑娘也不应该,不光是怕伤了名声,姑娘得想想二爷会怎么想。”姜嬷嬷声音放低,透着丝丝神秘味儿。

“我为什么要管他怎么想?”李兮象被踩了尾巴一样。

“老奴就直说了,姑娘别见怪,二爷待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好,就象刚才,在二爷面前,能替奴才们挡下来的,也就姑娘了,老王爷老王妃不提,从大爷起,没谁敢跟二爷顶着,也没谁能在二爷面前有这样的面子,就是老王妃,老奴也从来没见老王妃当众驳过二爷的话。”

姜嬷嬷瞄着李兮,李兮虎着脸,“我又不是他们梁王府的人,他在家不讲理,出了门总得讲点理吧?”

姜嬷嬷一边笑一边摇头,“姑娘过了年就十六了,”李兮神情一僵,这句话的下句半,必定是该嫁人了,她现在最厌恶听到该嫁人这句话了。

见她脸色变了,姜嬷嬷立刻转了话,“虽说嫁人还早,可真要嫁人,总少不了梁王府帮衬,以后成了家,姑娘无父无母,少不得拿梁王府当娘家走动走动。”

“我还没打算嫁人呢。”李兮嘀咕了一句。

她刚到桃花镇时,隔壁刘婶子家那个‘死砍头的’,那么老实的人,碰巧打死了一只狼,到镇上卖了六十来个大钱,先拿出三十个去找女妓,回到家大刘婶子气的大哭,那‘死砍头的’半分愧疚也没有,反倒理直气壮说大刘婶子不贤!

唉,那么小那么穷一个镇子,有几个闲钱的就想买个婢女回来暖床,买不起的就隔三岔五到镇上找女妓,连大刘那样老实本份的庄稼汉,百年不遇得了点外财,头一件先拿去找女妓!

这样的世情民风,她就没打算嫁人,后来遇到他可他是人家的!就算不是人家的,他能守她的规矩么?

算了,不嫁了,反正不嫁人也不是头一回了

李兮神情晦暗,姜嬷嬷度着她的神色,“姑娘还小,嫁不嫁人的,现在说还太早,今儿这件事,姑娘做的极好。”

姜嬷嬷决定暂时不谈嫁不嫁人、或者是跟谁不跟谁这个大问题,还是先跟她说说御下之术吧。

“嗯?”李兮一脸茫然,哪件事做的极好?

“就是刚才,姑娘若不发声,让二爷把大家伙儿都发卖了,再选了人来,眼里的主子只有二爷,就没有姑娘了。”

原来是这样,李兮忙点头,这个道理她懂,她从前好歹也做过几回小队长。

“本来就不是你们的错,总不能让你们替我”

“姑娘这话不对,只要姑娘不好,那就是我们这些下人的错,断没有姑娘错了,我们倒没错的道理,姑娘今儿做得好,就踩稳了这主子的位置,二爷把我们这些人送给了姑娘,要打要罚,只能是姑娘打、姑娘罚,断没有别人插手的理儿,还有这清琳院诸人,姑娘那话说的好!姑娘住在这院中一日,她们就得拿姑娘当主子一天!”

姜嬷嬷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句,仿佛怕说快了李兮的理解力跟不上。

第143章 做个忠仆

李兮虽说听的一愣一愣的,可姜嬷嬷说的道理她一听就懂了,她肯护持众人,也能护得住众人,众人才会死心塌地跟她,才会拿她当真正的主人看待。

“多谢你,我知道了。”李兮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这男女、贵贱的巨大差别,经常在不经意的时候猛一下砸在她头上,砸的她胸闷吐血,堵的她心里沉沉的极其不舒服。

“什么时辰了?该去医馆了吧?”李兮岔开话,她不愿意再听再想这些巨大的分别,先逃避一下吧。

“时辰早过了,姑娘放心歇着,姚先生一早就过去了,说替姑娘顶这一天,有姚先生坐堂,姑娘且放心。”姜嬷嬷语气里的骄傲,漫的满屋子都是。

李兮听她这些说,一头倒回炕上,决定再睡一觉,她昨天酒喝得急,这宿醉真心不好受。

姜嬷嬷侍候她躺好,悄悄出到外院,叫了白芷等四人,低声道:“今儿的事,你们都看在眼里,往后该怎么待姑娘,心里都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