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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从跟着姑娘上擂台那会儿起,这心就定了的,白英知道。”白芷是领头的,先开口笑道,白英一向话少,点了点头,“能跟着姑娘,是白英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从今儿起,白英心里眼里只有姑娘。”

槐米和槐实一个劲儿的点头。

姜嬷嬷长吁了口气,笑起来,“不瞒你们说,自从被赏给姑娘,我这心里也一直七上八下,不是因为别的,就怕姑娘是个没担当的,要是象从前六小姐那性子唉,你们也都懂,经了今儿这事,我这心算是彻彻底底定了,这事就说到这里,以后任谁也不许再提!我还有两件正事儿!”

姜嬷嬷的脸板起来了,“头一件,小蓝姑娘跟咱们不一样,这话我跟你们说过不止一回,不能把她当作咱们一样的丫头看待,你们就得当她是姑娘的姐妹!昨天我又听到有人抱怨,说什么她凭什么占了大丫头的位儿却什么活也不干,这是混帐话!”

槐实不安的挪了挪,小心翼翼的低低道:“嬷嬷,不是咱们说的”

姜嬷嬷横了槐实一眼,接着自己的话接着道:“虽说是混帐话,可我今天也给你们分说分说:头一件,小蓝姑娘能做的事,你们做得了吗?让你们帮着姑娘给人剖胸切腹,递刀子动剪子,你们谁能做得了?你们统统做不了!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能做的,有一天你们也都能做到了,那她跟姑娘这三四年吃苦受罪、生死与共的情份,你们谁有?你们只听过小蓝说她是姑娘的丫头,什么听姑娘说过小蓝是丫头这样的话?姑娘说过一句半句没有?姑娘没说过这样的话,倒说过另一句话,姑娘说了,往后有人有钱了,一定要给小蓝配两个丫头使唤。”

四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看向姜嬷嬷。

“虽说不是你们说的,”姜嬷嬷又横了槐实一眼,“那你们训斥回去没有?听到有人议论姑娘是非,一声不吭,你们就是这么当差的?这是昨天的事,咱们既往不究,从今天起,再有这样的事,你们且记牢了,你们是姑娘的丫头!有人说姑娘的闲话,那就是拿巴掌打你们的脸!要拿话驳回去!驳完了再来跟我说!”

“是!”白芷等人曲膝,答应的很脆,姜嬷嬷脸色微微和缓,从白芷挨个看到槐实:“第二件事,从今天起,你们多多留心这院里,还有府里的小丫头们,姑娘往后要用人的地方多得很呢,就是姑娘身边,别的不说,一等丫头就得有个三四个,眼下只有咱们这几个可不行,要多多的挑些小丫头过来,慢慢调教才行,你们看好了就跟我说一声,记着,人要好,家也要好,咱们挑的是自己人,这一条要记牢!”

“是!”四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看你,兴奋的只只眼睛放光,姑娘身边光一等就得四个!四个!白芷和白英不过是个三等,槐米槐实还没入流,要是能做了一等

这一等大丫头可不是谁都能当得上的,她们从前谁都没敢想过能做到一等!

还有这挑人姑娘可是跟姚圣手噢不!比姚圣手还厉害的神医,能在姑娘身边当差,别的不说,光这份体面

前儿槐米回了趟家,前脚进门,后脚她家就挤了一院子的人,连府里大管事家娘子都亲自来了,拿着厚礼,拉着她的手说了半天话她爹娘激动的一宿没睡着,从来没这么体面过!

现在,嬷嬷让她们帮着挑人

四个人激动的脸颊通红,齐齐看着姜嬷嬷,简直不知道怎么表忠心才算忠心。

“旁的我不多说,只一样,从今天起,你们看别人,别人也在看你们,往后的前程,只看你们自己了!”姜嬷嬷一脸的高深莫测,说的四个人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各种各样的想法咕咕咚咚往外冒。

看着四人进了屋,姜嬷嬷轻轻抖了抖帕子,这一场挑人的事了了,姑娘在这府里下人中间,也就有根基了。

嗯,还得找姑娘要点丸药什么的,小恩小惠可少不了!

下午,李兮的酒彻底醒了,头不痛了,坐着炕上翻看青川送进来的几张纸片。

华贵妃自小儿爱吃紫银花饼,在庵里寄居的时候就开始吃了,每天都要吃几个,几十年从来没间断过,李兮又看了一遍紫银花饼的做法,没什么出奇的,和做紫藤花饼、玫瑰花饼一样,李兮托着腮想了一会儿,扬声叫了姜嬷嬷进来,“嬷嬷,有一种紫银花饼,你听说过没有?”

“紫银花饼?听说过一回,还是从前在宫里的时候,听皇上提到过几回,说贵妃娘娘特别爱吃这个,我记得皇上当时还说过一句,又苦又涩,有什么好吃的?”

姜嬷嬷仔细想了想答道。

李兮‘嗯’了一声,“嬷嬷能不能悄悄儿的给我做几只紫银花饼?我想尝尝到底什么味儿。”

第144章 摆龙门阵

“这容易,姑娘放心,我去找二爷小厨房的铛头宋大,让他亲自动手,做一匣子十二只够不够?”

姜嬷嬷爽快答应,她是个真正的聪明人,青川刚刚来过,那只锦袋还在姑娘手边,姑娘手里捏着的纸片,必定是青川送进来的,姑娘要做的这紫银花饼,必定和纸片有关,这后头,估计是关连着大事的。

既然是大事,找二爷的小厨房做,肯定一说就准。

没多大会儿,姜嬷嬷就提着匣子紫银花饼送进来,白芷沏了茶,李兮刚拿起只饼闻了闻,小丫头在外面通传,姚先生到了。

李兮急忙吩咐请进,自己下了炕,匆匆迎出去。

姚圣手托着一叠脉案药方,笑呵呵进来,在炕前扶手椅上坐了,将脉案药方推给李兮,“今天上午的脉案和药方我都理好了,李姑娘看看是不是妥当。”

“先生的脉案药方,还能有什么不妥当的?”姚圣手的客气让李兮浑身不自在,他的年纪跟自己的导师差不多,又是名震天下的圣手药王这个态度,自己怎么消受得起?

“今天都是常见的毛病,”姚圣手一脸的笑哈哈,“听说姑娘的医馆在东十字大街?”

“嗯。”李兮眼里隐隐有几分警惕,他要干什么?真要给她打下手?“先生什么时候回山上?”李兮毫不客气的问道。

“哈哈!”姚圣手捻着胡子笑起来,“不回山上了,昨天我已经打发大壮回去收拾东西了,在山上困了这些年,过去那些事,也该揭过去了,以后我就跟着姑娘,做一些造福百姓的事。”

李兮吓的手一抖,她可从来没打算过做什么造福百姓的事!她哪有那本事?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她也就能在修身上头下下功夫。

“先生还是回山上吧我的意思是,你不能跟着我!跟着我?我?这怎么能行?肯定不行!”李兮指着自己,气急败坏,她后头跟着这么位天下闻名的药王,这叫什么事?

“这事以后再说,”姚圣手笑眯眯,小师妹谨慎些是应该的,这事不急,慢慢来。“这是什么饼?挺香。”

“紫银花饼,听说是好东西。”李兮将饼往姚圣手面前推了推,示意白芷沏杯茶给他。

“紫银花饼?”姚圣手看起来很惊讶。

“有什么不对吗?”李兮立刻问道,姚圣手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紫银花入口苦涩,除了华贵妃,好象没听说还有谁喜欢吃这个。”

姚圣手顿了顿,笑道:“华贵妃自小跟闵老夫人借住在庵里,每天吃两块紫银花饼,说是一来不忘苦难,二来,也是养生之道,也不全是因为喜欢吃,紫银花这味道”

姚圣手摇着头。

李兮掂起块饼咬了一口,一股子说不上浓,却苦涩非常的味儿在嘴里漫开,苦还好,那股子涩让她整张嘴都要麻木了,这味儿,确实让人没法喜欢。

“当年那时候我刚刚跟在太祖身边,出征西南诸郡,非常顺当,太祖的大军在当地休整,当地号称十万大山,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药材,还有真真假假的盅,我就找了几个向导,到大山里去找那些不知道真假的药材和盅。”

姚圣手看着涩的脸团成一团的李兮,没吃紫银花饼,端着茶,语调长长的说起了往事,李兮漱了口,换了杯茶,凝神细听,他这些回忆,必定和这紫银花饼有关。

“大山里有一个寨子,叫什么银木寨,那寨子里是女人当家作主。”姚圣手笑起来,“头人叫银婆,银婆是官称,我见到的那个银婆,那时候才三十多岁,精明能干,居然能说一口流利的官话,我在那里住了二十来天,你猜我为什么住了这么多天?”

“银婆看上你了?”李兮两眼放着八卦的光芒,脱口而出。

姚圣手噎的伸了伸脖子,“瞧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我留在那里,是因为银婆让人跟我学怎么炮制药材,还带我到附近的山上,看看山上还有哪些珍贵但她们不认识的药材,咳!姑娘真是!”

李兮惊讶的长叹了口气,这位银婆真是不简单,竟然知道这么充分利用姚圣手,可惜那时候的姚圣手还没成为药王

“我那时候满腔济世之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银木寨的人越来越敬重我,我走前几天,银婆拿了这紫银草来找我,问我紫银草都有哪些用处,姑娘也知道,这紫银草是最最常见的药物,从南到北,有土的地方几乎都有这东西,哪有什么大用处?银婆连问了好几遍,再看我,那眼神就没那么敬重了,那银婆说,这紫银草是天底下最神奇的东西,我不知道紫银草的神奇,算不上天底下最好的大夫。”

姚圣手的话到此为止,捻着胡须,看着李兮。

李兮托腮看着他,“先生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紫银草有什么神奇之处,先生昨天进宫,去给华贵妃诊脉没有?”

姚圣手摇头,“姑娘诊过的病人,我再去诊还能有什么意思?”

“先生不能这么说!”李兮有点急了,“别的不说,您这几十年的经验我怎么可能有?还有,您早就认识华贵妃吧?肯定早些年也给她诊过脉看过病,这熟悉跟不熟悉能一样吗?先生这样的医林圣人,怎么能这么说话?”

她两辈子加一起,也没经历过那种一言九鼎,一句话断了病情没人敢置疑的地位,她的导师声名遐迩,可每次给病人看病,都征求他们这些学生的意见。

“姑娘教训得是。”姚圣手正容低眉,答应的很恭敬,李兮顿时气滞。

唉,这叫什么事啊!

“姑娘怀疑华贵妃的病跟这紫银草有关?”姚圣手指了指紫银花饼问道,李兮沉默片刻,非常坚定的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尝尝这紫银花饼到底是什么味道。”

“皇上和我随太祖西征回紇,那一战,皇上失踪,一年多才回来。”姚圣手冲姜嬷嬷摆了摆手,姜嬷嬷会意,却看向李兮,李兮挥了挥手,姜嬷嬷这才带着屋里众人退了出去。

第145章 人形熏炉

“皇上的经历比较苦,大病了一场,之后被卖给蓝眼商人为奴。”姚圣手顿了顿,有几分晦涩的低声道:“皇上年青时清俊颀长,是位美男子,被那些人百般凌辱。”

李兮听的心里猛跳了好几跳,美男子百般凌辱!呃!可怜的皇上!

“后来,皇上找到机会,将那些商人杀了个精光,逃了回来,一路上艰辛唉!皇上回来后,我那时还在跟师父学习,由我叔父给他诊治,夜惊不寐,暴躁易狂,而且不举。”

李兮呆看着姚圣手,皇上有过那样的经历,这样的心理创伤,他不说她也能想象一二,可这不举这样的话他也敢说?他就这么信任她?就敢这样什么都跟她说?

“我回来后,陪皇上住进夷山上的开宝寺静心养病,那时候,华氏陪母亲闵老夫人避居在离开宝寺不远的尼庵里,有一天,我记的清楚,秋高气爽,云淡风轻,我们信步进了那间尼庵,华氏正在观音殿里诵经,那年华氏十七岁,温婉可人,如同初开的海棠,我们在尼庵耽搁到很晚,隔天,皇上一个人去了尼庵,三天后,皇上告诉我,他的不举好了。”

李兮端起杯子用力喝茶,真是太太狗血了!三天!这就是爱情么?

“皇上纳了华氏后,夜惊不寐、暴躁易狂的毛病渐渐好转,因为华氏自从跟了皇上就几乎独宠专房,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想做第二个华氏,取而代之,华贵妃每天必吃紫银花饼,这么难吃的东西,也曾经有人学着吃。”

“吃出什么效果了吗?”李兮赶紧问道。

“效果就是:被皇上赏了一篓子紫银花饼,直吃的上吐下泄,送了半条命。”姚圣手捻着胡须,一脸的笑。

李兮轻轻‘噢’了一声,很是失望,“华贵妃身上的天生异香能让人心神安宁,皇上渐渐好转,也有华贵妃的功劳。”

“昨天进宫大约是因为生病,华贵妃身上的异香如今比从前淡了很多。”沉默了一会儿,姚圣手低低说了一句。

李兮托着杯子的手一僵,异香比从前淡了!

在她那个时代,用现代工艺萃取的紫银花素和混上落银霜精油,能让人舒缓放松,难道这紫银花经过人体的消化

李兮轻轻打了个寒噤,把人当萃取机使用么?一具人形的精油熏炉?

姚圣手紧盯着想的出神愣然的李兮,她想到什么了?想的这么入神?

送走姚圣手,李兮心神不宁在廊下转圈,转了一圈又一圈,一直转到婆子们开始挨个点上院子里的灯笼。

“姑娘,二爷打发人来问了好几趟了,问姑娘忙好了没有,说是罗医正和太医院的好些个太医都到了府上,请姑娘忙完了过去一趟。”

见她停了步,姜嬷嬷上前禀报,李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摇头摆手,“我还没忙好呢,没空!”

姜嬷嬷张了张嘴,见李兮一脸的怔怔忡忡,明显还在不知道哪儿神游,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没空就没空吧,姑娘这样的神医,有些个怪毛病不是很正常么,姚圣手还大冬天非要睡青石板呢!

李兮垂着头,背着手接着转圈。

华贵妃这人形熏炉的方子是家传的?不可能,如果是家传的,不管是华家家传,还是闵家家传,都不可能只有一位华贵妃,只怕整个华家或是闵家的姑娘,个个要生带异香了!

是谁给她的这个方子?十万大山里的那个银婆?银婆说的妙用,是这个用法吗?如果真是银婆,华贵妃得到这个方子,是在姚先生到银木寨之前还是之后?为什么会找到华贵妃?巧了?

这件事,要告诉陆离吗?

李兮停住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微微晃动的烛光照在绣工精美的锦缎上,流溢着华贵的光,斗蓬的边上翻出来的风毛每一根上都仿佛挂着颗露珠,油光水滑的令人炫目。

她吃的、穿的、住的、这满院子侍候她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她替他做过什么?

李兮仰头看着雕画精美的走廊顶,她没替他做过什么这是华贵妃的秘密,保守病人的秘密是为医者的铁律,唉,刚才她都想哪儿去了?

李兮抬手啪啪拍着自己的额头。

现在怎么办呢?告诉华贵妃,她的病是因为她做了人形熏炉?那岂不是当面揭穿她得宠的原因?

呵呵!她非得当场挠死自己不可!

就算知道这病的起因,她敢断了这紫银花饼吗?她肯断吗?她当初吃这饼,再抹加了落银霜的不老霜时,也许已经知道现在的后果了,最当初,也许就是衡量之后的决定。

唉!

李兮悲伤的长叹了口气,她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才四十出头的人,拿生命换宠爱,值还是不值?

“姑娘,二爷来了。”槐米脸上带着丝仓皇和害怕,“我让他让二爷等等”

“快请二爷进来。”姜嬷嬷急步过来,瞄了眼明显没反应过来的李兮,赶紧吩咐槐米。

陆离神采奕奕,明山和青川紧跟其后,一人手里提着两个大提盒。

“怎么站在这里?晚上风寒,手炉怎么不拿一个?”陆离站在李兮面前,低头看着她,微微蹙眉。

“不冷。”李兮下意识的拉了拉斗蓬。

“等觉出冷的时候已经冻着了。”陆离伸手握了握李兮那件狐皮斗蓬,“没想到京城也这么冷,这狐狸皮有点薄了,我已经让人把我那件貂皮斗蓬先改件斗蓬给你穿。”

陆离一边说,一边解下自己的斗蓬,抖开就要往李兮身上披。

“我不冷,我要进屋了。”李兮急忙往后闪,她怕和他靠近,怕他身上那股浓郁醉人的男性气息,那气息简直跟最烈的毒品一样!

她正在戒毒!

陆离不紧不慢的跟在李兮后面进了上房,白芷等人接过提盒提进屋。

“你爱吃点心,这是在陆家园子和樊楼定做的,你尝尝合不合口,不过点心到底不是正经饮食,不可多吃。”

陆离一边说,一边紧盯着李兮察颜观色。

第146章 搬家跑路

“嗯。”李兮扫了眼四只巨大的提盒,可以多送不可以多吃!

“姚先生说你还在困惑华贵妃的病情?”陆离扫了眼屋里,目光在姜嬷嬷和白芷身上落了下,又移开,姜嬷嬷犹豫了下,冲白芷打了个手势,白芷悄悄退了出去。

“没有困惑!”李兮脱口答的极快,陆离眼角轻跳了下,“想通了?”

“不是!”李兮垂着眼皮不看陆离,伸手端起了杯子,凑到唇边抿茶。

“华贵妃这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虽然没有人明说,可她已经病入膏肓这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包括皇上,你别太纠结这事,就算是神医,毕竟是医,不是神,别思虑过度,累着了自己。”

陆离话风一转,安慰开解起李兮来。李兮垂着眼皮抿着茶,不答陆离的话,她不擅长说谎,也不想说谎,不说谎又能把人带沟里这样的事,陆离有多么擅长,她就有多么的不擅长,还是别在他面前露短献丑了。

“这几天事情多,你有点累着了,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夷山赏雪景?散散心?”陆离语笑盈盈,接着建议。

李兮不能不开口了,“我没累着,不想去夷山。”

提到夷山,她就想到他和苏四小姐,她再也不去夷山了!

“你脸色不好。”陆离往前凑了凑,仔细看着李兮的脸色,李兮下意识的往后躲,“我很好!脸色也很好!”

“你能看到自己的脸色?你看到的是我的脸色吧?”陆离嘴角的笑意挑起又落下,慢吞吞道。

李兮顿时窘了,陆离看着她脸颊上腾起的红晕,轻笑出声,“不想去夷山那咱们去梁园?梁园雪霁,也是京城胜景之一。”

李兮坚定的摇头,她不会再跟他一起出去,她在戒他,她一定要戒掉他!

陆离眉头微蹙又分开,眼里闪过团困惑,她最喜欢他带她出去玩,从前一听到要带她出游,整个人都会发光,现在这是怎么了?从进了京城,她变化很大,一直在变

司马六?

正绞尽脑汁写诗韵教案的司马六少猛打了几个喷嚏。

李兮打定主意,能摇头决不点头,能点头决不说话,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陆离独角戏唱了半天,带了一肚子困惑和郁结,出了清琳院,站住,转头看着满院的灯光,好一会儿,才转身往前走。

她有事,有心事,有瞒着他的事

“明山。”

“在!”明山上前半步。

陆离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派几个妥当人,盯紧司马六,还有罗大。”

“是!”

第二天一大早,李兮正吃早饭,沈嬷嬷神情紧张中透着兴奋,匆匆进来禀报:“姑娘,刘太医光着上身,背着把破荆条跪咱们府门口了,说是要请罪。”

李兮刚咬了一口的酥皮羊肉馅饼喷了一桌子,白芷白英赶紧上前,漱口的漱口,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李兮连喝了几口茶,这才喘过口气问道:“姚圣手呢?他哪儿去了?让人去找他!那是他的徒弟!”

“门房已经去禀报二爷,还有姚先生了,姑娘别急。”一看李兮喷了一桌子,沈嬷嬷很是愧疚,都怪自己,这话应该缓缓说,要是呛着姑娘,那可是大罪过了!

“还有姚先生?”李兮一颗心提起来了,“姚先生在这里住下了?”

“是,今天午后,壮爷带着人把姚先生的家当都搬到咱们府上了,二爷让人收拾了致远阁,把姚先生安置在那儿了。”沈嬷嬷问一答十。

“怎么能搬这里来?姚圣手在京城没有宅子吗?就算没有,他也该到他徒弟家去住,干嘛要把家当搬到这里?”李兮有点气急败坏。

“瞧姑娘说的,”姜嬷嬷瞄了眼一脸紧张的沈嬷嬷,笑着接过了话,“姚先生就是因为姑娘,才留下来没再回山上的,这一时半会的,姚先生肯定是想离姑娘近些,这样要是讨论个药方医案什么的,也方便不是?再说,姚先生留下来,也是二爷的挽留,姑娘不知道,姚先生昨天狠狠发作了罗医正,罗医正在院子里跪了将近一天,自己抽自己嘴巴,脸都肿了,至于刘太医,姚先生昨天就没让他进门,说不再认他这个徒弟了,姚先生都气成这样了,怎么会去他们府上?”

姜嬷嬷这一番话,李兮听的最清楚的,就是那句‘二爷的挽留’,这是人家梁王府,请谁住不让谁来,是人家陆离的事,自己凭什么不让姚圣手住进来?

他来,她走就是了。

“小蓝呢?”

“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回来了。”李兮的巨大跳跃让姜嬷嬷一个愣神。

“嗯,小蓝回来跟我说一声,还有,跟姚先生说一声,烦劳他再替我坐一上午的堂。”姜嬷嬷答应了,示意沈嬷嬷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