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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目瞪口呆的看着坐在扶手椅上放声痛哭的李兮,被她哭的傻成了一根木头。

第二天,李兮捂着脸趴在被窝里,心里一声接一声的哀嚎,她昨天晚上是被陆离托在手里,上气不接下气哭回来的,她哭的太厉害了,都不记得陆离是怎么走的了。

她所有的脸面,所以的形象,全被她昨天晚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没有了!

唉!她还怎么见陆离?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他?她还怎么见人?

她那么大一个大人,昨天晚上怎么能哭成那样?

“姑娘。”姜嬷嬷轻轻叫了一声,李兮趴在被窝里没动,她也没脸见姜嬷嬷。

“姑娘醒了?”被子被姜嬷嬷掀起一角。李兮万般无奈的从手指缝里露出半只眼角,瓮声瓮气含糊了一句,“还没全醒。”

“姑娘醒了就起来吧,我已经让人拿了些生肉过来,还有刚煮熟的鸡子儿,姑娘眼睛肿的厉害,还得再好好敷一敷。”姜嬷嬷语气淡然的仿佛根本没有昨天晚上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哭。

姜嬷嬷的淡定让李兮那颗懊悔、忐忑、羞愧以及没脸见人的心稍稍安稳了些,白芷带着几个小丫头侍候她洗漱出来,半躺在炕上闭着眼睛由着白芷往她眼睛上贴生肉片儿。

“昨天夜里,二爷遣人过来了五六趟,问姑娘睡的可安稳。”姜嬷嬷一句话吓的李兮差点跳起来,“二爷来了?我不见他!”

“二爷没来!是二爷遣人过来问姑娘夜里睡的好不好!”姜嬷嬷看着吓的花容失色,脸上的肉片都滑下来了的李兮,暗暗叹了口气,昨晚上她问了白英无数遍,又去找明山打听了一回,都是一个说法:远远看着姑娘坐着看二爷舞剑,二爷刚收了剑,姑娘就开始放声痛哭,一直哭到回来,没断声。

好好儿的,她哭什么?

“他要是来了,就说我病不行!就说我犯太岁祭星不能见人!”李兮急的脸都白了,这会儿要是见了陆离,她指定得羞死过去!

姜嬷嬷实在忍不住,噗一声笑了,这犯太岁祭星不见人,还是陆二爷让人放的话呢!

“姑娘且安安心,二爷一早上就跟皇上出城祭天去了,要到腊月二十九才能回来呢!”姜嬷嬷又气又笑的看着一脸仓皇的李兮。

第163章 何以解忧

李兮听了这句话,长长松了口气,往后倒在大靠枕上,抬手拍了拍胸口。

“昨晚上到底怎么了?姑娘哭成那样?”姜嬷嬷实在忍不住,问了句。

李兮脸上顿时泛起层浓重的红晕,为什么哭那样,这原因能说得出口吗?

“没什么就是快过年了,想家人了,还有师父,快过年了人家一家团聚什么的”李兮含含糊糊找借口,姜嬷嬷听的心里猛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怪不得哭的那样伤心,姑娘也是个可怜人。

中午小睡一觉后,李兮的眼睛就消了肿,命人搬了把椅子出来,坐在廊下,拿着本书,晒着太阳发呆。

陆离跟皇上去祭天了,要到腊月二十九才能回来,李兮头往后靠到椅子背上,迎着温暖的阳光,眯缝着眼睛,一点点回想着昨天的梅花,昨天居高临下看到的那满府的灯火,以及,昨天晚上踏月而来的陆离、惬意抿着酒的陆离、舞剑的陆离

直想的心里又是一阵接一阵的绞痛。

她不能再一个人瞎想了,她得出去走走,得找人说说话,得将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开,她得出去找乐子找解脱

李兮扔了书站起来,吩咐槐米,“去看看罗大忙不忙,要是有空,请他过来一趟。”

自从姚圣手住进了梁王府,罗大少爷就奉了他爹的吩咐,每天黎明到天黑走,代他爹寸步不离侍候师祖,没办法,姚圣手看到罗医正就生气发脾气,罗医正这一片孝心,只好让儿子来表达了。

罗大少爷很快就到了,李兮招手叫过他,低低问道:“现在这个时候,外头还有没有能清清静静喝杯酒、说说话儿、想想事儿的地方?这府里实在太闷,我想出去走走。”

“有!地方多的是!”罗大少爷一听就这么点小事,立刻满口答应,“陆家园子呃!陆家园子得找闵大少问问,他家规矩大,不知道现在还待不待客,往年祭了灶他家就不待客了,还有柏园,柏园不错!就是离梁王府有点远,他家酒好,景色好,地方又大,人多人少都足够清静。”

“那就柏园,让人问问闵大少爷有没有空,叫他一起来。”李兮站起来,吩咐白芷拿斗蓬。

出门上了车,果然不近,马车一路小跑,也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柏园门口。

闵大少爷早就伸长脖子等在柏园门口了,见罗大少爷护着辆车过来,急忙摆手示意小厮,几个小厮利落的卸了门槛,李兮的车子长驱直入,进了二门,又进了一道门,才停下来。

李兮下了车,帷帽斗蓬,垂着头,裹的严严实实的,跟在闵大少爷后面,穿过一片腊梅林,进了间临湖的精致小院落。

进了屋,推开对着湖面的窗户,李兮坐到炕上,也不说话,顾自倒了杯茶,双手握着杯子,望着湖面发呆,不时叹口气。

罗大坐到对着炕角的扶手椅上,一脸纳闷的看着李兮,闵大少爷忙着张罗了满满两大桌子菜肴点心,外加两个大铜锅子,以及几大坛子上品好酒,这才一脸讨好的凑上来叫了句:“姐!”

一个‘姐’字刚叫出口,罗大少爷就噗一声就喷了,“你叫先生什么?姐?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是我姐叫我叫姐的!”闵大少爷回过头,鄙夷的斜了罗大少爷一眼,“我跟我姐说话呢,你别打岔!”

“姐,刚接了您的信儿,我正好巧了,就跟六哥说了句,六哥说他也来。”闵大少爷吭吭哧哧道。

“六哥?”李兮听愣了神,没反应过来,他一个独生子,六哥是谁?

“就是六公子,他不是刚跟司马家攀了亲,如今是人家五妹夫了!”罗大更加鄙夷的斜着闵大少,赶紧解释了句。

“噢!好。”李兮听明白了六哥是谁,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他来正好,有个能说话的了。

听了这一个‘好’字,闵大少顿时长长松了口气,活过来了。刚刚擅作主张把罗大递的话告诉了六公子,他这心就一直高高提着没敢放下来过。

“六公子来了。”

李兮的‘好’尾声还没落尽,司马六少就大步冲进来,一进屋,夸张的深吸了口气,甩掉斗蓬,先把手放到熏炉上烤了烤,跳到炕上和李兮对面坐下,回头看了眼湖面,挪了挪,靠在墙角,舒服的长舒了口气,“这天真叫寒天冻地!怎么了?看你这神情,一脸的郁郁不乐,谁惹你了?”

“没人惹我,你怎么没跟皇上去祭天?你不是销假回去当官了?”李兮伸手去接闵大少递上来的酒杯,司马六少没答她的话,欠身过来,从闵大少手里拦过杯子,闻了闻,又抿了一口,递给闵大少,“李姑娘量浅,叫个酒娘过来,把这酒兑一半果汁儿,再调一调味儿。”

吩咐完,才转回头答了李兮的问话,“你以为谁都能跟去祭天?祭天是国之大典,我一个六品小官,哪里能轮到我头上?你气色也不大好,出什么事了?陆二出什么事?欺负你了?”

“没有!”一听到陆离两个字,李兮心里顿时又抽痛起来,司马六少正不错眼的盯着她,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全数落在司马六少眼里,司马六少皱起眉头,目光微沉,自己斟了杯茶,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

没多大会儿,酒娘送了煮好的酒上来,李兮接过一杯,抿了口,满意的眯起眼睛,双手托着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她最近很喜欢喝酒,唉,酒是失恋者和失意者最好的伴侣,也是最坏的伴侣。

“罗大,你师祖真把刘太医赶出师门了?”闵大少爷大口大口喝着淡了至少一半的酒,和罗大闲话。

“嗯,也不能算赶出师门,师祖说,他早就不是姚氏传人了,师祖说他后来又有了师父,我爹和刘师伯只能是从前姚氏的传人,不是他现在的师门的传人,照现在的师门算,师祖说他压根没收过徒弟,所以刘伯压根就不是他的徒弟,所以也算不上赶出师门。”

第164章 唯有杜康

罗大说的拗口,闵大少听懵了,“那到底是赶出去了,还是没赶出去?”

“你别管赶没赶,总之,刘太医现在不是姚先生的徒弟了,你记住这条就行了。”司马六少气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给闵大少总结了一句,闵大少一缩脖子,‘噢’了一声。

罗大看了眼李兮,又看了眼闵大少,不知道想到什么,郁郁叹了口气,仰头闷了满满一杯酒。

李兮目光迷离的看着湖面,一口接一口的抿着酒,根本没听到三人在说什么。

“你瞧瞧你这样子!”司马六少看了半天,越看越生气,“你虽然脾气是差点,既不温柔又不体贴,可你也有长处,长处还不少,人长的也还过得去,你还怕嫁不出去?犯得着光盯着眼前那一丁点儿,犯得着整天这么愁眉苦脸的?”

“我不是怕嫁不出去!”李兮一口堵了回去,“我压根没打算嫁人!”

“没打算嫁人?”司马六少一声怪叫,“你诚实点儿行不行?不打算嫁人,那你这幅样子为的什么?咱们俩,你!和我,明人别说暗话,当我面你还敢这么瞎说!”司马六少的嘴快撇到耳根子上去了。

“心情不好!我就是心情不好!怎么了?不行啊?我悲风伤月,不行吗?”李兮恼羞成怒。

“姐!你还愁嫁不出去?那不成了笑话?你要是想嫁”

“你多什么嘴?你一个有妇之夫!有你多嘴的份儿?”司马六少被李兮一通不讲理抢白的气儿全撒在闵大少头上,一巴掌拍在闵大少脑袋上,把他打了回去。

“你敢打我打就打吧我没跟你说话!跟我姐说话!姐,就你这样的,你想嫁谁就嫁谁,嫁给谁谁不得高兴晕了?娶了姐,那就是娶了座活金山!金山银海!银子谁不喜欢”

“你闭嘴!”这回是李兮和罗大异口同声,闵大少急忙咽下后半截话,缩着脖子,挣扎着嘀咕了半句,“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平常看你也是个明白人,怎么一直糊涂在这件事上醒不过来?他就是拿你当金山银海!我早就点明了提醒过你,你怎么还糊涂成这样?你看看你这个样子,犯得着?傻不傻?啊?”司马六少不理闵大少,接着和李兮说话。

闵大少一脸茫然,罗大一个愣神,呆呆的看看李兮,再看看司马六少,若有所悟。

“这不是糊涂不糊涂的事,明白归明白,人归人,心归心,”李兮垂着头,一下一下咬着酒杯,声音低落含糊,“就象你迷恋陈紫莹啊,娇蕊啊,也知道不对,不是照样迷恋?”

“我从来没迷恋过陈紫莹陈娇蕊,那些人,我一个也没迷恋过!”司马六少答的斩钉截铁。

李兮被他这直硬的过份的回答顶的连噎了好几口,几乎要伸脖子了,“好吧,那比如这酒,明知道喝醉了不好”

“我从来没喝醉过。”司马六少不等李兮说完,张嘴就堵了回去。

李兮被他连堵了两回,一口气无论如何顺不过来,瞪着他气愤道:“那好,那你自己说!你说你迷恋过什么?我就不信你事事都能说不想就不想,说断就断,你是人!你还是人吗?”

“就因为我是人,所以我才要主宰自己,而不是被那些无聊的贪恋主宰。”司马六少一幅居高临下的样子斜睨着李兮,慢吞吞道。

李兮瞪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司马六少往前探身,将头伸到她面前,很认真的问道:“我就不明白了,他有什么好?你看上他什么了?长的好看?位高权重?文韬武略?那你看看我,看清楚!我长的比他好看,若论位高权重,不过三五年就是现在,我也不把他放在眼里,若论文韬武略,他也就比我多了一把子蛮力,若论文章谋略,我甩他半个城!他有什么好?”

闵大少顶着一头一脸的茫然,不停的点头,论好,当然还是他六哥好。

罗大满眼惊愕的看着司马六少,再看看一脸愤忿然的李兮,喉结艰难的滑动了下,又滑动了下,咽了口口水。

“你会跳到树梢上折梅花吗?你会舞剑吗?”李兮上身前倾,头的珠花几乎抵上司马六少的幞头,瞪着他问道。

“幼稚!”司马六少直起上身,一脸讥笑,“你是三岁小孩子吗?这点小花招就能把你哄骗了?你知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对你好?”

“我知道!”李兮烦躁的挥着手,“我告诉过你了!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我都懂的,我知道的!我就是有点难过,很难过,想有个人说说话,吹吹风,喝点酒,让自己不那么难过!我对他没什么想法,也不想怎么样,道理我都知道,都懂!我就是难过!这里,难过!你懂了吧?”

司马六少死盯着李兮指着胸口的那根手指,紧紧抿着嘴,捏着杯子的手指指甲都发白了。

罗大紧盯着司马六少,脸色发白。闵大少拧着眉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挪到罗大身边,咬着耳朵问道:“李先生看上谁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你听错了,没有谁看上谁,他们说学问呢。”

“六哥明明说”

“那是用美人代指学问!跟你说你也不懂,总之,谁也没看上谁!”罗大一巴掌把闵大少拨到一边,闵大少不停的眨着眼,越品这味道越不对,可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

“好!我陪你喝酒,吹风!”司马六少伸手将窗户推的全开,拿起酒壶,将自己的杯子斟满,仰头一饮而尽。

“赶紧让人拿几个炭盆放窗户外面。”罗大忧虑的看着迎着冷风坐在窗户前的两人,推了推闵大少。

司马六少一手拿杯一手拎壶,斟一杯冲李兮举一举,仰头就喝,李兮也摸了个酒壶过来,自斟自饮,两个人你仰头喝酒时他正举杯致意,他举杯致意时她正低头斟酒,好象是在比着看谁喝得快。

第165章 划拳也行

罗大和闵大少看傻了。

“不能这么喝,哪有这么喝的!”罗大反应过来,忙上前去夺李兮手里的酒壶,李兮顺从的放开,将手里的杯子举到司马六少面前,司马六少低头给她斟了一杯,李兮将杯子在酒壶上碰了下,仰头一口喝了。

“好了!”司马六少伸手夺下李兮的杯子,“就你这酒量,还敢这么喝,头晕了没有?”

“好象没有。”李兮晃了晃脑袋,“就算有,也就一点儿。”

“别喝了。”司马六少有几分愧疚,他刚才那些话,有点过了。

“不喝酒,还能干什么?”李兮闷闷的看着仿佛有些云笼雾罩的湖面。

“抹牌吧。”闵大少急忙挤过来建议,李兮赶紧摆手,她知道牌就是叶子牌,白芷和白英试图教过她,吐血而退。

“那行酒令?”罗大犹犹豫豫建议道,李兮赶紧再摇头,他们行的酒令太雅,不是诗就是词,最容易的也得对对子,她可不想当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投壶?”司马六少看着李兮建议,没有比投壶再简单的了。可李兮继续摇头,心里一阵羞愧,她可真是名符其实的啥也不会!

“那你从前过年过节的时候,和师兄师姐都玩什么?”司马六少到底聪明,心眼转的快。

李兮干笑几声,“我们就玩猜器官吧,上一道菜,先判断这是什么肉,哪个部位的,生过什么病没有,要是人的这个部位、这个器官,容易生什么病,有什么症状”

李兮话没说完,闵大少就响亮的呕了一声,拼命摆手,“姐!别说了!求您了!别说了!呕!”

司马六少的脸也有点泛白,罗大倒还好,看看一脸讪讪的李兮,再看看脸色发白的司马六少,突然噗一声笑起来,“这游戏除了师祖,大约也就那位爷能陪李先生玩了。”

司马六少的脸色白里透出了丝丝青色,李兮干笑几声,“我们也不喜欢,就是师父特别喜欢玩这个,要不咱们划拳吧,赢了喝酒”

“输了就在地上爬两圈!”闵大少赶紧接上话,罗大噗一声又笑喷了,连连点头,“这主意不错,一圈!一圈就行了!”

司马六少看了眼一脸期待看着他的李兮,又瞄了眼罗大,再斜一眼冲他摩拳擦掌、一脸得意的闵大少,笑眯眯先点上了闵大少:“好!来,六哥先陪你玩上个三局五局!”

闵大少兴奋的挽起袖子,论诗词文章玩心眼他不行,划拳,他还能怕他不成!非得让他好好爬几圈不可!

罗大兴奋的直拍桌子,李兮也兴奋的两眼放光,她非常非常想看司马六公子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风流大才子在地上爬的时候,是不是也能一幅不食烟火相!

“是划七星赶月令、五行生克令,还是一月三捷令?随你挑!”司马六少不紧不慢的也挽起袖子,眯眼瞅着闵大少。

“就拇战!”闵大少兴奋的上窜下跳。

“好!开始了?”

“开始!五子登科!”

“六六大顺!”

“一定终身!”

“两厢情愿!去吧,好好给爷爬一圈!”

司马六少首战告捷,端起杯酒,笑眯眯看着鼓着腮帮一脸算我倒霉的闵大少。

闵大少的赌品那是没话说的,将前襟往腰带里一掖,趴在地上,沿着炕边墙角,认认真真在屋里爬了一大圈,爬回炕前跳起来,接过帕子净了手,就开始叫阵:“再来!这一回算你运气好!”

司马六少放下杯子,抬起手,手指灵活无比的动了动,笑眯眯瞄着闵大少,闵大少一拍桌子就出手了,“三星高照五经魁啊!九九长寿咦!你小子又撞上好运道了!算大爷我倒霉!”

闵大少跳下炕,干脆利落的又爬了一圈,跳起来也不坐回炕上了,站在炕前,一手叉腰,一手出拳,气势磅礴的又输了!

李兮看出点门道了,司马六少的拳总是出的比闵大少慢一线,他眼手心都太快,闵大少完全觉察不出来,李兮是看出来了,可在这一线的时间里看清对方的拳,算好帐,出拳,再喊出来,她自认是没有这么快的速度的!

闵大少一连爬了六圈,总算品出点味儿,“这不可能!你肯定”

司马六少斜睨着他,闵大少到嘴的‘作弊’两个字没敢喊出来,他瞧的清清楚楚的,两人一起出拳,他出了拳再没变过,人家真没作弊!可没作弊,怎么每次都是自己输呢?没这个理啊!

“你以为划拳就不用用脑子了?蠢!”司马六少猛敲了闵大少一个爆栗子,痛的闵大少‘唉哟’一声,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没有他反应快,划拳你划不过他的,别跟他划了,来,咱们玩儿。”李兮看着闵大少都快磨破的衣服前襟,招手叫他。

“咱们俩划几局?”司马六少转向李兮,笑眯眯建议,李兮头摇的坚决无比,“我没你快,不跟你划,我跟闵大郎划拳!”

“让他们俩划,咱们俩划两局,你放心,我让着你就是了,我先出拳,行了吧?”司马六少退让一步,继续建议。

“姐!你就跟他划两局,打打他的威风!他肯定划不过你,你要是输了,我替你爬!”闵大少窜上跳下的怂恿,罗大也跟在后面鼓劲,“我替先生看着,他先出拳,先生后出,先生肯定能赢他!”

李兮犹豫了片刻,挽起袖子,“来吧!一局定胜负!”

司马六少果然不慢那一线了,漫天乱喊:“一定终身并蒂莲!三元及第七夕巧!十全十美八大寿!”

“停停停!”闵大少一声尖叫,“我姐赢了!哈哈哈哈!我姐赢了!不愧是我姐!六公子!请!快快快!过来好好爬一圈!”

闵大少兴奋的手舞足蹈,罗大看看笑的前仰后合的李兮,和笑眯眯看着李兮的司马六少,心里莫名一跳,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滋味在心底漫延。

第166章 爱到深处

司马六少趴在地上,爬一步抬头和李兮抱怨一句,闵大少兴奋的嗷嗷乱叫,围着司马六少,一会儿跳一会儿叫,嫌司马六少爬的不够标准,说又说不明白,干脆趴在地上示范了一圈,被司马六少一脚踢在屁股上,“你这个笨蛋!怎么能有你这么笨的人?我妹妹怎么跟了你这头蠢驴!这以后孩子要是随了你这简直没法活了!”

“生儿子生儿子!”李兮笑的趴在炕沿上,拍着炕沿大叫,“儿子随娘,只要娘聪明,儿子肯定聪明,别生女儿,生了女儿就得被闵大扯后腿变笨了哟!快爬快爬,别停啊!才半圈!”

四个人又喊又叫,一直划到天色黑透,连李兮在内,每个人都爬了几圈,当然闵大少最惨,衣服都爬破了,不停的哀嚎,下回再也不跟六哥划拳了,回回输啊!

李兮回到清琳院,泡了个热水澡,带着七八分的酒意,一头扎到床上就睡着了。

一觉好睡,李兮觉得整个人轻松舒服多了,起来到后园晃了几圈回来,沈嬷嬷进来通禀,说闵大少爷在后角门,找她有事。

李兮忙换了衣服出到后角门,闵大少正站在巷子里不停的往角门里伸头张望,见李兮出来,急忙迎上去,“姐,是姑婆,就是那车上,说找您有急事,还说让您一个人过去。”闵大少为难的看着跟在李兮后面的白芷和小蓝。

李兮立刻就明白,闵老夫人要见她,必定和华贵妃、以及华贵妃的病有关。

“你们不用跟去了。”李兮回头吩咐两人,小蓝立刻点头,白芷却迟疑不定,“姑娘,嬷嬷说过,不能让姑娘”

“没事,你们回去吧。”李兮摆手止住白芷的话,又吩咐小蓝,“去把我那个小药箱拿来。”

小蓝答应一声,转身小跑回去,白芷脸色变了几变,远远看了眼静默立在巷口的那辆桐木大车,往后退了两步,站回了角门里。

小蓝很快拿来了小药箱,李兮示意她递给闵大少拿着,和闵大少一起,往巷子口过去。

闵大少先将药箱放进去,再掀起帘子,李兮上了大车,看着端坐在车子一角,比上次见到时干瘪枯瘦了许多,更老了许多的闵老夫人,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