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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激动地说道:“老邓头升千夫长了!兄弟们正要过去道贺呢!”

吴三眉头一皱:“老邓头升千夫长?怎么会是他?是不是弄错了?”

士兵就道:“不会错!是归德郎将亲自提拔的!”

“归德郎将?”吴三纳闷,他们营地几时出了这号人物了?

士兵哎呀了一声道:“你方才去巡逻了,还没听说吧?老颜被钦点为从五品归德郎将了!”

吴三倒抽一口凉气!

老颜他也是认识的,与老俞一样,同是北营的百夫长,也是这次晋升千夫长的人选之一,可那姓颜的是个罪奴,比老俞的身份还不如,更别说老俞的军功比他强到哪里去了,他简直连千夫长都没指望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连跳这么多级,成为从五品的归德郎将了?还是钦点的?!

士兵满脸羡慕道:“听说,他女儿要成为燕城的少主夫人了,为不委屈燕少主,圣上才破格晋升她爹的。”

“老邓头你知道的吧?是老颜,不,现在该叫归德郎将了,他是归德郎将的心腹,归德郎将荣升后,立马把他也给提拔了!哎呀,归德郎将真能干啊!早知如此,当初我也该跟着他的呀…”

心腹?啊呸!跟屁虫罢了!

能干?还没老俞一根手指头能干!

想到老俞的千夫长就这样被一个只会拍须溜马的老滑头抢走了,吴三的肺都要气炸了!

吴三咬牙回了帐篷,看着默默啃着咸菜与馒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的俞邵青,压下火气说:“老俞,你别难过。”

“嗯。”俞邵青说。

第二十八章 官威赫赫

俞婉一行人回到村子已是傍晚,家家户户都开始做饭,村子里炊烟袅袅,村民们议论的热度已经过去了,对于两家人出现在一块儿自然见怪不怪了。

今日要熏腊肉,大伯母一整日都待在阿婉家,晚饭也摆在这边。

“生意怎么样啊?”大伯母颇有些忐忑地问,这是丈夫瘸了腿后头一次去镇上抛头露面,她担心他出什么岔子。

大伯笑盈盈的,把赚来的钱袋放在桌上。

大伯母打开了一瞧,瞬间惊住:“怎么这么多?”

大伯神采飞扬地说道:“都卖完了,连卤汁都卖干净了!”

镇北将军府的仆妇开了先河,之后不少没买到卤肉的客人也争相效仿,买了卤汁回去自己煮。

卤汁不多,倒是没卖出多少价钱,可架不住那哄抢的画面,大伯在京城做厨子时都从未如此满足过。

“那么多…都卖干净了?”那可是整整半头猪,连同一副猪下水啊!大伯母又道,“猪下水也卖了吗?”

在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村子里,猪下水并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他们饿极了,连草根与观音土都是吃得的,可镇上的人不一样,他们才瞧不上猪下水呢!

俞婉由衷地夸赞道:“大伯做的好吃,一点怪味都没有,大家尝过之后都说比卤肉还好吃!”

大伯笑得都找不着北了,也不知是得意自己的厨艺,还是得意被俞婉给夸了。

大伯母压下翘起来的唇角,瞪他一眼:“德行!”

之后,俞松说起了春芝与捕快找茬的事,大伯母听得心惊肉跳。

“多亏了那位将军府的大小姐,县衙的人才不敢再刁难我们了。”俞松发自肺腑地说,“她的下人也没架子,温和又懂礼,可见她自己也是那样的,她还替三叔他们说话了,让那些臭捕快不要欺压我们这些老百姓。”

“真是个好人啊。”大伯母感慨。

“没我阿姐好!”小铁蛋挺直了小身板儿说。

“阿姐好。”小闺女学舌。

俞婉被逗乐了,她一个泥腿子,与高高在上的将门千金有什么可比较的?小孩子真是傻乎得可爱啊。

她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脸蛋儿:“阿姐没白疼你们,来,看看阿姐给你们带了什么?”

她说着,自篓子里取出两个诱人的小纸包。

小铁蛋的眼睛瞬间瞪直了:“桂花糕!”

“要吃。”小闺女说。

小铁蛋拉着妹妹,开开心心地去吃桂花糕了。

姜氏含笑看着他们,一脸温柔。

“明天不用卖卤肉了吧?”大伯母说,下一次赶集是三日之后了。

俞婉点点头:“明天不用卖卤肉,不过我们要去镇上买东西。”

今天白小姐出现在集市,可不仅仅是替他们解围而已,她是听说镇口的集市有家卤肉比白玉楼的卤肉还好吃,特地过来踢馆的,哪知对方竟是熟人,在尝过俞婉家的卤汁后,她果断改变主意,直接订购他们家的卤菜了。

大伯母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白玉楼她可是听说过的,镇上最大的酒楼,寻常人的东西根本卖不进去,雪花盐市面上没得卖,这算一个特例,可卤肉又是多么稀罕的东西,他们有厨子,难道不会自己做?

俞婉说道:“也是我们运气好,白小姐她爹做寿,厨子忙不过来,便让我们做她爹席面上的卤菜。”

白玉楼自从换上雪花盐后,菜式的口感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客满盈门,厨子全都恨不得一个掰成两个用了。

有生意是好事,消沉的丈夫再次振作起来更是好事,大伯母没不同意的。

“等做完白玉楼的这笔生意,就能过个好年了!”俞松一脸期盼地说,说完,板着脸看了俞婉一眼,“不是想和你过啊!”

大伯母瞪他。

俞婉笑笑,孩子嘛,童言无忌。

大伯却忽然有些沉默。

他想起了西北大营的三弟,他们一家热热闹闹的,三弟却在边关出生入死。

“大伯。”俞婉轻声唤他。

大伯母叹道:“他想你阿爹了。”

俞婉顿了顿,朝姜氏望去,就见原本喜笑颜开的姜氏,此刻也怔怔地望着天边出神。

阿娘…也想阿爹了吧?

阿爹走时,小铁蛋还没出生呢,一晃六年,都这么大了。

正午,风雪漫天的西北大营,闻不到一丝一毫的烟火气。

自打取消了一日三餐,伙房的锅炉便再没在午时热过了。

俞卲青穿着昨夜才修补好的旧盔甲,神色如冰地去了一处连夜新建的营帐。

营帐外,有一名手持长矛的年轻兵卒严阵以待。

见俞邵青走来,他伸出手拦住:“做什么?”

俞邵青看了看手中的木箱子道:“这是归德郎将没收拾完的东西,他让人传话,叫我给他送来,你把东西交给他吧。”

“等等。”兵卒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亲手交给归德郎将比较好。”

俞邵青看了一眼箱子里的破棉絮,面色无波道:“好。”

说着,便要往里走。

兵卒再次拦住他:“哎?我有说让你进去吗?归德郎将昨晚排兵布阵至深夜,没睡几个时辰,适才歇下,你且等他醒来。”

“那我稍后再来。”俞邵青说。

兵卒又道:“万一你一走,归德郎将就醒了呢?你索性在这儿等着吧!归德郎将睡得浅,没准一会儿就醒了。”

俞邵青面无表情地等在了风雪飘摇的营帐外。

兵卒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俞邵青在暴风雪中等了足足两个时辰,一双手脚冻得失去知觉,身上落了厚重的积雪,嘴唇干裂得轻轻一动,便流出了腥红的血丝。

“讨厌~”

营帐里传出一道娇滴滴的声音,紧接着走出一个身段妩媚的女人。

那女人将滑落的衣衫拉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俞邵青一眼。

俞邵青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女人摇摆着柔软的腰肢,香风浮动地打他身边走过去了。

兵卒打了热水进帐,待他端着一盆用过的热水出来时,俞邵青面无表情地开了口:“我可以把归德郎将的东西送进去了吗?”

兵卒嘲讽地说道:“怕是不行啊百夫长,将军适才传了口令,命归德郎将醒来即刻去他营帐商议政务,要不您…等会儿再来?”

“千夫长?那必须俞大哥啊!”

“颜丛铭抵不上俞大哥一根手指头!”

“老俞杀了多少蛮子,肚子都被捅过几刀了!颜丛铭那缩头龟能比吗?”

“千夫长非老俞莫属!颜丛铭他算个屁!”

望着俞邵青逐渐被暴风雪淹没的背影,兵卒嗤道:“你才算个屁!”

第二十九章 父女连心

连夜熬制卤肉,一家人都累坏了,早早地回屋歇息,姜氏与小铁蛋也睡下了。

俞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屋外又开始下雪了,静悄悄的,却也冷冰冰的。

俞婉摸了摸身上略有些单薄的棉被,这几日忙着赚钱,都没机会去采买,等做完白小姐那单生意,就带着阿娘与弟弟上镇上,好好地采买一趟,该添置的添置了,改办的年货也一起办了。

提到年货,俞婉忽然想起了远在边关的阿爹,越发睡不着了。

她索性下了床,穿好衣裳,提着油灯去了灶屋。

这间灶屋已不像她刚来时那般寒酸了,米缸里有米,碗柜里有面,还有调料与盐,墙角的篮子里放着几样大伯母打自家地里摘起来的萝卜与白菜,木桶里养着几条鲜活的野鲫鱼,当然最让人嘴馋的是挂在墙上与灶台上的腊肉。

这些腊肉是大伯亲自腌制的,晾在灶屋,平时能通风,做饭时能烟熏,才过了一天,咸味进得不明显,肉质还比较新鲜。

俞婉切了一块上好的后腿肉,这儿的肉肥瘦相宜,却又并不会太肥腻,十分适合做肉丸。

但仅仅这点并不够,她还是切了一些前腿肉、臀尖肉与猪上肉。

她记得前世,大姨就喜欢猪上肉做的肉丸,说肉质更嫩。

剁了肉后,她将切好的姜沫、蒜沫、葱沫与几个新鲜的野鸡蛋一并放入了肉沫之中,随后,又拌入酱油、淀粉、雪花盐、香油与胡椒粉。

她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打搅上劲了。

她拿出了一大碗香油,香油太贵,平时大多还是吃猪油,然而这次,她将香油一滴不剩地倒进锅里。

油锅里,很快便飘出了炸肉丸的香气。

做好肉丸,她又拿出碗柜里的白面,开始做大饼。

灶屋的火光,一直燃到天蒙蒙亮。

俞婉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这个时辰,差不多该吃早饭了。

俞婉又用没放完的食材,做了几个菜肉大葱卷饼,姜氏与小铁蛋还没醒,她先老宅送了过去。

因着要去镇上购买做生意的食材,一家人早早地起了,看到俞婉过来,几人都很惊讶。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开门的大伯母问。

俞婉把焐在篮子里的卷饼往前一递,含笑说道:“大伯母早,还没吃早饭吧?我做了几个卷饼,你们拿去填填肚子。”

此时,大伯与俞峰兄弟刚洗漱完,也朝这边走来了。

一听她是来送饼的,吓得脸都白了!

“哎呀,我好像忘记放盐了。”

几人惨白的脸色唰唰唰地红润回来了。

“我给阿爹也做了不少菜…幸好幸好,那些我没忘了放。”

几人好不容易回到脸上的血色又唰唰唰地褪下去了…

早饭过后,俞婉与俞松兄弟踏上了前往镇上的牛车。

“你真要给三叔捎东西啊?”俞松走在牛车的身边,看着牛车上的俞婉与菜坛子问。

俞峰在前面牵着牛。

俞婉点点头:“是啊,我们都要过年了,我希望阿爹也能过个好年。”

“收不到的。”俞松嘀咕。

三叔临走时说的好好的,到了边关就给他们写信,可六年过去了,他们一直没收到三叔的消息,他们写给三叔的信也杳无回音。

有时候,他们都怀疑三叔已经遭遇不幸了。

可他们听说,牺牲的将士就算不能运回遗体,也会尽量带回刻了名字的铁牌。

他们没收到三叔的铁牌,那他们就当三叔还活着。

“阿爹一定会收到的。”俞婉抱着怀里的坛子,一脸笃定地说。

俞松张了张嘴,想劝她别傻了,话刚到唇边,接到哥哥投来的警告眼神,悻悻地把嘴巴闭上了。

俞峰继续赶牛车,脚深深地踩进雪地:“先去买菜,买完了,小松把牛车赶回去,我带你去驿站。”

俞婉弯了弯唇角:“好。”

早上的食材最新鲜,可若买了不立刻拉回去,又容易影响卤菜的质地与口感,大伯对食材的要求可是非常高的。

三人去了镇上的菜场,这儿的食材可比集市上贵多了,但想到白小姐开的价钱,又觉得多花些本钱也无妨了。

新鲜的猪肉、羊肉、鸡、鸭、素菜各买了一点,今天不是做席面,是送去给白小姐试吃,她满意哪几道菜,席面上才做哪几道菜。

俞松拉着一车食材回村了。

俞婉又去买了件厚实的棉衣以及一盒镇上能买到的最好的冻伤膏。

边关那么冷,这些阿爹应该用得着吧。

出莲花镇往北,步行十里便是一个驿站,这个驿站是京城外最大的驿站,主供官方书信的往来,非官方的书信与物资,只要出得起价的,他们这儿也能接收。

今日的驿站人满为患,有喂马的,有换马的,也有歇脚住宿的。

“那边。”俞峰将俞婉带到驿站右手边的一处马鹏前。

俞婉看到这里有三辆马车,前两辆马车上都放满了,唯独最后一辆还有大半的位置空着。

“这是去西北大营的。”俞峰指着车轮子上的徽记说。

“从这儿到西北大营远吗?”俞婉问。

“他们走官道,不怕远。”似是猜到了俞婉的担忧,俞峰又道,“天气冷,东西能放很久。”

“嗯。”俞婉点头,不知是不是古代的生态没遭破坏的关系,没有温室效应,她感觉这儿的冬天格外冷,再说她也密封得很好。

一名拿着马鞭驿使走了过来,这是打算上路了。

俞峰叫住他:“这位小哥,我们想捎点东西。”

说是捎,其实也是要给银子的。

“捎去哪儿啊?”驿使问。

俞峰说道:“捎去西北大营。”

“西北大营啊,过来吧。”驿使将兄妹二人带去了第三辆马车前,“这是今年的最后一趟了,你们来得可真巧,一共多少东西啊?”

俞峰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大坛子,又瞅了瞅俞婉抱着的两个小坛子,说道:“就这三个,还有我背上的包袱。”

“最后一趟,价钱比平时贵。”驿使说。

俞峰看了俞婉一眼,说道:“行。”

驿使压压手。

俞峰把自己与妹妹怀里的坛子放了上去。

驿使正要收银子,门口便驶来了一辆马车,车上跳下一个小厮,急急忙忙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小厮将驿使叫到一边,不知说了什么,驿使的眉头皱了皱,回到这边来时,一脸为难地说:“你们的东西捎不了了。”

“为什么?”俞婉问。

驿使瞅了瞅那辆马车,只见小厮与车夫从车上搬下一个又一个箱子。

驿使道:“看见了吧?那些东西都装不下,哪儿还有地方给你们啊?”

俞婉神色一肃道:“我们先来的。”

驿使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知道那是捎给谁的年货吗?圣上新提拔的归德郎将,全都是将军府千金亲自挑选的,识相的,就赶紧把你们的东西拿回去!”

第三十章 初露医术

俞婉没有动。

俞峰也没有。

尽管俞峰并不认为这些东西真的能送到三叔手中,可送不到是一回事,被人强迫着不能送则是另外一回事。

“是哪个将军府?”俞峰问。

“镇北将军府!”驿使有些不耐烦了。

俞峰一听是镇北将军府,反倒平静下来了,就在昨天镇北将军府的千金还帮他们解围来着,抢占马车或许并非她本意,把话说清楚了,相信他们不会强人所难的。

心思闪过,俞峰果断朝将军府的马车走过去了。

“让让!让让!”小厮又搬了个箱子下来。

俞峰略一踌躇,挡住了他。

“叫你让让没听见吗?”小厮不耐烦地说道。

同为将军府的下人,小厮的德行与昨日的仆妇相差太多了,但也或许是太年轻、又着急做事的缘故。

俞峰对他道:“这位小哥,我们也是要往西北大营捎东西的。”

小厮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捎不捎和我有什么关系?”

俞峰听到这里便已心生了一丝不妙,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们的东西太多了,马车放不下,驿使要把我们的东西拿下来。”

小厮没好气地说道:“那还不快去拿!耽搁了我家小姐的正事,你们赔得起吗?这些年货是要赶在除夕前送到我家老爷手里的!”

“可是…”俞峰没料到对方竟会讲出如此不近人情的话,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俞婉给拉住了。

俞婉冲他摇摇头:“没用的,大哥。”

俞峰气闷道:“一定是他们欺上瞒下,拿了鸡毛当令箭!若他们的小姐在此,一定不会允许他们如此欺压百姓的!”

她说过,为官者,切莫鱼肉百姓,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俞婉淡淡地说道:“欺上瞒下也好,拿鸡毛当令箭也罢,不都是将军府的人吗?”

“你是说…”俞峰一愣。

俞婉望着屋檐上的皑皑白雪道:“我什么也没说,但这些是她买的东西,要赶在除夕前一样不落地送到也是她的命令。这样的雪天,要赶在除夕前抵达西北大营,怕是得八百里加急吧。”

八百里加急,一个弄不好,是会要跑死多少马、累死多少人的!

俞峰怔住了。

“那…那给三叔的东西怎么办?”回过神后,俞峰问。

俞婉没说话,只是伸出了一双虽纤细,却因常年劳作而留下了不少刮痕的手。

这双手能挖笋、能劈柴、能种地,能挑起家庭的重担,却唯独不能把自己熬夜做出来的东西给远在边关的阿爹送去。

“王驿使!王驿使!不好了!”一个驿卒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打断了俞婉的思绪。

正在帮着将军府上货的驿使冷冷地转过头来:“大白天的,瞎嚷嚷什么?没见有正事儿吗?”

这名驿卒没认出将军府下人的身份,可不明觉厉,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我、我要说的也是正事儿,打西域运来的那匹马…好像快…”

“快怎样?”王驿使问。

“快不行了!”驿卒说。

王驿使勃然变色!

那可不是寻常的马,是一匹好不容易才打西域商队手中买过来的汗血宝马!

买过来后不久才发现它已经怀崽了,这意味着他们将会至少得到一匹成年汗血马,与一匹汗血小良驹,这可是打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

这匹马已经被京里的贵人定下了,他们等天气再好些,便要将它送入贵人府邸的!

这下好了,马不行了,他们拿什么向贵人交代啊?!

“快…快通知驿丞大人!”王驿使浑身哆嗦地说。

驿卒哭丧着脸道:“来不及了!您…您自个儿去瞧瞧吧!”

王驿使赶忙放下手头的事,与驿卒一块儿穿过内堂,去了一处比外院马棚不知高档了多少了的马房。

马房比俞家老宅还大,收拾得干干净净,铺了柔软的干草,放了上等的红罗炭,饲料丰盛,水源充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匹被精心呵护的汗血马,不知怎的,突然瘫在地上了!

王驿使吓坏了:“你给它吃什么了?”

驿卒道:“我没给它吃什么呀!”

“那它怎么变成这样了?”王驿使追问。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驿卒简直要急哭了,他只是个最低贱的驿卒,出了这种事,头一个受罚的就是他。

而王驿使作为他的顶头上司,也与此脱不了关系,甚至还可能连累到驿丞大人。

“驿医呢?”王驿使问。

驿卒哭道:“他回乡过年了,半个月前就走了,您忘了吗?”

这可怎么办?镇上倒也不是没有医馆,可这年头,能治人的大夫多,能治马的少哇…

“能让我进来瞧瞧吗?”

一道恬淡的女子话音突兀地出现在了马房门口,王驿与驿卒齐齐扭过头去,却见是方才那个站在雪地里的小村姑。

王驿使沉声道:“你进来做什么?还不快出去!”

俞婉的唇角弯了弯,指着瘫在地上的汗血马:“确定要我出去吗?我能治好它哦。”

“你胡说什么?”一个村姑能治马,打死他都不信!

俞婉道:“但我不能白给它治,你得答应帮我阿爹捎东西才行。”

“你…”

俞婉接着道:“至于诊金嘛,你运费收我多少,我只多收你一半,很划算吧?”

那嗟叹的语气,仿佛真是让他占尽了便宜一般。

可她知不知道,从这儿到西北大营的运费到底是多少?!

王驿使咬牙切齿地看了她一眼:“你真能治?”

“不信就算了。”俞婉说罢,扭头就走。

“慢着!”王驿使开口了,“你的东西我可以帮你捎过去,但将军府的千金我也得罪不起,只能帮你捎一个。”

“三个。”

“两个。”

“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