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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害怕地问姜氏:“娘,我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这样?”

她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流下来。

姜氏只得说:“你没事,你是去你表姑婆家了,你忘了吗,孩子?”

“那、那这些银子…”

“是表姑婆给你的盘缠。”

“是,是表姑婆给我的盘缠,我…我想起来了。”

“是吧?”姜氏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姜氏低低地说道:“我也曾经想过那个孩子究竟去了哪里,但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活着被生了下来。”

“我生下来了。”她喃喃地说。

可生下来后呢?

她想不起来了。

俞婉感觉心口闷得慌,不知从何时起,她想起前世的次数少了,前世的人和事在她脑海里已经渐渐变得不清晰,她无法再欺骗自己说,那是原主的事。

那就是她的事,是她的孩子。

俞婉走到床前,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姜氏给她掖好被角。

她转过身,面朝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姜氏抚了抚她鬓角,轻轻地出了屋子。

姜氏顿住。

俞婉却什么也没说了。

但姜氏知道,她没说出口的那一句是什么——

阿娘,我好难过。

三牛媳妇儿生了,天亮生下来的,是个大胖小子,这是继张婶的第二个孙子,张婶乐坏了,一大早便煮了红鸡蛋,挨家挨户地送过去,让大家伙儿也沾沾喜气。

等送到俞婉家时,俞婉刚醒,正坐在床头发呆。

“阿婉呐!”张婶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把俩红鸡蛋放在她桌上,“昨儿多谢你们了!不是你们那么快把稳婆请来,我那媳妇儿就危险了!”

三牛媳妇儿血流不止,可吓坏她了,稳婆来了才给止住。

“不过,没有胎位不正哩!”张婶一脸正色地说。

“我弄错了。”俞婉低声说。

胎位不正的不是三牛媳妇儿,是三年前的她。

胎位不正在前世很好处理,在古代却是十分棘手的难题,她或许…真的没把宝宝生下来。

“阿婉你怎么了?”张婶见俞婉的眼圈红了,吓得一阵手忙脚乱,“我没说你不厉害的意思,我我我…我嘴怎么那么欠呢!阿婉你别生婶子的气啊!婶子给你赔不是了!”

俞婉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我没事,是眼睛里进东西了,恭喜张婶。”

“哎!”张婶这才放下心来,又多给了几个红鸡蛋,直到把桌上的小盘装满,才往下一家继续发红鸡蛋去了。

俞婉剥了一个红鸡蛋,细细吃了起来。

味道有点怪,让人有喉头胀痛的冲动。

她知道阿娘是为了她好,毕竟那孩子极有可能真的没有生下来,再者“她”如此迷恋赵恒,一心一意想嫁给赵恒做秀才娘子,阿娘怎么可能忍下心来去伤害她?

再者,赵恒不是说她进过窑子吗?从前她不信赵恒的话,但如今有一样让赵恒说中了,没准儿她还真进过窑子呢,那个宝宝也不知是和那个野男人生的。

“阿嚏!”远在郁县的某少主,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阿姐!”小铁蛋洗漱完,脚底生风地走了进来,“你检查我功课吧!我都背完了!”

六岁了还尿床的小铁蛋,决定用知识的力量好好挽回了一下小男子汉的尊严!他一大早就起来背书啦!背得滚熟滚熟哒!

哪知俞婉却并未检查他,拿了个红鸡蛋塞进他手里:“阿姐有事,先出去了,回来再检查你功课。”

“还有。”走到门口的俞婉回头说,“书背得再好,尿床也还是很丢人。”

小铁蛋唰的红了脸。

俞婉去了京城,守在昨日遇见赵恒的巷子。

赵恒刚下学,拎着书袋往家走,刚走到半路,被一道人影堵了个正着。

赵恒第一反应是那伙往他脑袋上套麻袋的人又来了,他下意识地用书袋挡住了脑袋。

俞婉想也不想地把书袋拨开。

赵恒定睛一看:“是你?你怎么又来了?!”

见到俞婉的惊吓可并不比见到那伙人少,毕竟那伙人只问话,不像俞婉,还动手揍他。

俞婉抓住他的领子,像拽小鸡仔儿似的,将她拽进了一侧的胡同。

“你你你…你干什么!你放手!”赵恒恼羞成怒地说,一个大男人被个小姑娘拽来拽去,实在很有失颜面!

俞婉将他扔到角落,他单薄的身子一下撞在了冷冰冰的墙壁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俞婉嫌弃地说道:“就你这弱鸡,我当初不是瞎了才看上你,是脑子进水!”

赵恒气得一噎:“你…你休要恶言!”

俞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赵恒抱紧了书袋道:“我今日身上没带钱!”

俞婉不是来他找钱的,带不带在俞婉眼里没差,俞婉看向他道:“我问你,你说我进过窑子,还生过孩子,这些谣言都是打哪儿听来的。”

赵恒不说话。

俞婉冷声道:“我耐性不大好,你自己不说,我就用拳头揍到你说。”

赵恒气红了脸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岂敢枉法?”

俞婉抬手一个大耳刮子!

赵恒一把用书袋挡住头。

俞婉的耳刮子当然没有抽下去,不过是吓唬吓唬他而已,而赵恒也确实被吓到了,原本涨红的脸褪去血色,变得惨白惨白了。

俞婉道:“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否则,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不但敢打你,还敢闹到你念书的地方去,让你的同窗与夫子们都看看,你是个什么背信弃义的狗东西!”

赵恒屈辱地捏紧了手指。

“还不快说!”俞婉厉喝。

赵恒的身子抖了抖,捏紧的手指唰地散开了:“你…你进过窑子的事是我一个同窗和我说的。”

“你同窗?哪位同窗?叫什么?住哪里?具体说了些什么,给我老实招来!”

其实俞婉对同窗是谁并无兴趣,可不这么混淆一下试听,赵恒势必会察觉自己真正的用心。

赵恒以为俞婉是在恼怒何人毁她名节,并未怀疑其它:“我同窗姓杨,在镇上的私塾念书时,你给我送过几次东西,他见过你。”

“然后呢?”俞婉问。

赵恒道:“他与我交好,不仅是同窗,还是同寝。”

“说人话。”俞婉不想听这种没营养的东西。

“我只是想说,他不会骗我,三年前,他随家人曾去了一次许州,是探亲,结果就看见你…”赵恒的喉头艰难地滑动了一下,“你在窑子里。”

俞婉嘲讽道:“你们读书人也逛窑子的?”

赵恒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我没逛过。”

俞婉接着道:“所以他说你就信了?我生过孩子的谣言也是他传的?”

赵恒深吸一口气:“我说过他不会骗我,至于你生孩子的事…是我亲眼见到的。”

“你?”俞婉不信地看着他。

赵恒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见过你的画像!昨日,在遇上你前,我被两个男人抓走了…”

赵恒把自己如何遇到壮汉,如何被盘问,又如何被送回巷子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你…你的脸上长了东西,但我认得你,那就是你!画上身怀六甲的女人…是你!你…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得不得罪人的俞婉倒并不十分在意,她在意的是,赵恒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了。

“怎么会是她?”

一间毫不起眼的茶肆中,颜如玉看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画,画中的女子正是屡次与她过不去,还扬言要抢抢了她未婚夫与儿子的小村姑!

“你是不是弄错了?”

颜如玉难以置信地看向对面的许邵。

许邵也希望是自己弄错了,他看到画像时,心底的震惊与颜如玉是一样的,俞婉参与过天香楼的大比,还被人关进冰窖,最终由他的好侄儿、尊贵无比的二皇子殿下亲自救上楼。

他好歹是东家,这种小事总还是瞒不住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颜如玉怔怔地摇头,“她不可能是三年前的丑女人…她…她不是的…她不是!”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或许颜如玉都能接受,但偏偏是俞婉。

颜如玉嫉妒俞婉,在俞婉一无所有时便已经如此,真不敢想象她若是认回了自己孩子,该会怎么骑到她头上!

许邵多少知道一点儿颜如玉与俞婉的事,说道:“看来,不是她抢了你的东西,一直都是你抢了她的。”

抢燕九朝?燕九朝本就是她的男人。

抢小奶包?小奶包也本就是她的儿子。

这算哪门子的抢呢?压根儿是物归原主罢了。

颜如玉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她绞尽脑汁,试图找到一切能够推翻事实的证据:“如果真是她,那她为何不认得我?”

她认不出对方,是因为对方改头换面了,可她并没有,对方与她相处好几日,会记不住她的容貌吗?

许邵沉吟片刻道:“我们给她用了药。”

毁去心智的药,吃了能让人变成傻子,只是谁也没料到那丫头如此福大命大,只是丧失了一部分记忆罢了。

“我不管!任何人都可以!但绝不能是她!我不允许她抢走我的一切!”她的男人,她的孩子,统统都是她的,不是俞婉的!

许邵蹙眉:“这恐怕有些难办了。”

贡城的探子发来消息,颜如玉住过的宅子又让人动过的痕迹,极有可能是燕九朝派人去探过了,至于探没探出蛛丝马迹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我只用真正怀上燕少主的骨肉就可以了…”颜如玉抓住许邵的手腕说。

许邵眉头皱得更紧:“你以为算计燕九朝很容易么?”

三年前药倒燕九朝纯粹是巧合,他们根本还没来得及下药,是燕九朝自己吃错药,自己稀里糊涂地进了窑子。

他们原本在许州最大的青楼,给燕九朝准备了最国色天香的女子,哪知他却在窑子里把个丑八怪给睡了。

据说那丑八怪也不是一开始便容颜丑陋,是被人贩子掳来的路上误食了毒草,才导致脸上长出毒斑。

说起来,也是他们幸运,那丑八怪是个处子,否则他们还真不敢保证腹中的骨肉是燕九朝的。

窑子里的老鸨是不会让姑娘们怀上孩子的,既然不会有后嗣,那就没必要接回那女子,难不成他嫖了个娼,还得对对方负责吗?

后面的事诸多磨难,但万幸的是,他们最终找到了那名女子,并得到了她腹中的孩子。

“原是生不下来的。”许邵说。

但她很坚强,三个宝宝,全都平安地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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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九哥归来(二更)

颜如玉不能在这间茶肆逗留太久,为掩人耳目,她是与一群贵女约好了去附近游湖,而她借着给姐妹们买茶点的名义才来了这里,估摸一下时辰,她该回去找那群贵女了。

颜如玉拎着几盒茶点下楼,刚走到门口,便看见满身杀气的俞婉。

俞婉刚打“偶遇”赵恒的巷子出来,搜刮了赵恒身上的五个铜板,区区五个铜板,塞牙缝都不够,当然俞婉在意的不是这几个铜板,而是从赵恒口中逼问来的事。

赵恒说他见过自己身怀六甲的画像,而那副画像上的她长满红斑,容貌丑陋,面目全非,与他一块儿长大的赵恒都险些没能认出来,那么,只远远见过她几面的杨姓同窗是如何在窑子里认出她来的?

用脚趾头也猜得到姓杨的是在撒谎!

当然,她并不怀疑二人在许州的窑子里见过,只不过,并非如同杨秀才所说,是他认出了她,恰恰相反,应当是她认出了杨秀才才对。

杨秀才与赵恒关系密切,总去私塾探望赵恒的她,就算没与杨秀才说过话,也多少是认得这个人的。

在认出杨秀才后,她立即向杨秀才表明身份,请求杨秀才解救自己,可惜杨秀才恐引火烧身,撇下她独自一人跑了。

若只到这里,俞婉还不觉得有什么好怪罪他的。

毕竟他与她非亲非故,要他冒着得罪人的风险,义不容辞地救她于水火,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了。

可既然选择了撒手不管,那就索性不管到底好了,时隔几年后又跑去赵恒面前嚼舌根子,这算几个意思?!

他要敢原原本本地说了,俞婉敬他是条汉子,偏偏他把自己摘了个干净,决口不提她曾向他求救的事,只一口咬定是她自己进了窑子。

真是人渣!孬种!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赵恒称兄道弟的人,还与赵恒是一类人!

颜如玉见俞婉闷头朝前走,看也不看路,只等着俞婉撞到柱子上。

哪知俞婉却仿佛在头顶长了一双眼睛似的,即将撞上柱子的一霎,步子唰的顿住了。

随后,俞婉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朝颜如玉看了过来。

颜如玉猝不及防被发现,有一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慌乱,然而俞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移开目光,继续朝前走去了。

从未让人这般忽视过的颜如玉气得头顶冒青烟:“你给我站住!”

俞婉没理她。

“姓俞的!我让你站住!”

俞婉依旧没站住。

颜如玉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几日不见,这丫头的胆子越发大了,大街上就敢这样不理她了,看吧,如今还只是一个低贱的村姑,就敢这般给她没脸了,真等恢复了身份,还不把她狠狠地踩在脚下?!

“喂,颜小姐让你站住,你是聋了还是傻了,听不见吗?”

就在颜如玉气得半死之际,俞婉的面前忽然多出几个衣着光鲜的贵女,神情倨傲地拦住了俞婉的去路。

她们是与颜如玉相邀去游湖的贵女,原计划是在一间布庄碰面,碰面后,颜如玉提出给她们买茶点,她们等了许久不见颜如玉回来,于是一道前来寻她。

适才开口的是一位李姓千金,她在所有贵女中与颜如玉走得最近,身份也是在场除颜如玉之外最高的一位,由她替颜如玉出头,再合适不过。

两外两位千金见李小姐开口了,也有些不甘示弱。

“是啊,你听不见吗?你当真聋了?”

“还是说你要故意冒犯颜小姐?你可知颜小姐是谁?她是侯府千金,你这种的贱民,见了她只有磕头行礼的份儿,还敢怠慢!”

“贱民?”俞婉淡淡地看向三人,“我是贱民,你们又是什么?”

“我父亲是兵部侍郎,胡小姐父亲是黄门侍郎,左小姐的爷爷是翰林院修撰,你…”李小姐说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是个什么东西?”

颜如玉走上前,“好心”地解围道:“罢了,原也是我的错,本想借此机会与她好生言和,没料到她对我芥蒂这样深…”

这话的信息量就大了,什么叫“好生言和”,又什么叫“芥蒂这样深”,莫非在此之前,二人就有不太和睦的交往吗?可怎么看颜小姐都不会与一个平民布衣有所交集呀!

众人疑惑地看向颜如玉。

李小姐问道:“颜小姐,她是谁?”

颜如玉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罢了,不说她了,我们走吧,别为这点小事坏了姐妹们的心情,那样我可过意不去了。”

“装什么好人呢,颜如玉?”俞婉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众人被这大言不惭的口气惊得一愣,颜如玉眉心微蹙:“俞姑娘…”

“俞姑娘?”俞婉笑了,“这回不叫我村姑了?”

“原来你是个村姑!”李小姐的眸子里顿时掠过一丝鄙夷,“天啦,如今连个村姑也敢不将侯府千金放在眼里了吗?”

左侧的胡小姐道:“颜小姐,你怎么会认识一个村姑的?”

颜如玉犹豫了一会儿,颇有些为难地说道:“她父亲曾是我父亲的部下。”

李小姐拔高了音量:“一个下属的女儿,如此目无尊卑的吗?”

俞婉好笑地说道:“颜如玉,你怎么不索性告诉她们,我爹不仅是你爹的部下,还抢了你爹的军功呀?”

李小姐眸子一瞪:“什么?你爹还抢了颜侯爷的军功?你…你爹…你爹就是那个…”

“是,我爹是俞邵青。”俞婉挺直了腰杆儿说,不论外界如何冤枉她阿爹,她阿爹在她心目中都始终是一个挽救黎民于水火的英雄。

李小姐讥讽道:“难怪颜小姐叫你,你不敢站住,你是没脸站住吧!”

颜如玉拉了拉李小姐的袖子,柔声打了个圆场道:“别说了,别开罪她。”

李小姐哼道:“怎么?我还怕了她不成?”

她爹是当今兵部侍郎,捏死一个罪臣的女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更别说她身边还有颜如玉,颜家的背景,便是放眼整个京城也挑不出几个敢惹的了。

颜如玉又露出了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俞婉叹息一声道:“你别演了,我都替你累,你不就是想说,我有点儿狐媚本事,不仅狐媚了当今二皇子,还狐媚了燕城的少主吗?”

此话一出,众人简直惊呆了,这个村姑说什么?全京城身份最尊贵的两个年轻男子,全都让她迷惑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李小姐一脸焦急地看向颜如玉。

“颜小姐,她是在撒谎吧?二殿下与燕少主怎么可能看上她?”

“是啊,她就算有几分姿色,可出身这样卑贱,哪儿能入得了二殿下与燕少主的眼?”

胡小姐与左小姐也不信。

要说美,俞婉是真美,但二皇子与燕九朝是谁?他们出身皇家,自小到大见过的美人还少吗?怎么可能被区区一副皮囊给迷惑了?

她们期待颜如玉给出否定的答案,颜如玉却叹息一声:“都别说了,我们去游湖吧。”

这是默认了!

这个低贱的村姑,真把她们最想嫁的两个男人给勾引了!

怪道她如此目中无人,敢情是仗着有男人给自己撑腰。

她们嫉妒死俞婉了,她们做梦都想得到皇子与少主的青睐,奈何一个为太后守孝不肯娶,一个不近女色也不肯娶,她们也曾嫉妒颜如玉,可颜如玉身份尊贵,容颜貌美,她们自认为比不上,输给颜如玉不冤,输给一个低贱的村姑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何况,二皇子的亲事据说已经有眉目,正妃是丞相府的千金,两名侧妃分别是太傅以及御史台大人家的千金,这么看来,她连个侍妾的位份都没谋算到呢。

至于燕少主,那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颜小姐是小公子的生母,她才是少主府的女主人,她们纵然教训了这个村姑又如何?燕少主难道会为了一个暖床的丫头,为难自己的未婚妻吗?

一念至此,几人再看向俞婉时,眼底一丝忌惮都无了。

李小姐走到俞婉面前,不可一世地看向俞婉:“你跪下,给颜小姐磕头认错,并发誓不再勾引燕少主,我们今日便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心,算了。”颜如玉拉了拉李小姐的袖子。

李小姐冷哼一声道:“算什么算?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殊不知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堂堂侯府千金,竟让一个村姑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传出去了,你的颜面往哪儿搁?”

颜如玉柔声道:“我的颜面不重要,大家不要为我伤了和气才好。”

“谁与她有和气!”李小姐冷冷地看向俞婉道,“是你自己跪,还是本小姐逼你跪?”

俞婉迎上她的视线:“我劝你善良。”

“可心,别闹了。”颜如玉继续规劝。

然而这劝并不奏效,反而如烈火烹油,让李小姐的怒火蹭蹭地燃烧起来。

李小姐出身兵部世家,自幼看着家中哥哥习武,自己也略略学了些,很是有两下子,她当即抓住俞婉的肩膀,就要抬脚揣上俞婉后膝,迫使俞婉跪在地上,却不料俞婉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过她的腕子。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李小姐便已经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

李小姐当众摔了个狗吃屎,气得脸都绿了!

颜如玉蹙眉道:“俞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为何要出手伤害李小姐?”

俞婉反问道:“我不出手,乖乖地站在这里等挨揍吗?”

李小姐冷冷地看向同伴:“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我收拾她!”

李小姐一声令下,胡小姐与左小姐也上前去押俞婉了,然而李小姐都不是俞婉的对手,她们如何能是?

俞婉动了动手指头,俩人便齐刷刷摔成大马趴了。

颜如玉暗暗捏紧了手指,这样都没能收拾她,一群饭桶!

“我早说不要得罪她。”颜如玉蹲下身,去扶李小姐起来。

李小姐咬牙切齿道:“我不过是一时大意,着了她的道罢了!她再厉害又如何?打得过我们侍郎府的护卫吗?”

颜如玉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亮光,是的了,她怎么忘记李小姐是带着护卫出门的了?

李小姐让丫鬟叫来了驻守在布庄的护卫,足足十几名,本是要保护她们游湖的,不过李小姐让俞婉气得够呛,提前让他们一展拳脚了。

李小姐恶狠狠地指向俞婉:“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给我抓起来!”

“小姐…”领头的护卫面露难色,他们的拳头是用来对付歹人的,不是用来欺负一个小丫头的。

李小姐指了指红肿的脸蛋:“没见她把我摔成这样了吗?还有胡小姐和左小姐,都让她打伤了!你们还不快把她抓起来!”

这只是女人间的口角,领头护卫不想抓。

李小姐气得拔出了他腰间的佩剑:“抓不抓?不抓我回去告诉我爹,你与这个女人狼狈为奸欺负我!”

领头护卫一阵头疼,小姐平日里没这么不讲道理啊,今儿是怎么了?

颜如玉垂下眸子。

李小姐又催促了一次,护卫无法,只得去抓俞婉了。

俞婉或许有些蛮力,可对方不是什么零零散散的小毛贼,而是训练有素的护卫,真打起来,俞婉没有胜算,就在此时,一辆奢华到极致的马车驶了过来,停在几人身侧。

几人迅速扭头望去,赶车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材高大,身型健硕,五官刚毅,丰神俊朗,他虽赶着车,却散发着比世家公子更高贵独有的气质。

“这是…”李小姐看痴了。

旁人或许没认出来,俞婉与颜如玉却瞬间认出了他的身份。

燕九朝的贴身暗卫——影十三。

影十三将马车停稳后,跳下地来,伸出修长的胳膊,挑开了马车的帘子。

车内走下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一袭白袍,俊美如玉,若说影十三是无双公子,那么这个男人便是九霄仙子,他出现的一霎,众人惊艳得呼吸都屏住了。

颜如玉率先福下身来:“玉儿见过燕少主。”

众人一惊,什么?他就是燕少主?

早听闻这位少主性情乖戾,却生得倾国倾城,她们觉得传闻多少有些夸大,如今见了,却只觉着根本没描绘出他美貌的十之一二。

燕九朝没理颜如玉,只静静地走到俞婉面前。

俞婉没看他。

燕九朝眉梢一挑。

李小姐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燕少主!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她仗势欺人,冲撞颜小姐不说,还把我和胡小姐、左小姐打伤了!”

燕九朝淡淡地睨了三人一眼:“下手不轻啊…”

李小姐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