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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的滋味在口腔里化开,一路甜到了他的心底。

少主府的樱桃实在多,不吃浪费了,俞婉让下人摘了,给萧府送去一筐,尽管从萧紫月口中得知萧府有皇宫的赏赐,可皇宫是皇宫的,她的是她的,心意不一样。

随后俞婉给大伯家与爹娘家也各送去一筐,白棠那儿送了一筐,秦爷与崔掌柜的也没落下。

忙完这些,天色暗了,该回清风院用膳了。

这时,万叔过来了,万叔瞅瞅俞婉身后的两个小丫鬟,又瞅瞅四周,纳闷道:“胡管事没来过吗?”

说的是外院的一位副管事。

“没有,怎么了,他要过来吗?”俞婉道。

万叔望了望天色道:“这不是要给少夫人挑几个得力的下人吗?我交给胡管事去办了,他昨儿与我说今日就能把人带来,我寻思着天都黑了,是不是已经见过少夫人了。”

俞婉和颜悦色道:“许是让什么事耽搁了,无妨,我也不急这一两日。”

京城以南,有一家远近闻名的丝乐馆,主要做着人伢子的生意,偶尔也为贵人们调教下人,丝乐馆不收拐子拐来的人,里头的下人都来路极正,有来自官府的罪奴,也有来自民间你情我愿的买卖。

桃儿与梨儿也是丝乐馆买来的,那会儿好丫鬟不多,桃儿与梨儿按理是要再多调教一段日子,可谁让少主府着急用人,便先将二人买走了。

这次,丝乐馆又来了一匹新的下人。

胡管事昨日来看过,定金都下了,今日是来领他们入府的,哪知一清点,少了一个!

胡管事不悦道:“不是说好了六个人吗?四个丫鬟,两个小厮,怎么少了个丫鬟?”

老板娘唉声叹道:“那个叫水仙的病了,小病倒还罢了,偏浑身长了疹子,也不知是不是个传染病,我哪儿敢再卖给你?回头少主府的主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丝乐馆还开不开了!”

胡管事不耐地坐在了椅子上:“等着用呢你真是!”

老板娘讨好地奉了一杯茶。

胡管事接过喝了一口,皱眉道:“没别的人顶上了?”

老板娘面露难色道:“有倒是有,就是价钱嘛…”

“合着你是嫌银子少了故意抬价的是不是?”胡管事冷下脸来。

老板娘赶忙解释道:“我是这种人吗?咱们丝乐馆做的是长期生意,胡老爷是回头客,我今儿宰你一顿,日后你再不来了,亏的那不还是我吗?是人家下了定金的,人家比你先挑,只是比你晚两日领人,你若是急要,我先匀给你,只是我得赔人家双倍的定金。”

胡管事横眉冷对:“那你少我一个丫鬟,就不用陪我双倍的了?”

老板娘嗔了他一眼:“您到底是要银子,还是要人吗?要银子,我赔给您,要人的话…”

言外之意,赔款得走胡管事的账了。

胡管事最终还是花了笔银子把人买走了。

胡管事觉着自己买亏了,那丫头也没什么起眼的,容貌不如桃儿,身段不如梨儿,甚至五大三粗跟条汉子似的,他又不是买人种地!

真是!

六个下人被齐齐整整地领到了清风院俞婉的面前。

“你们都叫什么?”俞婉坐在偏厅的主位上,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

两个小厮率先自报了家门。

“回少夫人的话,小的江小五,溧县的。”

“小的江海,莲花镇的。”

溧县与莲花镇都是京城附近,只是一个在东、一个在南,乍一听二人都姓江,还当是一家兄弟呢。

江小五个子小,看着挺机灵,江海则略显敦厚老实。

俞婉又看向四个丫鬟,她第一眼以为有个汉子乱入了,谁家的丫头长得和燕九朝一样高呀?

“咳!”胡管事低下头,清了清嗓子,好吧,他是真后悔了,不该买这丫头的…

“你叫什么?”俞婉神色如常地问。

“奴婢叫巧儿。”高大威猛的丫头说。

众人心道,你这身材可与小巧八竿子打不着边啊。

俞婉点点头,又问了余下三个丫鬟,谭盈与兰香是一对主仆,来自官家,只因家中犯事沦为了罪奴。

“既然不是官家小姐了,也就不要再叫从前的名字了。”俞婉给二人改了名,谭盈成了紫苏,兰香成了半夏。

“奴婢也想改名。”巧儿说,她因为这个名字被人嘲笑多次了,早不想叫巧儿了。

“那好,你叫茯苓。”俞婉看向最后一个丫鬟,“你呢?你也要改名字吗?”

丫鬟道:“奴婢叫苏木,已经是药名了。”

言外之意是不用改。

这丫鬟居然听得出她方才取的都是药名,俞婉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你学过医?”

苏木答道:“回少夫人的话,不曾学过,是幼时体弱吃过不少药,其中就有少夫人说的那些。”

紫苏、半夏、茯苓、苏木的确都是十分常见的药材,不过能记住也是这丫头的本事了。

俞婉道:“你们四个先从二等丫鬟做起,江小五与江海先随胡管事去外院…你们可会赶车?”

“会的。”二人异口同声道。

很好,有专用的车夫了。

清风院的丫鬟是三人一间屋子,紫苏与半夏自然是要住一屋的,茯苓力气大,帮着二人拎了东西,二人心生感激,邀她一同住下了,苏木落了单,只得搬去梨儿与桃儿的屋。

“你别害怕,我和梨儿都不欺负新丫鬟的。”桃儿担心苏木住不惯,好心地安慰苏木说。

苏木淡淡地点了点头。

俞婉的小日子总算结束了,晚饭时与燕九朝交换了几个眼色,二人的脸都有些红。

俞婉去少主府的浴池泡了个舒舒服服的花瓣澡,擦干了头发,穿着寝衣回到屋子时,燕九朝也洗漱完毕了,他安静地坐在床头,俊如美玉。

“孩子呢?”俞婉问。

“回屋了。”燕九朝说。

哦,这么快就清场了,俞婉压了压翘起来的唇角,迈步走过去,发现他头发没干,拿了棉布来托起他如墨的青丝,一点点轻柔地捏了起来。

最后一根蜡烛也灭了,只剩床头一盏油灯,昏黄得几乎不见光亮。

屋子很静,只有她为他擦拭头发的声音,以及二人渐渐有些紧张的呼吸。

俞婉跪坐在燕九朝的身前,一边擦着,一边感觉自己的小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忽然,燕九朝扣住了她的手腕,棉布吧嗒一声落在地板上。

俞婉羞涩地低下头,缓缓抽出手来,熄了床头的油灯,放下帐幔。

他是她的夫君,这种事说起来也是天经地义,没什么可害臊的。

夜色温柔。

却突然,后罩房里传来一声可怕的尖叫。

二人的身子就是一僵。

“不好了,走水了!”

桃儿呛咳着,冲出了突起大火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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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护妻的九哥

清风院走水,火势还不小,小半排后罩房都被波及了,后罩房里住的都是下人,可下人也是人,俞婉与燕九朝忙整理了衣裳,把万叔叫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万叔见自家少主那副脸色阴沉的样子便知坏事儿了,心道这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少主与少夫人**一刻值千金时来,他是太监他也明白男人在这事儿上是忍不来的。

他硬着头皮道:“后罩房不知怎的烧起来了,原因我正在查。”

“先救火。”燕九朝说。

“那我先去了。”万叔说。

燕九朝神色冰冷地目送他出去,万叔捏了把冷汗,这么多年都没出过意外,再来个一两回,自己这总管的位置怕是要坐到头了…

清风院忙碌了起来。

大火并未烧到前面的厢房,可浓烟滚滚实在不大好闻,何况也担心有隐患,俞婉让奶嬷嬷将熟睡的孩子抱了出来,去了附近的小院歇息。

她推着燕九朝的轮椅站在清风院外,问几个逃出火场的丫鬟。

桃儿是第一个发现大火的,她吓坏了,这会子仍伏在梨儿怀里无声垂泪。

苏木与紫苏、半夏狼狈地站在一旁,几人都是突然冲出火场来不及换衣裳,只穿着单薄的寝衣,俞婉让人拿了几件披风给她们。

茯苓那丫头冲进去救火了,她拎着两大桶水健步如飞,把小厮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你是怎么发现大火的?”俞婉问桃儿。

桃儿害怕地哭道:“是苏木发现的,她叫醒我…说后面好像有什么烧起来了…我打开窗子一瞧…就看见好大的火…”

“你没睡吗?”俞婉看向苏木。

苏木摇头:“刚搬来府里,我睡不着。”

火光烧透了少主府的天,今夜风大,浓烟弥漫了半座府邸,俞婉俯下身来,解了身上的披风给燕九朝披上。

燕九朝定定地看着她。

她一边系着丝带一边说道:“我不冷。”

丫鬟们一阵艳羡,少主与少夫人感情真好啊,所谓新婚燕尔说的就是他们了吧,论起来少夫人的出身也不高呢,可这样的运气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有的。

苏木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二人的一双眸子里都是彼此,仿佛谁也插不进去。

苏木移开了目光。

火势控制住了,起因也查明了,原来是两个看守后门的婆子嘴馋,在门房里烧了个火盆烫酒喝,奈何两扇门都开着,穿堂风太大,把火星子吹出去了,二人起先没在意,只以为火星子飞飞就灭了,哪知会落在后罩房外的柴垛上,柴垛上有枯草,几下就给点燃了。

等二人察觉到火势时整个柴垛都烧起来了,偏今夜风大得不行,后罩房也很快被殃及了。

“有人受伤吗?”俞婉问。

万叔道:“有几个护卫救火,胳膊烫着了,再就是一点轻伤,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两个婆子被万叔处置了,这样的奴才少主府是永远不会再录用了。

清风院彻底收拾干净已是后半夜,后罩房烧了一半,还有一半是完好的,可几个丫鬟吓得够呛,怕是住进去也睡不着,俞婉让她们暂住在了前排的厢房,依旧是三人一屋,与之前一样。

这么番闹腾,二人都没了同房的兴致,俞婉拖着乏累的身躯在他身侧躺下,看着他英俊的眉宇间难掩疲倦,抬起指尖,轻轻地挠了挠他掌心:“睡吧。”

燕九朝握住了她的手。

耳畔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燕九朝也闭上了眼。

俞婉一觉睡到饱,睁眼已是日上三竿,动了动指尖发现自己的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掌包裹着,她挑开棉被往里望了望,这家伙不会就这么牵了她一整夜吧?

俞婉抽了抽,抽不出来。

牵得还挺紧。

话说回来,他一贯早起,难得有与她一块儿赖床的时候。

俞婉也握紧了他的手,侧身看向他,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红的耳尖上,促狭道:“燕九朝,你是不是醒了?”

燕九朝睫羽一颤,睁开了眸子。

俞婉暗道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怎么给了一个男人如此扛打的颜,什么早起蓬头垢面、油光满面…在他这儿统统看不到,玉润冰清,真是神仙本颜了。

俞婉抿抿唇,朝他靠了靠,小声地说道:“燕九朝,你为什么一直拉着我的手?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已经对我无法自拔了?”

燕九朝凉飕飕地睨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拉开了被子。

俞婉定睛一看,他的扣子怎么都解开了?

不会是她解的吧…

俞婉轻咳一声道:“那…那我有没有对你做别的?”

燕九朝冷冰冰地道:“你说呢!”

睡着了也不老实,一只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俞婉红了脸。

这、这是挺尴尬的,可她睡着了,她又不是故意的,对吧?

俞婉抽了抽手,仍抽不动。

“我不乱来。”她说。

燕九朝将信将疑地松开手。

俞婉坐起身来,将他被自己解开的扣子一粒粒地扣回去,他这段日子生病比年前清瘦了些,身材却并未清减太多,仍是肌理分明、紧实饱满。

一定有偷偷地练,不然身材不会这么好,俞婉心想。

系好寝衣的扣子,俞婉又去系他的裤腰带,刚一捧到,他的大掌覆了过来:“我自己来。”

“哦。”俞婉挑眉,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其实我都看到了。”

燕九朝真想一个跟头栽下去!

俞婉在他耳畔坏坏地说道:“你每天起那么早,是不是怕我看到这个?”

燕九朝的耳朵又红了一分。

俞婉心道这根本就是正常的,她家相公竟然会因为这个而感到害羞,不知为什么,俞婉心里有点乐。

“燕九朝,你从前是不是都没碰过女人呀?”她问道。

“你很幸灾乐祸?”燕九朝冷冷地看向她。

“真没碰过呀。”俞婉弯了弯唇角,真好,这个男人是她的,里里外外都是。

燕九朝系好了腰带,用手支撑着身子坐起来。

俞婉的指尖在床铺上走了几下,走着走着走到了他腿上,又走着走着…被他捉住了。

俞婉叹气:“知道了知道了,白日不得宣淫。”

起晚了,俞婉反倒不大饿,陪着燕九朝喝了半碗南瓜粥便吃不下了,燕九朝依旧嗜酸如命,酸萝卜吃了两三碟,俞婉真担心他把胃给吃坏了。

早饭后,萧府的管事上门了,也姓萧,是萧振廷与上官艳的心腹。

俞婉在莲花村时便已见过他一次,他自然也见过俞婉,却险些没认出俞婉来。

虽说在乡下时俞婉的容貌便足够出众了,可没眼前这般让人难以逼视,简直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整个人都贵不可言了。

“少夫人。”管事行了一礼。

俞婉客气地打了招呼:“萧管事快别多礼了,请坐。”

萧管事坐下了:“少夫人送的樱桃老爷和夫人都尝了,很喜欢,说是比宫里的更大更甜,我也有幸尝了些,确实可口。”

俞婉笑了笑,说道:“府里还有,一会儿萧管事再多带些回去。”

萧管事忙道:“不必了,萧府的都没吃完呢,今天是夫人让我过来的,夫人想知道少爷的身体怎么样了。”

这是在问她给燕九朝解毒了没,俞婉哪儿好意思告诉他,二人虽大婚这么久却一共才同了房两次,第一次只她吃饱了,第二次连她都没吃饱。

“我身体很好,你告诉她不要操心。”

燕九朝推着轮椅出现在了门口。

萧管事忙站起身来:“少爷。”

俞婉走上前,自影十三手中接过轮椅,将他推了进来:“你怎么来了?”

燕九朝冷冰冰地道:“不来你要怎么回他?”

婆婆最关心的莫过于二人有没有同房了,不论解毒也好,开枝散叶也罢,总之这么多天了还没睡,传出去总算不大好听的。

俞婉明白这道理,不过她并不怎么在乎,只是她不在乎,不代表燕九朝也不在乎。

燕九朝正色道:“你让她不要插手我的事,我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

“呃…是,我知道了。”萧管事应下,少主这般维护少夫人,二人的感情应当是没问题的,回头他把话说得漂亮些,让夫人放心便是了。

“对了。”想到什么,萧管事又道,“夫人说她想小公子了,让我把小公子接过去住几日,夫人还说,少主与少夫人新婚燕尔,几个孩子在身边多有不便。”

燕九朝道:“不必了,少主府那么大,能缺得了几个看孩子的人了?”

俞婉了然,燕九朝是仍在介意上官艳让颜如玉接走了孩子的事,那一次把孩子吓坏了,颜如玉险些把小宝扔进水里,小宝至今不敢靠近水池,洗澡时也不能用大木盆、大木桶,否则他会尖叫。

萧管事碰了几个软钉子,放下上官艳让他带来的礼物,起身告辞了。

萧管事料到少爷不会通融,所以只见了少夫人,本以为少夫人比较容易说话,哪知少爷一刻也放心不下少夫人似的,就那么跟过来了。

萧管事摇摇头,无奈地回府了。

俞婉弯下身,与燕九朝平视着笑了笑:“谢谢你啊,燕九朝。”

“你很高兴?”燕九朝古怪地问。

俞婉点点头:“你这么向着我,我当然高兴了。”

“这点小事都高兴,出息!”燕九朝面无表情地说完,自己推着轮椅出去了。

俞婉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一抹傻笑。

今日要上万嬷嬷的课,上课前俞婉把几个新来的丫鬟分配了一下。

万叔急着给她找下人,除开她的确需要得力的丫鬟外,清风院的房嬷嬷要回乡养老了,万叔的意思是挑个得力的大丫鬟,帮着掌管一下清风院的庶务。

桃儿、梨儿太小,最好是从茯苓、紫苏、半夏与苏木几个丫鬟里挑。

紫苏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她是最上得了台面的,半夏常年伺候她,有经验也不差,可要说最稳妥当属苏木。

苏木的身上有那么一两分俞婉的影子,并非容貌相似,而是同出身微寒,身上都有股不入俗流的气质。

俞婉沉吟片刻:“在紫苏与苏木中选一个吧,房嬷嬷还有多久离开?”

“做完这个月。”万叔道。

“那没几日了。”俞婉道。

没时间慢慢挑了。

“紫苏吧。”俞婉说。

万叔惊讶:“为何不是苏姑娘?”

是啊,为何不是苏木?昨夜发现大火的也是她,她立了大功,自己应当多器重她才是。

“紫苏姑娘脾气不大好。”万叔提醒道。

“还是紫苏。”俞婉道。

万叔更属意苏姑娘,在他看来,苏姑娘办事稳妥、性情温和,紫苏姑娘虽也好却骄纵了些,不过既然少夫人决心已下,他好生提拔紫苏就是了。

第124章 吃饱的九哥

紫苏成为大丫鬟的事一下子在府里传开了。

半夏笑眯眯地进了屋,对正在整理行李的紫苏道:“恭喜小姐,这才入府呢就当上大丫鬟了。”

少主府的大丫鬟呀,走出去别的下人体面多了。

紫苏却半点儿高兴不起来,蔫蔫地掸了掸衣裳,道:“有什么好恭喜的?大丫鬟也是丫鬟,还是下人罢了,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我如今和你一样都是伺候人的丫鬟了。”

半夏明白自家小姐是在介意沦为罪奴的事,她不知如何安慰小姐,没敢吱声,气氛一瞬间尴尬起来。

紫苏话锋一转道:“快吃午饭了。”

半夏道:“我去领饭…”

“我去!”刚到门口的茯苓听见有饭领,拔腿就出去了。

别的屋自然也听说了紫苏成了大丫鬟的事,成为大丫鬟不仅意味着在少主府的地位提高了,月钱也翻了一倍,桃儿、梨儿年纪小,还不大懂争风吃醋,并不觉着比她俩后进府的紫苏骑到了她们头上有何不妥,不过若真论喜欢,她们更喜欢苏木。

苏木话不多,却踏实勤快没架子,她俩今早出去洗漱,回来时屋子便已经让人苏木收拾干净了,早饭也帮她们领回来了。

“我今天和紫苏说话,她都没理我。”桃儿坐在木桌旁,小声对正在缝裤子的梨儿说。

梨儿的裤子破了,她没脱下来,是穿着缝的,缝了半日不得劲,苏木走了过来:“我来吧。”

桃儿这话也进了苏木的耳朵,苏木也接话,专心地给梨儿缝着裤子。

梨儿对桃儿道:“你小点声,当心让她听见了。”

桃儿吓得往门口望了望,房门关着,她暗松一口气,可到底忍不住好奇,便问面前的苏木道:“苏姐姐,你和她一起进府的,从前在丝乐馆她也这么不理人吗?”

苏木顿了顿,咬掉线头道:“我和她接触少,她和半夏是一屋的,我和茯苓都分别住在别的屋子。”

言外之意她也不了解紫苏。

梨儿道:“昨日少夫人不是说了吗?她从前是官家小姐,脾气大些也是常理。”

裤子缝好了,苏木把绣花针还给梨儿:“我去领饭。”

望着苏木走出屋子的背影,桃儿笑嘻嘻地挽住梨儿的胳膊:“苏姐姐真好!”

少主府的伙食也好,今日是三菜一汤:红烧排骨、五花肉炖大白菜、炒荠菜、绿豆汤,桃儿喜滋滋地给梨儿夹了一块排骨,随后给苏木也夹了一块。

三人吃着吃着,隔壁屋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紧接着是半夏的尖叫:“啊——茯苓!”

茯苓出事了,她去大厨房领饭,刚把食盒放在桌上便脸色发白地倒在了地上。

二人的厢房离俞婉的正房不远,俞婉正在陪家里的四个男子汉用膳,刚给小宝剥了个皮皮虾,还没喂进小宝嘴里就听见了那头的动静。

小宝张大嘴,去吃俞婉手里的虾。

“出了什么事?”俞婉顿住了。

小宝够了半天没够着。

俞婉一分神,又把虾喂进大宝嘴里了。

已经被连着喂了三遍的大宝:“…”

小宝泪汪汪。

俞婉去了半夏几人的屋,不过当她赶到时茯苓已经没事了,茯苓坐在桌旁,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屋子里站满了围观的丫鬟,众人齐齐朝俞婉行了一礼。

“方才是怎么了大呼小叫的?”俞婉看向半夏,她认得半夏的声音。

半夏低头道:“茯苓晕倒了,奴婢吓坏了…然后苏木就来了,苏木说茯苓是饿的,把她的饭让给茯苓吃。”

俞婉给茯苓把了脉,脉象确实没大碍,不过,能饿得晕过去说明这丫头不是饿了一顿两顿,在丝乐馆只怕就没吃饱过,昨夜刚进府又救了一场大火,体力都耗光了。

茯苓支支吾吾道:“我…我不会吃太多的…”

从前的主子都是嫌她能吃把她给辞了,少主府很好,她不想再被辞了。

“你能吃几碗?”俞婉问。

“就…一…一碗半…两碗。”茯苓弱弱地比了个手势,见俞婉不信地看着她,她低下头,“三…嗯…嗯…”

她嗯嗯了几声,最终涨红着脸比了个数字。

俞婉对梨儿道:“去盛十碗饭来,菜也要十人份。”

“…是,是!”梨儿目瞪口呆地去了。

“苏木你跟我来。”俞婉将苏木叫去了院子。

下人们不敢跟过去,但纷纷猜测苏木又立了功,少夫人一定是要奖励她。

“你当真叫苏木?”俞婉看向对方问,“木头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