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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酒菜备好了,该入席了!”总管太监说。

诚王长松一口气,大声道:“饭菜凉了就不好了,萧大元帅与威远将军改日再切磋吧!”

今日是诚王的大喜日子,他发话,众人还是要听的,人群磨磨蹭蹭地往两旁散掉,萧振廷双目如炬地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南诏的威远将军赫连齐。

赫连齐爽朗一笑:“啊,要吃饭了呀,正巧我也饿了,萧大元帅不介意的话咱们改日再约了。”

说罢,他将刚拿起来的弓随手丢回了部下手中,随后便扬长而去了。

在他走出草场的一霎,俞婉分明看见了他唇角翘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果真是故意的!

众人入了席,俞婉回了崇安殿,草场上的事尚未传到这边,女眷们滋滋谈论的都是方才的大戏如何、诚王的王妃如何,但恐怕过了今晚,她们就要从丈夫与儿子口中得萧振廷让南诏使臣狠狠羞辱的消息了。

消息传播得比想象中的快,宴席才过一半,皇宫便派了人来,以商议政务为由将萧振廷宣进了宫。

皇帝让俞邵青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还没喘上一口气,又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帝感觉自己的毛发都不能好好生长了。

“陛下。”萧振廷迈入御书房,冲座上之人行了一礼。

皇帝摆摆手:“虚礼就免了,今日在王府究竟怎么回事?那战甲当真是你的?”

萧振廷并不意外消息如此神速地传进了皇帝耳朵里,皇帝耳目众多,便是没去现场也自有人替他盯着那儿的一举一动。

“是,是微臣的。”萧振廷如实道。

饶是猜到了,可真听他亲口承认还是让皇帝狠狠地惊讶了一把:“你的战甲怎么跑到南诏人身上去了?”

不是萧振廷让那莽夫狠狠地羞辱了一把,皇帝几乎要怀疑萧振廷是不是背着自己与南诏人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乃至于献出自己的战甲去讨好对方了!

萧振廷没有说话。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你还哑巴了?朕问你话呢!你的战甲是怎么一回事?你当真把它给卖了?!”

赫连齐亲口宣布是打大周朝的一个商人手中买来的,是真是假问赫连齐与商人便知了,这事儿瞒不住皇帝,萧振廷没有嘴硬:“是,微臣把战甲卖了。”

“你!”皇帝一噎,“那战甲也是能卖的吗?!”

皇帝都不知该惊讶他当真卖了,还是惊讶他如此爽快地承认了。

当年不知多少人垂涎他的战甲,他一个也没让,曾有卫国公以十万金的天价购买他战甲,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的亲侄儿萧衍也一直都想得到他的战甲,也不见他给他——

皇帝深吸一口气:“卖了多少?”

萧振廷道:“五万两黄金。”

还是贱卖!!!

皇帝气得肺都要炸了:“十年前,卫国公许你十万金你都不曾动心,怎的如今为了区区五万两折腰了?萧振廷,你是活活气死朕!你说!你给朕说!为什么要卖了?!”

“是为了少主。”

少主府,影六将自上官艳嘴里打探到的消息如实禀报了燕九朝。

“那个蛊师开价十万金,萧大元帅拿不出来,不得已才卖了战甲,那名富商知道他有急用,故意压了他的价。”

卫国公也曾心仪过萧振廷的战甲,他开价十万金,人尽皆知。

萧振廷或许在战场上是一把好手,讨价还价就不是他的强项了,不是他当时整好差了五万两,说什么也不能低于这个价,富商只怕还得往下压。

“傻子!”燕九朝捏紧了拳头。

“富商与南诏使臣可有勾结?”影十三问,若是有,这就是个圈套了。

影六摇头:“这倒是没有,赫连齐的确是偶然间碰到那名富商在酒楼炫耀战甲的,那群酒囊饭袋不信他买了真战甲,赫连齐信了,于是花重金把战甲买过来了。”

影十三蹙眉:“他倒是捡了个现成便宜!”

影六又道:“萧大元帅让陛下宣入宫了,想来陛下也听闻了此事,正龙颜大怒。”

皇帝并不会在意一套战甲,战甲是萧振廷的,他如何处置都与皇帝无关,但倘若有人借着战甲打了大周朝的脸,皇帝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影六叹了口气:“陛下只怕要迁怒萧大元帅了。”

灯影下,燕九朝的眼神有些可怕。

翌日,一道石破天惊的消息在京城传开了——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萧大元帅居然为了几万两金子将战甲卖给了南诏人,流言向来比真相精彩,富商所扮演的角色在流言中无形地隐去了,整件事变成了萧振廷与南诏人两两对接的交易,想当年卫国公曾开价十万两,他不为之所动,南诏人不过给了区区五万两,他就巴巴儿地把战甲让出去了,如此巴结媚外的行为,实在让人大失所望!

民间骂声一片,朝堂上也吵得不可开交。

似乎谁都忘了这个男人是如何一次次出生入死挽救黎民于水火的,只这么一件谁也没少块肉的事,就让他轻而易举地自神坛跌落了。

俞婉猜到出了这么大的事燕九朝不会有寻欢作乐的心情,昨夜便将三个小家伙留在了房中,她醒来时燕九朝已经离开了,战甲事件的始末影六如实禀报了燕九朝,也半分没瞒着她,她知道是萧振廷是为了凑钱给燕九朝治病才忍痛割爱,只是谁也没料到会割出南诏使臣的事故来,燕九朝看似没心没肺,但谁又保证他听了真相后会比她好受?

“你们这几天都要乖一点知道吗?”俞婉捏了捏三个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脸蛋。

三人一脸懵圈地看着娘亲。

俞婉给他们穿好衣裳,让桃儿、梨儿带他们下去洗漱。

厨房炖的羊奶羹凉好了,三个小家伙扭过头,口水横流。

羊奶羹是厨子想的新花样,取新鲜的羊奶煮沸,冷却后揭走上面凝固的奶皮,再放入煮好的粳米,少许雪花盐、风干的羊肉粒熬成一锅浓粥,起锅时再将干好的奶皮切成条洒进去,粥味浓醇,奶香四溢。

俞婉有些吃不来这种口味,几个无奶不欢的小家伙却十分喜欢,肉呼呼的小胖手抓着勺子,张大小嘴儿,样子傻到冒泡。

俞婉笑了笑,吃了小半碗米粥,不知是不是天热了,她胃口不如前几日好了,她正要让人把碗筷撤下去,就听见下人禀报白棠来了。

白棠有段日子没来了,俞婉有些挂念她,忙让人将她请进了清风院。

她进屋时,三个小家伙还在埋头苦战羊奶羹,三人比俞婉大婚前胖了一整圈,脸蛋肉嘟嘟的,小肥肉颤巍巍的,可把白棠看傻眼了。

“啊?怎么成小肥仔了呀?”白棠目瞪口呆地探出手,在三人的小肥脸蛋上狠狠地揉了几把,“唔,手感真好。”

三人乖乖让捏脸,不仅不生气,还特别小绅士地点头打了招呼,顺带着递过自己的右脸,仿佛在问白棠要不要捏捏这边。

“哎哟!”白棠的心都给萌化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啊?好想抱回去肿么破…

白棠狠狠地过了一把手瘾。

三个小家伙吃完羊奶羹了,接过桃儿递来的水漱了小牙牙,跳下地,萌萌哒地看向俞婉。

俞婉温柔地揉揉他们的小脑袋,笑道:“去玩吧。”

三人无比礼貌鞠了个小躬,依依不舍地告别白棠与俞婉,像三个彬彬有礼的小绅士,井然有序地出了屋子。

白棠喜欢得要哭了。

这么乖的孩子,她想要!想要!想要!

却不知在出清风院后,确定娘亲看不见后,三个小绅士立刻化身小恶魔,凶巴巴地上房揭瓦去了!

第149章 第一美人(二更)

清风院内,俞婉与白棠聊起了家常:“怎么这么久没过来?”

紫苏洗了一盘新鲜的樱桃与李子。

白棠捏起一颗娇艳欲滴的小樱桃道:“你那么忙,我哪儿好意思打搅你?”

俞婉失笑:“再忙也是有功夫留给你的。”说着,看向紫苏,“桃子可还有?”

“有的,在切了。”紫苏恭敬地说道。

俞婉颔首,一转头见白棠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她问道:“怎么了?我脸上的有东西吗?”

白棠嘿嘿一笑:“越来越像个王妃了。”

这可不是恭维话,起先得知俞婉要嫁给燕九朝时,她狠狠地替俞婉担忧了一把,担心她坐不稳这个位子,倒不是她认为俞婉配不上燕九朝,恰恰相反,燕九朝那小疯子能娶到俞婉这么聪明能干的女人简直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好么?就说全天下有几个受得了他那臭脾气的?那些想嫁给他的女人不过是贪图他的美貌与身份罢了,他若没了这张脸、没了燕王府的继承权,看哪个女人乐意嫁给他?

“你嫁给燕九朝你图什么呀?”白棠的思绪跑偏了,顺嘴儿把心底的疑惑问出来了。

俞婉不假思索道:“他的脸啊!”

这么好看!

紫苏将切好的蜜桃端上来了,少主府的果子就是比市面上的好吃,蜜桃的桃味儿极浓,软嫩多汁,吃多了会有点麻涩,但如果没这股涩味儿,也就不大有桃味儿了。

白棠一口气吃了两大个,俞婉担心她吃得牙涩,递给她一个软香的小福饼。

“吃不下了吃不下了。”白棠直摆手。

白棠是并非自己无聊才来找俞婉的,她在京城朋友不多,料想俞婉与自己一样,于是一大早便跑来给俞婉解闷,哪知她没坐多久便有下人来报——萧府送来谢礼了。

俞婉让茯苓将谢礼拿了进来。

几匹金贵的缎子与首饰是萧大夫人送的,一个精致的荷包与绢帕是萧紫月亲手绣的,萧家是为她在婚宴上救了萧紫月答谢她,萧大夫人既已送了厚礼,萧紫月大可不必。

这女红值不了几个钱,萧紫月送的是心意。

“看来我们燕王妃已经在京城交到朋友了。”白棠酸溜溜地说。

俞婉道:“那也比不上你呀,你除了是我朋友,也是我未来大嫂。”

白棠哼道:“那她也是你小姑子!”

俞婉眉梢一挑:“这么说,承认是我大嫂了?”

“哎呀你…”白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钻进俞婉下的套了,气鼓鼓地瞪了俞婉一眼,放下荷包不打算理人了。

小姑娘置起气来都这么可爱,俞婉弯了弯唇角道:“我哥应当很快就上门提亲了。”从前不是穷吗?如今他们是有矿的人了,阿爹又封侯了,俞峰就是侯爷的侄儿,这等身份无论如何都不会遭到白老爷嫌弃了。

“谁要他提亲?”白棠翻了个大白眼,脸色有些泛红。

俞婉心道,看样子得赶紧催自家大哥上门提亲了。

“对了。”白棠看着萧家送来的谢礼,想到了什么,问俞婉道,“外头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呀?”

“什么传言?”俞婉问。

白棠看着屋子里的丫鬟们,清了清嗓子。

俞婉吩咐道:“你们退下。”

“是。”桃儿与梨儿识趣地出了屋子。

俞婉指了指桌上的谢礼道:“茯苓,把这些东西拿下去。”

茯苓抱着谢礼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俞婉二人,白棠才放心地开口道:“就是萧大元帅把战甲卖给南诏人的事啊,京城都传遍了,我是在来的路上坐马车里听人说的。”

“他们都说什么?”俞婉问。

白棠道:“说萧大元帅不肯把战甲卖给卫国公,却卖给南诏人,形同卖国求荣。”

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连卖国求荣都扯上了?全大周最不可能卖国求荣的人就是萧振廷了吧,那些人在造谣生事时能不能先动动脑子?

俞婉摇摇头:“无稽之谈,萧大元帅没把战甲卖给南诏人,是卖给一个大周的富商了,南诏人是打富商手里把战甲买到手的。”

“这么说他当真卖了?他为什么要卖?他很缺钱吗?”白棠自然说的是反话,却不知自己一不小心真相了。

萧振廷就是缺钱,缺给燕九朝的救命钱。

他大可张口向燕九朝索要,但他没这么做。

他宁愿卖了自己最心爱的战甲。

他想一辈子守住这个秘密,只是却阴差阳错地让赫连齐捅了出来。

这些内情俞婉就不好与白棠细说了。

正在俞婉寻思着如何把这事儿圆过去之际,白棠撇撇嘴儿地开口了:“罢了,你们与萧家关系又不好,萧家出了什么事你肯定也不知道,唉,可惜萧大元帅那么忠心为国的人了,都让那群贩夫走卒骂成了什么样…”

俞婉留白棠用了午膳,之后让人摘了满满几大筐果子给她,白棠别的没要,只把蜜桃收下了。

另一边,燕九朝的马车停在了京城最大的一家风月场所前。

换以往,燕九朝绝不会来这种地方,就连路过看一眼都嫌碍眼,可今日,他有不得不上门的理由。

“少主,要不让属下与影六去吧?”影十三在马车外说道。

影六忙附和道:“是啊,少主,这种事我和影十三出面就够了,您在马车上等我们消息吧。”

“不必。”燕九朝淡淡地说罢,躬身站了起来。

影十三挑开车帘。

因是白日,青楼客人不多,二楼的姑娘们无聊地扶着凭栏,眼神傲慢地扫过路人,忽然,她们看见门口停了一辆四匹马的马车,这可是皇亲国戚的座驾规格,姑娘们一下子来了精神。

紧接着她们看到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下了马车,这男人生得真好看,五官如玉,英姿飒爽,姑娘们的芳心瞬间有些蠢蠢欲动,但很快,又走下来一名更俊逸倜傥的男子,比先前的更高大几分,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哪家的世子公子呀?真是俊得人眼睛都挪不开了。

姑娘们芳心涌动,然而这位冰冷俊逸的男子却躬身打开了车帘。

莫非里头还有人?

燕九朝下了马车。

只一眼,姑娘们集体石化了…

这怕不是人,是神仙!

燕九朝进了大堂,原本有些喧嚣的青楼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明明是个风花雪月的场所,却因这个男人的到来,有了几分出尘高贵的感觉。

老鸨被来人帅得都结巴了,被帅晕头了,结结巴巴地道:“公公公公公公公…”

“我还母母母母母母母呢!”影六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滚开!别挡我家少主的道!”

老鸨被无情地掀开了:“…子啊!”

一句话总算说完了,可人也不见了。

燕九朝上了楼,来到一家虚掩的房门前。

影十三会意,抬手推开了房门。

只见散发着浓郁酒香的厢房内,赫连齐醉卧美人膝,由几名衣着暧昧的青楼女子悉心伺候着,一人端着酒杯,一人捏着樱桃,还有人捏肩捶背,端的是风流快活。

听到了动静,正在伺候他的美人们不约而同地抬眸朝燕九朝望去,结果全都愣住了。

赫连齐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哟,这不是大周的燕少主吗?听闻你大婚不久,怎么就有闲心逛青楼了?莫非是家中的小妻子不懂伺候人么?”

这话委实冒犯了,影十三与影六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厌恶。

燕九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赫连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啊,燕少主是来找我的呀?行了,你们先退下吧,爷稍后再来疼你们!”

说罢,他在姑娘们的身上抚了一把,直惹得姑娘们娇笑连连。

姑娘们花枝招展地走向门口,与燕九朝擦肩而过时皆露出自己最美的姿态,企图能吸引这位美相公的注意,哪知燕九朝压根儿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姑娘们失望地出去了。

赫连齐坐起了身子道:“我猜你是为你继父的战甲来的?”

“开个价。”燕九朝说。

“嗤~”赫连齐不屑地笑了,“小子,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赫连家比你们整个燕城还富有,我开价,只怕你承受不起吧。”

燕九朝淡道:“我最后说一次,开个价。”

赫连齐好笑地摸了摸唇角,玩味儿地笑了一会儿,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里掠过一丝邪恶。

他走到燕九朝的面前,狂妄地笑道:“金子银子,我就不要了,听闻萧夫人乃大周第一美人…人尽可夫!我还没尝过二嫁的寡妇,不如你让她陪我一晚,我就把战甲送给你!”

说了好存稿的,怎么一个没忍住,把存稿给发了!

抓狂(≧0≦)

第150章 腹黑小肥仔,暴揍赫连齐

混账东西!你说什么!”影六怒不可遏地开口了。

知道这家伙有些混账,却没料到能如此混账,萧振廷是男人,怎么挤兑打脸那都是男人间的事,往大了说是两国朝臣的事,可拿这不三不四的话羞辱一个女人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这不该是一个朝臣嘴里能说出来的话。

影六当即拔出长剑。

赫连齐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探出手来,精准地夹住了影六的剑刃。

影六的长剑被死死地钳制住了,影六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再反观一旁的赫连齐,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影六的武功虽不如影十三,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赫连齐竟能如此轻松地制住他,只能说明赫连齐的确有几分本事。

影十三暗暗地运足了内力。

赫连齐嗤笑:“我劝你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废了他的手。”

影十三捏紧了拳头。

燕九朝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赫连齐的脸上,不论他口出狂言,亦或是劫住了影十三的剑,他的眼底都没闪过一丝一毫的情绪。

赫连齐冷冷一笑:“怎么不说话了?你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若是你想要回战甲,但又不想代价…这可行不通,道理不是这样讲的。”

道理?影六险些没啐他一脸,这种衣冠禽兽有脸资格说那两个字吗?

“赫连将军是认真的?”燕九朝淡淡开口。

赫连齐呵呵笑道:“我自然是认真的,就不知燕少主你有几分真心了,众所周知,萧大元帅待你视如己出,为了你这么多年都没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比起你那只会改嫁的亲娘,这个继父似乎实用多了,你不妨考虑考虑,拿战甲孝敬他,待他百年之后萧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影十三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赫连齐扫了他一眼:“半死士?燕少主身边是无人可用了吗?居然会留下这种废物,要不要我送你两个死士,当作是我俩交易的诚意?”

“你可以试试。”燕九朝威胁。

赫连齐哈哈一笑,抬手去拍燕九朝的肩膀,燕九朝冷眸一扫,他的胳膊顿住了。

他笑了声,抽回手来,对燕九朝道:“我也不逼你,这样,我给你三日功夫考虑,三日后,我就要战甲…毁掉了,好自为之!”

言罢,他放开影六,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这人的内力确实高强,不动声色间影六的半条胳膊都麻了。

影六揉了揉胳膊唾骂道:“该死的老东西,迟早宰了他!”

影十三的脸色很难看。

影六正欲开口与他说些什么,他却看向了一旁的燕九朝:“少主,赫连齐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燕九朝说道:“放心,我没那么容易被激怒。”

若一个莽夫都能把他激怒,那他这些年早不知气死多少回了,有些人欠收拾,那是天生的,与他动不动怒无关。

自己要作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燕九朝下了楼。

坐上马车后,影六见影十三脸色不大好,主动拉过了缰绳,问车内的燕九朝道:“少主,现在回府吗?”

“入宫。”

以往都是影十三赶车,影六没他车技好,很是颠簸了一路,万幸少主并没在意,燕九朝下马车后直直往御书房去了,影六将马车停在宫门外。

“哎,你也别往心里去啊。”影六用胳膊肘碰了碰影十三的手臂,他明白影十三在介意什么,影十三是死士出身,他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让人骂作半死士,这与骂一个人不男不女没什么两样。

影六又道:“那个满嘴喷粪的家伙懂什么?”

影十三垂眸道:“他说的没错,我是半死士,我没有死士强大。”

影六道:“你杀了许邵的死士啊。”

影十三道:“那只是一群最初级的死士。”

影六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了,老实说他也曾是死士,只是不如影十三的日子长,没影十三的影响这么深,影十三表面上接受了如今的身份,内心却总是介意自己不够强大,可如果他真的变成一名彻头彻尾的死士,也就没有如今的影十三了。

“有得必有失嘛。”影六宽慰道,“何况,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打败他们的。”

俞婉与白棠以及三个小肥仔用过午膳后,白棠提议带上几个小肥仔上街转转,醉仙居对面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子,味道很不错,恰巧此时,紫苏拎着一盒厨房新做的点心进屋了:“少夫人,给俞公子的东西备好了。”

二哥?

俞婉拍了拍脑袋,二哥入国子监已有月余,今天恰是他国子监月考的日子,自己说过会去探望他,被赫连齐的事一闹,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这么练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俞婉呢喃。

“你不会是有了吧?”白棠凑过来,瞅了瞅她平坦的小腹,“一孕傻三年。”

俞婉古怪道:“哪儿能头月就怀上的?”

“头月?”白棠给了俞婉一个呵呵的眼神,初夜都怀上了,眼下整整一个月还不够春耕秋收的?

俞婉摸了摸肚子,这几日胃口不大好,该不会是真有了吧?她的葵水似乎也没来,不过她葵水一贯不规律,早几日晚几日都不算太稀奇…

到底怀没怀呢?

她已经是三个儿子的娘了,虽说孩子很可爱,但她真没准备好怀小二胎呀…

白棠见她脸都吓白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行了行了,吓唬你的,哪儿那么容易怀上?孩子都是上天的恩赐,已经赐给三个了,该赐给别人了!赶紧去探望你二哥吧,不用陪我了。”

按说,他们是能一块儿去国子监的,奈何白棠没过门,这般去探望未来小叔子名不正言不顺,难免招人闲话。

还有几个小家伙,她也答应了要带他们上街的。

俞婉看向儿子。

白棠会意,笑了笑说道:“我带他们去买点心。”

“你行吗?”俞婉问。

白棠杏眼圆瞪道:“我怎么不行了?你别小瞧我!再说了,他们这么乖,一定不会乱跑的,对吧?”

她说着,笑着捏了捏三个小肥仔的脸蛋。

小肥仔们萌萌哒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真的乖极了。

白棠是她未来大嫂,让儿子们跟着她上街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以防小家伙顽皮,俞婉留下了江海与紫苏,让他俩也一道跟着。

随后,俞婉带上点心与新摘的果子去了国子监,白棠则拉着三个小家伙坐上了前往醉仙居的马车。

终于把三个小家伙拐出来了,白棠心情棒棒哒!

“今天你们是我的啦!”白棠兴奋地捏脸、捏脸、再捏脸。

很快,马车便抵达了醉仙居,人都来了,不与秦爷打声招呼说不过去,白棠牵着几个小家伙下了马车,不过今日秦爷不在,掌柜认识白棠,心知她是二当家的手帕交,又带着二当家的孩子,忙招待她去了俞婉的账房。

江海去买点心。

醉仙居的名气打出去后,连带着整条街的生意都旺了起来,别看那间铺子开了没多久,却已经排起了长龙。

白棠安静地坐在屋里等着,几个小肥仔却按耐不住熊熊燃烧的寂寞,趴在窗台上,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外张望。

“哎哟!当心掉下去!”白棠忙走上前,将三个小肥仔挨个抠了下来。

可没一会儿,三人又跐溜溜地爬到了窗台上。

白棠无奈地瞪了三人一眼:“好了好了,知道了,带你们下去转转。”

三个小肥仔唰的溜下窗台,拉住了白棠的手。

白棠与紫苏牵着三个肥仔下了楼。

三人许久不曾上街,眼珠子睁得大大的,滴溜溜四下看着。

“糖葫芦——又甜又大的糖葫芦——”

不远处走过吆喝的小贩。

三个小肥仔望着那一串串娇艳欲滴的糖葫芦,口水横流:“吸溜~”

白棠哈哈大笑。

紫苏也笑了,对白棠道:“奴婢去买几根来。”

白棠笑得不能自已:“去吧。”

卖糖葫芦的小贩并不远,紫苏迈着小碎步去了,今日风虽大,日头却也毒辣,白棠晒了会儿有些热,她用帕子扇了扇,不经意低头一看,就见三个小肥仔已经满头大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