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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看。”国师道。

挽风打开了信件,发现全是有关俞婉的信息,生辰八字、出生之地、爹娘近亲…事无巨细。

“师父在调查她啊?”这么多信息不是一两天查得完的吧,师父早在第一次见了燕世子妃后就调查她祖宗十八代了?不是只要查出圣物在不在她身上就够了吗?了解这么多做什么?

“师父为什么调查她?”挽风不解地问。

国师没有回答。

看样子是不打算告诉他了,挽风识趣地闭了嘴,可到底被勾起了有关俞婉的好奇,话锋一转道:“师父,一根头发真的可以查出圣物的下落吗?”

“当然。”国师惜字如金地说。

挽风闷头扒了一口饭,又夹了一片熏干笋,蘸了辣酱,吃完小心翼翼地扫了师父一眼:“要是查出圣物在燕世子妃手里怎么办?”

“拿回来。”国师说。

挽风又扒了一口饭,想闭嘴,却再一次没忍住:“是偷偷地拿吗?”

问完,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无比愚蠢的问题,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偷偷地拿,难道要光明正大地去抢吗?

喂,我们南诏的圣物在你手里,快把圣物还给我们!

呃…傻子才会交出来吧?

没出赫连将军的事,兴许还有一丝谈判的希望——拿战甲换圣物,怎么看都是一笔绝佳的交易呀,可偏偏赫连将军把什么都弄砸了,这会子挽风真觉着他活该受罪了。

不等国师说话,挽风又开口道:“要是偷偷拿的话,师父打算怎么拿?”

国师瞥了他一眼:“你今天话有点多。”

挽风讪讪地说道:“因为她给我治过伤嘛,我的命都是她捡的。”

“客套话罢了。”国师淡道,“她是大夫,救死扶伤是她的本分,不要与救命之恩混为一谈。”

“哦。”挽风觉得这下自己是真的可以闭嘴了,他一边吃菜,一边不住地打量国师。

国师放下筷子:“还有什么就直说。”

“那…会杀了她吗?”挽风眨巴着眸子问。

他五官并不算惊艳,但这双眼睛真的仿佛会说话一般。

国师没看他,只是重新拿起了筷子,随意夹了一片菜叶,道:“那得看她知不知情。”

挽风怔怔地看着师父道:“因为兹事体大,不能让人发现圣物失窃,更不能让人发现小帝姬没有被圣物择主,所以如果她知道那是圣物,就不能留她活口?”

国师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他的揣测。

挽风接下来没再多言,默默地吃完了碗里的饭。

二人吃过饭后,挽风唤来下人将餐具撤下,国师带着挽风进了里屋,此时还不到晚上,天光明光,国师让挽风合上门窗,屋内暗了下来。

国师拿出了一个小匣子。

这匣子挽风认得,是师父的行李中为数不多不许他触碰的东西,他识趣地站在一旁,没上前搭把手,他看见师父戴上了银丝手套,从里头拿出一个翡翠色的小玉瓶。

戴上手套的一霎挽风便隐隐有种猜测了。

是蛊虫吗?他心道。

国师拔掉了瓶塞:“杯子。”

挽风拿起一个反扣在桌面的白瓷杯,双手递了过去。

国师示意他放在桌上,他照做了。

国师将瓶塞里的东西倒进了杯子里。

挽风猜得没错,的确是一条蛊虫,但却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种蛊,直觉告诉他,这条蛊虫十分强大。

“是蛊王吗?师父。”挽风问。

国师点了点头:“蛊王能让蛊珠发亮,但未必发亮的就是我们要的那只蛊王,它也是一只蛊王,天底下唯一能让害怕的只有南诏圣物。”

挽风这下总算明白师父为何会带回燕世子妃的头发了,他紧张地看着师父的动作。

国师自怀中取出帕子,打开后将头发丝放进了杯子,然而那只蛊王一动也不动,丝毫不受影响。

国师眉头一皱:“难道本座弄错了?她身上只是一只寻常的蛊王?”

挽风却是悄然松了口气。

国师失望地收好蛊王锁进小匣子,正要去拿用过的帕子与杯子,挽风道:“师父我来收拾吧!”

国师点点头,把下匣子放回原处,起身去往书房了。

挽风开始收拾起桌上的东西来,他目光停留在杯中的那根发丝上,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捏了起来,又鬼使神差地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即他脸色大变!

这、这不是她的头发!

去少主府向她致谢时,他与她离得近,清风吹起她发丝,他不小心闻到了。

她发丝上有淡淡的铃兰香以及一丝他说不出的好闻的幽香,他自然不知那是燕九朝身上的味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定不是她的头发!

是师父弄错了,还是…她故意让师父弄错的?

如果是后者,是不是说明她也一早防备上师父了?

她为什么会防备师父?难道圣物真的在手上?

并且她知道那是南诏国的圣物,也知道南诏使臣此番是为圣物而来了,好心思通透的女子!他与师父竟然完全被她蒙在鼓里!

“挽风。”

国师推门走了进来。

挽风神色一变,一把将头发拽进了掌心。

“你怎么了?”国师察觉到他脸上不大对。

挽风的眼神闪了闪,拿起桌上的杯子,战战兢兢地道:“师、师父的蛊王那么厉害,它碰过的杯子会不会有毒啊?我不会中毒吧?”

国师叹气:“你就是为这个吓到的?”

挽风的喉头滑动了一下:“是、是啊。”

“不会。”国师无奈地说。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挽风佯装松了口气。

国师淡道:“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你记得备好马车。”

挽风赶忙应下:“是,需要我与师父同行吗?”

国师说道:“不必,我一个人去。”

“哦。”挽风还在心虚自己撒谎的事,没介意师父把自己撇下了。

却说燕九朝在内阁处理完公务后,果真没去参加例行的会议,拂袖而去,神色倨傲地坐上了自家马车。

步入六月后,白日越发长了,燕九朝与影十三抵达莲花村时天色还亮着,前来揽活儿的村民已经相继离开了,村子恢复了往常的宁静,炊烟袅袅,饭香四溢,大人们都叫回了自家的狗娃狗剩,开始享用一日的晚饭。

自打俞家开了作坊后,乡亲们的日子好过了,不必再饿肚子不说,还能隔三差五吃上肉,这一路走过去,燕九朝二人肚子里的馋虫都让各家的肉香勾出来了。

燕九朝在自家宅子前下了马车,影十三将马儿拉去后院吃草,俞婉听到马车的动静迈步走了出来,一眼看见燕九朝,她顿时愣了一下。

燕九朝是直接打内阁过来的,来不及换衣裳,穿的是紫色朝服,质地如坠的紫锦让黑色蟒纹腰带紧紧地束在他精壮有力的腰肢上,身材高大,身形欣长,袖口随意地垂下来,比如往日的样子多了几分不可侵犯的威严。

暮光打在他如玉的面庞上,让他一眼看去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佛光。

俞婉再一次让自家夫君的神颜惊艳到了,九宫上神只怕也不过如此了。

在家待了一日,自然弄清了他为俞家做的事,马贼的问题解决了,愿意留下的都是合法的小矿工了,而不愿意留下的也让他毫无隐患地解决了,另外,开矿的文书也拿到了,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事。

这世上,总有男人只说不做,也有男人只做不说,很显然,她的小相公就是后者。

俞婉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看什么?”燕九朝淡淡地问。

“看你啊。”俞婉含笑说。

“不害臊。”燕九朝冷冰冰地撇过脸。

这副臭脾气的样子没少气到她,如今只觉着可爱极了,俞婉继续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燕九朝淡淡地说道:“就算今天是行房的日子,你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吧。”

“嗯?行房的日子?”俞婉一愣,掐指算了起来。

燕九朝眉头一皱。

俞婉杏眼一瞪。

“你忘了?”

“你记得?”

这就尴尬了。

一个整天把吃肉挂在嘴边的人,一个冷若冰霜禁欲如仙的人,却前者忘了,后者记得,二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微妙。

燕九朝呵了一声道:“这么重要的日子还当你日日夜夜都念叨着,却原来早不记得了,早知我便不来了。”

“说的像是你天天都在数日子似的。”俞婉随口一嘀咕。

燕九朝的神色就是一紧。

俞婉呃了一声:“真的在数呀?”

燕九朝正色道:“没有!”

这档子事始于解毒,忠于本能,虽说每每夜里疾风骤雨都能把她弄得够呛,可那主要是他时间长,次数并不算多,白日里他半点不让她碰他,宣布一旬一行后他更是从未表现出半分急不可耐之态,她一度怀疑他其实并不热衷这种事呢。

俞婉在脑子里想了想他每日暗戳戳数日子的模样,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俞阿婉!”燕九朝板下脸来!

俞婉十分辛苦地憋住笑。

燕九朝涨红了脸,冷冷地说道:“进屋!”

俞婉不动。

燕九朝走了几步发觉她没跟上,转过头问道:“又做什么?”

俞婉把手递给他。

燕九朝负在身后的手没动,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有伤风化!”

言罢,无比君子地跨过门槛了。

俞婉望着他看似镇定的背影,勾唇一笑:“到了晚上,看你还讲不讲得出这句话。”

一家人丁家新宅这边吃了晚饭,大伯母看燕九朝这个姑爷是越看越喜欢,说天色晚了,不如住一晚明日再走。

燕九朝婉拒道:“明日要早朝,月中休沐了再回来多住几日。”

若换旁人大伯母兴许就认为对方是在嫌弃乡下不好住了,可燕九朝在乡下住了那么久,宅子都买了,大伯母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何况是要早朝,大伯母不仅没强留,还赶忙把人催上了马车。

三个小肥仔是在阿畏家吃的晚饭,见是阿畏亲手下厨,三个小肥仔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一口气全都吃光光了!

…真相是全家做饭都难吃得要死,只有阿畏的厨艺棒棒的,所以做饭从来都是阿畏一个人的。

当阿畏端着最后一碗蛋花汤走出来时,桌上烧给全家人的菜已经只剩几个空盘子了…

阿畏又去蒸了一笼馒头,一转头,馒头也让小肥仔啃光了。

阿畏不知道自己烧了几顿饭,烧得他两眼昏花手发抖,好不容易把几个小肥仔喂饱了,米缸的米也见底了…

好在!小铁蛋上门来领人了!

阿畏迫不及待地送走了几个小肥仔,苦命的师(奶)父(爸)生涯终于结束了,他又是那个快活的鬼族大恶棍了!

哪知他还没来得及得意,身后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

阿畏拖着疲倦的身子拉开屋门,一眼看见三个圆乎乎的小肥仔。

小肥仔们光着小脚丫,抱着小枕头,萌萌哒地看着阿畏。

娘亲说我们可以不走哦,今晚和你睡哦!

崩溃的阿畏:“!!!”

燕九朝与俞婉坐上马车回了少主府,紫苏没见到三个小公子,纳闷地问了句:“人呢?”

俞婉面不改色地解释道:“我阿爹阿娘舍不得他们,把他们留下了。”

紫苏看着二人泛红的耳根子,假装自己信了。

小俩口进了屋。

茯苓拎着一大篮新摘的李子与荔枝走过来,就要往房里去,让紫苏逮住了。

“干嘛?”茯苓问。

“你干嘛?”紫苏问。

茯苓道:“世子妃临走时让我摘的,她不是回来了吗?我拿给她!”

紫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谁这会子还吃得下你摘的果子?”

“吃不下怎么还让厨房煮宵夜呀?”茯苓一头雾水。

“那是…”紫苏不知怎么和她解释了,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这种事上死活不开窍?没见世子和世子妃的眼睛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吗?禁了十日,这新婚的小俩口只怕心里都着了火。

屋内已经开始有动静了,紫苏脸一红,拉着茯苓的手逃一般地走掉了。

这种事和谐起来俩人都喜欢,何况又禁了这么久,何况自己还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俞婉是打算好好补偿他的,结果一不小心撩过头了。

这一夜,上房要了三次热水。

俞婉餍足得不要不要的,却也真真被折腾惨了,乃至于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忘了,她趴在已经换过的干爽褥子上,呼吸均匀而香甜,如墨的青丝垂下,搭在白玉般的肩头。

燕九朝拉过薄被给她盖上,随后躺在了她身旁,一手枕在自己脑后,一手搁在自己肚子上。

燕九朝缓缓闭上眼。

须臾,他抽出那只枕在自己脑后的手,放入被子。

又须臾,他往她身侧挪了挪,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一夜好梦。

俞婉醒来时燕九朝已经去上朝了,俞婉闹了个大红脸,古代哪个新妇像她这样睡到日上三竿?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糟糕。”想到了什么,俞婉拍了拍自己脑袋,昨日真是让自家相公勾引惨了,连国师来试探过她的事都忘记和他说了。

不过俞婉不说,燕九朝也早已从值守的侍卫口中得知国师与弟子来过,二人送了谢礼,讲了些客套话,不小心落了一颗会发光的珠子…

燕九朝一件件事听下来,笃定国师是来试探俞婉的了。

燕九朝可不认为是他们谁走漏了南诏圣物的消息,便是那玉子归,他想出卖俞婉也一早就出卖了,所以国师会怀疑上俞婉多半是因为在狩猎那日见过俞婉。

“少主,他会不会已经试出了什么?”下朝后回府的路上,影十三狐疑地开了口。

燕九朝摇头:“那丫头没这么傻让他得逞,我眼下最担心的并不是他试出了什么,而是他认没认出什么。”

影十三蹙了蹙眉:“少主的意思是…”

燕九朝淡淡地说道:“他是南诏国师,他不可能没见过大帝姬,若只是遇到一个与大帝姬长相相似的丫头,我们还能说是巧合,但倘若他见到了大帝姬本人呢?这只怕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少主!”影六策马追了上来。

“他走了?”燕九朝问。

影六点头:“往南城门去了!”

燕九朝掸了掸宽袖:“看来是去莲花村了,动作还真快。”

莲花村昨日揽活儿的多,岗位基本敲定了,今日便没多少外村人过来。

一辆马车顺利地驶入了村子,停在一座小茅屋前,一个六七岁的小女童正蹲在地上玩泥巴。

国师下了马车,拿出一块酥糖走向她:“我问你,俞家在哪里?”

老者:哟呵,那个神棍来了。

青岩:呵呵哒。

月钩:冷漠脸。

阿畏:救命啊!谁把这几个小肥崽子弄走啊!!!

第157章 倒霉的国师

这小女童不是别人,正是刘氏与前夫所生的女儿陈二丫,刘氏前夫去世后,家中只剩陈二丫与一个缠绵床榻的婆婆,王麻子为人宽厚又孝顺,将陈二丫与刘氏婆婆一并接到家里,当亲闺女、亲娘一般地照顾着,家里每日三个糖水蛋,他自己不吃,都给她们吃,隔三差五还去镇上割一斤五花肉回来给她们补身子,二丫比去年长高了不少,陈奶奶也能下床走动了。

今日王麻子与刘氏早早地去了俞家的作坊,陈奶奶留在后院儿掰蒜,她上了年纪,耳朵不大好使,没听见门口的动静。

二丫面无表情地看了来人一眼,继续埋头去玩地上的泥巴。

国师为这小女童没认出自己手里的东西,想想并不奇怪,一个穷乡僻壤的小丫头,长这么大怕是酥糖是什么都没见过,国师耐心地打开了包着酥糖的油皮纸,露出一块金黄发亮、散发着甜腻香气的黄豆酥来。

“这块糖给你,你帮我带个路。”国师语气温和地说。

二丫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糖,无动于衷继续玩泥巴。

国师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否则他怎么可能在一个小乡巴佬的眼里看到一丝嫌弃?要知道,这可是京城买来的东西,一定还是不识货。

“给你吃。”国师锲而不舍。

二丫丢掉泥巴进了屋,一会儿她也拿了一块黄豆酥出来,靠在门框上一口一口地啃着,那块黄豆酥更大更金黄不说,还夹杂着葡萄干与果仁,一看就比国师的黄豆酥上档次多了。

国师当即愣住。

他是走错地方了吗?为毛一个穷村子的娃娃能吃上这么好的东西啊?

国师还想开口问什么,二丫翻个白眼走掉了!

老先生说,拿糖哄小孩的都是坏人!她不要和坏人说话!

真的只是想问问路的国师:“…”

老先生就是阿畏家的长者了,长者开办村学后,二丫也成了他的学生之一,只不过今日村学放假,二丫才待在家里玩耍罢了。

“阿嬷!”

赵家,青岩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他是第一个发现国师的,他正要去作坊,刚走到门口便注意到了一辆陌生的马车,俞家生意大了,常有商人前来谈生意,陌生马车原也不足为奇,奇的是上头走下来一个仙风道骨的男人,当然了,那是外人眼中的仙风道骨,在青岩眼中就是装逼装得有点大罢了。

青岩第一感觉是蛊师,第二感觉是巫师,第三感觉是有必要向阿嬷报告这件事。

老者正在备课,听了青岩的话推开窗子朝王麻子家的方向看了一眼,赵家这座宅子的好处就是能看见村子里的任何一户,可以说是一处绝佳的观测之地。

看清国师的模样后,老者冷冷地哼了哼:“这家伙呀。”

“阿嬷认得他?”青岩不解地问。

这时,月钩也走了进来,阿畏让三个小肥仔缠住了,暂时没功夫注意到屋子里的事。

老者不屑地说道:“一个南诏皇室的神棍。”

南诏国师。

南诏国师与鬼族祭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一种职业——都是为主君卜卦吉凶,他们同时也修习了巫蛊之术,但比起蛊师,他们更接近于巫师,不同的是,南诏国师侍奉的是一国之君,而老者侍奉的是一族之长,从某格上来说,国师深深压了祭师一头。

可从实力上来讲,巫蛊之术起源于鬼族,他们修习的才是巫蛊之术的本宗,那些国师屁师狗师不过是学了点儿皮毛便四处装神弄鬼的花架子,老者还没将国师放在眼里。

“可我听说巫术大比时,您输给南诏的国师了嘞。”月钩心直口快地说。

老者一记眼刀子甩过来:“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三十年前,鬼族与南诏曾有一次切磋巫术的机会,还是青壮年的老者代表鬼族迎接南诏的挑战,那时的国师并不是这个神棍,而是他的师父。

国师的师父与祭师对决了三天三夜,最终以一招险胜。

当然这是对外宣称的结果,事实却是老者胜了,不过是因为国师的师父发现了老者的秘密,老者为保住秘密才故意认输而已。

“什么秘密啊,阿嬷?”月钩好奇地问。

这个秘密在老者心里藏了许多年了,连族里的王都不知道。

大帝姬自幼被送出南诏,在鬼族长大,才三四岁的女娃娃不知打哪儿听说了爹娘的事,知道祭师要去的地方有她的爹娘,便偷偷藏进了祭师的箱子里,她藏了一路竟然没让人发现,等老者翻箱倒柜找东西时女娃娃就蜷缩着小身子,睡在他的一堆瓶瓶罐罐里。

她的额头都磕青了,膝盖也肿了,想来是马车颠簸,可为了见到自己的爹娘,她愣是一声都没吭。

祭师将女娃娃抱了出来。

女娃娃惊醒了,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他想把女娃娃送回族里也晚了,只能继续藏着,他知道她想见她爹娘,可他不能这么做,南诏与鬼族早有约定,这个南诏的小灾星一辈子都不能回到自己的家里。

“阿嬷,那就是我爹娘吗?”女娃娃趴在他肩头,远远地望着爹娘牵着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小姑娘,小姑娘穿着最华丽的衣裳,身后跟着最体面的下人,所有人都喜欢她,女娃娃很羡慕。

祭师为女娃娃戴上一张鬼面具,拉着她走到国君的身前,对国君说:“这是我们族长的小千金,她方才见到您,说您是她见过的最威武英俊的男人。”

国君哈哈地笑了。

女娃娃戴着十分丑陋的面具,但身子小小的很是可爱,国君就要蹲下身去抱她,这时,小帝姬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不许碰我爹爹!”

“不得无礼。”国君低叱女儿。

小帝姬哇的一声哭了。

国君的心都碎了,忙将娇滴滴的女儿抱了起来,软语哄她,早已忘了被她无礼推倒在地上的女娃娃。

“阿嬷,为什么爹娘不要我?”

“是不是我不乖?”

早几年还能听到这样的话,不知何时起再也没听她说过了。

那晚,她的面具掉了,好巧不巧让国师的师父瞧见了,那家伙一开始没说,直到比试的最后关头才告诉祭师,要么认输,要么让大帝姬被国君与王后处置。

祭师认输了。

大帝姬早已长大成人,不记得幼年的事了,那次回族后祭师搬入了长老堂,大帝姬交由更为严格的女仆抚养,他远远地见过大帝姬几次,大帝姬却再也没见过他,因此如今并不认识他。

至于阿畏三人,大帝姬就更不认识了。

所以将大帝姬抓回族里的任务原本胜算是很大的…如果没把盘缠花光的话。

老者将跑偏的思绪拉回来,淡淡地扫了一眼外头的国师,师父这么小人,教出来的徒弟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能让他见到大帝姬。”老者说。

见到了,他们就把大帝姬抓不回去了。

青岩与月钩深以为然,本该被禁锢在鬼族的大帝姬却出现在大周的一个小村子里,还与大周人生儿育女,传出去南诏皇室又要出来作妖了。

大帝姬只能被他们抓走,旁人休想!

月钩问道:“阿嬷,怎么办?他很快就要找到俞家去了。”

村子就这么大,一间间看过去也能看到那个女人了。

老者冷冷一哼:“他想得美!”

老者把自己的计划与二人说了,三人一致决定不要告诉阿畏,那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掺和只会把事情搅黄了。

三人的计划很简单,国师不是上门找俞夫人么?那便给他一个俞夫人就是了!

青岩先去了俞家,俞邵青去矿山了,姜氏去串门子了,小铁蛋在屋里练字,这是老者布置的作业,小铁蛋昨晚没做,补完作业就得去上课了。

国师来到了丁家新宅外,问道:“请问,是俞家吗?”

小铁蛋放下笔走出来:“是呀!这里是我家!你是谁呀?”

国师早已打听清楚,俞婉家中有个六七岁弟弟,想来就是这孩子,小铁蛋的五官随了俞邵青,半点不像姜氏。

国师问道:“你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