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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铁蛋道:“不在!她出去了!”

“去哪儿了你知道吗?”国师问。

“我知道,你找俞夫人是吗?我带你过去。”

一个斯文儒雅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

小铁蛋眼睛一亮:“青岩哥哥!”

青岩既不是蛊师也不是巫师,他身上没有任何令人起疑的气息,至多是有点武功,不过也让他完美地压制下去了,他看上去和一个寻常的账房先生无异。

国师冲他拱了拱手。

青岩回了一礼,客气地笑道:“你是来找俞家人做生意的吗?那你找俞夫人可找对了,俞夫人最好说话了。”

国师含糊地应了一声。

青岩摸摸小铁蛋的脑袋:“老先生布置的功课做完了吗?”

小铁蛋吐了吐舌头,赶忙回屋赶作业了。

“劳烦带路。”国师对青岩说。

青岩冲他捻了捻手指:“我是作坊的账房先生,俞夫人很信任我,一会儿我能帮你抬抬价。”

这儿的乡亲若是太热情反倒令人起疑,若是为了挣外快就什么都说得过去了,国师掏出一个元宝。

青岩收进怀里,又朝他伸出手,国师又掏了个元宝。

青岩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领着国师往后山去了。

“俞夫人在后山挖野菜。”青岩面不改色地说。

俞夫人的确在后山挖野菜,但却不是三房的俞夫人,而是大房的。

大伯母与隔壁的罗大娘、村口的白大婶儿、猎户家的翠花儿一道蹲在地上挖野菜,顺带着也摘些野果,往后这座山要开矿,还不知有没有的挖了,趁眼下多挖点。

几人挖得热火朝天,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人来了。

青岩顿住了步子,摇手一指道:“那个穿绿褙子的就是俞夫人。”

大伯母的身份非同一般了,衣着比寻常村妇名贵,一看就是好料子,大伯母的年纪虽说快四十了,但最近保养得不错,容光焕发,面色红润,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还真像是三十出头的。

恰巧此时,月钩“不经意”地打另一边的小道上过来了,冲大伯母大声打了招呼:“俞夫人!”

大伯母早习惯被人称作俞夫人了,闻言抬起头来:“阿畏二哥呀,你也上山啦?”

见大伯母应了那声俞夫人,国师对青岩的话信了大半,可忽然想到什么,国师问道:“我听说俞家有两位夫人。”

“你是想要找大夫人吗?”青岩一脸惊讶,“你早说呀!我带你去见她!不过,看在收了你银子的份儿上,我提醒你一句,大夫人没三夫人这么好说话,你要做生意,还是得找三夫人的!”

国师并非真的要见任何一位夫人,只是在确定这究竟是不是俞婉的生母罢了。

国师到底是十分谨慎之人,只青岩一人的话并不足以让他完全相信,这时,一个背着药篓子的老伯伯迈步走了过来,用苍老而沙哑的嗓子说道:“你怎么还在这儿呢?小峰找你呢!你不用上作坊了?”

“咳!”青岩清了清嗓子,对国师道,“大公子找我,我该去作坊了,你到底要不要谈生意的?赶紧了。”

“他谁啊?”老伯伯指着国师问。

国师道:“我是路过的。”

老伯伯古怪地摆摆手,蹲下身去摘野果子了。

“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去找俞夫人。”国师说。

“那行,我和你说个行情价。”青岩在国师耳边报了臭豆腐以及酸笋的供货价,“外头没这么低,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做戏做全套,青岩把戏做足了才赶工似的下山了。

国师看向一旁的老伯伯,问道:“问您一件事。”

“什么?”老伯伯茫然地抬起头来。

“那个人是谁?”国师指了指大伯母。

“小姜啊,俞三郎的媳妇儿。”老伯伯古怪地看着他,“你干啥打听人家?”

国师道:“没,我想做生意,听说她闺女嫁进京城了,真的假的?”

“那怎么不是真的?你去问她呀!”老伯伯没好气地说。

至此,国师心底最后一丝怀疑都无了,那个丫头只是长得像大帝姬而已,事实上与大帝姬并没有任何关系,一切只是他多虑了。

国师转身下了山。

老者丢掉摘了一半的野果子,淡淡地站起身来,佝偻的脊背也挺直了起来。

倒也不怪国师蠢,实在是谁也不会料到一个大周的穷村子会聚集了鬼族的三大高手、一名祭师,既然完美地蒙混过来了,接下来就等着他走出村子,回到京城,自此都不再有牵扯了。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是姜氏打老宅出来了!只用再拐个弯儿便要与下山的国师碰上了!

老者与月钩的面色齐齐一变,想要阻止任何一个都来不及了,姜氏拐过弯儿了,国师下山了。

“像这样,先运气,气走丹田,再打出一拳!”赵家后院,终于把三个小肥仔喂饱的阿畏开始教导小肥仔们武功。

他打一拳,小肥仔们打一拳,教完一遍后,他让小肥仔们自己练,小肥仔们萌萌哒地看着他。

阿畏叹息一声,苦恼地扶住额头,只不过九九八十一式而已,居然记不住,他的徒弟极有可能是废柴。

被废柴的小肥仔:“…”

武功不行那就练轻功好了。

阿畏当年练轻功是直接让师父扔下悬崖的,考虑到他们是废柴,阿畏决定把他们扔下屋顶就好了。

阿畏施展轻功,将三个小肥仔拎上屋顶,随后唰唰唰地扔了下去。

小肥仔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便吧咚一声自由落体了。

姜氏就是在这时路过赵家与张家间的小巷子的,国师也是在这时拐弯走进巷子,眼看着二人就要遇上,一个小肥仔落下来了,咚的砸中了国师的脑袋。

国师被砸趴下了,正要爬起来,又一个小肥仔落下来了。

第三次爬起来,第三个小肥仔也落下了。

接连被吨位十足的肥仔砸了三下,国师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要散了。

姜氏打巷子的另一端走过去了。

国师与大帝姬失之交臂。

阿畏没料到自己教徒弟轻功居然会砸到人,作为鬼族第一恶棍,作恶是他的本分,但若是让阿嬷知道就不妙了,阿嬷说过他不能再闯祸了,否则就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不让他回鬼族去。

阿畏做了生平最大的一个决定:他要救他!

只要把他救好了,阿嬷便不会怪他了!

阿畏把国师拎进了屋。

三个小肥仔跐溜跐溜地跟上去。

国师本让三个小肥仔砸到脑震荡,又让阿畏这么一晃荡,直接晕过去了。

国师醒来时天色已晚,昏黄的暮光自窗棂子透射了进来,三个小肥仔原是在屋子里守着他,守着守着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没注意到一旁的小肥仔,只是在纳闷这究竟是哪里。

忽然,后院传来谈话的声音。

“阿嬷,他醒了。”

国师神色一顿,是在说他吗?没过来都知道他睁眼了?这得是什么境界的高手?等等,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可脑子太痛了,想不起来是谁。

“醒了就醒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是老者的声音。

“现在怎么办?要杀了他吗?”

是青年的声音。

国师眉心一跳!

紧接着,国师又听见老者开口了:“杀也可,不杀也可,年纪大了,按理说卖不了几个钱,但长得还不错。”

国师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当然长得不错了,他可是国师殿第一美男子!若说先前国师还有一丝怀疑,这会子便无比确定他们说的是他了!

所以自己是让什么毛贼给抓走了吗?

老者道:“车上的嫩点儿,留着,老的先杀了吧。”

竟把他的车夫也抓了!还商量着先杀了他?!

国师仍有些脑震荡,一身神通无法施展,不是这伙贼人的对手,他明白自己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否则就要惨遭这伙人的毒手,国师掀开被子,按住疼得几乎炸裂的脑袋,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天彻底黑了。

那边青岩估摸着国师应当醒了,拎着阿畏打山上猎来的野鸡去了卧房,却发现国师已经离开了。

“诶?怎么走了?还想杀只老母鸡给你补身子呢。”青岩古怪地走向自家马车,把上头的小雏鸡也抱了下来。

国师吓得够呛,投胎似的往外逃,又摔又撞,弄得鼻塌唇青,遍体鳞伤,好不容易跑出村子了,他仰天长松一口气,却还没松到底,一辆马车驶过来,嘭的将他撞飞了。

完全没料到村口会冲出一个人的影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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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颂一拖把救下了校草晏歌,然后被歌歌的哥哥晏无虞重金聘为保镖。

唐颂:可是我好像是个女的?呃,不要紧,只要月薪两万五,我也可以是个男的。

传说中的颂哥:独立坚强正义上进…褒义词+10086。

晏无虞:所以这个话多爱叨叨、侠义却莽夯、财迷兼花痴、摇摆墙头草的人是哪个?

第158章 当年真相,南诏驸马

国师被撞到了一棵大树上,两眼一黑,昏死不醒了。

影十三勒紧缰绳,停下马车,施展轻功把人捞了下来。

国师早已面目全非,影十三认了半晌才堪堪认出来:“该不会…是南诏国师吧?”

国师这一日究竟经历了什么…

“少主。”影十三看向马车。

车内,燕九朝淡淡地说道:“去后山的别院。”

影十三将国师扔上马车,自家少主有洁癖,自是无法容忍与他一同入座,只得委屈他在外车座上躺会儿了。

外车座上磕碰数下,国师的脸越发没眼看了。

燕九朝的别院只为清净而居,在山林深处,一年下来住不了三四回,却隔三差五都有忠心的奴仆前去洒扫,因此倒也还算雅致干净。

今夜无大事,燕九朝有的是时间与国师耗。

屋内有些燥热,下人将小几摆在了廊下,夜风徐徐吹过,捎来一丝林间的凉意。

那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偷偷摸摸跟了过来,此刻乖乖地趴在燕九朝脚边,不时拿爪子挥挥来咬它的蚊子。

影六去查国师的遭遇了,王麻子与刘氏家的二丫说见过那个男人,对方还拿糖问她俞家在哪儿,她跑掉了没理他,影六直接上了三房俞家,小铁蛋告诉影六的确有个长者来过,问了他爹娘,让青岩哥哥带走了。

“你说的可是一个个子这么高、这么瘦、年纪与俞家大伯差不多的男人?”青岩道。

“正是。”影六道。

青岩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半真半假地说道:“是有这么一个人,他上门找俞夫人做生意,俞夫人在后山挖野菜,我便带他去了,哪知山路不好走,他摔了一跤,磕到脑袋晕过去,我便将他带回家,打算等他醒了再送他出村子,哪知他醒来后一声不吭地走了。”

青岩又不知国师撞成了什么样,总之国师晕倒在屋子里时还是人模人样的。

影六将打探来的消息禀报了燕九朝:“国师口中的俞夫人应当是三夫人,但青岩误以为是大夫人,于是带他去了后山,结果他摔晕了。”

燕九朝淡淡地哼了一声:“是真的误会国师的意思了,还是故意引国师去见大伯母,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真相了。”

“少主的意思是…他们暗中帮了俞夫人大忙?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他们认识国师吗?认识俞三夫人吗?还是…”影六的脑子里闪过太过疑惑。

燕九朝喝了一口茶,道:“只要他们对莲花村的人没有恶意,就不必过问他们的来历。”

影六十分佩服自家少主的胸襟,若换做他,有不理解的事情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可少主就能压下这份好奇,给对方足够的自由与尊重。

这份心性,实非常人所能及也。

“少主打算怎么处置他?”影十三问。

燕九朝冷哼道:“留着也是个祸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

“剑下留人!”

燕九朝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凌空掠了过来,影十三挡在燕九朝身前,冷冷地拔出宝剑,正欲出招,燕九朝淡淡地开了口:“十三。”

影十三的招式顿住了。

影六走到他身旁,与他一道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

只见那人凌空一转,优雅地落在了开满栀子花的院子里。

小雪狐警惕地瞪大一双眸子,呲牙咧嘴地看着他。

来人手执一柄折扇,拱手朝燕九朝略施一礼:“燕世子。”

燕九朝端起杯子:“百晓生。”

影十三与影六皆是一愣,这个满脸胡渣、其貌不扬的男人竟然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百晓生,传言百晓生有一千张面具,谁也见不到他真正的脸,所以这也不是他的真容了。

奇怪,他怎么会来这里?

百晓生也奇怪,不过他与二人奇怪的不是同一件事,他笑着往前走了几步:“燕世子怎知是我?你我二人似乎从未见过,就算见过,那也不该是这张脸,这张脸我还是头一回用呢。”

燕九朝喝了一口茶:“我这处别院连我新婚妻子都未曾来过,除了江湖百晓生,还有谁能找来这里?”

百晓生咧唇一笑:“三句话不离世子妃,看来世子与新夫人感情极好。”

燕九朝冲影十三使了个眼色,影十三去厨房拎了一篮子红鸡蛋出来。

百晓生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红鸡蛋,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没必要这么好吧…”

影十三神色冰冷地说道:“世子赏你的,还不快领谢?”

“唉。”百晓生无奈叹了口气,抓起三个红鸡蛋。

“只能拿两个。”燕九朝说。

百晓生默默地放回一个,将余下两个红鸡蛋揣进了袖子。

百晓生走向燕九朝,影十三拦住他的去路,燕九朝比了个手势,影十三让开路来,百晓生走到石阶处,脱了鞋,穿着素白的足衣踩在纤尘不染的地板上,抽走小雪狐身下的团垫,垫着坐在了燕九朝的对面。

被抽了垫子的小雪狐幽怨地瞪了这个无礼的男人一眼,跐溜跐溜地跑过去,用爪爪去扯自己的垫子。

燕九朝给自己满上一杯茶,没管百晓生的:“你让我剑下留人,难道是为了里头那人而来?”

百晓生被冷落了也不尴尬,拿了个杯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喝了一口,苦得直咋舌:“大半夜喝这么浓的茶,你是不打算睡了吗?”

“问你话。”燕九朝道。

百晓生拿了一片桂花糕,吃了两口压下浓茶的口味才徐徐地说道:“没错,我是为他来的。”

燕九朝嘲弄地说道道:“江湖百晓生与南诏人竟然有所牵扯,本世子大开眼界。”

百晓生无奈摊手:“牵扯谈不上,只是我曾欠了他主子一个人情,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世子的手里。”

燕九朝睨了他一眼:“那你该知道本世子的人情不好卖。”

百晓生笑了笑:“这是自然,我不会白让世子把人还给我,世子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我能办到的一定竭力去办就是。”

“哦?”燕九朝眉梢一挑,“你江湖百晓生除了打听消息,还有别的本事?”

百晓生摸了摸下巴:“这倒没有,所以世子想知道什么,大可畅所欲言。”

燕九朝冷哼一声:“这条人命可不是一条消息就能换的,你百晓生是打算为了这个人破掉你多年以来在江湖上立的规矩吗?”

江湖百晓生素来只给一个人卖一条消息,且这个人这辈子都没有第二次机会再找百晓生买到消息。

百晓生郁闷地说道:“唉,谁让我欠他主子的呢。”

燕九朝狐疑地朝他看了过来:“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怎么欠着他主子了?”

“我以为你会好奇他主子是谁。”百晓生笑道。

“你不会说。”燕九朝淡道。

百晓生点点头:“没错,这个是不能告诉你的。”

百晓生笑了笑,“传言不可信呐,燕世子这等绝顶聪慧之人,绝不是世人口中的小废物,那么世子,你想知道什么?”

燕九朝如玉修长的指尖拎起茶壶,给百晓生斟了一杯茶:“南诏驸马。”

百晓生吃点心的动作顿住了,整座别院都好似静了下来。

下人早已回屋歇息,院子里只剩下严阵以待的影六与影十三。

“唉。”百晓生轻叹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点心,“你说你要是让拿我萧振廷的战甲来换多好。”

燕九朝毫不客气地说道:“赫连齐已败,战甲早已是我的囊中物,你拿这个与我做交易难道是在打发叫花子?”

“恕我直言,你为什么要打探南诏驸马的消息?”百晓生打开手中的折扇,小狐狸拽垫子拽累了,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百晓生十分贴心地为它扇起风来。

燕九朝神色清冷地说道:“今晚是你求本世子交易,你没资格问问题。”

百晓生自嘲一笑:“我曾听闻过一件有意思的事,陛下当年遭到仇家报复,仇家对付不了深宫中的皇帝陛下于是掳走了燕王,燕王不希望他们利用自己威胁兄长,情急之下撞上了仇家的剑,等陛下赶到时燕王的尸体已经凉透了,然而有意思的是,一个为燕王换寿衣的下人却在燕王的口鼻中发现了泥沙,只有溺亡之人口鼻中才会吸入泥沙,燕王殿下是被剑刺死的,按理说不该有这东西才是,世子认为呢?”

百晓生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燕九朝的脸上,没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然而燕九朝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仿佛百晓生说的根本是别人家的事情。

“唉。”百晓生败下阵来,收回折扇,小狐狸正晒肚皮吹凉风爽得不行,忽然风没了,它一下子蹦了起来,开始去抓百晓生的折扇。

百晓生用折扇逗着它:“说起那位驸马,倒真是一位传奇人物,他本是南疆一个小部落的酋长之子,小帝姬及笄大典时,众部落前来道贺,驸马也不知怎的引起了小帝姬的注意,男女之事嘛世子比我这个门外汉要懂,总之二人是好上了,但国君并不满意这门亲事,他认为一个小酋长的儿子配不上他的掌上明珠。”

言及此处,百晓生忽然顿了下,“南诏国君有两个女儿,大帝姬乃国君最厌恶的芸妃所出,小帝姬是他最珍重的皇后嫡出,早在两位后妃怀有身孕时,国师殿便为皇室卜了一卦——芸妃肚子里怀的是祸国灾星,皇后肚子里怀的是天命福星,果不其然,二人生产那晚,天生异象,一半云透紫光,极祥之兆;一半黑云罩顶,大凶之相。国君很庆幸那不祥的孩子是芸妃肚子里爬出来的,他本就不喜芸妃,将孩子送走时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些…与小帝姬的驸马有关?”燕九朝淡淡地问。

百晓生笑了笑:“不这么说你怎么能理解国君对那位小帝姬的宠爱吗?你可知国君不同意二人的亲事后小帝姬做了什么事情?”

燕九朝示意他说下去。

百晓生神秘一笑道:“她私奔了。”

燕九朝眸光一顿。

百晓生道:“过了好几年才回到南诏的皇宫,她带回一个幼童,是她与驸马的孩子。”

“看在皇孙的份儿上,国君应允了这门亲事?”燕九朝道。

百晓生摇摇头:“皇孙只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是小帝姬帮国君得到了鬼族的圣物。”

“呵,靠卖掉自己的亲姐姐吗?”燕九朝讥讽地说道。

百晓生苦笑:“是啊,一个祸国灾星换一个鬼族圣物,怎么看都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买卖。国君心里早原谅小帝姬了,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让天下人信服而已,随后过了不久,小帝姬与驸马光明正大地成亲了。”

燕九朝顿了顿:“哪一年成的亲?”

百晓生一笑:“燕王去世那一年。”

翌日,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南诏使臣赫连齐重伤不治,于申时三刻咽了气,如此一来,南诏使臣不得不尽快扶柩回国,毕竟天气挺热的,多好的棺材都不大顶事儿。

南诏国师一觉醒来已在返回南诏的路上,他睁开肿胀的眼睛,坐起身掀开帘子往外瞧。

“别看了。”

却是马车内,一名与国师容貌一致的男子开口了。

国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易容成国师的百晓生道:“已经出京百里了。”

“不用谢。”百晓生双手抱怀道。

百晓生易容成国师的模样,辞别了大周皇帝,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京。

“圣物没到手,不能就这么走了。”国师道。

百晓生淡淡地说道:“我可不是和你们一伙儿的,不要什么都同我说,我只是没办法必须保你一条命而已,等把你们送入南诏,就各自珍重了。另外,萧振廷的战甲我拿走了。”

萧府

萧振廷刚练完功回院子,正要去洗漱一番,管家神色激动地跑来了,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老老老老…老爷!”

“何事?”萧振廷不怒而威地问。

管家笑眯眯地打开盒子:“你看这是什么?”

一道冰冷的银光映入萧振廷的眼帘,萧振廷瞳仁一缩。

他的战甲!

萧振廷的心口砰砰直跳:“谁送来的?”

“不知道。”管家说,“不认识,交给侍卫就走了。”

萧振廷抬起有些发抖的手,抚上冰冷坚硬的战甲,严肃的面庞上浮现起一抹少有的温和:“是琮儿。”

管家大惊:“少…少爷?”

不会吧,是少爷派人把老爷的战甲送来萧府的?

“战甲不是落在南诏使臣的手中了吗?少爷是怎么弄到手的?”管家一头雾水地问。

“不知道。”萧振廷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战甲,眼底尽是父爱的慈祥,“但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管家眼眶有些发热,如果他没记错,这是少爷第一回 送老爷东西,这些年老爷是如何默默守护少爷的他全都看在眼里,只是少爷始终不肯接受老爷,他为老爷感到心酸之余也不免有些泄气,偏老爷什么也不让他们说,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呜呜,老爷…”管家激动泪流。

萧振廷拍拍他肩膀,抱着战甲心情大好地回屋了。

“少主。”影十三进了清风院的书房。

燕九朝面前摆着一张空白奏章,他不耐烦写奏章,不过是随手打开罢了:“回来了?”

“战甲送去萧府了,是官家接的。”影十三道,他并未亲自出面,可他一直站在暗中观察,确定战甲是亲手交到了萧府官家手中才放心离开。

燕九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他的心思影十三捉摸不透,不明白少主是终于肯接纳这个继父了,还是纯粹不想欠萧振廷的?不过不论如何,战甲拿回来了,南诏使臣离开了,眼前的危机算是都解决了。

俞婉那夜被折腾坏了,几日才缓过劲来,至第四日时起了个大早,总算神清气爽了,小肥仔们留在莲花村了,燕九朝去上朝了,男子汉们都不在,她闲来无事去了果园。

她带上茯苓与桃儿、梨儿,留了半夏与紫苏在清风院,早先失火的后罩房基本竣工了,还剩一些清理的工作,她二人协调起来比桃儿这两个小丫鬟的效率高上许多。

樱桃已经没了,西瓜熟得正好,俞婉挑了几个给俞松送去。

自打俞婉告诉俞松,大伯母听说他瘦了心疼得都哭了之后,俞松不敢再让自己瘦下去了,每顿饭都逼着自己多吃小半碗,饶是如此也不见他胖起来,可见念书是真的辛苦。

“二哥。”国子监外,俞婉见到了一身长衫的俞松。

俞松身上越发有书香气了,前几次还偶尔想起他在乡下摸鱼掏鸟的样子,而今却只觉那根本是好久远的事。

“天热,不是让你别来了吗?”俞松拉过俞婉的手,走到一旁的阴凉处,偶有监生路过,好奇地朝这边张望两眼,俞松不喜欢妹妹让陌生男人打量,脚步一转,用高大的身子把妹妹挡住了。

俞婉让他的举动逗笑了,她自己并不介意路人的目光,不过他这么小心地护着她,她心里还是挺暖的。

俞婉说道:“这哪里就热了?我又不用下地劳作,坐马车上一路吹着风过来别提多凉快。”

这话半真半假,马车里热得像个小蒸笼,再大的风都不顶事,不过比起下地劳作,眼下的日子也的确舒适了太多。

俞松不与妹妹客套这个了,问了她近况如何,俞婉一一答了,俞松没入朝为官,使臣之事他不大关心,倒是独独在意那位曾经找上门要逼着嫁给三叔的匈奴郡主。

“她没再作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