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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崔头摇头:“百里香是域外之毒,何人所创不知,但据说十分难解。”

“毒咒据说是无解的,可我们解了,这个难解的…”俞婉的意思很明显。

老崔头却再次摇了摇头:“你不明白,毒咒无解是中原人的说法,在南疆只要找到足够强大的蛊王与蛊师,是能有回天的法子。譬如据我所知,南诏圣物就一定能解了毒咒的毒。至于这百里香嘛…”

他说前一句时,俞婉几乎以为他猜到圣物在自己手上了,不过如今他命都在他们手里,他猜到又如何?还能让他有机会捅出去不成?

俞婉也就不在这个了,转而问道:“你只说你是不是有法子解?”

老崔头叹道:“我也是老祖宗提过而已,那方子没人试过,不知成不成得了。”

“什么方子?”萧振廷与俞婉异口同声地问。

老崔头若有所思道:“圣女血,巫王泪,火灵芝,雪蟾蜍。”

这都什么跟什么?俞婉一个也没听过。

“你们听过吗?”俞婉看向萧振廷三人。

三人俱是沉默,火灵芝与雪蟾蜍倒是听过——一种火红色的灵芝与一种生长在雪山下的蟾蜍,可前两样恕他们孤陋寡闻,早在南疆分崩离析时,便再也没有圣女与巫师了,又上哪儿去弄他们的血泪?这方子多半是民间话本谣传,可信度不高。

“你在哪儿听到的?”影十三问。

老崔头:“茶楼。”

老崔头捋了捋胡子道:“许久没医人了,医术都还给老祖宗了,劳烦影护卫回一趟村子,替我将地窖的藏书拿来,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暂时缓解你家世子体内的毒性的。”

事关世子,影十三没有犹豫地去了。

“老夫先…去歇歇?”老崔头小心翼翼地问。

“紫苏。”俞婉冲门口唤了一声。

紫苏迈步入内,将老崔头带去了西厢,他一个大男人,原不方便住在清风院,可既是为世子爷看诊的,就不能离世子太远了。

茯苓去小厨房烧水。

少主府的下人口风都紧,但也不是谁都能知晓燕九朝的秘密,除去紫苏与茯苓,旁人都让俞婉屏退了。

萧振廷来到床前。

灯光昏暗。

高大如山的男人,仿佛一瞬间背影都有了一丝佝偻。

萧振廷没回头,却听见了她的呼吸:“我看看他,一会儿就走。”

俞婉绝对没有撵他走的意思:“那就劳烦您照顾燕九朝了,我去一趟书房。”

俞婉不是为了给他们制造父子相处的机会才借故去的书房,她是的确有话问影六。

“世子中毒的事,你可有什么眉目?”

影六犯难了。

要说是谁干的…想干这事儿的人多了,远的不提,就拿京城那些让少主胖揍过的二世祖就每一个不希望燕九朝早死早超生的,可他们有贼心没贼胆。

有贼心又有贼胆的…许贤妃当算一个,可许贤妃明知燕九朝中了南疆毒咒,不必再下百里香多此一举。

会是燕王当年的外室吗?俞婉想。

会是南诏的小帝姬吗?影六心想。

二人心底都有猜测闪过,却谁也没宣之于口。

影六琢磨道:“少主不是头一次让人下毒,但除了先帝那一次,我们都以为没有人再得逞,我实在想不通这百里香是怎么下到少主身上的?”

俞婉想了想:“会不会是在燕王府…”

影六摇头:“当年我虽没还没来到少主身边,可我听万叔提过,燕王搬去燕城时,少主已经让先帝下了毒咒,燕王与王妃自此对少主的饮食起居格外谨慎起来,我想,对方在燕城得手的机会不大。”

俞婉沉吟片刻:“也就是说,是在京城让人下的毒。”

影六点头:“可能是搬去燕城前,也可能是每年回京探亲的时候。”

俞婉也觉得在京城得手的可能性更大,她没证据,可就是有这种直觉:“老崔头说这种毒发作起来需要十天半个月,等他真正发作时,早不知吃了多少东西,经了多少人的手,再去查是谁干的已经查不出了。但不论如何,能哄着燕九朝吃下去,也一定是一个能接近燕九朝且不会让人起疑的人。”

影六一怔:“世子妃的意思是熟人?”

俞婉叹道:“你家世子那臭脾气,肯吃陌生人的东西?”

这倒也是,譬如那毒咒,如果不是先帝亲口喂的,少主怎么可能会吃呢?想到这里,影六有些难受,敌人的伤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亲人的刀,那剜的不是血肉,是心。

老崔头想到了一个方子,传授给俞婉,俞婉即刻让影六去药房抓了药,亲自熬好端进屋。

燕九朝从半个时辰前开始高热,脸蛋红扑扑的,小眉头难受地皱着,像个委屈的小火娃。

萧振廷看着他,他眉头皱一下,萧振廷的脸色就白一下,宛若一头因小崽子生病而吓得手足无措的猛兽。

可不就是猛兽?

俞婉第一次见到上官艳与他站在一起时,脑海里冒出来的就是美女与野兽,唯一的区别是萧振廷不丑,相反还挺帅气,就是样子太凶。

“萧大元帅。”俞婉轻轻地走过去,这才发现他浑身都湿透了,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我、我来吧?”萧振廷看着她手里的药碗,说完就后悔了,琮儿如此厌恶他,这种事哪儿轮得上他…

“有劳。”俞婉把药碗递到他面前。

“呃…”他愣了一下,怔怔地接过药碗,太紧张的缘故,手还给抖了一下,险些把勺子抖掉了。

他人大手也大,这碗俞婉得两手才能捧下,在他的熊掌里却小哒哒的。

他笨拙地拿起勺子,紧张又局促地问道:“是、是这样吗?”

他没喂过孩子。

萧衍被接过来时已经大了,不需要他喂了,再者萧衍更黏上官艳,衣食住行上上官艳将萧衍照顾得无微不至。

俞婉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萧振廷硬着头皮喂完了,到底是新手,喂得狼狈极了,晕晕乎乎的燕九朝让他的大勺子喂得直翻白眼。

“那个…那个…我…”萧振廷窘迫地挠挠头。

燕九朝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撇过脸,睡着了。

萧振廷难为情极了。

自家相公病成这样,俞婉不该笑的,可萧振廷的样子实在滑稽,自家相公那个白眼也实在萌到她心里去,她从不知振臂一呼千军应的萧大元帅在她家相公面前如此傻气,更不知自家相公在萧大元帅面前如此孩子气。

俞婉含笑接过药碗:“我给相公换身衣裳吧。”

萧振廷想说我来,想想自己那天崩地裂的手劲还是算了。

俞婉给燕九朝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

萧振廷等在门口。

俞婉轻声道:“时辰不早了,您去厢房歇一下吧。”

萧振廷道:“不了,你娘不知道我走了,一会儿看见醒来我不在该起疑了,琮儿的病情我想暂时先瞒着她。”

俞婉点点头:“也好。”

萧振廷顿了顿,说道:“我会给琮儿找到解药的。”

天涯海角,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放弃解药。

后半夜下起了小雨,俞婉有些挂念莲花村的儿子,但有阿爹阿娘照看没什么可担心的,倒是自家相公,年纪轻轻遭了这么多暗算,她总感觉自己活得艰难,可和他一比,自己曾经的那些苦难根本不值一提。

燕九朝发了一身汗。

俞婉又给他换了套干爽的薄衫,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在他耳畔低声说:“你别担心,一定能解的,等把毒解了,我再给你生个娃。”

睡梦中,燕九朝的眉心动了动。

俞婉唇角微弯,俯身亲了亲他额头,拉开他臂弯,钻进他怀里,抱住他精壮的腰身甜甜地睡了。

天蒙蒙亮时,俞婉醒了,她仍是睡在他怀里,紧紧地搂着他腰肢。

二人大婚这么久,尽管有过无比亲密的举动,可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睡觉也像个君子,拉拉手都是极限了,也是他病了才让她趁人之危了一把。

俞婉摸摸他额头,烧退了不少。

随后又捏了捏自家相公水豆腐般的脸蛋。

唔,手感真好。

“世子妃。”

紫苏听见了动静,在门外轻轻地唤了一声。

“进来吧。”俞婉道。

紫苏端着热水进了屋。

俞婉轻手轻脚地下地,穿戴整齐后去了耳房:“世子还没醒,一会儿…”

“醒过的。”紫苏道。

紫苏恐惊醒了燕九朝,小声地说道:“半个时辰前,世子醒了一次,我进屋问世子可是要点什么,世子摇摇头,又睡下了。”

那时,世子妃在世子怀里睡得像头小猪,世子是怕吵到世子妃吧,所以明明口干舌燥想喝水,也生生忍下了。

第165章 叫爹

俞婉神经大条,哪里想得到这些?只以为是自家相公病得厉害,没力气把她推开。

可她到底是大夫,知他高热一整晚难免有些脱水,让紫苏兑了半碗温水来,轻轻地哄着半梦半醒的他喝下了。

紫苏觉得世子是拿世子妃当自己的孩子在疼,世子妃又何尝不是?只是这二人谁也不让对方知道。

俞婉收拾一番后去了老崔头的屋。

影十三已将他的藏书拿来,他翻了大半夜,这会子仍在补觉,少主府的门是没有嘎吱声的,可老崔头上了门闩,只听得咔的一声巨响,门闩断了,俞婉走进来了。

猛然被惊醒的老崔头:“…”

老崔头一把坐起身来,拉过被子挡住自己的小胸口:“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找你啊。”俞婉道。

老崔头着急上火:“你一个姑娘家就这么随便闯男人屋子的吗?你…你都不会敲个门的吗?”

“我敲了啊,你没听见,我只好自己进来了,还有。”俞婉的话语一顿,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叹息一声道,“说男人有点过了吧,你这明明都是老人了…”

心口中了一万箭的老崔头:“…”

俞婉不是来与他耍嘴皮子的,是有正事儿找他:“我要入宫一趟,燕九朝交给你了,他要是出半分岔子,我就宰了你!”

老崔头眸子一瞪:“你这娃娃怎么这么凶!”

俞婉不疾不徐地说道:“你已经进了少主府,算是背叛了许贤妃与靖王殿下,消息一旦放出去,我不杀你他们也会杀你。”

“我是让你们掳来的!”老崔头炸毛。

俞婉淡淡一笑:“这话谁信?”

总之那对母子不会信。

老崔头生无可恋地躺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再也不想和这个娃娃说话了。

俞婉入宫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南诏皇室中有人想要燕九朝死的消息还是皇后透露给她的,她寻思着,或许能从皇后嘴里打探到一丝蛛丝马迹。

俞婉把茯苓与紫苏都留下照看燕九朝了,毕竟燕九朝中毒一事只这两个丫鬟知情,对旁人俞婉只道是染了风寒。

昭阳宫越发热闹了,每日前来的妃嫔多如过江之鲫,贤福宫那头没多大动静,许贤妃以公务繁忙为由没来给皇后请安。

是的了,尽管遭了皇帝的白眼,可凤印与六宫大权仍在她手里。

许贤妃学会了沉住气,只要她不犯错,皇帝就不会让她大权交出去。

皇后一心想找许贤妃的茬儿,奈何许贤妃乖乖地窝在贤福宫,尽心替皇帝料理家务事,一时半会儿还真没让皇后逮住把柄。

“世子妃。”昭阳宫外,崔女使给俞婉行了一礼。

“娘娘可是在会客?”俞婉客气地说道。

俞婉自是没有不请自来的道理,一大早便让人递了拜帖,皇后应允了她才来,只是想着这会子似乎正是妃嫔给皇后请安的时辰,自己该晚些再到的。

崔女使笑道:“没有,得知世子妃要来,娘娘没留她们说话,差不多都散了。”

说话间,有几位莺莺燕燕的妃嫔携手自殿内出来,几人都是十分年轻的模样。

察觉到了俞婉的木棍,崔女使笑着道:“是新册封的李才人、王才人与何采女。”

自打这把年纪仍让昭妃受孕后,皇帝便感觉自己宝刀未老、青春重返,来后宫的日子比以往多了,许贤妃驻颜有术,皇帝连着两日歇在她宫里,皇后急了,好不容易有个昭妃,昭妃却怀孕不能侍寝了,为与许贤妃分庭抗礼,皇后这才挑了几位年轻的美人。

俞婉对皇帝的小老婆没多大兴趣,点点头便与崔女使一道进了昭阳宫。

九公主在碧纱橱后念书,稚嫩的童声一板一眼地念着,倒是怪有意思的。

皇后坐在主位上,见俞婉正要向她行礼,她笑盈盈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站起身来,几步走到俞婉跟前,携了俞婉的手,用眼神示意她跟自己出来。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正殿,绕过回廊去了树荫蔽日的小花园,皇后这才松开俞婉的手,温柔一笑道:“小九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肯念书,她父皇亲自下了旨,倒是每三日查她一次功课,今晚就是第三日了,我让她好好念,不许惹了她父皇生气。”

这是变相地炫耀自家孩子了,九公主乃一介女流,书念得好不好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如此看重她,查她功课少不得要留在昭阳宫用膳,这便是对皇后的恩典了。

“皇后教导有方。”俞婉讲了句奉承话。

这话受用,皇后笑意更甚了,忽然想到了什么,笑意微微敛起:“本宫听说琮儿病了,今日没去上朝。”

俞婉露出一抹恰如其分的忧色:“许是前几日淋了雨,体内积压了湿寒之气,半夜开始高热,我便派人去朝廷给他告假了。”

“可传了太医?”皇后担忧地问。

区区风寒难不倒一个大人,可燕九朝不是普通人,他活不过二十五的事皇后也有所耳闻,她不希望在自己的儿子当上太子前失去这么一座强有力的靠山,所以眼下她对燕九朝的关心是真的,要问皇宫谁不希望燕九朝处事,当属帝后两个口子了。

俞婉说道:“请过大夫了,大夫说没大碍,只需多卧床静养几日。”

皇后仍不放心:“还是让太医去瞧瞧的好,梁太医医术高明,一会儿让去给琮儿把把脉。”

俞婉明白皇后的用意,有老崔头在,倒不怕梁太医把出什么端倪,至于老崔头如何不让梁太医认出来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了。

正在少主府熬药的老崔头莫名打了喷嚏!

总感觉又有人在暗算他!

“多谢娘娘。”俞婉欠身行礼。

皇后又问了俞婉近日可好,俞婉也礼尚往来问了大皇子妃的近况,大皇子妃怀孕四月多,不害喜了,胃口变好了,人也长圆了,只是她肚子瞧着比旁的孕妇大,嬷嬷们都说她是怀了俩。

“若是能生下两个大胖小子就好了。”皇后难掩憧憬地说。

大皇子妃人不错,俞婉也希望她能生下一双儿子。

这边寒暄完,另一边崔女使也将亭子里的茶水点心摆好了,皇后领着俞婉走过去,屏退了下人,只留崔女使守在一旁:“说吧,你今日这么着急本宫可是有什么事?”

“不瞒娘娘,臣妇的确有一事相问。”

“哦?何事?”

俞婉四下看了看,确定整座园子只有她二人与崔女使,这才放心地说道:“娘娘曾与我说,南诏皇室中有人想要燕九朝的命,不知娘娘是从何得知的?”

这个疑惑她从前就有了,可彼时二人交往不深,不便去刺探对方的底牌。

皇后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看得出她对这个问题原本是有些抗拒的,可她也了解俞婉的为人,不会轻易地拿捏不住分寸。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是琮儿出什么事了吗?”皇后问道。

俞婉自然不会把真相告诉她,倒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些事不担心她刻意宣扬,就怕无意中给捅了出去。

“倒不是世子出了事…只是此次南诏使臣来得蹊跷,又闹出了赫连将军与战甲的事,世子怀疑是不是南诏皇室有所企图,是冲着他个人来的,还是冲着整个大周朝来的,他总得想法子弄明白了。”

“与本宫想到一块儿去了,那劳什子赫连将军用战甲羞辱了萧振廷,看似是对大周不敬,谁又能知道他是不是奉了谁的命故意激怒琮儿呢?”

“谁说不是呢?世子为这事辗转反侧,一定让我来向娘娘问个明白。”

“倒也没什么不可说的。”皇后顿了顿,望向一旁的花花草草道,“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是燕王去世那一年,母后挂念孙儿,将琮儿接入皇宫照料。”

似怕俞婉不明白是哪个母后,补了一句,“陛下与燕王的生母。”

俞婉了然,先皇后被打入冷宫后,一直到先帝去世都没恢复后位,先帝娶了一任继后,是陛下登基后才同时封了继后与生母为太后。

“那会子萧大元帅向陛下提出求娶燕王妃,燕王尸骨未寒,他在这个节骨眼儿求娶燕王遗孀,陛下龙颜大怒,罚他回屋闭门思过,太后因着这事,寿宴都未大肆操办,可琮儿的生辰她不想马虎,让王公大臣们带了孩子入宫,想给琮儿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辰。本宫在宴会上喝多了些,去殿外醒酒,走着走着就走到太液池…本宫听见有人说话。”

皇后言及此处,眸光顿住。

“非得今日吗?你们南诏皇室就如此容不下一个孩子?”

“容不容得下轮不到你来说,总之你记得把事情办好,答应过你的事,我们也一定为你办到!我看见他来赴宴了,这是你动手的大好时机!”

回忆完,皇后叹了口气:“那晚本宫喝多了,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本宫记不大清了,只依稀知道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后宫的女人?”俞婉问道。

皇后摇头:“本宫没看清她的样子,但本宫感觉应当是后宫的,且不是宫女,而是个有位份的主子。”

是啊,南诏皇室怎么会和一个宫女交易呢?

“之后那个男人走了,本宫想看看她是谁,她也走了。本宫宿醉得厉害,竟然睡了三天三夜,醒来才想起太液池的事,可本宫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喝多了凭空乱想出来的,本宫问了太监,宴会上可有哪个孩子出事?太监说没有,那日来赴宴的孩子足足二十多个,本宫派人小心地观察了大半个月,不见任何人出事,本宫想,这的确是本宫喝多了,哪儿有人害什么赴宴的孩子?都是本宫的幻觉罢了。”

只怕不是幻觉,那个孩子应当就是燕九朝了,那女子得手了,她给燕九朝服下了百里香,只不过百里香被燕九朝体内的毒咒压制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发作。

这个就不用告诉皇后了,俞婉问道:“娘娘当初认为是幻觉,为何眼下又认为是真的了。”

皇后苦涩一笑:“本宫在凤栖宫禁足十年,你觉得这十年本宫是如何熬过来的?都说五十知天命,本宫就算是傻子,有些事也该会过意来了。”

俞婉看向皇后:“那么那个声音的主人…”

“这个本宫倒是真的记不清了,但她离去的方向似乎是储秀宫,那一年在储秀宫住着的只有丽妃、贤妃、玉妃与婉昭仪,丽妃已经死了,如果是她,你只怕要失望了。玉妃你不用怀疑,那就是个榆木疙瘩。”

玉妃是诚王的生母,最不会来事儿,俞婉也觉得她嫌疑不大。

那么只剩许贤妃与婉昭仪了。

这二人的嫌疑就更小了,许贤妃从未将燕九朝看作是威胁,哪怕是如今闹翻脸了,许贤妃自始至终想捏死的只有俞婉而已,在许贤妃看来,燕九朝迟早是要嗝屁的,犯不着亲自动手弄得一身腥。

至于婉昭仪,她是萧五爷的亲姐姐,是萧振廷这边的人,她有什么理由去陷害燕九朝呢?

难道真是已经去世的丽妃?

丽妃陷害燕九朝的理由是——

皇后与俞婉想到了一处:“丽妃与萧夫人不和,萧夫人曾当众落她的脸,她会怀恨在心去陷害琮儿似乎也说得过去。”

如果是丽妃,那俞婉就太不甘心了,让燕九朝中了这么多年的毒,凭什么死了一了百了?

“多谢娘娘。”该打探到的消息已经到手了,燕九朝还等着她回去照顾,俞婉起身向皇后告辞。

皇后点点头。

“不过——”皇后突然开口。

俞婉转过身来。

皇后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应当是本宫多虑了,你先回府照顾琮儿,本宫若是再想起什么,会及时派人去通知你。”

俞婉欠了欠身:“多谢娘娘。”

皇后让崔女使送出了昭阳宫。

路过御书房附近时,俞婉远远地瞧见一道高大威猛的人影,不是萧振廷又是谁?

萧振廷刚打御书房出来。

俞婉正要上前打个招呼,就见另一条小道上,一个身着淡蓝色宫装的女子迈步走向了萧振廷,她身侧跟着一个穿粉色比甲的宫女。

女子描绘着精致的妆容,看上去并不像二十出头的姑娘,却也并不显老,相反,她身上有一股岁月洗礼过后的风韵与柔美。

她与萧振廷迎面碰上了。

萧振廷先是一愣,随后拱手行了一礼。

从俞婉的角度恰巧能看见女子的大半张脸,女子笑靥如花,一双凤眸顾盼神飞,清波流转。

“那人是…”俞婉问一旁的崔女使。

崔女使望了望,说道:“那是婉昭仪。”

萧五爷的亲姐姐啊,难怪会与萧振廷说话。

“萧大哥不必多礼。”婉昭仪温柔地说道。

“多谢昭仪娘娘。”萧振廷目不斜视地平了身。

婉昭仪笑着看向他:“我说过,没人的时候萧大哥不用这么见外。”

萧振廷一板一眼地说道:“君臣之礼不可废。”

婉昭仪笑了笑:“太夫人身子可好?”

“母亲一切安好,多谢昭仪娘娘记挂。”

“萧大老爷与大夫人可好?”

“也好。”

“那萧大哥你呢?你好不好?”婉昭仪的眸子亮晶晶的,目光有些灼热。

“臣也安好。”萧振廷始终没看她,只盯着面前的一尺三寸地。

婉昭仪还想问什么,俞婉走过来了。

俞婉从容地行了一礼:“给昭仪娘娘请安。”

婉昭仪未见过俞婉,一时间没认出她来。

倒是一旁的萧振廷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带着几分宠溺道:“你怎么来了?”

俞婉甜甜地笑道:“我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方才见到父亲,便过来与父亲打个招呼。”

一声父亲,让萧振廷眸子一瞪。

第166章 耍赖的婉婉

婉昭仪也跟着一愣。

俞婉难为情道:“我是不是太唐突了?没打搅到父亲和昭仪娘娘叙旧吧?”

婉昭仪张了张嘴,却不待她开口,萧振廷心情大好地笑了:“没有,我与娘娘碰巧碰到,打了招呼而已,你是要回府了吗?”

“嗯。”俞婉笑着点头。

萧振廷忙道:“我送你。”

言罢,转身冲婉昭仪拱了拱手:“娘娘万事保重,臣先告退了。”

“父亲,我想吃李子。”

“回去给你摘。”

“还有甜瓜。”

“好,也给你摘。”

二人的谈话声渐渐远去,那相处的一幕任谁都不会说不是父女,当然了,俞婉是萧振廷的儿媳,可若不是真心疼爱,也处不出这样的情分来。

婉昭仪定定地站在那里,一直到二人出了屋门再也看不见一片衣角才拎着煲好的补汤迈步去了御书房。

萧振廷让俞婉叫了几声父亲,乐得找不着北,上马车时忘了弯腰,一脑袋撞上华盖,把华盖都给撞劈了。

华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萧振廷入宫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东部有几个蛮夷小族不老实,流窜在边关作乱,皇帝问萧振廷应敌之策,萧振廷摸着良心献了计,匈奴一役虽以大周获胜告终,可边关将士元气大损,这一切究竟是说的错呢?是大周无人可用还是皇帝不敢用?皇帝也曾不止一次地过问自己,若早早地派了萧振廷北上,是不是就没后来这么多的代价?

这话皇帝与旁人不敢说,与萧振廷就更不敢说了。

“你可有意向带兵?”皇帝试探着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