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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与赫连北冥的神色齐齐一顿。

老夫人禁忌第一条——不吃红肉。

下一秒,二人惊呆了,只见老夫人大快朵颐地把酥肉给吃掉了!

老夫人吃完,一脸期盼地望着燕九朝,仿佛等着乖孙孙再给她夹菜。

燕九朝又胡乱夹了一通,十样里有八样是老夫人平日里不碰的,哪知老夫人全都照单全收了。

老夫人从未吃得这样饱,也从未笑得这样餍足。

俞婉暗叹一口气,所以她记得半死究竟有什么用,抵不上这家伙一张好看的脸。

老夫人没认下俞婉,反倒认下了燕九朝,这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可不论如何,老夫人这张免死金牌算是到手了,他们在将军府光明正大地住下了。

赫连北冥也要开始了解一行人的底细了,他原是打算先盘问燕九朝,奈何燕九朝让老夫人霸占了,他只得让人叫来俞婉。

俞婉去了赫连北冥的书房。

书房的窗子大开着,从里头能清晰地看见院子里的动静,老夫人正带着燕九朝在院子里溜达。

赫连北冥收回落在院子里的目光,静静地看向俞婉:“你们究竟是谁?”

俞婉沉吟片刻,如实道:“燕城世子,世子妃。”

赫连北冥的眸子微微地紧了紧,看得出他有些诧异,却并不夸张,俨然早猜到他们的身份不简单,只是料到如此不凡。

“那些人呢?”他问道。

“他们的燕王府的家仆与护卫。”除了老崔头与两个丫鬟,江海与阿畏一家都是有来历的人,俞婉不希望赫连北冥因此而疑上他们。

赫连北冥深深地看了俞婉一眼,表情并未起疑,又问道:“你们来南诏做什么?”

“我相公中了毒,需要几味药引。”

“什么毒?”

“百里香。”

六更

第184章 宠孙狂魔(一)

百里香赫连北冥是有所耳闻的,这是一种来自西域的奇毒,因毒药的气味酷似花香而得名。

赫连北冥没追问燕九朝是如何中毒的,这不干他的事,哪怕暂时老夫人认下了燕九朝,他也没办法真把对方当作自己的侄子:“据我所知,这种毒是无解的,它需要的四味药引有一半已经找不着了。”

俞婉正色道:“找不着也得找,总之我一定要医好我相公的毒。”

小姑娘年纪不大,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霸气。

若仅仅是因为这个而进入南诏,那倒也没什么不可收留的。

只是——

赫连北冥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深沉了:“燕王府…与萧振廷有关的燕王府?”

俞婉的心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他们弄死赫连齐的事终究是瞒不住了。

赫连齐的死因瞒得过天下人,瞒不过赫连北冥,早在一行人扶柩回国时便将最大嫌疑人燕九朝给兜出去了,赫连齐死有余辜,可他是南诏重臣,要死也该死在南诏国君的手里。

俞婉郑重地说道:“大将军,我承认赫连齐的死与燕王府有关,但赫连齐是个什么德行,作为他堂哥你不可能一无所知,我不知你对事件的经过究竟了解了多少,用战甲羞辱萧大元帅的事想必你是听说了,那么他险些玷污我朋友的事你又听没听人说?他口口声声要抢占萧夫人一整晚的事你又听没听人说?辱母之仇,不共戴天,别说我们只是杀了他,便是将挫骨扬灰也是便宜他了!如果你因为这个就要治我们的罪,那我无话可说!”

赫连北冥膝下无子,赫连齐是下一任的赫连家家主,就这么折损在了燕九朝手里,要说赫连北冥没有一丝怒火是不可能的,他将赫连家的仇人带进府邸了,还送到母亲身边了。

早知如此,他就该早早地过问几人的身份,而不是等确定他们能活下来。

“乖孙孙,给你吃!”院子里,老夫人剥了个新鲜的橘子递给燕九朝。

但倘若早早地过问了,大抵就没眼下这个“乖孙孙”了。

赫连北冥喃喃道:“我母亲,从没像今日这般开心过。”

俞婉看着让老夫人撸得有些炸毛的燕九朝,会心一笑:“是啊,老夫人真的很疼燕九朝。”

“他不是燕九朝。”赫连北冥道。

“嗯?”俞婉不解地朝他看来。

赫连北冥一字一顿道:“从今日起,他不再是燕城世子,你也不是世子妃,你们来自清河镇,你叫燕婉,他叫江朝,如今…是赫连朝。”

连身份都捏造了,看来是不打算把他们交出去了。

俞婉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心生疑惑:“没人怀疑燕九朝是假的吗?我的意思是,你弟弟已经下葬了啊,他怎么可能会冒出个儿子来?”

赫连北冥望向院子里笑得看不见眼睛的老夫人道:“我亲手葬下我弟弟的事,只有我与父亲知情,为了不在母亲跟前露出破绽,对外亦是宣称尸骨无存,有人认为我弟弟死了,也有人相信我弟弟只是失踪了,加上这些年我装模作样地带了不少认亲的人回来,因此你们的出现并不算突兀。”

如此俞婉就放心了,有个赫连家的身份做掩护,就没人怀疑他们是来找药引的了。

当然,此行目的不仅是药引这么简单,也要顺道查查南诏驸马的真相。

老夫人寻回孙子的事当夜便在府里传开了,官方说词是这样的——二爷当年摔下山崖,让个路过的猎户捡走了,孩子伤得重,猎户将孩子送去医馆,恰巧碰到一对好心的夫妇,夫妇二人没有孩子,出钱医治了二爷,并收养了他。

夫妇是清河镇的人,二爷在清河镇长大,二十多年前娶妻并与其生了一子,名唤江潮,江潮是二爷的独子,没几年二爷夫妇便先后因病离世。

若不是赫连北冥此番去西城,偶然碰见当年的猎户,听他在酒楼谈及当年在山谷捡到一个孩子的过往,赫连北冥怕是要错过了自己的这个小侄儿。

至于为何捏造二爷夫妇已过世,一个假的孙子便够难找了,再上哪儿弄个假二爷?万一弄巧成拙,老夫人识破假二爷,连带着也瞧出燕九朝是假的,他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赫连府分为东府与西府,东府住着大老太爷这一房,大老太爷已过世,就住着老夫人与赫连北冥;西府是二老太爷那一房,两位老太爷是亲兄弟,成家后虽各自建了府邸,却紧挨在一起,严格说来也仍是一家。

赫连齐就是西府的。

一行人被安排在了离老夫人最近的栖霞苑,这座院子原就是为二爷建造的,这么多年过去总算是等到了它的主人,尽管是个假的。

老夫人舍不得燕九朝,说什么也要把他留在自个儿身边,燕九朝的行李于是让人七手八脚地搬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崔头作为他的贴身大夫,也一并搬了过去。

俞婉留在了栖霞苑,栖霞苑都是自己人,办事方便。

“紫苏茯苓,去外头守着。”

两个丫鬟一个站在屋门口,一个站在院子里,警惕起了四周的动静。

俞婉与江海以及阿畏一家说起了正事,一个是药引的事,一个则是如何更好地避开赫连齐家人的事:“…东府出了这么大的事,西府的人一准会上门打听消息,我与燕九朝都在诚王的宴会上露过脸,也不知会不会让赫连齐的部下认出来。”

青岩说道:“这倒不必担心,我方才打听过了,赫连齐死在大周,他的部下全都遭到了迁怒,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已经没人留在帝都了。”

俞婉点点头:“如此甚好。还有另外一件事,我听说…赫连北冥没有子嗣,赫连家的家业原是要交给二房继承的,如今赫连齐虽死,可他还有儿子,咱们凭空冒出来,岂不是成二房的靶子了?”

“赫连北冥原是有个儿子的。”老者忽然开口。

“嗯?”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他脸上。

他老僧入定一般地说道:“只是因为犯了事,被逐出家门了,赫连夫人经受不住打击,一怒之下落发为尼,赫连北冥这才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俞婉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样的内幕…”

许是阿爹与萧振廷的缘故,俞婉对战场上的男儿总是多了一分眷顾,想到那个戎马半生的男人最终落得个双腿残废、武功尽失、晚景凄凉的下场,不由地替他心酸起来。

老婆孩子都在,却又都不在。

“那阿嬷您知道赫连公子是因为犯了什么事才被逐出家门的吗?老夫人这么疼爱自己孙子,她会允许自己孙子受这种委屈吗?”俞婉问。

老者道:“据说就是老夫人下令把他逐出去的。”

众人哑然了。

以老夫人舐犊情深的性子,实在看不出她会对自己孙子做出这等不近人情的事,莫非是犯疯病了?可她的疯病时好时坏,等好起来时就能把孙子接回来了呀。

老者不怒自威道:“具体是犯了何事,外界传言颇多,有说是冲撞了老夫人,也有说是生性顽劣闹出了人命,不论怎样,这都不是我们应当操心的事,赫连家的继承人究竟是谁权由赫连家自己去决断,我们的目的是药引,等药引到手,我们就离开南诏。”

离开南诏…

说的容易,老夫人舍得燕九朝吗?

眼下担心这个似乎太早了,因为谁也说不准老夫人是不是犯病了才将燕九朝认成亲孙子的,或许哪日她老人家清醒了,就把他们全都扫地出门了。

所以阿嬷的话没错,他们得尽快寻找药引啊。

这头,俞婉与江海、青岩前往阿嬷口中的聚贤楼打探药引的下落,而另一边,西府也得到了一行人上门认亲的消息。

西府花厅内,尽管上了年纪却仍精神矍铄的二老太爷端坐于主位上,在他下首处,是赫连齐的夫人李氏以及西府的几位管事。

“爹。”李氏眉头紧皱地开口了,“大哥又往东府带回个认亲的了,这回不是儿子,是孙子!还让老太太给认下了!您说那人是真的,还是老太太又犯病了呀?”

“你想说什么?”二老太爷沉沉地开口。

李氏撇嘴儿道:“相公尸骨未寒,东府就认回了个嫡亲的孙子,世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这不是明摆着吗?”

“明摆着什么!”

二老太爷是警告她别乱说话,李氏却没听出个中警告,还当公公是果真在问她,一股脑儿地把心里的想法说了:“不让咱们继承家业呗!”

“你给我住口!”二老太爷喝止了李氏。

李氏是赫连齐的嫡妻,容貌出身都不错,可惜是没脑子,否则也不至于看不住自个儿丈夫,让赫连齐在外头惹出许多荒唐债来。

赫连齐在大周暴毙的事二老太爷前前后后都了解了,也差不多推测出是死在谁的手里了,可他没办法光明正大地替儿子伸冤,因为儿子死得不冤。

俗话说得好,娶妻当娶贤,在二老太爷看来,儿子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像东府儿媳那样沉稳得体的正室,才在婚后越发没了收敛,而这一切,都是李氏的错。

七更

第185章 宠孙狂魔(二)

李氏没在公公面前落到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告退了。

一出花厅,李氏的脸便拉长了一张脸。

她明白公公不待见自己,总嫌自己没管住赫连齐,可公公也不想想,他是他老子都管不住他,她只是个妻子又如何看得住?赫连齐在外的风流债三天三夜也数不过来,最委屈的难道不是她吗?

他这些年都在外头搞出多少私生子了?

他死就死了,反正多少前她便开始守活寡了,她有儿子有女儿,下半辈子不用愁,相公这玩意儿,有没有不都一个样儿?没有还自在呢!

李氏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否则让公公瞧出来她的幸灾乐祸来,又有她好果子吃了。

“夫人,回院子吗?”一旁的王妈妈问。

李氏的步子顿了顿:“不,去东府。”

王妈妈问道:“这会子天色不早了,夫人去东府做什么?”

李氏哼道:“凭空来了个小少爷,我可不得去验验是真是假!”

“…”王妈妈不好劝她,只得由着她去了。

李氏还不算太不知礼性,让王妈妈备了人参燕窝亲自给东府的小少爷送去,这会子老夫人刚给宝贝小心肝儿喂完晚饭,字面上的喂,老夫人当真端着碗,一勺一勺去喂燕九朝。

燕九朝的脸都黑成炭了。

老夫人看着宝贝小心肝儿一口一口地吃,别提多高兴了。

“老太太,该喝药了。”丫鬟端了老夫人的药碗来。

老夫人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喝什么喝?我孙子回来了,我病好了!不用喝药了!”

丫鬟们劝了半晌无果,只得把药端下去了。

不多时,老崔头也端了一碗药过来,这是燕九朝的。

燕九朝中毒之事自然瞒了老夫人,对她只道是娘胎里带了弱症,平日需悉心调理,一点儿也马虎不得。

燕九朝肚子撑得厉害,有点儿喝不下。

老夫人却当他是嫌药苦不想喝,让人把自己的药端了过来:“祖母陪你喝。”

…也不知是谁陪谁。

总之,一老一小都把自个儿的药喝完了,随后,就听得下人禀报:二夫人来了。

燕九朝的眸光顿了顿。

老夫人拍拍他的手,慈祥地说:“别怕,是你二婶。”

就是二婶才要“怕”,毕竟,对方是赫连齐的发妻。

因老夫人对燕九朝的疼爱,燕九朝自然可以轻松地将对方打发掉,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赫连府的这些“亲戚”,终归都是要见到的。

老夫人让下人将李氏叫了进来。

九月的南诏还有些热,祖孙二人坐在廊下乘凉。

李氏一眼看到了下人口中的老夫人的宝贝乖孙,对方穿着一袭素白长袍,身形欣长,乌发如墨,五官如玉,不知是否病中的缘故,面色略有些冰凉的白,他左手拢在了宽袖中,右手端着一只白玉杯,修长的指尖玉脂冰清,与他的容貌相得益彰,端的是一副谪仙般的模样。

若说这是个上门忽悠老夫人的骗子,她是不信的。

就这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容貌,就不是寻常人家生养得出的,再者那自股骨子里散发而出的贵气,比自家儿子更高贵三分,竟像是…皇族。

李氏啐了一口,她是疯了吧,对方怎么可能是皇族?

不过,这小子与以往来认亲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莫非真是老太太的嫡亲孙子回来了?

“过来呀。”老夫人朝李氏招手。

李氏这才发现老夫人笑得像个孩子,打她过门就没见老夫人这么笑过,这若不是真当成亲孙子怎么可能乐成这副德行?

李氏不由地再次朝燕九朝看去。

先前远远瞥了一眼,便已觉惊为天人,眼下近了,只觉着这个男人简直好看得没天理。

单从长相上看,他不像赫连家的人;可若不是赫连家的人,又怎么会生得这么好看?

李氏问了燕九朝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家住何处、怎么来的、家中还有哪些亲人,院子里的下人都一一答了,与赫连北冥的说辞完全一致,至于燕九朝自己,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李氏气急,这小子,太目中无人了!

“哎呀你别老同我乖孙说话!”老夫人不高兴了,她都没说够呢,这个侄媳妇儿怎的这么没眼力劲,没见她脸上已经都写着你赶紧走别打搅我和乖孙孙了吗?

李氏还想再多问点什么,让老夫人给轰走了。

老夫人将乖孙有些不耐烦,忙问道:“怎么了?”

燕九朝哼道:“她老盯着我看,我不喜欢。”

老夫人不假思索道:“那祖母也不喜欢!咱们以后不见她了!”

李氏还想再寻个机会一探真假的打算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王妈妈。”李氏走在回西府的路上,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燕九朝的模样。

“怎么了,夫人?”王妈妈问。

“你有没有觉得那孩子看上去有些眼熟,仿佛在哪儿见过?”李氏越想越觉得如此,尤其那一双眼睛。

王妈妈哪儿敢直视主子的面容?只说道:“到底是赫连家的人,不怪夫人觉着眼熟。”

“是吗?”李氏却觉得那不是赫连家的眼睛,是谁的呢?李氏想不起来了。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辆马车停在了一处热闹的楼阁前,金色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聚贤楼。

俞婉掀开车帘瞧了瞧:“这就是阿嬷让我们来的地方?”

“是的。”青岩跳下马车,伸手去扶俞婉。

江海却冷冷地挡开他的手,把自己的胳膊递了过去。

俞婉没在意江海的小动作,却也没去扶他胳膊,这点高度,她轻松便蹦下来了。

青岩好笑地嗤了一声。

江海没理他,默默抽回手,将马车交给聚贤楼的门童。

为方便出行,俞婉换上了男装,手里摇着一柄折扇,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赫连北冥既给她改了名,那她便是燕公子了。

她大摇大摆地进了聚贤楼。

有小二笑眯眯地迎上来:“三位公子瞧着面生,可是头一回来咱们聚贤楼?”

俞婉压低了嗓音道:“是啊,头一回,不过我不是来吃东西的,我是来找你们打听消息的。”

“打听消息?”小二一愣。

俞婉晃了晃折扇道:“我听说你们这里可以买消息,是也不是?”

小二一笑:“是,我们这儿南来北往的客人多,消息灵通,不用您掏银子买,只要是咱们知道的,客人问起来,咱们都会说。”

竟然是这样,那这家店也太会做生意了吧?不过想想也并无亏损,不过是互通几个消息,便能让人心甘情愿地买下一桌价格昂贵的酒菜,倒还是挣了。

小二笑道:“几位客官是坐大堂还是上楼上的厢房。”

俞婉道:“厢房。”

家里有矿,不差钱!

小二领着三人上了楼,聚贤楼生意火爆,只剩最后一间厢房了,最低消费五十两,俞婉眼皮子都没眨一下,把厢房给定下了。

几人进了屋。

俞婉对小二道:“有什么拿手的好酒好菜尽管呈上来。”

小二点头如捣蒜:“是!是!小的这就去!”

不还价的客人,这年头很少见了!

小二屁颠屁颠地去了。

不多时,一大桌美酒佳肴便陆续呈了上来,不得不说,聚贤楼消费如此之高不是没道理的,单这桌菜式的口感就比得上皇宫的御席了。

原本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三人,愣是把肚子给吃撑了。

看着一大桌风卷残云后的盘子,俞婉总算是没忘记今晚的正事,她唤来方才的小二,问他道:“我听说帝都卖灵芝的,其中有一味火灵芝,不知是真是假。”

“火灵芝啊…”小二面露难色。

俞婉扔给他一锭银子。

小二的眼珠子转了转。

俞婉又扔给他一锭金子,小二一把将金子银子抱进怀里,对俞婉道:“这个得问咱们掌柜,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将掌柜叫来!”

掌柜来得很快,冲屋内之人拱了拱手。

“行了行了,虚礼就免了。”俞婉用折扇敲了敲桌子,“我是来问火灵芝的。”

掌柜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道:“火灵芝已经卖出去了。”

俞婉柳眉一蹙:“卖出去了是什么意思?”

掌柜道:“哦,原先啊,火灵芝是春晖堂的镇店之宝,之后让个富家公子买了去,送给了第一楼的花魁董仙儿。公子若想要这火灵芝,只怕得去会会董姑娘。”

“第一楼是什么地方?”俞婉小声问一旁的青岩。

青岩道:“青楼。”

第一楼不仅仅是青楼,而且是帝都最富盛名的青楼,雕梁画栋,宛若仙宫,至于这位掌柜口中的董仙儿则是第一楼开办以来最让人高攀不上的一位花魁。

她已连续三年摘得花魁大赛的魁首,当得起帝都第一美人的封号。

只不过美人多娇,她的脾气亦是出了名的不好,想从她手里抢东西,银子怕是办不到;若说硬来,她手下四大高手,每一个都是独当一面的金面死士。

听完掌柜的科普,俞婉在心里哀叹一声,这是逼着她再进一次窑子的节奏?

八更

第186章 威武小肥仔

俞婉又向掌柜打听了一些那位花魁接客的时间与规矩。

掌柜说道:“董姑娘是每月初一、十五接客一次,一次只有一位公子有幸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俞婉摸下巴:“今儿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怎么办?”

掌柜笑道:“公子可以等啊。”

俞婉摇头:“等不了。”

多耽搁一日,燕九朝就多一分毒发的风险,他们也多一分身份让人识破的风险。

“这…”掌柜顿了顿,面露迟疑。

俞婉给了他一锭金子。

掌柜推脱道:“公子赏得够多了,小的再拿可就昧良心了,我适才迟疑是因为那个法子太难了。”

“什么法子?”俞婉问。

掌柜寻思道:“这位董娘子十分敬仰蛊师,若你们之中有谁是厉害的蛊师,可直接去面见董娘子。”

他们之中有大夫、有杀手、有祭司,却独独没有蛊师。

俞婉叹气:“看来只能等十五了?”

青岩:第n次后悔把阿畏落在村子里了…

当初留下阿畏是因为这小子总扯后腿,兼之他们没料到会发生路引差得如此严厉之事,明明来的路上还顺风顺水的…所以经验这东西,有时也做不得数。

江海劝道:“算了,至少打听到火灵芝的下落了,七日后便是十五,那时再去见董娘子吧,希望在那之前,没有别的蛊师从她手中拿走火灵芝。”

如今也只能这么办,或者他们利用这段日子去寻一个厉害的蛊师,只是他们初到帝都,人生地不熟,上哪儿去找可靠的蛊师呢?

这边俞婉为蛊师与火灵芝发愁之际,却不知阿畏与自家的三个小肥仔仔也踏上前往南诏的征程了。

阿畏是在足足赶了两天路之后才发觉三个躲在马车上的小黑蛋的,阿畏就是担心小黑蛋发现他不见了,吵着让家人追上来,所以这一路疯了似的赶呀,没日没夜,乃至于他的警惕性都没以往那么高了。

他下车去方便,三个小黑蛋也下车去方便,还比他更早地回到马车上。

他吃东西,小黑蛋们也猫在里头吃东西。

吭哧吭哧,吭哧吭哧。

唔…总觉得有小老鼠。

直到第三日,小宝吃多红薯干,放了个小响屁,一声炸雷,吓得正在赶车的阿畏险些从马车上栽下去!

三个小黑蛋于是让师徒拎起来了。

三双大眼睛乌溜溜地看着他,一脸萌萌哒。

阿畏:“!!!”

阿畏要崩溃了!

好不容易才甩开的小臭屁,是怎么会又跟上来了呀?!

阿畏原地死了三秒钟!

赶路赶得太狠,已经将莲花镇远远地抛在了身后,把三个小黑蛋送回去是不可能了,毕竟气味在空气中的残留是有时效的,一去一来,他的蛊虫只怕感应不到阿嬷他们的气息了。

路痴的阿畏自己是回不了家的。

阿畏只得把三个小黑蛋带上了。

他们白天赶路,夜里歇息,由于大部分待在马车里,三个小黑蛋倒是没什么,只是苦了阿畏。

鬼族第一恶棍的画风如今是这样的:

阿畏,肚肚饿!

阿畏,背背痒!

阿畏,要洗澡澡!

阿畏,要擦屁屁!

…要喝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