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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仙儿饶有兴致地看着俞婉,冲俞婉抛了个无与伦比的媚眼。

俞婉可不敢再小觑她,毕竟能一口气拿一百颗蛊珠装饰一个匣子的人能是什么普通人?

青楼花魁?

只怕是个打掩护的身份罢了。

不过既然碰上了,不打个招呼有些说不过去。

俞婉道:“月钩,我们上楼。”

月钩不浪费,月钩一口气干光碗里的稀豆粉,抹抹嘴,与俞婉一道上楼了。

俞婉还没自作多情到认为董仙儿是在跟踪自己,事实也的确如此,董仙儿是来聚贤楼等一个故人,哪知没等来故人,反倒巧遇了俞婉。

“公子,我们又见面了。”董仙儿施施然地行了一礼。

俞婉拿着折扇,拱手作揖回礼:“小生见过董姑娘。”

董仙儿嫣然一笑:“公子何须如此见外?叫我仙儿就是了。”

俞婉:呃…

“请坐。”董仙儿指了指八仙桌对面的椅子。

俞婉与月钩坐下了。

董仙儿瞥了眼月钩,含笑说道:“公子的护卫倒是一个比一个壮实。”

俞婉客气道:“过奖了。”

董仙儿抬起纤纤玉手,为二人斟了两杯酒,俞婉拿过了月钩的那杯:“他不饮酒,我替他喝。”

董仙儿嗔道:“公子连身边的护卫都如此纵容,怎不见公子疼疼仙儿?”

又来了又来了,女人撒起娇来真可怕,月钩可不仅仅是她的护卫,还是她家的挖矿小能手,她能不爱惜吗?

好在董仙儿没揪着这个不放,问过就忘了,朝俞婉身旁靠了靠,柔声道:“还没请教公子姓什么?”

“我姓燕。”俞婉与她拉开了一丢丢的距离说。

“燕公子。”董仙儿莞尔一笑,仿佛不介意她的闪躲,继续往她身上靠,“眼下不是吃饭的时辰,公子来聚贤楼做什么?是约了人,还是打探消息?”

“这么说仙儿是约了人了?”俞婉可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董仙儿俨然没料到无意中的言谈会泄露了自己的心思,更没料到这么一个谁也不会察觉到的破绽竟让对方敏锐地捕捉到了,董仙儿愣了下,嗔道:“是又如何?不过我等的人没来,你们男人果真都是一个德行!”

原来等的是个男人。

董仙儿再度换上笑脸:“燕公子还没告诉仙儿你是来做什么的?若是打探消息,你不妨问我得了,我知道的,未必比聚贤楼少。”

“是吗?”俞婉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酒,这个女人太狡猾了,一不小心就能让人掉进她的陷阱,当然俞婉也不是吃素的,同样的跟头栽一次就够,想让她栽第二次,可没那么容易了。

俞婉正色道:“实不相瞒,我初来帝都,不知帝都有什么有趣的地方,碧落山庄我去过了,可有与它齐名的?”

董仙儿一个没忍住,颤抖着肩膀笑开了。

俞婉:前任你笑点有点低啊…

董仙儿笑够了,神采飞扬地说:“碧落山庄也算有趣么?燕公子怕是没去过好地方,要说帝都最有名的当属蛊庙。”

来了。

稳住。

“帝都有许多蛊庙么?”俞婉一副正常好奇的口吻。

董仙儿莞尔:“自然,不过最有名的也就那么两三座罢了,公子想去哪一座,仙儿陪你啊。”

俞婉一脸苦恼道:“我也不知该去哪一座,这些蛊庙里供奉的神灵都一样吗?”

“不一样。”董仙儿说,“有供奉蛊王的,也有供奉蛊后的,公子可听过雪蟾蜍?”

这可是你自个儿提的,俞婉面不改色道:“不曾。”

董仙儿笑道:“雪蟾蜍便是一只蛊后,被供奉在西灵山的蛊庙中。”

西、灵、山!

董仙儿打量着俞婉神色,笑吟吟地道:“公子看样子是对这座蛊庙有兴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这便出发吧。”

女人啊,你说风就是雨啊!

药引之事自然宜早不宜迟,俞婉带上月钩,与董仙儿踏上了前往西灵山的马车。

马车停在山脚,几人花了一个多时辰嗖嗖嗖地爬上蛊庙,可当俞婉看见大殿中央那只供奉在案桌上的金灿灿的“雪蟾蜍”时,顿时傻眼了:“这、这就是你说的蛊后?”

董仙儿虔诚地点点头:“是啊,是不是很漂亮?其实呢,它原也是一只蛊王,就因太漂亮才被世人夸作蛊后。”

俞婉感觉头顶有雷霆闪过:“是假的?”

董仙儿杏眼圆瞪道:“真的呀,真金打造的!”

俞婉扶额,气喘吁吁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远千里爬个半死爬上来,就看见这么一座…雕像?!”

董仙儿足足愣了三秒,随后捂着肚子哈哈哈哈地笑开了,她笑得直不起身子,不是有个柱子扶着,她几乎都能满地打滚了。

俞婉黑了脸,有这么好笑么?

董仙儿笑得肚子痛:“…你见过观音庙里是真观音,关公庙里是真关公的?”

我拒绝回答你这个问题。

董仙儿这会子总算明白俞婉想见的是活蛊后了,不过她因为实在乐得厉害,没把两味药引联系起来,她捧住笑疼的肚子,说道:“活…活的蛊后可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俞婉冷冰冰地说,那小模样,特别燕九朝!

董仙儿擦了笑出来的眼泪:“在蛊山,不过,蛊山不是谁都能去的地方,连女君也不能去,除了国君与蛊老。”

蛊老是蛊师中的长老,其实力更在大蛊师之上,全帝都的蛊老加起来也不过一手之数。

董仙儿笑了笑:“小郡主带来的那位孟蛊师,就是一名蛊老,只是为迎合小郡主玩闹,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实力而已,你若是想见活蛊后,不如去找他吧,你们不是认识他师兄吗?让他再帮你们一次就是了。不过我劝你们动作快点,因为南诏圣物没了,蛊后是唯一能替代它的,你们猜女君殿下会不会对它下手?”

二十六更

第204章 超级戏精

又是女君府!

他们与女君府上辈子有仇么,这辈子一次次地杠上,驸马一事尚未真相,他们便已先后与女君府的小郡主、蛊师结下了梁子,照如今看来,很快与女君本尊也要结上梁子…

不对,是早已与她结了梁子。

女君心心念念的小蛊蛊可是在她的手上。

俞婉捂了捂心口。

唔,不能还给她。

说不上什么理由,就是不想还。

几人下了山。

刚走到半山腰时,董仙儿的一名侍女匆匆赶来了,在董仙儿耳畔低语了几句,董仙儿小嘴儿一撇,心不甘情不愿道:“知道了,你去回话,就说我一个时辰后到。”

“是。”侍女策马离去。

俞婉无意偷听,奈何耳力太好,只得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董仙儿温柔地走过来,娇滴滴地拉了拉俞婉的袖子:“人家要走了。”

俞婉点头:“慢走。”

董仙儿扔了俞婉的袖子,跺脚道:“榆木疙瘩!”

俞婉:我又干什么了我榆木疙瘩!!!

董仙儿气呼呼地上了马车,人都进车厢了,又忽然跃下来,往俞婉怀里塞了一方香帕,在俞婉一脸懵圈的注视下,眉目传情地上车了。

唉,女人,你的名字叫戏精。

若没发生碧落山庄的事,俞婉大抵真要以为这个花魁对自己情窦初开了,她身上的秘密比他们只多不少,会轻易看上她这个假男人?

“阿婉。”月钩忽然开口。

月钩话少,大多数时候都极为沉默,俞婉问什么他答什么,俞婉若不说,他的嘴巴能闭得像蚌壳。

所以他一吭声,俞婉立马引起了注意:“怎么了?”

“你看。”月钩摇手一指。

俞婉顺势望去,就见对面的一座山峰下停着一辆大气奢华的马车,也是他二人眼力好才这般轻易地看到,换了旁人,才看不出那是谁家的马车。

“咱们府的?”俞婉古怪地摸了摸下巴,“谁出来了?我大伯还是燕九朝?”

月钩说道:“西府的,我见过那个车夫。”

俞婉挑了挑眉:“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附近?难道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走,去瞧瞧。”

二人去了另一座山脚,车夫靠在车门上打盹,月钩掀开瞧了瞧,马车里空无一人。

俞婉四下一看,冲月钩比了个手势,这座山峰的半山腰处竟然有一座庵堂,庵堂看上去破破烂烂,门口也冷冷清清,不像是有香客光顾的样子。

莫非西府的人是去那里了?

这很奇怪不是吗?

放着香火鼎盛的蛊王庙不去,偏去一座几乎荒废的庵堂。

西府又在耍什么幺蛾子?

俞婉对月钩道:“我去瞧瞧,你在这儿等我,顺便看着马车,别让人顺走了。”

他们的马车停在蛊王庙的山脚,以月钩的眼力自然观测得到,而此处距离庵堂也不过数十步,若俞婉真遇上危险,月钩也赶得及去帮她。

月钩点头应下了。

俞婉去了庵堂。

大门居然从里头锁上了。

俞婉心中越发疑惑,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西府的人果真上了山,唯一的去处便是这座庵堂。

神神秘秘的,一定没好事!

俞婉借着一颗岑天大树爬上墙头,她双腿搭在树枝上,上半身趴在墙头,她看清了庵堂的院子,比她在莲花村的院子更简陋,除了一个水缸、一条晾衣绳便再无其它了。

“人呢?”

俞婉嘀咕。

忽然,屋子里传来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我真是替你不值啊,你说说你当年若是没发错,何至于被逐出家门,在这种地方吃苦受罪?”

是李氏!

她在和谁说话?被逐出家门的人…庵堂…

俞婉的神色一顿。

莫非是给赫连北冥戴了绿帽的大夫人谭氏?

“怎么不说话了?大嫂是嫌我碍眼,不高兴我来探望你么?”

听李氏这声称呼,是谭氏没跑了。

俞婉伸长脖子,想看看谭氏长什么样,可屋子太深了,她只能看见一道投射在地上的影子。

那影子十分纤瘦,想来谭氏也形容消瘦。

谭氏没接李氏的话。

李氏渐渐地有些恼了,从一开始的各种我来探望你你却却我爱理不理,到后面成了你早已被逐出家门又算个什么东西竟敢不将我放在眼里。

俞婉觉出味儿了,李氏这是心里窝了火,专程来找谭氏撒气的。

这就过分了,且不说谭氏早不是赫连家的人了,便仍是又如何?她对不起的人是赫连北冥,不是西府与李氏,李氏分明是在家里受了气,拿丫鬟出气不解气,拿儿子撒气又不敢,这才找上了昔日压了她一头的大嫂。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怪道与赫连齐是夫妻了,这俩人压根儿是臭味相投嘛。

可谭氏的隐忍超出俞婉的想象了,李氏骂了不少难听的话,谭氏一句回应都没有,不像是不敢回,倒像是不屑回。

“…大嫂啊,我可真替你不值,想当初你也是大哥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来的,你在家里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你没功劳也有苦劳,老太太却二话不说把你们母子给赶了,这是不给你们活路啊,如今也不知打哪儿来了个乡下小子,自称是二弟的骨肉,我看压根儿是个骗子,老太太却把人宠到了心尖儿上,大少爷好歹也叫老太太祖母叫了那么多年,是条狗也该养出感情了,老太太怎么就这么狠心呢?我看她不止狠心,还糊涂,放着养大的孙子不疼,偏疼个外头来的骗子!”

这个李氏,嘴巴太毒了,挑拨离间挑拨到谭氏这儿了。

俞婉眸光一冷,李氏出来了,她出来得毫无预兆,俞婉猛地收回身子,却脚底一滑,整个人自墙头与树枝上跌了下来。

眼看着要摔个屁股开花,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托了一把,紧接着她身形一转,扑腾着,下意识地抱住了那只胳膊。

俞婉稳住身形后,发觉对方是个戴斗笠的青衣和尚,她赶忙抽回手:“多谢大师。”

言罢,忽觉不对劲,抬眼朝对方看去。

这不是在西城见过两次的和尚吗?客栈时住她隔壁,坐牢时与她一间牢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大…”

俞婉正欲开口,青衣和尚单手行了一礼,告辞离开了。

俞婉连他的模样都没看清,但那身打扮,那个斗笠,俞婉确定自己没认错。

是没认出她吗?还是认出了也不想认识的?

俞婉摇摇头,没去强求。

俞婉没耽搁太久,赶忙去找李氏的晦气了。

她赶在李氏前头来到马车旁,掏出匕首在车轮上动了手脚。

下午,俞婉前脚走进老夫人的院子,后脚老夫人的心腹丫鬟便神色大惊地来报:“哎呀,老夫人不好了,二夫人她的马车坏在半路,车轮子滚出去,整个车厢都翻了!”

“那我二婶人怎么样了?”俞婉一脸关切地问。

丫鬟道:“二夫人的腰闪了!她都这个岁数了还闪腰,大夫说,没个三五月怕是别想下床了!”

俞婉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作妖啊,接着作啊。

老夫人去探望李氏,老夫人知道李氏不待见自己的乖孙孙,便没带上他二人。

俞婉趁机去了燕九朝房中,青岩与江海也在。

几人什么也没问,一个李氏罢了,生死与他们何干?

俞婉把半路遇上董仙儿,以及从她嘴里得知的雪蟾蜍与蛊老的消息与他们说了:“…看来,女君府也打上雪蟾蜍的主意了,眼下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交出南诏圣物,让女君打消对雪蟾蜍的念头;另一个…就是圣物也不交,强行将雪蟾蜍抢到,你们觉得…”

所有人异口同声:“第二个!!!”

你们真的不是土匪么?

二十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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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么么哒

第205章 最厉害的小肥仔!(二十八更)

俞婉是一行人中唯一的女主人,就连她自己都认为是自己应该是个团宠,然而她不是,燕九朝才是。

一路走来大家虽相安无事,可暗地里青岩与江海两看两相厌,老者嘴上不说,但对某些事也有自己的远见,她原以为关于两种办法大家会争论不休,然而并没有。

大家在任何事上都能宠着她,可某些决策上也坚决不退让。

“阿嬷”

“没得商量。”

“燕九朝”

“青岩”

“呵。”

“江海”

“你休想。”

“月…”月钩大抵不用问了,他是最听阿嬷话的,是阿嬷的乖宝宝,阿嬷都说抢,那他一定冲在最前头去抢。

为毛你们对抢东西这么不心虚?这么天经地义!!!

罢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单拳难敌四手,既然决定了去抢,那便想想怎么抢。

“最稳妥的法子是进入蛊山。”俞婉说,“但蛊山乃南诏禁地,非蛊师不得靠近,非蛊老不能入,咱们这会子上哪儿去弄个蛊老啊?”

“还有个法子。”青岩开口说,“他们不是也打上了雪蟾蜍的主意吗?那就让他们去寻好了,等寻到了,我们再从他们手里抢过来。”

俞婉一脸不忍地看着他,你真的清楚你打劫的对象是谁吗?我大伯的金面死士你都挨不过一拳头,女君府的你自认为能撑多久?

“也可以偷。”月钩说。

俞婉大吃一惊,真不相信这种话是从月钩乖宝宝嘴里说出来的!

不过似乎不赖呀,他们明的不行,阴的未必不成啊!

江海道:“我先去女君府打探消息。”

青岩点头:“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互别苗头的人这一刻的决定出奇一致,俞婉还能说什么?只能让二人去了。

二人挑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穿上夜行衣,悄然前往了女君府。

女君府守卫森严,二人等了半晌才逮住一个换岗的空档,施展轻功跃过了女君府的围墙。

二人谁也没料到围墙下竟是一片荆棘,荆棘里还有藏着淬了毒的尖刀,换做寻常刺客只怕早活生生刺死在这里了,江海却猛地在围墙上蹬了一脚,借力跃出了一丈远,青岩被他抓了一把,也同他一道落在了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

青岩试探地往围墙方向的草地上轻轻踩了一脚,赫然发觉草地是软的,他心下一惊,就听得江海道:“是沼泽坑。”

难怪江海要跃这么远,他还纳闷呢,不过是躲个尖刀与荆棘,落近点儿不行?眼下看来是真不行,这种沼泽坑里充满毒液,一旦落进去根本没有办法活着出来。

青岩后怕地捏了把冷汗。

怪道没人敢擅闯女君府,这哪里是府,根本是阎王殿。

青岩看向江海:“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机关?你来过女君府?”

“没有。”江海面无表情地说。

“那就是在别的地方见过?”青岩追问。

江海却不说了。

青岩不依不饶。

江海冷声道:“我没过问你们几个的来历,你们也别打听我的。”

青岩下意识地想说,那可不行,谁知道你对阿婉与九朝有没有异心?话到唇边忽然想起他们似乎是来拐阿婉与九朝去鬼族的,咳,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五十步不笑百步,谁也不说谁!

女君府可比碧落山庄大多了,二人在里头转悠着,险些没给迷了路,终于在二人几乎绕远之际,发现了孟大蛊师的身影。

他正由一个衣着光鲜的侍女领着,似乎要往什么地方去。

青岩与江海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孟大蛊师被领去了一座沐浴在月光与鸟语花香中的八角凉亭,亭子不大,四周垂挂了镂空的檀香木卷帘。

“孟大人,请。”侍女一手打着灯笼,另一手为孟大蛊师挑开了帘子。

孟大蛊师迈步进了亭子。

青岩与江海寻了一处屋顶,伏身趴在瓦片上,用屋檐挡住身形,只露出两双洞若观火的眼睛。

亭子里坐着一个人,是女人。

因有帘子的缘故,二人看不太真切,只依稀能看见孟大蛊师朝对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对方抬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孟大蛊师坐了下来。

二人将耳力提到极致,监听二人的谈话。

“小女顽劣,委屈孟大人了。”女子说。

江海与青岩交换了一个眼色,几乎是同一时刻,二人的脑海里闪过两个字——女君。

孟大蛊师道:“能为郡主效力,是孟某的荣幸。”

女君和颜悦色道:“那孩子让我与驸马惯坏了,成天没个正行,她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回头我会管教她,让她好生向孟大人认个错。”

不愧是坐了多年的上位者,她语气与动作都十分温柔,可就是透着一股不容挑衅的尊贵与威严。

孟大蛊师道:“童言无忌,殿下折煞我了。”

童言无忌?江海与青岩齐齐翻了个白眼,也就比阿婉小一两岁而已,阿婉比她懂事多了!

二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女君道:“我深夜叫你前来,其实是有关雪蟾蜍的事要与你商议,你也知道,圣物失踪已久,当初听闻是落在了中原,我派人前去中原寻找,结果一无所获,我担心圣物或许早已遭遇不测,若我能得到雪蟾蜍,也算是一种弥补,我明白你的实力早已是蛊老,只是差那一块玉牌而已。”

这话不假,孟大蛊师早已拥有了蛊老的实力,只不过,蛊老也有等级的,最低是一阶,最高可达九阶,每一次的蛊老测试都需间隔三月。

孟大蛊师想一口气吃成大胖子,因此并不着急去测试。

可眼下女君既然开口了,他便不继续等了,左不过以他如今的实力,他自信已经能考出有史以来最高的等级。

孟大蛊师道:“我明日便去蛊殿领玉牌。”

女君笑着端起一杯酒:“提前恭祝孟蛊老。”

蛊殿坐落在蛊山下,这里只有一个入口,且入口处有两名金面死士严防死守,因此原打算继续盯梢孟大蛊师的江海与青岩只得放弃,先回赫连府等消息。

孟大蛊师在专人的带领下进入了蛊山。

蛊山只有三种人:蛊师,蛊女,死士。

当然这里所指的蛊师涵盖了大蛊师与蛊老,只是寻常来测试的大蛊师压根儿见不到,蛊老们统统坐在一个空旷的屋子里,他们面前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琉璃,这琉璃自有玄机,从外头看不进来,从里头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出去。

五位蛊老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琉璃前方的通道,这些通道看似无奇,实则处处都是毒蛊,越往里,毒蛊越多也越强大,进来的大蛊师们需要运用娴熟的蛊术控制住它们才不至于遭到它们的攻击。

引路的蛊女向孟大蛊师介绍了测试的规则,进入通道,每走过一丈为一个等级,目前为止,全部走完为九丈,中途若实在扛不住,那也没办法,生死自负。

能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大蛊师中的佼佼者,每一个都无比稀罕,折损在测试的路上就有些不大划算了,因此蛊女劝孟大蛊师量力而行。

孟大蛊师对自己的蛊术有信心,数百年前,南诏的蛊术曾盛行一时,出过不少**阶的蛊老,然而随着蛊术的分化与失传,如今已没人能走过六丈了,本朝最厉害的六丈蛊老年事已高,被供奉在蛊殿养老,然而孟大蛊师无比笃定,自己能走过七丈。

事实上,他也的确办到了。

当他毫无压力地进入通道时,坐在琉璃后观测的几位蛊老便露出了兴奋与期待的神色,之后他果真没让他们失望。

值得一提的是,前些日子蛊山遭遇过一场地动,后头的通道被堵上了,至今仍在想法子开凿,因此眼下的通道只有七丈。

当然这也是孟大蛊师的极限,再往里他走不动了,他的蛊术已经不足以操控更为强大的蛊虫了。

但这已足够惊喜了不是吗?

他成了本朝唯一的七丈蛊老!

他才不到四十岁!

他还很年轻!

他的未来,还有许多可能!

这一刻,孟大蛊师什么都忘了,全然沉浸在胜利的惊喜中,他出了通道,他没着急去见几位蛊老,他找了个地方好生平复了一番激动的心情。

终于,他来到了领玉牌的大堂。

“恭喜七丈蛊老!”

他还没进门呢,那群人便恭贺起来了,瞧瞧,这就是天之骄子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