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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前辈的意思是…您会输?”不能输啊,输了药引就没了!

岳前辈笑了笑:“你放心,我虽不才,但早些年对他多有照拂之恩,今日他会把这个人情还给我。”

孟大蛊师自幼不合群,偏又拥有过人的天分,那些人既厌恶他又嫉妒他,暗地里没少刁难他,而岳前辈作为大师兄,不止一次替孟大蛊师解围,孟大蛊师家境贫寒,母亲病重的时也是岳前辈替他掏了买药的银子,这也是为何孟大蛊师发迹后会写信给大师兄,邀他一同前往帝都享福了。

青岩虽不知孟大蛊师性情任何,可瞧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想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能让他邀去享福,只能说他欠岳前辈的真不少。

如此青岩就放心了。

青岩冲俞婉比了个胜券在握的手势。

俞婉暗暗点头,耐心地观看起双方的比斗来。

果不其然,第一回 合,岳前辈就赢了。

小郡主蹭了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啊?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个民间来的大蛊师也比不过?”

孟大蛊师敷衍地说道:“他是我师兄,他蛊术比我差,也不至于继承我师父的衣钵了。”

“我不管!总之你必须给我赢!你若是敢输了,我就…”小郡主威胁到一半,瞟了瞟四处朝她头来的目光,冷冷一哼,“总之你得赢!”

放水不能放得太明显,第二回 合,孟大蛊师扳回一局。

小郡主挑眉一笑,得意地望了俞婉一眼:“我说了,灵芝是我的!”

俞婉淡淡地笑道:“还有一局,话别说得太早了。”

燕九朝不爱看虫子,在庄子里溜达了起来。

溜达着溜达着,竟让他碰见一个人。

一个熟人。

二十三更

第201章 九哥出手(二)

对方穿着蛊师的袍子,却有些破旧了,形容亦十分狼狈,蓬头垢面,嘴唇干裂,胡渣长了满脸。

燕九朝第一眼没认出这个丑八怪是谁,但丑八怪认出了燕九朝。

燕九朝这副皮囊太过得天独厚,实在让人想忘记都难,何况对方与他相处一场,早把他的五官身形牢牢记在了脑海里。

“是你!”对方咬牙大叫。

燕九朝眉梢一挑:“我们认识?”

对方拨开额前的乱发,指了指自己那张比先前老了不止十岁的脸道:“你睁大眼看清楚我谁!”

燕九朝:看清了,不认识。

对方:“!!!”

对方目眦欲裂道:“西城!龙门镖局!余蛊师!你敢说你忘了?!”

“哦。”这么说燕九朝就想起来了,他古怪地打量了对方一眼,无辜地问道,“你还没死呢?”

余蛊师险些给噎死过去。

见过气人的,没见过这么气人的,他是不是忘记他们这群混账东西对他做过什么事了?竟如此坦荡地问他死没死?!

是的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蛊师,深更半夜被丢在柳城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死的确是命大!

更残忍的是,他蛊师的玉佩弄丢了,没人知道他这一路是怎么赶到帝都的,他已不单单是想要投靠京城的世家,他要报仇!他要一雪前耻!

“你们这群骗子,你们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们才不是赫连家的亲戚!赫连大将军是让你们骗了!我要告发你们!”

俞婉冲出去认亲时,余蛊师让这一幕吓傻了,可事后回过神来一想,便察觉出不对味儿了,他们若果真是赫连大将军的亲戚,在西城时为何不去找赫连大将军相认?他们行事低调,唯恐让人识破他们的身份…这像是有靠山的样子吗?

余蛊师几乎可以断定,他们是合起伙来诓骗大将军的了。

燕九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哦,是吗?”

余蛊师面露凶光道:“你别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不仅要向赫连家告发你们,我还要向女君府告发你们!你觉得我是怎么会找到这儿的?我去过女君府了!他们告诉我,孟大蛊师出行了,来碧落山庄了!一会儿我见了孟大蛊师,我便告诉他,你们杀了他最心爱的徒弟!”

燕九朝古怪地皱起小眉头。

余蛊师冷冷一笑:“别告诉我你连费罗大人也忘记了!哈!就是那个看上你们丫鬟的蛊师!你们杀了他!孟大蛊师不会放过你们的!女君府不会放过你们的!”

燕九朝一脸无辜:“唔,那老头儿是那废物的师父啊。”

余蛊师叉腰大笑:“哈,怕了吧?怕也没用了!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放你们一条生路的!你们全都等着去——”

去你大爷!

燕九朝单手覆上他后颈,一把将他推下了台阶。

余蛊师像个瘦瘦瘪瘪的冬瓜,骨碌碌地滚了下去,脑袋磕到一块石头,当场咽了气。

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就是了。

明明是雄心壮志来复仇的剧本,硬生生让某少主玩成了送一血的副本,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幕的俞婉默默为某蛊师鞠了把同情泪。

你说你威胁谁不好,非要威胁燕九朝,怪谁呢?

俞婉并不觉得自家相公有何过分的,都不知死里逃生多少次了,眼下再来说“哦,天啦,我不忍看到这一幕”,岂不是和说“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那么可爱”一样恶心么?

这人就是来杀他们的,只不过他自己没能耐,想借助孟大蛊师与女君府的手罢了。

不是他死,就是他们亡,那自然还是他死了比较妥当。

燕九朝拿出白帕子,擦了擦碰过蛊师的手。

他嫌脏。

擦完帕子也不要了,与火折子一并丢到迪桑,咝的烧了起来。

燕九朝神情冷漠地回了水榭亭。

第三局的比斗也接近了尾声,双方都祭出了一只百蛊王,孟大蛊师的蛊王隐隐占了上风,小郡主兴奋得嘤嘤直叫:“咬死它!咬死它!”

眼看着真要把岳前辈的蛊王咬死了,谁料此时异变突生,孟大蛊师的蛊王忽然呆住不动了,尽管只呆了一秒,却足够它的对手反扑了。

等小郡主回过神来时,自家的蛊王已经让对方咬死了。

小郡主如遭雷击:“怎、怎么回事?它明明都快赢了啊!是不是你们动什么手脚了?!”

她说着,冷冷地看向岳前辈一行人。

江海冷声道:“你不是一直都在看着吗?我们动没动手脚你不知道?”

“就是,愿赌服输,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青岩难得与江海一个鼻孔出气。

小郡主恼羞成怒地瞪向孟大蛊师:“女君府养了你这么久,你就只有这点本事?连个民间来的蛊师都斗不过!要你何用!”

这话真是诛心,尤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几乎能算是一种羞辱了。

孟大蛊师的眉心蹙了蹙,很快舒展开来,并未与小郡主计较。

董仙儿高兴地拍了拍手:“胜负已分,两位大蛊师名不虚传,精彩,精彩!”

精彩什么啊?她都输掉了!

“都怪你!”小郡主气呼呼地瞪了孟大蛊师一眼,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董仙儿含笑看向俞婉:“那么,公子随我去拿灵芝?”

“好啊。”俞婉笑着与她去了。

岳前辈冲师弟拱了拱手:“多谢师弟承让,让师弟折损了两只蛊王,真是过意不去。”

虽是做戏给小郡主瞧,二人都没使出看家本事,可百蛊王也是十分难得的,一下折损两对,换任何人都不可能不心疼。

孟大蛊师正色道:“师兄的情,我已还清,从此我与师兄两不相欠,再见面时,你我二人或许就是真正的对手了。”

岳前辈唏嘘地点了点头。

孟大蛊师转身离开。

“师弟。”岳前辈叫住了他,“你惹了小郡主不快,她会不会为难于你?我起先…不知是你。”

孟大蛊师并没因对方识破了小郡主的身份而惊讶,那丫头只差没把她是郡主几个字写在脸上,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他回头道:“我效忠的人是女君殿下,今日之事不过是小郡主的一场闹剧罢了,殿下不会迁怒于我,师兄你保重。”

岳前辈拱了拱手:“师弟保重。”

“岳前辈,多谢。”青岩走上前,郑重地道了谢。

岳前辈客气道:“没什么,是我应该做的,我这位师弟是女君府的大蛊师,倒不说他地位如何,可他一身蛊术不是凭空吹出来的,日后不到万不得已,你们千万不要与他为敌。”

青岩点点头,他虽不是蛊师,可与阿畏相处久了多少也能看出一些门道,那个姓孟的大蛊师实力只怕不在阿畏之下,他也的确不希望他们有朝一日会对上他。

等他们拿到两味药引便迅速返回族里,这里的一切都将与他们没有干系。

却说俞婉虽董仙儿去了附近一处雅致的院落。

先前满脑子都是比斗,没顾得上欣赏山庄的风景,此时沿途走来,才发现这里叠石理水、风景秀美,空气里浮动着好闻的花香,直让人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公子可听说这里曾住过一个不祥之人?”

董仙儿忽然开口。

享受大自然被打断,俞婉意犹未尽地朝她看来:“嗯?啊,董姑娘说这个啊,怎么?董姑娘也信子虚乌有之说吗?”

“公子信吗?”董仙儿笑着反问。

俞婉摇摇头:“不信。”

董仙儿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赞赏:“不愧是我董仙儿看上的人。”

俞婉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这话休要乱说,传回我相公耳朵里又是一顿温柔的折磨。

这个话题因俞婉一句毫无情趣的“不信”夭折半路,董仙儿没自讨没趣往下说,她领着俞婉绕过回廊,进了一间典雅别致的厢房:“灵芝就在里面。”

终于能拿到药引了,俞婉的心情有些激动。

董仙儿背对着俞婉,弯身打开了一个大箱子,就冲她那翘臀折腰的慢动作,俞婉完全有理由相信她在勾引自己。

“咳!”俞婉晃开手中的折扇扇了扇。

“无趣。”董仙儿嗔了嗔,抱着一个珠光宝气的小匣子来到俞婉面前,“给,赤灵芝就在里头,自己打开验货吧。”

俞婉看着她:“这匣子里不会有机关吧?”

董仙儿白了她一眼,改为用一只手托着瞎子,当着她的面打开了,没好气地问:“有机关吗?”

俞婉讪讪一笑,拱手作了个揖:“是小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在这里给董姑娘赔不是。”

“臭男人!”董仙儿翻了个白眼,一把将匣子塞到俞婉手中。

俞婉做梦也没料到的是,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些镶嵌在匣子外的珠子全都齐刷刷地亮了!

俞婉的脑子木了一下,脱口而出:“蛊珠!”

二十四更

第202章 惊天秘密(一)

俞婉见过蛊珠,却没见过这么蛊珠,还全都镶在一个匣子上,这是把全天下的蛊珠都买光了么?

蛊珠与寻常的珠子其实并没什么两样,唯一的不同是在她手里会发光。

董仙儿的反应比她更惊奇,她的目光死死地落在那群熠熠生辉的珠子上,匣子是她的,她自然认得这些珠子,她的眼神告诉俞婉,从来没有人能把所有的珠子“点亮”。

“你…”董仙儿神色一肃。

俞婉眼疾手快地掏出灵芝,把匣子放在了桌子上,面不改色地道:“你什么也没看到,你眼花了。”

董仙儿原本愣得不轻,听了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俞婉用帕子包好赤灵芝,塞进宽袖的小夹层里,问。

董仙儿慢悠悠地坐在了椅子上,呷了一口清茶,不疾不徐道:“我在笑我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你不想听?”

“不想。”

“我偏要说给你听。”

董仙儿笑了一声道:“帝都其实流传着不少传闻,其中有一则是说女君殿下的储君之位藏有猫腻,你虽不是南诏人…”

这也让你给看出来了?

前任真可怕!

特别想回家!

“不过想必你对女君殿下的名号并不陌生,你应当知道她是为何才坐上女君之位的吧。”也不等俞婉答话,董仙儿自顾自地往下说了,“她为南诏寻到了万蛊王,万蛊王被奉为南诏圣物,而圣物认她为主,她成了被蛊神庇佑的帝女,国君因此册封她为储君,这一切可以说是众望所归,也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可偏偏有小道消息称…圣物不见了。认主的圣物是不会随随便便离开主人的,除非…认主是假的。”

俞婉满脸都写着“我真的不想这么多”,“我只想要个灵芝”,“求前任放过我”。

等等,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

俞婉的心里涌上一层不祥的预感。

董仙儿站起身来,优雅地走到俞婉身前,探出葱白的指尖,挑了挑俞婉的下巴:“你知道这个匣子上有多少颗蛊珠吗?一百零八颗,再厉害的蛊王也不能让其中一半发亮。”

俞婉神色淡淡道:“你自己没见识,别怪别人做不到。”

董仙儿莞尔一笑:“你知道我找了多少大蛊师试过吗?”

就说这个前任不是随随便便找个大蛊师玩儿的吧?

“也可能是你珠子坏了呢。”坚决不承认自己有万蛊王!

董仙儿凑近俞婉,暧昧地说道:“又或者,是你手中拥有南诏圣物呢。”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南诏圣物乃女君殿下之物,你胡乱给我扣帽子,是希望借女君殿下的手报了我没宠幸你的仇?”俞婉不爱吵架,可真吵起来,也是字字见血的。

果不其然,董仙儿让这话好生地噎了一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俞婉趁她愣神的空档,昂首挺胸地走出屋子了。

董仙儿回过神来,望着俞婉的背影眯了眯眼:“是不是南诏圣物,我总会有法子弄明白的!”

远离院子后,俞婉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个花魁,可不像表面看上去的这么艰难呐!幸亏自己溜得快,没叫她逮住证据,否则一旦传出去,药引没找到,反而把女君引来杀她取蛊就不妙了。

俞婉带着赤灵芝回到水榭亭时小郡主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岳前辈也有事告辞了,是江海送的他,青岩将岳前辈的话转述给了俞婉。

俞婉心下骇然,没料到这个看似不显山不露水的孟大蛊师竟然这么厉害,幸亏燕九朝将姓余的解决了,不然让姓余的将他们捏死费罗的事捅到孟大蛊师跟前,这赤灵芝他们今日怕是要拿不到了。

俞婉将姓余的来过的事与青岩、江海说了,二人皆是一愣,这么险的?费罗是孟大蛊师的徒弟?

俞婉道:“没事,姓余的已经解决了。”

青岩沉吟片刻,去把姓余的尸体处理了才赶车载着俞婉与燕九朝返回赫连府。

有惊无险的一日总算是过去了,赤灵芝成功到手,俞婉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老崔头,让他鉴别赤灵芝的真假。

老崔头放下啃了一半的萝卜,抓着赤灵芝翻来覆去研究了半晌。

俞婉让他弄得心里七上八下:“别告诉我是假的!”

老崔头眉头一皱,喃喃道:“世上还真有第二株赤灵芝啊…”

俞婉危险地眯了眯眼:“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知道哪儿有赤灵芝?”

“咳!”老崔头恨不得撕了自己这张嘴,怎么关键时刻就是管不住话儿呢?

他道:“靖王手中有过一株赤灵芝。”

许久没想起那个人,乍一听见这称呼俞婉还愣了一下,随后她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燕怀璟,她心里刹那间平衡了,以燕怀璟对她的心思,她不如去董仙儿手里火中取栗呢。

“行了,东西我收着了,灵芝是有灵性的,没事别乱碰。”老崔头说着,找了个白玉做的匣子,铺了红绸,将灵芝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想到什么,老崔头又道,“还有,这次赫连北冥帮了大忙,你可得好生答谢人家。”

俞婉点点头,不必老崔头提醒,她也会答谢赫连北冥的,毕竟若不是他找来岳前辈,他们一定很难得到赤灵芝。

可怎么谢他呢?

俞婉摸了摸下巴:“对了,老崔头,你医术这么高明,能治我大伯的腿吗?”

“你大伯的腿不是已经好…”老崔头话到一半,意识到这丫头口中的此大伯非彼大伯,他瞪了她一眼,“叫得倒是顺溜!他不是病,是伤,筋脉俱断,医不到从前的。”

夜深人静,赫连北冥独自静坐书房,手边是几份下属新呈上来的奏章,然而他的目光并未落在奏章上,他面前铺开一幅画卷,画像上是一个与他有着五六分相似的青衣少年。

他指尖抚着少年的脸,眸光变得复杂。

“大伯!”

门外传来俞婉的声音。

赫连北冥收了画插进一旁的篓子,淡声道:“进来。”

俞婉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就猜到大伯没歇息,我适才去厨房做了几道小菜,拿来给大伯做宵夜。”

“你还不歇息?”赫连北冥淡淡地问。

“我高兴,睡不着。”俞婉弯了弯唇角。

“一株赤灵芝而已。”赫连北冥浑不在意地说。

俞婉就道:“但也很难到手的,大伯是不知道我们今日遇上谁了,那位小郡主啊…”言及此处,俞婉顿了顿,眼珠子滴溜溜地看了他一眼,“我是不是没和大伯提过,女君府的小郡主要和我们抢灵芝啊?”

赫连北冥给了她一个“怎么?你以为自己瞒得很好么”的眼神。

好叭。

俞婉清了清嗓子,最近忙晕了,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他们人在赫连府,他们的行踪哪里瞒得过赫连北冥的法眼?怕是在请岳前辈前便清楚他们惹上谁了,可尽管这样,这个男人也还是出手了,至此,俞婉心中对赫连北冥的感激又多了三分。

俞婉与有荣焉道:“那位女君府的大蛊师很厉害的,机缘巧合是岳前辈的师弟,卖了岳前辈一个面子。”

世上哪里有什么巧合?不过是赫连北冥早猜到来人是谁,也知道两位蛊师之间的关系,这才把人请出山了,至于岳前辈,他倒的确是蒙在鼓里的。

不过这些,赫连北冥没说。

俞婉把托盘放到桌上:“这是栗子糕,浇了玫瑰卤,这是蟹黄酥,这是杏仁薏米粥,我用蜂蜜代了糖,吃了不会睡不着的。”

这还是给燕九朝做吃食做出来的心得,燕九朝十分钟意她的手艺,只要她做的东西,他全能一点不剩地吃下去,可有时糖分过高会让他难以入睡,他不睡,她也别想睡,那位小祖宗有一千种办法让她抓狂。

“另外,您若是不好甜口,还有这个。”俞婉变戏法儿似的自身后拿出了一个比脸盘子还大的大肉包子。

赫连北冥从未见过如此威武霸气的大包子,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子都跳了跳。

俞婉笑了笑:“那…大伯您慢慢吃,我先回院子了。”

老夫人与燕九朝、紫苏凑了桌叶子牌,三缺一呢!

俞婉麻溜儿地走了!

赫连北冥看着面前的点心,曾几何时,他挑灯夜读,也总有人将吃食送来房中,可自打发妻落发为尼后,便再没人敢堂而皇之地往他书房闯了。

除去那个吓死人的大包子,旁的几样吃食倒也还算精致,金黄的酥皮,红艳欲滴的玫瑰汁,错落有致的甜糕…只是这么看着都叫人大快朵颐。

赫连北冥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

“吱!”

他腿上的小雪狐醒了。

小雪狐闻到了熟悉的香气,顶着头上的一撮呆毛,唰的蹦上桌子,将大肉包子抢到了自己怀里。

小雪狐抱着大肉包子,一脸餍足地在桌上滚来又滚去。

赫连北冥的心情于是更好了。

那孩子是个知恩图报的,还做了点心来孝敬他。

赫连北冥拿起一块蘸了玫瑰卤的栗子糕,满心欢喜地喂进嘴里。

下一秒,瘫痪的大将军跳起来了!

麻蛋!

怎么这么难吃!

说好的知恩图报呢?

这是恩将仇报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十五更

第203章 惊天秘密(二)

四味药引已得其一,接下来该是雪蟾蜍了。

天一亮,俞婉便去了栖霞苑,冲在廊下打坐的老者道:“阿嬷啊?雪蟾蜍在哪儿?”

老者缓缓地睁开了眼。

老者没料到赤灵芝会来得如此容易,这想象中的进度快了不止一倍,究其缘故,运气占了大半,想想这丫头连南诏圣物都能稀里糊涂的到手,再来一味灵芝似乎不足为奇了。

运气这东西,旁人就想羡慕不来的。

“也在帝都。”老者回答了俞婉的问题,“我上一次听说雪蟾蜍的消息还是在几年前,那会儿它被供奉在一座蛊庙中,具体哪一座蛊庙我不大记得了,得去打听一下。”

“蛊庙啊。”俞婉摸了摸下巴,这段日子在南诏风里来雨里去的,了解了不少帝都的风土人情,自然知这蛊庙为何物,与中原的寺庙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中原的寺庙供奉的是菩萨,南诏的蛊庙供奉的却是蛊神。

唔,活了两辈子,还没去过蛊庙呢。

“那我们还是上聚贤楼打听消息?”俞婉问老者。

老者点点头。

之所以不一次性打探,是因为两位药引连在一起容易让人猜出是要解百里香的毒,这种毒可不是谁都能有的,一不小心很容易查到燕九朝的头上。

俞婉唇角微弯道:“那我去叫青岩和江海。”

月钩黑着脸走了出来,他表示他也要去,总是把他留在府里,他快闲出鸟来了。

俞婉可以选择把燕九朝带上,这样谁也不用留在府里了,可昨夜燕九朝睡得晚,俞婉不想吵醒他,一番思量后将青岩留下了。

江海挑眉看了青岩一眼:呵呵。

俞婉对江海道:“你也留下。”

江海:“…”

俞婉换上男装,与月钩一道出门了,月钩话少,与他出行最清净。

几人来到聚贤楼,因不到饭点,楼中客人不多,俞婉要了个大堂的位子,给月钩点了一桌他爱吃的稀豆粉。

俞婉是来了南诏才知有这么一样小吃,稀豆粉是用豌豆做的,先将豌豆浸泡四五个时辰磨浆,第一次研磨出来的叫头浆,一个时辰后将头浆分离进行第二次研磨,所得的为清浆,清浆加入清水与素油,用木棒搅拌煮沸,直到可以练成线,一碗美味的稀豆粉就新鲜出炉了。

稀豆粉多是咸口,可以配上葱花与特色的咸菜,口感一流。

月钩生得壮,俞婉第一眼见他还以为他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后面才知他滴酒不沾,且食素。

月钩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

俞婉吃不惯稀豆粉,要了几盘素凉菜与点心。

今日招待他们的小二不是原先那一位,便是也无妨,聚贤楼的客人络绎不绝,小二未必还记得他们。

“客官,菜给您上齐了,您看还需要点什么吗?”小二将托盘里的凉菜与点心一一摆放在桌上。

俞婉的目光落在那些碗碟上:“我没点这么多吧?”

小二笑了笑,说道:“是有人请的。”

这可怪了,他们初入帝都,一个朋友也没交上,梁子倒是结了不少,谁会请他们吃饭?

俞婉顺着小二所指的方向望了望,就见二楼的凭栏处,站着一个穿紫衣、戴紫色面纱的姑娘,不是董仙儿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