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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夫原就不是来治病,是来拆穿赫连北冥的伤势的,乍一被揭破,当即心虚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二老太爷倒是沉得住气,对老夫人谦逊有礼地说:“大嫂,我绝没有不信任崔大夫医术的道理,我是希望多个人给冥儿治伤,也多一分希望不是?大嫂若不信任我,就当我今日没来过。”

赫连成赶忙说道:“是啊,大祖母,我们也是为了大伯的病着想,这个姓崔的,鬼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竟不让刘大夫给大伯治病!”

俞婉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我大伯乃千金之躯,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近身的?我们这不是担心二爷爷爱侄心切,让人给骗了吗?万一引狼入室——”

赫连成打断俞婉的话:“你胡说什么呢?谁引狼入室了?刘大夫是我二爷爷请来——”

他话音未落,就听得哐啷一声,他回头一望,只见燕九朝扣住刘大夫的手腕,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自刘大夫的袖子里掉了出来。

“哎呀!”老夫人变了脸色!

刘大夫目瞪口呆呀,这匕首是怎么回事?他没带这玩意儿进府呀!

自然不是他带的,而是燕九朝眼疾手快地塞进他袖子,又把它抖出来的。

不过那会儿大家都在看俞婉与赫连成争吵,没有注意到燕九朝的动作。

老崔头跳脚:“啊!还说不是居心叵测!你看匕首都出来了!你们分明是来行刺大将军的!”

一句你们,把西府也给骂进去了。

“不是我们干的!”赫连宇兄弟异口同声地驳斥。

俞婉正色道:“不是你们干的,难道是我们?别忘了人是你们请来的!也是你们口口声声他要给我大伯治病的!我大伯昏睡不醒,真让他近身了,还躲得过吗?”

老夫人一想是这个理,当即后怕了起来,对屋子里的下人:“来人呐!把他给我拖下去!”

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一拥而上,将鬼哭狼嚎的刘大夫架出去了。

这个屎盆子扣得太狠,二老太爷惹了一身骚,二老太爷猜到刘大夫是让人算计了,可算计他的人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小乖孙,老夫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怀疑赫连朝的。

二老太爷忙赔罪道:“都怪我不好!一听这个大夫与我说能治冥儿的伤势,我就关心则乱,连戒备都忘了,是我的疏忽!还望大嫂不要怪罪我!”

老夫人心善,一时怀疑不到他的居心,不过老夫人一想到他的疏忽险些害了自己儿子,也断不愿再看见他,臭着脸把他轰走了!

短期之内,他是别想再来东府作妖了。

不过,若以为事情到这里便结束那也太天真了。

二老太爷带着一对孙子出了赫连北冥的院子。

没走几步,二老太爷双耳一动,顿住了脚步。

“爷爷,怎么了?”赫连宇问。

二老太爷眼神闪了闪,对他道:“和你弟弟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是。”赫连宇没弟弟那么叛逆,既然爷爷下了命令,他便乖乖地拉着赫连成回府了。

一直到兄弟二人走远,二老太爷才徐徐转过身来:“出来吧。”

燕九朝闲庭信步地走了过来,手里把玩着一把方才诬陷过刘大夫的匕首。

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二老太爷也就没装出一副祖孙情深的样子,只是他不知燕九朝为何会跟上来,他心里,隐隐涌上了一层难以掌控的情绪。

燕九朝淡淡地晃了晃手中的匕首:“二老太爷认得这把匕首吗?是在我大伯身上取下来的。”

二老太爷不动声色地看了燕九朝一眼:“朝儿在说什么,二爷爷听不大明白,你大伯不是只受了轻伤吗?怎么还拔出一把匕首了?”

燕九朝讥讽一笑:“我只说是取下来的,可我有说是用拔的吗?”

二老太爷的脸色当即一变。

燕九朝并不意外地说道:“幕后真凶果然是你啊。”

其实并不难猜,首先从动机上来看,二老太爷的嫌疑就很大,虽说是亲叔侄,可在庞大的家产与权势面前,这点血缘又算得了什么?更别说他来了之后,嫡长孙易主了,东府再次拥有继承赫连家的资格了,二老太爷如何肯将到手的家主之位让出去?他不得不干掉赫连北冥这块绊脚石,再借赫连北冥的死击垮老夫人,如此他便失去了头顶的两座保护伞,再来干掉他似乎就容易多了。

其次是作案的机会,赫连笙又不是什么名仕才子,他的墨宝并没在府外广为流传,想要拿到他的字迹必定是曾与他极为亲近之人。

再者,自打赫连笙被逐出家门后,赫连北冥便对这个儿子不管不问起来,外界都当他们父子情断了,谁会傻到去利用赫连笙把赫连北冥引诱出来呢?

宴席上,二老太爷借酒醉失言的由头与赫连北冥说:“我老了,不中用了,就盼着几个孩子能撑起赫连家来,其实几个孩子里呀,我最看重的还是…”

言及此处,他故意不说了,可傻子也听出他没说完的名字是赫连笙了。

他故意勾起赫连北冥对赫连笙的思念,随后再让“赫连笙”约赫连北冥见面,此情此景,赫连北冥焉有不入局的道理?

早在燕九朝算计刘大夫时,二老太爷便差不多明白自己暴露了,因此燕九朝的话对他而言并不算太过惊讶,他惊讶的是,这小子竟有胆子当面来质问他。

若来的是老夫人,二老太爷兴许还挣扎两下,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二老太爷连与他虚与委蛇的**都没有。

二老太爷不可一世地睨了他一眼,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有证据吗?”

燕九朝顿了顿:“唔,好像真没有。”

“哈哈哈哈哈!”二老太爷嚣张地笑了,“连证据都没有,你就来指证老夫!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吗?”

“我为什么要别人相信?”燕九朝反问。

二老太爷被他弄得一愣,这就怪了,你不让别人相信,那跑来找我对质做什么?不就是希望向全天下宣布我的罪行吗?

“小子,我不管你是哪儿来的,我劝你赶紧滚出赫连府,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你以为老夫人和赫连北冥还能护住你多久?他们年纪大了,很快就要去地底下见我大哥了,届时没了他们的庇佑,你可就是一条砧板上的小可怜虫了。”

二老太爷得意洋洋地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冷冷一笑,“啊,忘了告诉你了,就算今日的计划被你破坏了,那也没什么,你可知下个月便是回乡祭祖的日子,这种事历来都是由家主上头一炷香,可惜今年你们东府上不了了。”

赫连北冥重伤,短期内根本下不了床,至于说赫连朝,他还没上族谱,从族规上来说,算不得赫连家的人,就更没资格去了。

只要上了头香,就意味着在赫连一族宣布了自己的地位。

燕九朝哦了一声,道:“这么说,二爷爷想去上头香了?”

二老太爷不可一世地说道:“不是我想去,是我一定会去,除非,你杀了我。”

卟——

话音刚落,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扎进了他肚子。

二老太爷:“…?!”

你就不能低调点吗?你这样会让作者没办法水字数的!!!

九哥:我也想低调啊,可实力不允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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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下场,北冥苏醒

二老太爷打死都没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是魔鬼吗?还是疯子啊?光天化日之下,说捅就把他给捅了?!这和当街杀人有何区别!!!

燕九朝用的赫连北冥遇刺的那把匕首。

他敢捅赫连北冥一刀,他就捅他一刀。

这世上没燕小蛇精病不敢做的事,也没他想不到的事。

想不到的是二老太爷,他从没见过如此不正常的男人,他内心当真半分恐惧与心虚都无吗?

疯子!

这就是个疯子!

“来…”

二老太爷正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疼得已经没办法吭声了,燕九朝唔了一声,十分好心地替他把话说完了:“来人啦,二老太爷遇刺了!”

二老太爷:“…”

二老太爷看着他镇定的表情,再一次五雷轰顶。

侍卫们很快便赶到了,看着倒在血泊中、肚子上扎着一把匕首的二老太爷,一个比一个目瞪口呆。

燕九朝面不改色地说道:“方才有刺客闯进府行刺我,二爷爷替我挡了一刀,你们赶紧去捉拿刺客,再叫两个下人来把二爷爷送回西府医治。”

侍卫们不疑有他,齐齐领命:“是!大少爷!”

二老太爷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们都给我回来!

刺客就是他!

是他行刺了我!

五名侍卫去捉拿刺客,另一名侍卫唤来孔武有力的下人,抬了担架过来要把二老太爷放上去。

燕九朝启声道:“二爷爷你就放心吧,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言罢,燕九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就好好地看着,没有大将军与老夫人,老子到底能不能捏死你?”

二老太爷忍住剧痛,金刚怒目地瞪着燕九朝。

燕九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转身走了,可没走几步,忽然间想到什么又折了回来,浅浅一笑道:“你儿子,我杀的。”

齐儿——

二老太爷老眼一瞪,扑过去抓向燕九朝,却被抬来担架的下人们齐齐按住了。

“二老太爷您别激动,我们这就送您去医治!”

混账东西!竟杀了我齐儿!

他不是赫连朝!

他不是!

你们都让他给骗了!

若说他果真是赫连朝,那么二老太爷败在他手里还不算太冤,偏偏这小子是个假的,他连与自己竞争的资格都没有!二老太爷终于明白为何赫连北冥并不着急给他上族谱了,因为他本就不是啊!那自己这么拼命的谋划都成了什么?一场笑话吗?!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还是自己的杀子仇人!

二老太爷不知该恨自己没弄清形势便动了赫连北冥,还是恨自己没能真正要了赫连北冥的命!

狼狈为奸的东西!

你们、你们…

二老太爷气得浑身都抖了起来,先是胸口剧烈地起伏,随后四肢开始抽动,没过一会儿,便开始鼻歪嘴邪。

一个有经验的下人失声叫了起来:“不好了!二老太爷中风了!”

他不好过,燕九朝就好过了。

燕九朝优哉游哉地回了院子。

二老太爷遇刺的消息很快在府里传开了,与之一道传开的是赫连北冥遇刺的事,据说这两名刺客是同一人,刺客先在府外伏击赫连北冥,随后又潜入东府行刺燕九朝,二老太爷爱孙心切,替侄孙挡了一刀,不过因为伤势太重,兼之他上了年纪,导致当场中了风。

“唉,那一刀并未伤及要害,本不致命,关键是他中风了啊…中风很危险的…”这是西府请来的大夫的原话。

李氏要哭晕了。

她死丈夫时都没这么悲伤过。

她丈夫是个风流鬼,活着一天就在外招花惹草一天,鬼知道他当了家主会不会把哪个心爱的小妾庶子扶上位,因此李氏一点都不稀罕赫连齐活着,二老太爷不同了。

别看二老太爷不待见她这个儿媳,可二老太爷对她的三个儿子是真真疼到了骨子里,二老太爷在一天,就会为她的儿子谋划一天,二老太爷倒下了,李氏感觉天都要塌了。

李氏顾不上自己还有腰伤,亲自到二老太爷床前侍疾,还将两个宝贝儿子也叫来了房里,让他们寸步不离地守着二老太爷,务必不能让二老太爷有任何差池。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早知道…早知道我们就不丢下爷爷自己回来了。”赫连宇自责地说。

赫连成难过道:“都怪你,我就不想走的,你非得拉我走!”

赫连宇倒抽一口凉气:“爷爷下令了我有什么办法?也许那个时候,爷爷就察觉到有危险了,才会让你我二人离开。”

赫连成嘀咕道:“可是爷爷不是很讨厌赫连朝吗?为什么要救他?依我看,是赫连朝自己贪生怕死,逃跑了,刺客抓不到他,才会行刺爷爷的吧?”

赫连宇正色道:“没错!他就是这种贪生怕死的人!”

二人拼了命的把燕九朝往坏处想,却不知燕九朝的坏,他们压根儿无法想象。

逃跑?留二老太爷独自面对刺客?

拉倒吧。

就是他刺的好么?

要说为何怀疑不到燕九朝头上,还真多亏了那把凶器,凶器不是赫连家的物品,当初二老太爷派人行刺赫连北冥时就想过不能让人查出来,因此凶器是定制的,除了燕九朝、俞婉、老崔头以及余刚等人,谁也认不出那就是行刺过赫连北冥的匕首。

余刚去西府调查线索时,看到了那把匕首。

匕首是大少爷拿走的,如今出现在二老太爷的凶案现场,只能说明,刺客不是别人,正是自家大少爷。

余刚不明白大少爷为何这么做,可本能地,余刚保持了缄默,什么也没说。

二老太爷的情况不比赫连北冥乐观,大夫们抢救了一天一夜,据说伤势是止住了,可中风太严重,不知今后还能不能再醒过来,即便醒了,约莫也不像正常人那样衣食住行了。

“那、那能回乡祭祖吗?”李氏问大夫。

大夫像看傻子似的看了李氏一眼,只差没说,他瘫了!连粥都喂不进去了,你还指望他祭祖?我看他是去见佛祖吧!

“不能。”大夫说。

在回乡祭祖的节骨眼儿上出了这等事,简直是要折西府的运啊!

听完大夫的话,李氏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东府这头,谁也没想起祭祖的事来,听说二老太爷也遇刺后,老夫人亲自去探望了一番,感谢他救了自己小乖孙,叮嘱他好生养病,府中的事暂且不要操心,朝儿已经去捉拿刺客了,一定会将刺客绳之以法的。

赫、连、朝、捉、刺、客?!

原本有一丝苏醒兆头的二老太爷,再一次刷刷刷地晕过去了!

老夫人没太大心思放在小叔子身上,毕竟她儿子也受了伤,老夫人又与昏迷中的二老太爷说了会儿话,无非是府中万事有朝儿,让他安心养病,之后就离开了。

大夫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老夫人来看过二老太爷后,二老太爷的情况似乎更不乐观了…

老夫人去赫连北冥的院子。

俞婉哎呀了一声:“祖母您来得不巧,大伯刚吃了粥刚睡下。”

老夫人失望:“我又错过啦?”

不是错过,事实上,赫连北冥就没醒过。

赤灵芝发挥了功效,他的气色好些了,只是仍无醒来的迹象,这令俞婉感到担忧,该不会大伯自此都成植物人了吧?那样可就太残忍了。

母子连心,就算瞒得再天衣无缝,老夫人心里也开始有些发慌了。

“太奶奶!太奶奶!”小宝抱住老夫人的大腿,“小宝要喂!”

“二宝也要!”二宝抱住了老夫人的另一条腿。

大宝扑进老夫人怀里,把老夫人抱得紧紧的。

三个小家伙再一次成功地分去了老夫人的注意力,只是这法子,能用一次两次,却不能使一辈子。

还是得赫连北冥自己醒过来才好。

夜幕重重,夜风瑟瑟。

赫连北冥气息微弱地躺在床铺上,熏炉里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忽然,一道暗影掠进了院子,无声无息地推开房门。

值夜的丫鬟趴在桌上睡着了。

那人点了她睡穴,轻轻地走到赫连北冥的床前。

他坐下来,握住了赫连北冥冰凉而枯瘦的手。

赫连北冥的指尖动了一下。

翌日,天光微亮。

俞婉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去大伯的屋子查看大伯的伤势,这是第三天了,老夫人那头已经快瞒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她就得让燕九朝想法子将老夫人哄出府一段日子了。

她一边捉摸着,一边进了屋,结果就看见原本昏迷不醒的赫连北冥,此刻精神奕奕地坐在床头,他依旧脸色苍白,唇瓣毫无血色,可一双眸子亮得逼人。

“大伯!您醒了?”俞婉惊喜地走过去。

赫连北冥点点头,他手里拿着一把木制的匕首,匕首很小很旧,看上去有了不少年头。

“这是什么,大伯?”俞婉看着匕首问。

赫连北冥的眸子里浮现起一丝回忆的笑意:“笙儿七岁那年,我给他做的匕首。”

他醒来,这把匕首就在他床头。

笙儿来过。

不是在梦中。

摸下巴,为什么这章写得我有点泪目呢?

.对老夫人解释赫连北冥受伤的地方做了点修改,不是摔伤,是行刺受了轻伤。

第231章 逆天的运气(二更)

这是俞婉第一次听赫连北冥提起自己的儿子,从他的眼睛里,俞婉看到了难以掩饰的宠溺,明知不是亲生的,还这么疼爱…

俞婉想到了萧振廷,可赫连北冥的情况与萧振廷大不一样,上官艳没背叛过萧振廷,萧振廷是接受了这个女人以及她的孩子,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从无到有,聚少成多,赫连北冥却是在婚姻里实打实地让人戴了一顶绿帽子,恼羞成怒之下,他还能如此疼爱这个“孽种”吗?

会不会谭氏其实从未做过错事?这个孩子就是赫连北冥的亲骨肉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赫连北冥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呢?

他对赫连笙的父子之情是刻到了骨子里,即便被蒙骗了仍改不了初心,还是他压根儿知道真相,知道那就是他的亲儿子?

等老夫人再一次过来赫连北冥的院子时,赫连北冥已经在俞婉的“压迫”下乖乖地喝了半碗小米粥了,他胃口其实还不大好,不过俞婉说她好不容煮了面条,赫连北冥吓得赶忙问厨房还有没有别的吃的,俞婉道厨子煮了自己喝的小米粥,赫连北冥忙说他也要喝粥!

赫连北冥喝粥喝到一半,瞥见门口来了一道人影,是老夫人。

自己昏迷这么久,母亲一定担心坏了。

让母担忧,是他不孝。

赫连北冥愧疚地叹了口气:“这几日让母亲…”

“你好啦?”老夫人打断他的话,老夫人见他在喝粥,当下相信他果真是没什么事的,自己瞎操心了,老夫人把迈进屋的一只脚挪了回来,“那我先走了,我去找我小重孙孙啦!”

赫连北冥就是一愣:“…”

我、我可还是亲生的?

赫连北冥没醒太久,没一会儿又感觉虚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他的脉象有了极大好转,只是元气损得厉害,需仔细调养。

俞婉唤来赫连北冥的长随:“我大伯虽是度过危险期了,但需静养,短期内尽量不要让他受刺激,刺客与二老太爷的事也暂时不要向我大伯提起。”

别人猜不到刺客是燕九朝,余刚还猜不到吗?他可是亲眼看见燕九朝将匕首拿走的,最后那把匕首插进了二老太爷的肚子,傻子也能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至于说燕九朝为何行刺二老太爷,俞婉没对余刚解释,她相信并不用她解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道理余刚总还是懂的。

余刚没揭穿燕九朝,也就是说他已经想通二老太爷就是行刺赫连北冥的元凶了。

但余刚想通容易,赫连北冥未必了。

那是他亲二叔,他能接受这个打击吗?

如果二老太爷只做了这一件恶事倒还罢了,可若是不止呢?谭氏与赫连笙的事,老夫人小儿子的事,会不会都与二老太爷脱不了干系呢?

她能想到的,相信余刚也想到了,只不过如今没有证据,一切都还只是猜测而已。

余刚点头:“余刚明白,余刚不会说漏嘴的。”

俞婉看了眼熟睡的赫连北冥道:“也不是要一直瞒着他,等伤口长好些,不要一激动就渗血,再告诉他也不迟。”

“是。”余刚应下。

俞婉站起身来:“我先回一趟梧桐苑,有什么事叫我。”

“大少奶奶!”余刚叫住俞婉。

俞婉转头望向他:“怎么了?”

余刚的眸光动了动:“多、多谢。”

多谢你们守护了大将军。

余刚以后,也会守护你们。

俞婉回了梧桐苑。

三个小家伙去老夫人屋里了,燕九朝乐得清静,正独自坐在窗边看风景。

俞婉走过去:“大伯醒了。”

“嗯。”燕九朝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仿佛对赫连北冥的生死浑不在意,也不知那个为了赫连北冥弄掉二老太爷半条命的家伙究竟是谁。

他就是这样,永远不会说,做了也当没做。

俞婉弯了弯唇角,在他身旁坐下:“看什么呢?”

“风景。”他说。

“好看吗?”俞婉问。

他眼前的院子俞婉也看得见,但同样的东西在不同人眼里就是不同的风景。

“没我好看。”燕九朝道。

俞婉一噎。

这话是不是说反了?

难道不该说“没你好看”么?

她这么一个大美人在他面前,结果他就顾着去自恋了么?

“来呀来呀!抓我呀!啰里啰里啰里!”

老夫人的屋子里传来了小宝无比欠抽的声音。

俞婉看见燕九朝的唇角不自觉地弯了下,弧度极淡,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宠爱,戒不掉,也磨灭不了。

俞婉就想到了在赫连北冥手中见到的那把小木刀:“燕九朝。”

俞婉问道:“你觉得,赫连笙是大将军的儿子吗?”

燕九朝答道:“是啊。”

“诶?”

这下换俞婉纳闷了,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要不要慎重点再回答我?

“我是说亲生儿子。”俞婉道,“我方才听大伯提到赫连笙了,我感觉他言词间仍是十分疼爱他。”

燕九朝就道:“他儿子,当然疼了。”

俞婉若有所思道:“不是说谭氏与人有染,赫连笙是别人的种吗?”

燕九朝顿了顿:“唔,倒也有这么个说法。”

俞婉看向他:“那你觉得,哪个才是真的?”

“不知道。”燕九朝说。

俞婉黑了脸:“那你方才还说赫连笙是大伯的儿子!”

燕九朝无辜道:“猜的。”

这么严肃的话题,你全凭猜的真的好么?

俞婉叹息一声,把玩起他修长的指尖:“真希望你猜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