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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初是因为那个预言才下定决心送走了帝姬,否则任凭他再怨恨芸妃,也不会亲手放逐了自己的骨肉。

“你这个毒妇!!!”

素来隐忍的国君,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戾气,他反手一巴掌朝皇后掌掴了下去。

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皇后重重地挨了一下,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打趴在地上,她的头套被打掉了,半边脸高高地肿了起来。

国君是个好脾气的男人,然而这个好脾气的男人却动手掌掴了一个女人。

打完这巴掌,国君的力道也被抽空了,他颓然都跌坐在了椅子上,额头冒着汗水,胸口剧烈地起伏。

他拿发抖的指尖指向皇后:“朕…朕要…”

不待他说出自己要怎样,皇后一把扑过去,抱住他的手,泫然大哭道:“雁儿是您的骨肉!是您的!您信臣妾啊!臣妾与宇文炤没什么!真的没有!”

国君讥讽道:“呵,照你这么说,赫连笙听到的话都是假的?”

皇后信誓旦旦道:“那都是臣妾骗国师的!臣妾…没与人有染!臣妾…”

国君冷笑:“你以为朕会信吗?”

皇后声嘶力竭道:“陛下!千真万确啊!”

国君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信任她了,甚至,被她伤得太厉害的缘故,她哪怕说的是真的,在国君听来都是带了谎言的:“你的意思是,你什么过错也没有?宇文炤是心甘情愿为你女儿谋划的?宇文炤凭什么这么做?!如果南宫雁不是宇文炤的孩子,现任国师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她?!”

有些事不是国君不能知道,只是他不愿去查,一旦查了,女君府与国师殿的来往便也兜不住了。

就连前段日子女君府接连遭受变故,国师还为他卜了一卦,道是大帝姬的生辰八字冲撞了女君府,瞧瞧瞧瞧,他是多眼瞎心盲,才没看穿国师殿早已与南宫雁狼狈为奸!

皇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苦涩地笑了笑:“陛下,事到如今,臣妾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臣妾把真相告诉你,全都告诉你!但请陛下相信,雁儿的的确确是您的骨肉!”

“哼!”国君冷冷地转过脸去。

皇后不去看他嫌弃的表情,怔怔地说:“臣妾…与陛下大婚两年,始终未有身孕,陛下与臣妾都是年轻好孕育的年纪,却为何生不出孩子来?太后曾如此问过臣妾,言词间甚至透出了让臣妾为陛下充盈后宫的想法,臣妾不愿意,想尽早为陛下怀上龙嗣,臣妾暗中寻访名医,一位民间的神医为臣妾把脉后,告知臣妾,臣妾的身子不宜有孕,臣妾不信,可又承宠了一段日子后,肚子仍没动静,太后隔三差五地派人给臣妾送坐胎药,明面上她是希望臣妾有孕,实际她是在提醒臣妾该为陛下广纳后妃了。”

国君眉头一皱:“母后怎么会…”

皇后苦笑:“是啊,她当然不会和陛下说了,陛下心里只有臣妾,而臣妾又是个不能生的,太后不想坏了与您的母子情分,只得从臣妾这里想法子,臣妾也是被逼无奈,恰逢娘家人过来,给臣妾支了个招。”

国君的心底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皇后哽咽道:“臣妾曾问陛下,若是有宫女勾引陛下会如何?陛下说,你会杀了她,陛下可还记得这话?”

国君道:“朕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朕娶你时曾允诺你,今生绝不相负,只你一妻,六宫无妃。”

这个男人做到了,如果不是她的贪心算计,她本可与他白头偕老,至死不渝。

皇后捂住眼,悔恨的泪水自指缝里流了下来。

她需要一个孩子,哪怕不是她生的也好,但宫女国君会杀掉,世家千金又难免母凭子贵,威胁到她的地位,她需要一个不能杀但也不会母凭子贵的女人。

“臣妾想到了沈芸。”

沈芸是庶女,出身低贱,毫无矜贵可言,但她是自己多年好友,就算她犯了错,自己也不会“忍心”看着国君杀了她。

且因为她“背叛”自己的关系,国君会厌恶她,哪怕她入宫了也不会恩宠她。

届时,她真生下孩子,自己大可将孩子抱过来养在自己膝下,以自己在国君心目中的地位,这点小事,根本易如反掌。

她开始谋划。

说来也是老天爷帮她,沈芸的未婚夫前阵子与人闹出丑闻被她给责罚了,沈芸的亲事变得艰难起来,她打着为沈芸挑选未婚夫的幌子,将沈芸接入宫中,她给沈芸与国君下了药,让这二人生米煮成熟饭。

其实她并没有把握能让沈芸怀上,她原是打算先把沈芸纳入后宫,再让沈芸“算计”国君几次,次数多了,总能怀上的。

不料沈芸一次就中了。

但更没料到的是,那一次,宇文炤与她也…也误服了迷药。

那一年,宇文炤也正值青春年少,他是南诏国史上最年轻的国师,样貌英俊、风华如玉,一身本事更是出神入化,宇文炤也邀请来参加她为沈芸准备的宴会。

有些事不堪回首。

总之,她与宇文炤一觉醒来,已有了不该有的事实。

宇文炤坚持要去向国君请罪,被她阻止了。

宇文炤不怕死,她却还想要自己的命,这种事捅出去,她的身家性命、她的母族、甚至她的九族都完了!

宇文炤请罪的决心很大,她当时怎么说的?

她跪下来,拉住宇文炤的手,贴上自己的肚子说:“我肚子里兴许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你不为我着想,难道也不为自己的孩子想想吗?”

宇文炤顿住了。

她没告诉宇文炤,自己有孕的几率很小,也没告诉宇文炤,她才不要怀上他的孩子!

哪怕知道自己不会做母亲,回寝殿后她还让人熬了一碗避子汤服下了。

可是,两年都不曾有动静的她,在芸妃有喜后,竟然也意外的怀上了。

这孩子自然是国君的,可为了控制宇文炤,她在宇文炤面前默认了孩子是他的。

宇文炤没怀疑过孩子是国君的骨肉吗?当然怀疑过,但也可能是自己的,为了这一半的可能,宇文炤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了。

“原本,臣妾想要抱走芸妃的孩子,可后来臣妾有了自己的孩子,芸妃的孩子就留不得了。”

福祸双生的预言是真的,只不过,宇文炤强行把两个帝姬的命格调换了。

可后来宇文炤夜观星象,又发现原本被替换的命格迹象不知受着什么影响,慢慢地开始淡化了。

这令他不解,他找上了孔蛊老,说了一声奇怪。

皇后哭得不成人形:“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雁儿是无辜的,她不知情,请陛下不要怀疑她!”

国君的心里恶寒一片,事到如今,他真的还能相信这个女人吗?为了一己之私,算计了芸妃以及他的孩子,芸妃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他自责自己对不起皇后,埋怨芸妃背叛了皇后,却不料始作俑者就是皇后!

而本该被逐出南诏的孩子留在了皇宫,享受着大帝姬的一切,他不是眼瞎心盲,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南诏的冤雪都没能下醒他!

他着了这对奸夫银妇的道!

他亲手送走了芸妃与自己的骨肉!

他对不起芸妃!

对不起那个孩子!

国君单手撑住脸,有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

“陛下——”皇后膝行着走过去,泪如泉涌,“您要罚就罚我吧,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陛下…您不要气坏了身子…是臣妾不好…臣妾有罪…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国君用力推开了她,走出大门,拔了侍卫的剑。

皇后勃然变色:“陛下!你要做什么!”

国君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一股巨大的杀气,他握着剑,像个失去了理智的修罗。

他杀气腾腾地冲去了南宫雁的屋子。

他不信皇后的话!

这不是他的骨肉!

是宇文炤与皇后的孽种!

他要杀了她!

“陛下!”皇后追过来。

“你怎么对朕的孩子的,朕就怎么对你的,你看好了,朕许多年前就该这么做了!”国君冷冷说完,扬起剑朝昏迷的南宫雁刺了下去。

“不要——”电光石火间,皇后朝国君扑了过去。

国君被皇后扑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剧烈的声响。

皇后晕乎了一下,待到回过神来时鼻尖传来一阵浓郁的血腥气,她定睛朝国君看去,就见国君眼睛睁得大大的,后脑勺下有鲜血汩汩地流了一地。

“啊!”

皇后吓得往后挪了好几步!

“娘娘,出什么事了?”一个值夜的宫女走进屋,看见了国君倒在血泊中的一幕,她捂住嘴,“啊——陛下——”

她转身就要往走!

却被一道冰冷的身影拦住,她感觉自己腹部一痛,低头一瞧,就见肚子上扎了一把尖刀。

內侍冷冷地抽出刀子,将死不瞑目的宫女推进屋,合上房门,插上门闩,而后大步流星地朝皇后走去:“娘娘!”

皇后已经吓傻了,扑进他怀中一阵哆嗦:“本宫…本宫杀了…陛下…”

內侍拿开凳子让她靠住,走过去探了探国君的鼻息:“陛下没死。”

他说着,撕下一片衣角包住了国君的头颅。

皇后听说国君还活着,如释重负:“快、快宣御医!”

內侍制止她道:“不能宣御医!”

皇后惶恐地问道:“为何?陛下流了这么多血…他快死了…他不能死…他死了…我也没得活了…”

內侍冷静地说道:“娘娘觉得陛下活过来,娘娘就能活了吗?娘娘忘记陛下方才是怎么对小帝姬的了?他杀完小帝姬,就会去杀小郡王与小郡主,最后,他也会杀了娘娘!”

“那、那怎么办?”皇后头皮都麻了。

內侍道:“奴才学过一些岐黄之术,稳住陛下的伤势不成问题,只是,也决不能让陛下彻底地清醒过来。”

皇后似懂非懂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內侍冲皇后欠了欠身:“请娘娘做好准备,陛下要禅位了。”

皇后惊恐地睁大了眼:“陛下他…”

內侍凝眸道:“禅位给谁,是小帝姬,还是璃郡王,娘娘今晚最好想想。”

第342章 神气的大宝(二更)

不、不能这么做…”皇后再大胆,也没想过要篡位,趁国君重伤逼着他禅位,这样的事她做不出来。

她虽对芸妃母女有诸多算计,但那是逼不得已,对国君这个丈夫她是打心里满意的,她不想伤害他。

便是方才她也不过是想撞开他,绝没蓄意谋杀他!

內侍语重心长地说道:“娘娘,陛下与帝姬只能活一个,陛下不禅位,死的就是帝姬和您的孙儿,您仔细掂量掂量吧!奴才明白您与陛下的感情,可眼下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您把陛下伤成这样…”

皇后慌忙摇头:“本宫不是故意的…本宫是失手…”

內侍长叹一声,打断她的话:“陛下会信您吗,娘娘?”

皇后哽住。

他连南宫雁是他的亲生骨肉都不信,又怎么会信自己是失手弄伤了他?

国君的固执有多可怕,从芸妃的身上她便领教到了,他信一个人,便会全心全意去信她,可倘若他疑上了某人,那也将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国君的性子,让她尝到了甜头,如今却开始吞食苦果。

国君曾过多厌恶芸妃,日后就有多厌恶她,想到芸妃数十年都没能替自己平反,皇后觉得自己取得国君信任的可能几乎是不存在了。

皇后痛苦地闭了闭眼:“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內侍叹息一声看向她:“娘娘,您忘了方才陛下是怎么对帝姬的了?”

她当然没忘,她若是来迟一步,雁儿已经死在国君的剑下了。

“还有如夏。”內侍瞅了瞅躺在地上气绝身亡的宫女,“她是娘娘的宫女,可她见娘娘弄伤陛下后,第一反应却是要将此事宣扬出去,说到底,他们是娘娘的奴才,却更是陛下的奴才,娘娘今时今日的地位全都是陛下给的,一旦陛下要收回,娘娘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没了陛下的欢心,娘娘会成为第二个芸妃,不,芸妃至少没背叛过陛下,饶是如此,她的下场都这样惨了,娘娘是希望比她更惨吗?”

皇后看看如夏的尸体,又看向內侍:“那你…”

內侍磕了个头道:“奴才与他们不一样,奴才会一辈子效忠娘娘。”

皇后如同在浩瀚的大海中抓住了一块浮木,她抓住內侍的胳膊,定定地看着他道:“李玉,你若真能助本宫渡过此劫,便是本宫的恩人,待本宫大权在握,许你中常侍之位!”

中常侍乃宦官之首,可不是寻常的太监奴才,而是能叱咤朝堂的大宦官,前朝宦官作乱,导致朝堂**、忠良被害,本朝大大削弱了宦官的职权,最高不过大内总管,像王德全那样的,能贴身伺候国君,但无法将手伸进朝堂。

皇后这个许诺,可谓是重如千斤了。

李內侍的面上浮现起一丝激动来,他又磕了个头:“多谢皇后!”

皇后淡淡地站起身来,凉薄的冷风自窗棂子灌入,吹在她大汗淋漓的身子上,吹来一片冰凉:“告诉本宫,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內侍道:“先医治陛下。”

皇后点头。

“奴才的床底下有个医药箱,劳烦娘娘替奴才取来。”李內侍的手稳住国君的伤口,不能松开。

皇后替他取来了。

李內侍打开医药箱,娴熟地拿出剪刀与针线,开始为国君清洗以及缝合伤口。

饶是皇后不懂医术,也看得出他医术不赖。

皇后目瞪口呆:“你、你竟有这等本事?”

李內侍轻声道:“娘娘莫怕,奴才的本事再大,都只会为娘娘所用。”

皇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这奴才,当真是钻进她心里了,连这个都猜出来了。

不过事到如今,除了信任他,也没别的路可走了。

李內侍为国君处理完伤势,喂国君服下了一粒褐色药丸。

皇后蹙眉道:“你给陛下吃了什么?”

“让陛下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的药。”李內侍答道。

“你…”皇后刚想斥责他,话到唇边又咽下,这个节骨眼儿上,陛下能动弹只怕第一个将她杀了,能开口,第一句就是把给废了。

国君被安置在贵妃榻上。

皇后走到榻前,榻上的国君忽然睁开眼,皇后吓得一声惊呼,倒退了好几步。

李內侍道:“娘娘别担心,陛下做不了什么。”

皇后惊魂未定地喘了喘,壮着胆子再度来到床前,看着国君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她眉心一跳:“陛下他、他能听见我们说话?”

李內侍点头:“能的,娘娘。”

皇后面色一变:“那我们的事岂不是…”

李內侍道:“奴才说了,陛下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所以娘娘不用担心会被陛下听去。”

言外之意,听了也不能做什么,更别提把他们怎么着。

“你这奴才,胆子真大…”皇后揉了揉发慌的心口,“把陛下眼睛蒙上吧。”

那双仿佛要洞穿她的眼睛,她看了就怕。

李內侍拿了一块布,将国君的眸子蒙上了,随后他问道:“娘娘想好立谁为君了吗?是小帝姬还是璃郡王?”

皇后在屋子里踱了起来:“雁儿已经指望不上了,自然是璃儿更妥当些。不过…届时要怎么向大臣们解释?”

李內侍不疾不徐地说道:“陛下身染恶疾,无法亲政,亦无法医治,故禅位于自己的后嗣,自己封作太上皇,皇后您,将成为摄政太后。”

“他们会信吗?”皇后担忧地问。

李內侍道:“陛下今日才发现娘娘的秘密,尚未来得及公布于众,因此在世人眼中,您仍是与陛下鹣鲽情深的皇后,没人相信您会谋害陛下,由您出面,再有陛下圣旨为证,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

皇后似有顿悟地点了点头。

陛下怀疑的事,知道的是只有谭氏,或许还有芸妃与王內侍,芸妃不足为惧,她是个疯妇,全天下都知道她与自己不对付,她说的话没人会信,而谭氏与赫连家以及大帝姬有关系,仅凭她一面之词也不足以取信,最棘手的是王德全。

皇后眉心一蹙:“对了,王德全呢?陛下出事了这么久,他竟然没找过来…”

李內侍淡淡地说道:“那只有一种可能,他逃了,并且他什么都知道了。”

国君走得快,王內侍稍后才来到中宫,他也是时常出入中宫之人,没人会盯着他,更没人会防范他,他走到南宫雁的屋子附近时,听见了激烈的争吵声,皇后的求饶声,以及巨大的撞击声,之后,他又亲眼看见李玉拿着匕首进了屋子,紧接着,房门被锁上了。

他又不是三岁孩童,焉能猜不出国君凶多吉少了。

他不是没想过叫侍卫,可叫了又怎样?以皇后的本事,还能伪装不出一个现场?

只怕侍卫没擒住皇后,倒把他自己暴露了。

要说要他冲进去救陛下,那就更不能了,他这弱不禁风的小身子哟,姓李的一脚就能把他踹去阎王殿了!

当然,王內侍贪生怕死是真,但顾全大局也不假。

他早已从谭氏口中得知了皇后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如今她把国君害了,用脚趾头也能猜出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但如果没有玉玺,她就做梦去吧!

王內侍回到御书房,把国君的玉玺偷偷揣上了!

他揣了玉玺便往宫外走!

这个时候,只有大帝姬能挽救国君与南诏了!

他得去见她!

“王公公!您这么着急去哪儿啊?是不是陛下又有差事啊?”半路上,一名御林军笑着与他打趣。

王內侍恨不得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王什么王?公什么公?爷爷我正在逃命,能别暴露我行踪吗?

“去去去!”王內侍不耐烦地摆手,紧紧抱着怀中的玉玺往宫门口的方向去了。

就在他即将出宫的一霎,一道恶魔般的声音响在了他的身侧。

“这么晚了,王公公鬼鬼祟祟的是要去哪儿啊?”

王內侍的心咯噔一下,大爷的!李玉那混蛋!

李內侍比了个手势,几名死士一拥而上,将王內侍团团围住。

王內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奉陛下之命出宫一趟,你们拦我,莫非是连陛下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李內侍笑道:“不敢拦王公公,只是,皇后娘娘的凤印不见了,我奉命寻找,还请王公公让我搜个身,搜完再放您出去。”

娘的!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若让他搜出玉玺,那自己还有命出去吗?命不命的都不提了,关键玉玺不能落在这群王八蛋手中啊!

王內侍怒目而视道:“放肆!我是陛下的人,您们连我也要搜吗?”

李內侍道:“搜!”

玉玺被搜出来了。

王內侍也被李內侍带去中宫听候发落了,说是听候发落,实则却连皇后的面也没见着,李內侍让人将王內侍五花大绑,并堵住嘴,抬去了太液池。

王內侍挣扎:“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你们这群王八蛋!你们不得好死!

李內侍比了个手势。

死士在王內侍的脚下绑了两块大石头,连人带石扔下了水。

王內侍原本识水性,奈何手脚被绑住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下湖底。

天杀的狗东西,他做鬼也不放过他们!

就在几乎要溺死之际,一道白色的人影游了过来,用匕首隔断了他身上的绳子,拽着他浮出了水面。

他上岸后,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贵、贵妃娘娘!”

“嘘。”芸妃示意他噤声,四下看了看,自草丛里找出一块腰牌以及一套嬷嬷的衣裳,“腰牌是狗国君来我宫里忏悔的那晚我找他要的,衣裳是我随便偷的,你赶紧换上出宫。”

“娘娘…”王內侍感动又哽咽地看着她。

芸妃一巴掌拍上他脑袋:“别给老娘哭!一会儿皇宫戒严,你想混也混不出去了!你出宫后,先别去赫连府,我担心有人盯着那里,你去泗水街,找阿婉与九朝。”

王內侍抹了泪,二话不说把衣裳换上了:“娘娘,你不和奴才一块儿走吗?”

芸妃道:“我走不了。”

宫里的宫女嬷嬷成千上万,混出一个不难,可宫妃就只有她,皇后这会子看紧她尚来不及,又怎会允许她逃出宫去?

王內侍哭着走了。

皇后得了玉玺,又将他沉下了湖底,稍稍有些松懈,让王內侍逮住时机混出去了。

王內侍出宫后,雇了一辆马车,直奔泗水街,刚想着自己似乎忘记问芸妃他们住泗水街的哪一户了,便听见了几个小黑蛋猪叫般的笑声。

王內侍发誓,那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笑声!

王內侍下了马车,冲进院子,对着在院中晾晒草药的俞婉扑通跪了下去:“小郡主——”

俞婉的手一抖,筛子都险些掉了,她看了眼男不男女不女的王內侍,半晌才认出他来:“王公公?你怎么穿成这样?”

王內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哎呀!出事了!出大事儿了!皇后要谋反呐!陛下不知被她怎么样了!玉玺也让她拿走了!南诏要变天了——”

“玉玺?”俞婉古怪地挑了挑眉,指向坐在门槛上盖印章的大宝,“你说那个?”

王內侍定睛一看,哭声戛然而止。

只见大宝的脚边放着一摞纸。

大宝一手拿着玉玺,一手抓着纸,盖盖盖,盖了一院子的圣旨…

看出谁手里的才是真玉玺了吗?

第343章 废后

王內侍惊呆了。

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揉揉眼后,大宝依旧拿着玉玺盖盖盖,他才终于瞪大了眸子。

“这这这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会有两个玉玺?

大宝手里一个,御书房一个…

“小公子的玉玺哪儿来的?”王內侍惊错愕地问。

俞婉想了想,摸摸下巴说道:“国君给的吧。”

听您这口气,似乎还不大确定啊!

拜托,这是玉玺!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你们能不能对它有点儿基本的尊重啊!!!

“大宝,是国君陛下给的东西吗?”俞婉问儿子。

大宝盖印章特别忙,但百忙之中还是抽出空来看了娘亲一眼,萌萌哒地点点头,然后接着盖盖盖了。

王內侍整个石化住,只剩下嘴角在不停抽搐了。

这真的是玉玺吗?被你们弄得,我怎么感觉它丫的是一兜白菜呀?

可皇后手里明明有一个玉玺,大宝这儿怎么也会有一个?

王內侍很是懵了一会儿,随后才想起来前几日大宝抓着玉玺不放,为了把玉玺拿回来,陛下让工匠做了个假的,外观看上去与真玉玺一模一样,刻的字有所不同,但不仔细瞧辨不出来。

陛下原打算等大宝睡着后,便把俩玉玺一换,哪知后面俞婉入宫了,有了娘亲的大宝连瞬间将玉玺抛诸脑后,假玉玺失去了价值,被国君束之高阁。

但…皇后手中的与大宝手中的究竟哪个才是真的?

王內侍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得知大宝落水的消息后,俞婉赶来接三个孩子出宫,国君为了留住大宝,拿了玉玺去勾引他,那会子国君拿在手里的是真的。

可大宝不是不要吗?那孩子就赖在他娘的怀里,黏糊糊的,都不拿正眼瞅玉玺。

难不成最后还是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