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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交换了一个眼色,异口同声道:“拿下她!”

御林军们朝着皇后冲了过去。

电光石火间,李內侍一把扑过去,将大宝拽进了怀里,一只手掐住他喉咙:“都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第345章 大宝殿下,战帖

李內侍的举动让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那会儿众人都跪着,谁也没料到会发生如此变故。

大宝是在御史大夫身旁被劫走的,御史大夫自责死了,他是怎么慢了一步,让小殿下身陷囹圄的?

这倒怪不得御史大夫,他只是一介文官罢了,正常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不能做出比他更快的反应。

最可气的当然还是这个阉人,朝堂之争历来都有,夺嫡之战也屡禁不止,可不论怎样,不该牵连无辜的孩子。

何况还是一个这么可爱到炸裂的孩子。

大宝被抢了心爱的小纸纸时,委屈得瘪嘴哭了,然而真被恶人劫持时,却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冷静。

他没哭没闹,也没乱动,就那么乖乖地待在李內侍的怀中。

要不怎么说是皇族,这份沉着冷静的气度绝不是寻常孩子能有的。

大宝的反应令不少大臣松了口气,但同时,也越发恨起这个不要脸的內侍来!

这么小的孩子他也下得去手,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李內侍是皇后的人,他的举动连带着皇后也被朝臣们唾骂了,若说方才只是三公对皇后有所怀疑,绝大多数人都还处在一个将信将疑的阶段,那么此时,所有人都对皇后的罪行深信不疑了。

勾结乱臣,祸乱朝廷,淫秽宫廷,这等在他看来绝不可能发生在皇后身上的事,眼下连证据都不需要了,他们信得不能再信了!

皇后真是被李內侍坑惨了,她绝没想过会利用大宝来替自己脱身,她是犯下过罪孽不假,但她都是不得已,在她心里,依旧想做一个好皇后、好太后,她怎么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劫持一个孩子呢?

皇后捏了捏眉心,转头望向李內侍:“李玉!把人放下!”

李內侍正色说道:“娘娘!不能放!放了您就死定了!他们会把您抓入天牢,如今陛下染了恶疾,无法处理朝政,您若是落在大帝姬手里,您觉得自己还有活头吗?”

没错,若是她倒了,这群大臣一定会倒戈大帝姬,鉴于她对大帝姬做的事,她压根儿就没有活路了。

还有雁儿与她的一双孩子。

雁儿抢走了燕王,而燕王是大帝姬的亲家,有这层关系在里头,难保大帝姬不为燕王复仇,届时雁儿与她的一双孩子也保不住了。

皇后的神色变得纠结起来。

“皇后!你不要执迷不悟!”御史大夫出言劝阻。

皇后的眸光一动,又浮现了一丝犹豫:“李內侍…”

李內侍咬牙道:“娘娘!今日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与您无关!奴才不忍心看您蒙受冤屈!才出此下策,待到时机成熟,娘娘有了全新的证据,证实自己的清白,奴才便是死也无憾了!”

哎呀哎呀,听听这不要的,王內侍要吐了,板上钉钉的事,他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本事怎么没混个佞臣当当的!

皇后最终被李內侍说服了。

她放弃了抵抗。

李內侍威胁道:“你们都让开!准备一辆马车,谁也不许跟上来!别妄图偷袭我,我的指甲里藏了毒药,不小心划破小殿下,你们可追悔莫及了!”

原本真打算偷袭他一把的御林军不敢动弹了。

他们不能拿小殿下的命去赌。

小殿下是国君最宠爱的后嗣,国君曾带着他上过朝,坐过龙椅,还给了他玉玺,他们若是害得小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

御林军让开了一条道来,为李內侍与皇后备了一辆马车。

“等等,一会儿璃儿要过来怎么办?”皇后抓住李內侍的手腕。

李內侍道:“小郡王这会儿都没来,估摸着是来不了了,再者金銮殿动静这么大,小郡王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他与此事无干,娘娘不必担忧,赶紧上马车吧。”

皇后惊魂未定地点点头。

须臾,再次抓住李內侍的手:“雁儿她…”

李內侍小声道:“奴才会想法子将小帝姬救出来的,娘娘先上马车。”

皇后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的惊恐坐上了马车。

御林军与大臣们遥遥地跟着,随时准备将小殿下救下来。

李內侍掐住大宝,凶狠地说道:“所有人退避十丈!否则吓得我手一抖,划破了小殿下就别怪我了!”

王內侍赶忙挥手:“退退退!都给杂家往后退!”

所有人退避了十丈,守门的侍卫也不例外。

车夫是中宫信得过的人。

李內侍说道:“不要追击,等我护送娘娘到了安全的地方,自会把小殿下安然无恙地送回来。”

王內侍心道,老子信你个鬼哟!

不过这个节骨眼儿不能激怒了这个狂徒。

他的眼神告诉王內侍,他已经疯了,他不会在乎大宝的生死,若是不能安稳离开,他会拉着大宝一块儿死。

大宝的命比他重多了。

所有人只得眼睁睁地看李內侍抱着大宝上了马车。

就在他大半个身子都探进了车厢之际,忽然一支箭矢自侧面的小道上破空而来,在空气里发出一声嗡鸣的细响,李內侍的汗毛一竖,却不等做出反应,便被那支箭矢横着贯穿了喉咙。

所有人皆是一怔。

王內侍大骇:“小、小殿下!!!”

一道清瘦的身影策马而来,足尖一点,跃上马车,在李內侍倒下地之前及时接过了他怀中的大宝。

这一幕简直不要太惊险,所有人的冷汗都被吓了出来,李內侍倒下去,他们以为小殿下也会跟着一道摔下去,那样哪怕不被他划伤也得在地上摔伤。

万幸是让人接住了。

等等,这人是…

王內侍看清了对方的脸,然后万幸不出来了。

这突然冲出来射死了李內侍,又抢过了大宝的人不是南宫雁,又是谁?

南宫雁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只是终究大病一场,不仅瘦脱了相,面色更是难以言述的苍白。

然而这份苍白中,透出一抹谁也不曾见过的果决与冰冷。

南宫雁不动武多年,王內侍险些忘了她曾经也是与武将们习过武的,只是她武艺并不怎么高强罢了。

王內侍暗暗咬牙,早不醒晚不醒,这个节骨眼儿上醒来,总不会是特地赶来救小殿下的。

南宫雁一手抱着大宝,站在马车上,另一手掷出一道帖子,扔在了一名御林军的手里:“这是我的战帖,回去告诉我姐姐,想要回孩子,三日后,祭坛见!”

“哎!”王內侍正欲叫住她,她却一鞭子打在马上,骏马疾风般驶了出去。

王內侍跳脚:“愣着做什么?快追呀!”

御林军们赶忙追出宫门,奈何先前被李內侍威胁离得太远,想追也没追上。

王內侍带着帖子去了泗水街。

燕九朝已经回来了。

影十三也回了。

王內侍将大殿上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与燕九朝与俞婉以及燕王、萧振廷说了,听说大宝被人劫走了,所有人的面上都笼上了一层暗影。

影十三单膝跪地:“属下失职。”

燕九朝没说任何怪罪的话,而是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影十三蹙眉道:“属下发现李內侍的动作了,原本是赶得及救下大宝的,但属下被一股无形的内力压制了。”

燕九朝淡道:“修罗?”

以影十三而今的实力,能彻底压制他的人不多了。

影十三点头:“当时,应该是有一个修罗在附近。”

俞婉眉头一皱道:“难怪南宫璃龟缩着没去上朝,原来是这儿等着,他是不是早做好了血洗朝堂的准备?南宫雁既然舍得杀了李內侍,那李內侍应当不是他们的爪牙,如果李內侍没出手劫持大宝,朝堂上的人可能一个也活不了。”

这事听起来有些疯狂,但皇后一脉已经被逼入绝境了,以南宫璃的歹毒并非做不出这样的混账事来。

王內侍目瞪口呆:“这么说…还多亏李內侍那一下了?”

因为李內侍劫持了大宝,皇后可以抽身而退,又因为南宫雁及时出现,向大帝姬下了战帖,如果有活路,当然不会走玉石俱焚的那一步。

王內侍感慨:“小殿下是用他自己救了文武百官的命啊,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俞婉道:“先看看战帖怎么说。”

燕王打开了战帖。

战帖是南宫雁匆忙之中写的,字迹潦草,但总算可以辨认,大致是说三日后,与大帝姬约在祭坛来一场云州之战。

“什么叫云州之战?”俞婉不解地问。

萧振廷也愣愣地睁大了眸子,很显然,他听过长平之战、雁门之战、巨鹿之战…云州之战什么鬼?!

燕九朝静静地开了口:“据说,南诏第一个坐上龙椅的皇帝并不是开国皇帝。”

燕王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赞赏:“看来琮儿也知道云州之战。”

燕九朝道:“大伯提过,但没说太多。”

俞婉一脸幽怨:“大伯怎么没和我提过?”她还是不是家里最受宠的闺女了?

燕王温和地看了自家儿媳一眼,贴心地把她爱吃的点心推到了她手边,随后接着道:“没错,当年太祖打下江山,在民间自立为帝,定都云州,但迁都后却有堂弟不服,道是江山是大家一起打的,皇位也该大家一起坐,自古就没有这样的道理,太祖自然不答应,但那位堂弟又的确立下过汗马功劳,在民间与军中的声望颇高,最后,太祖想了个法子,与堂弟在云州老城一决高下,胜者为帝,结果太祖输了。”

俞婉愕然:“那…”

燕王叹道:“愿赌服输,太祖果真把帝位让了出去,不过那位堂弟也不是个不识相的,自己当了十几年皇帝寿终正寝前,又将皇位归还给太祖的儿子了。”

俞婉唔了一声,还算那人有点良心,不过仔细想来,这与良心似乎扯不上什么关系,当初他向太祖挑战,太祖本可不应,却还是应了。

燕王接着道:“之后,云州之战的传统略作更改后被保留了下来,有皇子不满自家兄弟做储君的,都可向对方提出挑战,若是赢了,储君之位就是他的了,当然,储君可以答应,也可以拒绝,只是一旦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一般人都不会答应吧?”俞婉说道。

“嗯。”燕王点头。

不答应又不会少块肉,答应了却有可能输掉储君之位,眼下他们的局势有所不同,大宝在南宫雁手中,他们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俞婉问道:“是比什么呢?一定要本人出战吗?”她娘这么羸弱,会输得很惨哒!

燕王摇头:“非也,云深之战一共三局,蛊术、巫术、武功,三局两胜。”

这么说俞婉就明白了,拼阵容的时刻到了,南宫雁与南宫璃手中有国师、有三个修罗,后两项几乎是稳超胜券,难怪南宫雁有底气给他们下战帖。

这是南宫雁赢回女君之位的唯一机会,也是他们救大宝的唯一机会。

“帖子上还说了什么?”俞婉问。

燕王看着帖子道:“说,若是大帝姬赢了,皇位归她;若是大帝姬输了,大宝还给她。”

俞婉眉心一蹙:“等等,言外之意是我们赢了,大宝就不还了?我们还必须输给她?”

燕王再度摇头:“她应当不是这个意思。”

以燕王对南宫雁的了解,她是写得太着急,表达得不够准确,南宫雁真正想说的,就算你输了,孩子也还给你,总之你不亏。

俞婉对帝姬之位毫无兴趣,她相信她阿娘也一样,南宫雁真是作茧自缚,他们拿到药引后就会离开南诏,乖乖地做她的帝姬不好么?

等南诏后继无人了,国君难不成还能不把帝位传给她吗?

为什么非得上赶着作死呢?

以为谁都和她一样,把帝位看得比金子还贵重吗?

他们可是有矿的!!!

南宫雁这回是触犯众怒了,原本谁也不想插手南诏的事情,可她竟然劫走他们心爱的大宝,那他们也不会让她如愿以偿地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燕九朝。”俞婉朝自家相公看了过来。

燕九朝会意地点点头:“回赫连府。”

这道帖子既然是给大帝姬的,那就必须交到大帝姬手里。

“大宝呢?”小宝睡醒了,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进来。

二宝与他一道。

两个小家伙手拉手。

平日里都爱捉弄大宝,可最喜欢的也是大宝,大宝不在,觉觉都睡不香了。

俞婉揉了揉他们的小脑袋:“大宝出去了,爹娘很快将他接回来。”

“嗯。”小宝挠挠肚子,翻开自己的口袋,“我给大宝留了糖。”

“二宝也留了。”二宝留了俩。

“真乖。”俞婉将两个小家伙抱进怀中,想到孤零零被抓走的大宝,不知爹娘与弟弟不在身边,他会不会感到害怕。

马车一路疾驰,皇后的肠子都快被颠断了。

她的头套早已掉了,露出一块难看的秃顶来。

她用手遮了秃顶就不能稳住身形,稳住身形就不能遮住秃顶。

可都这么颠簸了,那孩子居然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皇后:“…”

皇后受不住了,气喘吁吁道:“能、能慢点吗?”

“不能。”南宫雁抱着打呼噜的大宝说。

“雁儿…”原本是该高兴女儿苏醒的,可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皇后实在提不起兴致来,皇后想起了被女儿一箭射死的李內侍,难以释怀道,“你为何杀了李玉?李玉聪明能干,今日若不是他…”

南宫雁打断皇后的话:“今日若不是他,也不会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女儿这是在…凶她?

皇后难以置信地看向南宫雁。

南宫雁却没功夫去在意自己的语气,她冷声道:“母后可知那內侍是什么人?”

皇后不解道:“不就是本宫的內侍吗?”

南宫雁眸光一冷道:“他是前朝余孽,潜伏在母后身边,目的是唆使母后谋反,弄得南诏大乱,他好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第346章 二更

南宫雁会知道这个还得益于自己这段日子的重病不起,驸马的遗弃,燕九朝的算计,女君府的没落都让她变得心如死灰,所有人都认为她与活死人没两样了,在她面前便没了往日的小心翼翼。

她阴差阳错听了不少事,其中就有李玉与一个同伙的谈话。

李玉说,他越发得了皇后的欢心,皇后已经离不开他了,这枚棋子好生用着,能把南诏朝堂搅得天翻地覆,届时他们想复国便容易多了。

李玉虽死,他同伙仍在中宫,不过不重要了,他们已经离开了。

皇后这辈子最大的算计都在宇文炤那里了,被宇文炤与国师殿庇佑多年,她不如当初小心,也不如当初警惕了,李內侍的事就是一个巨大的教训。

想到自己险些成为一个內侍的棋子,皇后的心里涌上一股恶寒,她握住南宫雁的手,叹息一声说:“母后错怪你了,幸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母后还不知自己要被那个阉人拐去哪里。”

最大的错误可不是差点被拐,而是当着朝臣的面掳走了大宝,这是无法挽救的错误,日后便是南宫雁排除万难洗脱了皇后与国师殿的“勾结”,也改变不了今日在金銮殿上犯下的罪孽。

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没用了。

三日之后的决斗,她必须赢了大帝姬!

“雁儿,你身子怎么样了?”方才只顾着逃跑,都忘记去关心女儿的身体了,一念至此,皇后的心头涌上一层愧疚。

南宫雁道:“我没事。”

不是真的没事,是有事也不能出事,生死关头,她倒下了,就一切都完了。

皇后哪里不明白她是在逞强?皇后心疼地抬起袖子,去擦她额头的汗水,却被她偏头躲过了。

皇后的神色一僵:“雁儿,你…”

她想说,你是不是听到了我与陛下的谈话,知道我与宇文炤的事了?

话到唇边,她跳过这一茬,直接问道:“是不是在怪母后?”

“没有。”南宫雁敷衍地说。

皇后哽咽道:“母后知道你怪我,母后的确有错,可母后不是故意的,母后当时…”

“别说了!”南宫雁不想听她与宇文炤的风流史!

南宫雁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知道过真相,她的母后没有背叛她父君,她也不是靠着宇文炤逆天改命才当上了天命福星,她没有抢走属于大帝姬的一切,她没有…

“雁儿…”皇后再次握住了南宫雁的手。

一个剧烈的颠簸,皇后的身子朝一旁倒了过去。

母女二人的手分开了,南宫雁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皇后自女儿的脸上感受到了无尽的冷漠。

她终究是怨上自己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皇后难过地说。

南宫雁道:“去帝姬府,接璃儿与溪儿。”

话音一落,一辆马车停在了巷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南宫雁的面上掠过一丝警惕,一道健硕的身影跳下车来:“母亲,是我!”

“璃儿!”南宫雁神色一松,挑开了车帘。

南宫璃快步走了上来,见到皇后与南宫雁怀中的大宝并未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诧,俨然一早便知道了。

他行了一礼,道:“外祖母,母亲。”

皇后欣慰地颔了颔首。

“溪儿呢?”南宫雁没看见南宫溪。

南宫璃在南宫雁身旁坐下,道:“我把她安置在妥当的地方了,母亲不必担心。”

一段日子不见,南宫璃也清瘦了,他们这家子不知造了什么孽,一个接一个地犯在大帝姬一行人的手中,折腾得不成人形。

南宫璃断掉的肋骨不知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接上,灵丹妙药都用了几大缸,也亏得他是皇族,换寻常子弟,如今只怕仍在病床上躺着。

“走。”南宫璃对车夫说。

车夫挥动马鞭,继续往前驶了起来。

南宫璃看了眼在大帝姬怀中睡得香甜的孩子,眸中一片冷意,他让芸妃母女与俞邵青折腾得那样凄惨,如今他们的小心肝落在他手里…

察觉到了儿子的心思,南宫雁提醒道:“暂时别动他,我留着有用。”

南宫璃收了满眼杀气:“知道了,母亲。”

马车避开了繁华的街道,行驶在冷冷清清的巷子里,不多时便出了街区,来到一条荒无人烟的幽深小径。

南宫璃挑开车帘望了望:“母亲,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南宫雁没答他的话,而是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兜兜转转,九曲十八弯,终于在皇后几乎被颠吐的时候抵达了一片小竹林。

南宫雁抱着大宝下了马车。

这时,大宝已经醒了。

一睁眼到了一个截然陌生的地方,他依旧没有哭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待在南宫雁怀中,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南宫雁整个人都处在随时可能发作的边缘,得亏掳来的是大宝,若是叽叽喳喳的小宝与二宝,兴许在手里就有罪受了。

皇后戴好头套,在南宫璃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南宫雁尚虚弱着,这么大一个小肥仔,不一会儿便抱不动了。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重?”

南宫雁嘴角一抽,那家人都是一群什么怪物?这么胖的孩子不嫌重的么?

“自己走。”南宫璃将他放在了地上,抓住他一只小手。

大宝乖乖地跟着她走。

皇后与南宫璃跟在二人身后。

约莫走了一刻钟,几人的面前出现了一座清雅别致的院落。

竹篱围的院子,茅草盖的小屋,看似简陋朴实,廊下的地板却又用的是最上乘的金丝楠木。

皇后与南宫璃的步子齐齐顿了顿。

“这是…”南宫璃刚一出声,侧面的小道上走来一名白衣男子,男子没发现他们,侧颜一晃而过,迈步进了小院。

南宫璃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眸子一亮,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父亲!”

男子转过了身来。

那是一张与燕王有着三两分相似的脸,但绝不是燕王本人。

南宫璃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失落。

是的了,他怎么可以忘了,那个男人早已抛弃他们母子,去投奔他的梓君与他的琮儿了。

自己是在期待什么?那个男人良心发现、回心转意,要与他们共度难关吗?

“璃儿。”白千璃认出了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喜悦的笑。

这亲昵的称呼令南宫璃眉头一皱:“你是什么人?竟敢直呼本王的名讳?”

“我是…”白千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冲走过来的南宫雁颔了颔首,随后他惊讶地看向被南宫雁牵在手里的孩子。

他见过燕九朝,这孩子不论神情或五官都像极了燕九朝。

他心头惊讶,却并未开口。

他又看向了一旁的皇后。

“我母后。”南宫雁说。

白千璃行了一礼:“见过娘娘。”

皇后看看他,又看看已经进屋的女儿,眸光微微一动,看破没说破,迈步进了屋。

南宫璃也察觉到了二人之前不懂寻常的气息,尤其此人如此神似他父亲,他追着南宫雁进了一间厢房。

南宫雁轻车熟路的模样让南宫璃的心头涌上了一层微妙的异样。

南宫璃的脸色沉了下来:“母亲,那个男人是谁?”

南宫雁让大宝坐在凳子上,转头淡淡地看向儿子:“眼下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三日后便是与大帝姬的决斗,你该想想如何替我赢了她!”

南宫璃握了握拳。

大宝抬起小脑袋,看了看剑拔弩张的二人,抬起小手手捂住耳朵。

“别怕。”南宫雁拿下他的小手,“不吵架。”

大宝又看向南宫璃,仿佛在问是不是真的不吵呀?

南宫璃冷冷地瞪了大宝一眼,头也不回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