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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并不同情圣女,只单纯认为司空云太渣而已,遇上这种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俞婉没兴趣往下听了,抬脚就要回屋,却在转身的一霎蓦地看见一道窈窕纤细的身影,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在这里?”

圣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谁让你出来的?”

俞婉挺直身板,面不改色道:“人有三急,我找茅厕,不行啊?”

圣女一脸孤傲地越过她,朝着院门的方向去了。

俞婉回头望了望司空云的厢房,眼珠一转跟上去:“喂,你刚刚听见了吧?”

圣女没理她。

俞婉可不管她爱不爱听,自顾自地说道:“这么镇定,让我猜猜,不是头一回捉奸在床了?”

圣女冷声道:“再吵,信不信我拔了你舌头?”

俞婉抿了抿唇,跟着圣女走了好几步,又壮着胆子道:“我就不明白了,这司空云如此不是东西,你当初为何退了司空大公子的亲,转头与他好上呀?莫非是司空大公子比他更混蛋吗?”

圣女的步子顿住。

司空长风当然不混蛋,甚至是百年难遇的正人君子,司空家上上下下,没不喜欢他的,就连那位阴晴不定的老祖都对司空长风青睐有加。

俞婉接着道:“要不是司空大公子也是个混球,那就是他其实是个好人,好到不愿与你同流合污,不会与你狼狈为奸,你嫌他难掌控,这才退而求其次,看上了二公子。司空云这种败类,给他几个绝色美人就能荒淫无度,你掌控起他来岂不易如反掌?怎么样?我没猜错吧?”

圣女淡道:“干你什么事?与其操心别人,不如想想怎么保全自己的命吧,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了你!”

你敢杀还废什么话?俞婉两眼望天。

圣女再次朝门口走去,这次,俞婉没跟着她了。

不料她走了几步,主动停了下来,不知是与俞婉说还是自言自语:“天下男人,全都一个德行!”

“谁说的?”俞婉反驳,她身边的男人大多是有担当、对妻子忠贞不二的好丈夫,燕九朝就是其中一个,当然了,她阿爹与两位公公、大伯也不差,就连爷爷牛蛋也与老夫人鹣鲽情深,一辈子未曾纳妾。

圣女的父亲是兰娇从姐姐手中抢来的,圣女打小便不信男人的真心,如今也一样。

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也没有不变心的男人。

所谓联姻,不过是家族间权衡利弊。

圣女自小便明白这样的道理,对于司空云是个怎样的夫君她浑不在意,她要的不过是司空家的权势而已。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见不得俞婉那副一头栽在蜜糖里的样子,圣女冷冷地朝她走了过来:“你不信,是你傻,你很快就知道你心爱的相公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

“他是什么样的男人用你告诉我?”俞婉懒得搭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俘虏她,她认了,但想挑拨她与燕九朝的关系,门儿都没有!

俞婉嘭的合上了房门!

圣女眉心一蹙,埋在宽袖下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捏了捏。

俞婉傻乎乎的样子,在圣女看来有些刺眼,但就连圣女自己都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

圣女突然折回是因为她有东西落在司空云的屋子里,不过这会让司空云正与丫鬟风流快活,圣女便感觉自己的帕子脏了,半点没有去拿回来的打算了。

进入圣女殿后,一名圣使迎了上来:“圣女,消息已经打听到了,那伙人是兰沁家主请来的帮手,住在城东的一座宅子里,家主被他们带走了,也关在那里,您看,我们要不要连夜杀过去?”

圣殿有最厉害的高手,再联合兰家的那几位,不愁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原本,圣女是做了杀上门的打算,可她脑子里闪过俞婉那傻乎乎的样子,忽然间改了主意:“兰媚身在何处?”

话音一落,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飞身而出,夜冷风凉,她却只着一缕轻纱,迷人的曲线若隐若现,她出现的一霎,同为女子的圣使都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兰媚,人如其名,擅长媚术,是圣女手下最令人忌惮的心腹,天底下,还没人能够抵挡她的媚术。

兰媚是圣女一手提拔的心腹,自然不会对圣女施展媚术,她落在圣女身前,虔诚地行了一礼:“媚儿见过圣女。”

就连声音,都宛若天籁,**入骨。

圣女淡淡地看着她:“你有新的任务。”

城东,家家户户都歇下了,唯有兰家人的院灯火通明。

兰娇已经让影十三五花大绑地扔进柴房了,兰氏从几人口中得知了事件的经过,当听说俞婉被圣女抓走了,她面色就是一沉:“岂有此理!连个不会武功的女人也不放过!真是把兰家的脸都丢尽了!”

兰氏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兰娇,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的脸!

抢了她姐夫不够,祸害了她全家不够,又害了她的阿婉,这种女人,是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的?

“兰姥姥息怒,阿婉那边我们会想法子,您别气坏了身体。”青岩轻言细语地劝道。

兰娇给了兰氏一个轻蔑的眼神:“原来是你请回来的帮手,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又有什么用呢?你以为你们斗得过我女儿、斗得过司空家?”

兰娇来的路上挺忐忑,但很快,她便放下心来了,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看似不在意臭丫头的死活,骨子里实则比谁都在意她,只要臭丫头还在圣女手中,他们便不敢把她怎么着!

提到圣女与司空家,兰氏其实是有些窝火的:“你忘记司空家的祖训了是不是?居然与司空家结了亲!”

历代圣女都会接任兰家的家主之位,而兰家家主,非招婿不成亲!想也知道,司空家的二公子司空云不可能成为兰家的上门女婿。

如此,祖训到了圣女这儿算是成为一纸空谈了。

兰娇翻了个白眼:“干你什么事?你还当自己是兰家的家主么?”

“你…”兰氏气得抬起手,就要给她一耳光。

兰娇冷冷地笑了:“别忘了那丫头还在圣女的手中,你怎么对我,圣女都会加倍偿还在那丫头身上,有种你们就动我一下试试。”

“好,如你所愿。”燕九朝云淡风轻地开了口。

不待兰娇反应过来这话是几个意思,燕九朝便指尖一动,废去她丹田,化掉了她一身武功。

“…!!”兰娇如遭雷劈啊,这、这究竟是个什么疯子!!!

燕九朝会被威胁,那就不是燕九朝了。

燕九朝淡淡地回了屋。

出了一口恶气,兰氏也舒畅多了。

这一晚,燕九朝没说自己的计划,众人揣测,他是在等待圣女的动作,但圣女,真的会这么快查到他们的藏身之所,并有所动作吗?

前半夜风平浪静,后半夜,院子四周忽然涌来一大波凛冽的杀气,留在院中的值守的影十三与影六率先拔出了宝剑,与落入院子的数十名黑衣人交起了手来。

青岩与月钩也冲了出来。

这群杀手不仅人数庞大,武艺高强,打法也脏,几人很快便落了下风。

修罗闭关养伤,无法出手。

燕九朝将三个熟睡的小家伙交给阿畏,戴上獠牙面具,飞身出了屋子。

燕九朝的功力自然不是什么刺客都能比的,不过眨眼功夫,局面便扭转了过来,眼看着黑衣人节节败退,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衣人抓住影六,将他不由分说地掳走了!

影十三眸光骤冷:“影六!”

燕九朝飞身追了上去。

那人似乎明白自己的功力不如燕九朝,没与燕九朝硬碰硬,而是将燕九朝引入了一片山林。

燕九朝一进入林子便遭遇了一波陷阱与埋伏,但这些并不足以伤到他,他轻轻松松地破了阵,将黑衣人逼入岩峰的死角,黑衣人退无可退,被燕九朝用一把掐断了脖子。

影六重重地跌了下来,捂住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影六!少主!你们没事吧?”影十三追来了这里。

“我…我没事…”影六抬手去摸石壁,适才被勒得太紧,这会儿仍有些双脚发软。

影十三抱住他,将他扶了起来。

三人正欲打道回府,林子深处却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古琴声。

那声初闻时如清风乍起,再闻又似银盘落玉,轻轻柔柔,一路缠到人的心尖去。

“这是…”影六张了张嘴,好不容易让影十三扶起来的身子又倏然软了下去,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没有焦距。

“不好,是媚术!别看她眼睛!”影十三抬手去捂影六的眸子,却发现自己也无力得够呛,他一手抱住影六,另一手用剑撑住自己的身子。

燕九朝目不斜视地望着琴声传来的方向,拂袖一挥,用内力震晕了影十三与影六。

琴声越发近了,抚琴的女子也渐渐闯入了燕九朝的视线。

她身着金缕衣,身姿纤细,挽着妩媚绝伦的发髻,额上点了红妆,面上戴着几乎遮不住容貌的金流苏面纱,一双潋滟的眸子顾盼神飞。

她未着步履,赤脚落在林间,宛若一只月色下的精魅。

她停了抚琴的动作,将古琴用内力送到了一棵大树上。

她一眨不眨地朝着燕九朝走来。

适才她只是施展了琴声而已,尚未与那两人对视,不过那又如何?他们还是中招了。

这个男人嘛,圣女说他内力深厚,会比较棘手。

兰媚将功力提升到了极致,浅笑盈盈地看着燕九朝。

世间美人不少,但美到兰媚这种境界的还是不多,她仿若一株在暗夜徐徐绽放的罂粟,一颦一笑间皆能摄人心魄。

燕九朝顿住原地。

他戴着面具,兰媚看不清他表情,却不难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正在一点一点褪去。

果然,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也没有不好色的男人。

兰媚如玉般精致的玉足,一步步踩在柔软的草地上,夜风拂过衣衫与发丝,她笑容越发明媚动人了起来。

“公子~”她朝燕九朝勾了勾手指。

燕九朝缓缓地朝她伸出了手。

兰媚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这不是上钩了吗?

兰媚皓腕轻抬,去捏住燕九朝的手,却发现那只手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方帕子,随后隔着帕子,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兰媚呼吸一滞,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隔得近了,她这才看清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冰冷而清醒,哪儿有半分被迷惑的痕迹?

“不…这不可能…”

她修习媚术多年,从来没有失手过!

是她哪里露出了破绽吗?还是说他压根儿是鬼不是人?!

还有,他竟然隔着一方帕子扼住自己的咽喉,他是在嫌自己脏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兰媚,忽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更不好的是,她还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未来得及说,便被对方扭断脖子嗝屁了。

那方白帕子燕九朝也没要了,碰过别的女人,他统统都不要!

三里外的山坡上,圣女凝眸眺望。

忽然间,一道黑影落在了她身后,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启禀圣女,任务失败了,兰媚…死了。”

圣女的素手就是一握,眉心微蹙地转过身来:“怎么会失败?她没来得及出手么?”

“出手了,但还是失败了。”黑衣人低下头说,这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结局,以兰媚的功力,别说是个正常人,哪怕是傻子、疯子、绝世高手、司空家主都未必能抵挡住她的媚术,然而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不曾被迷惑。

若非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天下男人,全都一个德行!”

圣女的脑子里闪过与俞婉的一番对峙,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愠怒。

“圣女当心!”

一愣神的功夫,燕九朝竟然追过来了,黑衣人这才明白以对方的功力为何没察觉到自己,他还当自己藏得好呢,却原来对方早发现他了,只不过在放长线钓大鱼,等着自己将他带到圣女跟前而已。

可惜现在后悔也迟了。

燕九朝那毫不留情的一掌,分明是来向圣女索命的!

他与圣女联起手来,也未必挡得住!

“效忠圣女,万死不辞!”黑衣人咬咬牙,飞身而上,将所有内力沉入丹田,嘭的一声自爆了。

这一爆的威力是巨大的。

黑衣人抱了与燕九朝同归于尽的决心。

不过,燕九朝并没有被伤到,只有脸上的獠牙面具咔擦一声,裂掉了。

圣女在黑衣人拦住燕九朝的一霎便施展轻功飞走,黑衣人自爆的一霎她凌空回过了头。

戴着那样的面具,还当是一张多么狰狞的脸,哪知却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此人只应天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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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小胖子的惬意人生

圣女回到圣殿后,再也支撑不住,吐血倒在了地上。

“圣女!”

一名路过的圣使飞快地推门而入,将倒在血泊中的圣女扶了起来。

圣女的情况不大乐观,不停地呕血。

圣使吓坏了,将圣女抱到床铺上:“圣女,你怎么样了?”

“去…去寒池…”圣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

圣使苍白着脸应下,将圣女抱去了圣殿的寒池。

圣女原本就被燕九朝打成重伤,司空云为她疗伤后,她有了一丝好转,然而方才…她一个恍神,经脉逆转,险些走火入魔。

“圣女…”圣使将圣女放入寒池后,跪在池边等候她的示下。

圣女捂住疼痛的心口道:“你退下!”

圣使担忧地说道:“您伤得这么重,用不用属下去通知二公子?”

“不用!”圣女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出去!”

“可是…”圣使还想说什么,圣女却已经将眸子合上了,这是心意已决的意思。

圣使不由得有些纳闷,司空二公子是圣女的未婚夫,且不说圣女对他究竟有几分情意,可毕竟有婚约在身,以往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圣女总会第一个想到二公子,便是今晚被刺客大闹兰家也是,圣女抓了人质,不就带来司空家了吗?

方才出去一趟,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自己在提到二公子时圣女似乎很不耐?

圣使想不明白,也不指望圣女能给自己答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圣女大半个身子泡在冰冷彻骨的寒池中,她的伤势比看上去的更为严重,原本不会如此,但她犯了习武者的大忌,在不该分心的时候分了心。

脑子里情不自禁地闪过那张月夜下俊美如仙的脸,好不容易让寒池压下去的内力又肆掠地在筋脉中反噬了起来,她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了寒池。

俞婉在司空家度过了最无聊的两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瞎逛的事引起圣女的警惕了,她被移去了最偏僻的一间厢房,这里与司空云的屋子隔了十七八道墙,便是再偶然也不大可能遇上。

“你家圣女是担心二公子看上本夫人的绝世美貌吗?”躺在庭院的藤椅上晒太阳时,俞婉好奇地问了花枝一句,末了,不忘道,“橘子。”

花枝明面上是司空云的丫鬟,实则是圣女心腹,往常用来监视司空云的动静,眼下却负责看守俞婉。

花枝一边剥着橘子,一边拿眼瞥了瞥躺在藤椅上的小胖墩,才两日吧,她没记错吧?脸又圆了一圈了,胖成这样,是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绝世美貌的?

都不照照镜子的么?!

俞婉舒舒服服地躺在藤椅上,优哉游哉地晒着太阳。

怪道芸妃姥姥没事就这么干,的确怪惬意的。

俞婉冲花枝伸出一只小胖手。

花枝看着那白白嫩嫩的小手,只觉婴孩的手也不过如此了,她嘴角一抽,把剥好的橘子放了上去。

俞婉看也没看,掰了一瓣喂进嘴里:“别停啊,接着剥。”

花枝的嘴角都要抽中风了,你是人质,能有点人质的觉悟吗?知道的说是人质,不知道的,还当是司空府的千金呢!

花枝气得够呛,酸道:“恕我直言,你就不怕我给你下毒?”

“百里香么?”俞婉偏过头问。

“什么百里香?”花枝没听过。

“哦。”俞婉懒洋洋地躺了回去,只要不是百里香,小蛊蛊都能解。

话说回来,小蛊蛊被司空长风带走后,便再也没回来了,该不会都饿瘦了吧?

司空长风看着不像恶人,可谁让她家小蛊蛊对她似海情深,看不见她这个主人,它一定会食不下咽的。

司空长风的院子。

侍童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司空长风的书房:“不、不、不好了!”

“怎么了?”司空长风顿住正在作画的毛笔。

侍童苦大仇深道:“是那只幼蛊!”

“它怎么了?”司空长风问。

“它又吃完了!”那小家伙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吗?怎么这么能吃啊?给万蛊王的口粮都被它抢去吃掉了!

“又、又吃完了啊。”司空长风轻咳一声,“那是能吃了些…”

能吃?简直是饿死蛊投胎好么!!!

侍童幽怨道:“再这么下去,都没东西喂了。”

司空长风放下笔:“我…再去一趟冥山,捉些蛊虫回来。”

话落,他起身朝外走去,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又清了清嗓子问侍童,“早上那顿它吃了多少?我看看要捉几条。”

侍童面无表情地比了个数字。

司空长风只觉眼前一黑,扶住了额头——

俞婉在藤椅上感伤了一会儿自家小蛊蛊,转头便困了,闭上眼淡淡地说道:“毯子,要厚点儿的。”

花枝冷笑一声道:“您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

俞婉不咸不淡地说道:“要么就让你家主子把我放了,要么你就好生地伺候着,瞎叽歪什么?”

花枝气了个倒仰!

花枝进屋去给俞婉拿毯子,回到院子时碰上两日未曾现身的圣女,她忙屈膝行了一礼:“圣女。”

俞婉听到她的声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花枝看看圣女,又看看俞婉,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毯子盖上去,就听得俞婉淡淡地开口了:“杵着做什么?冷的不是你是么?”

花枝走上前,把毯子给俞婉盖上了。

圣女比了个退下的手势,花枝会意,退出了院子。

俞婉继续闭目养神,好一会儿仍感觉圣女杵在自己身旁,她怪不自在,掀开眼皮子看了圣女一眼:“有事?”

圣女的目光扫过桌上的吃食,又落在她肉唧唧的脸蛋上,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她撇过脸,说道:“成天吃吃吃,都胖成什么样了。”

俞婉本打算说“我是吃你家的米了、还是喝你家的汤了”,话到唇边,想起自己还真是在吃她未来夫家的米、喝她未来夫家的汤,瞬间没了底气,轻咳一声,嘟哝道:“我胖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圣女冷声道:“哼,你就不怕你吃成个大胖子,你相公会不要你?”

俞婉切了一声:“我相公才不会不要我,我就算胖成球,那也是他眼里最漂亮的球!”

圣女涨红了脸:“不知廉耻!”

俞婉斜睨着她,没好气地说道:“我说的是事实!我和我相公这么多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他怎么会在乎我究竟变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他乐意她吃!

失去记忆的某假鬼王·真少主,每日必做的事便是丈量俞婉的腰肢,瘦一寸就想剁掉厨子。

圣女扬起下巴:“无稽之谈,世上哪有男子不在乎女子的容貌?”

“不信拉倒!”俞婉懒得与她吵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人她没遇到过,有些话说了她也不会信。

圣女当真不信么?

若在兰媚失手前,圣女的答案无意是肯定的,然而眼下,她却不那么确定了。

圣女捏了捏手指,又道:“他既然那么在意你,为何迟迟不来救你?”

“不是,我发现你很奇怪。”俞婉坐起身子,古怪地朝圣女看了过来,“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干你什么事?”

圣女的呼吸一滞,面不改色道:“我只是担心他不来救你,不自投罗网,我白抓了你一场。”

俞婉淡淡一笑,抓着毯子躺了下来:“他来也不会和你打招呼,你们抓不到他!没什么别的事我先睡了,这是你未来夫婿家,你请自便吧!”

言罢,俞婉果真不再搭理圣女,没一会儿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看着在敌人的地盘上仍能没心没肺睡着的俞婉,圣女心里那股不是滋味的感觉又来了。

不是被抓了么?为何还能睡得如此安稳?是笃定了那个男人会来救她、并且一定能够救了她?这股子自信与信任究竟从而来?圣女生平从未体会过将自己全盘托付给任何一个人的感觉,她的母亲也好,父亲也罢,都不能让她安心地依靠,男人就更别提了。

当然,或许司空长风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样正直的一个人,并不适合纵横在这样的“乱世”。

所以,司空长风也没能给她绝对的安全感,这或许也是她放弃司空长风的其中一个缘由。

“圣女。”圣使拿了件披风过来,“你伤势刚好了些,注意身子,当心别着凉。”

圣女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望着熟睡的俞婉发呆。

圣使观察她两日了,大抵猜到她是被这对年轻的小俩口刺激了,圣使语重心长地劝慰道:“这丫头傻乎乎的,好坏分不清楚,人家算计她,她也不知道的,世上哪儿有一心一意的男人?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测罢了,照我看,二公子虽有时糊涂了些,对圣女您却是一片痴心的。”

“一片痴心。”圣女冷笑了一声。

说曹操曹操到,司空云两日不见圣女了,听说方才来了院子,却没在房中等到她便出来寻她了。

圣使给圣女使了个眼色,瞧,二公子还是紧张您的。

“把人带进去。”圣女淡淡吩咐。

“是。”圣使将熟睡的俞婉抱回了房中。

司空云跨过月亮门抵达院子时,藤椅上已经空无一人了,他知道这里住着那个女人,他远远地看过一次背影,胖乎乎的,想来好看不到哪儿去。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圣女,笑容满面道:“怎么来了也不去找我?你不会是担心,快大婚了,不宜与我见面吧?你可别信那一套!”

圣女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比以往温柔了几分:“二公子。”

“嗯?”司空云让她这股子温柔的架势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圣女虽从不对他疾言厉色,却总是冷冷清清,不大热络,“你、你怎么了?”

圣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是不是伤势又复发了?寒池不好使吗?我去找我爹,让他想法子把冥都的大夫都给你找来!”司空云着急的样子不是假的。

圣女的凡心动了一下,或许是羡慕,又或许是不甘,她为何不能有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人?

她头一次,对男女之情产生了憧憬。

“二公子。”圣女说,“你以后,不要再见香菱了好不好?”

香菱,司空云的宠妾。

司空云自认为与香菱的事瞒得极好,不料让圣女一语道破,他瞬间涨红了脸,心虚地说道:“你…你听我解释,香菱是我娘送到我房里的,长者赐,不可辞,是看我娘的面子我才对她有所照顾的,但你放心,在我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那,不见香菱了,可以吗?”圣女少有地用上了商议的语气。

司空云简直受宠若惊了,今天是怎么了,圣女突然变得好温柔,他、他、他要招架不住了…

“好!”司空云把心一横,道,“你不想我见她,我便不见了!我这就让人把她送出府!”

司空云说到做到,当即叫来下人,忍痛割爱地将香菱送出府了,香菱的确是司空夫人送给他的通房丫鬟,为了不让司空夫人将账算到了圣女头上,他还十分贴心地去了一趟司空夫人的院子,道是香菱背着他与侍卫眉来眼去,他气不过,将人给打发了。

司空夫人没说什么,儿子快大婚了,一个不安分的通房丫鬟,打发就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