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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瞬间感觉饥肠辘辘。

老宅的堂屋内,大伯母正将菜一盘盘地端到桌上,姜氏帮忙照看着小闺女,小铁蛋则尾随着俞峰、俞松去了后院儿的水缸与水桶放鱼。

两家人许久没这么热闹了,大人倒是还能端着,孩子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语迟又话少的小闺女,跟在姜氏身后,抓着姜氏的裙子呀呀呀呀地叫个不停,后院传来俞松与小铁蛋哈哈大笑的声音。

还没过年,却仿佛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息。

堂屋内,大伯母正在端菜,俞婉前去帮忙。

大伯母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蛋花汤放在桌上,对俞婉道:“都好了,你坐吧!你又拿什么过来了?不要总往家里拿东西,都够吃呢!”

“一点野山菌。”俞婉笑笑,将篮子递给大伯母,“大伯呢?”

“是啊,娘,爹呢?”俞松收拾好鲫鱼,满头大汗地过来了。

大伯母接过篮子放好:“还有最后一道菜,做好就过来了。”

俞松与领着小铁蛋过来的俞峰齐齐一怔。

他娘方才说什么?

他爹在做菜?

他爹下厨了?!

俞婉古怪地看了兄弟二人一眼,姜氏牵着小闺女走过来,在俞婉耳畔轻声道:“你大伯厨艺很好,在京城做过大厨,是腿受伤后,才再没掌过勺了,今天是阿婉过来,大伯才这么高兴的。”

是因为…她?

俞婉愣住。

俞峰兄弟不约而同地看了俞婉一眼,不用说也知道他爹为什么这么高兴,小铁蛋可是常常过来的,一次没见他爹亲自下厨过,总不能是为了三婶,数来数去,只有这个差点做了白眼狼的丫头了。

俞松吃味儿地哼了一声。

“冰糖肘子来了!”大伯亲自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碗,一瘸一拐地走进堂屋。

“不是让你放着的吗!”大伯母吼了一嗓子,赶忙走过去,自他手中接过大碗,“小峰,过来扶你爹!”

俞峰早在他娘开口前便已经朝他爹走来了。

他伸出手来。

大伯无比淡定地看了儿子一眼,扬起下巴:“我不要你扶。”

被嫌弃的亲儿子:“…”

俞婉弯了弯唇角,走过去扶着大伯坐下了。

大伯的厨艺果真很好,几样毫不起眼的田间小菜被他炒得有滋有味,一盘青椒爆炒玉米粒,辣得爽口,甜得沁心,食材自身的甜辣被完美地烹饪了出来,玉米粒是晒过的,可吃起来一丝干硬都无,简直就像今日才剥下来的新鲜玉米。

更让俞婉欲罢不能是那盘韭菜炒蛋,圆圆的一大张,边儿上微微泛着焦糊的黄,中心却嫩得可以一口吸进去。

大伯家用的是铺子里买来的盐巴,可俞婉几乎吃不出苦涩之味来。

“蛋。”小闺女还要吃。

俞婉给她夹了一大块,她用筷子笨拙地吃了起来。

当然最受欢迎的还是那碗冰糖红烧肘子。

只看那油红发亮的肘子皮,就能把人的口水给馋下来。

这是俞婉吃过的最好吃的肘子,就连白玉楼与翡翠楼的卤肉都不及它十分之一。

更别说,大伯用的还是最涩口的劣质盐,若是能换成雪花盐,俞婉简直不敢想象这道菜会美味成什么样。

“我有个想法。”俞婉吃完自己碗里的最后一片肘子肉,放下筷子,郑重地看向家人说,“明天赶集,我们不卖猪肉了。”

“猪肉?”俞峰怔了怔,“等等,我们什么时候决定卖猪肉了?我们又没有…”

他顿住。

他怎么忘了,三婶刚从赵家讹回一头猪。

俞婉笑着看向俞峰:“没错,就是赵家赔给我们的那头猪,我原本打算留一半,另一半拿到集市卖掉,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大伯厨艺这么好,不露一手可惜了,我们不卖生肉了,卖卤肉吧,卤肉比生肉赚钱,只是要辛苦大伯熬制卤水。”

卖卤肉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他爹会同意吗?

他爹可是发过誓,再也不——

“这有什么辛苦的!”大伯一拍桌子,“阿婉你要多少?我这就去给你熬!”

第二十四章 一家齐心

要把半头猪做成五花肉可不是一项小工程,他们需要准备的东西还很多。

“下卤汁前,肉得先腌一腌,天儿冷,怕是得腌到后半夜。”大伯说道。

“还有盐,咱们家没那么多盐。”俞松说道。

“香料也不够。”俞峰随父亲学过一点儿手艺,知道酱卤需要大量的香料。

“我说。”一直沉默的姜氏开了口,“是不是得先把猪给杀了?”

所有人:“…”

杀猪是项技术活儿,莲花村唯一的屠户早在当年便与阿婉爹一块儿被征走了,隔壁村儿倒是也有个屠户,可惜前两日陪他婆娘回了娘家,至今未归。

“要不…我去找栓子吧?”俞松说,栓子是本村屠户的儿子,与俞松同岁,二人交情不错,“他好歹跟着他爹杀过几头猪。”

俞峰摇摇头道:“栓子那会儿才多大?不过是给他爹递递桶子,那也叫跟着杀过猪?我看要不去把猪拖到镇上去杀。”

大伯不赞同地说道:“一去一来,花钱不说,肉质在路上一耽搁,也不够新鲜了,要就地杀,就地腌制。”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到了俞婉家。

俞婉家有昏黄的灯光透了出来,是俞婉早他们一步开了屋门。

俞松撇嘴儿哼道:“那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我们自己杀?”

大伯仰天长叹道:“现在看来,也只好自己杀了。”

话音一落,后院传来一声闷哼。

几人纳闷地对视了一眼,走去后院一瞧,却原是俞婉一棍子将那猪闷倒了,随后,她抓起猪的前后两蹄,一把甩到长凳上,一手摁住,另一手飞快地抄起刀子。

那头猪连痛苦都来不及,便被俞婉“超度”了。

父子三人瞠目结舌,齐齐咽了咽口水。

那丫头失踪的一年,怕不是被人拐去杀猪了吧…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为了做出最可口的卤菜,大伯需要熬制最优质的卤汁,俞婉也需要煮出最精细的盐,俞家兄弟则是以最快的速度去了一趟镇上,买回了所需的作料、配菜与冰糖。

俞婉买的十斤盐,提纯后将只剩不到六斤,于是让大哥、二哥额外买了一桶盐以及煮盐用到的黄豆。

俞婉将煮好的盐交给大伯。

大伯开始腌制猪肉,留着过年的一半腌制得咸一些,而拿去做卤肉的则略微清淡。

大伯母也过来帮忙。

家里许久没这么忙过了,大伯母看着满院子的肉,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拿去挂好,挂在通风的地方。”大伯指了指木桶里的肉。

这些是留着自家过年的。

“我知道!”大伯母精神十足地去了。

俞婉家的厨房太小,做这么多卤肉施展不开。

姜氏留下照看两个幼小的孩子,俞婉与父子三人用将肉担去了老宅。

这一夜,老宅的卤肉香气弥漫了大半个村子,乡亲们都骚动了!

所有卤肉做好已是后半夜的事,兄妹三人起先有些担心大伯熬不住,哪知大伯越做越来劲,到了最后,竟比他们三个小的还精神。

“阿婉,尝尝这个。”大伯切了一片最嫩的酱五花肉,递到俞婉面前。

那酱肉色泽晶莹,肉质饱满,香浓的味道在味蕾层层叠叠绽放,肥而不腻,卤汁如胶,咸香软糯,透着一丝恰好好处的甜味。

“如何?”大伯笑吟吟地问。

“好吃!”俞婉不假思索地说道。

大伯又切了一大块给她。

俩兄弟也馋得不行了,巴巴儿地凑过来。

大伯给二人也切了两片。

二人看着自己面前指甲盖儿大小的卤肉,再看看俞婉碗里塞都塞不下的大块头,嘴角抽得都要中风了…

“大伯,这些五花肉不做吗?”俞婉看着灶台上没下锅的肉问。

大伯笑道:“这是下五花,酱卤还不算最佳,做成酥肉最好吃。”

下五花是猪肚腩上的一块肉,肥瘦均匀,最适合外酥里嫩的口感。

大伯将一大盘酥肉做好时,四更天也到了。

大雪下了半夜,路面上留下一层厚厚的积雪。

几人收拾好东西,雇了村子里的牛车,踩着积雪,咯吱咯吱地去了。

虽是小赶集,可临近年关的缘故,倒也不比大赶集差,只是由于积雪的缘故,众人到的比以往要迟一些。

俞婉发现摊位费上涨了,这意味着他们的菜价也要上涨。

这并非一件坏事。

俞婉一口气租了两个摊位,一个用来卖卤菜,一个用来卖野味。

大伯腿脚不便,俞婉拿了凳子让他坐下,眼下客人不多,她与两个哥哥忙得过来。

俞婉的鲫鱼与冬笋是卖出了一点小名气的,不一会儿便有回头客走了过来。

“丫头,又是你呢,今天的鱼怎么样啊?新不新鲜?”一位胖大婶儿笑呵呵地问。

“吴婶儿。”俞婉客气地打了招呼,蹲下身,徒手捞起一条肥硕的大鲫鱼,那鲫鱼摇头摆尾,鲜活极了,“我卖的鱼您还不放心啊?天冷了,湖面冻住了,这是最后一批鱼,卖完我们今年就不卖了。”

一听这话,胖大婶儿果断要了五条!

另一边,釜灶也架好了,大伯慢悠悠地将卤汁烧热,一股诱人的卤香徐徐传了出来。

胖大婶儿这才看向了俞婉身旁的摊位:“这也是你们家的吗?”

俞婉点点头:“是啊,今早才出锅,我大伯手艺很好,不信您尝尝。”

俞婉切了一片肥瘦相宜的五花肉递给胖大婶儿。

胖大婶儿将热乎乎的五花肉塞进嘴里,细细一嚼,瞬间瞪圆了眸子:“哎哟!怎么这么好吃!快给我来一斤!”

俞婉问道:“都要五花肉吗?还是半斤五花,半斤瘦的?价钱差不多。”

“多少钱一斤啊?”胖大婶儿问。

俞婉道:“卖别人是三十五文,您是回头客了,又是今天的第一单生意,收您三十文吧。”

“这么贵的呀?”胖大婶儿惊到了。

老实说,确实是贵了,可撇开人力成本不谈,他们家用的可是雪花盐,单单盐的成本就比同行高出许多了,就这价钱还是为了打开市场特地降低过的。

“你家的东西就比别家的贵!”胖大婶儿抱怨。

俞婉说道:“做工不一样,食材成本不一样,价钱自然也不一样,您是见过世面的人,味道好坏吃得出来。”

冷不丁被扣了顶高帽子,胖大婶竟有些无言以对,虽有些肉痛,可她到底不差几个铜板,犹豫之后还是给买了:“你再送我点别的吧。”

“我家的卤肉皮也不错。”俞婉切了半卷亮晶晶的肉皮给她,“您带了碗吗?给您装点酱汁回去,我家的酱汁不咸,可以拌卤肉,也可以炒菜和泡饭,怎么做都好吃的。”

大伯坐在一旁收钱,听着俞婉一口一个“我家的”,笑得嘴都咧到耳朵根儿了。

第二十五章 教训刁奴

卤肉的生意来得比想象中的容易,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卖得只剩一个卤肘子了。

“闺女闺女!”第一个光顾俞婉生意的大娘急急忙忙地跑来了,“我就猜你今天要来的,我没来晚吧?鱼和笋还有剩的吧?”

“还有呢。”俞婉笑道。

就是不多了。

“咦?卤肉?你们家还卖肉了?”大娘疑惑地问。

俞婉点点头,切下一片递给她:“是啊,今天第一天卖,还剩最后一个肘子,霍大娘要吗?我便宜卖给您。”

但凡尝过她家卤肉的人,就没一个人不想买的。

大娘果断要下了,可当她打开钱袋时,却发现铜板不够了:“你等我一下,我儿子就在前头!”

俞婉就道:“不着急,我给您留着。”

大娘挎着篮子去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个穿着上等粉色蜀锦、浑身香风扑鼻的美貌姑娘迈步走了过来。

她衣着华贵,妆容精致,与这杂乱的集市格格不入。

她停在了俞婉的小摊前,用绣了金丝芍药的丝绸掩了掩鼻尖,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个肘子我要了,给我包起来。”

俞婉看了她一眼:“这个肘子已经卖了,姑娘挑些别的吧,我家的鱼和笋也不错。”

姑娘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不要别的,我就要这个。”

俞婉说道:“我说过,这个已经卖了。”

姑娘冷声道:“我给你双倍的价钱,你把它卖给我!”

俞婉缺钱是缺钱,却还不至于没了自己的底线:“姑娘还是去别家看吧,那边也有卖卤肉的。”

姑娘不依不饶道:“我就要你家的,赶紧给我包起来!别让我家夫人等急了!”

夫人?原来是个丫鬟啊…

这年头,连丫鬟都如此跋扈了么?

若换了寻常老百姓,早被她气势汹汹的架势给唬住了,俞婉却不会。

俞婉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过身去帮俞峰杀鱼了,来这儿卖鱼的客人大多是要活的,但也不乏让现杀的,俞峰手生,有些杀不过来。

丫鬟见俞婉压根儿不理她,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整个莲花镇,还没人敢这么和她摆脸色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我如此无理!”

她冲到俞婉跟前,抬手去抓俞婉的手!

恰巧俞婉拿出了一条鲫鱼,一刀拍在鲫鱼的脑门儿上。

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鱼鳞都飞溅了起来,那姑娘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恶心的,当即缩回手,后退好几步,小脸儿都变得惨白了。

这副滑稽的模样自是惹来人群里一阵嗤笑。

她涨红了脸,再看俞婉,只觉怒火更甚,用手指着俞婉的鼻子,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

俞家三个男人腾地站了出来!

丫鬟被父子三人的气势给震慑了一把,但很快,她缓过了劲儿来,目中无人地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家夫人是谁吗?敢当我的路!还不快让开!”

父子三人全都没动,打着补丁的单薄身影,仿佛为俞婉筑起了一道铜墙铁壁。

俞婉的眼底有琉璃般的波光闪过。

丫鬟在莲花镇跋扈了这么久,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不由地急红了眼:“好哇,你们!竟敢这么撂我家夫人的脸面,当心我家夫人让你们在这儿摆不下去!”

俞婉自父子三人的身后走了出来:“谁撂你家夫人脸面吗?你家夫人说了一定要去和百姓抢食吗?还是你擅作主张、蛮不讲理,却赖在你家夫人头上?”

“你…”丫鬟被说的一噎。

不少围观的百姓都看清了事件的经过,只觉丫鬟确实仗势欺人了些,人家已经说了卤肉卖出去了,她再换个摊子就是了,何必非得强人所难?

反倒这家子,不为财帛动,不为权势迫,着实让人动容。

只是,也有人认出了丫鬟的身份,开始为这家人的“愚蠢”感到担忧。

“她可是县令夫人的贴身丫鬟!得罪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就是,不就一块肉吗?卖给她便是了,何必为了一个大娘,开罪县衙里的人呢?”

众人的窃窃私语传入了丫鬟耳中,丫鬟得意地挺直了腰杆儿,好整以暇地看着俞婉,似乎确定她听到自己的身份后,就一定会乖乖地过来跪舔自己。

可惜让她失望了。

俞婉让大伯与哥哥们回到了摊位上,她自己则接着杀鱼,自始至终,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丫鬟被彻底激怒了,抄起隔壁摊位上的一篮子晒干的玉米棒子,朝着俞婉兜头兜脸地砸了下去!

被抢了玉米的老婆婆,肉痛得差点哭了!她家就快要吃不上饭了!可她有什么办法?那是个官家的人啊!

她是照着俞婉扣过来的,父子三人虽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可到底没来得及,眼看着那篮玉米棒子就要砸到俞婉的头上,俞婉一把探出手来,扣住了篮子。

篮子虽是被扣住了,可玉米棒子滚出来砸到地上,玉米粒都给砸掉了。

老婆婆急哭了,想捡却不敢。

俞婉一记冰冷的眸光打在了丫鬟的脸上,丫鬟只觉浑身一冷,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大伯去捡玉米,被俞婉拦住了。

俞婉对丫鬟道:“捡起来。”

丫鬟有些被俞婉的杀气吓到,可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怂,她白眼一翻道:“我才不捡!要捡你自己捡!”

俞婉面色冰冷道:“我再说一遍,捡起来。”

丫鬟冷冷一哼:“不捡!你能把我怎么着?”

俞婉去拿她手里的篮子。

她使坏一抓:“我说过要给你了吗?”

俞婉淡道:“放手。”

丫鬟当然不肯放手,不过她也夺不过来,恰巧此时,大伯杵着拐杖走来,丫鬟灵机一动,伸出脚去绊瘸腿的大伯。

俞婉没料到她心这么黑,连个残疾人都不放过,当即眸光一凉,一把抓住她脖子,狠狠地摁在了地上!

第二十六章 神秘来人

年关做生意的多,犯事儿的人也多,为增强巡防,全县衙的捕快都出动了。

可巧,丫鬟被俞婉摁在地上的一幕让巡逻的捕快发现了。

捕快一行五人,领头的姓张,是县太爷的手下,给县令夫人跑过腿儿,认识丫鬟。

原以为是寻常小贩的口角,待他走近了一瞧,发现是夫人身边的春芝。

他眉心就是一蹙:“大胆!什么人竟敢在此闹事!”

春芝听见张捕快的声音,赶忙扭过头去,一改先前的跋扈之色,委屈又可怜地哭道:“张大哥!救我!”

俞家父子见官差来了,赶忙上前将拉开二人。

春芝方才真给吓坏了,实在怕这女疯子又把自己摁倒一次,几乎连滚带爬地奔到张捕快身边:“张大哥…你来得正好,这儿有个疯子欺负我!”

春芝是县令府的大丫鬟,身份贵重,今年十七,尚未婚配,张捕快前年丧妻,如今是个鳏夫,早看上年轻貌美的春芝,奈何春芝瞧不上他,往日里连看他一眼都嫌多余,何曾像今日这般好声好气地与他说话?

张捕快瞬间感觉自己那颗英雄救美的心都膨胀了。

他看了一眼春芝,拍着胸脯道:“春芝妹妹放心,大哥今日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大哥?就你也配?春芝腹诽,面上却不敢得罪自己唯一的救星,那个疯女人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出丑,她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张捕快大臂一挥:“来人呐!把那个女人给我抓回衙门!我要亲自审问!谁敢阻拦,给我一并抓走!”

几名小捕快蜂拥而上!

俞松暗暗跺脚,都是这丫头闯的祸!这下好了,他们要被抓走了!

“且慢。”俞婉淡淡地走了出来。

她声音不大,气势也并不逼人,可没来由的,几名小捕快不约而同地顿了一下。

张捕快狐疑的目光落在俞婉身上,就是这小村姑把春芝给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