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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期待颜如玉给出否定的答案,颜如玉却叹息一声:“都别说了,我们去游湖吧。”

这是默认了!

这个低贱的村姑,真把她们最想嫁的两个男人给勾引了!

怪道她如此目中无人,敢情是仗着有男人给自己撑腰。

她们嫉妒死俞婉了,她们做梦都想得到皇子与少主的青睐,奈何一个为太后守孝不肯娶,一个不近女色也不肯娶,她们也曾嫉妒颜如玉,可颜如玉身份尊贵,容颜貌美,她们自认为比不上,输给颜如玉不冤,输给一个低贱的村姑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何况,二皇子的亲事据说已经有眉目,正妃是丞相府的千金,两名侧妃分别是太傅以及御史台大人家的千金,这么看来,她连个侍妾的位份都没谋算到呢。

至于燕少主,那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颜小姐是小公子的生母,她才是少主府的女主人,她们纵然教训了这个村姑又如何?燕少主难道会为了一个暖床的丫头,为难自己的未婚妻吗?

一念至此,几人再看向俞婉时,眼底一丝忌惮都无了。

李小姐走到俞婉面前,不可一世地看向俞婉:“你跪下,给颜小姐磕头认错,并发誓不再勾引燕少主,我们今日便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心,算了。”颜如玉拉了拉李小姐的袖子。

李小姐冷哼一声道:“算什么算?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殊不知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堂堂侯府千金,竟让一个村姑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传出去了,你的颜面往哪儿搁?”

颜如玉柔声道:“我的颜面不重要,大家不要为我伤了和气才好。”

“谁与她有和气!”李小姐冷冷地看向俞婉道,“是你自己跪,还是本小姐逼你跪?”

俞婉迎上她的视线:“我劝你善良。”

“可心,别闹了。”颜如玉继续规劝。

然而这劝并不奏效,反而如烈火烹油,让李小姐的怒火蹭蹭地燃烧起来。

李小姐出身兵部世家,自幼看着家中哥哥习武,自己也略略学了些,很是有两下子,她当即抓住俞婉的肩膀,就要抬脚揣上俞婉后膝,迫使俞婉跪在地上,却不料俞婉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过她的腕子。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李小姐便已经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

李小姐当众摔了个狗吃屎,气得脸都绿了!

颜如玉蹙眉道:“俞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为何要出手伤害李小姐?”

俞婉反问道:“我不出手,乖乖地站在这里等挨揍吗?”

李小姐冷冷地看向同伴:“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我收拾她!”

李小姐一声令下,胡小姐与左小姐也上前去押俞婉了,然而李小姐都不是俞婉的对手,她们如何能是?

俞婉动了动手指头,俩人便齐刷刷摔成大马趴了。

颜如玉暗暗捏紧了手指,这样都没能收拾她,一群饭桶!

“我早说不要得罪她。”颜如玉蹲下身,去扶李小姐起来。

李小姐咬牙切齿道:“我不过是一时大意,着了她的道罢了!她再厉害又如何?打得过我们侍郎府的护卫吗?”

颜如玉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亮光,是的了,她怎么忘记李小姐是带着护卫出门的了?

李小姐让丫鬟叫来了驻守在布庄的护卫,足足十几名,本是要保护她们游湖的,不过李小姐让俞婉气得够呛,提前让他们一展拳脚了。

李小姐恶狠狠地指向俞婉:“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给我抓起来!”

“小姐…”领头的护卫面露难色,他们的拳头是用来对付歹人的,不是用来欺负一个小丫头的。

李小姐指了指红肿的脸蛋:“没见她把我摔成这样了吗?还有胡小姐和左小姐,都让她打伤了!你们还不快把她抓起来!”

这只是女人间的口角,领头护卫不想抓。

李小姐气得拔出了他腰间的佩剑:“抓不抓?不抓我回去告诉我爹,你与这个女人狼狈为奸欺负我!”

领头护卫一阵头疼,小姐平日里没这么不讲道理啊,今儿是怎么了?

颜如玉垂下眸子。

李小姐又催促了一次,护卫无法,只得去抓俞婉了。

俞婉或许有些蛮力,可对方不是什么零零散散的小毛贼,而是训练有素的护卫,真打起来,俞婉没有胜算,就在此时,一辆奢华到极致的马车驶了过来,停在几人身侧。

几人迅速扭头望去,赶车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材高大,身型健硕,五官刚毅,丰神俊朗,他虽赶着车,却散发着比世家公子更高贵独有的气质。

“这是…”李小姐看痴了。

旁人或许没认出来,俞婉与颜如玉却瞬间认出了他的身份。

燕九朝的贴身暗卫——影十三。

影十三将马车停稳后,跳下地来,伸出修长的胳膊,挑开了马车的帘子。

车内走下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一袭白袍,俊美如玉,若说影十三是无双公子,那么这个男人便是九霄仙子,他出现的一霎,众人惊艳得呼吸都屏住了。

颜如玉率先福下身来:“玉儿见过燕少主。”

众人一惊,什么?他就是燕少主?

早听闻这位少主性情乖戾,却生得倾国倾城,她们觉得传闻多少有些夸大,如今见了,却只觉着根本没描绘出他美貌的十之一二。

燕九朝没理颜如玉,只静静地走到俞婉面前。

俞婉没看他。

燕九朝眉梢一挑。

李小姐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燕少主!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她仗势欺人,冲撞颜小姐不说,还把我和胡小姐、左小姐打伤了!”

燕九朝淡淡地睨了三人一眼:“下手不轻啊…”

李小姐点头如捣蒜!

燕九朝转头看向俞婉:“你打的?”

“是。”

“哪只手?”燕九朝沉声问。

李小姐心头狂喜,如果她没听错,这是要废掉她的手了吧?就知道她这种低贱的泥腿子,是不可能入燕少主的眼的!

“这只行了吧!”俞婉赌气地伸出右手。

燕九朝握住了那只因常年劳作而留下了刮痕与茧子的手。

“疼吗?”他说。

众人皆是一愣,俞婉自己也愣了愣,俨然没料到他会在大庭广众做出这样的反应来。

俞婉的耳朵有些烫,打算把手抽回来,却被他紧紧地握住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一个男人宠幸个把丫头不算奇怪,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呵护起来,就不是寻常的宠爱了。

护卫们庆幸大哥迟疑了一番,没让他们来得及得罪这丫头,否则他们的脑袋加起来,也不够燕少主一个人砍的。

只是,颜如玉还在,燕少主这么做,会不会太啪啪啪打颜如玉的脸了?

颜如玉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再没比这更丢脸的时刻了,所有人都认为她是燕九朝的未婚妻,可燕九朝自打出现,看都没看她一眼,独独对那个村姑极尽疼爱…

她堂堂侯府千金,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吗!

她的目光落在二人紧紧相握的手上,嫉妒得快要疯了。

燕九朝带着俞婉上了马车。

俞婉状态不大对,以她的性子,方才就该拉着他的手,好生欺负欺负颜如玉,然而她就这么放过她们了,不是好心,而是她没那份折腾的心情。

燕九朝长叹一声道:“本少主不过走了几日,你就这般失魂落魄的?不是每日都给你写了信,以慰藉你的相思之苦吗?”

俞婉一脸茫然地转过头来:“信?什么信?”

“你没收到?”燕九朝英俊的眉头一皱,“影十三!”

正在赶车的影十三清了清嗓子:“这可不怪我啊,我全都寄出去了,至于为什么没收到,俞姑娘应该明白的。”

驿站的信大致分为三类,一类是官信,一类是民信,还有一类是加急,官民皆可,一路上,为隐瞒行踪,影十三不得使用燕九朝的名号,只能寄了寻常的民信,民信在乡下,是一月一送的,而莲花村那种穷地方,三月一送也都不能算是怪事了。

燕九朝瞬间黑了脸,搞了半天,他白写了?!

俞婉又不说话了,静静地坐在马车上,望着不断变换的景物发呆。

燕九朝这回是真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了,就像是丢了个魂儿,死活找不回来似的,他寻思着要不要把颜如玉不是孩子生母的事说出来,让她高兴高兴,毕竟她那么嫉妒颜如玉,唯恐他与颜如玉扯上半点关系。

可转念一想,他睡过的女人纵然不是颜如玉,但也不是她呀,有毛好高兴的?

俞婉没再问信件的事,她如今满脑子都是那个不知出没出世的孩子。

她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一切告诉燕九朝。

她的心里天人交战,一个声音告诉她,燕九朝有权利知道真相;另一个声音却告诉她,一旦燕九朝知道真相,后果将不堪设想。

是啊,哪个男人会愿意接受一个进过窑子又生过孩子的女人?

燕九朝敲了敲她脑门儿:“你这脑袋瓜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俞婉垂下了眸子:“燕九朝,你介意我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吗?”

燕九朝淡道:“你想说你有过未婚夫的事?”

“你知道?”俞婉惊讶。

“这很难知道?”燕九朝反问。

俞婉摇头,村子就那么大,他便是不打听,也很容易听说这件事的。

“不就是定个亲吗?”燕九朝嗤道。

俞婉抿了抿唇:“要是…不止定亲这么简单呢?”

“你难不成还把他睡了?!”

“要是…要是真睡了呢?”

燕九朝当场炸毛:“影十三!把那姓赵的给本少主做了!”

影十三停下马车,唰的闪了出去!

“影十三你…你回来。”俞婉叫住了影十三,垂下头,对燕九朝道,“我没和他睡。”

燕九朝长松一口气。

哪知一口气没送完,俞婉又给了他雷霆一击:“和别人睡了。”

燕九朝:“???”

俞婉道:“还…还生宝宝了。”

燕九朝:“!!!”

第066章 九哥的怒火

燕九朝冷声道:“那个野男人是谁?!”

揪出来,杀了他!烧了他!剁了他!

“…不知道。”俞婉低着头说,“而且,可能,不止一个。”

瞬间感觉内心中了十万箭的燕九朝:“…”

“不是故意瞒你的。”

“我自己也不记得了,是才想起来。”

“也不是想起来,就是…”

“我也说不明白,总之,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这样是哪样?!

黑漆漆的屋子,燕九朝气得自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掀开被子,坐在床沿,光脚踩着冷冰冰的脚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有多少年没这么气过了,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她可真是胆儿肥了,仗着他疼她,什么胡话都敢往外说!

有了男人…还不止一个?!

孩子也生了!

就不知是和哪个生的!

燕九朝气得心口疼!

“少主不会有事吧?”大门外的院子里,影六望着紧闭的房门,神色凝重地地说。

影十三的表情不大乐观。

万叔叹道:“上一次见少主发这么大的火,还是得知王爷死因那会儿,少主气得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一直到气得发了病…”

“那这次少主不会也发病吧?”影六惊吓地说,少主发病他可是见识过的,那真真是太吓人了!

万叔再次一叹:“谁知道呢?自打遇上俞姑娘后,少主就再没发过病了,可这回,是俞姑娘自个儿惹出来的,结局如何不好说啊…”

影六看向影十三道:“你当时不是在场吗?你都不知道阻止一下俞姑娘的?”

影十三炸毛:“我怎么阻止?你是不知道,她简直一句废话都没有!”

人家好歹还绕个弯子,她上来便交了底儿掉,没见过这么单刀直入的!他都没反应过来好么!

影六与万叔全都一脸幽怨地看着他,影十三败下阵来:“罢了罢了,我进去劝劝就是了。”

影十三冒着生命风险进了少主的屋。

燕九朝衣衫单薄地坐在床沿上,三月底的夜还是有些凉,然而影十三能听见他额头淌下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滴在脚踏上。

他的容颜笼在暗处,影十三看不清他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饶是影十三这样的高手,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少主。”影十三壮着胆子出声了。

半晌,燕九朝沉沉地说道:“何事?”

他声音不大,却莫名让影十三一阵毛骨悚然。

影十三到底没忘自己是来干嘛的,定了定神,开口道:“少主您别太生气了,俞姑娘不是说她自个儿都不记得了吗?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兴许她自个儿都记错了。”

燕九朝冷声道:“你觉得这种事,她没有确凿的证据,敢捅到本少主面前说?”

影十三也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这话劝得太不走心,忙又改了口道:“那其实您也没吃亏呀,您不也睡了别的女人,生了自己的孩子嘛,和俞姑娘扯平了。”

“这怎么算扯平?本少主只睡了一个!她…她可能睡了好几个。”燕九朝心塞地说。

江湖人的思想与寻常人不一样,影十三迅速圈出了少主话里的重点,挑眉道:“那您也再多睡几个不就成了?”

“…”燕九朝一口浊气堵在了胸口,这是睡不睡的事吗?这是他到手的小白菜不知被什么野猪给拱了!

“阿嚏!”

燕九朝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这件事换任何人都没办法接受,它绝不是喜欢一个人,就不去在乎一个人过去如何的问题,而是他根本不清楚,这个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她忘记的,是于她而言不重要的,还是曾经让她刻骨铭心的?

哪天她想起来了,是不是就会发现…她真正喜欢的其实另有其人了?

又或者,那种可能是真的,他只是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

燕九朝感觉自己快被气死了。

“影六呢?”燕九朝厉喝。

影六赶忙闪身入内:“少主!”

燕九朝心底翻涌而出的杀气:“你去查,本少主要知道她所有的事!”

傍晚时分,俞婉回了村。

她与燕九朝坦白完后,便下了马车,她是乘坐自己租来的马车回镇上的。

她不敢去看燕九朝的表情,前世父母去的早,她一直都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可这份坚强,在遇到燕九朝后,渐渐就有了一丝裂缝。

都说女人变坚强,是因为无奈,由坚强变柔弱是因为幸福,她不知道这几句话不是真的,她只知道,赵恒让阿婉过早地自立,而燕九朝,却险些剥去她坚强的外衣。

她想,她并不后悔告诉了燕九朝,这些过往是阿婉的,也是她的,她甩不开,抹不掉,这是她重生的代价,如果燕九朝不能接受这样的她,那么她也只能遗憾地结束这段感情了。

“阿姐阿姐!”

回屋后,小铁蛋哒哒哒地跑出来,一把抓住俞婉的手,将俞婉往屋里拽。

“怎么了?”俞婉问。

“村子里来驿差了!”小铁蛋睁大眸子说。

俞婉问道:“来驿差了你拉着我做什么?”

“有你的信呀!”小铁蛋将俞婉拽进了屋,指着桌上堆成小丘的包袱说,“你看!你的信!好多好多信!今天送来的!”

她的…信?

“本少主不过走了几日,你就这般失魂落魄的?不是每日都给你写了信,以慰藉你的相思之苦吗?”

这么说,燕九朝果真给她写信了,但怎么会这么多?难道还有别人写的吗?

“阿姐,我可以帮你看信的!”小铁蛋拍着胸脯说,他如今是会认字的人了,他是个有学问的铁蛋了!

俞婉淡淡地拍了拍他脑袋:“先把千字文认完再说。”

耷拉下脑袋的小铁蛋:“…哦。”

俞婉一直等到小铁蛋入睡,才点了油灯看信,信实在太多了,足足三百来封,俞婉严重怀疑燕九朝一路上啥也没敢,全在写信。

“本少主要出京了,不用太挂念,几日便回。”

“已经到长安街了,真的要出京了。”

“到玄武大街了…”

“到朱雀大街了…”

“快抵达东城门了…”

“到东城门了…”

“出东城门了…”

“郁城的汤圆是肉馅儿的…”

“博县的油菜花开得极好…”

“…”

“…”

“…”

每封信上话不多,只一两句,还全都是没营养的流水账,可不止怎的,俞婉的脑子里就是无比清晰地浮现出了他坐在马车上,那副急不可耐的、抓着毛笔的样子。

莫名有点萌。

俞婉笑了。

但很快,她笑不出来了。

因为燕九朝再也不会给她写信了。

“少主。”

天亮时分,影六回府了。

燕九朝一宿未眠,就那么冷冷地坐在床边,破晓的天光透了进来,落在他冰冷的容颜上,影六不敢多看,只低着头,把自己打探的消息如实说了出来:“没听说俞姑娘与人有染,还生过孩子。”

燕九朝沉声道:“这么说,她是拿谎话来诓骗我?”

“这…”影六迟疑,“属下不知,不过属下还打听到一件事。”

“什么事?”燕九朝问。

“俞姑娘在三年前,曾去她表姑婆家住过一年,但是赵秀才的妹妹曾当着全村人的面污蔑俞姑娘,说她那一年不是去了表姑婆家,而是…而是进了窑子。”影六硬着头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