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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朝的眸光倏然一凉。

影六接着道:“俗话说的好,空穴来风必有因,既然这件事是赵家传来的,那么把赵家人叫来问问,也就能知道真假了,俞姑娘不是说她自个儿都记不清吗?兴许她是让赵家人给骗了,赵家人为了退亲无所不能,编造一些谣言算什么!”

燕九朝冷声道:“把那姓赵的小子抓来!”

赵恒不知自己最近是走了什么霉运,怎么天天见儿的有人逮他,今日他明明换了一条路走了,还是让人给逮住了,这人好生粗鲁,二话不说将他扔上马背,一路上投胎是的赶着路,颠得他吐了一路,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好不容易到了,又让人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眩晕了好半晌才堪堪抱住一棵大树爬起来,随后,他看到一双黑色纹路的步履,步履上是一截一寸一金的素白织锦,他登时感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贵族气息。

他胆寒地抬起头来,望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随后他一惊:“万…万公子?”

说来也怪,燕九朝虽在村子里住过一段时日,可赵恒并未与他打过照面,唯一见他的那次还只是在地动时瞥见了一道影子,可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太过独特,乃至于赵恒仍是第一眼就凭直觉认出了他来。

“是你让人抓我来的?”赵恒不明白万公子为何要抓他,他不是没看出万公子对阿婉有心思,可他已经与阿婉退亲了,且也已搬出莲花村,这辈子都不会与阿婉有所往来了,那么他抓他,会是因为什么?

影十三踹了他一脚:“我家主子的容貌是你可以窥视的?”

赵恒被踹得跪伏在了地上,额头磕出一片血污。

他是念圣贤书的秀才,娇生惯养地长大,几时吃过这等苦,当即疼得冷汗直冒。

但比起疼痛,更多的是屈辱。

他是秀才,见了官老爷都可免去跪拜,这个并无功名在身的万公子,竟如此凌辱他!

燕九朝才不理会他这种蝼蚁一般的挣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我且问你,俞婉进过窑子的谣言,是你胡编乱造的,还是你打哪儿听来的?”

俞婉,又是俞婉!

每次出事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兔子急了还咬人,赵恒接二连三遭受无妄之灾,也气得够呛了:“万公子是要娶她,所以来打听她的消息了吗?哈,那万公子可要擦亮眼了,这个女人不仅进过窑子,还和别的男人生过孩子!绝不是我瞎编乱造的!是事实!是有人亲眼看到的!”

“谁?”燕九朝捏紧了拳头问。

赵恒挺直了腰杆儿道:“我同窗!他亲眼看见她进了窑子!她一直瞒着我,不是同窗告诉我真相,我至今被蒙在鼓里!我说这些,绝不是要挑拨万公子与她的关系,我不过是可怜万公子与我同病相怜,不忍万公子继续受她蒙骗罢了!这个女人好手段,做不了秀才娘子,就跑去勾引万公子,万公子也是读圣贤书的人,可不要被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拖累了!”

影十三一脚将他踹趴在地上:“回话就回话,让你瞎逼逼了吗?”

赵恒疼得吐出一口血水来。

燕九朝神色冰冷地看着他:“你同窗是谁?”

一个时辰后,一个姓杨的秀才让影六抓来了。

杨秀才原是赵恒的同窗,可自打赵恒搬去京城后,也不在镇上的私塾念书了,算起来,二人又一阵子没见了,杨秀才绝没料到再一次碰面会是这样的场合。

杨秀才一脸懵逼。

燕九朝自然不屑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杨秀才起先还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影十三的几个拳头吃下去,也就老老实实地做人了。

燕九朝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半句质疑都不敢有。

按照赵恒的说法,杨秀才是三年前在窑子里无意中看见俞婉的,之后一直犹豫着没告诉赵恒,直到听说赵恒要成亲了才斗胆告诉他真相。

可在燕九朝的残暴拷问下,就压根儿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我…我没认出她…是她突然扑过来,拦住我的去路…说…说她是赵秀才的未婚妻…让我…让我救她出去…她当时脸上都是红斑我吓了一跳…但我知道她没撒谎…她说的那些事…都是对的…”

为取得杨秀才的信任,阿婉讲了不少有关赵恒的事,以及赵恒告诉她的,有关杨秀才的事。

赵恒没料到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内幕,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是去镇上卖菜,遇上拐子了…她求我救她…我…我不敢…”

杨秀才当然不敢,窑子里遍布打手,把他们的姑娘带走,不是等于在找死吗?

那时,阿婉跪下来求他,说她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她没对不起赵恒,求他带她走,赎走她也成,多少银子,她日后都会还给他。

可杨秀才拂袖走了。

他把一个孤苦无依的姑娘独自留在吃人的狼窝了。

这不是个陌生的姑娘,是与他有同袍之谊的赵恒的未婚妻,他的良心是喂了狗吗?

燕九朝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影十三与影六交换了一个眼神,暗道不妙,少主怕是要发病了。

燕九朝的理智正一寸寸被吞噬,他用残存的一点清醒道:“哪里的窑子…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问完,他整个眼神都变了,他抄起手边的凳子,朝着杨秀才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杨秀才倒下了,眼睛还睁着,鲜血与脑浆却溅了赵恒满脸。

赵恒吓懵了。

燕九朝醒来已是三日后的事,赵恒让影六揍了一顿,扔回小胡同了。

不过在离开前,赵恒主动回答燕九朝的最后两个问题。

“少主,这是赵恒亲手画的画像,他说,他是看到画像,才确定俞姑娘有过生养的。”影六说。

万叔在门外给影六使眼色,示意影六提醒少主该喝药了。

影六心道,少主这回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影六于是没回应万叔。

万叔急得想揍他!

燕九朝接过画像,扫了一眼,眉心一蹙。

影六道:“可能是易容了,也可能是误食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导致长了毒斑。”

“画像哪儿来的?”燕九朝沙哑着嗓子问。

影六道:“好像有另一伙人也在查探俞姑娘的消息,赵恒就是从那伙人手里看到这幅画像的。”

“另一伙人?”燕九朝若有所思。

影六点点头:“还有,少主您猜俞姑娘三年前是被拐去了哪里的窑子?”

燕九朝顺嘴道:“你别告诉我是许州。”

“正是许州。”影六说道。

燕九朝眸光一顿:“你确定?”

“属下当时也很惊讶,再三问了赵恒,是许州没错,而且…也是四月。”影六说着,定定地看向燕九朝,“少主,不会这么巧吧?”

燕九朝喃喃:“是啊,不会这么巧吧…”

时间,地点,全都对得上,然而他实在是记不清对方的模样了。

他的探子曾问过颜如玉:“你是颜府千金,为何会沦落到窑子里?”

“我是让人贩子拐去的…”颜如玉哽咽地说。

这是俞婉经历过的。

“少主,需要属下再去一趟许州吗?”影六问。

“不必。”燕九朝顿了顿,“备车。”

“去哪儿?”

“莲花村。”

他要亲自验证,她是不是那晚的女人。

第067章 她的胎记(二更)

夜半时分,燕九朝坐上了出府的马车。

万叔年纪大了,就不跟过去折腾了。

影六与影十三一声不吭地驾着马车。

此时夜已深,城门早关了一个多时辰,然而燕少主要出城,别说是区区一座城门,便是皇宫的大门,也得给他乖乖地开了。

城门大开,马车风驰电掣地驰了出去。

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守城的侍卫纳闷嘀咕。

“你们说,少主这么晚出城干啥呀?”

“不是要回燕城吧?走那么急,像是出了什么急事呀?”

“没听说燕城出大事啊。”

“你算个什么东西!燕城出事了能让你知道?”

“去去去!老子再不能耐也是你爷!”

侍卫的闹骂声渐渐被关在了城门后。

马车抵达莲花村时,乡亲们全都歇下了,村庄一片宁静,只偶有几声蛙叫自鱼塘深处传来。

“少主。”影十三将马车停在了村口,“您待会儿准备怎么与俞姑娘说?”

“什么怎么说?”燕九朝不解地问。

影十三真是少主操碎了心:“您打算告诉俞姑娘实话吗?说您其实是来验证她身份的,那样她可就您这段日子知道一直在找小公子的生母了,她当初可是当着颜如玉的面发过狠话,说要嫁进少主府给小公子做娘的,她若是小公子生母倒还罢了,万一不是,她心里得多大一疙瘩?”

燕九朝难得觉得影十三出门带了回脑子,想想俞婉把自己的心窝窝给扎的,他是有多大仇恨才要把她也扎一遍?

“罢了,我自己去,你们都别跟着。”燕九朝说罢,走下马车,朝村子里去了。

“少主不会有事吧?”影六小声问。

影十三一把亮出手中的丹药:“护心丹备好了。”

影六:“…”

燕九朝去了俞婉家。

鉴于“俞婉总给他留门儿”的经历,他没走正门,而是绕去了后门。

也是巧了,今日赶酸笋的货,作坊忙到半夜,燕九朝进村前半个时辰才收工,然而作坊的事虽然做完了,俞婉手头还有些善后的活儿,她在屋子里忙到半夜,肚子有些饿了,去厨房找口吃的,刚啃了口鸡腿,就听见后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深更半夜,鬼鬼祟祟,莫非是贼?

俞婉抄起砧板上的菜刀…

燕九朝站在门外,想着自己昏迷的这几日,既没来看她,也没写个信给她,不知她会不会认为自己被他给抛弃了,正在屋里伤心欲绝,肝肠寸断,毕竟赵恒退亲,她都投湖自尽了,自己在她心目中,怎么也比赵恒重要,真担心她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傻事来。

唉!

燕九朝长叹一声,伸手去推门。

门开了,却不是被他推开的,而是自里头拉开的。

然后,本该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俞婉,嘴里叼着个鸡腿,手里拿着把菜刀,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半点被抛弃后的呆滞,反而炯炯有神,活像只斗志昂扬的小母鸡!

感觉心窝窝再次中了十万箭的燕九朝:“…”

他还不如一个赵恒!

“你怎么来了?”看清来人是燕九朝后,俞婉放下了菜刀,“我还当是有贼呢。”

燕少主压下中箭的剧痛,云淡风轻地说道:“就你家这穷酸样,什么贼才盯得上你们?”

俞婉把啃了一半的鸡腿放回碗里,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定了定神,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不待燕九朝回答,俞婉再度开了口:“如果你是来拿回嫁衣的,我已经收好了,你等等。”

什么叫她已经收好了?

合着这丫头已经盘算着怎么与他一刀两断了?!

燕九朝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冷了你几日,你还置上气了?你说说你瞒了我那么大的事,还不许我气上几日了?”

俞婉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神色一愣道:“你不是来和我分手的呀?”

“什么手?”燕九朝英俊的小眉头一皱。

俞婉的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唇角也压制不住地往上一勾。

哪知才勾到一半,燕九朝毫无防备地开了口:“脱衣服。”

俞婉:“???”

燕九朝:“我要看看你的身子。”

俞婉:“!!!”

“哪个杀千刀的要看我女儿的身子?!”

却是夜半惊醒的俞邵青,抄着一把自堂屋顺来的扫帚,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

俞婉的眉心当即一跳。

猝不及防被抓包,燕九朝的心口也跳了跳。

要说燕少主这辈子没怕过谁,可世上总有那么几个人不便去得罪,譬如…眼前这一位。

俞邵青金刚怒目地冲进了灶屋,也不管对面的年轻男子如何衣着华贵、气质尊贵、亦或是容颜俊美,抄起扫帚,便朝连皇子都不敢惹的某少主狠狠打了下来!

“阿爹!”俞婉拦住了俞邵青,夺下他手中的扫帚。

燕少主心头宽慰,俞婉果然是向着他的!

“用这个。”俞婉递过一把菜刀。

燕九朝:“…”

燕九朝被追杀得四处逃离,堂堂燕城少主,皇朝小纨绔,从未如此狼狈过。

俞家一阵鸡飞狗跳,连小铁蛋与姜氏都被吵醒了。

二人迷迷糊糊地来到灶屋,就见俞邵青举着菜刀,追着燕九朝,在竹林里跑来跑去…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也是燕九朝运气好,俞邵青入睡前让乡亲们灌了点酒,这会子还晕乎着,速度与反应都不及往常迅敏,逮了半晌,连燕九朝一片衣角都没逮到。

当然,燕九朝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大病初愈,身子还虚着,被“老丈人”追了几十个来回,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不过今晚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查清真相,所以冒着哪怕被砍死的风险,也要验一验俞婉的胎记!

“阿爹,你们在干什么呀?”小铁蛋揉着眼睛问。

“阿娘,铁蛋,你们怎么来了?”俞婉忙将二人推回灶屋。

俞邵青见到妻子与儿子来了,当即顿了一下。

就是这一刻了!

燕九朝趁俞邵青分神,几步迈至灶屋门口,一把抓过那只纤纤玉手,带着人一路冲出村子,冲上马车,放下了车帘!

影十三与影六一脸懵逼。

“快走!”燕九朝说。

“大半夜的,你要带人家走去哪儿呀?”

燕九朝身子一僵,唰的转过头来,就见被自己拽上马车的女人,并不是俞婉,而是一脸羞答答的小黑姜!

燕九朝、当、场、傻、眼!

俞邵青气坏了,臭小子!调戏他女儿!还掳走他女人!真是打着灯笼进茅厕!找屎(死)!

这一晚,某少主被收拾得很惨。

隔壁,丁家新宅,油灯如豆的屋,躺着辗转难眠的燕少主。

少主委屈,少主心里苦。

咚咚咚。

有人叩响了房门。

燕九朝背过身去:“不吃药!”

咚咚咚。

房门再次被叩响。

“也不擦药!”燕九朝冷声道。

咔!

门闩被撬开了。

燕九朝一把坐起身来:“影十三你胆儿肥了是不…”

一句话未说完,看清了门口站着的并不是影十三。

他冷哼一声,再次躺回了冷冰冰的床铺上。

俞婉端着一碗熬好的糙米粥走了进来。

燕少主拿被子蒙住头。

俞婉笑了笑,在他拉着“她”私奔的一霎,她所有火气都没了。

“饿不饿?”

“哼!”

“不能怪我啊,哪儿有人一来就要看姑娘家身子的?还不许我生生气了?”

燕少主没吭声。

俞婉在床边坐下,把粥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还看不看了?”她轻声说。

“不看!”燕九朝想也不想地拒绝,却话一出口,突然回过神,拉下蒙住脑袋的被子,一脸错愕地看向了俞婉。

俞婉没做过这种事,至少记忆中没有,她有些难为情。

她吹灭了床头的油灯,屋子暗了下来,却很快有清冷的月光透射而入。

俞婉的耳朵有些发烫,她羞涩地背过身子,抬手解开衣扣。

大片的衣衫滑落,露出一张遮掩在秀发之下的美背。

燕九朝缓缓探出手来,拨开她黑亮如缎的发,看向她白瓷般细腻的肌肤。

他灼热的眸光顺着她诱人的腰线一路往下,终见那团青色的鬼火。

第068章 真相大白

来的路上,他设想过无数可能会见到这个胎记的反应,然而真到了这一步,才发现所有的设想都不作数,难以形容的情绪在心口蔓延,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夜很静,俞婉听到了他的喘息,在暗夜中,如同撩人的手,拂过她心口,她连骨头都酥了一下。

这样的紧张是不是太快了…

俞婉暗戳戳地想着。

燕九朝冰凉的指尖掠过性感的腰窝,落在那团青色的鬼火上,喉头滑动了一下,说:“这是胎记吗?”

“什么胎记?”俞婉不解地转过头来,身子因为这个动作也微微地侧了侧,不经意露出半片诱人的香软,隐隐约约遮掩在秀发之下。

燕九朝的下腹倏的窜过一簇火苗,喉头发紧,他赶忙扣住她的小脑袋转过去,然而这一转,脑袋是过去了,遮挡在胸前的秀发也滑落了,燕九朝倏的闭上眼。

俞婉自是不知他何等反应,只是纳闷这家伙怎么想的,还不许她看看他了,他都快把她看光了,她怎么也要看回来呀。

燕九朝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你背上有个胎记,你不知道吗?”

俞婉摇头:“背上的我哪儿看得见?”

燕九朝问:“你家人没与你说过?”

兴许与原主说过,可她不是没继承原主全部的记忆吗?一准是给忘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胎记,这丫头…燕九朝深吸一口气,能进宫拔皇帝的腿毛,哪个中原的高手干得出这种荒唐事?也只有传闻中敢逃鬼族大婚的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