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一噎。

没等反应过来,也让董仙儿轰了出来。

屋门嘭的一声合上了!

“你…哼!”小郡主气得跺脚,不过她并没气多久便成功将注意力转移了,她几步追上俞婉,眉梢一挑道,“原来,你也是来要赤灵芝的,怎么?花了那么大心思成了董仙儿的入幕之宾,结果不也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

俞婉淡道:“你好像忘了那个绣球是凭空落在我手上的,我花什么心思了?拒绝你的心思么?”

小郡主又让噎得说不出话了。

别人不知道她也不清楚么?这个绣球是她的侍卫抢得头破血流,结果什么也没捞着,阴差阳错地送到了这个女人的手中。

可是,让这个女人这么反将一军好气哦!

小郡主怒目瞪向俞婉:“你别太嚣张了!赤灵芝早晚是我的!你想也别想!”

俞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是吗?那我先恭祝你得到赤灵芝了。”

更、更气了!

这人怎么连吵架都不会吵的?小郡主感觉自己的每个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她快要把自己给气死了!

俞婉见她不开心,自己就开心了。

俞婉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江海等人早已结束战况,在席位上等着了,尽管没了董仙儿,可第一楼的美人仍是层出不穷,台子上上演着精彩的歌舞,江海、青岩与月钩看得目不转睛,燕九朝却无聊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俞婉:只爱吸猫和只爱看打架的她家熊孩子…

俞婉将燕九朝抱起来。

“我来。”江海说。

“不了,自己的相公自己抱。”俞婉说罢,在一群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熟睡的燕九朝抱上了马车。

江海等人也离开了第一楼。

对于那个小丫头认出自己是女人的事,俞婉始终心存疑惑,她自问除了个子不够高大外,也没别的地方不像男人了,再者一米七的个头也不算太矮了,那丫头莫非是有穿墙术,看见她在柴房缠束胸了?

“我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俞婉正纳闷着,一挑开窗帘,就见赫连宇搀扶着摔得两眼冒金星的兄弟走了出来,俞婉眸光一动,下了马车。

“哎哟!”

一条黑漆漆的巷子,赫连宇与赫连成被月钩与青岩毫不客气地扔到了冷冰冰的地上。

“你们是谁呀?敢动我们?”赫连成怒不可遏。

俞婉自二人身后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动的就是你们,怎么了?”

二人的目光落在俞婉的脸上,身子就是一僵,异口同声道:“是你?”

“是我。”俞婉说。

两兄弟面露忌惮地爬了起来,又凶又怕地看着她。

赫连成适才让俞婉摔了一把,这会子见了她腿肚子依旧有点儿打抖,是赫连宇开了口:“你想干什么?”

俞婉淡淡地问道:“你们认出我是谁的事,可与第三个人说了?”

赫连宇眼神一闪:“没有。”

月钩抬手就是一拳头!

赫连宇吓得抱头蹲下来:“我说!我和小郡主说了!”

“二哥!”赫连成勃然变色。

赫连宇也明白不该说,若是让大伯发现他们逛青楼,一定不会饶了他们,而私底下与小郡主逛青楼,根本是罪加一等,可他怕呀,方才那家伙的拳头像是带了杀气似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要把打爆了。

他猜的也没错,月钩就是打算的。

“哪个小郡主?”俞婉问。

“女…女君府的小郡主。”赫连宇小声说。

这下,轮到俞婉惊讶了,在青楼随随便便碰上的小丫头竟然会是她与燕九朝潜在的死对头——驸马可能是燕王,那么这丫头便可能是燕九朝的庶妹,自古嫡庶不两立,不是死对头又是什么?

当然,若驸马不是燕王,一切另当别论。

等等,燕王?驸马?

那丫头既是驸马的女儿,方才送她来青楼的男子岂不就是驸马本人了?

“最晚亥时,我来接你。”

脑海里闪过男子的话,俞婉眸光一顿,问向一旁的青岩:“现在什么时辰了?”

青岩道:“快亥时了。”

那就是还不到亥时…俞婉丢下这两个家伙,大步流星地往第一楼去了。

“哎!阿婉!你去哪儿?”青岩没叫住她。

俞婉希望自己能赶得及,她穿过大堂,走过后院,拉开了第一楼的后门,然而她仍是晚了一步,寂静的街道上,只有一辆消失在街角的马车。

看来,他一早在后门等着了,他给小郡主的时限是亥时,若到了亥时她仍不出来,他便会亲自将她揪出来,但她提前出来了,他们便也提前回家了。

真是父慈子孝啊…

对一个抱养的女儿都这么好,你可有想过燕九朝?

他八岁就成了半个孤儿,为了等你这个父亲,这么多年来孤零零住在燕城,你却左一个儿子,右一个女儿…

俞婉为自家相公狠狠地心疼了一把。

但很快,俞婉告诉自己一切都还只是他们的猜测,没有证据表明驸马就是燕王,或许他们都猜错了也不一定。

回去的马车上,俞婉将熟睡的燕九朝抱进怀里,他呼吸着她的气息,睡得香甜。

俞婉解开了衣扣。

燕九朝忽然醒了,睁开眼看见俞婉的动作,小眉头就是一皱:“俞阿婉,你做什么!我又不吃(隔开)奶!”

俞婉:“…哦。”

不好意思,突然有些母性大发。

回到少主府,燕九朝去屋子里歇息了,他挨着枕头便睡着了,老夫人笑呵呵地走过来,守着宝贝小孙孙,俞婉则带上半路买的十几串糖葫芦,去隔壁院子叩响了赫连北冥的房门。

“谁?”

“大伯,是我。”

“吱!”赫连北冥腿上的小雪狐开始挥舞着爪子往外扑腾了。

赫连北冥摁住它,道了句“进来”。

俞婉推门而入,将十几串亮晶晶的糖葫芦递到赫连北冥的面前:“大伯,给。”

“吱呀!”小雪狐的眼睛都瞪直了!

赫连北冥这次他没纵着小雪狐,他对俞婉道:“你们自己吃吧。”

小雪狐瞬间背过身子,去玩自己的小尾巴,不理他了。

赫连北冥拿手指戳了戳它。

小雪狐郁闷地抖开他的手指,往前挪了挪。

他再戳。

小雪狐再挪。

挪到最后几乎要从他膝盖上掉下去了,赫连北冥终于确定它是在生自己的气了,他无奈地拿过一串糖葫芦,递到小雪狐面前。

小雪狐保持着高冷没动。

好宝宝都是有尊严的。

要帅过三秒!

三秒后,小雪狐一把夺过糖葫芦,毫无形象地啃起来了!

赫连北冥看了眼盘子里的十几串糖葫芦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俞婉道:“大伯别说的这么难听嘛…”

赫连北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战神不愧是战神,连眼神都有杀伤力,俞婉缴械投降:“…的确有事相求,我们寻到了赤灵芝的下落,但对方需要我们为她引荐一名大蛊师,我想问问大伯可有认识的大蛊师?”

“她需要蛊师为她做什么?”赫连北冥问。

俞婉摇头道:“这个她没说,我想她一定也是有求于大蛊师。”

赫连北冥冷声道:“你就不怕她是找大蛊师为她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俞婉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我相公的命都快没了,大将军认为我还怕什么?便是让我杀人放火,堕入无间地狱又如何?只要能救他,我又有什么不敢做?”

“你呀。”赫连北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头抚了抚啃着糖葫芦的小雪狐,小雪狐看在糖葫芦的份儿上难得乖乖让他撸了一回毛。

他道:“见她可以,但她若提太过分的要求可未必能答应。”

俞婉心头一喜:“大伯愿意帮我们?”

赫连北冥淡道:“不是帮你们,是与其让你们自己乱找,不知惹出什么岔子,不如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下好。”

俞婉会心一笑:“多谢大伯!”

俞婉笑眯眯地出了院子,赫连北冥唤来余刚:“去查查究竟出了什么事。”

“是。”余刚麻溜地去了。

不一会儿,便将几人光顾第一楼的事如实禀报给赫连北冥了,要查到这些并不困难,一则,他们有自己的眼线;二则,俞婉与燕九朝也没刻意瞒着赫连北冥。

“少夫人没撒谎,她的确是去求赤灵芝了。”

“西府的两位少爷也去了,小郡主也在,小郡主也是冲着赤灵芝去的。”

“她们俩为一株灵芝都吵起来了,还定下了三日之约。”

“主子,咱们掺和这事儿,可就与小郡主杠上了。”

赫连北冥无奈扶额,他这是招了个什么麻烦来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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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更

第198章 争夺药引(二)

俞婉回到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守着乖孙孙靠在床柱上睡着了,她枯瘦的老手拉着燕九朝那只修长如玉的手,一老一少,画面温馨得有些让人不忍打扰。

俞婉想,燕九朝这人表面混蛋无比,内心却比谁都纯净,谁对他好,他统统都知道,甚至一点点的好,他都恨不得十倍百倍来报,这是没被人疼过才会这样,总觉得别人对他不好才是常态。

俞婉想到了上官艳与萧振廷,也想到了万叔。

因为一句对上官艳的侮辱,他要了赫连齐的命。

这多年来对萧振廷的不冷不热,除了心里无法接受别的男人代替自己父亲,谁又能说不是在变相地保护萧振廷?皇帝那般忌惮他,燕九朝真与他亲密无间了,他还能有好日子过了?

至于万叔,这个含辛茹苦将燕九朝拉扯大的人,在苏莯一事犯了他的禁忌,他不会再用他,但并没有抛弃他,他把他送回燕城养老了。

他有他的冷硬,也有他的柔软。

俞婉走过去,打算将老夫人抱回屋,却刚一碰到她便将她惊醒了。

“乖孙!”

老夫人一个激灵拽紧了燕九朝的手。

随后她睁眼,看见了俞婉的脸,她长松一口气:“是阿婉呐,你回来了,方才去见你大伯见得怎么样了。”

俞婉轻声道:“挺好,祖母,您累了,我扶您回房歇息吧。”

老夫人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床铺上的燕九朝,拖着不大利索的身子为他掖好被角:“这两日天气转凉了,你夜里多警醒些,别叫他踢了被子。”

“我会的,祖母。”俞婉应下。

老夫人把胳膊递给俞婉,俞婉将她搀扶起来。

想到什么,俞婉自怀里掏出那张金帖道:“这个还给祖母。”

“用完了?”老夫人道。

“没有。”还没用。

老夫人就道:“那你先拿着,用完了祖母再给你新的。”

“…”俞婉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虽说祖母长祖母短的叫得也亲热,可毕竟是赝品呀,这老人家若是个跋扈的倒还罢了,偏偏掏心窝子对他们,她哪儿好意思败她的银子?

罢了,回头把金帖给赫连北冥就是了。

俞婉将老夫人扶回了房,老夫人也累了,挨着枕头便睡了过去。

临出门前,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叫住了俞婉,约莫是看出俞婉俩口子受宠,想笼络她于是特地奉承了两句:“…老夫人许久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自打少爷与少奶奶进府,老夫人吃得多了,精神也好了…”

巴拉巴拉。

这些话半真半假,老夫人高兴了是真,可要说脱胎换骨就略显夸张了,俞婉含笑点头,与丫鬟客套了一番回屋了。

燕九朝醒着,侧身望着大门的方向,眸子瞪得铜铃大。

俞婉让他这幽怨的大眼睛吓了一跳:“相公?”

“还知道回来。”燕九朝淡淡一哼,收回目光躺平了。

我这…怎么招惹您了?

俞婉感觉自家相公不对劲,迈步走上前在他身侧坐下:“怎么了?有烦心事?”

燕九朝冷冰冰地问道:“她都碰你哪儿了?”

俞婉一头雾水,他?她?哪个他(她)?

这酸溜溜的语气总不会是吃老夫人的醋了,至于说旁人她也没碰呀,电光石火间,俞婉想到了董仙儿。

这家伙该不会是在介意董仙儿吧?

她俩都是女的!

“女子也可对食。”燕九朝凉飕飕地说。

“…”忘记他是在王府与宫里长大的了,这种老百姓压根儿不会想到的事他只怕听说了不止一次,可她怎么可能与个陌生女子对食呢?董仙儿再美,在她看来也仍是不及她相公一分颜色。

“我相公最美了,我怎么可能看上她?”

“碰你哪儿了?”

“我也不好那口啊!”

“胳膊还是脸?”

“…肩。”

男人吃起醋究竟有多可怕,俞婉很快便领教了,她从不知一个人可以不粗鲁、不霸道、只靠着温柔的技巧也让她如此上天入地的。

她像只濒死的小虾,连嗓音都在颤抖着:“…还…还不到一旬的日子…”

温柔的折磨,直让人恨不得能死在那里。

翌日天不亮,董仙儿收到了一个精致的铺了红绸的篮子,一大清早把她吵醒,她还当里头是什么宝贝,接过来一瞧,却是两个圆滚滚的红鸡蛋。

董仙儿:“…”

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三日之期如约而至,赫连大伯为他们寻到的大蛊师进府了,是个五旬长者,样貌平平,但那一身大蛊师的黑袍穿得却是英姿飒爽。

赫连北冥唤他岳大人。

以赫连北冥如今的身份,能让他也唤一声大人,对方来头定然不小。

可话说回来,大蛊师不都是只有皇族才请得动吗?

俞婉毫不掩饰的疑惑落进了青岩的眼底,青岩来自鬼族,与南诏多有往来,这方面的行情较俞婉清楚,他解释道:“成为大蛊师后可以成为皇族的贵客,但并不是所有大蛊师都进了皇族,也有不少隐世高人。”

很显然这位岳大蛊师就是一位原来皇族的隐世高人,就不知赫连北冥是怎么请到这样一号人物的,转念一想,人家好歹是南诏神将,认识个把蛊师难道很稀奇么?

在鬼族,蛊师没有系统的考评制度,实力如何全凭斗蛊术,因此也没有蛊师、大蛊师一说,青岩觉得这些东西十分流于表面,一旦一个人考上了蛊师,便如同中原人考上了秀才,立马就能涨个身价,可事实上,他们之中不少人在习惯了众星拱月后会让富贵冲昏头脑,疏忽对蛊术的钻研。

一名强大的蛊师,应当过着清贫的日子,如阿畏那样。

怎么又想起那小子了?

青岩觉着自己怕不是疯了,想起那小子的次数竟然越来越多了,明明就是个小混蛋,有毛好想的?

这边,俞婉在赫连北冥的引荐下见了岳大蛊师。

老实说,俞婉对蛊师的印象不大好,主要是由于前往帝都的路上遇见了两个臭不要脸、自命清高的蛊师,其中一个让他们弄死了,另一个让赫连北冥扔在半路自生自灭了。

那两个还只是蛊师就如此鼻孔朝天了,这高出了一个等级的大蛊师会不会比二人更目中无人?

很快,俞婉发现自己想多了,这位姓岳的前辈不仅半点不清高,反而十分和善。

所以验证了那句土话——满通水不荡,半桶水死荡死荡么?

“岳前辈。”俞婉微笑着打了招呼,她今日依然是扮了男装,不过赫连北冥介绍她时说的是侄媳,她说话也用的是自己的声音,“您叫我阿婉就好。”

岳前辈客气地点点头,唤了声阿婉。

燕九朝让老夫人缠住了,没过来这边,俞婉觉着这样也好,免得这家伙一会儿见了董仙儿醋劲大方,讲出什么了不得的话,俞婉向岳前辈介绍了随行的江海与青岩,月钩留在府中听候燕九朝差遣。

不过俞婉到底低估了自家相公的能耐,就在她掀开车帘的一霎,某人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铺了虎皮的位子上了。

燕九朝冷冰冰地道:“呵,又想撇下本少主?做梦!”

什么叫又?去第一楼不也带上你了么?

俞婉冤枉,是错觉还是其它,她如今的境地可真像个去私会小三结果让正室逮了个正着的大渣男。

大渣男坐下了。

正室的脸色不好看。

大渣男决定哄哄正室!

“你瞧你,我不都是为了你吗?我也不是一个人去的,那么多人看着呢,我能干什么呀?再说我担心你受累,留你在家里是希望你好生歇息,你乖乖睡一觉,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

“哼。”燕九朝压根儿没听进去,大胳膊一伸,将俞婉捞进怀里开始吸。

俞婉望了望车顶,似乎自己多心了,他是身子难受才跟过来的。

俞婉大大方方地让他吸。

俞婉并不认为自己的气息能平复他体内的煎熬,一切都只是心理作用以及精神支柱罢了。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她想。

董仙儿昨日曾派侍女递来消息——巳时,碧落山庄,恭候大驾。

他们此时前往的目的地正是碧落山庄,为她赶车的原本是江海,可青岩对帝都的了解比江海多,于是俞婉让俩人换了,江海去赶岳前辈的马车。

江海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从青岩口中,俞婉大致了解碧落山庄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约莫等于前世的避暑山庄,原先是一座皇家林园,后面皇家不要了,让一个富商买去了,这才改成了碧落山庄。

俞婉问道:“皇家的园子还能卖的?南诏皇室很缺钱吗?”这种事搁大周的皇帝就干不出来了,缺不缺银子两说,主要是丢脸,皇家的园子从来只有赏出去,没有卖出去的道理。

青岩笑了笑:“与银子没有干系,南诏皇室很有钱的,只不过,这里原是芸妃娘娘怀孕时避过暑的地方,芸妃娘娘生下了祸国灾星,国君认为这个园子也沾染了灾星的晦气,于是把它卖掉了。”

因为是灾星母女住过的宅子,赏给谁都不合适,只能卖给低贱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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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更

第199章 争夺药引(三)

大周人已经算迷信的了,南诏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然也不会信奉蛊神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既然传言这处园子乃不祥之地,那富商也敢买?”俞婉问。

青岩笑了笑:“天底下,总有那么几个胆大不怕死的。”

那倒也是,何况不论怎样都是皇家园林,能捏在手里也是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