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望进皇后温柔的眼睛:“父君是因为母后才疼儿臣,儿臣当然要谢母后。”

皇后笑了:“胡说,你父君疼你,首先是因为你是他的亲骨肉,其次才是我的缘故。”

女君靠近了皇后怀里:“能做你们的女儿,儿臣感到很幸福。”

女君中蛊一事最终还是走漏了风声,毕竟来赴宴的宾客众多,人多嘴杂,根本不等国君来给她们下封口令,消息便传了出去,当然了,没人敢热议女君出糗的细节,只纳闷女君是否真的中了蛊,为何会中蛊。

“女君的确是中了蛊。”国君现身宴席说道。

众人骇然,女君不是身怀圣物吗?怎么还会中蛊?

国君解释道:“圣物失窃了。”

殿内又是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国君接着道:“圣物失窃的第一日女君便入宫向我请罪,我本打算等查清事件真相再一并昭告天下,却不料发生这等事,是我失责了。”

他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倒叫众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所以明知是女君的错,却因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没人太忍去责备女君了。

只是众人仍不明白圣物为何会失窃,若说圣物没认主倒还罢了,已经认主的圣物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国君不难理解众人的疑惑,毕竟当他听到消息也与众人一样,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唯一不同的是,他有胆子质疑帝姬,他们却不可以。

放低一次姿态就够了,国君不会放低第二次,他郑重地说道:“女君没保护好圣物,责无旁贷,但潜入女君府的窃贼才是真正的源头所在,我会责罚女君,也会缉拿窃贼。”

“可是…”一个亲王开了口,尽管他年纪与国君不相上下,然而论辈分,国君还得唤他一声堂叔,他说道,“天底下怕是还没谁有能耐取走女君的圣物吧?”

国君不疾不徐地说道:“从前是没有,但从今往后,有了。”

“能动圣物的人,那得是什么样的蛊师啊?”

“听闻前不久蛊殿出了几位七丈蛊老…”

“圣物岂是蛊殿那些蛊虫能相提并论的?蛊老怕是不够…”

国君没把话挑明,也没阻止众人的窃窃私语,尽管难以置信,可众人不敢质疑皇权与女君,也就只能强迫自己去接受另一个荒诞不经的猜测。

比起圣物失窃本身,国君更在意的是究竟是谁潜入女君府盗走圣物,又是谁潜入皇宫给女君下了蛊。

凶手,似乎强大得有些可怕啊。

赫连府,“强大得有些可怕”的小黑蛋们洗了小澡澡,穿了小衣裳,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一边晒肚皮,一边咕唧咕唧地喝着奶…

翌日,帝都传出了一道石破天惊的消息——圣物失窃了,国君悬赏黄金万两捉拿窃贼。

消息传到赫连府时,俞婉正在阿嬷的屋里研究被青岩与月钩带回来的小匣子,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匣子而已,当真如青岩所说藏了那么厉害的机关么?

俞婉扒拉着扒拉着,老崔头啃着鸡腿儿进屋了。

“丫头,出事了,想不想听听什么事?”老崔头一脸幸灾乐祸说。

俞婉摇头道:“一看你这样子就没好事,我不听。”

“哎!别冤枉我,怎么就没好事了?我像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吗?”老崔头嗔了俞婉一眼,原地手舞足蹈道,“女君把圣物弄丢了!国君罚她闭门思过三个月!”

俞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女君被罚和你有关系么?你乐什么?”

我不是替我乐,是替你和小姜乐啊!一个爹生的,凭啥她是国宝,小姜就是根臭狗尾巴草?

老者不动声色地白了老崔头一眼,大帝姬的身世原是阿畏一家人的秘密,当然燕九朝也知道,只是阿畏一家人不知道燕九朝也知道,总之,这个秘密不该对任何人说起,可自打与老崔头成了戏友,老者不小心说漏嘴了…

老崔头清了清嗓子:“你说的对,好像是和我没什么关系。”

俞婉摊手道:“对啊,又不是我娘也是个帝姬,对吧?”

老者一口茶水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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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快包不住火了。。。。

第251章 找上门来

翌日,在皇宫歇了一晚的女君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回想起在所有人面前闹出的笑话,她气得心口都疼了,气愤之余又感到无尽的尴尬,她长这么大,从未如此丢过脸,究竟是谁在害她?

皇榜已经贴出来了,因不能确定盗走圣物的与给她下蛊的是同一个凶手,因此分开了悬赏追究,皇宫对第一个凶手的猜测是蛊尊,这一点她不敢苟同,真相如何她比谁都明白,圣物不过是被存放在宝库而已,只要武功够高,能避开侍卫的视线,与懂不懂蛊术其实没有半点关系。

至于第二个凶手,皇宫的猜测倒是与她的不谋而合——皇宫的守卫比女君府与国师殿加起来还要森严,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对国君与皇后送给她的凤冠动手脚,其轻功已臻至出神入化的境界,而要练就如此轻功,即便出生便习武,也需至少二十年头,而习武如此之久,身形想来也异常高大健硕。

帝都各处设了岗哨,开始逐个排查。

糖葫芦铺子旁也来了两名宫廷侍卫,抓了几个练家子劈头盖脸地盘问。

三个小黑蛋一边舔着糖葫芦,一边萌萌哒地看着他们。

他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又不是他们干的,对吧?

“走开走开,查案呢!谁家的孩子!别耽搁我们抓凶手!”侍卫将吃得满脸糖滓的小黑蛋们轰走了。

今日是茯苓与紫苏带着他们出来的。

二人担心小公子让人群挤到,赶忙拉着三人的小手离开了。

给女君下蛊的元凶就这么从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走掉了哟!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了女君府,女君神色倦怠地下了马车。

一整晚她翻来覆去,都在想着如何挽回自己的损失,禁足是小事,如何挽回颜面以及寻回圣物才是头等大事,当初圣物失窃,他们发现及时,一路追着对方进了大周,可随后对方便如同泥流入海一样再也没了踪影。

这种事不能大张旗鼓地查,她不得不寻了一个大周的江湖门派,万幸那门派的确有几分本事,当真把圣物拿到手了,可惜,又让一个叫玉子归的人把圣物弄丢了。

之后,便再也没有圣物的消息了。

丢了她倒是不怕,毕竟可以找回来,怕就怕圣物已经认了主…

像圣物这样的蛊王,一生只认一次主,若是它认了别人,自己让它认过主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女君摇摇头,不可能的,圣物若是随随便便就认了主,她又何至于如此辛苦?

圣物一定还在什么地方等着她,圣物的主人,只能是她!

思量间,流光阁到了。

女君敛起思绪,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扬起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进了屋。

驸马坐在窗前,望着满院子的花团锦簇神游太虚。

女君轻轻地走过去:“驸马。”

驸马回过头来,道:“你回来了。”

兴致不怎么高的样子。

女君在他身旁坐下,低低地道:“昨晚的事…”

驸马点点头:“我知道,你让你下蛊了。”

“我是不是很丢脸?”她委屈地问。

“不是你的错。”驸马说。

女君看着驸马一脸宽容的模样,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她想了想,换做被下蛊的是驸马,她会怎么做?她会恼羞成怒,她会恨不得杀了对方,绝不是驸马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驸马不介意她丢脸,还是内心其实并不在意她这个人?

“驸马?”她轻轻地靠上他肩头,“你在意我吗?”

驸马想了想,说:“在意。”

女君道:“那你抱着我。”

驸马抱住了她。

女君呼吸着这个男人的气息,才觉得心头的戾气压了下去,不论她失去什么,至少把他留住了,她生为帝姬,皇室的一切原本就属于她,是她应得的,也是她推不掉的责任,这个男人不一样,他是她千辛万苦得来的,她一颗心都给了他。

“驸马,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驸马笑了笑,说。

女君餍足地闭了闭眼:“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再多的艰难,只要这个男人能陪在她身边,她便能咬牙挺下去。

女君没交代圣物可能在大周的事,当初大周的诚王殿下与匈奴郡主大婚,国君没收到请帖,本不打算做什么,是女君主动提出出访大周,一则与大周修复邦交,二则也查探一番大周与匈奴的结盟,当初为撇清自己的私心,女君举荐了好几位与自己互别苗头的大臣。

此事,若让国君得知圣物早早地进了大周,就不难猜出女君提出出访大周是假,暗中寻找圣物是真,而那几位使臣中,大多与女君互别苗头,排除掉他们,国师与女君的关系就很容易浮出水面了。

女君不说,国君便理所当然地认为盗走圣物的窃贼仍在帝都的辖区内,如此一来,倒是让国君歪打正着了一次。

国君出动了国师殿的弟子以及皇族侍卫与蛊师,让他们带着蛊珠挨家挨户地查探。

这一查,便查到了赫连家。

来的是皇族侍卫与两名国师殿的弟子,他们从后方查过来,先敲开的是西府的大门。

李氏在屋子里静养,前去应付国师殿弟子的是赫连宇兄弟。

赫连成眉头一皱:“谁让你们来的?不知道这是神将府吗?我们家怎么可能会窝藏窃贼?”

其中一名弟子道:“我们奉国君之命,不论谁的府邸,一缕都要查探,还请赫连公子将府里的人全部叫出来。”

“你说叫就叫?”赫连成最近上火上得厉害,正愁没处发泄,这两个国师殿的弟子算是撞在他枪口上了。

他没料到的是,他话音刚落,弟子身后的皇族侍卫便一把擒住他,将他摁在了地上。

弟子对赫连宇道:“时间紧迫,还请贵府配合调查。”

赫连宇见对方如此蛮横,当下不敢造次,把西府上上下下叫来了花厅,就连卧床养伤的李氏都到了。

他们不仅查了人,也查了整座西府,结局没有任何意外,西府是清白的。

“哼!就说了没有!”赫连成翻着白眼地道。

“那边是…”弟子指着与花园比邻的另一座府邸问。

赫连成哼道:“那是东府!我大伯住的地方!你们敢搜吗!”

这可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国君有令,要搜遍帝都的每一寸地方。

以示尊重,一行人还是绕原路去了东府大门。

“哎呀不好了不好了!”

俞婉正在栖霞苑晾晒药材,老崔头汗毛直竖地跑来了。

“又怎么不好了?”俞婉将切过的三七晒在簸箕上。

老崔头见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替她急得不行,抓住她手腕道:“你别弄这个了!赶紧找地方躲起来!那群人搜上门了!”

“什么人?”俞婉问。

老崔头急道:“搜圣物的人啊!圣物不是在你身上吗?”

“你怎么知道?”圣物在她身上的事,她只和阿畏一家人说了呀,没告诉老崔头。

“咳。”老崔头清了清嗓子。

不苟言笑的老正经阿嬷,竟然是个暗戳戳的戏迷,为听老崔头说戏,不小心又把自家小婉婉给卖了…

老崔头答应阿嬷会保密,可一转头,唔,阿嬷也被卖了…

“阿嬷哦。”俞婉猜到了,心塞塞地黑了小脸。

老崔头跳脚道:“哎哎呀呀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赶紧躲起来,让他们发现圣物在你身上,你就完蛋了!”

可惜晚了,老崔头刚拉着俞婉出了院子,便与被管家领进来的两名国师殿弟子碰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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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阿婉会暴露吗?

第252章 祖孙相见(二更)

老崔头捂住眼,完了完了,天要塌了…

这回他们是躲不过了。

让国君知道圣物在这小丫头手里,指不定会生出什么恶意的猜测来。

届时轰出南诏都是小的,怕就怕国君一怒之下把擅自“返回南诏”的小姜母女给处置了。

一瞬间功夫,老崔头真的脑补了特别多。

直到他耳畔传来一声惊呼:“挽风?”

领头的国师殿弟子就是一愣,望着对面的女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世…是你?”

老崔头唰地放下手,朝二人看来。

什么情况?

什么风?

你俩认识?

挽风瞥了眼落在身后的师弟,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确定自己没有认错,当即惊喜了一把,随即小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呀?没听说大周有使臣来访呀?”

“我是悄悄来的。”俞婉道。

老崔头一阵心惊肉跳,傻丫头,你就这么把自己老底揭了真的好么?

挽风顿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国师殿没得到消息。我师父前两日说在街上看见你了,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不过你放心,我师父不敢确定是你,还在怀疑是不是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姑娘!”

老崔头嘴角一抽,混小子,你就这么把你师父卖了也真的好么?

挽风又道:“对了,你怎么会来南诏啊?你一个人来的吗?”

俞婉摇头道:“我和燕九朝来的,还有几个家人,我们要找一些药材。”

老崔头一个趔趄险些栽了!

丫头!

你还能不能再暴露点儿?!

都把自己给揭个底儿掉了!!!

别忘了你俩是死对头、死对头、死对头!!!

挽风哦了一声道:“你们要找什么药材?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俞婉想了想,道:“药材倒是不必麻烦你,不过,我有几个朋友被困在国师殿了。”

老崔头捂住脸,完了,丫头你没救了,卖完相公又开始卖队友了,阿畏江海你们死得好惨!

挽风问道:“你朋友长什么样?有特殊的联络暗号吗?等我回国师殿了,悄悄把他们放出来。”

你都不问问他们几个是去国师殿干嘛的吗?你家被盗了喂你还要把贼放跑!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真的没关系么?!

这俩货都是什么奇葩啊?

老崔头听到这里,已经开始深深地怀疑人生了。

“我师弟过来了!”挽风还是与俞婉叙旧,却用余光瞧见跟上来的另一名国师殿弟子。

那弟子在国师殿并不得宠,身份远在挽风之下,因此待挽风也客客气气的。

挽风对他道:“这边我已经查过了,一会儿你随我一道去大将军的院子。”

“是,挽风师兄!”弟子恭敬地应道。

挽风冲俞婉眨了眨眼,与师弟离开了原地。

老崔头简直目瞪口呆哇!

这、这样也成?

“丫头,他是不是知道圣物在你手里?不然怎么查都不查就走了?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相信你而没查,倒像是在替你打掩护才特地不查。”老崔头回忆地说道。

俞婉摸了摸下巴:“唔,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这什么燕九朝式的小表情!

老崔头炸毛了:“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都没点数的吗?”

俞婉琢磨道:“我不记得自己告诉过他,但如果他通过别的渠道知道,我也没办法,可是也没差呀,反正他又不会说出去。”

“…”老崔头又要炸毛,可想想似乎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那小子若是有半点揭穿他们的心思,方才都不至于给他们放水了。

老崔头一点一点把身上的毛撸顺了:“怎么认识的?”

俞婉道:“他是南诏使臣,在诚王的婚宴上摔伤了,我给他治了一下。”

老崔头一愣:“就、就这?”

俞婉点头:“嗯,就这!”

治的人可以绕南诏一圈却没一个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神医老崔头:“…”

麻蛋,真的好想死一死啊…

东府不仅有蛊王,还有蛊后,若真让国师殿的弟子一丝不苟地彻查起来,只怕一个也藏不住,万幸有挽风放水,这一次的危机算是平安度过了。

俞婉晒好最后一片药材,心情大好地回往梧桐苑。

老崔头硬邦邦地提醒道:“你是不是忘记自己刚刚死里逃生过一次?”

俞婉:“哦。”

说罢,没心没肺地回了院子。

老崔头:“…”

老崔头不想和她玩了,他要去找小黑蛋!

小黑蛋们在花园玩耍,由紫苏与一个梧桐苑的丫鬟陪着,以往这个时辰三人要午睡,可今日三人吃多了糖葫芦,这会子不困,老夫人都睡着了他们还醒着,于是跐溜跐溜地爬下床,出来疯玩了。

“小公子,你们慢点儿!我追不上来啦!”紫苏提着裙裾,使出了投胎的力气,仍是没能追上几个小黑蛋。

别看三人说话晚,走路却早,反侦察能力还高,在少主府时便时常把侍卫们弄得人仰马翻,如今大了半岁,越发叫人抓不住了。

“我、我不行了…”紫苏扶住树干,喘气喘得要死了。

丫鬟没比紫苏好到哪儿去,她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小公子怎么那么能跑啊?”

紫苏喘息道:“在少主府就能跑…回乡下待了几个月…更…更能跑了…”

二人扶着树干喘了两口气的功夫,三个小黑蛋彻底跑不见了。

紫苏有了经验,早早让人将前后门锁上了,如此便不担心三人再次溜出府去,只是紫苏没料到的是,府邸…府邸是有狗洞的。

那是一个年久失修的狗洞,在一个废弃的院子里,被大树与斑驳的杂草掩映着,连府里的下人都忘了有这么一处地方。

小宝与二宝使坏地躲起来了。

大宝却以为二人钻进草丛了。

他也钻了进去,钻着钻着看见一个洞,他撅起小屁屁,跐溜跐溜地爬了出去。

爬出去后,倒也不是大街小巷,而是另一座府邸。

大宝不知自己闯进别人家了,还当依旧在自己家,只是跨了个院子罢了,他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开始寻找两个二货弟弟。

他找着找着,来到了一座凉亭。

亭子里没有人,只中间的石桌上摆了琳琅可口的点心与时令新鲜的野果。

看着红彤彤的小果果,大宝咽下口水:“吸溜~”

自家的东西可以吃呀。

大宝迈着小短腿儿,哼哧哼哧地迈上台阶,来到石桌前。

桌子有些宽,东西摆在中间他够不着。

他踮起脚尖,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手。

诶呀!

就差一点点了!

大宝伸呀伸!

“大胆!什么人敢在这里如此放肆!”

一道尖锐的声音骤然在凉亭下方响起,大宝吓了一跳,肉嘟嘟的小肥肉荡起一层水波纹。

那是一名內侍,从他的气场上看,品阶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