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南宫璃道。

国师蹙眉道:“外头已经疯传成了这样,赫连家为何迟迟没有动作?他们哪怕是站出来澄清事实的真相也好。”

南宫璃冷冷一哼:“他们澄清,老百姓就会信?从老百姓得知赫连北煜娶了大帝姬的那一刻起,赫连家就失去民心了,他们或许是料到这一点,才没去做无谓的挣扎。他们在等风头过去,可惜这一次,风头过不去了。”

国师远没南宫璃这么乐观,他是与燕九朝一路交手交过来的,他明白燕九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赫连家或许真会等风头过去,燕九朝却不会。

国师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着人打探一下赫连东府的动静。”

是夜,南宫璃让修罗将一名探子带去了赫连府。

赫连家强大的防守在修罗眼中形同虚设,不过是眨眼功夫,探子便进了府。

探子蹲守在栖霞苑外。

约莫半刻钟后,影十三过来了。

他直接去了老者的屋。

“阿嬷。”他打了招呼。

老者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向他:“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有事?”

影十三就道:“少主让我来拿雪蟾蜍。”

老者纳闷道:“蛊后?突然拿这个做什么?药引还没集齐呢。”

影十三道:“少主不是为了药引,近日赫连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百姓们都在嚷嚷着把二夫人赶出去,少主想了个法子。”

“什么法子?”老者一脸好奇地问。

影十三不疾不徐地说道:“圣物不是失窃了吗?少主说,蛊后的气息最接近圣物,让阿畏想法子令蛊后认二夫人为主,对外宣称二夫人找回了圣物,如此,二夫人便算是立了大功,百姓们或许就不会再嚷嚷着将二夫人赶出去了。”

探子听了一耳朵,回到国师殿后即刻将二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地禀报给了国师与南宫璃。

南宫璃听罢,微微地眯了眯眼:“还真让国师料中了。”

还当他们是认了命,却原来在这儿等着。

生物失窃后,南宫雁曾经也打过蛊后的主意,可惜蛊后让燕九朝的人抢走了,计划才不了了之了。

若燕九朝成功了,那么拥有“圣物”的大帝姬就绝不可能被逐出南诏了,不仅如此,还极有可能因此而被认为是得了蛊神的庇佑。

届时,她就不再是祸国灾星了。

南宫璃庆幸自己听了国师一言,让人前去打探到了如此重要的消息。

南宫璃看向国师,讥讽一笑道:“他们不说我都要忘了,蛊后在燕九朝的手里,原先我母亲抢不来他们手里的东西,而今有了修罗,区区一个赫连府罢了,还不是如探囊取物?”

等蛊后到手,寻回“圣物”的人就是他母亲了。

失去的女君之位,也很快可以顺理成章地拿回来了。

南宫璃起身道:“我这就让修罗带上孟蛊老去赫连府。”

修罗不认得蛊后,需要带上一名蛊师,而整个女君府,没比孟蛊老更厉害的蛊师了。

“慢着。”国师叫住了他。

“这次又是怎么了?”南宫璃顿住,不解地朝国师看了过来。

国师沉吟片刻,蹙眉道:“还是太顺利了,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南宫璃勾了勾唇角道:“修罗出手,自然会顺利。赫连府的那群死士也好,燕九朝的暗卫也罢,在修罗面前统统只是一群蝼蚁罢了,修罗带着探子避开他们的耳目不难,国师无需多虑。”

国师摇头:“我不是指他们没发现修罗与探子的事,我是指怎么这么巧,就碰上他们谈论如此重要的事。”

南宫璃笑了:“难道国师认为他们是发现修罗与探子来了,才故意整了那么一出谈话好给我们下套吗?以修罗的身手,他们怕是发现不了啊。”

修罗武艺高强,轻功更强,影十三等人的确没察觉到修罗的气息,但这也并非探子巧遇,影十三不知与阿嬷演了多少次,是瞎猫也该撞上死耗子了。

见国师依旧不吭声,南宫璃又道:“就算下套又何妨?修罗还会怕了他们?”

没错,修罗乃天下第一高手,就算燕九朝在府里设下了天罗地网,也奈何不了修罗。

一念至此,国师总算是没固执己见了。

夜半,修罗带着孟蛊老潜入赫连府邸。

孟蛊老拿出了一串蛊珠。

他虽蛊术了得,却不像国师与老者那样能直接感应出蛊王的气息,他想寻出蛊后,还得靠蛊珠。

他本以为靠近蛊后之后蛊珠才会发亮,哪知刚一走进院子,蛊珠便齐刷刷地亮透了!

孟蛊老微微地愣了一下,雪蟾蜍的气息竟如此强大吗?

不待孟蛊老回神,影十三捧着一个盒子自老者的屋子出来了。

“你当心点儿。”老者叮嘱,“蛊后畏热,你记得放冰上,夜里也要起来换一次冰。”

“知道了,阿嬷。”影十三应下,将锦盒拿去了燕九朝的书房。

孟蛊老一直死死地盯着书房的动静,待到影十三离开后,孟蛊老让修罗带着他潜入书房,窃走了雪蟾蜍。

雪蟾蜍的外形并不肖似圣物,这也是为何一定要让它认主,只有藏在体内,才不会让人看穿它的真相。

孟蛊老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目光透过装着雪蟾蜍的翡翠器皿,依稀能看见蛊后的身影。

但也不知是何缘故,盒子里的蛊珠忽然暗了许多。

孟蛊老古怪地皱了皱眉头。

明明离蛊后更近了,怎么反而暗了?

难道说…蛊后的气息是时强时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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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今天更晚了。

咱们【有奖问答】走一波:孟蛊老偷走的是真正的蛊后吗?

A:是。

B:不是。

第301章 蛊后之威,天命所归

孟蛊老将蛊后带回了国师殿。

国师与南宫璃早已等候多时,蛊后虽不是真正的圣物,却是最接近圣物的蛊,这么多年来,他们没少去蛊山寻找它的踪迹,只是都一无所获。

如今真的要见到了,饶是国师都不免有点激动。

孟蛊老迈步走上前,轻轻地打开盒盖,拿出装着蛊后的翡翠瓶。

他又自自己的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取出了一个玉碗:“请国师让人取些冰块来。”

蛊后贪凉,放在冰块上它就会赖着不走。

国师让弟子自地窖中取了封存的冰块。

孟蛊老敲了一小块放入碗中,随后戴上银丝手套,打开翡翠瓶的瓶盖,将里头的小东西倒了出来。

众人终于见到了那个通体雪白的小东西,它虽叫雪蟾蜍,但并不是一只真正意义上的蟾蜍,只不过它偶尔会发出类似蟾蜍的叫声。

“真漂亮。”南宫璃惊叹。

明明是一只蛊虫,可那么懒洋洋地趴在冰块上,生生趴出了一股高贵与优雅,他竟能从一只蛊虫的身上感受到这两样特质,不得不说,它的确是个宝贝。

南宫璃从不稀罕蛊虫,总觉着看一眼都令人心里发毛,但倘若是这个小东西,南宫璃觉得自己或许养着它。

“它是雌蛊吗?”南宫璃问。

孟蛊老摇头:“非也,它是雄蛊,是太漂亮才被人称作蛊后。”

南宫璃顿悟地点点头,小东西太招人喜欢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想去碰碰它。

孟蛊老用戴着银丝手套的手抓住了南宫璃的手指:“郡王当心,它有剧毒。”

这小东西长得漂亮,看似温和无害,实则剧毒无比,被它咬上一口,修罗也得倒地。

当然它并不会去咬修罗,修罗的血热性太重,会让它感到不舒服。

南宫璃仔细欣赏了一番,意犹未尽地让孟蛊老将它收了起来:“有了它,我母亲就能要回女君之位了。”

南宫璃连夜出了国师殿,回到他们入住的宅子。

南宫雁册封女君前,一直住在皇宫,是册封储君的同时,国君赐了她一座女君府。

如今她不是女君了,无法继续居住府中,但国君又没原谅她,因此也未允许她搬回皇宫,她只得住进了曾经置办的一处宅子。

这也算得上一处上等院落,只是无法与女君府相提并论,一对比之下,就显出如今的落魄了。

小郡主早不知哭干了多少眼泪,已经去房中歇下了。

南宫雁独自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寂静的庭院。

女君府也有庭院,比这儿大了不知多少倍,种着珍惜的牡丹与剑兰,这里却只能看见稀稀拉拉几朵芍药,外加斑驳丛生的杂草。

“母亲!”南宫璃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南宫雁迟钝地扭过头去,空洞无神地看着他:“你回来了。”

连嗓音都变得苍老与沙哑。

南宫璃的心里一片刺痛,这还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女君吗?怎的几日功夫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他知道,让母亲如此颓废的不是仅仅失去了女君之位,更是失去了深爱多年的驸马。

那个男人可真是绝情啊!

一日夫妻百日恩,母亲纵有千般不是,那也是他相处多年的妻子,他怎么能在母亲最需要他的时候一走了之?

国君只是夺走了母亲的权势地位,他才是真的在母亲心口扎了一刀子!

就算他真是他父亲,他也恨他!

“母亲。”南宫璃定了定神,将心头翻滚的情绪压下去,挤出一副温和的口吻道,“我得到蛊后了。”

南宫雁的反应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转过头去,继续呆呆地望着杂草丛生的庭院。

南宫璃走上前:“母亲,有了它,我们就能夺回女君之位了。”

南宫雁没说话。

南宫璃知道她心结在哪儿,眸光动了动,道:“等夺回女君之位,就能想法子找回父亲了。”

南宫雁的神色顿住。

南宫璃道:“您将来继承大统,要与大周和亲不过是您一句话的事,大周的皇帝难道会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弟弟与整个南诏为敌?届时,父亲便能光明正大地回来了。”

“驸马会回来?”南宫雁怔怔地问。

南宫璃点头:“是,抓也能把他抓回来,权势在手,想要什么没有?”

没错,只要自己拿回了失去的权势,一个男人,有何不可到手的?

南宫雁一点点地捏紧了拳头:“我要做女君…我要让驸马回到我身边…我要…要杀了燕九朝。”

南宫璃欣慰:“这个坏事的家伙一定要处理掉,以绝后患,母亲可以把他交给我,我来对付他,眼下母亲要做的就是乖乖地配合孟蛊老,让蛊后认您为主。”

“当初若是我听了你的话,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她不该亲近燕九朝,不该毫无保留地对待那家子。

南宫璃自责道:“是我不好,我连累了母亲。”

在这件事上,南宫雁也曾怨过儿子,怪罪他擅作主张给几个孩子投毒,结果阴差阳错把他们自己搭了进去。

可在儿子跪下来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的一霎,她什么怨气都没了。

不论怎样,这都是她怀胎十月诞下的骨肉。

南宫雁点点头,握住了儿子的手,愧疚地说:“已经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今后母亲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南宫璃温声道:“儿臣担心没什么,只要母亲肯重新振作起来,让儿臣做什么,儿臣都愿意。”

南宫雁重燃斗志,第二日便去了孟蛊老的院子。

要让蛊后认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认主后的蛊虫并不会释放毒性伤害自己的主人,可在认主前,它有一段十分强烈的挣扎。

饶是提前服下了解毒的药丸,南宫雁仍吃了不少苦头。

万幸的是蛊后最终认了主。

南宫雁在家中将养了几日,待到气色好些才让人备车,动身前往了金銮殿。

国君废黜了她的女君之位,但她依旧是南诏帝姬,她拥有入宫觐见的资格。

国君近几日烦透了,有关大帝姬与赫连家的传闻无孔不入,连洒扫的太监都知道了,大臣们给他这个国君施压,让他逼着赫连家给个说法。

国君无奈,将赫连北冥宣了过来。

不过,还不等他质问赫连家是否真的打死过一个无辜孩子的事,就听內侍禀报——帝姬求见。

南诏只有一个过了明路的帝姬,那就是南宫雁。

南宫雁早不是女君了,朝政与她无干,她为何会找上金銮殿来?

国君蹙了蹙眉:“宣。”

“宣,帝姬觐见——”

换上了帝姬宫装的南宫雁迈着优雅的步子,端庄大气地进了金銮殿。

多日不见,她的神色看着憔悴了些,但眉宇间威仪不减。

她从容地走到走前方,朝龙椅上的国君行了跪拜之礼:“儿臣,给父君请安。”

国君没让她平身,而是淡淡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南宫雁跪着,挺直了脊背,望向国君道:“儿臣今日前来是要禀报父君,儿臣寻回了圣物。”

“你…你说什么?”国君惊得身子朝前探去,险些就要站起来。

南宫雁将国君的反应尽收眼底,暗道这步棋果真没有走错,父君如此在意圣物,有了“圣物”的她何愁不能复宠?

南宫雁含笑说道:“儿臣寻回圣物了,恭喜父君,南诏…又有蛊神的庇佑了。”

圣物失窃后,南诏频出乱子,国君私下里也曾想过,是不是蛊神在降罪他们?

朝臣们的反应比国君淡定不到哪儿去,一个个瞪大了眸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南宫雁。

国君唤来国师:“拿蛊珠来!”

其实金銮殿上也有蛊珠,却是镶嵌在百尺之高的房梁之上,如此遥远的距离,就连真正的圣物都没法子点亮。

“是。”国师早有准备,让人抬了一百颗蛊珠过来,当南宫雁将手掌放上蛊珠的一霎,蛊珠齐刷刷地亮了,亮若白昼。

南宫雁暗暗惊诧,要知道,她曾带着真正的圣物上过金銮殿,那时也是这一百颗蛊珠,也几乎是这样的亮度。

若不是确定这是蛊后,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拿回的是真正的圣物了。

蛊后如此强大,她从今往后都不必担心自己会露馅了!

“陛下!帝姬寻回圣物有功,恳请陛下再度册立女君!”

“恳请陛下册立女君!”

“臣,恳请陛下!”

朝臣们呼啦啦地跪了一地,虔诚地为帝姬请愿。

这其中,固然有事先安排好的心腹,更多的却是真正为圣物所折服的大臣。

出了这么岔子后,圣物仍能回到她身边,谁又能说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直沉默的赫连北冥开了口:“帝姬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难道只因为寻回一条虫子,就能赦免她无罪吗?那日后谁都能通敌叛国,谁都能欺君了!”

杜大人怒道:“你怎么说话的?那是圣物!”

他是南宫雁的心腹,也是方才带头恳请册立女君的大臣。

赫连北冥嘲讽地说道:“圣物是你们叫的,一条蛊虫罢了,凭它就能册立女君,是不是太随意了?”

杜大人冷声道:“你知道让圣物认主有多难吗?鬼族那么多厉害的蛊师,都没能降服圣物,帝姬既不是蛊师,也不是蛊女,圣物仍认她为主,由此可见,她是蛊神钦定的人选,她得了蛊神的庇佑,这是天助,也是天道!”

赫连北冥的目光落在一众为南宫雁请愿的大臣身上:“杜大人未免太夸大圣物的作用了,难道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谁拥有圣物,谁就是真正的南诏之主?”

众人哑然。

他们可没这么说,只不过,帝姬乃国君骨肉,命里就带着福运,又恰逢得到圣物,种种相加起来,她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赫连北冥是武将,论嘴皮子他不如文臣,很快杜大人便搬出了老国师的预言以及南宫雁出生时的天象,将南宫雁夸得神乎其神,只差没说南宫雁是神女转世了。

近日帝都出了不少事,弄得民心动荡,民生不稳,这个节骨眼儿上的确十分需要一件大事来振奋民心。

国君再不想原谅小帝姬,也架不住民意。

国君按了按疼痛的眉心,道:“三日后祭天,帝姬也一道去为百姓祈福。”

这是要复位了。

小帝姬当初就是在祭天过后被国君亲口册封为储君的。

国君再次允许她祭天,这是准备让她复位了。

南宫雁心头狂喜。

失势多日,她终于要做回女君了!

这一次,她要全天下的百姓看明白,她南宫雁是真正的天命所归,是无可替代的南诏女君!

------题外话------

小黑姜:哎哟~这么吊?

第302章 威猛小蛊蛊(二更)

南诏出了这么多岔子,也该来一场祭天安抚民众了。

南诏人比中原人有信仰,在某些事情上显得过于盲目与盲从,但换个角度来讲,它也有它得天独厚的优势。

俞婉有几日没出门了,她一直在帮着阿嬷研究刻印之术,册子上记载的是最古老的刻印之术,许多材料如今都找不着了,只得用别的东西代替。

他们试验了许多次,均已失败告状,一直到今早,俞婉无意中指尖的朱砂滴了进去,药水的质地变了。

“阿嬷,您看。”俞婉将忽然变得浓稠的药水递给老者。

老者端起碗来闻了闻,点头道:“刷子。”

俞婉拿了一把小刷子给他。

老者轻轻地蘸了几滴药汁,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手札的封皮上。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素面朝天”的封皮忽然浮现了一行小字。

是陌生的文字,俞婉不认识。

可架不住药水成功了。

“阿嬷您认得上面的字吗?”俞婉问。

老者点头,是最古老的文字,但难不倒鬼族的祭师,因为祭师的不少书籍就是用这种文字记载的,他虽有些年没翻阅那些书籍了,可稍作整理,认全一本手札不难。

俞婉开心地弯了弯唇角:“那就拜托阿嬷了。”

老者如实道:“我有些生疏了,全部看完需要一点时间,我会尽快的。”

“嗯!”

事关自家相公的性命,俞婉就没与阿嬷客气了:“那我不打搅您了,您慢慢看。”

作为鬼族最有学问的祭师,没人知道老者其实最厌恶看书,不过自打做了莲花村的夫子,这毛病似乎被拧过来了,他再看书时头也不昏眼也不花了。

老者开始潜心研究手札,俞婉默默地为他合上了房门。

俞婉回了梧桐苑。

三个小黑蛋跟着阿畏去(学)练(下)武(蛊)了,不在院中,燕九朝也不在,他和青岩出去给几个小家伙买糖葫芦与浮元子了。

有青岩跟着,俞婉挺放心,俞婉决定去老夫人那儿刷一波存在感,刚走到门口,碰见打屋子里出来的俞邵青。

俞邵青的身后跟着耷拉着小脑袋、委屈巴巴的小黑姜。

俞婉觉得她爹最近变得有点古怪,去哪儿都带着她娘,一把年纪了还粘人成这样真的好么?她这个做女儿的都快没眼看了!

被缠得这么紧,都不能好好地溜出去赌钱了。

阿淑心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