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要我。”

“…”序生闭眼深吸了口气,然后一翻身,将宛宛压至身/下。

——“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为了这两章,各种恶补苗族知识,了解苗语。

先说苗族名字,我文里用了“名+姓氏”的格式,也有“名+父亲名”的或者“名+寨子名”的等等,苗族姓氏都放后面。

苗族喜欢以树木花草为名,金银水火为名等等,文里面姜罗的“姜”在苗语里是杉树的意思,多那的“多”是布的意思,而第一部里面苗疆圣女花也的“也”字是“石”的意思。而罗那二姓,乃至寨子名,纯属瞎编。

苗语里面“蒿枝”是 Roub shod,其中roub的b代表二声,shod的d是四声的意思,我不知道我音译成“柔烁”对不对,若有不对,还请苗族大师指点一二。

就这样啦~下章继续上肉,小苹果握紧小拳头求动力。

(五十八)密林幽会

星光为灯。

十指相扣,唇舌交缠,身体一寸寸相溶,最后完美的契合。

虽不是初次,但宛宛的身体仍旧如同处子般□,少不了又要痛一次。

“嗯…”宛宛脸颊绯红,颦眉咬唇低吟着别动头,表情在星光下显得痛苦。

序生强忍着静止不动,仅用手指摩挲来分散她的注意力,“疼么?”

“疼,”宛宛拼命地点头,语中带了呜咽:“但没有…嗯…三年前那夜疼。”

序生握着她的腰,找到她呼吸的节奏后,温柔地浅浅碾转,以此来纾解自己身体中的火。“三年前…我…”

“你当时很粗鲁很用力。”宛宛薄嗔道。

“是么…”序生低哑地笑,额头忍得青筋暴起,面色甚至有些扭曲,“我现在也很想粗鲁地用力。”

宛宛抬起腿缠至他的腰间,用力抱住他,迎合他。

序生动作微微重了几分,像是在找寻她身体里最敏感的部分,由此激发她最迷人的神态。“三年前…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

“嗯…”宛宛紧咬着牙关吟了一声,半晌才道:“我特意给你擦了身子穿上衣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啊…就不过是…啊!”

“是什么?”序生忽然很坏心地往前一用力,倾身吻上她的脖子。

宛宛使劲抓了一把他的后背,咬牙道:“不过是想…看看你记得不…”

“可是…”序生嘎然停止,“我一早起来并没有找到落红。所以以为…”

宛宛难受地摇摇头,“没有落红…嗯…我自小调皮,爬树骑马劈叉什么没做过…早就…”

“怪不得…”序生低声道了一句,不疑有它,只问道:“月事什么时候完的?”事已至此,已经停不下来了。但宛宛如今的身子,在没调理好前,实在不宜有孕,

“你来的那日之前…”宛宛双目含水,波光潋滟,咬唇委屈难受的模样让人想狠狠地欺负她,“你不要不动!”

“我知道了。”序生目中精光一闪,直了直身子,开始发力。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二人再没有正常的对话。

一阵激烈的缠绵后,宛宛大汗淋漓躺在序生怀里,急促地喘息了一会儿,才清清嗓道:“三年前,我醒着。至少从你抱我回家之前,我便醒着。”

“嗯…”序生懒懒地抱紧她,“然后呢?”

“醒来后觉得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一直不愿睁眼。”宛宛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自己身子出了问题,否则一点外伤不会令你花大心思来治我。只不过,听了你跟姿娘的话之后,我才知道…”说着她将手挪至小腹,重重叹了声:“才知道,原本的一个小生命,断送在我这个无知的母亲手里了。”

“不是你的错。”序生将手覆至她的手背上,安慰,“你月事一向不准,是我疏忽了…”

“是我…”宛宛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若不是我逞强,自以为是刺激张贵妃…就不会…”说着,她声音里带了哭腔,“你知不知道,我常常做梦,梦见有个孩子在大声哭泣。我虽看不清他的模样,却仍旧能听见,他叫我‘娘亲…”,他怪我…怪我为什么没有让他睁开眼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那个十七岁的小母亲,一直在她心头哭泣。

“还有小绿…我亲眼看着它被砍作两半,什么都不能做…我的小绿…”

序生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听她发泄,听她断断续续的抽泣,然后哭声越来越大,像是一场瓢泼大雨,夹杂着震耳的雷声,到了最后下得酣畅淋漓,放声大哭。

哭不能解决问题,亦不能挽回过去,却可让人振作。

就像一场大雨后,空气清新,一尘不染,阳光自然就明媚了几分。

听她哭声渐小,序生才开口:“其实,那个孩子…或许早晚都会没有的,你不用自责。”

“什么…咳咳…什么意思?”像是被泪水呛到,她咳了两声,问道。

“你体内的寒毒,是娘亲生你那会儿被人打了一掌,掌中带寒。娘亲重伤下临盆,你的出生带走了大部分的寒毒,所以天生体质寒凉,需用药物调理。这样的身体,原本就容易滑胎…”见她脸色越来越黯淡,序生意识到自己进入大夫的角色过重,连忙改口,“还好我刚刚诊了脉,你体内的寒毒去了**成,或许是…”——是那个孩子带走大半的寒毒。

他话未完,就听宛宛低吼道:“我宁愿自己受百般折磨,也不愿自己的孩子遭罪的!”

她身子微微颤抖有些激动,序生咽下三年前失子的苦楚,轻声安慰:“我知道你不会愿意,我也不愿。”

宛宛将头埋到他怀里平息了一会儿,才问道:“孩子是男是女?”

“我…不知,”序生低叹,孩子虽已成型,但毕竟才两个半月,是男是女很难辨识,“孩子埋在唐家的祖坟里,过些时日,你同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宛宛抓着他胸前衣襟,不语。

“孩子还未取名…”序生又道,“墓碑上名字是空着的。”

“柳…憾。”宛宛轻轻吐出了这个一个名字。

柳憾,原是一场遗憾。

“好。”埋在唐家祖坟里的孩子姓“柳”,这一点就让唐家列祖列宗们吹鼻子,让唐家后人瞪眼去吧。

宛宛哭累了,呼吸渐进平缓,序生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背,低语:“宛宛,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嗯…”声音已近朦胧。

“睡吧,明早起来,就是新生的你了。”

明明前一夜无雨,但一早起来,天空却异常的干净,阳光炫目,洒在林子里映出树影斑驳,随风挪动。

宛宛拿着地图与序生漫步在林间,边走边聊天,一扫往天的阴霾。

“你说这风信楼这些地图怎么得来的?”宛宛研究着地图好奇,“阿朵说这林子是走得近走不出,风信楼这是折了多少人才能够画出这么张有鼻子有眼的地图?”

“方向错了,”序生拨了拨她,稍微挪了下前进的方向,“这种草向南生长。我们要去西边就得逆它而行。”

“你说,这地图会不会错?”宛宛放下地图,捶了捶发酸的胳膊。

“风信楼的东西,还是比较的可信。”序生接过地图,“你若累了就歇一会儿吧。”

宛宛就地坐下,打开水壶咕噜喝了几口,“我腿发软,你的错,你背我。”说罢真的张开双臂一副要人背的模样。

序生摇头笑了笑,将她背起,继续前行。

“夭夭生了儿子?叫花折柳?!”宛宛听他一路说起,气不打一处来,“折柳?!他花寻欢居然敢把儿子叫折柳?!”

“折柳自古有朋友离别时挽留的意思。”序生解释道,“或许只是不想让你走而已。”

“笑话!”宛宛冷哼,“我都走了这么久了他才生的儿子,折个屁的柳!”

序生忽的止步。

“怎么了?”宛宛好奇。

“我们…”序生默默地放下地图,“方才来过这里。”

“哦,这样?”宛宛若无其事从他身上下来,“看来是真的走不出去了?”

“不会的,你别急。”序生扣住她的手,强硬地安慰道。

“我没急,倒是你…”宛宛抬起二人相扣的手,“抓我抓得那么紧做什么?走不出去而已,反正这里有水有果子,不如就地生儿子,儿子生孙子,孙子继续生,然后孩子们手拉手,横贯整个林子,自然不怕出不去了。”

她如此一说,序生笑出了声,当即放松绷紧的身体,冷静下来,“我方才靠植物判断方向,想来前人也用了同样的方法。既然他们没有走出去,则表示此法不可行,林子大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不如等到太阳当空了看清方向再走。”

“正好,我乏了。”宛宛刚一屁股坐下,林子那头忽然传来一声虎叫,惊得飞鸟群惊,簌簌飞起一片。

“原来如此,”序生恍然大悟,“风信楼竟然是靠飞鸟来判定方向的。”

紧接着,那一头传来一声鸟鸣,似鹰,却比鹰鸣动听,比鹰鸣响彻。

“只听说一山容不得二虎,”宛宛摸着下巴寻味,“却不知这山大王连天上的事也要管。”

“兴许是小鸟儿惊动了山大王,正被训斥呢。”序生当即也坐下,跟她一起“听戏”。

“不。”宛宛果断否定了他的猜测,“你听,虎叫明显越来越弱了,我倒想见见这鸟儿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的威风。”说着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腿上尘土,回头问序生:“去不?”

“去看看吧。”虽说危险,但他直觉,那只鸟…兴许真的是哪方的神鸟,忆及阿朵说的云眇有神兽庇护,或许那只鸟儿便是?

循着声音走去,声音却消失殆尽。二人对望一眼,继续向前,果然见了一方峭壁,横贯在另一头,与这头悬崖遥相对望,中间隔着一条很深的山沟。

鸟与虎此时都不在此地,仅留一地的虎毛与血迹,一片狼藉。

“这架势…是老虎输了罢?”宛宛握紧谷草刀,琢磨道。

序生不答,定定地望着对面的峭壁,然后抬手指着前方欣然道:“云眇!”

“哪里?!”宛宛赶紧乐腾地朝着他指着的地方望去,当即笑容一僵,一脸鄙视看着序生:“你莫不是被老虎输给鸟的事实给刺激了?那明明就是一株…艾蒿!”

“你可曾见过长在悬崖边上的艾蒿?”序生反问。

宛宛顿时语塞,半晌恍然大悟,当即弯腰拾起一枚石子,朝那艾蒿扔去。

石子堪堪擦过蒿枝,却使得整株艾蒿倏地变化,原本绿油油的叶片一缩,细如牛毛,浓密搭在茎上,远远望去当真如同一片小小的云朵,随风摇曳。

“是了吧?”宛宛自言自语道,然后探头望了一眼山沟,眯着眼测算着两头的距离。

“沟太宽了,你别犯险。”序生见她如此,连忙扣住她的手,“咱们再找找,有没有近一点沟壑。”

“就它了。”宛宛坚定道,“云眇本就难得,你瞧这峭壁上除了它一株光华尽得,还有哪处有植物?想来它是吸进了精华,才使得这一片峭壁光秃秃的。”

“我知你轻功如何,这沟你是定然跨不过去的!”序生喝道,百般不愿她犯险。

宛宛回过头来瞥他一眼,“可曾带绳子?”

序生一怔,“没有…”

“算了,”宛宛夺过序生手里采药的小锄头,脱起了衣服,“将我衣服撕成布条连在一起。”她轻功不足以一次跨过这沟,便只有借助外力了。

序生了然,随即也除去自己的外衫,二人埋头撕扯连接,花了近一个时辰才绑好一根极长的布绳。

此时序生只剩中衣中裤在身,而宛宛一身仅留兜衣长裤,在序生面前她也不避不羞,只是见了她裸/露的雪肌上一点一点的吻痕清淤时,倒让序生多了几分尴尬。

“咳咳,”序生不自然地低咳两声,与她一起确认绳子接头牢固,同时低声嘱咐:“你多加小心。”

“自然会小心。”宛宛挥了挥手中的锄头,运气向前一掷,便将锄头牢牢钉在了峭壁的石缝里。“是云眇的球根对吧?”她回过头确认了最后一遍。

序生点头,见她向前跨了一步,不由得伸手抓住了她。

宛宛又回头望了他一眼,展露了一枚安抚的笑容:“走到这里不容易,我势在必得!”语罢她手一拉绳子,同时提气纵身而起,顺着力安然飘飞至峭壁上的凸处,然后将布绳往自己身上一绑,躬身挖起了云眇的球根。

过程很顺利,结果却不甚美满,缘由她刚刚将球根挖出,便听天边那声鸟鸣又起,瞬时日头一黑,天空飞过一只大鸟,来势汹汹朝她扑来。

宛宛吓得朝后一退,脚下凸处窄小,竟一脚踩空…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有实质的肉了。。。

某小苹果接下来要去广州参加漫展,cos的时候,会想念亲们和序序宛宛的。

周一回,之中有时间的话会找到上网的地方更新的。

PS:望管九哥哥温油,别翻我的牌子,黄色的那块…

(五十九)绝壁逢生

“宛宛!”序生在那头惊得大吼。

宛宛手一撑,抓着峭壁的石块稳住身形,拔出谷草刀准备迎战。

那大鸟足足有半人高,一身漆黑倒像是只大乌鸦,只是喙比普通乌鸦也大了几倍,模样是宛宛与序生从未见过的。

那只大鸟俯冲而下,直扑宛宛手里的谷草刀!宛宛借势一劈,被它扑扇翅膀轻易避过,只见它爪子一挥,抓向宛宛前胸,却就在此时银光一闪,它爪子一缩,又退出三丈远。而方才它爪子平行的峭壁上,钉着三枚银针,乃是序生惯用的那种。

一时间,二人一鸟,相持不下。

一人明刀,一人暗器,鸟儿不傻,相较之下立即选择了自己的对手——翅膀猛烈一扇,向序生俯冲而去!

序生脸色一变,后退数步大喊:“宛宛,赶快过来,我引开它!”

宛宛赶紧拔出小锄头,朝对面的悬崖回掷而去,却不想——大鸟在空中忽的一折,锋利的爪子朝将空呼啸而过的锄头扑去,饶是锄头已经钉住悬崖边的土中,然而布绳却被它利爪截成两半,彻底断了宛宛回程的路。

宛宛回不去,序生也走不了,大鸟耀武扬威立在峭壁顶端一块凸出的石头上,居高临下看着二人。

如今,就算手握云眇,也无法将其带回。宛宛长舒了一口气,紧紧抓着峭壁的岩石,怯怯地朝下一瞧,原想探探山沟的底,却不想窥见了一堆白骨,心头的底气顿时去了八成。

“宛宛不要怕,”见她脸色苍白,序生连忙出声安慰,毕竟悬崖峭壁,一个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你放下云眇试试。”

“我不放!”宛宛坚决道,“好不容易寻来的云眇,我绝不放弃!”

“不是叫你放弃,”序生试图稳住她的情绪,“我们再去别处找找,如今你平安回来更重要。”

大鸟神气地一仰头,不屑地瞥了序生一眼。

只这一眼,宛宛和序生便明白过来了——此山只此一株。

“我放下了,它大约也不会放过我,何况…我也过不去。”宛宛紧紧握住云眇,“我扔过去,你用针干扰它来夺,然后接住。”

序生脸色一变,她…这是要放弃自己?“你别!”她脚下的凸起石块已经起了裂纹。

“我扔了…一…”

“宛宛别!”序生慌张制止。

“二…”宛宛恍若未闻。

“你若掉下去了,我立即随你下去!”序生威胁道。

宛宛一笑,“三…”话音刚落,云眇脱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同时,她的用力使得她脚下石块脱落,宛宛赶紧抬脚提气,控制身形,稳住后,脚下顿时只剩一小块凸出,甚至不够她双脚并立。

序生脸色一沉,银针在手也忘了攻击。此时此刻的宛宛,大气不敢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鸟飞起,在空中劫走了云眇,然后飞回那块凸起,懒洋洋看着二人。

少了云眇,大鸟不再攻击。宛宛将谷草刀往腰间一插,一时双手得空,纵身一提,便移去了不远处牢固一些的凸起石块。因为身形动作较大,扯得兜衣一歪,雪峰紫珠顿现。只见那大鸟“嘎”地一声,云眇落在它脚边,然后竟然抬起右边翅膀朝前喙一弯,倏地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序生先是尴尬,然后又与宛宛二人诧异地望着大鸟的反应。

宛宛颇是自然地拉了拉自己的兜衣,闲闲侃了句:“这鸟儿莫非是…公的?”

序生抵唇咳了咳,“那边风大,你身上几乎未着衣,莫要着凉了。”

“我即便是冷了你也不能送衣过来啊。”宛宛一针见血挑出事实。

序生抬头望了望天,此时正烈日当头,离日落还有几个时辰。他顿了一下,又道:“宛宛,它不再攻击你了。我去找找有没有树藤来救你。”

“你不怕…”宛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大鸟,“在你离开之后它非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