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沙发上的利彻远抽完一整根烟反思,反思完后,他走到床边上哄她,“我今天有点过多了,下次不这样好吗”?

简汀裹着被子没动。

利彻远绕到床的另一边,简汀朝他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腮帮子因为生气而鼓鼓的。

利彻远拉住她手,说:“简,我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看到你给我熬汤送过来我很感动,我就是觉得自己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

他连说了三个很喜欢,简汀眼神终于有了动容的变化,她爬起来,手挂到他脖子上,“那你爱我吗”?

利彻远定定的凝望着她足足半分钟,把她抱进怀里,“爱”。

“我也爱你”,简汀薄薄的脸渗出粉红。

利彻远展开双臂抱紧她,说:“明天去扯证怎么样”?

简汀震了震,“你在开玩笑吗”?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开玩笑的人”,利彻远表情认真严肃,“你忘了,去西安之前我说过”。

“我不确定,当时以为自己错觉”,简汀懊恼,回过神来,又惊又喜,“但是真的要扯证吗,好快哦”。

“我说过,我愿意为了你冲动”,利彻远摸着她脸颊,“你愿意为了我冲动吗”?

“愿意”,简汀凝视着他双眼片刻,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或许是太过兴奋,简汀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几次翻来覆去,倒把一旁的利彻远弄得睁开眼,“失眠”?

简汀不大好意思,“你也睡不着”?

“没有,我是因为某只小猪一直在边上翻来覆去”,利彻远微微一笑。

“你说谁是小猪呢”,简汀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傻瓜,快睡吧,再不睡,明天拍结婚照黑眼圈重”,利彻远抱她说。

“嗯”,简汀老老实实的点头,可还是睡不着。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她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想去抱身边的人,扑了个空。

她看了圈,看到利彻远挺拔的身影站在阳台上,他眺望着远处抽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简汀起来披上外衣走过去,“彻远…”。

“起来啦”?利彻远回头,把烟捻灭,朝她张开手臂。

简汀钻进他怀里,“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刚才在想什么”?

“想我们结婚以后搬来这里住怎么样”?利彻远微笑的低头说。

“好啊”,简汀正好也不大想住莱茵花园,那里聂沛洋总是无时无刻盯着似得,“其实我喜欢家里人住一块,我也很喜欢阿姨”。

“你想去哪里度蜜月”?利彻远又问。

简汀想也没想的说:“我们去希腊好不好”。

“可以,稍后我让肖柏给我们办签证”,利彻远亲吻她发梢。

两人吃过早餐后,利彻远向母亲要户口本。

利母一听呆了,“儿子,你要户口本干嘛,不会要去扯证吧”?

---题外话---明日继续。。。

第一百零二十章她结婚,遇上他离婚

“您猜对了”,利彻远说完后,利母又惊又喜。

“儿子,你终于决定要结婚啦,好好好,你怎么不早点跟妈说啊,这儿媳妇的礼物我都还没准备好”,利母懊恼。

“没关系,您还有时间慢慢准备”,利彻远和简汀相视一笑是。

…堕。

之后,老杨又开车绕道去莱茵花园拿了简汀户口本,去民政局的路上,她打开户口本,上面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

利彻远握住她双手,“从今以后这上面就会有两个人的名字了,将来还会更多”。

简汀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又甜又羞的趴在他肩膀上,“说不定很快就会添另一个人的名字了”。

利彻远一怔,“你又怀了”?

“我不知道啊,不过最近大部分我们都没做措施,也许怀上了也不一定”,简汀摸着自己肚子,虽然不确定,但她有预感自己很快又会有孩子了,她很期待自己有个孩子,尤其是每次在大街上看到别人家可爱的小孩后。

“但愿”,利彻远看了她一会儿,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发梢。

利彻远十一点还要赶回公司,两人办手续的时候也没拖拉,填资料、拍照、提交资料,花了九块钱不到半小时就把结婚证领了下来。

简汀拿着红本本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飘在云端,脚挨不着地。

闪婚,大约也不过如此了。

去年的夏天,被感情伤透了的她遇到了利彻远,当时真没想过会跟这个男人怎样,可没想第二年就结婚了。

中间,大部分她还离开了大半年,其实,她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只有那么几个月。

“彻远,我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简汀大眼睛望着身边的男人。

“叫声老公就真实了”,利彻远调侃。

“讨厌”,简汀不好意思的靠在他肩膀上,两人刚走出办证大厅,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争执。

“…我不离婚,死都不会离婚成全你跟那个狐狸精”。

“行啦,昨天晚上你还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到这了,你不离也得跟我离”,男人声音里有一股子邪佞的冷意。

简汀觉得耳熟,望过去,正是聂沛洋和池素晗,一个俊美如翩翩公子,脸上的神情却阴鸷如毒舌,一个清纯如大家闺秀,脸上却早已被泪水挂满,头发也乱糟糟的,脸色苍白不堪,本该是佳偶天成的美好一对,如今却撕破了脸皮在公众场合大吵大闹。

利彻远也看到了,他脸色一冷,把结婚证放进裤兜里,放开简汀的手,大步走过去把池素晗从聂沛洋手里拽了出来。

“彻远哥…,原来他在外面有女人,就是那个沈穗”,池素晗看到他像看到救星一样哽咽的哭诉,“他一直在欺骗我,我们结婚后没多久他们就在一起了”。

聂沛洋脸色难看的要命,尤其是当看到简汀后,他心里掠过丝慌乱,也顾不得池素晗了,立即冲过去揪住简汀胳膊,“你怎么会在这”?

不要告诉他这两人已经扯证了,他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旁边办公室里挤出来看热闹的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看起来好复杂的关系啊”。

“有什么复杂的,一对来结婚,一个来离婚啊”。

“难不成刚才那女的哭喊着的外遇对象就是这女的”?

“太乱了啊”。

周围议论的声音蜂拥而至,简汀尴尬的要命,本该是幸福的来扯证,怎么就遇上了聂沛洋。

真是孽缘啊。

她来结婚,正好遇上前任来离婚。

“聂沛洋,你有病啊,放手”,简汀生气的推他,反而被他两只手都给擒住,抱进了怀里。

利彻远冷着脸起身,才跨出去一步,刚还在他怀里哭的池素晗,突然像一阵风一样的往那两人撞了过去。

“聂沛洋,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在外面到底有多少个女人”,池素晗一巴掌甩到他脸上,揪着他衬衫哭哭啼啼,“你当初说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你把枫林园送给我,说以后一起在里面白头偕老,你都是骗人的”。

“你哭够了没有,从早哭到晚,烦死人了”,聂沛洋心情烦透的把她推倒在地上,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他。

“聂沛洋,是个男人,就该有点男人的样子”,利彻远忍无可忍,一拳揍到他脸上。

聂沛洋也在气头上,尤其是想到利彻远娶了他最心爱的女人,简直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一个失去理智似得,一个想教训对方。

两个不遑多让的男人打的不可开交,你一拳我一拳,简汀连靠上去拉他们俩的机会都没有,旁边围观的人也不敢上前,这两个男人力道和身高都不差,弄不好反而会波及。

后来也不知是谁报了警,警察来了,直接把四人带上了警车。

车上,警察一问两人名字,才知来头不小,顿时一个审问的字也不敢说,只到警局后立即打电话给分局的局长。

张局长一听聂氏的聂沛洋和利远集团的利彻远打架进了他们局子,吓得忙不迭的丢下手里的事赶了过来。

警局办公室里,利彻远、简汀、池素晗安排一间,聂沛洋一个人安排另一间。

利彻远衬衣扯掉了好几粒扣子,白净的布料上也沾满了一道一道的污渍,眼镜也因为打架而踩碎了,鼻梁上、嘴角上都受了伤。

简汀看到他这副模样心疼的要命,早知道今天就不该来领证的,谁想到遇上这种事。

一旁的池素晗一直在啜泣,哭的利彻远心思烦闷,“素晗,你能别哭了吗,哭能解决问题吗”?

“彻远哥,你说他有爱过我一点点吗”?池素晗抬起茫然红肿的双眼。

简汀莫名的想起曾经的自己,大约也是这个样子吧,受过再多的委屈,也总会想他对自己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的爱。

其实所有的女人都差不多,她们付出,她们深爱,无非也是想得到同样的爱。

简汀以前挺讨厌她,现在,真的只有深深的怜悯。

利彻远拧眉,简直觉得池素晗不可理喻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提爱,可又实在不忍心打击她,“素晗,他爱过你又怎样,没爱过你又如何,重要的是现在,他一定要跟你离婚,一个男人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自己的老婆,说明他已经不愿再尊重你了,再深的感情也该放下”。

“我想放下的,所以才想来离婚,可是快到民政局时我才从私家侦探那里知晓他跟沈穗的关系”,池素晗失声痛哭的捂脸,“我哪里不如沈穗了,至少我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男人,我为他减肥,为他整容,可沈穗,交过好几个”。

简汀不忍,说:“沈穗和他青梅竹马,如果当初聂家没有破产,聂沛洋可能会跟她结婚的,说明他们之间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基础”。

“不可能”,池素晗红肿着双眼说:“聂沛洋心里最深的是你,简汀,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我嫉妒你,羡慕你,每次看到你我都故意装不知道你跟沛洋的关系,然后在你面前炫耀我跟他感情有多好,我知道他给你买了别墅、买了车子,知道他每个月会有一大把钱流进你账户里,有时候半夜睡觉我还听到他嘴里念着你名字,他跟我在一起可能只是为了利益,但就算只是被他利用我也觉得心甘情愿,可现在他是什么意思,我宁愿他还放不下你,也不愿他背着我跟沈穗发生关系,我可以不如你对她曾经的付出,但我对他的好任何一样都比得过沈穗”。

利彻远点烟,吞吐,给简汀睇了个眼色,示意她大胆的说。

简汀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来开导自己前男友的老婆,也是造化弄人,“池小姐,我以前也恨过你,因为你抢走了我爱了七年的人,我甚至认为你很可耻,充当我们之间的第三者,可后来,我想通了,我不恨了,当我被绑架的时候,当我被注射毒品的时候,我就明白你从来都不是我跟聂沛洋之间的第三者,因为没有你,迟早还会有别人,你现在经历过的,我都曾经经历过,但是请你相信我,不用多久,你现在经历过的,沈穗也会经历,论付出,我比你要多得多,但他依然可以舍弃我,所以你不能用付出来衡量感情”。

“那我该用什么来衡量”?池素晗茫然。

“如果你遇到一个懂得珍惜你的人,哪怕你只付出一点点,他也会

格外的珍惜你,如果你遇到的是不懂得珍惜的,哪怕你为他付出生命,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简汀深深感慨的说。

池素晗呆滞,就愣愣的坐在那里,倒也不哭,就像座雕塑。

这些话别人说没用,但换成自己的情敌说,好像又是另一种味道。

比较,两人的经历曾经那么相似。

利彻远握住简汀的手,眼神感激而又心疼。

要去安慰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需要多大的勇气,他懂。

十一点,肖柏带律师过来保释。

因为张局长的安排,利彻远和聂沛洋避开了保释的时间点,两人没再碰上,只是走出警局的时候遇到不少记者。

肖柏护着三人上车。

车上肖柏说:“利总,明天新闻头条都会知道您是结婚人士了,因为您这扯证扯得太轰动了,被民政局的人拍下来现在送上微博了,相信很快您会成为热搜头条了,至于这第一和第二的头条就在您和聂沛洋之间争夺了”。

利彻远一瞪他,眉角和鼻子就疼。

简汀关切的说:“我们现在去医院吧”。

“倒不用,找个小诊所看下就行,不是什么大伤,先送池小姐回家吧”,利彻远脸色不大好看。

车到池家门口时,池素晗漆黑的眼睛里像是玻璃支离破碎似得,她说:“彻远哥,不好意思,今天连累你了,还有简小姐,也许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我曾经…伤害过你”。

以前她不懂,是因为她没尝过那种滋味。

简汀一怔,对她倒没以前那么讨厌了,如果没有发生过被朱勇昆绑架的事,也许她们可以成为朋友,但现在…。

“池小姐,没有过不去的坎”,简汀低声说。

“谢谢你”,池素晗轻喃的说。

车离开池家大门口后,肖柏感慨说:“又化开了一对恩怨情仇的情敌啊”。

“你最近又在看那些没营养的小说是吗”?利彻远冷冷的挖苦。

“肖助理也喜欢看小说吗”?简汀好奇。

利彻远笑了笑,肖柏立即大叫起来,“老板,您别说别说…”。

利彻远不理她,反而兴致勃勃起来,“我们的肖助理好几次被我逮到看什么《狂暴总裁》、《吻上你的心》之类的言情小说”。

简汀呆滞,真看不出来肖助理一个大男人会看这种小女人看的言情小说啊,名字还那么的…肉麻。

“老板,您真的太过分了”,肖柏一脸气呼呼的说:“我总共就看了那么几次,有必要说到现在吗,再说,我当时也只是想多看点小言泡妞而已,我平时大部分还是看管理和社科、文艺方面的书,我是个文艺青年”。

简汀本来心情挺不好的,现在被肖柏弄得想笑,尤其是看到他脸红的模样,真的还蛮可爱的。

“可是我看你好像也没泡到过几次妞”,利彻远扬唇。

“那是因为我没时间泡,我把我生命三分之一的时间都给您了”,肖柏怨愤,还挖苦他,挖苦他,他再也不会为赴汤蹈火了,他身心都受到了伤害。

另一边,利彻远从警局出来大概五分钟后,聂沛洋也被保释出来。

张局长亲自来送他,聂沛洋英挺的脸阴森森的问道:“利彻远呢”?

“他刚走”,张局长刚说完聂沛洋立即生气的质问:“张局长,你这是先放他走是吧”?

“聂总,误会了,没这个意思”,张局长歉意的说:“主要是利总那边律师手续办得快点”。

“是啊,聂总”,助手李柯怕聂沛洋心情不好和张局长发生争执,忙劝说的把聂沛洋拉到一边,小声说:“聂总,咱们走吧,刚才上海那边公司来消息,说有顾客买了我们制药厂的药了后送进了医院抢救,现在很多媒体都赶了过去”。

聂沛洋英挺的眉心一跳,他整整衬衣领口,回头对张局长说:“今天也是麻烦张局长特意跑一趟了,我还有点事,就别送了,我先走了”。

“好的,下次有时间我请

聂总吃饭”,张局长笑吟吟的总算把他给送走了,要知道,曾经在康城,这聂沛洋可是出了名的小霸王啊。

简汀陪同利彻远从诊所出来,又一起去眼镜店配了副眼镜,镜框是简汀帮他挑选的,纯钛的无框眼镜架,镜面的工艺棱角分明,利彻远戴上后少了以前的几分冷肃,不过因为他脸上的伤口,倒显得不羁又很有男人味。

眼镜店的店员夸赞的笑道:“这位太太,你先生戴眼镜真是好看”。

简汀挤出一丝笑容。

利彻远结账出来,她面对他脸上的伤口还是挺无精打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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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十一章老公,老公

“还在不高兴”?利彻远轻轻环搂住她。

“我觉得你跟我在一起后挺倒霉的”,简汀想到聂沛洋刚才在民政局凶狠的模样就害怕,“今天闹那么大,害你还丢了脸面”。

“是啊”,利彻远状似苦恼,“可是结婚证已经领了,那可怎么办”堕?

他眼眸里的光彩好像在认真思考、研究这个问题,简汀心里倒是后怕,咬唇又捏了下他胳膊,“后悔了?想离婚,不许”是。

那霸道、娇憨的模样弄得利彻远心软的一塌糊涂。

“傻瓜,今天的事不单单是因为你,还有素晗”,利彻远好脾气的解释:“我跟素晗毕竟有份血缘关系在那,聂沛洋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她、伤害她,我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堂哥,动手是义不容辞的”。

“喔,原来弄了半天你不是为我动手啊”,简汀故意撅起小嘴,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你非要话里钻漏洞了”,利彻远总拿女人无奈,“我这么说是希望你不要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今天毕竟是咱们扯证的日子,忘掉那些不开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