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彻远错愕了下后失笑,“傻瓜,只是举行一个婚礼,也不会有太多的人,没必要紧张,那边的一切都差不多准备就位了,你可不能临阵脱逃”遨。

“嗯”,简汀勉励点了点头。

第二天,简汀在家收拾行礼,折腾了一个上午,却发现弄来弄去很多东西都没准备好。

她发了一阵呆,手机响了起来,是骆宾的。

她本来不想接,不过手机响的烦死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骆宾”。

“简,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见个面”,骆宾似乎怕她挂断,直截了当的说。

“骆宾,我上次跟你说清楚了,而且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我想和你说利彻远跟你姐的事…”,骆宾声音着急。

简汀耳朵嗡嗡的,骆宾难道也知道了什么?

“好,我们在星巴克见”。

良久,她沉静的开口。

结束电话后,她换了身浅色牛仔裤、几何图案的T恤过去,星巴克里,骆宾已经在那等了一阵,他对面空着的位置上放着一杯她从前爱喝的摩卡。

简汀坐上去,把包放到另一边的空位置上,黑白分明的水眸清透的望着他,“说吧”。

骆宾很失望,“简汀,你我之间已经生分成这样了吗”。

“骆宾,我现在没有心情想别的”,简汀脸上没化妆,她甚至都是匆匆忙忙出来的,难掩脸上的晦暗。

骆宾见如此也没再说别的了,“首先我要向你道歉,你上次说让我别挖掘你的隐私,我又食言了,简汀,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事会让你那样在意、紧张,所以我并没有放弃跟你弟弟结交的关系,他这个人不精明,也不圆滑,所以很容易跟他成为兄弟,我甚至还经常出入简家,玩的久了,我发现你弟弟总是很轻而易举的的拿下了很多寻常人都难拿住的大项目,说实话,你弟弟并不是块做生意的材料,说话直,很容易得罪人,我越来越好奇,暗中找人查过,原来简家近几年拿下的几个大项目都有利彻远从中帮忙,曾经的简家只不过在乐城小有些名气,四年前的金融危机甚至还摧毁了很多中大型企业,可唯独简家趁势而起,甚至还成为了上市公司,可以说,没有利彻远,就没有简家今天,而那个时候你跟利彻远根本就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帮助你们简家”。

“然后呢”?简汀喝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侵蚀着她喉结。

若不是骆宾说,她还不知道利彻远和简家有这样一层关系。

他当然不会是因为自己,而利家和简家有没有亲戚关系,除非是因为简妤。

对,简妤。

这样看来简家也早就知道利彻远和简妤的关系,只有自己不知。

骆宾望着她的双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怜悯和愤怒,“所以我前几天故意把你弟弟再次灌醉,套他话,原来利彻远跟你那个去世的姐姐曾经交往过,而简璨和简德阳也早就知道你跟利彻远在交往,他们甚至都知道利彻远找你不过是因为你跟你姐姐长得很像罢了,他们没说,是想让你痛苦,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你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只是个替代品,同时他们也可以借用你稳住利彻远继续帮助简家,简汀,利彻远根本就不爱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像你姐姐罢了,你的家人都是在想看你笑话”。

简汀缓慢的闭上双眼。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真的只是个替代品…。

她的弟弟、她的父亲看在眼里,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这么憎恨自己的存在吗。

还有彻远,你就这么残忍吗。

忍心看着她成为一个替代品。

这莫非是报应。

因为她当初犯得错误而报应她。

如果是,她宁愿出场车祸或者意外夺走她的生命,也好过这样生不如死。

第一段感情付出了七年,结果换来的是惨不忍睹的结束。

好不容易能再次爱上一个人,对方却只是因为她跟简妤长得像。

一定是报应,一定是的。

“简汀,不要跟利彻远在一块了”,骆宾心如刀割的看着她,“其实从头到尾我都不大相信利彻远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爱上你,就算有,他也只是觊觎你的外表,我自己也是男人,我比谁都懂,我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我只相信日久生情,就像我对你一样”。

“别再说了,骆宾,我已经很难堪了”,简汀睁开眼,也许是一早有了心理准备,她竟没哭,只是眼睛里有种死灰的寂灭。

似乎她的每一段感情里的不堪都是被骆宾亲手揭开,她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感激他还是恨她。

“对不起…”,骆宾低垂下长长的睫毛。

简汀拿上包起身,他也立即跟着站起来。

“不要跟着我,求求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简汀有种很绝望的眼神看着他,那种眼神甚至跟聂沛洋分手的时候,骆宾也没见过。

他身体像被定住似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推开玻璃门出去,人越走越远…。

傍晚五点半,利母给简汀打电话,打不通,她又打给自家儿子,“彻远,你知道小简去哪了吗,赵阿姨要做饭了,不知道她回不回来,电话也关机了”。

“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我等会儿打”,利彻远挂手机后拨简汀号码,真关机了。

他皱眉,肖柏提醒,“利总,您快点,会议要开始了,您明天要去希腊,这些事没解决去不了”。

“嗯,你等会儿给保护简汀的保镖联系下”,利彻远给手机调了个静音,快步往会议室里走。

晚上十一点,利彻远疲倦的从会议室出来,肖柏紧张的和他说:“利总,那两个保镖说跟丢了简汀,说她下午从星巴克出来后就独自一人开车飞快的走了”。

“星巴克”?利彻远错愕,“她去星巴克做什么”?

“这个不清楚,保镖没进去,您不是说只要保护简小姐的安危就好,别干涉她太多的私事吗”,肖柏皱眉,“再说看简小姐也没有反感保镖跟着,相反她也一直很配合保镖,今天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那她现在回家了吗”?利彻远厉声询问。

“还没有”。

“你给我去查,查简汀跟谁在星巴克见了面”,利彻远沉怒的说:“还有,马上去盯紧聂沛洋,看他去了哪里,明天要去希腊办理婚礼了,说不定聂沛洋会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来”。

“我已经去查了”,肖柏一个头两个大,累了一天,好想回去睡觉,怎么尽碰上这样的事。

大约半个小时候后,利彻远在去往莱茵花园的路上,肖柏接到汇报说:“聂沛洋还在上海忙着处理药厂的事,警方也在立案调查,他现在根本无法分身,不过看咖啡厅的监控器简小姐下午是和骆宾聊了一会儿,聊得时间也不久”。

“骆宾”?利彻远蹙起眉尖,“你去把骆宾家地址找出来,我过去找他”。

肖柏让老杨在路边停车,然后联系邵晋涛,邵晋涛在康城呆的最久,跟骆宾那帮人也都熟识,大约十分钟就带来了地址。

老杨开车过去,快到骆家别墅时,简汀突然打来了电话。

“喂,简汀,你跑哪里去了”,因为焦急,利彻远口吻微微的严厉,“手机也关机了,我一直在找你”。

“我在莱茵花园这里”,简汀低低的说:“你要过来吗”?

“我当然过来”,利彻远给肖柏使了个眼色,示意老杨打道。

“我在这等你”,简汀细弱的说。

“你晚上不回别墅了吗,我们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利彻远感觉她哪里不对劲,一再的询问。

简汀安静了半分钟,说:“我不想结婚了,我在这等你”。

利彻远一愣,胸口气火攻心似得,“你胡说什么,我现在过来,你哪也别走”。

他结束后立即对老杨说:“马上开车去莱茵花园”。

“简汀在那吗”?肖柏从他语气里听到了生气,“出什么事了”?

“别跟我说话,我现在需要冷静”,利彻远口吻冰冷。

肖柏吃了个瘪,暗自哼了哼,懒得管他了。

车子一到目的地,利彻远迅速推开车门上楼。

客厅灯亮着,简汀安安静静的披着青丝坐沙发上,脸庞雪白,眉目漆黑,唇片苍白。

他开门进去的时候,她也没像以前每次回家立即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热情的笑容。

利彻远看到她这副模样想起去年她提出分手的样子,没来由的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了”?利彻远换鞋子走过去,蹲身到她面前,这才发现她的眼眶周围都是红的,应该哭过,而且哭的比较厉害。

他心里的愠怒一下子烟消云散,温柔的握住她手臂,“简,跟我说,为什么不想结婚了,你是真的婚前恐惧症了”?

“不是,我不想结了”,简汀回过头只是望着他,哭了很久好不容易抑制住的眼泪又涌进了眼眶里。

她拼命的连吸了几口气,吻住呛得难受的鼻头,再次说:“因为我不想再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他握着她手臂的手蓦地用力,犹如烙铁,捏的她沉痛。

简汀看着他神情继续说:“你所谓的女朋友就是我姐姐简妤吧,因为我跟她长得很像,你会喜欢我,全部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了她”。

她说到后面,嘴角勾勒出一抹干涸自嘲的笑,“当初我就很纳闷,利总怎么会突然喜欢上我这个名声臭的一塌糊涂的女人,只是我是替代品,名声什么根本不重要吧,你喜欢向日葵,根本不是因为你爸的原因,是因为我姐也喜欢向日葵”。

“不是,你姐是因为我才喜欢向日葵的”,利彻远脱口,凝注她,因为着急而眸光如火。

他现在脑子很乱,不明白简汀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但他必须解决,明天去希腊的行程也不能延误。

“你终于说了”,简汀拨开他手,站起身来,唇边挂着凄然的笑:“彻远,坦诚点好吗,事到如今,别跟我说喜欢上我、帮助我,都是因为感觉,这几年,你不遗余力的帮助简家,全都是因为我姐姐,你爱我姐,比我想象中的要深的多,你不花心,也不滥情,平时没有任何绯闻缠身,全都是你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你打心眼里把自己当成简家的女婿,但不是因为我简汀,全是因为简妤”。

利彻远神色缓缓凝注,他扯开颈间的领带试图松一口气,他自问在商场上遇到过无数困难的谈判,但从不像今天一样棘手,“好,简汀,我承认,一开始我接触你,确实是因为你长得像你姐姐,在机场见到你后,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我甚至总是忍不住把目光投注到你身上,我很爱你姐姐,也没忘记过,当我知道你姓简的时候,我就猜到你是她妹妹,简妤在世时跟常常跟我提起你,你们同父异母,她没事会说起你们小时候一块长大的事,我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更不该去追求你,对你不公平,但我没能控制住自己,我们一再的接触、偶遇,让我想拥有你,不过这份拥有我一直克制着,直到我知道你有过聂沛洋那样一个男朋友,说实话,当时我很心疼你、怜悯你,我甚至努力保护你的时候可能都是因为你姐姐,一开始上床的时候我确实…是有把你当成你姐姐,但后来后来,我发现其实你性格跟你姐姐不像,这一点你应该也了解,所以后来你就是简汀,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愿意结婚的那个人,简汀,你不是替身”。

“我不相信你,你说了很多谎话”,简汀不知道自己是听到他哪句话开始决堤般的落泪的,她觉得自己心脏被针刺一样的疼。

究竟要怎样的城府在把她当成替身的时候当初还能演绎的那样深情,“利彻远,我恨你,我为什么会嫁给你”。

“简汀,不要取消婚约”,利彻远心疼的想把她抱进怀里,结果才碰到,简汀便疯狂似得挣扎起来。

他不得不放开她,看到她这副模样,赶紧抽了纸巾递过去,“简,我再说一次,你不是替身,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姐不像你那样,我不说,就是怕你误会,也怕伤害你”。

“可你现在已经伤害到我了”,简汀嘶哑的哭喊,为什么她的爱情那么坎坷,为什么想遇到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那么难。

“我会弥补”,利彻远

清隽的眼睛里涌聚着小心翼翼的深情。

“我不需要弥补”,简汀摇头,攥紧手心,“我要离婚”。

“离婚不是儿戏”,利彻远沉下脸,一字一句却又耐着温柔的口吻说:“简汀,你现在在气头上,这个消息可能让你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消化,你可以生我的气,甚至不理会我,但是不要随便说离婚,我既然结婚,就是一辈子的事”。

---题外话---今日加更,第二更中午。。

第一百零二十五章简妤拥有过的东西我都不要

“我现在已经是很冷静的状态了,我要离婚”,简汀再次开口,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悲痛,“我没办法跟你过下去”。

利彻远心蓦地一沉,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必须要冷静,“简汀,我们都是成年人,如果我们只是谈恋爱,你说要分手我无可奈何,可现在我们是夫妻,你说这些话是不理智、不成熟的,如果一段感情可以说结束就结束,那我们要婚姻来干嘛,婚姻是一把比谈恋爱更重的一把锁,彼此把我们牢牢铐住,遇到困难,该是彼此解决,而不是逃避”糌。

“我不是在逃避”,简汀坐回沙发上,低着头,她强忍着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我真的不想过了”。

“我给你几天时间冷静考虑,婚礼的事我延后”,利彻远受不了她那种坚决的口气。

他是有错,但不该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解决楮。

这让他生气,也不是滋味。

“我先走了,你不想回别墅,今晚住这,晚上别一个人乱走,不安全”,利彻远望着她柔美的轮廓一阵,她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

他失望的转身往门口走,开门的时候又看了她眼才离开。

听到关门声,简汀才抬起头来,雪白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泪痕。

她宁愿自己是这世上任何人的替代品,也不愿是简妤的。

简妤曾经的人和东西,她都不能要,因为她没资格要。

利彻远下楼后,老杨的车已经不再了,他之前十分笃定能安慰好她,所以让老杨和肖柏先走了。

他只好拨了个电话给老杨,让他回来。

自己在原地抽了根烟,老杨回来后,肖柏在车上打着哈欠抱怨,“老板,都这么晚了您怎么又跑出来了”。

“去雷昱凯的山庄里”,利彻远沉着脸命令。

“不是吧,现在很晚了,说不定人家都睡了,您真的确定要去”?肖柏垮下俊脸。

“去”,利彻远眼神幽暗。

凌晨,轿车开进山庄里,雷昱凯接到电话急急忙忙从卧室里下来,“彻远,什么事大晚上的让你跑过来,你不是明天还要去希腊吗”。

“雪妍呢”?利彻远绷着脸问,“我不是让你叫她下来吗”?

“她睡了,我没叫醒她”,雷昱凯和和气气的让佣人倒茶过来,“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我有事要问她,她不下来我上去找她了”,利彻远警告的目光看向他。

雷昱凯皱眉,毕竟是兄弟,也明白他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为难别人的人,当下,招手让佣人去叫钟雪妍。

大约八分钟后,钟雪妍披着长睡衣睡眼朦胧的走下楼梯,“到底什么事不能明天说,非要今天”。

“你说呢”,利彻远放下茶杯,淡冷的锋锐光芒从眼睛里闪过,“我问你,你跟简汀说过什么”?

钟雪妍神情僵了仅一秒,坐到他对面淡淡的说:“我能说什么”。

“彻远出什么事了”,雷昱凯疑惑的问。

“简汀已经知道我和简妤交往过的事了,她不愿跟我去希腊举办婚礼,甚至还提出离婚”,利彻远用疲倦的眼神瞪着钟雪妍,“她这两天有点反常,我开始没注意,后来仔细一想,她似乎从山庄离开后就有点奇怪,雪妍,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把我跟简妤的事告诉她了”。

雷昱凯错愕的也看向自己女友,皱眉,“有这回事吗,雪妍”。

钟雪妍本来也有点内疚,可看到他们一个两个用这样生气的眼神看着自己时,她心里一股无名之火涌了出来,“我说了又怎样,没说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简汀,一个替代品罢了”。

“谁说她是替代品了”,利彻远冷怒站起,英气的眉毛横着,“钟雪妍,你是简妤的好朋友,是昱凯的女朋友,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很尊重你,也照顾你,可是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做的实在太过分了”。

“真的过去了吗”?钟雪妍难以置信的愤然抬头,“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你说简妤永远活在你心里,才多久,你就跟我说过去了,说实话,简汀哪里比得上简妤了,我为简妤感到不公平”。

“简妤活在我心里,她的好我不会忘了,可简汀是我现在的生活”,利彻远只觉得胸口憋着一股越来越浓的气息,好好的婚礼被破坏了,本来明天他跟简汀该踏上一段新的生活,这些年自从简妤死后,他过的像行尸走肉,直到遇到简汀,好不容易能感觉到一丝快乐,现在全被她破坏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简汀已经取代了简妤在你心里的全部位置了…”,钟雪妍冷笑的还没说完,就被雷昱凯扯到了一边,他严厉的盯着她,“跟彻远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没做错”,钟雪妍眼梢泛红,却依旧固执。

“你还没做错,你破坏了一段婚礼,也即将破坏一对夫妻”,雷昱凯不忍,但依旧生气的批评,“简妤去世多久了,快九年了,这九年里彻远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身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他现在三十三了,你是要他磨到四十岁还是五十岁,或者到死的那一天,你看着他孤孤单单到死的那一天你就满意了,雪妍,你实在太自私了”。

“我自私”?钟雪妍哭泣的狠狠瞪着他,“好啊,雷昱凯,你现在也为了那个简汀来责备我是吗,你既然觉得我自私,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你不可理喻”,雷昱凯气节摇头。

“好啊,既然觉得我不可理喻就分手啊”。

眼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来吵去,甚至闹得都要分手了,利彻远心里疲倦不堪,也许他今天不该来的,再怎么说简妤在世时非常高兴雷昱凯和钟雪妍能走到一块,她曾经还说过以后他们两个最好生个一男一女,然后结为亲家。

他苦笑,在他们争执的时候离开了山庄。

回别墅后,利母已经熟睡了,他回卧室,看到木地板上放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里面两人的衣服才整理到一半。

他望着这个行李箱抽烟到很晚。

翌日七点,利母敲开房门,“彻远,你今天和简汀不是要去希腊吗,还不准备准备过去”。

“不去了”,利彻远打开门后就转过身子坐进沙发里,手撑着额头。

利母呆了呆,“为什么不去了,今天是愚人节吗,你别逗我啊,对了,昨晚简汀一直没回来吗”?

“我做了一些事惹她生气了,我们发生了争执,婚礼延后”,利彻远眉心深锁,淡淡的解释。

“再大的事也不能把婚礼取消了啊,我可是为了你们婚礼挑选了好几套裙子,这都准备去希腊了,彻远,简汀在哪,我去找她,我找她谈谈,过后她想怎么生你气都行,但婚礼必须要办”,利母慌慌张张的想回房找手机。

利彻远无奈拉住她,“妈,您别管这件事好吗,我确实做了一些很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我会解决好,您别去找简汀,别给她压力,也别让她为难”。

“什么事都不可饶恕了啊,不会你在外面有什么女人吧”,利母越想越惊悚,“彻远,你怎么能这样啊,简汀还不够好吗,做人要知足啊”。

“妈,您别说了”,利彻远知道利母又要开启唠叨的架势了,实在不愿听下去,拿上长衣长裤就离开了别墅。

老杨直接开车送他去了莱茵花园,半路上,他买了些早餐,开门进去,家里没人,找了一圈,连卧室里的衣服和化妆品都被搬走了。

他生气的打给保镖,“我不是让你们看好简汀吗,她人都不在你们是怎么盯的”。

“利总,我们一晚上在楼下盯着确实没看他出来”,保镖也被他吓了一跳,该不会哪里又疏忽了吧。

利彻远听完后倒是一醒,立即出门去二楼的套房,好在她家的钥匙他是随身带出门的,进去后,看到门口的女款凉鞋他倒也松了口气,这次一定要盯紧着,不能让她乱跑。

他小心翼翼的开门进卧室,简汀连睡衣都没换,还穿着昨天的牛仔裤和T恤,侧着身子熟睡,脸颊趴在手背上,发丝沾着嘴角,眼睛红红肿肿的,模样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