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简汀说。

“真谢的话请我吃顿饭吧”,禹易谦混血英俊的脸庞上流露出一股情意。

简汀沉默着没做声。

禹易谦没介意,反而有点歉意的说:“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没有”,简汀摇头,“你是个很好的人,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曾经离过婚,现在还带着一个有心脏病的孩子,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可以找到比我好很多的女人”。

禹易谦怔愣了几秒就回过神来,“我确实没想到你离过婚,不过也没有什么,可能跟我在国外生长环境有关系,我不认为女人离过婚会给下一段感情带来太大影响,而且在国外离过婚的女人很多,她们还是一样的有自信,至于你说领养的孩子,这完全不是问题,我每年都会拿自己一部分的钱去做公益活动,现在没有的父母孩子实在太多了,前年我就遇到过一个很可怜的小孩,本来我想领养她的,但是因为我平时很少在家,所以放弃了那个念头”。

简汀再次沉默,他说的这些或许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动容或者考虑,但对于她而言还是没办法在心里溅起一丝涟漪。

禹易谦见她不说话,有些失望,“当然,我只顾着自己对你的喜欢,忘了你可能不喜欢我,但我不希望你那么快就拒绝我,不,可能你拒绝我我也会试着去努力追求你,因为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碰到跟我那么相似的人了,我们很多的兴趣爱好都相同,我相信如果有一天我们在一起了,生活一定会过得非常愉快”。

“欢迎光临…”,玻璃门上挂着的自助娃娃突然响起。

简汀正好从这尴尬的境地中解脱出来,一抬头,望过去,发现又是肖柏。

“哈喽”,肖柏先是瞄了眼禹易谦,然后笑眯眯的道:“昨天的画我朋友非常喜欢,不过他说还少了一副大点的,想让我再来买一副”。

“可以,正好早上刚到了一副”,简汀指了指墙边上还买来得及挂上去的一副油画,“你觉得怎么样”?

“特别好,就这副吧”,肖柏笑看向禹易谦,又瞧见了桌上的小纸袋,随口问道:“你朋友啊,长得挺帅的啊”。

简汀点了点头,心里汗颜,一个男人夸另一个男人帅让她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尤其是现在肖柏的眼神,让她很容易想到同性恋啊,“那副画比较贵,要一万二”。

“人家画的要死,要这么多正常”,肖柏一屁股坐到禹易谦对面的沙发上,手顺便探进电暖炉里,“外面下雪,太冷了,我坐会儿再走,不介意吧”。

“你下次衣服还是穿多点比较好”,简汀很头大,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不过也还是客气的给肖柏泡了杯茶,她对肖柏一直印象不错,虽然平时油嘴滑舌点,但聪明、细致、能干。

“你这朋友做什么的”,肖柏吹着热气腾腾的茶问:“看这模样像搞艺术的啊”。

“摄影”,禹易谦也客气的问:“你是简汀的…朋友”。

“也算吧,她以前还是我表嫂子呢”,肖柏一脸遗憾,“可惜跟我表哥离婚了,太可惜了”。

简汀没好气的在暖桌下踢了他一脚,肖柏朝她笑着露出了两颗牙齿。

禹易谦不动声色的将身体靠进沙发里,淡淡的说:“那确实可惜了,简汀是个好女人”。

“对

啊,好女人”,肖柏又八卦的看向简汀,“好像那个什么骆宾一直在追你吧,感觉怎么样啊”?

有一瞬间,简汀真想脱了自己鞋子拍肖柏脸上,“我们只是朋友”。

“那家伙不错”,肖柏又搓了搓手,打了个哆嗦,“外面真的太冷了”。

简汀:“…”,他是不打算走了是吧。

禹易谦:“是啊”。

---题外话---今天三章。。。我是灰常灰常想给肖柏写个番外的,早知道我要给他写番外,名字就该取得好听点,现在后悔了。。~~~~(>_<)~~~~

第一百零四十一章不要再做来作去了

“你平时在哪摄影啊”,肖柏又问。

“国外”,禹易谦好脾气的说。

“国外哪些国家啊”。

“非洲、南美、叙利亚之类的”副。

“这些国家都挺危险的啊”,肖柏啧啧的说:“动不动就经常发生战争,太危险了,我觉得你还是早点改行好,不然不好找老婆”。

“有吗,我觉得还好吧”,禹易谦始终浅笑着。

六点,天色差不多全暗下来,简汀实在忍不住提醒肖柏:“快到吃饭时间了,不打算回家吃饭吗”?

“是该走了”,手机里调成静音的铃声已经闹了好多次,肖柏看向禹易谦:“禹先生也该走了吧”?

禹易谦不答,只看重简汀问:“今天还不关门”。

“今天周末,街上人流量会大点,我大概要八、九点才关门”,简汀回答。

“那晚饭怎么解决”?禹易谦继续问。

“我会随便在附近定个快餐”。

“外面的伙食不健康,我现在回家做饭,晚点给你送些过来,反正我晚上没事做”,禹易谦边说边披上大衣起身往门口走。

简汀非常尴尬,“不用了,这太麻烦了”。

“没关系,我乐意”,禹易谦微笑的朝肖柏勾勾嘴角,“肖先生不走吗”?

“走,马上就走”,肖柏跟他一道出门,两人在门口分别。

肖柏赶去公司接利彻远,到公司门口时,利彻远看了看手表,面无表情的说:“现在晚间时间六点四十,我下午四点钟让你出的门,买幅画需要这么久吗,肖助理,我以为你忘了还有个饭宴”。

“老板,误会,我耽搁那么久全是为了你”,肖柏从兜里掏出张名片递过去。

利彻远瞄了眼,禹易谦。

这是他见过最简单的名片,上面除了名字和电话外没有其它介绍。

“这是您新情敌的名片”,肖柏得意洋洋的说:“我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在画馆里对简汀殷勤的套近乎,看衣着、打扮条件绝对不差,尤其是长相,当然,绝对没有老板您这么成熟稳重啦,不过现在的女人都爱这种秀气文艺的男人,我问过,他跟简汀是在养老院认识的,他在追求简汀,我走的时候他也准备回家做晚饭给简汀送晚餐过去”。

利彻远终于接过名片,他深沉的眼眸盯着名片几秒,然后重新还给了肖柏,“去给我查清楚这个人的背景、来历、家世,有没有暴力、花心的倾向”。

肖柏“额…”了声,“老板,要是没有呢,您允许他跟简汀在一起”?

利彻远什么都没说,冷着修长的背影下楼梯。

晚上八点,利彻远从酒店里出来外面下起了小雪。

老杨撑开伞,为他挡住上面飘落的雪花,“老板,现在回家吗”?

利彻远沉思了一阵,道:“时间还早,去轩东路看看”。

轩东路,是简汀开画馆的路,老杨习惯性的把车停在画馆对面,画馆的灯还亮着,透过橱窗,利彻远隐隐绰绰看到里面有两道人影,其中一个是简汀,另一个男人身材挺高,颇有气质,他举着一幅画正往墙上挂,简汀站在他旁边,似乎正看着他。

利彻远开始抽烟,抽的满车都是烟味后打开车窗,雪花飘进来。

坐了大约半个小时,那个男人和简汀一块走了出来,是个不错的男人,眉目深邃,像个混血人。

男人踮起脚尖扯下卷闸门,简汀关灯,上锁,然后提着包和男人共打一把伞步行回家,男人的身高起码有一米八以上,简汀站在他身边显得颇为娇小。

利彻远让老杨开车慢慢的跟上去,从他的目光望过去,简汀就好像依偎在对方的怀里一样,两人深浅的脚步踩在雪地里,有说有笑。

坐在轿车里的利彻远默默的吞吐着烟雾,他心想,他都没有跟简汀在雪地里散过步。

他用力的捏紧掌心,一直到小区门口,男人才坐的士离开。

他松开自己的手,才蓦地发现掌心里的肉都被抠的血迹斑斑。

第二天傍晚,禹易谦依旧跟她提着饭菜送过来,两个荤菜一个蔬菜,他的手艺不错,简汀觉得现在真的大部分的男人都会做菜。

饭吃的不是滋味,她不大愿意去承受别人给她的好,给的越多,她心里的愧疚就会更多。

晚上七点多,骆宾顶着风雪冲跑进来,他没打伞,身上全都是雪花,进来后边拍雪花边说:“天天下雪,人都下的不好了”。

他说完抬头,这才看到店里还有一个男人,而简汀目光有些歉意。

他呆了那么一下,脸上的雪花夹着凉意渗进的皮肤和心脏里。

“骆宾,你怎么过来了”,简汀低声问。

“我看雪下得挺大的,想你晚上回家不方便就来接你”,骆宾闷闷的扫了眼禹易谦,“看来我没必要来的”。

“那你等等我吧,我还有一会儿就要关门了”,出乎意料的,简汀竟朝他微微一笑。

骆宾傻愣了愣,禹易谦脸上划过抹黯然,起身,“那既然有人来接你,我就先走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简汀歉意的看着他离开,骆宾撇撇嘴巴,“原来我不过是你的挡箭牌啊”。

简汀揉眉,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以为你会跟人家一次机会的,看着挺好的,比我帅”,骆宾五味杂陈。

“我栽了多少次在帅这上了,哪还敢这样”,简汀不敢去看他脸,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骆宾,她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也是”,骆宾笑了笑,笑容里有几分苦涩他自己清楚。

关店后,简汀坐他的车回去,暖气充足的空间里彼此都有些沉默。

到小区后,简汀自己解开安全带,骆宾忽然开口:“简汀,你还会再喜欢上别人结婚吗”?

简汀片刻迷茫。

骆宾的脸在昏暗中微微复杂,“虽然我嘴上说跟你做朋友也好,可我心里还是有点期待,但我怕的是你被前两段伤透了心,再也不相信爱情,也不信任别人”。

简汀轻轻拧眉,“你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也许以后什么时候我依然会对某个人动心,但我现在确实没去想那些,骆宾,如果有好的女人出现,我还是希望你能给对方一次机会”。

骆宾不说话,只是用一双深深落寞的眼神望着她。

晚上,简汀睡觉的时候总是想着那一双眼睛充满了负疚感,晚上睡觉时还梦到了骆宾,次日醒来人也不大好。

保姆今天有事,她只好带着安安去画馆,好在周一,客人不多,不用闷在家里,安安心情很好,不停的在沙发上爬来爬去。

简汀一只手牵着他,这时,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忙抱着孩子放进婴儿椅里,起身迎上去,“你好,喜欢什么画可以随便看看”。

中年女人没看画,只是目光上下扫量着她,这样的目光让简汀微微不舒服。

“我不是来看画的”,中年女人扶着沙发坐下,冷傲的视线瞧着安安温柔了几分,但眼神里却依旧有缕淡淡的厌恶,“我是来找你的,我是骆宾的妈妈”。

简汀心里咯噔,“阿姨您好”。

“我来是为了我儿子的事”,骆妈妈皱起了眉心,“以前有好几次我都想来找你,不过实在忍着了,我那个傻儿子,对你一片痴心,为了你推拒了我们家里人每次给他安排的相亲,之前好不容易交了女朋友,也因为你分了手,我和他爸爸都已经他非常失望了”。

简汀抿紧唇,继续听骆妈妈说:“你的底细我一清二楚,之前跟过聂沛洋,后来又和利彻远离过婚,还收养了一个有心脏病的弃婴,康城里周家、佟家的那几个公子哥都跟你有几分交情,你这样的女人有些本事,逗得那些男人围着你团团转,康城不多见,但再不多见在我眼里跟那些一门心思想攀进豪门的人没有什么区别,我们骆家虽然比不上那些数一数二的大世家,但地位也不差,在康城是有头有脸,我不管你用任何办法,我希望你能跟骆宾断绝关系或者让他死心,我和他父亲也绝对不会接受他娶你”。

骆妈妈说完就从还没坐热的沙发上站

起来,简汀微微拧紧眉头,只觉得无力。

“我劝你也好自为之,找个寻常的男人早点嫁了,年纪也不小了,不要再做来作去,你再这样,我也不会客气”,骆妈妈冷然的哼了声,拉开玻璃门离开了画馆。

简汀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若说昨夜她可能对骆宾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动摇,这一刻也不敢再有了。

她苦笑,也是她快忘了,骆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听说骆宾的爷爷之前还是省政府的人,后来退休了,但把下面子孙后代的路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进单位的进单位,做生意的做生意,骆宾还是骆家的嫡长孙,人家那样的名门望族怎么看的上自己。

晚上,简汀抱着安安回家,小孩子越来越重,她心累又身累。

她把孩子放婴儿车里,自己去做饭,切菜的时候安安突然在外面哭了起来。

她被哭的烦闷,懒得去搭理,过了一会儿,外面突然没了动静,她心里掠过丝不安,赶紧放了菜刀冲出去,发现安安趴在婴儿车上别哄着脸直喘气,嘴唇也泛紫色。

简汀腿脚一软,赶紧翻找出药回去时安安已经晕厥了过去。

简汀胸口凉了半截,立即拨打120,然后用棉被裹住孩子往楼下跑。

车里,利彻远把抽完的烟扔烟灰缸里,前面的老杨突然唤道:“老板,您看”。

他抬头望出去,简汀抱着孩子匆匆从楼道里跑出来,她身上只穿了件睡衣,脚下穿着棉拖鞋,一脚踩进雪地里,人跟着孩子全往雪地里摔去,好在她摔倒时下意识的护住了孩子的脑袋,但自己一头磕在雪地的石头上,疼的要命,却顾不得那么多,第一时间去看孩子。

利彻远打开车门迈开步子迅速过去把她和孩子扶起来,看到她怀里脸色发紫的孩子时,他瞬间明白了过来,立即把孩子抱了过去,“你上去换双鞋子,我送他去医院”。

到医院时,简汀总算听到了孩子的呼吸声,她终于松了口气。

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医生告知简汀孩子之所以会发病是因为低烧引起的,并且叮嘱她以后一定要多注意孩子一些细微的情况,要是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一定要立即送医院检查。

简汀一片茫然,她没有生过孩子,平时孩子有没有尿湿她都不大能感觉到,何况孩子发烧,她完全都不知道,以前有孙阿姨带着,还有个人出主意,现在完全是一头雾水。

利彻远看了眼她脸色苍白、发丝凌乱的模样,越发的反感起聂沛洋,人出事就算了,还扔下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他沉了口气,问医生:“要住院吗”?

“救护车马上就要过来了”,简汀急的心脏颤抖,也没心情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利彻远把掉下去的毛毯重新把孩子裹严实,大约两分钟后,救护车开进了院子,他一个健步跨上去把孩子放到救护床上,去的路上,医生给孩子进行了简单的急救。

“当然要住院,还要留院观察几天,你们去楼下办下住院手续吧”,医生说完后吩咐护士去给孩子点滴的准备。

“你在这看着,我去办手续”,利彻远低声对简汀吩咐一句。

“不用,我自己去”,简汀疲倦的拦住他。

利彻远顿住脚步,温润的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她,“你带了钱吗”?

简汀表情微僵。

“你在这等着”,利彻远蹙眉说了一句大步下楼。

简汀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才恍恍惚惚的想起他怎么会在第一时间出现,难道他一直在自己家楼下?

这个念头闪过,她心里五味杂陈,像吃了橘子皮一样又涩又苦。

很快,利彻远办好手续,安安被安排进了一家VIP病房。

简汀进去的时候皱了下眉头,“钱我明天还你”。

“没花钱”,利彻远脸颊渐渐沉凝,因为她的生疏,“我跟这家医院的院长认识,打了声招呼而已”。

简汀唇蠕了蠕,没再说什么,而是转头看着安安脑袋上扎着的针管,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照顾小孩真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辛苦,尤其是一个有心脏病的小孩,她以前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你不该收养这个小孩的”,利彻远忍不住再次开口,语气比刚才更低沉几分,“他会给你的生活带来很大负担”。

“不收养他该怎么办,把她丢给孤儿院”?简汀嗓音暗哑的说:“孤儿院的人收养这样一个有心脏病的人只会草草了事,来年去了白布一盖就埋掉,或者扔到藕香园,孙阿姨平时带着玩玩还可以,又不愿收养他,我没有办法,不可能把他往医院门口一扔”。

韩语说,利彻远说,那些没说的人也在暗地里说,可她能怎么做,她没有一颗铁石心肠的心。

她不是没有恨过聂沛洋带来这孩子,可恨有什么用,恨了还是只能尽力照顾下去。

---题外话---第二更。。

第一百零四十二章利彻远,我第一次发现你那么自私

利彻远不由得蹙眉,他揉揉眉心,这一切说来说去都怪自己疏忽才让她这样的疲惫,“你把孩子给我吧,正好我妈一直想抱孙子,她平时没事做,可以带着孩子玩”晨。

简汀微微一愣,转头看他,他深邃的眸就像两块强有力的磁石,好像能把人深深的吸进去。

她咬了咬嘴角,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愿意收养这样一个包袱,利彻远也不例外,他是为了自己,可她不想欠他,不想再跟他有瓜葛,“不用,我自己能照顾好的”。

“简汀,你不要再固执了好吗”?利彻远想到她抱着孩子摔倒在地上时,他心里便如刀割似得,一抽一抽的疼。

“固执的是你”,简汀将身体也转过来,内心说不出的感觉冲击进眼眶里,害的她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你凭什么要收养这个孩子,因为我曾经是你的前妻吗,还是你没有给我赡养费,这依旧是你的责任”。

利彻远哑然,他的手很想去擦拭掉她眼睛的泪水,可只是颤了几下,却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对,你以后过得好不好我要负上责任,跟我有关系”副。

他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握紧。

“我不需要你负责任,请你记住,是我害死你的前女友的”,简汀用氤氲的眼睛死命的瞪着他。

“简汀,我知道因为你姐姐的事你也很痛苦”,他已经不怪她了,纵然在知道真相后有过恨她,但看到她几个月的所作所为,她拼命的在弥补,做好事,他也逐渐明白她心里的苦一点也不亚于自己,“我觉得…你应该渐渐放下过往…”。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也是一怔。

放下过往。

是啊,这也是他想对自己说的,不管是她和他都负疚满满,可负疚除了让彼此更加痛苦还有什么,也许有时候他是该像雷昱凯和邵晋涛学学,“简汀,这几个月里我想了很多,最初的时候我只想着简妤的死因,后来我才意识到你的痛苦比我要多的多,这九年来,你每天都背负着那场意外带来的痛苦和愧疚,简妤不仅仅是我的前女友,也是你的姐姐,因为那场因为,你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如果是报应,你已经付出了很多代价,可能你自己会觉得代价都不够,但不可能用你的命去偿简妤的命…”。

“如果用我的命去偿简妤的命我愿意”,简汀死命的咬着牙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越来越希望死的那个是自己,如果那次是她死了,肯定她的父亲、弟弟也不会难过,没有几个人会伤心。

利彻远感到一阵无力,不管他说什么,她总是固执的钻牛角尖,邵晋涛他们总说自己倔,可简汀其实比自己更倔,他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你吃饭了吗”?

简汀被他一说肚子就咕噜噜的难受,她之前工作了一天,早就额了,又折腾了这么久,估计更饿,而且安安也没喝牛奶,等会儿醒来肯定也会饿的。

利彻远看她表情就猜到了大概,也没等她回答就说:“我去买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