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她的确是有点急躁,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接触这种患得患失的感情领域,她表现得很不成熟啊,很不成熟。最起码,她与韩裴连最简单的相互了解都没做到,一个是太贪恋突然袭来的温柔呵护,一个是凭着对“身份”的认知,他们好像都有着自己的道理,也好像互有好感,但支持他们在一起的动力却都并非是“喜欢”。

所以一旦他们之间出了问题,她不想退让,他也想不明白,根源便在于,他们根本对对方毫不了解,不了解,何谈信任?

观在么,两人人拉开了距离,有了一定的空间,她希望他们能有机会进一步了解对方,当然,若韩裴就此退却,她也不勉强,如果对他而言这是一段可以舍弃的感情,那么就算她争取求到手,心里也不会舒服的。

两世为人,她亏待了自己很多事,唯独感情,她不想再亏待自己,如她所说,一份不能肯定的感情,她宁可放弃,也不要。

正想着,从何府十出来一人,元初一本以为是卫四他们出来了,谁知却是沈氏。

沈氏明明对她和离过这件事有着天大的意见,但为了韩裴,沈氏还是接受她,并将她当成亲人对待。这对她来说,太珍贵了。所以她才不愿进去面对沈氏。

要是说出她与韩裴分开的事,沈氏高兴,她受不了;沈氏难受,她也受不了。

可她没想到沈氏竟会出来接她,让她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先进去吧,夫人听说你回来,还打算给你接风呢,正巧大小姐也回末了,晚上我介绍你们认识。”沈氏说着拉着元初一就往何府里去。

元初一拒绝的话就在嘴边,但她说不出来,进了大门,才发现韩裴就在门内,微怔之后瞪他一眼,便跟着沈氏继续进了院子。

韩裴拿着装着契约的小盒,也很尴尬,他本事回去取东西,途中遇到到沈氏,顺口与她说了远初一就在门口,谁知她就出来了,比他还早了一步。

韩裴担心的是元初一会不会又又生气,认为他是故意让沈氏出来打扰她的。不过,除了瞪他那一眼,元初一并无别的表示,又让他稍稍安心。

元初一心里倒没想得这么复杂,其实像韩裴这样的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怎么可能会派自个的母亲出来当说客?充其量是不阻止罢了。

跟着沈氏走了一会,经过何府大厅时,元初一隐约见到大厅里有不少人,随口问道:“何家今天客人不少。”

洗氏笑道:“是我和夫人以前的一些姐妹,都在桐城,时不时的就一起聚聚。”

元初一点了点头,又见沈氏带着她往住处去了,不由得问:“你不回去吗?”

沈氏笑着摇摇头,“已经坐了一会了,她们说的我也听不太懂,所以才出来的,正遇上裴儿,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元初一倒有点奇怪,姐妹们聚在一起,也就是聊聊家里长短,能说什么别人听不懂的事?

没过一会,元初一已跟着沈氏来到了小院的门口,沈氏拍拍她的手,“之前的事,你别怪娘。”

元初一连忙摇头,沈氏这才又笑了,“你先回去歇着,我得去厨房帮帮忙,她们中午留在这甩饭,咱们可不能失礼了。”

听到这里,元初一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一把拽住就要离去的沈氏,刚想说话,又看了看跟在后头的韩裴,道:“你把东西交给梅香就好,不用陪我了。”说完拉着沈氏住回走,走了一段才说:“娘,她们是你的姐妹,也就是我的长辈,不如你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沈氏愣了愣,不明就理地点了点头,“这…也好。”

于是,元初一便与沈氏一起回到了何府大厅。大厅内,坐着五六个打扮光彩的妇人,不过坐在首位的妇人元初一从未见过,身为主人的吕氏却在下首陪着。

她们正说着话,忽见元初一与沈氏,都是一楞,吕氏笑道:“原来是韩家娘子回来了,快坐吧,让雅姐给你介绍介绍,我们这些姐妹,可都算是你的姨母了。”

元初一笑了笑,扶着沈氏先坐了,自己陪站在旁,借着沈氏介绍的机会,细细地打量一圈,算是了解了大概。

那几位夫人的夫家多半是桐城的商人,只有坐于首位的那位孙夫人,丈夫是桐城辖下的一个县令,是官员家眷,故而尘了上位。

介绍之时,元初一便依次朝她们见了礼,她们也都颔首还礼,但无一人说话,再有人开口,却是向着孙夫人去的。

“想当年香玲嫁给孙大人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孙大人必不是池中之物,果然没几年就中了科举,所以说香玲是我们这些人中最有眼光的。”

孙夫人淡淡一笑,“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还说什么。”

“就是,”另一位杨夫人笑道:“听说仕成今年就入秋闱?是真的么?”

孙夫人的笑意浓了些,点点头,“是啊,这孩子,倒也是个争气的,不用我和他父亲操心。”

这么一说,其余几个立即附声,自然免不了一番夸奖,顺便提了提自家儿女如何出色,又有位田夫人道:“不过咱们谁也没有雅姐命好,讨个媳妇,儿子就成了富家翁。”

众人看了沈氏一眼,俱是呵呵一笑,接着话题便又转回孙夫人身上,着孙夫人的头饰漂亮、衣服样式新颖、帕子上的绣花精美…就连向来自持的吕氏,都觉得孙夫人的鞋子不错。

不过,她们聊得正好,却无一人来理会沈氏,除了刚刚听不清真假的“玩笑”,沈氏就是一个作陪,尘在一旁听着,偶尔被人看到才附和几声,但多数时间,她是被人无视的。

果然如此。

元初一心里冷笑,她就说么,都是一并长大的姐妹,怎地沈氏就听不懂她们的话?连沈氏提出要去厨房帮忙也不阻拦?现在当着面,也敢明嘲暗讽,除了“势利”二宇,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么?

“娘,我赶路有些累,想回去休息。”元初一瞄着那几十聊得正好的夫人,稍稍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后,朝沈氏一笑,“娘,这面金牌还给你,多亏娘借了金牌给我,打着庆王爷的旗号,此次进京,顺利极了。”说着,她手腕一翻,手中现出一块闪亮的金牌。

第九十一章 金牌的威力

沈氏愣了一下,抬眼看向元初一,却见元初一笑吟吟地把手递到她的面前,好像那手中的牌子真的是她的一般。

“娘。”元初一笑道:“若以后我去京城,还得再借我才是。”

沈氏怔怔地,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就势拿过金牌,元初一又道:“娘,您刚刚不是说,要去厨房帮忙,招待诸位夫人么?我们一道走吧。”

这倒正合了沈氏的心意,连忙站起来,回头与众人道:“那我去了。

安静,不算小的大厅内,没人说话。

元初一笑了笑,伸手掺了沈氏便走,迈出大厅之时,往沈氏耳边凑凑,仿似压低了声音,用的却是足够众人听到的音量,“娘,庆王爷要我给您带好呢。”

二人说着,已走出大厅,走了一段路程后,沈氏见四下无人,才敢道:“初一,你到底在说什么?这金牌…”

“别的您都不用管,只记住,有人想看这牌子就给他看,但若有人问起这块金牌或是庆王爷,您就说,事过境迁,不想再提,这牌子是故人所赠,但也示过是一块纪念之物罢了。何夫人要是问,您也只管摇头万不可多说一个字。’

沈氏疑惑半天,但元初一的嘱咐还是一一记下,“这到底是为什么?”

元初一看着远处追上来的丫头笑了笑,与沈氏小声说,“就是为了,让她们说些娘能听懂的话。”

闻言,沈氏的脸色微有黯然,轻轻第叹了一声,元初一看在眼里便明白,所谓姐妹聚会,沈氏也并非是全无知觉的。

这时,那丫头己到近前,是吕氏身边的丫头清水,她见了沈氏先是一笑,而后才道:“沈妈妈,夫人说厨房的事自有厨子张罗,哪用您费心呢?诸位夫人聚到一起不易,请您回去说话呢。”

沈氏迟疑地看了看元初一,元初一笑笑,“那娘就去吧,我自个回去。”

沈氏想了想,点点头,朝大厅方向而去,元初一也转身继续前进打算去小院会合梅香他们。

不想还没走到小院,清水去而复返,又追上她,“韩夫人,慢点走。”

元初一站住,微扬着眉看着她。

清水笑道:“大小姐此次回来长住,婢子要去大小姐那帮忙打理,刚好顺路,韩夫人千万别嫌婢子身份低下,不愿同行。”

元初一会意一笑,“怎么会呢。”

她就不信,清水追上她没有什么目的。

顺着清水的话东拉西扯了一会,清水好奇地道:“不知沈妈妈的那块金牌是什么来头?这么多年了,从未见她拿出过。”

“速十么…我也不太清楚。”元初一随意地道:“我本是想去遥州,不过有些事情,牵涉到京中权贵,我孤身力薄的,十分为难,娘就拿了这块庆王府的金牌给我.我问她是怎么来的,她也不说,不过我也奇怪,见到庆王爷的时候,见他今年不过二十五六岁,封王也才十年,但娘她十多年前就已离开了京城,怎么有庆王府的金牌呢?”元初一说话间纠起眉头,回望清清水,“娘与何夫人如此要好,何夫人也不知情么?”

清水满脸心思地慢慢摇了摇头,“倒真是奇怪,如果沈妈妈真与庆王府有关,当年怎会被夫家赶了出来?还流落到身无分文的地步?”

元初一心中暗笑,但也跟着摇头,“谁知道呢,但我想,多半是有些恩怨的,要知道,能发这牌子的除了庆王爷,还有…唉,涉及后宫之事我们也不好猜测,不过庆王爷的生母荣太妃的年纪倒是与我娘相仿,听说荣太妃,也是出身寒微呢。”

荣太妃平民出身却位及贵妃,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至今还有许多民间少女以荣太妃为榜样,想跃上枝头的。

早在拿出金牌之时,元初一便想好了这个借口,又故意说得模糊些,只要沈氏闭口不谈,吕氏难道还会问到宫里去么!

“对了。”

忽略清水震惊的神情,元初一作好奇状,“你知不知道我娘是什么时候嫁去京城的?”

清水愣了下,摇摇头,“从韩管家… ”她猛地打住,抱歉地笑笑,“从韩公子的年纪来看,约么二十三四年之前吧?”

元初一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她在京城那几年,说不定,就认识了什么贵人呢。”说罢,她摆手笑笑,“这些都是乱猜的,或许那牌子是她在街上随便拾来。”

人么,就是这样,说得清清楚楚没人相信,说的云山雾绕反而让人深信不疑,清水便是如此,看她那神色,心中仿佛已有定论,步子也慢了下来,拍了拍头道: “瞧婢子这记性,还有别的事没做完呢,还得回去。”

元初一自然也不挽留,任清水去。她这番说辞,不怕吕氏不信,怎么说沈氏也是在京城待过的,只这一点,便有了让人相信的基础。

元初一心情不错地回了韩裴的小院,却不想,进院便见着何清婉的那个丫头伴月在院里站着,见者元初一,她好奇地看了几眼,没多说话,转头与韩裴笑嘻嘻地道:“那就这么说了,裴爷得赏脸哪。”

韩裴清隽的面上带些无奈,点了点头,送走了伴月,犹豫一下与正欲进屋的元初一道:“大小姐说,一会请我过去用饭。”

元初一“哦”了—声,再没表示,抬脚进了屋里。

屋子里,竹香收拾着东西,卫四坐在床上傻笑,梅香却趴在门边,直到元初一进屋才躲开,脸上有些不服之色,“这个什么伴月,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跟姑爷说话那么随便,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

想到伴月的态度.元初一笑了笑,的确.不管韩裴是官家也好,是二东家也好,伴月的态度都过于轻浮了,好像…在调戏他似的。

“以后还是叫‘韩公子’吧。”元初一随口与梅香说了句,又问:“收拾好了么?好了就走。”

梅香面上又现不解之色,“小姐,您和姑爷到底怎么了?先前不是好好的?”

元初一面色微沉,“哪来这么多话?”

梅香扁扁嘴,转身去收拾东西。

其实她们本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没一会就收了两大包,她们在最后归整的时候,韩裴一直在门边看着,肩膀轻轻滴靠在门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差不多了就走吧。”元初一吩咐一声,率先走向房门。

她还没走到韩裴身边,吕氏身边另一个丫头沉水进了院子,进来便道:“韩公子,韩家娘子,我们夫人请二位去大厅,连同大小姐中午与诸位夫人一道用饭。”说罢她福了福,“婢子还要赶去通知大小姐,先退下了。”

沉水动作麻利,来去如风,元初一看一眼韩裴,发现他也在看她。

韩裴站直了身子,低乒道:“吃了饭再走吧。”

元初一只犹豫一下便点点头,现出个笑客,“也好。”

沈氏说过,吕氏本想在晚上给她接风,但晚上城门关闭不好出城,所以元初一是不会同意的,现在倒没什么,尤其韩裴开了口,对于他,元初一并示会刻意拒绝,毕竟她希望他们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韩裴似乎有点意外看,怔了怔,唇角跟着弯了弯。“那…我去看看…你不喜欢吃蒜,我去告诉厨房一声。”

他说完,急忙地走了,生怕元初一会后悔似的,梅香凑过采,“小姐,还走么?”神色间,竟是不想走的样子。

元初一扫她一眼,“让竹香跟我去吧,你和卫四好好在这待着,不过…你们成亲之前,可别闹出什么事来。”

元初一有意这么说,梅香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又羞又躁地躲回屋里去了。元初一又等了一会,这才带着竹香去了大厅,进门便听有人说:“雅姐,你这袖口的绣花可真是精致,是哪位巧手绣的?”

元初一不由失笑,这金牌的价值体现得还真快。

不仅如此,各人的座位位置也有变化,吕氏坐在了主位,孙夫人坐于下首,而待贵客用的左下首,却是沈氏坐着。

沈氏被人夸赞着,脸上带着局促,似是十分不适应,见了元初一连忙起身迎过来,“初一,你来了。”

元初一微微一笑,倒也不提之前的事,闲话般地道:“娘与诸位夫人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有些时候,话题这个东西根本不用自己去想,自然有人去绞尽脑汁,别看以前老爷子常说元初一不够火候,但那是面对凶神恶煞般的江湖头目,现在这些…她还自认为能够应付。

又过了一阵,午宴堆备完毕,韩裴也来到了大厅,最后,何清婉带着两个丫头,走了进来,同行的还有何清如等人,也都带着丫头,这么一来,厅里的空间立时显得小了。

“母亲。”与众人见礼过后,何清婉轻巧笑道:“不如我带妹妹去偏厅,省得我们聒噪,扰了诸位夫人的雅兴。”

吕氏询问过众人意思,点了点头。她也觉得站这么多人显得闹腾,这接风本来就是临时起意才挪到中午来,主要目的还是给沈氏面子,如今人都来了,面子算是给过了,用哪用餐,倒无所谓了。

于是何清婉便带着她这辈的几个人,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还有何家的两位少夫人,连同着韩裴与元初一,来到了偏厅。因为有客在,所以其他偏房并未出现。

这八个人,倒也坐了一桌,何清婉居中,右边是何清如等人,左边是韩裴与元初一。不过,人虽不少,却都没什么话聊,五小姐年纪还小,在丫头的照顾下只顾着吃饭,四小姐和那两位少夫人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只有三小姐何清如,拉着何清婉说个不停,直到何清婉拍了拍她,“三妹,有话晚上晚上再说,有客人在,别失了礼数。”

何清如用鼻子哼了一声,又看了看元初一,眼中多有不屑之意。

何清婉朝元初一笑了笑,接着眼波一横,似笑非笑地却是冲着韩裴,“这是怎么说的?既是你的夫人,碰着了也不给我介绍,知道的说你性子木讷,不知道的.怕不要说我失礼了。”

韩裴闻言,没有说话,目光驻在元初一身上,有些复杂。

他不解释,元和一也由他,咽下口中的食物,放下碗筷,对何清婉轻轻一笑,“好在当时在场的都是知情人。”

“这倒也是。”何清婉笑着低下头去,文雅地吃了伴月挟到小碟中的一些菜肴,独独留下一块鱼,她自然地将装鱼的小碟朝韩裴这边推了推,又忽然停下,将碟子拉了回去。

“抱歉。”何清婉歉然地看了元初一一眼,转向韩裴,目光却似埋怨,口中似真似假地笑着,“都是他把我惯坏了,以往吃鱼,他都会帮我挑刺的。”说罢她又将目光转回到元初一身上,“只是一时手熟罢了,韩夫人莫要在意才是。”

第九十二章 我生气了呀

哎…

元初一看着何清婉愣了半天,突然乐了。

她一直觉得,韩裴与何清婉之间的事,是韩裴暗中心系,何清婉不说受害者吧,那也只是个“被单恋”的角色,她还在想呢,如果只是“被单恋”就要被她针对,那这何大小姐不是太冤了吗?可现在看…这何大小姐好像一点都不冤,对她有敌意啊!

难怪,难怪云慕佩之前会那么警告她,莫非也是在这何大小姐身上吃过亏?

韩裴似乎没料到何清婉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微怔了下,而后静静地看着她,良久,垂眸道:“儿时懵懂,有越礼之处,请大小姐海涵。”

何清婉面上的笑容淡了些,眉眼间却多了些许戏谑,又朝着元初一道:“瞧瞧,就会说这样的话,从小就是这样,好像谁把他当外人似的,稍一说说,他就觉得脸上挂不住。小时候我编过一条络子,我觉得编的难看,他却喜欢,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也是架不住我说,非要拿他那把金锁来换,你说说,我也不过随口一说,谁想要他那个什么金锁了?”说完,她以帕掩唇“吃吃”一笑,低头吃饭去了,仿佛刚刚都是在说笑。

这话。元初一听得有趣,这是干什么?向她显示他们有多么要好么?再看旁人,除了何清如一脸看戏神色,其他人都低头用饭,对这些儿时往事只是附和而笑,显然并不清楚韩裴把那把金锁的真正含义。

怪不得…何清婉会提议分桌而食,她也知道这些话在外人面前,是万万说不得的。

原来…还真有遗传这么回事!这个何清婉,倒和他娘吕氏一样,处处力显端庄,可实际上,就见仁见智了。

不过对于这些,元初一仅是淡淡一笑,并不多言。

她不接话,饭桌上立刻显得有些沉闷,过了一会,何清婉又开口,“对了,”她看着韩裴,“包婆婆怎么样了呀?好久没见她,还有点想她,明天…”她顿了下,这才转向元初一,笑道:“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呀?”

元初一仍是微笑,对着她的眼,就是不说话。

“韩夫人?”何清婉被看得眉间轻皱,唤了一声。

“嗯?什么?”元初一好像才听到她的话。

“我说…”何清婉开了口,却没继续说下去,盯着元初一,一双美目眨了眨,而后笑笑,“没什么。”

元初一歉然一笑,“是我失神了,想到别的事上去了。”

“哦?”何清婉好像很有兴趣。

“我在想…何小姐的夫家不知姓什么?”元初一问着,却是直接转向了何清如,似在向她发问。

何清如随口道:“姓谭。”

“哦…原来是谭夫人,”元初一似笑非笑地瞄着何清婉,“我还以为姓韩呢。”说罢她以帕掩唇,学着何清婉的模样,“吃吃”地笑了两声。

她模仿的痕迹太重,何清婉的面色登时变了变,韩裴初闻此言眉头也是一紧,不过见到元初一笑着的模样,又只觉好笑,唇角也跟着弯了起来,怎么也忍不下去。

元初一笑中含嗔地瞪了韩裴一眼,而后站了起来,轻声说:“我吃完了,众位慢用。”

韩裴马上跟着起身,“我送你。”

“我也吃完了。”何清婉的声音同时响起,“一起走吧。”

“好啊。”元初一没有拒绝,她到想看看,这个比她还货真价实的有妇之夫,到底想对她证明什么!

“对了,”才出偏厅,何清婉便像突然想起一般叫住韩裴,“呆子,你那把金锁,给了你夫人了吧?”

这称谓着实让元初一不爽了一把,呆,呆你妹啊!不过…金锁?不是说换了那难看的络子了么!

看着元初一眉眼间的那抹讶色,还有韩裴无语至极的神情,何清婉倒也有些讶异,看了看韩裴,眼中似乎掠过一些不明的情绪,她柔柔一笑,“是我多嘴了。”

元初一若有所思地瞥了韩裴一眼,难不成…那金锁他要回来了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韩夫人?”何清婉叫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