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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仓里的粮食眼见着快不够了,而南直隶的天气,等山上的野草发芽树木开花至少还要两个月,不管怎么精打细算,一场饥荒在所难免,这几位主张起义的富绅们哪里还坐得住呢!

何玉简经过这半个月的思虑,最终还是一拍桌子,做了决定:“整顿兵马,我们先把临州拿下来。”

“什么?打临州?!”邵公的虎子都翘了起来,“何大人,我没听错吧?”

旁边一位姓裴的乡绅也痛心疾首的叹道:“何大人,那临州的县太爷都卷包袱跑了,知府大人正为了这个州县的百姓挠头呢,我们再去插手这穷的叮当响的临州…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何玉简攥拳捶了一下书案上的羊皮卷地图,叹道:“攻下临州,我们便可以掌控临州码头,如此一来,我们尚有活路。若是只守着沂州,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大人说的容易,打临州,我们怎么打?”邵公再次提出质疑。

“临州现在饿殍遍地,还用打吗?咱们的兵马直接进驻接管城防就是。”裴公不屑的哼道。

邵公立刻冷笑着嘲回去:“裴公未免太自信了吧?朝廷再无能也不可能让我们一兵一卒都不费,直接取了临州。别忘了,临州码头的海域还驻守着朝廷的一万水师保护海路呢,那一万人可是靖海侯的旧部,骁勇善战,不是那么好惹的!”

“所以说我们何必去惹这个麻烦!”裴公再次质疑何大人的决策。旁边的几个人都连声附和,纷纷劝何玉简不要贸然行事,还是想办法弄点粮食来度过眼前的难关要紧。

何玉简被吵得头疼欲裂,最后还是无奈的把智囊团的这老几位都打发回去了。耳根子清静之后,何大人闷闷的坐在书案前沉思良久,直到夫人带着丫鬟进来点灯送茶才回过神来。

“老爷天都黑了,您怎么都不叫人进来点灯?”何夫人说着,从丫鬟手中的托盘上把两样糕点拿过来放在何玉简的手边。

何玉简跟几个老乡绅说了半天的话又一个人发了半天的呆,此时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遂顺手拿了一块糕点放到嘴里,顿时被松软香甜的味道倾叹:“夫人这是又从哪里学来的手艺,把这糕点做的如此美味。”

“是李姑娘说的,把发面的酵引放一些到糕点的鸡蛋面糊里,发酵一些时候再放到模子里蒸烤,就能做出这样松软的糕点了。”

第四十一章 押注

“哪个李姑娘?”何玉简有点茫然的蹙眉,暂时没把李钰那个魔头跟心灵手巧的‘李姑娘’联系在一起。

“就是老爷的座上宾,那位从东陵来的李姑娘啊。她鬼点子可真是多。”何夫人笑道。

“是她!”何玉简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是啊,人家是大城来的姑娘,听说东陵的还有西洋教会修的教堂,每隔七天都会散一次斋饭,还有各式西洋点心。可比咱们这穷乡僻壤的沂州好多了。”

“行了行了。”何大人摆了摆手,“我还有许多公务要忙,夫人先去休息吧。”

何夫人闻言皱了皱眉头,劝道:“老爷,不是妾身说你。你有什么难题怎么不去跟李姑娘和上官公子商议商议?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闷坐着,闷出病来可怎么好。咱们沂州几万百姓的命可都攥在你的手里呢。”

“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吧。”何玉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何夫人带着丫鬟离去,临走之前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何玉简一眼。何玉简心里虽然烦躁,但夫人的话是听进去了。于是收拾收拾心情,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往书房去找上官公子去了。

此时李钰和上官默田棘三人正围坐在饭桌前吃饭呢,饭桌上有荤有素六个菜:栗子炖鸡,土豆炖肉,红烧豆腐,清炒豆芽,尖椒萝卜丝,凉拌白菜心,菜色虽然不多但分量十足,还有一盘杂面饽饽,三个人有说有笑吃的正开心。

何玉简进门打断了三人的好兴致,田棘率先笑着打招呼:“何大人来了,吃饭了没?不如一起?”

“你们这里倒是热闹。”何玉简和不客气,一甩袖子在田棘让开的椅子上坐下了。

田棘见状,忙去拿了一副碗筷来把自己用过的换下来,然后又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何大人,请吧,别客气。”

何玉简给了田棘一记白眼,细想这是老子的家,老子在自家家里吃自家的饭,用得着跟你这小兔崽子客气吗?

李钰和上官默互换了个眼色,一句话也没多说继续吃饭。

吃饱喝足之后,上官默拿了雪白的帕子抹了一下嘴巴,然后又整整齐齐的叠起来放在手边,看着何玉简咽下最后一口稀粥,方道:“何大人这个时候来,是有什么话说吧。”

“上官公子神机妙算,原来早就知道老朽要过来?”

“没有。”上官默平静的看着何玉简,“我是觉得若是没事儿,你是不乐意看见我们三个的。”

何玉简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他叹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那一晚,上官公子为老夫献计,说要我收临州。只是不知道这临州该如何收呢?还请公子指点迷津。”

“临州知县已经卷包袱跑路了,临州处处都被乱民抢的抢劫的劫,何大人的义军训练有素,想要收服他们还不容易?”

“是,收服这些人很容易,可临州沿海还有靖海侯的旧部,那可是一万水师!这一万精兵训练有素,骁勇善战,若真的跟他们交锋,我这五万人根本不够他们砍的!到时候我的五万义军就算没饿死,也被朝廷的水师给砍瓜切菜了!”

“哈哈!”李钰直接笑出了眼泪,“你还好意思说,你有五万人,那水师只有一万,你怎么能说自己被人家砍瓜切菜?你还真好意思…哈哈哈…”

“你笑什么笑!”何玉简立刻恼羞成怒,“我这五万人都是老百姓自愿组起来的,人家虽然是一万人,可是训练有素,吃皇粮的正规水师!何况人家还有坚船利炮!我的人还没冲上去呢,就被人家给轰成了炮灰了!”

“行行!行了!水师有坚船利炮,着我我知道。”李钰笑够了,端了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放到:“这打仗么,兵在其次,关键是有勇将。”

“勇将?勇将也没有!”何玉简没好气的哼道:“听说水师那边的赵将军乃是名将之后又是靖海侯府的嫡系,深谙用兵之道。我这里可没有这样的奇才良将。”

“何大人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这样吧,你尽管开战,先把临州的土地收进来,再把临州的难民都归拢归拢,到时候我保证你会有一员领兵的良将,如何?”

“你以什么保证?”何玉简完全不相信这位李大姑娘的人品。要说那李闯也算是个乡绅富豪,据说在东陵也颇有几分名望,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女儿?这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完全一个女地痞么!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李钰无奈的问上官默,“我人品有那么差吗?”

上官默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田棘则生气的拍桌子:“我说何大人,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家姑娘素来说话算话,还从没失言过呢!”

何玉简依然不松口:“话不能这么说,这可是数万百姓的性命啊!可不能做儿戏。”

李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我们几个人都在你府上,如果我说话不算话,随你怎么处置。”

何玉简轻哼一声,嘟囔道:“若数万百姓真的被逼到了绝路,我要你们三个人的性命又有何用?”

“你!”田棘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何玉简的鼻子就要发火。

上官默抬手把田棘拉下去,平静的看着何玉简,问:“那何大人是什么意思呢?”

“我要上官公子手里的黑玉鹰头令。”何玉简沉声说道。

上官默转眼看着李钰,淡然一笑。

李钰笑道:“好啊。如果到时候我没有一个良将给你,就把黑玉鹰头令给你用。但如果到时候我有良将给你带兵,而且又打赢了朝廷的水师,何大人又当如何?”

“若真如姑娘所说,到时候得临州码头,救两县苍生,到时候我何玉简愿听姑娘吩咐。”何玉简把心一横,正色说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李钰说着,从怀里拿出那枚墨玉鹰头令来拍在桌子上,“令牌我先放在这里。省的你信不过我。”

“姑娘仗义。”何玉简起身朝着李钰一拱手,“那何某先告辞了。”

第四十二章 兜着

何玉简做人麻利,行事利索,从李钰这边谈完了条件就立刻去安排收临州的事情。对于临州县的事情,李钰,上官默一直都用一个‘收’字,是因为何玉简的兵想要越过两县之界进驻临州实在是太容易了。

临州知县已经带着一家老小卷铺盖逃往海外了,因为灾民四起,上头目前还没有父母官,知县大人一跑,县衙里的其他官员们也都躲回家里守着老婆孩子苟且偷生,哪里还顾得上百姓的生死,只求百姓不上门要他们死就烧高香了。

这些大官小吏都躲起来了,原来县里驻扎的官兵也早就各自散了,所以何玉简的兵马一杀过来,几乎没费一刀一枪就占领了临州县衙,前前后后不过三五天的时间,何玉简的两万兵马就把临州给占了,之后就剩下的事情也就是打扫打扫战场。

只是想不到的是,何玉简把临州那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便急急匆匆回沂州来找李钰,回家一看人没了,差点没一把火把自己的府邸给烧了。

“人呢?!人呢?!”何大人气急败坏的朝着夫人大吼,“为什么不把人给我看好了!”

“李姑娘说有点事儿,出去有两三天了。”何夫人摸不清何大人发的什么脾气,老大不乐意的说道:“老爷不是看见她就烦么?怎么现在看不见她又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你懂什么!”何玉简气的跺脚,“她说没说去哪里,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对了,跟她在一起的那两个少年呢?那个整天黑着脸不爱说话的上官默呢?!”

“他们说去直隶府了,说三五天就回来。”何夫人不悦的说道。

“走了几天了?三天还是五天?!”何玉简听了这话火气稍微小了点。

何夫人被问的不耐烦了,冷着脸说道:“不是说了走了两三天了吗?过一两天就回来了。”

“去直隶府?”何玉简好歹冷静了几分,开始回思何夫人的话。

“是啊。”

“去直隶府干什么?”

“我哪里知道。”

“哎!真是…”何大人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两夫妇正相对抱怨,外边忽然有家丁进来汇报:“老爷,燕侠士回来了。”

“燕北邙?”何玉简顿时喜出望外,“快,快请进来!”

燕北邙文武双全,又是李钰和上官默一定要找的人,他来了,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了。

何夫人皱眉道:“他不是我们的仇人么?他来没什么好事吧!”

“你懂什么!快去准备饭菜!”何玉简吩咐完了夫人,又立刻命来回话的家丁:“快去请燕先生进来!”

家丁应声出去,没多会儿的功夫带着燕北邙和韩岳进门。

燕北邙的祖父曾是大云朝的封疆大吏,但跟何玉简的祖父两个人政见向左,两个人互相使绊子,整天想着法的把对方给整下去。之后,燕北邙的祖父终究一着不慎,被何玉简的祖父给设局搬到,不但丢了乌纱帽,还丢了性命。从此燕家退出朝堂,燕北邙家学渊源,却也只能是个风流游侠,一丝功名也无。

燕何两家的积怨沉淀了三代,燕北邙现在看何玉简自然还是不顺眼,上次来到沂州本来想趁乱报家仇,却不曾想何玉简为了沂州百姓的生死,自甘背上叛臣的罪名公然跟朝廷作对,燕北邙才暂时放他一马。

此番回来,自然是因为殷氏说李钰三人从东陵大牢里逃了出来直奔了沂州,而且应该还在沂州等他,所以他一回沂州便匆匆来何玉简这里打听李钰的下落。

“哟!燕大侠,你可回来了!”何玉简朝着燕北邙拱手,笑得见牙不见眼。有了燕北邙,他就不愁没良将了。

“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可有人来找过我?”燕北邙却笑不出来。

何玉简忙笑着点头:“是,有,有个姑娘和两个少年,说是你的学生。”

“人在哪里?”韩岳立刻上前一步,问道。

“他们去直隶府了。”

“什么?”燕北邙立刻皱眉,“你既然知道他们是来找我的,也该知道我回东陵办完事情就回来,为何不留住他们?!何玉简!你…”

何玉简忙拱手笑道:“燕大侠别生气,他们只是出去几日,过两日就回来了。”

“他们去干什么了?”燕北邙压着怒气,皱眉问。

何玉简为难的叹道:“这个…我刚回来,我也不知道啊。”

燕北邙生气的瞪着何玉简,问道:“他们几个小孩子,你就不能好好的照顾一下?!”

“我也想照顾啊!可那个疯丫头…谁能照顾过来?她在我府里这几日,都快把我这家里弄得底朝天了!”何大人一想起李钰手里攥着的自己那些跟安逸侯密谋的信件,就是一脸的辛酸泪。

燕北邙转过脸去,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微笑。韩岳也低下头暗暗地发笑,心想不愧是疯丫头,果然到了哪里都不消停。

何玉简见燕北邙偃旗息鼓了,便上前去说道:“燕大侠回来的正好,我正有要紧的事情要跟你说呢。快,屋里请,咱们慢慢说。”

“我来的路上看见临州的街上也是你的义军,你把临州给打下来了?”燕北邙一边往里走一边叹道:“何大人果然是有勇有谋啊!”

“别说了!”何玉简有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这儿正坐蜡呢!”

燕北邙邪气的笑了:“坐什么蜡?一县之主变成了两县之主,这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啊。”

何玉简摆手道:“一县之主只操心一县百姓的吃喝,两县之主就要操心两县百姓的生死,这男女老幼两县的百姓加起来将近二十万张嘴。你让我怎么办呢!”

“临州靠海,俗话说靠海吃海。”燕北邙笑道,“难道你何大人打临州不是因为这个?”

“可海域里还有朝廷的一万水师,那可都是百战精兵。”何玉简叹道。

燕北邙轻笑着反问:“百姓捕鱼,关水师何事?”

何玉简拍着桌子叹道:“说得轻巧,我不打过去,百姓捕鱼自然跟水师无关,但我的人一打过去,那一万水师就要上岸剿灭叛贼了!你必须得帮我,这可都是你的好学生出的主意,你不替他们兜着,谁兜着?!”

第四十三章 点将

燕北邙看着一向道貌岸然的何玉简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来,忍不住笑了:“兜什么兜?钰儿他们给你出了这个主意很好。她既然敢这样答应你就一定想好了。你稍安勿躁,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哎?你这人…”何玉简听了这话有立刻瞪眼,桌子拍的梆梆响,“我粮食已经不够了!军中现在每日只有两餐!顶多五天,军中就要断粮了!军中断粮是什么后果,你燕大侠该明白吧?不用我说吧?!”

“行行行…我明白,我知道,我了解!”燕北邙连连点头,笑道:“但我更相信我的学生。我的学生既然应下了你,就一定会把你的事儿办妥了。”

“你!”何玉简一口老血闷在心头,指着燕北邙半晌才咬牙道:“我真是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你既然不相信他们,那当时为什么还听他们的?”

“我那不是…”何玉简气的咬了咬后槽牙。当时他真正的打算是把上官默手里那块墨玉令牌给要过来,江湖传言,墨玉鹰头令可号令江湖水路上的所有帮派。他是想着拿着那块令牌可以找上漕帮头领,那样就算打不过朝廷的一万水师,也可以为两县百姓谋一条生路。

想到这里何大人忍不住再次懊恼致死——只是如今上官默跟李钰一起去了直隶府,那墨玉令也被他带走了!早知道这样为何不把那块墨玉令先拿到手里再说!

燕北邙似是看热闹看够了,方笑着准头跟韩岳说道:“介川,赶紧的吃饭,吃了饭去接应一下谨言他们。”

韩岳早就坐不住了,闻言立刻放下筷子,起身说道:“先生,我吃饱了。”

“那快些去。”燕北邙说道,“路上小心。”

“是。”韩岳躬身应了一声,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燕北邙面上淡定,其实心里还是很挂念李钰的,韩岳一走,他也没什么心思跟何玉简闲扯了,于是起身说道:“我也吃好了,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等钰儿他们回来咱们再叙。”

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何玉简对李钰等人都没办法,对燕北邙更是没办法。

不过幸好李钰三人这次出去没有节外生枝,韩岳在沂州和临州交界的隘口的山林里迎到了他们三人,四个人汇合之后自然万分欢喜,李钰拉着韩岳问东陵现在的境况,知道自己逃狱的事情有了烈鹰卫的萧策将军介入之后,官府没有为难殷氏等人也就放心了。

李钰急着见燕北邙,便一路疾奔跑了半日的光景回到何玉简府中,进门后问明了燕北邙的所在便二话不说直接冲了去。

彼时燕北邙刚沐浴更衣过,正歪在榻上看一本闲书,李钰‘咣’的一声推开屋门跑进来,欢喜的叫了一声:“师傅”便跳上去把人抱住。

“哎,哎哎——”燕北邙抬手把人从身上撕下来,皱眉道:“瞧你这一身的尘土!又弄我一身。”

“师傅,我想死你了!”李钰不管不顾再次贴上去,“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啊?”

“路上遇到了点事儿。”燕北邙又把粘人的丫头从身上扯下来,皱眉道:“过了年你就十五了,已经到了及笄之年,是大姑娘了!以后不许再随便跟别人拉拉扯扯的,多不像话!”

“师傅又不是别人!”李钰笑嘻嘻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啊?”燕北邙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李钰的目光带着隐隐的宠溺,“你娘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可不这样。”

李钰一怔,脸上顽皮的笑容渐渐变冷。

燕北邙看她不再胡闹了,便问:“你给何玉简出了那么个主意,现在想怎么收场?那一万水师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几年海疆虽然太平,可他们跟那些活不下去揭竿起义的百姓可不一样。想赢他们,可没那么容易。”

李钰听了这话,冷笑着扬起了下巴:“我既然给他出了主意,就肯定有办法。”

燕北邙看着她骄傲的小脸,微笑道:“跟师傅说说?”

“不说。”李钰扁了扁嘴巴,背过身去。

“呦呵!生气了?”燕北邙笑着侧身去看她。

李钰给了燕北邙一个白眼,忽然站起身来,说道:“我出去好几天了,身上都臭了。我先去沐浴更衣了。”

燕北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何玉简催命似的催着李钰要策略,李钰和上官默相视一笑,说道:“三日之后,你可率兵至临州码头。良将已经有了,良策也有了。放心,若是不能胜那一万水师,我甘愿一死谢罪。”

“真的?”何玉简迟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燕北邙。

燕北邙只沉默的坐在那里喝茶,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