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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何玉简左手的一个老者一口茶喷了出来。

被老者喷了一身茶水的另一位乡绅不悦的拿帕子擦了擦脸,怒声斥道:“好小子,你这乳臭未干的,倒是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上官默连个眼神都欠奉,只平静的直视着何玉简:“事到如今何大人尚不知穷途末路,还能在这里喝酒聊天,这份胆识倒也叫人好生佩服。”

“哦?何以见得我已经是穷途末路?还请上官公子赐教。”何玉简缓缓地拱了拱手,脸色沉如锅底。

在座的其他人不知道何玉简为什么会让这么个狂妄小子进门,但何玉简却知道,能拿着墨玉鹰头令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可就算如此,他何玉简十年寒窗,一朝进士及第,之后又浸淫官场到今天四十多岁的人来,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如此嘲讽,心里大为不悦。

“敢问何大人,这沂州城里屯粮几许?一城百姓几何?不知大人可为这一城百姓做好了打算?温饱的日子还有几天?”上官默微微冷笑着问。

何玉简眉头一皱,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大年初一他放下身段把沂州城里的富商乡绅都请到府中来,正是为了这粮食的事情。

有一句老话说,好过的年难过的春。

这过了年就是春天,最是一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平时没什么灾情,春天尚且艰难度日,如今灾荒不断,兵荒马乱之时,若没有粮食维持度日,等城里城外的那五六万义军饿极了,还不把他何大人蒸了煮了?

坐在何玉简左手边那位刚刚喷茶的老者看不下去了,扬了扬下巴,问道:“小子,听你说的头头是道的,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能给咱们弄粮食来不成?”

上官默平静的看着何玉简,等何玉简也投来询问的眼神后,方淡淡的问:“如果我能呢?”

“你?你能?”那老者像是看鬼一样看着上官默,好笑的摇了摇头,“你凭什么能?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

上官默唇角微勾,绽开一个冷漠嘲讽的微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老者登时面红耳赤。

上官默冷笑道:“你能为何大人的座上宾,想来也是这沂州城里首屈一指的人物儿,怎么连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所谓‘机事不密祸先行’,此处人多嘴杂,我纵有妙策,又怎能轻易言之?”

“简直狂妄至极!”老者一甩袖子,满脸愤怒。

“我看你是黔驴技穷,故弄玄虚吧!”另一边的人则极尽嘲讽之色。

“哎,邵公,诸位!请稍安勿躁。”何玉简抬手拍了拍老者的手,又扫视在座的众人,轻声的叹了口气有点为难的站起身来,朝着上官默拱了拱手,“上官公子,请随老夫来一下。”

上官默点了点头,说道:“何大人,请。”

“请。”何玉简转身朝着在座的众人拱了拱手,便带着上官默往屏风之后转去。

被主人留下来的邵公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何玉简和这个姓上官的少年到底在弄什么玄机。同时,屋顶上的田棘听完上官默的话也觉得很是好奇,不知道默大爷到底有什么良策能帮何玉简度过这次的难关。

而此时的李钰已经从槐树上跳了下来,顺着墙根儿的暗影一路悄悄地进了前厅旁边的耳房里。

第三十八章 内幕

因为家主正在招待客人,耳房里放着的是各色茶点蔬果等物,本来有两个侍女在屋里看守,被李钰的迷香给弄的昏睡过去。

李钰试了试两个侍女已经睡熟之后,捏了一颗花生糖丢进嘴里,然后把一个侍女的衣裙脱下来套在自己的夜行衣之外,端着个茶盘大大方方的往前厅去奉茶。

前厅里几个沂州富绅正在满口抱怨,李钰随便一听就知道何玉简已经被上官默给忽悠到内室去密谈了,于是她也不犹豫,直接端着茶盘就往内室走,想要吩咐添茶的邵公白朝着她连连招手,挥的胳膊都酸了她都没理会。

内室之中,何玉简已经同上官默坦言开来:“上官公子,你所谓的锦囊妙计是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如果真的是妙计,能解我沂州之困,我何玉简绝不亏待你。”

“好,计策给你,我只要解答我一个问题。”

“没问题,只要是在下知道的,必然言无不尽。”

上官默眼风一扫,视线落在书案上,于是淡然一笑,走上前去拿起那只紫毫笔,舔墨挥毫,在纸上写下了六个字:收临州,守隘口。

何玉简看了这六个字之后,先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又愤然拍案:“你这简直是胡言乱语!收临州?你当临州是地里长得大倭瓜,说收就收啊?再说了,我自己的百姓都吃不上饭了,再把个重灾县的老弱病残收过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分明是锦囊妙计,怎么会是胡言乱语呢?”李钰端着茶盘上前去,笑眯眯的递了一杯茶给上官默。

何玉简看着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小丫鬟,完全不知道这不是自己府里的人,只是怒道:“谁让你进来的?没规矩!给我出去!”

“大人,这真的是妙计哦。”李钰不理会何玉简的斥责,自顾说道:“临州靠海,靠海可以吃海,春来天暖,海里的鱼虾就会多起来,大人组织百姓们出海打渔,就不愁没吃的了。另外,收了临州,把临州和沂州合二为一,大人的势力范围扩大,手下兵丁也会更多。这样的话,拉出一半的兵力去守隘口,隘口这个地方易守难攻,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守住这里,朝廷的兵马就打不进来,如此,沂州临州的百姓便可安居乐业,而大人的眼前的忧虑也就解决了。”

何玉简不是白痴,李钰话没说完的时候他已经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之所以一直没开口,只是因为他对眼前这个伶俐丫头的身份起了疑心。

“计策我已经给大人了,不知大人能否答应我一件事情。”上官默一侧身,把李钰挡在自己身后。

何玉简回神,朝着上官默拱了拱手:“哦,上官公子请讲。”

“我想知道燕侠士在哪里。”上官默看着何玉简的眼睛,平静的说道。

“燕侠士?”何玉简眼神飘忽一躲,“什么燕侠士?”

“燕北邙,燕大侠。”上官默黑漆漆的眸子微微虚了虚,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悦。

“燕北邙?”何玉简蹙起了眉头,不答反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听说他在沂州,只是不知道现在在沂州的何处,请何大人明示。”上官默直接忽视何玉简的问题,再次强调自己的问题,“大人不要说不知道,因为我知道如果颜先生来沂州,肯定会来找你。”

何玉简看着眼前这个固执冷漠的少年,忽而笑了:“他前阵子是来了沂州,不过后来他走了。”

“他去了哪里?”上官默继续追问。

“据说是东陵那边有事,他回去了。”何玉简看着上官默满是不信的目光,无奈的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他现在不在沂州。”

李钰已经相信了何玉简的话,便在后面轻轻地戳了戳上官默的后背。

“既然这样,那我们告辞了。”上官默说完,转身便走。

“慢着!”何玉简侧身挡住上官默的去路,盯着上官默身后的李钰,不悦的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混进我府中到底有何居心?!”

上官默皱眉道:“我送计策给你,不过是想知道燕先生现在何处。若真的有什么不良居心,你以为你还可以安好的跟我说话吗?”

何玉简闻言顿时怒了,长臂一挥,扬声喝道:“来人!”

上官默一怔,回头看了一眼李钰。李钰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摇头不语,一脸的幸灾乐祸。

“来人!”何玉简见这两个人如此嚣张而他的守卫却没有动静,便又大声喊了一嗓子。

话音落后外边依然没有什么动静,等了半晌,屋门方吱呀一声轻响,田棘拍了拍手大摇大摆的进了屋门,叹道:“叫什么叫?你的人都睡着了。”

“你…你们?!”何玉简顿时慌了手脚,明明是三个半大孩子,怎么可能?!他这府邸虽然说不上是龙潭虎穴,可这里外的守卫也有几十人,居然都被这猴崽子给撂倒了?!

“你这人真是啰嗦,若是我们真的想怎么样,你早就去见阎王了。”李钰不耐烦了。

听了这话,何玉简心神稍稳,然后拱手沉声问:“你们是东陵人?你们跟李家有和关系…啊——不对,若我猜得不错,你应该就是李闯的女儿吧?”

“哟!你可真会猜啊。”李钰顿时乐了。

何玉简倒是来气势了,淡淡的哼了一声,说道:“想他燕北邙听说东翁之女被捕入狱就立刻弃大业于不顾,急急火火的返回东陵去,我还以为那丫头是何等天资呢,不想竟是个毛手毛脚鬼鬼祟祟的小丫头。”

“狗官!敢说我家姑娘的坏话,小爷让你死的很难看你信不信?!”田棘生气的扬了扬手,他手里握着一把信件。李钰眼尖,一眼看见有的信封上的火漆处印着一个繁复的徽记,于是忙伸手从田棘的手里夺过那信封细看。

“咦?这图案看着好眼熟,是那位世家的徽标?”李钰看清那徽记之后,微笑着看向何玉简,“在沂州这地面上,够资格用家族徽章的世家可不多哦,还是一品鹤纹…莫不是安逸侯周家?”

“你!”何玉简顿时觉得滔天灾祸灭顶而来,一时间差点背过气去。

第三十九章 烈鹰

李钰笑嘻嘻的抖着书信,好整以暇的叹道:“我说呢,何大人以区区七品职衔胆敢公然造反,我还当你真的是为沂州百姓某生存呢,原来是另有原因。跟安逸侯勾连到一起,是想要清君侧另立新君呢?还是某人想要自己当皇帝,委任你何大人为一朝首辅呢?”

“你…你你,不要胡说八道!”何玉简快疯了。

“我胡说八道?这怎么能是我胡说八道呢?”李钰笑道,“我这可是证据确凿。”

“你…你们究竟想怎样?!”何玉简跺脚怒问。

李钰笑道:“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做你何大人的座上宾,你能好吃好喝好招待,直到燕先生来找此处跟我们汇合为止。”

“行!”何玉简想也不想直接答应下来,反正这种时候,想什么都是没用的。

“痛快。”李钰笑着把手里的信件刷的一下收起来递给田棘:“把这些都收好了,等咱们离开沂州的时候再原封不动的还给何大人。”

“是。”田棘接过那几封信件,麻溜儿的塞进怀里。

“哎…你们!”何玉简愤愤的瞪着李钰,“本官素来说话算话,你把东西还我!”

“放心,何大人,只要你对我们待若上宾,那信封里的东西我们是不会碰的,信里写什么我也没兴趣知道。我们留着这个,不是是留个保命符罢了。你何大人坐拥五万义军,想要对付我们三个小孩子实在是太容易了。我们不得不防啊!噢,对了——你放心,我李钰也是说话算话的。”

“…”何玉简顿觉一口老血闷在胸口,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钰看何玉简没话说,便笑嘻嘻的打了个响指:“行啦,何大人你家还有什么吃的没?弄点来给我们做宵夜了。”

何玉简皱眉道:“下人不是都被你们给收拾了吗?”

“都收拾了?”李钰立刻转头瞪田棘。

田棘立刻摇头:“没,没!厨房的人我没动。”

何玉简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撩袍角匆匆出去了。不是他急着去厨房吩咐宵夜的事儿,而是他此时此刻万分不想跟这三个人在一起了,看见他们三个就头疼!简直头疼欲裂!

李钰抬手把身上的侍女衣裳扯下来丢到一旁,又转身去茶盘里拿了一杯茶喝了两口,方叹道:“你还别说,这何玉简的屋子收拾的还挺雅致的。”

上官默环顾了一眼房间的布置,这间屋子显然是何玉简的书房,没什么古董珍玩,倒是摆了满满的一架子书籍,另外挂着两幅前朝名人字画。

“勉强可以吧。就是太乱了。”上官默的眼风扫过墙角的青花瓷缸里的一些卷轴,视线又落在一株没来得及修剪的兰草上,眉头微皱,一脸的别扭。

“行啦行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田棘上前打断了二人的谈话,着急的问:“先生回了东陵,会不会被官兵为难?咱们该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等下去?如果先生不回来呢?”

“首先,以先生的本事,官兵并不能拿他怎么样。然后只要他回到东陵见到夫人,就应该知道我们来沂州的事情。所以,他肯定会回来找我们,我们在这里安心等他就好了。”李钰说着,伸手敲了敲田棘的脑袋。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田棘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爬上去何玉简常坐的太师椅,没骨头一样的缩上去,开始打瞌睡。

上官默也瞅准了那边的矮榻准备坐过去歇息一下,李钰立刻跑过去把矮榻占住,朝着他伸了伸手:“还来。”

“什么?”上官默茫然的问。

“墨玉令牌啊,还我。”李钰纤长的手指勾了勾。

“噢。”上官默从怀里拿出墨玉鹰头令交给李钰,极其难得的笑了:“收好了,这玩意儿还真不错。”

“你怎么会想起用这个来对付何玉简的守卫?”李钰接过令牌来翻来覆去的把玩着。

“他一个起义英雄,府上把守的自然是那些江湖之人。那位花爷不是说了吗?这个东西遇见官兵不好使,遇见江湖上的人,就不一样了。所以我就拿来试试,没想到还挺管用。”

李钰扁了扁嘴巴,不满的踢了上官默一脚:“有这么好的办法不实现告诉我?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我觉得你更喜欢田棘的办法。”上官默弯腰弹了弹袍子上的脚印。

“哎,说真的,这安逸侯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李钰叹道,“想不到何玉简举旗造反居然是受他指使。”

上官默若有所思的揉了揉下巴,说道:“我倒是觉得,那个花满楼才更是深藏不露。”

“怎么说?”李钰顿时来了兴致。

上官默轻轻地摇了摇头:“还不好妄下决断。”

“切!你这家伙。”李钰对上官默这种藏头露尾的说话方式很是不满。

“慢慢看吧。”上官默若有所思的看着黑漆漆的窗外,轻轻地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正在幽暗的小树林里同一个黑衣男子说话的花满楼忽然一个激灵,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没事吧?”男子沉声问道,清淡的星光透过光秃秃的枝丫落在他的长袍上,银线闪闪,隐约勾勒出苍鹰纹样。

“没事儿。”花满楼揉了揉鼻子,笑道:“这边的事情就是这样的,请将军回去告诉唐将军,属下从来不曾忘记自己的职责。请将军放心。”

“嗯,现在唐将军也烦着呢,按说咱们做军人的不该过多的搀和政事,可出来走一走,看看这生灵涂炭的江山,还真不知道咱们信守的忠诚到底是对是错。”

“军人不问政务,只忠君事,是咱们宁老侯爷留下的规矩。只是眼下君主年幼,后宫强权,再加上佞臣当道…哎!”花满楼沉沉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

“好了,过多的牢骚也没用。唐将军的意思是还不到我们动的时候,你且静心等候吧。”

“是,属下明白。”花满楼拱手应道。

“对了,你之前说起那个叫李钰的姑娘…说她是个可用人才?”

第四十章 解析

听了上司的问话,花满楼微微一笑,颔首应道:“是的,这姑娘别的本事倒也没什么出奇的,就这一招玩的很是精彩,她动手的时候,连属下都没察觉任何不妥。若不是那块银子被属下捏去了一块有了记号,到现在属下都发现不了她这本事呢。”

黑衣武士略一沉思,忽然笑问:“那你说,东陵王失踪一事,会不会跟她有关?她会不会在朝廷使臣和锦麟卫的眼皮底下玩一出神偷活人?”

花满楼笑着应道:“这个属下也想过了,属下以为,有一半的可能。”

“哦?说说看。”

“那天沉船的事情发生之后,江宁知府立刻派水师倾力打捞,属下闻讯后曾亲临江宁查看过那艘官船。那艘船在沉入水底的时候收到水流的冲压,多处破损。但其船尾的那个圆洞一看就是人为所致。”花满楼理了理思绪,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来。

“属下看过那件案子的卷宗,据当日船上的锦麟卫以及杨寿尹大人回顾,当时船上除了江宁的一个厨子和两个帮手之外,再无一个外人。而那个厨子和帮手已经被镇抚司关押,连番审讯之后也没什么结果,看来他们是真的跟那件事情没关系。”

“说的不错,再然后呢?”黑衣武士饶有兴致的问。

“如此可判断,那天晚上另有高手潜入船上。这个人一定有非凡的身手,另外,这人还必须熟悉船上的每一间舱室,否则不可能躲得过锦麟卫的防守。所以这个人肯定提前上过船,勘察过船内的情形。”寒风萧索,花满楼低沉的声音在风中散开。

“嗯,说下去。”

“属下查问过东陵王被押解上船的那天,曾有两个揽波楼的两个小厮往船上送过饭菜。而那两个小厮的外形,据见过的锦麟卫描述,属下觉得那送菜的两个小厮跟李钰田棘两个很像。而且属下也查问过,那天揽波楼根本没往官船上送菜,可见那两个小厮送饭菜一事颇有蹊跷。”

“这么说来,十有*是她了,怎么你还说一半儿的可能?”

“属下说一半的可能,一是李钰没有做这事儿的动机。她这个人做什么事儿都要好处的,救东陵王…这事儿对她没什么好处,属下觉得这没好处的事情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轻易出手。这二么,这事儿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只以推测而论,是不能下决断的。”

“说的不错,凡事要讲证据。目前我们缺的就是证据。”

“是。”花满楼微笑着点了点头,“将军,请问那对于这个李姑娘,属下该如何以待?”

黑衣武士笑着摇摇头:“不过一个小姑娘家,喜欢玩就玩吧,想来她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对了,那东陵王至今还没有下落吗?”

“没有。属下大致查了一下安逸侯这边,没找到王爷的下落。”

“哎!这事儿可真是蹊跷。”

“其实没消息也算是好消息,这说明王爷至少还是安全的。”

“如果人真的是李钰救走的,她一定会设法给东陵王联系。”

花满楼闻言立刻拱手道:“属下会竭尽全力,争取早点找到王爷的下落。”

“好,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是,将军,那属下告退了。”花满楼拱手欠身。

黑衣人微笑颔首:“再会。”

沂州城里,这几日李大姑娘真是逍遥自在。她们三人抓着何玉简私通安逸侯的证据,每天在何府吃香的喝辣的,呼来喝去,把何大人的脑袋给烦的有两个大。为了躲着这位瘟神,何大人都把自己的书房拱手相让,自己搬到偏院的客房去了。

好歹过了正月十五,沂州城的几个富绅再次聚到何玉简的屋里商量过完了年大家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