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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太好了!”初夏说着,忙朝燕北邙行礼,“诸位恩公辛苦了,奴婢去弄热水给大家洗把脸。”

“快去快去!再弄些吃的来。”李闯笑着看了看身后众人,又道:“幸亏还有个人在此伺候,不然咱们连口热茶水也喝不上了。”

燕北邙对李闯再娶都没什么话说,更别说收个丫鬟在屋里了。不过李钰对此事的态度还是让他心里有点高兴的,于是玩味的笑了笑,说道:“可惜了,一个人伺候我们这么多人,不会太累了吧。”

李闯瞪了他一眼,转身吩咐田棘:“猴崽子,你去帮忙打下手。”

“是。”一群人里就田棘没地位,听主子一吩咐立刻转身跑去给初夏帮忙了。

洗去一身的征尘血渍,大家各自换过衣裳后重新来到县衙签押房旁边的厢房里相聚时,初夏和田棘已经炖好了两大盆肉菜,在端上一篮子热腾腾的蒸饼。

李钰早就饿极,一时也顾不上饭菜粗糙,抓了一个蒸饼啃了一口,叹道:“唔,这饼蒸的好香啊。”

初夏忙笑道:“这个刷了糖在火炉里烤过,酥脆香甜,姑娘喜欢就多吃点啊。”

李钰闻言抬头看了初夏一眼,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道:“谢谢,你辛苦了。”

“服侍老爷和姑娘是奴婢的本分。”初夏忙欠身笑道,“只是这冀州城里如今也没什么像样的吃食了,倒是叫姑娘受了委屈。”

李钰淡笑着摆摆手示意无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自然好,但填饱肚子更是必须的。自从离开东陵大牢的那天起,李大姑娘就跟精细美食告别,已经很久没吃到那些精细的饭菜了。

吃饱喝足之后,李钰便寻了个安静的屋子去睡大觉,有李闯燕北邙在,外边的事情都不用她操心,她又可以无忧无虑的吃喝玩乐了。只是这清闲不过两日光景,便被韩岳气急败坏的打断了。

“真是岂有此理!”韩岳一生气,手上的力道没收住,石桌的桌面就被震裂了。

“怎么了?”正歪在摇椅上晒太阳的李大姑娘被打扰了清净,皱着眉头坐了起来。

韩岳气咻咻的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拍着残破的石桌怒道:“不知何玉简派了什么人来送粮草军需,简直可恶可杀!他居然扣着粮草不给,眼睁睁看着杨素臣的人在海上喝西北风再这样下去,那一万人没死在鞑子的铁蹄下就先饿死在海上了。”

“一个粮草押运官居然敢这么嚣张?!”李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们没去打探一下来人是谁?”

“不知道,那孬货躲着不肯露面。”韩岳生气的骂道。

“他不露面你们不会打上去啊!他杨素臣难道是吃素的不成?”

韩岳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冷笑自嘲:“打什么打,那些押送粮草的船上也装着炮呢,难道杨素臣也开炮,把他们连人带粮草都轰了去喂鱼不成?”

李钰想想也是,但那一万水师是来冀州救自己的父亲的,就算没杀几个鞑子,她也不能让这些人在这里饿死。

况且冀州的事情京都肯定知道了,陈阁老知道杨肃臣兵变,肯定恨得牙根儿痒痒,这些人不宜留在这里,要尽快回到临州去。可是没有粮草,他们怎么回去?就算他们可以捕捞海鱼为生,可那些战舰上没有煤炭燃料怎么开回去呢!

“走,跟我一起去看看。”李钰说着,抬脚往外走。

韩岳一把拉住她,劝道:“都这个时辰了,到了海上天已经黑了。不如明天再去吧。”

“天黑才好办事。”李钰冷笑道,“去换衣服。”

“好。”韩岳也跟着笑了,他一着急就忘了,他们家可是藏着一个活宝呢。这活宝最大的本事就是她想要的东西,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给,动动手指头都能弄到手。

李钰和韩岳二人换了夜行衣,跟上官默说了一声便策马离开冀州往海边去。

何玉简向安逸侯借了五万石粮食并一万斤煤炭,原本要自己安排船只运送北上,安逸侯却说他正好有船往北走,直接给他送来就好,让何大人不必费心了。

对此事,何玉简还对安逸侯千恩万谢一番。却不曾料想安逸侯的好外孙东陵王云启带着六千精兵押送粮食煤炭北上,却生出了另一份心思来。

精巧雅致的船舱里,西月跪坐在茶桌前双手奉上一杯香茶。

一身素白锦袍的东陵王云启接过茶后,轻轻的嗅茶香,看茶色,然后轻品茶水。

“王爷,您这一招螳螂捕蝉,用的可真是妙啊!”西月拿过银铫子又往紫砂贵妃壶里添水。

第五十四章 入

云启淡然一笑,看上去心情颇好,他喝下一口香茶后,方缓缓地说道:“我倒是想真刀真枪的打一仗,只是现在的情形还不允许啊!”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西月轻声笑道:“王爷不费一兵一卒而取冀州,此乃无上高明之举。”

云启但笑不语,安静的品茶。

西月又有些犹豫的问:“只是…王爷,您真的想要冀州?”

云启放下手中紫砂盏,淡淡的说道:“冀州乃京都的东南门,与通州只有几十里路相隔,通州又是京都的东大门,南来北往的商船走海路都要在通州码头进京。而云天河又在冀州之西三十里,也是京都往南走的重要水路。你说,若是冀州掌握在我们手里,京都待如何?”

西月调皮一笑,又给云启添茶:“京都便像是被王爷掐断了脖子,只能是奄奄一息了。”

云启微微一笑没再多说,只伸手接过那杯香茶来细细的品。

沉静了片刻,西月方轻声一叹,问道:“可是王爷有没有想过,冀州城离得京都太近了,若是小皇帝和姓陈的奸贼想要反扑,我们也很难抵挡。”

云启淡然一笑,说道:“走一步说一步吧。”

西月微微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却又觉得自己的话对她家主子来说都是多余,便把一门心思都放在茶水上。

李钰和韩岳到了海边自然先去找杨肃臣,杨肃臣对这两个毛孩子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在得知那些逼迫自己跟何玉简‘同流合污’的那些信件是这俩贼孩子弄的鬼之后,见了他们更是恨不得躲着走。

不过这次李钰和韩岳是为了粮草的事情来的,杨肃臣倒不好躲着不见。

“杨将军,运送粮草的人是谁,你到现在都没查清吗?”李钰登上杨肃臣的战船,看着波澜绚丽之处的一艘艘粮船,蹙眉问。

杨肃臣生气的拍了一下船舷,哼道:“查不出来,何大人飞鸽传书说是另有贵人安排的,叫我们放心。可这所谓的贵人居然别有用心,把咱们都给耍了。”

“连这个都打听不出来?”李钰嘲讽的看着杨肃臣,“杨将军的所有军情军报都指望着飞鸽传书吗?”

杨肃臣冷了脸,不悦的说道:“姑娘说得轻松,本将已经派出去好几拨人去打探消息了,无奈都无法靠近对方的船只。那些人绝非等闲之辈,姑娘可不要太自大了。”

李钰轻笑冷哼:“自大也要有自大的本钱。”

天黑之后,李钰和韩岳离开杨肃臣的船上岸,策马往南绕到运粮船队的南面方下海潜水过去,从船队的后面悄悄地摸上了船。

虽然云启这次说是出来透透风,不过他还是把自己的消息死死地瞒住了。

安逸侯在自己的封地默默地经营多年,手中有一支三万人的精锐之师藏在沂州西北一带的深山里,这些人是安逸侯精挑细选又用心训练出来的可以随时为他赴死的人,这次一出动就是六千人,也是为了能保证云启的安全。

所以纵然李钰和韩岳两个人小心谨慎绕到人家后面悄悄地摸上了船,也没弄清楚对方主将的消息,反而在上船后不到两刻钟之后便被人家给发现了。韩岳当时就要挥拳开打,李钰看了一眼里三层外三层的精壮武士,忙伸手拉住韩岳:“算了,别动手了。”于是两人束手就擒。

这也不能怪李钰和韩岳的本事不行,实在是他们两个的出现完全在人家的意料之中,人家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只等他们钻进来,只要他们上船。

李钰猜到自己即将见到的是个大人物,甚至想过这人有可能是朝廷的安插到安逸侯身边的奸细,处心积虑的讨到这个押送粮草的差事,为的就是把杨肃臣以及那一万水师带回京都听凭朝廷发落。

所以当她看见端坐在茶桌旁边像是看情人一样看着那杯香茶之人是被自己偷出官船的在逃要犯东陵王云启时,脑子一下子空白了。

“怎么,傻了?”云启微微抬头,斜飞凤目里含着淡淡的笑意,手中的茶盏朝着李钰递了递,“来,尝一尝我的茶。”

李钰默默地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上前去在茶桌跟前跪坐下来,伸手接过云启递过来的茶,淡淡的笑了笑,低头品茶。

“如何?”云启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双墨玉般的眼睛看着李钰脸上的表情。

李钰“王爷千里迢迢随着运粮的船队来到这里,又千方百计把我诳了来,该不是请我喝杯茶这么简单吧?”

“怎么,这茶不合你的意?”云启自己也捏了一只紫砂盏凑到鼻息跟前轻轻地嗅着茶香。

“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磨磨唧唧的算什么男人?”李钰生气的把茶盏拍回去。

云启皱了皱眉头,低声斥道:“一个姑娘家,怎么说话这么粗鲁?你父亲就是这样教你的?”

“我爹怎么教我用不着你管!我也不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没工夫跟你扯那些有的没的,你现在只要告诉我,你想怎么样?”李钰说着,自己伸手拿过贵妃壶来直接对着壶嘴喝茶。

云启见状眉头皱的更深,对李大姑娘的这番作为简直不忍直视。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把粮草军需给杨肃臣?”李钰不耐烦的问。

“吃谁的饭就该归谁管,只要他们听我的号令,我自然会管他们的军需用度。”云启淡笑道。

“归你管?!”若不是可惜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不忍给他毁了容,李钰都想把手里的茶壶砸上去了,“凭什么?”

“凭没有我的粮草军需,那一万人就会死在这里。”云启低垂着眼脸,似是沉浸在自己的茶香世界里,而对于那一万水师的生死,对他来说还不如一片茶叶重要。

“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自大的人。”李钰冷声哼道,“他们是水师,可不是嗷嗷待哺的雏鸟。”

“我也没说他们会饿死。”云启轻笑道,“不过,你觉得陈孝耘会允许他杨肃臣带着区区一万人占着通州港?”

李钰冷笑道:“姓陈的不过是个缩头乌龟,五千汝真骑兵就把他三万人给吓跑了!”

“跟北胡汝真族人打,陈孝耘自然是怕,可大云朝自己的水师,难道他也会怕?更何况,你凭什么以为冀州成撤去京都的三万兵马打不过杨肃臣的一万人?到那时,我若是坐山观虎,你觉得杨肃臣会怎么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李钰气急败坏的质问。

第五十五章 议定

“我怎么不可以这样?”云启轻笑:“他杨肃臣已经是朝廷的叛臣,若是不赶紧的寻找靠山,就算不被朝廷给灭了,也会因为物资匮乏而沦落为流寇。纵观大云朝,现在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流寇,真的等到那时候,他们可就没什么价值了。”

“这话说的,好像你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陵王似的。”李钰轻哼了一声,给了云启一个大白眼。

云启对这样不敬的话一点也不在乎,只是轻轻一笑,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现在是朝廷的逃犯,陈孝耘为了给先皇一个交代也不会放过我。不过,这却不能改变我能一呼百应的事实。”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皇帝幼小,后宫秽乱,奸臣当道,大云朝太需要皇室中人有英杰出现了。而世人多半逆来顺受,云启若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攻取帝都的话,应该比那些活不下去而起义的农庄主和江湖人士更容易招揽人心。

至少朝中那些忠诚于云氏皇族的人会乐见其成。尤其是杨肃臣以及何玉简这样的人,恐怕只需云启勾一勾手指头,他们便颠颠儿的跑过来求抚摸求安慰了。想到这些,李钰冷笑着问:“你想要收服杨肃臣,恐怕不用通过我吧?直接跟他说,难道还怕他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俗话说,小鬼难缠么。”云启淡然笑道,“你若是想从中作梗的话,我也会很难收拾的。”

这是把自己比成小鬼了!李钰从心里骂了一句娘,脸上却带了轻薄的调笑:“王爷你故弄玄虚难道是因为思慕小女子了,才想了这样的办法引得小女子前来一见?”

“是啊,本王想你想的都快想不起来了。”云启微微蹙起了眉头,不悦的瞪了李钰一眼,“李闯挺正气的一个人,燕北邙又是一代侠义宗师,那殷氏也算得上是大家闺秀,李家上下也没一个异类,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疯丫头来?一点正经都没有。”

“切!嫌我没正经就赶紧的把粮草军需都放过去,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

“好商量?”云启眯起了狭长的丹凤眼,“好吧,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让杨肃臣留下来跟我一起守冀州和通州两座城,你跟你父亲他们回临州去。”

“冀州城你也敢要?”李钰瞪大了眼睛看着云启,“你不怕陈阁老一怒之下灭了你啊。”

“那就不用你担心了,你只要想想回去怎么劝说你父亲和燕北邙离开冀州就可以了。”云启另外拿了一只汝窑雨过天晴色的半月壶来,重新装了茶叶给自己冲茶。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离开?”李钰把自己手里的紫砂壶放回去,又去抢云启的新茶喝。

“因为你父亲留下来的话会阻碍我的计划。”云启抬手夺回李钰手里的茶壶,另拿了一只茶盏分给她一盏茶。

李钰没听明白云启的意思,遂蹙眉看着他。

云启看她这样,不得已又补充了一句:“冀州城撤离的百姓很快就会回来,而你父亲带着四千死士保卫了冀州城,他会是冀州百姓心目里的大英雄。”

李钰恍然大悟,嘲讽的笑道:“原来你是怕我父亲抢了风头,到时候冀州百姓只拥戴他而不买你的帐。”

“随你怎么想。”云启觉得今天自己说的话够多了,便懒得再开口。

李钰再次抬头认真的打量云启,他似乎瘦了些,宽襟舒袖的素白锦绣长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腰里被款款的腰封一束,越发显得蜂腰猿臂,而衣襟却因为有些松垮,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如玉精致如雕的锁骨,李钰的目光落到那里便舍不得移开了。

云启之前多次被李钰调戏,对这疯丫头不着调的做派已经有所准备,但被她盯得久了还是会觉得尴尬。他微微侧了侧身,低声咳嗽了一声,蹙眉问道:“你不说话,就算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啊?我什么都没答应啊!”李钰哼了一声,美色看不到了,她也只好不满的收回目光。

“那说说你的条件吧。”

“一个冀州城加一万水师…这可值得大价钱。”李钰托着下巴,手指轻轻地点着。

“你想要多少钱?”云启身子微微后倾,靠在身后的软垫上。

李钰摇了摇头,沉思片刻后,一拍桌子,说道:“嗯,你放心,好歹咱们私交还算不错,这回我就卖个便宜给你,我不要你的银子,也不要珠宝,我就要几个人。”

“要人?要谁?”云启好看的眉头又微微蹙了起来。

“别这副表情,放心吧,我暂时还不要你。”李钰笑眯眯的说道。

云启蹙眉道:“你正经点说话能死啊?”

李钰打了个响指,笑道:“好吧,说正经的。我要你的那个幕僚花满楼,还要你的厨娘兰嫂和她儿子小元宝。就这三个人,你若是给了我,我就回去说服父亲离开冀州回东陵去。”

“花满楼?”云启诧异的看着李钰,摇头说道:“他不是我的奴仆,我没权利把他送给谁。兰嫂母子现在在安逸州,我若是想要他们,我可写一封书信让江管事放人。”

“那你也写一封书信给花满楼,既然他之前是你的幕僚,那么之后也让他去我家做幕僚呗?”

“这种书信我不能写。”云启摇头。

李钰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不写,我就陪着父亲留在冀州。说心里话我还真舍不得离开,至少留在这里可以经常看到王爷你这绝世容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这叫‘秀色可餐’!”

云启盯着李钰虚了虚眼睛,又探身上前,看着她的眼睛,忍着怒气咬着后槽牙,低声说道:“花满楼这个人的背景很深,你让他跟在你身边可说不好是福是祸。”

李钰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了,背景深才好呢,有背景的人有靠山么。你看这大云朝即将四分五裂,太平盛世即将被乱世代替,身边多个背景深的人,才好混得开嘛。”

云启看她执意如此,便微微一笑,直起身来坐了回去,叹道:“我只能给你写一封推荐信,至于花满楼愿不愿意跟你走,那要看他自己乐意不乐意了。”

第五十六章 民怒

“只要王爷肯帮忙,我想花爷肯定会给您这个面子的。”李钰一边笑着,一边回头吩咐立在舱门口垂手侍立的西月,“你家王爷要写信了,还不去准备笔墨?”

西月看了一眼云启,得到她家主子的首肯后方转身去端了笔墨纸砚过来。

云启提笔蘸墨,笔走游龙,一封给安逸侯的书信转眼间写成,之后题了自己的名讳,用了私人钤印,用火漆封了交给李钰。

“三日之后,我们便离开冀州。”李钰丢下这么句话便转身走了。

当时李闯听说李钰带着韩岳偷偷去了运粮船上一夜没有消息,便觉得肯定是被人家扣了,正对着上官默和田棘以及初夏等人发火呢。

“我回来了!”李钰进门便吼了一嗓子,把李闯骂到一半的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李闯回头看着毫发无损的女儿以及黑着脸的韩岳,怒道:“死丫头!居然敢不声不响的跑出去,我看你是皮痒了!你当这里是东陵啊,还任由你为所欲为?你现在是在逃要犯知道吗?朝廷随时会派人把你抓起来关到天牢里去!”

“爹,你女儿是逃犯你很光荣啊?你喊得再大点声,干脆把朝廷的人引来算了。”李钰扁了扁嘴巴,转身自去抓起茶壶来倒茶喝。

“你!”李闯一连串的喝骂又被噎回去,顿觉脸面尽失,便朝着初夏田棘等人一挥手,怒道:“还不下去,杵在这儿等着领赏呢?!”

田棘赶紧的开溜。上官默也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瞥了韩岳一眼。

“姑娘肯定饿了,奴婢给姑娘弄吃的去。”初夏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福了福身转身往外走。

李钰却笑着扬声道:“不用了,我在东陵王那里吃了好多唯美味佳肴,不饿的。”

“什么?”李闯立刻瞪大了眼睛,两步走到李钰面前,低声问:“你见到了东陵王?在哪里见到的?!”

“在运送粮草的主船上啊。”李钰转身坐在椅上,轻声叹道:“何玉简求安逸侯给咱们凑粮草军需,安逸侯不但答应了,还派人给送过来。”

“安逸侯派东陵王给咱们送粮草军需?”燕北邙冷笑道,“怪不得粮草扣着迟迟不给呢,恐怕安逸侯和东陵王另有所图吧?”

“先生英明啊!”李钰幽幽的叹了口气,把云启的要求原原本本的说给李闯和燕北邙听。

听完她的话,李闯转头看着燕北邙。燕北邙则冷笑道:“他倒是打得好算盘!”

“我们可以不答应嘛。”李闯冷哼道,“害得我女儿坐大牢的人,我凭什么还让他占这个便宜?”

李钰扁了扁嘴巴,低声说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

“你答应他了?!”李闯生气的敲着桌子,“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