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小娘子与白衣并不太亲热?

不知为何,摄政王思及此心情便好,甚至勉为其难地伺候一下懒得动弹的女郎……

毕竟是他所致。

虽然是秦三娘诱的他……

有郎君的疼惜,秦嫀便懒洋洋地窝在对方怀中,声音微微沙哑地道:“有些口渴,想吃点解渴生津的果子,上回从南边送回来的荔枝就不错,只可惜不经放,吃两天就没了。”

摄政王嘴唇动了动,暗道荔枝有什么可稀罕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宫中御贡向来吃不完。

那白衣这般不顶事,连个果子都舍不得给他媳妇张罗?

这可冤枉了白衣,众所周知只有南边才有荔枝,往这里送过来路途遥远,所以十分难得,大部分都送入宫廷。

白衣不是不舍得,只是怕秦嫀起疑,坊间有谁家的夫人能天天吃御贡的荔枝?

却不知秦嫀不会起疑,荔枝这种东西在她记忆中是常吃的,后来到了这里才变得少了。

眼下家里只有一些橘子葡萄,拿冰块镇过,吃起来倒也很解渴。

沐浴后,夫妻二人坐在卧房中,等丫鬟送来茶水和两盘冰镇过的水果,秦嫀指指葡萄:“夫君给我剥。”

刚才那样折腾她,她要实行报复。

赵允承脸色一僵,不敢置信,这女人竟然敢使唤他剥葡萄?

想必是平日被白衣宠得不着调了,尽会做白日梦。

秦嫀噘了噘红唇,眼睛看他:“快些,你的卿卿要渴死了……”

赵允承挣扎片刻,内心不愤地摘下一粒葡萄,剥了给她。

“……”赵允承冷哼,也不怕折寿,吃罢吃罢,再吃个橘子,橘子容易剥些。

“谢谢夫君。”秦嫀接过赵允承剥的橘子,借花献佛,也掰了一瓣送还给对方:“张嘴。”

赵允承心道,算你还有一点妇道,晓得伺候爷们。

他张嘴欲纳,秦嫀却抽了回去,放到自己唇间,衔着喂给他吃。

成……成何体统……

不久之后,摄政王又剥了一个橘子,尽数交到小娘子手中。

秦嫀轻笑:“不吃了,明日再吃罢。”冰镇过的水果,一下子吃太多总归不好,现在还是睡觉吧。

秦嫀说道:“夫君明日几时返回国子监?”

赵允承的心神从橘子上拉回来,漫不经心地道:“应该是晌午。”

“这样啊?”秦嫀便道:“那夫君就陪我吃过午饭再出门罢。”

赵允承看着她,心中啧道,邀宠的小伎俩真多,要是放在王府后院,估计也是头号人物,比安家那个又哭又闹的强多了。

想起安家那个,摄政王没由来的心烦,赶紧收回散发的思绪,不再去想。

“嗯。”他不曾拒绝秦嫀的要求。

夜已深,夫妻二人进帐休息,因着天气热,秦嫀喜欢分开睡,谁也不碰着谁。

但那郎君素来黏人,她便约法三章:“夫君,你可不许偷偷地过来黏着我哦,我要是被你热醒了,睡不着长了黑眼圈,等下次回来你便睡书房吧。”

赵允承:“……”

赵允承咬牙,谁想要过去偷偷黏着你了?不要脸。

他往床沿挪了一下,态度明确。

“夫君真乖。”秦嫀满意地笑笑,靠过来亲了他一下,便躺回去睡觉。

摄政王面向着床外,抬手蹭了一下被女郎亲过的地方,又痒又热。

今夜,是赵允承第二次和别人同床共枕,并且还是这样的一个日子,他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但不知不觉,他的呼吸便开始绵长稳定,跌入梦乡。

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摄政王睁开眼睛时,对上一张笑盈盈的娇靥,似乎看了他许久。

有什么好看的?

赵允承移开视线,望着被微风吹动的幔帐。

“夫君,你该起来练剑了。”秦嫀戳戳他的手臂:“难得我跟你起得一样早,我想看看你练剑的样子。”

往日都是对方起得早,每次秦嫀起来,郎君就已经晨练完了,叫人煞是遗憾。

练剑?

摄政王心想你做梦呢本王只会耍刀。

作者有话要说:我黑真是长在笑点上

我白才是正常人

但是我发现读者都更喜欢那个不正常的╮( ̄▽ ̄")╭.

第40章

黑白二人,一人用刀,一人用剑。

秦嗪哪里知道他们的猫腻,只是觉得很帅,见郎君不动弹,笑道:“怎 么,昨夜累了?还想再歇息歇息?" 赵允承素来爱多想,以为她在内涵自己,于是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 来,黑着脸道:“我不累。" “嗯,那就起来吧。”秦婊率先下了床,那只穿了抹胸和亵裤的背影, 在清晨的光线下,曼妙玲珑,夺人心魄。

见此,黑衣终于知道,那白衣为什么每天清晨都要起来练剑,因为年轻 气盛,一身蛮力,他帐中的小娘子受不住。

呸,下流。

“夫人起了?”沐芮和月英进来笑道,手里端着水盆毛巾等物。

“姑爷也起了,沐芮去罢。”秦嗪吩咐道。

以前一向都是沐芮去的,但是今晨,沐芮脸色微变,呐呐道:“夫人, 不若让月英去伺候姑爷罢。”她感觉姑爷对她有误会,但她又实在想不出 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嗯?”秦婊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勉强,点头笑道:“那便让月英去吧。" 起初是因为月英性子胆怯才不叫她去,眼下月英已经不怕姑爷了: “喏。" 今日两口子都在互相看得见的地方洗漱,赵允承自然不会觉得丫鬟对自 己献殷勤,因为秦三娘就在不远处。

那女郎净面之后,坐在梳妆台前,又冲他撒娇道:“夫君,你曾经说过,只要你在家就会帮我描眉,不知可还作数?" 赵允承脸色一变,描眉?

什么玩意儿?

秦婊拿着眉笔冲他招手:“快过来呀。”

心里思绪万千的摄政王,虽则心里慌得一批,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当秦嗪把眉笔塞进他手中时,他差点一个不小心,把那纤细的眉笔折断。

这是什么东西?!

秦嗪面对她微微仰着脸,闭上眼睛浅笑道:“夫君描得好看点。" 赵允承道:“.…描,描什么?" 秦嗪点头:“你看着描。”不拘泥于新月眉,只要好看她都喜欢。

摄政王这双手握过笔,握过刀,却从未给女子描过眉(大雾~),他如 何知道怎么操作。

依秦三娘所言,白衣在家时总给她描眉?

若是自己不配合总说不过去,于是摄政王暗暗深呼吸了一下,回想自己 所见过的女郎……哦,他从未正眼端详过,鬼知道女郎的眉毛长什么样。

没有办法之下,赵允承只好端详旁边的丫鬟,晓得大概的形状,然后再 加以改良。

所幸他手稳,有写字的功底,想描一双漂亮的眉毛倒也不难。

“好了。”摄政王站直身躯,将手背过去,用眼尾余光窥探小娘子的反应。

今天描的眉形果然略有新意,和以往不同,秦婊一看就笑了:“谢谢夫 君,这眉描得很是有韵味。”瞧着有点像瘦金体的感觉?

摄政王见她满意,悄悄松了口气。

笨女人,真好糊弄。

秦婊:“夫君去练剑罢?" 赵允承:“.….

赵允承说道:“今日我想练刀。" 那日确实看他带了把刀回来,可是昨晚回来的时候,这人两手空空,并 没有带刀。

而且家里也没有。

秦嗪道:“家里没有刀,只有剑。" 赵允承这才想起,自己去给李贵妃扫墓并没有带刀,他皱紧眉头,敷衍 道:“那我耍一套拳给你看。"

耍拳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觉得舞剑很帅吗?”

赵允承不屑,正要讽刺两句,又想起自己眼下的角色,是那爱剑如痴的 白衣,他怎能说剑不好呢:“..….

摄政王揣着手,眼含阴险,脑子迅速运转。

就见那秦三娘,扭腰摆臂地走到放置长剑的架子上,把那白衣的剑给他 拿了过来:“夫君快去。" 不仅如此,对方还连剑一起投入自己怀里,挨挨蹭蹭,没完没了!

“想看你的英姿。”秦婊压低声音。

巧言如簧,以为这样就能为所欲为吗?天真的女人,赵允承扯出一丝看 淡红尘的笑意…… 喊地一声,那秦三娘偷亲了他一口:“夫君舞剑定然艳惊四座。" 这般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

赵允承面无表情地接过剑,往院子里走去。

武功高强到一定的境界,甭管手中的武器是剑还是刀,又或者只是一根 树枝,都能够杀~人于无形。

剑是好剑,不过被打上了白衣的标签,就足够黑衣对它横挑鼻子竖挑 眼。

“破铜烂铁。" 黑衣抽出长剑,虚虚实实地握着,在小娘子的观赏下,非常随便地舞了 一段……最具有观赏性的招式。

自然是非常好看的。

廊下的小娘子笑吟吟,朝他喊了声:“夫君!你好厉害啊!" 黑衣:“..…” 少见多怪,那是你没见过本王耍刀的样子。

舞完剑,摄政王出了一身汗,他离开小娘子的视线沐浴去了。

小两口的前半天,又是描眉又是舞剑,还要互相喂朝食,充分地让摄政 王体会到了白衣过的是什么骄奢淫逸的日子,简直不堪入目,虚度光阴。

晌午这么快就到了?

原是秦嗪特意吩咐下去,午饭吃得早些,以免耽误了郎君的行程。

最近郎君隔三差五地回来,秦婊到没有多不舍得,反正国子监那么近, 对方有心的话,寻个空就能回来了。

这次要走,秦婊再次抚摸着夫君的脸庞,苦口婆心:“你呀,在国子监 要早些休息,不要那么刻苦,不然熬坏了身子,吃仙丹灵药都补不回来 了。" 赵允承窝火,这女人又在威胁他。

秦嗪虎脸,拍了他脸颊两下:“听见没有?" 赵允承目光一寒,咬牙切齿,要不是底下的官员无能,光拿俸禄不办 事,他也不至于这么忙。

都是那些官员的错,他决定要回去好好整治部下。

“我走了。”

秦婊一阵无奈,把他拉回来:“夫君不亲我一下再走?" 如花的面容仰起来,清风吹拂着她的云鬟雾鬓,衬上那盈盈目光,以及 微微着的红唇,平添几分幽怨的味道。

赵允承没办法,只好敷衍地亲她一下,却不出意料地被她捉住,臭不要 脸地调~戏了他一番,才终于满足了似的放开他。

岂有此理…… 摄政王顶着被小娘子咬出红印子的薄唇,猛虎出笼般逃离沈府。

一气来到紫金胡同门口,看见果然停止一辆马车,非王府规制,这一点 高远还是做得不错的。

因为高远害怕全东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家王爷在母妃忌日的时候去逛 窑子。

虽然但是还是不妥的。

“主子出来了?“高远身穿一身常服,笑眯眯地瞅着走过来的王爷,馅 媚道:“主子昨夜歇得好吗?"

赵允承昨夜被小娘子伺候了一夜,歇得当然好啦,但他为什么要跟高远 分享?

赵允承瞥了一下高远,清了清嗓子:“回府。" 那高远怎么说也是伺候了赵允承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来,现在王爷的 心情还不错。

这是好事呀。

昨天他还担心王爷会颓废好几天,眼下看来,明日又可以去上朝舌战群 儒。

上了马车,赵允承开始走神,高远发现他的脸是变来变去,但是无一例 外,每一次都很凝重。

高远一阵心疼,王爷刚刚舒服完,就要考虑国事政事,而这些本不应该 由王爷一人去承担。

更令高远唏嘘的是,他们家王爷为国为民做了这么多,还落不到好一个 名声。

实在是太委屈了。

赵允承终于考虑完毕,轻轻叹了声,吩咐道:“高远,传太医来。" 高远正要点头,听到太医二字一惊一乍,忙道:“王爷您怎么了?" “不是我。”赵允承知他想什么,没好气道:“本王幸了女人,不 想……她有孕。

高远一愣,心中戚戚然,原来如此,确实,坊间女子没有资格怀王爷的 子嗣:“是,小的这就去办。”说罢,高远还想多嘴说点什么,但想了 想,终究是没敢开口。

子嗣的事是王爷的禁忌,旁人是半点都不能提的,虽然他十分希望王爷 能够儿女双全,但是王爷不愿意,他一介奴才又有什么办法呢,唉。

回到王府不久,宫里的太医就来了,还是上次的那一位,虽然他也不想 来!

但是太医院一听说是摄政王要请太医,全都指向他,说他有活着出来的 经验!

太医:这是谁的儿子?又是谁的父亲?

按理来说上次出诊的是他,这次肯定也是他,不怪谁。

太医只是很忐忑,难道上一次的药没有起到效果,摄政王依旧……持续 亏虚中?

当太医见了赵允承,发现他面上确实有些憔悴,但似乎并不是精气损耗 过度的表现,而是肝气郁结的表现。

“微臣见过王爷。" “写一张避子汤的方子来。”赵允承开门见山,警告道:“要对身子无 害的那种。" 太医忙点点头:“是。" 至于王爷要避子汤的方子做什么,这不是他该问的事情,他巴不得知道 的少一点。

太医在摄政王的书房内,谨慎地写完方子,将方子双手奉上:“王爷, 此方对身体无害,半月喝一贴即可。”

东京城很多贵妇人若不想再生子,喝的便是这个方子。

赵允承淡淡地睨了一眼,问道:“如若是昨夜幸的……最快何时能诊出 喜脉?" 太医心想不一定就会有呢。

不过当着摄政王的面他怎敢说!

“最快也要一个月上下…”太医谨慎回答。

赵允承轻轻蹙眉,即使这个问题已经与他无关了,也只是满足好奇心罢 了。

“嗯,你下去吧。”赵允承拿着避子汤的药方,等太医离开之后,交给 高远:“去捡两贴药来。" “是,王爷……”高远应道,他捧着这张方子就像捧着未来小世子,虽 然送避子汤是应该的,就算要生小世子,也不应该是外面的女人生。

“等等……”赵允承抿唇,又道:“捡了之后煎好一碗,顺便……本王 常喝的药也煎一碗来。" 高远:“喏。"

两碗药煎好之后,赵允承喝了自己的那一碗,剩下的一碗叫人用食盒装 起来。

望着这个装有避子汤的食盒,赵允承的脸色阴沉得滴水,他也不想的, 不过他真的不能要孩子… “王爷,需要小的亲自送去吗?”高远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允承冷笑:“你以为什么人送去的药汤她都会喝?" 这碗药,必然是要他自己亲自送去,那秦三娘才会喝。

高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望了望那食盒,道:“王爷,汤要凉了, 您若是要亲自送去的话,不宜再等呢。" “啰嗦。”摄政王瞪了高远一眼,急什么!那可是他的子嗣,还不容许 他默哀一会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敢去送避子汤,怕是想死哦 黑:看淡生死,不喝就..……..就..…….就倒了呗.

第 41 章

又过了半刻钟, 避子汤再放下去就真凉了。

“王爷,您要是再不动身,那女子没准就已经怀上了。”高远忧心忡忡地道, 也是为了王爷好, 要是万一外面的风尘女子,侥幸怀了王爷的孩子,到时候找上门来, 可是一笔糊涂账,说不清啊。

赵允承听了高远的话, 这才站起身提起那食盒,出去了。

高远松了一口气,幸好,王爷还是拎得清的。

刚这样想完, 前头传来哐当一声, 怎么了?高远连忙跟出去看看,只见王爷两手空空地站在那, 眼睛盯着掉在地上的食盒,摔摔摔……摔了?

“我的王爷,怎么这般不小心?有没有伤着啊?”高远一时没心思去理会食盒, 反而担心着上下打量赵允承。

“我没事。”赵允承背过手去, 正想说点什么, 然而高远比他抢先一步说道:“王爷没事就好,药洒了没关系,还有一副呢!小的马上去煎。”

赵允承闻言, 狠狠剐了高远一眼:“……”要你多管闲事!

不到一个时辰之后,第二碗药再次煎好,这回高远自告奋勇道:“王爷,小的帮您拿药,陪您到紫金胡同门口去。”

赵允承骑虎难下,只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于是那药终于平安地出了摄政王府,去到它该去的地方。

赵允承知晓,自己去而复返,定然会引起秦三娘的怀疑,而且要让对方喝下这碗药汤,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而他暂时还没有找到。

如果直接对秦三娘说,你不配怀本王的孩子,估计秦三娘会跟他急。

此女甚是与众不同,说不定会做出让他难堪的事情,比如出去勾汉子。

“……”赵允承越想越烦,牙痒痒,世间安有两全法,不要孩子也能幸秦三娘。

到了沈府门口,摄政王提着食盒的手掌,掌心微微出汗,进去,还是不进去?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赵允承也要受人胁迫,左右为难。

这时,沈府的朱红大门咔呲了一声,仿佛有人从里面在开门。

赵允承耳朵一动,身形快如闪电,立刻躲到了一旁的石狮子后面。

出门的是沈府的两名下人,似是受了主人的吩咐,出门办事,只听他们一边走一边说道:“夫人和主子真是恩爱,主子晌午才离开,夫人这又遣我们去国子监送东西。”

赵允承一听,眉头狠狠一皱,国子监?

这个蠢女人!

“……”

黑衣此刻恨的不仅仅是秦三娘,还有那撒谎不打草稿的白衣,最终还不是要他去圆谎。

不过片刻功夫,高远瞧见王爷提着熟悉的食盒回来了,不仅感慨,王爷实抠,这食盒送与小娘子便是了,还提回来作甚。

赵允承一上马车便道:“去国子监。”

高远不解:“国子监?”

赵允承心急如焚,说道:“快。”

虽然不明所以,但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高远道:“喏。”吩咐完车夫,他才小心问道:“王爷,那小娘子喝了吗?”

赵允承一顿,眨了眨眼:“喝了。”

避子汤:食盒的盖子都快压不住俺了!你这个撒谎精!

“那就好。”高远长松一口气。

一路赶到国子监,他们并没有进去,只想在门口稍等片刻,解决了沈府那两名下人便走。

国子监乃是朝廷重地,岂能让人随随便便挡在门口。

“马车里是何人,速速离开这里!”一名国子监的人过来打发他们道。

“住嘴,莫扰了王爷的清静。”高远赶紧下去,亮出自己的身份:“我乃摄政王府的高都知。”

那人一听摄政王府,连忙惶恐地作揖道:“小的不知是王爷在此,还请王爷恕罪。”

高远挥挥手:“快下去,别碍着王爷办事。”虽然,他亦不知晓王爷来此办什么事。

马车内,赵允承掀起窗帘,看见沈府的马车过来,心中暗骂真麻烦,然后老大不情愿地下了马车。

沈府的下人一见他,十分惊喜,连忙上来请安:“主子万福,夫人派小的来给您送些东西。”

赵允承淡淡应道:“嗯,东西呢?”

下人们赶紧将东西搬下来,有一箱子。

赵允承眼睛闪了闪,抿唇吩咐道:“搬到马车上,我自己带进去就成了,你们赶紧回去。”

两名下人:“喏。”

他们第一次来国子监走动,看见此间果然气派非凡,不由与有荣焉,二人高高兴兴地办完差事,便回去向夫人交差。

等等,一名下人来到赵允承面前恭敬说道:“夫人让小的如若见到主子,替她带一句话。”

赵允承心里紧了紧,表面上浑不在意地道:“什么话?”

秦三娘要对他说甚?

不会又是肉麻兮兮的话吧?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下人脸红:“额……”

赵允承皱眉,这仆人好生磨叽,有话便直说就是了。

下人窘迫道:“夫人说,叫您要好好吃饭歇息,平日多想她。”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