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承耳朵根一热,心里暗骂秦三娘孟浪,什么想你想我的,这岂是能整天挂在嘴边的言语?

也就秦三娘说得出口。

“知晓了,你们快回去罢。”

“喏。”沈府的下人恭敬告退道。

高远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恨不得揉揉自己的眼睛,再狠命地掏一掏自己的耳朵!

刚才看到的王爷是真的王爷吗?

王爷何时变得对下人这般和颜悦色了,他高远第一个不服,因为他伺候了赵允承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依然天天遭白眼!

赵允承的心思都在秦三娘给他送的东西上面,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是什么,于是他招呼高远:“走,回府。”

高远看见那些个东西,猛地想起刚才那两名下人,竟是喊他们王爷为主子,还说给夫人带话,夫人?!

完了,王爷在外头养了外室。

高远觉得自己要疯了,王爷啊,您干点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学那些您最唾弃的官员,竟然在外头养起了外室。

让人知道了您的面子往哪搁呢!

等等,高远一想,王爷若是不把那小娘子养起来,难道还能任由小娘子去接其他的客人不成?

“……”高远很头疼。

秦嫀给赵允承送的是一些吃的用的,待赵允承出门后,她闲着无事收拾的,其中有一包她自己做的桂花糖。

赵允承五更天起来喝药,喝完之后打开桂花糖的包装油纸,从里面拿出四四方方的一块,含进嘴里,去去苦味儿。

高远好奇地张望,谄笑道:“王爷,这是那位夫人送的桂花糖吧?小的好像闻到了桂花的味道。”

赵允承瞅了他一眼,点头:“院子里新开的第一批桂花,她亲手采了做的。”

高远动了动嘴唇,而赵允承立刻把油纸包起来,以免受潮。

“……”高远就不懂了,王爷你为何防贼似的藏起来!

难道还怕老奴偷吃不成!

吃过糖,摄政王戴上披风,意气风发,出门上早朝去了。

那边厢,铁鹰接的通知是,主子不在的时候才定期送信,脑子不算笨拙的他,见主子开始忙碌,这才给夫人安排信件。

信件的内容具是一些情话,断不会出岔子。

秦嫀想他归想他,可作为一个性格独立的女人,倒也不希望整天和男人黏乎在一块儿。

眼下小夫妻俩的日子已经步上了正轨,秦嫀便想着要为以后的日子筹谋筹谋。

以目前手里的账本来看,家中还算富裕,毕竟开销也少。

不过等到有了孩子以后,开销应该会成倍增加。

夫君手里的五间铺子,两间租售给别人开绸缎装,一间租给药铺老板,还有两间自己做书局。

在民间做书局真的不赚钱,受众有限,正经的书籍卖不开,不正经的内容都太千篇一律,除了书生的意~淫,还是书生的意~淫。

秦嫀便琢磨着,要不把书局关了算了,开展别的生意?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喜欢看话本,当初赵允承才想到把这间铺子盘下来,方便给她供应最新最好的话本。

当天下午,在外读书的主子命人送来了两箩筐新鲜的荔枝,秦嫀微笑,遣人送一箩筐回娘家,剩下的留着府上吃。

秦员外和王氏收到荔枝大大吃了一惊,这这南边的水果啊,在东京城可是个稀罕的东西,因为太难保存了。

瞧这清脆的叶子,新鲜的程度,定然是快马送来的。

王氏一阵自豪,笑眯了眼道:“这一定是修晏去张罗的,能在东京城吃上一口荔枝,真是太不容易了。”

秦员外笑道:“不若分出半筐,给大娘子和严家送一点过去?”

王氏无不同意,立刻派人去送。

且不说那大娘子如何高兴,却说严家主母收到亲家送来的荔枝,虽然不是很多,却很是惊喜。

瞧瞧,颗颗饱满,外皮红彤彤的,摘下一粒尝了尝,味道很是鲜甜可口。

严夫人赶紧叫人拿去冰镇起来。

当日暮食过后,严夫人拿出一大篮子荔枝与大家分享:“这是秦家送来的,大家都尝尝吧,今年还是头一回吃呢。”

家中众人一阵惊诧道:“现在便有荔枝送来了?”往年这个时候还没吃上呢。

严夫人云淡风轻浅笑道:“这味道我尝着像是御贡的荔枝。”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众人反应果然如她所料,她弯眉笑眼,看着二郎:“二郎多吃点,毕竟是你岳丈送的。”

严云祁点头,一边捏了一粒红红的荔枝,一边在心里想,要找些好的东西给岳丈送去才行。

其他人都羡慕二郎得紧:“二郎这桩婚事真是定的好啊。”

长媳江氏当看见荔枝的时候,心中一喜,正想吃呢,听见婆母的一番话,顿时觉得不是滋味,她现在是越来越不想秦家女嫁进来了。

第二天去上衙的严提点半点不知道,他昨晚吃的荔枝是摄政王送的。

缘,妙不可言。

白日利用职务之便,严提点在市场老渔民那里,搜刮了几斤难得一见的上好石斑鱼,下衙后给老丈人家送去。

秦员外收到石斑鱼,又派人把石斑鱼分出一些给沈府送去。

秦嫀不舍得独自享用,连忙叫人养起来,看看夫君会不会回来。

她却不知道,摄政王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天天城里城外地奔波,并没有好好吃饭,亦没有好好睡觉。

唯一坚持的便是一日一碗药,雷打不动。

中午,赵允承独自一人用饭。

吃了小半碗便不耐烦了,搁碗放筷。

“王爷啊,您才用了半碗,这便又不吃了?”高远心急如焚,王爷一天天连轴转,不吃好也不睡好,身体如何负荷得来。

赵允承:“……”桌上这些东西又不是龙肝凤髓,他肯吃半碗就不错了。

高远被逼急了:“那位夫人可是千叮万嘱的,要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您哪一样完成了?”

提到夫人,摄政王薄唇微动,略略看了高远一眼,似是在权衡利弊。

高远叹气,就知道没用。

赵允承带着一脸被人威胁的不爽,重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阴森森道:“连这个也要管,她简直霸蛮。”

高远:“……”

高远心满意足又目瞪口呆地看着摄政王一边控诉一边恨恨地多吃了半碗饭。

作者有话要说:高远:您好意思说别人霸蛮?

第 42 章

转眼忙到八月十五, 上至王公大臣,下至民间百姓,都在欢欢喜喜地过节。

只有他们摄政王府, 无论什么日子都冷清得像座空宅。

前院冷清, 后院也冷清。

那些个有家人在东京城的还好说,家里遣人来送些东西,或是回去过个佳节, 府里都不会制止的。

比如那梅侧妃,前日就问明了高远, 说十四那日想回娘家住上一宿。

高远没为难,替王爷准了梅侧妃的请求,怎么说呢,虽然高远偶尔也挺可怜这些女人的, 但是她们待在摄政王府并非全无好处, 无形中也是给她们的母族带去了不少利益的。

这王府里最不好过的就是那安王妃罢了,要宠没宠, 要子嗣没子嗣,好好的一个贵女算是全毁了。

虽然顶着王妃的头衔,但是说实话, 待遇连紫金胡同那位夫人都比不上, 哦不, 应该说是差远了。

王爷只不过是收了那夫人几块糖,宫中御用的贡品便一车车地送去,想来也是那位夫人喝了避子汤的补偿吧。

这日赵允承不到申时就下衙, 回王府换了一身便服,瞧着要出门。

“王爷,您是不是要去紫金胡同?”高远连忙问明清楚。

赵允承被人点破心思,颔首:“是又如何?”

高远心急火燎,拿出一服避子汤的药包,交给他家摄政王说道:“未免麻烦,还请王爷将这贴药一并带去,让那夫人自己煎了吃。”

防止有人母凭子贵,高都知是专业的!

又听到避子汤这三个字,赵允承内心一阵纠结,上次秦三娘就没喝,这么多天过去了,该怀的都怀上了,现在喝还有什么用?

这倒也不能怪他手段不够严厉。

只能说是那秦三娘自己的造化。

“不必了,本王又不一定会幸她。”赵允承说道,谁知道那秦三娘今天身子方不方便……

高远不死心:“这不是以防万一吗,万一王爷来了兴致……”

“你少含血喷人。”赵允承咬牙:“本王岂是那种人,若非她一再诱我……”那天晚上他岂会近她的身。

高远就奇怪了:“您不是去幸那位夫人,您去干什么?”

赵允承安静了一下,说道:“你逾越了。”

高远:“……”

今天是中秋节,秦嫀很想派人去国子监问问,郎君晚上可回来吃团圆饭,然后一起赏花赏月。

转念一想,那郎君这般黏糊自己,这样的重要日子,应该会有所打算的。

可是一直等到下午,都没有什么动静,秦嫀便喊了铁鹰管家过来,叫他去办这件事。

上次她私自喊人去国子监送东西,惊得铁鹰出了一身冷汗,后来听回来禀报的下人说,在国子监门口遇到了主子,铁鹰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然后他就跟夫人说,以后若是要派人去国子监,便跟他说。

秦嫀觉得也是,铁鹰是家里的管家,对下人们比较了解,由他去安排比较妥当。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前面便有人来通报,说主子回来了。

刚说完,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便龙骧虎步地走了进来,顿时样偏厅里显得逼仄了不少。

听说秦三娘在这里和管家说话,赵允承赶紧过来,只见孤男寡女,一个千娇百媚,一个年轻力壮,深深刺痛了赵允承的眼:“你们在说什么?”

秦嫀看见他一阵惊喜:“夫君,你回来了?”

铁鹰却是一阵惊吓,因为他感觉王爷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奸夫似的,冤枉啊,他和夫人距离足有两米,而且说话的时候他头都没敢抬!

“主子。”铁鹰连忙弯着腰解释清楚:“是这样的,夫人思念您,正欲派遣小的去国子监问问您回不回来。”

秦嫀笑道:“是啊,今天是中秋节,我还怕你不回来呢。”她边说边站了起来,走到郎君身前:“让我好好瞧瞧,这几天是不是又憔悴了?”

摄政王立刻一阵紧张,因为昨夜他还是熬夜了的,当下也顾不得再去发作铁鹰:“昨夜……太热了,我不曾睡好。”

所以眼下有一点点青黑是正常的。

高远:含血喷人!老奴明明在您的屋里放了很多冰盆!

“可怜见的。”秦嫀抬起嫩葱般的双手,摸摸夫君的盛世美颜,的确有些疲态:“那果子间里难道没有冰盆吗?”她语气心疼,带些埋怨:“堂堂国子监,怎能让夫君遭这种罪。”说着踮脚亲了一下,润润郎君干涩的唇瓣。

“……”赵允承耳根发烧,瞪了一眼还杵在那不知趣的铁鹰,冷哼:“你还在这里作甚?”

铁鹰头皮一麻,赶紧道:“是是,属下告退。”

铁鹰一走,秦嫀把赵允承的俊脸掰回来,四目相对,小声倾诉道:“爱郎,这些日很是想你,你总算回来了?”

赵允承听见自己的新称呼,脸庞蹭地烧起来!

爱爱爱爱……爱郎,秦三娘这个不要脸的,私下里竟这样称呼他?

摄政王感觉脚趾和指尖都有点发麻的感觉。

被秦嫀缠着腻歪,赵允承连呼吸都不知道如何安排,时快时慢,时而干脆大气不出……

吻了他一会儿,秦嫀轻声道:“你长得太高了,头稍微底下来点。”

赵允承嘴唇抿了一下,朝她微微弯腰。

秦嫀试了一下:“嗯,不错,这个高度刚刚好……”她说罢,继续不遗余力地调~戏夫君。

“……”赵允承不知不觉闭上了那双令人惊艳的凤眸。

按照往日的流程,秦嫀调~戏着调~戏着,必然会把郎君带进帐中,可是今天,她亲够之后便停下来,语带歉意道:“对不住了夫君,今日我身子不便,不能伺候你。”

赵允承刚才有点迷茫的眼神,恢复清明,淡漠道:“无妨。”

上一次只是意外罢了,不管谁信不信,他对秦三娘一点不轨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夫君难得回来一趟,我怎能不叫夫君尽兴呢?”秦嫀说道,笑着拉起赵允承的手,往卧室里带:“夫君来。”

刚才还想着与这小娘子保持距离,现在被人一拽,赵允承只觉得他命不由他,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小娘子扯到了帐中。

秦嫀笑道:“夫君坐着便是。”

然后她就在他面前挽起了袖子,挽起袖子之后的第一步,解他的腰封!

赵允承惊恐地看着埋首忙碌的女郎,那好看的金步摇在他眼皮底下一晃一晃,这人……这人……摄政王感觉自己的血压有点高!

秦三娘的行径真是太出格了,简直可以说是伤风败俗,令人发指。

而且这做派,摄政王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天第一次知晓,还能这样!

简直不堪入目。

但他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般,除了坐在那儿双手抓紧身边的木栏,竟是无法动弹,连眼睛都挪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三娘作恶,毁他清白!

这个秦三娘,一而再再而三……

“你,你作甚离开?”赵允承感到一凉,原是秦嫀从他跟前离开。

秦嫀道:“我去拿一条干净的帕子,很快就回来。”

赵允承道:“什么帕子,是不是这种?”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条,眼巴巴地看着秦嫀。

“啊,就是这种。”秦嫀接了过来,既然有,她便不用起身去拿了。

接上刚才没完的事,摄政王咬咬牙,便又重新开始吐槽秦三娘,好不知羞的一女郎啊,竟对他做下这种下流不堪的事!

秦嫀抬头看他,看到自己满意又惊艳的面容,笑了,夫君这种时候最是迷人了,像朵靡丽盛开的人间富贵花。

见她瞧着自己,赵允承忙收敛神色,羞恼地把头撇开去,看他作甚,还不快点努力伺候。

摄政王耳根子爆红。

呸,他才没有那样想,一切都是被逼的。

秦三娘,色胚!

事了,近黄昏。

秦嫀用了夫君奉献出来的手帕,去浴间洗漱,顺便吩咐丫鬟,叫厨房把那条石斑鱼好生做了。

丫鬟瞧了瞧屋里,想进去掌灯,但最终还是羞红着脸没进去。

帐内,赵允承躺在里头,不晓得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晓得方才好像去了一趟别的地方。

云遮雾罩,飘飘欲仙。

秦嫀洗了脸出来,自个儿把灯点上,室内立刻亮堂了起来。

晚上,二人一起用饭。

秦嫀一直热心地照顾郎君,给郎君布菜:“这条石斑鱼,乃是前几日我娘家送来的,我舍不得吃,想等着你回来,我俩一起吃。”

赵允承听了有些许感动,脸上却平静道:“以后想吃就吃,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东西虽不稀罕,但我想与你一起吃嘛。”秦嫀也不生气,因为她知晓夫君是心疼她,因此仍是笑盈盈的:“据说今晚有花灯会,一会儿咱们也出去凑凑热闹,好不好?”

赵允承怔了怔,花灯会?

虽然一直在东京城过中秋节,不过这些民间的东西,他还真没有参与过。

“嗯,你喜欢就去。”赵允承淡淡道。

“夫君不喜欢吗?”秦嫀看着他:“据说猜灯谜还能赢花灯,也不知我能猜对几条?”

赵允承道:“都是些简单的谜面罢了。”

猜灯谜什么的,一听就很幼稚。

若非秦三娘吵着要去,赵允承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抵都不会去的。

吃过晚饭后,夫妻二人整装出发。

丫鬟和府里当差的下人,也得到主子的准许,可以到街上去游玩。

秦嫀和赵允承一道,双手抱着赵允承的手臂,十分有安全感。

因为夫君长得高,而且气势非凡,身边的人都不敢挤他。

大街上果然灯火璀璨,一派喜气洋洋,平时不怎么出门的小娘子,都穿上了好看的衣裳,和同伴三三两两地游街。

小孩子最是快乐,手里拿着漂亮的兔儿灯,追逐嬉闹。

秦嫀看着他们,眼神柔和。

赵允承见此,以为这女人羡慕孩童手中的兔儿灯,啧,多大的人了。

前面就有一个摊子卖兔儿灯的。

赵允承带秦嫀过去,买了一个,递给秦嫀。

“额……”秦嫀笑着接过来:“谢谢夫君,好漂亮的兔儿灯啊。”

卖灯摊贩笑赞了一句:“漂亮的兔儿灯与美貌的夫人,相得益彰!”

秦嫀不好意思地一笑,过奖过奖。

赵允承却不怎么开心,他狠狠瞪了摊贩一眼,连忙带着招蜂引蝶的女郎离开了。

“咦,那边可以放灯,夫君我们去放灯吧?”秦嫀看见有人在桥边放灯,连忙兴致勃勃地提议:“走,我有一箩筐的愿望要许呢!”

赵允承一听这事就不靠谱,放灯有用的话,还要练兵干什么?许个愿让敌国没了不就行了?

顿了顿,摄政王还是跟了上去。

秦嫀已经从商家那里买了两盏莲花灯,上面可以写字,她握着笔小心翼翼地写下自己的愿望,然后把笔递给赵允承:“给,夫君快写下愿望吧,我不看你!”

“……”赵允承皱眉,恕他直言,这真的很幼稚,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秦嫀道:“快写啊,钱都花出去了,不写白不写。”

也,也对,钱都花出去了。

摄政王接过笔,捧起莲花灯转过身去,刷刷地写下自己的愿望。

趁着秦三娘不注意之际,他把自己的莲花灯放入河中。

“哇,你这么快?先让我看看你写什么嘛。”秦嫀一见他竟然开始放了,赶紧凑过来看!

摄政王脸色一僵,连忙双手并用赶紧划水,把自己的莲花灯推远。

因此还掀翻了别人的莲花灯,不过那又如何呢?只要他一声令下,这条河所有的灯都要给他爬。

“你好坏啊,故意不给我看。”秦嫀扼腕,她真的很想看看夫君在灯上写什么?

赵允承抿唇,斜眼偷偷瞟了一眼秦三娘的灯,一瓣花瓣上写着:与夫君恩爱到老。

另一瓣花瓣写着:家人福乐安康。

摄政王不爽,两文钱一盏的灯能承载这么多愿望吗?!

真搞笑。

作者有话要说:黑:愿望太多都不灵了!

灯:区区两文钱的我承载了这个价钱不该承载的压力。

第 4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