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贪生怕死小人伪君子,少拿自刎谢罪来威胁本王!你死了秦三娘怎么办?她眼下怀了你的孩子……”黑衣写道,这是黑衣的阴谋,让白衣认为孩子是他的,这样白衣便不会轻举妄动。

黑衣继续写:“你一走半个月毫无音讯,长此以往,你以为那女郎不会怀疑?万一她知晓你我的秘密,你觉得我会手软?”

不,白衣知晓他不会手软,看到这里肯定惧怕。

“本王百忙之中抽空上你沈府的门,别无他意。”只不过你的妻子豪放热情,每每对本王动手动脚,这可不能怪谁,摄政王走笔龙蛇:“你若是识相的话,就休要再与本王叫板,而我也承诺不会对你的妻儿下手。”

甚至还会照顾照顾他们。

花了些笔墨说罢此事,黑衣开始交代其他事务,首先:“我在大理寺给你挂了个职,以后莫要再用国子监扯谎。”实际上他刚刚发作了一波国子监,现在国子监见了他都怕。

写着写着,黑衣眼神冷飕飕:“下次再让我知晓你偷扔我置办的东西,哼,你做的破灯也别想安然无恙。”

诸如此类,一一详尽写上。

真应了白衣对他的评价,斤斤计较,心胸狭隘。

深夜,外头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华照进王爷的卧房。

混账黑衣,今日怎么破天荒地乖乖睡觉,把烛火熄了,害他起来还要自己点灯。

灯火亮起,照出一道清隽儒雅的身影。

白衣醒来的第一件事,揉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然后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润好似几百年没有饮水一般干涩的嗓子。

做完这些,白衣这才把信拿过来。

不知上半个月黑衣又做了什么?

白衣打开信之前,心中是沉甸甸的,如果打开信第一句黑衣在骂他,那么他便能松一口气。

因为按照黑衣的脾气,那说明黑衣没有做坏事。

“……”白衣闭了闭眼睛,鼓起勇气一把展开信纸,瞥见开头第一句写着贪生怕死小人伪君子。

刚才还满心忐忑的郎君,轻松地抖了抖信纸,他可以了。

当白衣看到黑衣说小娘子怀了他的孩子,叫他不要再不识相地以死胁迫,白衣皮笑肉不笑地冷嗤一声,别以为他没有从字里行间瞧出来,黑衣他自己怕是在乎这个孩子得很呢!

说定还觉得这个孩子就是他自己的!

强调‘秦三娘怀了你的孩子’只不过是阴谋,想叫他投鼠忌器,乖乖听话。

白衣虽然怀疑过孩子是黑衣的,但也仅仅是怀疑,若论谁的赢面大,那还用说吗?自然是天天陪在小娘子身边的他。

今夜这沓信,总结起来就一句话:那个臭不要脸的黑衣他要当第三者。

哪怕小娘子并不知晓他的存在,哪怕他没姓名,哪怕他得到的垂怜只是建立在小娘子和别人的情谊之上。

白衣阴着脸,心道,您这么卑微难道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旁的东西,但凡黑衣流露出想要跟他争抢的意思,他都会毫不留恋,拱手相让,因为他天生拥有一副不争不抢的性子。

但黑衣竟然要分享他的妻儿,他就很不悦。

然而两人一体,黑衣死他也会死,在没有更好的法子杜绝的情况下,他除了忍黑衣,还真束手无策!

烧了信,不,白衣心中一动,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就把这个月的信留了下来。

黑字白纸,写得明明白白。

当然了,白衣希望这份‘罪证’永远别用上。

想起黑衣交代,对方今晚扯谎去办案,会晚点回去,叫他如果子时看见信,无事便速速回沈府,以免小娘子多想。

白衣愤然:“……”自己的妻子被别人关心的感觉真不好。

沈府那边,秦嫀果然忧心出去办案的郎君,在榻上翻来覆去久久还未入眠。

子时中,郎君才匆匆回来。

云鬓慵懒的美夫人终于等到郎君归家,先是一喜,而后瞧见郎君竟是换了一身衣裳,她眼底一凉:“不是去办案吗?怎地换了衣裳?”

赵允承微愣,暗咒了一声黑衣害他:“是这样的,遇到了臭气熏天的场面,那衣裳已经穿不回来了。”

在扯谎骗小娘子这件事上,白衣才是鼻祖。

作者有话要说:赵白:我要开始未雨绸缪上狗黑的眼药了

赵黑:若非本王与你两位一体,你已死了一百遍.

第 57 章

提到臭气熏天的场面, 秦嫀自然就想到了凶杀案现场。

爱干净的小姐姐,脑补到那种场面,不然用袖子掩住口鼻, 仿佛真的嗅到了腐臭的味道。

“呕……”孕吐。

身为罪魁祸首的赵允承:“……”脸上一阵懊恼, 连忙讪讪地过去服侍小娘子。

“慢。”秦嫀抽空抬头阻止他,一脸菜色地道:“叫月英进来伺候便是,夫君且先去洗一洗。”

赵允承讪讪:“夫人, 已是洗过了。”

那又如何?秦嫀还是有心理作用,命令:“那便再洗一次, 快去!”

眼下她怀孕,吐起来脸色惨白,好不狼狈,赵允承岂会不心疼, 见她坚持, 也就从了:“好,我去。”

同时心想着, 以后再也不扯这样的谎了。

走了半个月,白衣重新回到和小娘子的爱巢,他咬牙, 冷眼扫了一圈熟悉的家, 却感觉这里, 哪哪都充斥着那混账黑衣的痕迹,气煞他也。

比如浴桶旁边架子上的黑金缎带,那是黑衣的头绳;又比如晾洗澡巾的木杆, 末端钩子上挂着的压袍,光瞧那墨绿色的穗子,便知晓那一定是黑衣的物件。

“呸,贻笑大方!”赵允承对这些黑衣故意留下的物件,狠狠骂了一声。

一向性情温和的他,心中有一百句脏话想送给对方,但碍于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和黑衣对峙,他只能退求其次,取下那见鬼的头绳和压袍,随手将之掷进垃圾筐。

‘下次再让我知晓你偷扔我置办的东西,哼,你做的破灯也别想安然无恙……’

赵允承的脑海中浮现出黑衣那无耻之徒的警告,可笑,那又如何?他们不能面对面地比比谁的武功更高强,难道还不能比比谁扔东西更厉害吗?

暗地发泄了一通的郎君,回到夫人身边时,顶着一双被水汽熏至眼尾发红的眼睛,已然恢复谦谦君子的模样。

这会儿秦嫀吐过一通,神清气爽,见他出来,隐隐自责:“郎君莫怪,方才吐得狠了,对你言语稍有不耐。”

赵允承赶紧道:“无妨。”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不怪秦嫀,要怪就怪他自己思虑不周,没考虑到……夫人脑补能力这般出彩,只说一句‘臭气熏天’亦能感同身受。

秦嫀一笑,对郎君招招手:“修晏过来。”

确定她没事,赵允承这才带着一身水汽靠近,伸手去搂心心念念的美娇娘。

刚一靠近,秦嫀便习惯性地去闻夫君的颈侧,希望闻到想象中的香气,但她‘咦’了一声,眼中闪过疑惑,她没有从郎君的身上嗅到香气。

秦嫀这几日都习惯了赵允承使用她的香胰子,这会儿没闻到,笑着顺嘴问:“夫君今日没有用香胰子么?”

因为嘴唇离得近,她每说一个字,赵允承便感觉自己被亲了一下。

“嗯?”感受着小娘子的亲昵,赵允承眯了眯那双深邃的眸子,先是颈侧的脉搏加快了几分,然后才是目光一凛,在心中不屑和鄙夷黑衣的做派:“嗯,没有。”

胸怀宽厚的郎君,将怀着自己子嗣的夫人搂进怀中,大手抚了抚夫人的背,声音温柔至极:“笑笑,时间已是不早,你怀着孩儿,当早些安寝。”

秦嫀挽着一头松松的墨发,将头靠在夫君肩上,只觉得自己的耳朵福分不浅,不然如何会找到一个声音这般好听的男人。

简直是响遏行云,沉鱼出听。

“是很晚了,夫君也早些安寝。”秦嫀弯唇笑了笑。

一夜好眠,第二日赵允承借口昨夜连夜办差,衙里放假,不必去点卯,就这般顺理成章地赖在家中,不曾出门。

此前觉得夫君谋了差事,日子必然会忙碌起来,但目前看来,似乎还行?秦嫀较为满意。

但赖得过第一天,赖不过第二天,到了十七那日,在夫人充满鼓励支持的目光下,赵允承便只好佯装自己确定是个上班人士,去上班了。

寿安宫。

赵允承出门之后,左右无事,他便入了宫,去看看有些日子没有见面的皇祖母,好将自己已经有了子嗣的消息带到。

太皇太后早上还和女官舒窈念叨,已有些日子没见乖孙,这不,才刚停嘴,门外便有人来通报,摄政王到。

“你这小子,皇祖母还道你有了媳妇忘了祖母呢,终于舍得来见我了?”太皇太后心里明明很开心,自个的孙儿终于有了暖心的枕边人陪伴,但嘴上不饶人。

“皇祖母恕罪。”赵允承进来先请个罪,然后抬头笑着说出缘由:“却是因为前阵子比较忙,中间还去了两趟洛阳。”

“哦?”

“事情是这样……”赵允承将沈家邀请他的小娘子去洛阳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隐去第二趟不是自己去的事实,继而露出初为人父的欣喜笑容:“咳,不瞒皇祖母,笑笑已是怀孕了。”

太皇太后听见喜讯,大喜过望:“允承,真的?”

赵允承点点头,形容满足:“嗯,太医亲自诊断,胎儿已足月。”

见乖孙嘴角都快翘到耳背去,太皇太后抚掌而笑:“好好好,皇祖母要当皇太~祖母了,赏,给你家小娘子重重地赏。”

赵允承心想,您早就当了皇太/祖母了。

曾孙还是个皇帝呢。

但见皇祖母这般看重自己的子嗣,他心中不无高兴。

自打赵允承在外头置了一房妻子,太皇太后便抓心挠肺地盼着喜讯,如今夙愿成真,她老人家比当年斗败了后宫最大的劲敌还高兴,太高兴了,当下便唤了舒窈来,去收拾赏给小娘子的东西。

若这是个男胎,生了之后,必不能继续窝在那南城的小宅子中受委屈。

她眼底冷冷,扫过面容出众的郎君:“你那院子里的莺莺燕燕,也是时候该处理一下了,没得到时候给哀家的曾皇孙添堵。”

赵允承表面上听话,连忙垂着一双温润的双眼点头:“极是。”

实际上他内心暗戳戳地思量,那是黑衣的烂摊子,与他白衣何干?

这种会让小娘子不满的证据,他巴不得留着,到时候东窗事发,他自撇得干干净净,不沾染一丝关系。

这时候白衣不曾考虑到,正所谓雪崩之下,每一片雪花都有罪。

更何况统共就两片雪花,小娘子不怪他还能怪谁?

将太皇太后赏赐的东西带回去,交给小娘子,然后赵允承发现,小娘子竟然不感到惊喜。

那是自然,这阵子收到的好东西太多了,秦嫀都有些麻木了。

不过看见赵允承期待的表情,秦嫀还是扬起笑脸:“夫君厉害,出去一趟又带回来这么多好物。”

赵允承脸色古怪。

秦嫀自顾自地道:“这种品相的人参,倒是与那日你带回来的相差无几,这么多也吃不完。”她虚着郎君:“我拿些送人可行?”

赵允承怎会知道,黑衣那厮这般狠,几乎搬空了半个摄政王府,眼下沈府的库房里,可谓是珍品堆积如山,纵然小娘子有十张嘴也难以将之消耗殆尽。

见惯繁华的王孙贵子,自是不计较这些俗物:“家中的东西,笑笑尽可随意安排,无需问我”

他一刻也没有迟疑地说。

秦嫀自然知道自己可以做主,即便把这些东西尽数送了,郎君也不会说半个不字,但一码归一码,他们夫妻一体,既然要送出去的是共同财产,自然不能自作主张。

眼下得到了郎君的支持,秦嫀倍感暖心之余,心中一动,忽地凑近对方,在对方淡色的唇上落了一吻,配上:“夫君今日当差,辛苦了。”

瞳孔猛地扩张了一下的赵允承,下意识舔了舔微痒的唇瓣,回过神来时,脸色涨得通红。

娘子有孕不得同房,这两夜他都是清心寡欲地当圣人,不曾想过那事。

“笑笑。”他眼中闪过一丝损人不利己的决心,温声叮嘱秦嫀道:“你眼下正是孕期,以后大可不必在床笫之事上照顾于我,即便是我有求于你,你也应当严词拒绝,可好?”

秦嫀听了十分不解:“夫君何必如此,我用其他法子伺候你,又不损我什么,不是吗?”

赵允承一脸诚恳,冒着坑人坑己的风险也要将那黑衣坑害!

“不是的,你答应我便是,几个月罢了,又不是忍不了?”

秦嫀却道:“你忍得了,可是我忍不了啊。”她万种风情,斜了夫君一眼,撇嘴:“叫我几个月不碰你,我做不到。”

赵允承万万没想到,这个计划会输在夫人的好~色之上。

赵允承沉吟片刻:“那你便下半月碰我,上半月冷落……哦不,放置我。”

秦嫀眯眼:“理由呢?”

这难不倒赵允承,他敛起令人惊艳的凤眸,俊脸微红道:“其实你每次碰我,我都不曾满足,想与你翻云覆雨。”

秦嫀:“……”

“这般不上不下甚是辛苦。”赵允承信口雌黄:“但为了体贴夫人,我愿贡献出下半月,任夫人把玩。”

为了证明自己的所言非虚,赵允承说罢,向夫人怀中凑去,甚至还执起秦嫀的手,往自己衣下探去。

任他施为的秦嫀,垂眼睇着这张干净而略带羞意的出色面容,心脏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分外悸动,滚烫。

犹豫片刻,女郎顺应心意地挑起郎君的下巴,噙住郎君的唇。

感情是玄而又玄的东西,肉眼无法捉摸,赵允承却隐隐有所感,一种奇妙的氛围,氤氲在自己和夫人之间,久久萦绕不去。

一番这样那样后,郎君睁开雾气弥漫的凤眼,倍感适意,却也还惦记着他想坑害黑衣的计划,哑声道:“娘子可答应我了?”

按心意摆弄了郎君一番,秦嫀也适意了,闻言微愣,待想起夫君所言何事之后,她哭笑不得,这郎君还认真了不成?

想了想,她道:“行,你若忍得住,我也就依你。”

赵允承:“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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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郎君去衙门当差,小娘子独自在府中,吃吃喝喝撸撸猫,忽闻丫鬟沐芮笑着来说:“夫人,隔壁新迁了一户人家,遣人来给咱们送了一份礼。”

“哦?”秦嫀懒洋洋抬起眼睛。

“是一份玉缘坊的点心。”这家店铺十分红火,想买他家的东西可不容易,前几日夫人还提过想吃,这下竟然有了现成的,沐芮不无惊喜:“看来隔壁那户新迁的人家亦是非富即贵,不差钱哩。”

“你此言差矣。”秦嫀却是摇了摇头,笑着娓娓道来:“我猜隔壁那户人家,铁定是个年纪不大的女郎,有些小钱,但社会经验肯定不足,若是猜错了,就当我没说。”

沐芮错愕,非常不解夫人哪来的根据?

动了动眼珠子,她道:“奴婢去打听一下?”

秦嫀道:“去吧。”

至于这份点心,保险起见,她并不打算吃,只能浪费了。

果不其然,沐芮很快便回到秦嫀跟前,一脸佩服地瞧着自家夫人,喘了口气,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与夫人道来:“夫人料事如神,隔壁入住之人的确是位年轻的小娘子。”

秦嫀浅笑,并不意外。

日落时分,赵允承办完黑衣交代他的政事——事关朝政,他一向放下个人情绪,认真对待。

郎君骑着马下衙回府时,在自家门口附近瞧见,他五哥平郡王,鬼鬼祟祟到处张望,然后一闪身进了隔壁的宅院。

赵允承回到府里,问铁鹰:“隔壁那户人家是谁?”

如何跟平郡王扯上关系?

铁鹰今日受沐芮姑娘所托,已经打听过一回,闻言说:“回主子,隔壁却是一位新迁进来的小娘子。”

听铁鹰这么一说,赵允承眉毛一扬,首先,他五哥平郡王为人风流,全东京城都知晓平郡王喜欢拈花惹草,并且全东京城也知晓,平郡王妃是个醋桶,平日看平郡王看得死死的,一旦知晓平郡王又拈花惹草,必然会闹得天崩地裂。

这厮好死不死,却在他宅子旁边养起了外室!

赵允承头痛欲裂,心思量,大家都是各凭本事风流,自个府里是什么情况难道心里没点数吗?你何必连累弟弟。

“铁鹰,你……”赵允承正想吩咐,遣人去平郡王府通知一声,但是想了想,终究下不了手:“罢了,我亲自走一趟。”

隔壁,平郡王刚进去没多久,正想坐下喝杯茶润润喉,门外便来下人禀报,有人寻他。

这话吓得平郡王一哆嗦!

他人在外室这边,有谁会来这里寻他?

平郡王惊恐地问:“来人是什么样子?有多少人?”

下人忙答:“是个俊俏的年轻郎君,一个人。”

……这就奇了,难道不是自家的恶婆娘吗?

惊疑不定的平郡王,起身匆匆来到门口,当看见等在门口的人是自己的九弟时,他的震惊程度并不亚于见到自己的婆娘。

“九……九弟。”他都结巴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允承皱着眉心想应该我问你吧,但眼下不是争论先来后到的时候,他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接便瞧了里头一眼,道:“五哥在这里置一个家,五嫂她知道吗?”

平郡王尴尬:“自是不知晓,我……”

赵允承打断:“五哥快搬到另一处去罢。”道貌岸然:“你在这里被我撞见,若我知情不报,便对不住五嫂,若我前去揭发,又对不住你。”他睇着平郡王,眸光冷清:“为免我里外不是人,五哥还是另寻他处才好。”

他的名号,在众宗室中也是响当当。

莫以为只有百姓和官员惹了他才会遭殃。

平郡王可没忘记,上回胆敢和他九弟作对的宗室子弟,眼下好回去的骨头,听说每逢阴雨天还隐隐作痛。

“行……”平郡王非常忌惮地看了眼赵允承,咽了咽口水:“我马上就搬,你莫要告诉你五嫂。”

赵允承松了口气,他对黑衣的震慑效果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赵黑:有信心你大爷——

咋办,我发现白衣也很狗

(题外话:大家有营养液的话,能不能给咱们赵黑赵白哥俩,我我我,我明天开始日更5000!).

第58章

平郡王今年三十有七, 正值壮年,及冠那年娶了家世清贵,名声赫赫的冯家女, 于他在朝堂的地位多有帮助。

但冯家女性情泼辣又善妒, 严禁他纳妾。

有那方面需求的平郡王,只好另辟蹊径,将看中的年轻小娘子养在坊间。

南城这几条胡同是个不错的地方, 离内城不近不远,人口又多, 即便平郡王妃听到风声,也找不到人证物证,届时平郡王矢口否认,她又能如何能呢?

平郡王千算万算没算到, 在这旮旯地方, 还能碰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摄政王,他的皇九弟。

对了, 摄政王在这里作甚?

平郡王猜不着,给他两百个暗示,他也不会认为赵允承与他一般在这里养小娘子。

第一, 九弟府中的王妃没有实权, 根本管不住九弟的裤腰带;第二, 依他九弟能覆手翻云的本事,天下貌美年轻女子,何人幸不得?

但既然被九弟警告了, 另寻他处是必然的了,只不过寻找合适的宅院也需要一些功夫,因此平郡王并不着急,他先返回院中,和小娘子亲香三两回,感受一把男人的威风,待到天黑以后,再懒洋洋地打道回府。

这一头,警告完五皇兄的摄政王,料想对方也不会敷衍了事,便不再关注隔壁的动静。

他眼下满心里想着自己那怀了身孕的夫人,于是加快脚步,回到沈府后院,瞧见貌美夫人在樱花树下荡秋千,他心下一紧,连忙过去护着些。

秦嫀本是闭着眼睛,忽然发现秋千慢了下来,她一睁眼,便看见郎君在给她控制秋千摆荡的速度。

秦嫀知晓他的好意,但故意为难道:“如此龟速,何乐之有?”

“你眼下怀孕了,自然是要保险起见。”赵允承耐心地与夫人柔声劝道,但见夫人秀眉拧紧,状似不满,他不由心里发麻,动摇原则,将秋千摆荡些许。

想来有自己护着应当不会有事。

感觉那龟速有了些许长进,秦嫀坐在秋千上暗地低笑,这郎君,对她却是无可指摘。

“咱们头上这棵是樱花树罢?”秦嫀与他搭话。

赵允承抬头看了一眼:“是的,估摸着明年三四月份,这树便会开花。”

秦嫀点了点头:“不知届时会不会结果?”

她素来是喜欢吃樱桃的,现代市面上卖的樱桃水灵清甜,那是因为经过品种改良。

嘴馋的秦嫀,砸了咂嘴。

赵允承见状,眼中带些笑意:“夫人想吃樱桃亦不难,届时为夫会帮你留意。”

秦嫀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颔首答应。

赵允承:“……”

得找个借口,说明日不当值。

“好了……”秦嫀拖长了尾音:“你当值辛苦了,快回屋洗洗歇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