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赵允承窘迫道:“娘子怎会这么想?为夫是那种人吗?”

奶娘是外人,他再爱子心切,也没有盯着奶娘喂奶的道理。

秦嫀想也知道,郎君必然不会盯着的,因为郎君那么害羞。

她只是逗逗郎君罢了。

朝食过后,秦员外夫妇收拾着行李过来了,赵允承识趣,自己退出去让他们一家子说体己话。

沈府阖府都喜气洋洋呢,喜得麟儿的主子,大方添了下人们三个月的月钱,还令厨房煮了好菜,红鸡蛋,这些一样不少。

赵允承心花怒放,自己装了一篮子红鸡蛋,一路春风得意马蹄疾,去往寿安宫报喜。

殿内听道内侍一声唱:“摄政王殿下到——”

满头华发的太皇太后,今日晨起本有些精神恹恹,但一听此声,顿时来了精神头,眼睛亮亮地道:“允承来了,走,出去瞧瞧。”太皇太后忙叫舒窈扶自个出去,连头饰都未曾戴上。

“允承,如何?”太皇太后扶着舒窈的手,一路走一路殷切道:“是不是你媳妇生了?”

提着一篮子红鸡蛋,第一时间来找疼爱自己的皇祖母报喜的郎君,笑着点点头。

太皇太后抚着胸口,舒了一口气,因为她从爱孙的脸上,看到了母子平安,这便够了。

舒窈将太皇太后扶到下首,离赵允承近些,舒窈亦非常高兴地道:“贺喜殿下,恭喜殿下,真是太好了。”

大半年下来,因着她与曹峰频繁地给太皇太后跑腿,太皇太后已是将秘密告诉了他们二人。

赵允承一笑,连忙从篮子里取了一包红鸡蛋予她:“我们家生的是个小子,足有七斤九两重。自成亲前,舒窈姑姑便一直跑前跑后,辛苦了。”

舒窈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接过来,福身谢道:“多谢殿下,殿下折煞奴婢了,这些都是分内事儿。”听闻那小主子这般健壮,又是一阵连声贺喜。

七斤九两?

太皇太后张大嘴,倒吸了一口气:“……辛苦你媳妇了。”

都是过来人,太皇太后怎会不知头绪。

说话间,此前在别处办事的曹峰姗姗赶来,进殿闻得摄政王家的喜事儿,一气拜到面前高声道喜:“小的还道今儿个树上的喜鹊为何这样多,原是殿下家的小主子降生了!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哈哈哈。”太皇太后脸上的恹恹一扫而空,眼下可谓是容光焕发,满脸喜气,她朝赵允承说道:“这老货也是功臣,你也予他一枚红鸡蛋罢。”

赵允承点头笑笑,也予曹峰一包红鸡蛋,里头有花生糖果,还有几粒金锞子,算是东京城头一等的大方。

曹峰持着拂尘笑眯眯地接过:“多谢殿下。”

今日的寿安宫,喜气洋洋。

赵允承不便多留,来报了喜便赶回去了,那篮子没发完的红鸡蛋,便由太皇太后看着办。

平日里受太皇太后待见的宫里人,当了那有幸分享这份喜悦的幸运儿。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我好高兴~

狗黑:长得酷似本王,哈哈哈哈哈哈哈

给自己加戏的第N天

第 71 章

婴儿出生第三日, 大部分人家会举行沐浴仪式,集亲友为婴儿祝吉。

这个风俗现代也有之,唤作洗三。

郎君奔赴寿安宫报完喜之后, 又亲自跑了好几家, 均是娘子那边的亲戚……不过严府没去,他不敢露面。

回来遣人去的。

沈家亲戚太远了,眼下忙得不可开交, 也不急派人去通知。

这么一算来给小宝祝吉的亲友就那么些。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前些天因为苦夏有些不好的太皇太后, 悄悄出来给曾皇孙祝吉这日,精神奕奕,连太医都觉得惊奇不已。

太皇太后私下里与他们笑道:“若是允承后年再添个丫头,哀家估计还能再活多十几载呢。”

洗三这日万里无云, 天气晴好。

沈府集聚了一堆来看小宝的亲友, 这洗三礼,赵允承也是昨日才知晓, 后来得知就是一群人围着澡盆子看他小宝洗澡。

赵允承不无好奇,礼后与皇祖母在厢房,背着众人说话, 看着那抱着小宝逗趣的慈祥老人, 他轻笑:“我小时候也与小宝这般, 被人围看着洗澡吗?”

忽然听见赵允承问起当年之事,太皇太后微微一怔,继而抱着小宝笑了开来:“嗯, 那是自然。”

不过是一群宫人围着罢了,那时李贵妃刚香消玉损,皇帝受了些刺激,龙心不悦,便没来观礼。

后来慢慢想开了,倒也对赵允承颇为上心。

什么都给他最好的,不过父子俩却是不怎么相见的。

终归有一层隔阂在,谁见了谁都难过。

“那真是丢人。”赵允承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襁褓,说道,其实他对自己的身世还好了,没有黑衣那么强烈的抵触,对李贵妃也是。

但他讨厌绍宗帝,或者说失望。

因为绍宗帝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皇帝,更甚至不是一个好儿子。

赵允承想不出绍宗帝的好,说句难听的话,黑衣在某些方面都比绍宗帝做得好……

“李贵妃,终究是没想得开……”太皇太后叹了口气:“不然现在该多享福。”她说,看了眼当爹后越发柔和的乖孙:“过几日,去瞧瞧她罢?带着好消息去,让她也为你高兴高兴。”

赵允承嗯了声,倒不抵触。

祖孙俩闲话了会儿,小宝疑似是饿了,吖吖哭起来,太皇太后笑道:“这孩子定是饿了,走罢,送去给他阿娘喂奶。”

秦嫀床边,围着一圈亲人,正精神不错地有说有笑,忽闻孩儿哭啼声,以及大人的笑声:“咱们小宝饿了。”众人都笑了。

大姐道:“三妹妹是自己喂的小宝?”

“白天的时候是呢,晚上就让奶娘喂了。”秦嫀笑道,她半靠在榻上,腰后垫着软枕,刚生产过后的女郎珠圆玉润,美艳不减,即便是素面朝天,也有种令人挪不开视线的光辉。

赵允承爱看她,将小宝抱到床边,眼睛未曾离开她身上过。

屋里人多,虽然都是自家人,但郎君语气迟疑地道:“要不抱给奶娘?”

秦嫀看了一圈屋子,笑着伸手去接襁褓:“不必了,都是自家人。”在场就郎君一个男性,该避嫌也是他避嫌。

果然,几名女郎都用暗示的目光瞧着他。

被瞧得浑身不自在的郎君,只好无奈地出去了。

当日秦嫀的婚宴上,秦家众人倒是见过太皇太后一回,只不过那时太皇太后作平常打扮,头上的抹额遮了大半个额头,匆匆一面倒也并未太多交集。

今日太皇太后以小宝曾姑母的身份来见,穿得贵气雍容,叫人不敢直视。

秦家众人初时见了她,也只是觉得沈家老太太与太皇太后长得相似,不愧为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王氏等人早已将中间的位置让给贵人,笑道:“眼下快六月了,不曾想老祖宗竟还在京中。”

太皇太后一边瞧曾皇孙劲儿劲儿吃着奶,一边点头笑道:“是呢,京中虽然热了些,但哀家近年也已习惯了,等小宝满月,哀家还来。”

“那甚好甚好。”王氏喜极,随即与这位和气的太皇太后聊起小宝的事,从怀胎到出生,两位上了年纪的女郎,聊起来没完。

太皇太后暗自点头,这王氏也是个通情达理性子爽朗的,难怪她生的女儿也都不错。

严家似乎对秦二娘子,也颇为满意。

秦嫀见阿娘又在复述刚才与大姐二姐说过的事,颇为哭笑不得,和姐妹们对视了一眼,集体流露出无奈来:“……”

她们二人自聊得高兴,秦嫀唤丫鬟给几位添上茶。

太皇太后正口干,喝了茶,瞧着秦嫀笑道:“修晏媳妇,辛苦你了,以后修晏父子俩便有劳你照顾……你呀,是个稳妥可靠的,哀家很放心……”她握住女郎柔软的手,从以前的好感,变作了亲情。

人与人走到一块不容易,得讲究缘分。

遇到一个好的那得是多大的福气。

能够当允承的皇祖母是福气,能得秦家三娘子这样的孙媳妇也是福气。

“一定会的,您且放心。”秦嫀回握着太皇太后的手,笑着承诺道。

一群女郎在屋里欢声笑语,赵允承无法,只好跟岳父和大姐夫凑堆。

至于那二姐夫严云祈……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办差。

严提点:“……”

洗三过后,沈府恢复平静。

赵允承两三夜没怎歇,今夜将小宝交给奶娘照看,他过来与娘子一起挤挤。

“?”秦嫀速速赶他下去:“夫君做甚呢?去外边睡。”

她在五六月的天生产,自觉地浑身都臭臭的,即便眼下没有发臭,再过几天也会臭,怎能容郎君在自己身边安寝。

赵允承先是一愣,继而挑眉:“夫人不必顾虑,我受得住。”

秦嫀闻言,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受得住你的头。”又是汗味又是乳臭味的,她自己都难受!

“……”郎君不再说什么,直接躺下,过了会儿轻声与她说道:“明日我出趟门,去城外祭拜一下阿娘。”

秦嫀不无疑惑地道:“阿娘的墓地葬在城外?和阿爹一起吗?”

赵允承摇头:“不是。”李贵妃和绍宗帝的陵墓不在一处,沈家二老爷的墓在洛阳,他说:“阿娘自己单独葬在城外。”

“那等我出了月子,我也去瞧瞧。”秦嫀点点头。

赵允承忽然后悔,自己为何要多嘴呢?

带小娘子去看李贵妃的墓地,肯定露馅好吗?

郎君心中后悔不迭,继而眼珠子转了转,机智地抛出一个夫人肯定感兴趣的话题:“夫人,关于小宝的名,你可有想法?”

这个问题果然很吸引秦嫀,她立刻陷入了沉思,哎呀,小宝的大名不能随便取,取什么才好呢?

赵允承见状,偷偷笑了笑,想吧想吧,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而他猜得没错,秦嫀垫高枕头思索了半晌,竟然很不争气地睡着了。

第二日郎君出门祭拜母亲。

秦嫀在家绞尽脑汁给小宝取美名。

古人取名字分外讲究,不仅要对八字,还得论五行,秦嫀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学富五车的文化人,考虑了一天的她,对出城归来的丈夫说:“小宝的名字还是由你取罢,我相信你。”

赵允承被她一脸棘手的模样逗得直笑,而后欣然将此事包揽下来:“行,那为夫好好想想。”

其实……关于小宝的名字,早几个月前他与黑衣便激烈地讨论过来着,最后敲定,一人取名,一人取字。

谁人守着小娘子生产,便得取名资格,另一人则取字。

寻常人本应二十岁及冠之日才取字,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赵允承自个,便于七八岁上自个圈了修晏二字,一直不曾怎么用,直到遇见小娘子,便多了好些喊他‘修晏’的人。

略略想了片刻,风度翩翩的郎君,到书房写下五六个名字,供予夫人选择。

原来还能这样?

秦嫀心花怒放,嗯,这样很好,能被大才子夫君写上去的名字,一定都是经过细细考究。

“谢谢夫君。”秦嫀一边道谢,一边挑选自己喜欢的名字,当视线掠过‘嘉言’二字时,她用手点点:“这个不错,就这个了。”

赵允承点头笑笑:“这个好。”

于是小宝的大名便定了下来,唤作沈嘉言。

后来秦嫀想想不对,嘉言懿行,这不是暗示她还要再生一个儿子吗?

“???”

郎君居心叵测。

这可是冤枉赵允承了,他半点也没有这样想。

实则赵允承想要个小女郎。

不过这件事的选择权还是在于秦嫀,如果秦嫀不想要他亦不强求。

五日转瞬即逝,赵允承才目睹小宝生下来,从小脸通红,养至白白嫩嫩,便到月末。

他非常舍不下孩子与夫人,到了时间也没曾去摄政王府做交接,只是趁着月子中的夫人已熟睡,吃饱喝足的小宝亦酣睡,才匆匆行至外院的书房,给黑衣交代事情。

“……”他并不想黑衣也与他一般,帮忙照看小宝。

想想黑衣的行径,他能放心吗?

白衣不放心,他有理有据地下笔写道:你素来毛手毛脚,不知轻重。待你醒来后,切记离小宝远些,莫误伤了他,他很脆弱。切记切记。

以及一些琐事:小宝的名叫沈嘉言,笑笑之决定。

谅那有些惧怕夫人的黑衣也不敢置喙。

最后白衣写道:至于小宝的满月宴,百日宴,成人礼,想来这些一应都不必你操心,庆幸吧?要知道这些琐事操办起来,可不比处理政务简单,洗三那日我忙了一整天,不说了,这几日照看小宝,我累极,就这样罢。

作者有话要说:早安大家3今天推荐一本好基友的古言哦,大家快去看看~然后我去写二更~

《我有一颗玉明珠(穿书)》by柔桡轻曼

简介:沈家是豪门大户,以玉石发家,富可敌国。

沈骊杳作为沈家这个大家族的长女,生了副娇艳夺目的姿容,她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可识玉,化玉石为琼浆玉液。

有一天她穿书了。

穿到一本名为《沈家娇女》古言里,讲述女主沈骊芸靠自己努力被家族重视,带领家族繁荣昌盛,男主男配们爱慕她,女配炮灰们打压她,最后女主历经千辛万苦加官进爵,与男主虐恋情深后美满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而沈骊杳没穿成女主,穿成女主的恶毒小白花堂姐。恶毒堂姐喜欢男主,整天娇滴滴缠着男主哥哥长哥哥短,励志三了堂妹女主好上位。

恶毒堂姐还有个未婚夫,她嫌未婚夫家世低微,作天作地欺辱他,最后被未婚夫给弄死了。

沈骊杳穿过来的时候,正把那位因练功走火入魔双腿残疾需暂时隐瞒身份,未来会成为本文最最强大牛批的反派暴君未婚夫踩在脚底。

沈骊杳:“……”

第72章

窗外虫鸣蛙叫, 靠着小湖的窗棂, 能看到一弯新月。

赵允承唤铁鹰守在外面,无事勿扰。

听主子的意思, 难道今晚主子要在书房安寝?

这真是出乎铁鹰的意料之外, 毕竟小主子出生以来,他印象中的主子, 恨不得寸步不离哩。

那么就是被夫人教训了?

说来惭愧, 铁鹰仗着自己耳力过人,偶尔会不小心听到夫人训斥王爷, 而无一例外,都是在王爷执行政务的上半月……

铁鹰当死士多年, 最近一年生活清闲惬意, 都快忘了守夜的滋味,今晚本以为可以重操旧业,给王爷守夜, 怎知过了不久,刚才明明已经呼吸清浅的王爷,忽而清醒。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哦,也不算陌生。

黑衣醒来时警惕地看了一圈,才发现这里是沈府的书房, 而非摄政王府的书房。

赵允承眉峰紧皱, 深觉白衣太过托大, 竟然胆敢在沈府与他进行交接, 白衣信得过自己手下的人, 可不代表他信得过。

而且信呢?

放在哪里?

自桌上直起身的赵允承,抬手探入怀中,在那里找到信。

等等,让他猜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会有奇迹发生吗?

万一呢?

“小娘子没生没生没生……”摄政王哗地一下展开信,睁大他的眼睛瞧清楚……岂有此理,连名字都取好了。

叫做沈嘉言,如此娘们唧唧,无耻的白衣却推说是秦三娘的决定,分明就是他自己的喜好。

气死了。

错过爱子出生的赵允承,一掌将信扣回案上,对这个名字分外不满,他的儿子难道不是应该取个威风凛凛的名字吗?

傲誉、天临,哪个不比嘉言强!

气死他了。

赵允承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看信。

‘小宝的满月宴,百日宴,成年礼,想来这些都不必你操心……’

该死!

气死x3

书房里兵兵乓乓,动静叫一个乱,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铁鹰敬业地守夜,主子没让他进去,他便不敢窥探。

——破天荒睡书房的王爷,的确是被夫人流放至此的。

铁鹰虽然没能亲眼看见,但凭借自己的聪明,能猜个七八分。他猜王爷今夜在书房待不下去。

砰地一声,书房门被打开,继而一道影子在铁鹰眼前掠过,深深让他感叹,王爷之武功登峰造极。

只留一片残影的摄政王,很快便回到内院,思及那母子二人已然熟睡,他连忙放轻脚步,五感敏锐的习武之人,顿时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乳骚味……

赵允承眸光一闪,向帐内探去。

只见睡颜柔美的秦三娘,独自在榻上歇息,身边并无襁褓,他的儿呢?

放下帐帘,摄政王又通去另一间厢房,才看见由奶娘和丫鬟守着的小木床。

那木床上的小宝便是他的儿了。

“姑爷。”今夜沐芮值守,显然已经习惯了赵允承的到来,压低声音说道“小主子正在酣睡。”

赵允承哪管她,全副心神都在襁褓上,只见他趴着小木床,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那肉团子,真小!

小脸儿,小嘴巴,小鼻子,皮肤白白的,眉眼——酷似他,看到这里,赵允承一喜,嘴角不可控制地翘上天。

继而伸出食指指尖轻轻触了一下婴儿脸蛋,太柔嫩了。

无怪白衣说他儿脆弱,这话不假,的的确确很脆弱。

也罢,为了能使他儿健康成长,离远些便离远些。

要不然万一养死了……那二人定赖他。

人心险恶,哼,赵允承不服气地撇撇薄唇,然后眉毛一歪,沉声吩咐“软椅搬来。”

沐芮神情一愣,点点头。

软椅搬来。

外头更深雾重,屋里一片温情脉脉,摄政王坐在小床边趴栏而望,久久不曾动弹。

下半夜一到,小宝因肚子饿,哭醒了。

摄政王终于看到了会动的小肉团子,那两只圆润的小拳头在空中挥舞,无牙的小嘴也张开哭嚎,露出牙龈来。

可怜的小脸顿时变得有些狰狞。

吓得摄政王无措,想抱不敢抱,只好瞅着身边的丫鬟奶妈子“……”

“小主子该是饿了。”或者是尿了,奶娘手法娴熟地解开襁褓,检查小屁股。

摄政王眸光一闪,显出柔色。

好小子,尿了一大坨。

奶娘给小主子换完尿布,还需得去屏风后喂奶。

“……”隔空听着儿子的吞咽声,赵允承决定明日再来看望。

他心中盘算,若整夜守在这里,被秦三娘那母夜叉知晓,必然要提着他的耳朵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