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来,今晚回去耳朵定会遭殃!

严二郎下意识地搓搓耳朵。

果不其然,秦二娘子听说丈夫又要挑日子出门办差,心中甚是不悦。

秦二娘子道:“郎君莫忘了,我俩实则是三妹夫做的媒。”

没有三妹夫他们也没机会在一起。

严云祈也知晓自己不厚道,十分歉意道:“对不住夫人,等我办完差回来,定携礼上门请罪。”

于是这次二姐夫也没能出席。

小宝满月宴当日,收到二姐姐诚挚的道歉,小宝的阿爹大度地笑了笑,连声说没关系,公务重要。

“那摄政王这般倚重二姐夫,看来不久之后二姐夫又要升职了。”白衣郎君笑得和煦,每每令人感到如沐春风。

秦二娘子好不惭愧,说道:“郎君总是太忙。”

据婆母说,摄政王喜欢支使郎君办差,女郎轻叹,夫婿连连高升,她却心事重重。

今日里小宝的房中,挤满了沈家人,包括洗三时说过满月还来的太皇太后,一家子挤在一块有说有笑,忒热闹。

对于洛阳沈家人来说,小宝是他们家的孩子,自然高兴了;对于太皇太后来说,小宝是她的亲亲曾皇孙,自然也高兴。

秦嫀屋里,这会儿便是姐姐妹妹陪着。

大姐今日还带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长得玉雪可爱;见他们抱着大姐的手臂一口一个阿娘,秦二娘子看了心中很是艳羡,她也想生,但不知何时才能怀上。

看出二姐的心事,秦嫀拍拍她的手:“二姐莫要忧心,怀孩子讲缘分,缘分到了自然会来。”

大姐也道:“你三妹妹说得甚是,说不定你多来瞧瞧小宝就怀上了。”

还真别说,民间确实有这个说法。

秦嫀倒不迷信,但自从经历了穿越以后,觉得有时候要宁可信其有。

于是她拿了件小宝的衣服给二姐姐。

大姐贼兮兮地吩咐道:“放在枕头下。”

秦二娘子羞红了脸,这真的有用吗?而且郎君这几日也不在家呀。

不过拿了这件小衣服,确实心中踏实了不少。

日子掐得刚刚好,小宝的满月宴一结束,她家郎君便回来了。

准备修整几日再去沈府拜访,因为这会儿沈家还有客人。

那张氏等人十分舍不得小宝,后来又在东京城逗留了数日,这才依依不舍地启程回洛阳。

临走前,张氏握着秦嫀的手道:“笑笑好生照顾自己,大伯娘等人一会儿便要出京了。哎呀,等小宝长大些,你和修晏定要带他回来洛阳看看。”

“一定会的。”秦嫀不住点头笑道:“还请大伯娘放心,小宝是沈家子,洛阳才是他的根。”

张氏闻言便也笑了,说真的,即便有朝一日小宝要认祖归宗,她也无法。

只求沈嘉言的名字,能够一直待在沈家的族谱上。

抬眼去看那面容温和,实则深不可测的郎君,对方回以微笑,将小宝放回夫人怀里:“大伯娘,修晏送送你们,走罢。”

张氏知晓他有事交代,连忙点点头。

六月二十五,沈家人回了洛阳。

南城沈府恢复了一片平静。

不对,也不是十分平静。

听说严云祈要来拜访,赵允承略微头疼,躲??

不,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与其一直防着这位二姐夫,倒不如早些与对方摊牌,将对方也拉上这条船。

这日清晨,衙门。

严云祈和两位同僚在街上吃了碗面,然后一同走回来,在门前,瞧见上司打马而来,他们便立在大门边,恭敬地等待王爷先进去。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郎君,因着最近天热,又忘了去年被陌生女郎当空掷物的经历,依旧喜欢骑马。

“王爷。”

“嗯。”赵允承下了马,把缰绳交给一个押班,便对严云祈道:“你随我过来。”

“是……”严云祈下意识地应道,随即一个激灵,王爷不会又有什么差事要他去办罢?他明日可是答应了媳妇,要去拜访妹夫……

二人进到里面,赵允承道:“上次允了你,办完差事便升职,一会儿本王会吩咐下去,明日起你便是严提举了。”

严云祈:“多谢王爷抬举。”他立刻单膝跪下以示惶恐。

“起来罢。”赵允承微微抬手,自己在案后坐下,指了张椅子给他:“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严云祈适才放下的心,此刻又高高地提起:“王爷,我……我明日真的有事。”

这次他要先声夺人。

“不是叫你去办差。”见属下都被自己差遣怕了,赵允承越发觉得告诉他是对的,便确认了一下周围没人监听,说:“我知晓这件事你可能有点难以接受,不过既然你知晓了,就要好好保密。”

摄政王的语气淡淡的,听在严云祈的耳朵里,却寒气四溢,叫他咽了下口水,忙低头承诺:“请王爷放心。”

“连你的媳妇也不要泄露。”

“自……自然。”

全家人的性命都托付在摄政王手中,谁敢轻举妄动!

赵允承:“好,明日来时,带几斤好酒,我与你畅饮。”

严云祈就蒙了,呐呐道:“那个……王爷,属下明日有事。”

“我知道。”郎君瞥他:“去沈府拜访你妹夫,对吧?”他轻轻地勾起嘴角朝属下微笑,指着自己:“我就是你妹夫。”

-

直到下衙回府,严二郎还是那副浑浑噩噩的状态,秦二娘子见状十分关心:“郎君怎么了?”不过她更关心的是:“郎君与上司告假了吗?”

这回若再掉链子就三回了,秦二娘子不无担心地想。

“告假了。”那严云祈终是回过神来,抹了把脸与夫人笑道:“我去准备好酒,明日与……三妹夫畅饮。”

提及‘三妹夫’时,他肤色稍黑的脸上古怪至极,连眼角都在细微抽搐。

谁曾想到,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了一年的三妹夫!竟是他的上司摄政王殿下。

严云祈缓不过来也实属正常。

“行,去罢。”秦二娘子满意地道。

严云祈在父亲那里讹了一坛好酒,第二日携同夫人去沈府拜访,果然便见到了自己熟悉的摄政王,他的脸色就越发古怪了,因为他忽然想起,王爷还曾经差遣自己查过沈府……

席间,严云祈也见到了妻子的三妹,那位传说中爬在王爷头上撒野的……摄政王宠妾。

美艳无双这一点,倒是与传言对得上,但严云祈哪敢多瞧,只是微微一瞥,觉得端丽。

经观察,敢爬在摄政王头上撒野这一点,大胆猜测也确实属实。

果然谣言都并非空穴来风,只是事情更加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的一章,明日开启时光**

小白正房气势真足,不像那等妖艳贱货的存在

黑:?

第 75 章

沈辉便是摄政王, 摄政王便是沈辉,但两者之间又有巨大的不同。

眼下坐在这里同他把酒言欢的是沈辉,与那秦家三女郎成亲的亦是沈辉, 说白了, 就是摄政王兼祧两房,以两种身份活在这世上。

严云祈心里门清了,认真来说, 同他做连襟的是沈家三公子,与摄政王并无关联, 若是摄政王恢复身份,他们二人之间便只是上司与下属,而非连襟。

主题回到席上,赵允承含笑说道:“二姐夫今日带了一坛好酒, 那正好, 我来开罢。”

这一声二姐夫,可谓是喊得严云祈寒毛直竖, 差点失仪,他连忙咽了咽唾沫摆手:“还是我来,我来。”他乃练武之人, 一手托起坛底, 轻松开坛倒酒。

“谢谢二姐夫, 我已经闻到酒香了,是老窖?”秦嫀待他与各位都倒了酒,笑着端起杯子来:“此前因为种种原因一直不得见, 今日终于见着了,来来,咱们多饮几杯。”

众人亦赶紧应和,纷纷举起杯来,看起来和乐融融。

个屁。

严二郎内心煎熬,照这么说,妻子的三妹并不知晓摄政王的底细,还以为自己的夫君便是沈家三公子。

一边是自己妻子的亲妹,一边是虎视眈眈的上司,严云祈这等正直之人,难免内心煎熬。

回到自己府上的他,好几次对妻子欲言又止,但他能说吗?

他不能说。

想保住严家,便只能屈服于摄政王的淫威之下,与他同流合污,一起蒙骗那位温柔大方的沈三夫人。

“……”

严云祈很是惭愧,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加倍地对自己的妻子好,因为他什么也做不了。

沈三公子便是摄政王这件事,只能等秦家三女郎自个去发现。

……却不知凭王爷的聪明,究竟能瞒多久?

秦二娘子感觉到,自从沈府回来,郎君变了,总爱用歉疚的目光看着她,然后把她疼一遍……或者两遍……

傻夫君,难道是在自责没能让她怀上么?

沈府,女郎出月子了。

身体与精神经过月余的恢复,眼下基本和产前没有什么区别。

这要归功于全家对她的照顾,母亲贴心,郎君细心,那才一个多月大的小郎君也十分省心。

在月子里不怎么哭,出了月子更是十分好带。

薛太医每回来看这位矜贵的小主子,都会感叹一句,令郎的身子骨着实健壮,在娘胎里养得好。而时下的女郎们,少见能顺利产下七八斤婴儿的。

说得秦嫀还挺自豪,看来她是一名合格的孕妈?

那么接下来的目标,便是当一名合格的辣妈。

既想当辣妈,在饮食上就要节制起来,再不能像从前一般胡吃海喝,均以清淡为主,五谷杂粮,鲜果蔬菜。

好在,赵允承也不是无肉不欢的人,妻子吃什么跟吃什么,并不抱怨。只岳母王氏会心疼罢了,逮着一次便说一次:“院中的兔子都比你们吃得好。”

不过话说回话,三娘终于知晓爱护自己的身段,王氏还是赞同的,她的三女婿万般优秀,外头想登堂入室的女郎不知几何,合该注意。

这日也是寻常的带娃生活,与郎君在一起,平淡中透着丝丝甜意。

小宝贪睡,吃饱后被郎君抱着晃了几圈,便已睡着,据说不要长期抱着睡,睡着了就要放下,不然会养成孩子的坏习惯。

赵允承倒是想一直抱着小宝,但秦嫀说不允,他便也不坚持,将襁褓抱过来放下。

“啊。”秦嫀后知后觉地发现:“修晏,小宝满月那天,是我们的成亲纪念日。”

眼下是下旬,眼前的郎君是白衣,他饶有兴致地微笑:“纪念日?”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不过想想竟是很贴切。

“嗯。”美夫人笑眯眯地摸着他的侧脸,纤纤素手叩了叩,叮嘱说:“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要纪念一下,明年别忘了。”

赵允承自主将脸送过去,贴着夫人的掌心,卷翘的长睫微垂:“新婚第一年,我竟是忘了,夫人莫生气才好……”他神情诚恳,凤眸里盛满歉意,抬眼道:“不知这个纪念日该如何庆贺?”

见他这么感兴趣,秦嫀知无不言:“这个啊,逛街吃饭看……戏。”标配!不过也有外出旅游的,他们这不是要带娃吗?

顶了天就是在东京城逛一圈。

赵允承点点头,握着小娘子白皙柔软的手:“那我们明日出去逛街吃饭看戏。”

秦嫀迟疑了:“这不太好吧,丢下小宝在家。”

“无妨。”赵允承微微一笑:“有岳母和奶娘看着,他吃了便睡,碍不着咱们出去玩。”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秦嫀就笑纳了,在家待了这么久,哪怕没有憋到发疯的地步,对外面的世界还是很向往的。

二个正商量着,丫鬟沐芮笑吟吟拿着一封信进来了,满脸喜气地道:“夫人,二娘子方才遣人来报喜,说是有喜了。”

秦嫀惊喜一笑,感觉一颗心终于安稳落下了:“那真是太好了,二姐姐这下如愿以偿了。”

再接过信仔细,一眼看出二姐姐笔触激动,倒是三句有两句是在感激她。

赵允承与夫人坐得近,也顺道瞄了几眼,他不无好奇:“二姐姐有孕,为何要感谢你?”

“这个啊……”秦嫀未语先笑,接着把衣服的事,颇有些神乎其神地告诉丈夫:“没想到真有效。”

郎君挑眉,心道二姐姐怀孕难道不是二姐夫的功劳吗?

与他们家小宝的衣服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

女郎迷惑行为之一。

王氏听说他们要丢下小宝,出去过劳什子成亲纪念日,甚是不解,女郎才出月子不久,这不是瞎折腾吗?

每回都后悔吵了女婿的王氏,每回气头上该吵还吵。

偶尔女婿被吵会倔着性子不与她说话,偶尔却会一脸诚恳地承诺,自己一定会照顾好笑笑,断不会让她劳累晒到。

郎君尽心尽力地说服丈母娘,没造成一点点的矛盾,便将这件事解决过去了。瞧得秦嫀唏嘘,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几年前活在大都市,秦嫀也曾跟人吃饭逛街看电影,可如何能跟眼下陪在身边的郎君相比较?

那根本是没有可比性的。

她的爱郎,她的终生伴侣,给了她太多超出预想的美好哎,她是十分感激他的,让一个已经过了耳听爱情阶段的女人,奇迹般年底体验到心动和信任。

补过成亲纪念日的这日,他们在东京城又名的酒楼用饭,完了去京门大戏院听戏,坐乏了正好去逛东市。

丝绸古玩、胭脂铺子,怡情益趣。

还购置了几盆看中的花,死贵死贵。

秦嫀本不想花这个钱,但她多瞧了几眼,郎君誓要买,她无法。

“这兰好看是好看,妖娆艳丽,姿态动人,但真的不好养哎。”

赵允承道:“家中有花匠,又不需要你照料。”

牵着小娘子的手,走过巷子里的青石板路,郎君嘴角含笑,眼神明亮,浑身上下散发着满足的味道。

因为阳光渐渐热起来,郎君欲意买一把纸伞来遮阳,他看中素净的那款,秦嫀阻止他,先问老板一句:“您这里的素伞和花伞一个价吗?”

老板说是,秦嫀立刻教育不会过日子的夫君:“都是一个价,咱们为什么不挑有图案的呢?”花鸟图,四君子图,它不美吗?

赵允承:“……”

见夫人从中挑出一幅大红大紫的牡丹图,他略略挪开视线,免叫那配色污眼。

“就这把了。”秦嫀暗笑,待付了钱,将伞交给郎君,让他来撑。

赵允承撑着此伞忍了半日,终究没忍住,与夫人探讨了一句:“夫人于书画鉴赏上,稍嫌稚嫩。”

他的意思是,这样的画还不如素伞。

秦嫀微笑着挽上了他的手臂,像极了一对寻常人家的年轻夫妻:“可是素伞终归不够热闹,你想想看,十几文钱买到这样的快乐,何必在乎画得好不好?”

赵允承听罢,弯眼也笑了,忽然觉得这样强词夺理的小娘子实属可爱。

忠心能干的几名丫鬟与护卫,跟在二人身后,给小娘子提东西。

“郎君今日开心吗?”回去的路上,秦嫀笑吟吟地询问自家爱郎。

“嗯。”赵允承颔首,后又说了句:“开心。”

何止呢,这样的成亲纪念日,实不相瞒,他想每个月都过一回,毕竟每个月都有二十日。

如此新鲜有意思的说法,在郎君心里深深的扎下了根,头一个与他分享这份心情的人,自是那永远也无法体会这份愉快的黑衣了。

郎君将自己与小娘子过成亲纪念日的流程与心情,专门用一页宣纸写下,书写时脸上带着被爱滋润的光晕。

——娘子送我成亲纪念日礼物,玉腰带一条,寓意要缠我一生一世。

一开始,白衣得知黑衣染指了自己的笑笑,险些要疯,根本不能接受,但衡量利弊,咬牙忍耐,忍到现今他发现,自己和黑衣终究不同。

黑衣再怎么纠缠,也只是看着他们幸福的角色。

既不能赶他走,白衣不无黑暗地想,那就让他看个够,愿嫉妒之火常伴他心。

黑衣郎君:“……”

黑衣郎君这次七手八脚地爬起来,带着不太想鸟白衣的敷衍态度浏览了信,他感到愤怒,又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

可恨,他同秦三娘的上半月,竟挑不出可以纪念的日子。

玉腰带?

赵允承咬牙切齿,满眼流露出狠厉乖戾,阴恻恻地握拳道:“看来你觉得那条玉腰带挺结实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字数超出预算了,时光机还得下章

狗黑:三天之内,我要知道白衣的玉腰带放在哪里

第 76 章

白衣敢将玉腰带秀出来, 自然不怕黑衣下黑手,早已藏起来,连秦嫀也不知晓他收在何处。

说到收东西, 黑衣也有自己的藏纳之处, 只不过不在沈府,而是在摄政王府。

这大半年下来,里头越发多秦三娘送与他的小物件了。

但总归比不上玉腰带。

不过这年头想要件东西还难吗?

那秦三娘素来喜欢对他动手动脚, 馋他得很。

今夜月色正好,黑衣速速离了书房, 回去换了身料子滑不丢手的绸裤子,穿上凉丝丝,也好看。

秦嫀这头看完小宝,施施然回卧房来, 抬眼撞见着装风流的郎君, 笑了:“你不是不爱穿这套绸衣吗?”

当时她选的,上身略显轻浮, 郎君说不庄重。

“方才的衣裳弄脏了,我便随手拿了一件。”赵允承说道,主动去放帘子, 抬手的功夫, 露出些许浅蜜色的腰腹, 线条十分夺目。

秦嫀扫了一眼,嘴角轻扬,当初挑这套绸衣, 大抵就是为了这一幕的风光:“我来罢。”她走过去,拍开笨手笨脚的郎君的手,将玉钩解开。

“小宝睡着了吗?”赵允承回头看向珠帘另一头。

“睡着了,郎君莫去扰他。”秦嫀说道,握住郎君的手腕带往榻上:“快睡,你明日不是要出门吗?”

赵允承随她上了榻,眸光暗暗,看来秦三娘已经摸透了他的出门规律,但却从来没有过问他去干什么,这是出于信任还是不在意?

郎君一躺下,秦嫀的手便向他衣襟伸去……

赵允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凤眸里泛起得意来,咬咬牙,等她再上钩些再收网。

摸完绸衣下的风光,秦嫀的手转向郎君那风流飘逸的绸裤,这可就不行了。

“慢……”赵允承高冷地抓住女郎的手。

“嗯?”秦嫀不忙的那只手,撑起脑袋笑看着他。

女郎含在嘴角的浅笑,带着无边韵味,已然脱离了靠色迷人的境界。

但她遇上的对手是个憨憨,一心只想玉腰带,郎君哼:“你此前送与我一条玉腰带。”按照白衣的喜好必然是白玉了:“那颜色稍显素了些,只能配白衣。”他捏捏秦三娘的手,狮子大开口:“我想要一条满绿。”

秦嫀一怔,想起前几日在街头买纸伞,郎君对素伞一见钟情,仿佛与眼前这位朝她要满绿的郎君判若两人。

不过白玉确实只能配白衣,像郎君时而也穿的黑衣,配墨玉便很不错。

“也罢。”这大半年下来,秦嫀已经习惯了郎君偶尔向自己要东西,她一般都不会拒绝,但这满绿不好找,价格可以说是相当昂贵了。

见她神色游移,赵允承内心腹诽,啧啧,既又想风流又抠抠搜搜,美得她。

“睡了。”摄政王丢开她的手,转身躺下去,今夜狠话就撂在这儿了,没有满绿休想占他便宜。

“这满绿不好找。”秦嫀从丈夫背后贴上去,摸了摸对方:“这样,我明日托人打听打听,要是有就给你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