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承怎敢说,是笑笑闹着要去的。

这锅,他默默地背了个结实。

若是不带女眷,赵允承就能轻装上阵,不带那些武将和车队,然而王妃闹着要同去,他也只好在西郊大营,点了一批将士,随他出塞。

众将士明白,想要建功立业,便要抓紧这次机会!

于是都卯足了劲儿在摄政王面前争相表现,希望摄政王能选上自己!

严云祈也听到了摄政王要出塞的消息,还是自家媳妇说的,叫他也跟着去看看,保护三妹妹。

严云祈汗颜,不过想想也是,摄政王武艺高强,之所以还点这么将士,当然是为了保护王妃。

熬不住媳妇的唠叨,严云祈绷着一张方脸,到摄政王面前自请随行。

那摄政王瞧都不瞧他一眼,说:“你嫌我还不够操心?”

把严云祈带去,王妃怕不是要剐了他?

“……”严提举深感里外不是人,去不去都难。

秦员外和王氏知晓此事,虽觉得吃惊,但也没阻拦,当了王妃,肩上便担了自责,这是应该的。

摄政王夫妇为大乾出塞那日,小皇帝率领百官与满城百姓送别,本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最后却变成声势浩大的出塞。

城墙上,旗帜猎猎,大鼓轰鸣,令人起鸡皮疙瘩。

赵允承与小皇帝说:“这数月我不在,你当担起重任,自行处理国事。”

赵景暄仰头看着九皇叔,抿唇点点头:“九皇叔放心,大乾有我坐镇呢,你和九皇婶在北地,要注意安危,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赵允承拍拍皇侄的肩膀:“言言在寿安宫照料,你有空便过去与他亲近亲近。”

“好。”小皇帝重重答应。

交代完事情,赵允承转身上马,带着车队走在前面。

秦嫀放下马车窗帘,心中情绪久久不能平复,有幸见识这等使团出塞的现场,她觉得不枉此生。

“沐芮,眼下才出城门,你真的确定要跟我同去吗?”秦嫀望着这次跟随出来的沐芮,眼中有诸多歉意。

本来她想留沉稳的丫鬟在言言身边伺候,但沐芮担心别人伺候不好她,自请随行。

“娘娘,奴婢亦想看看塞北风光。”沐芮眼神向往地望着窗外道。

秦嫀就笑了,但她们此行,也不能只是来做累赘,到了北地,要发挥作用才行。

北地女子稀少,地位却是不低的,女眷交际这一块,得抓紧。

有些不好当面提出的事,也能由女眷传递。

车队行了半日,第一次停下来休息,赵允承到马车里来,将秦嫀扶下马车用饭,以及解决一些尴尬事。

眼下沿着官道走,还能有驿站,以后走在荒无人烟的野外,这些事就更难了……

秦嫀望着被晒了半日的郎君,拿出手帕给他擦擦脸,心疼地提议道:“晌午日头毒辣,郎君不若来马车歇息?”

赵允承笑道:“才出城第一天,众将士都看着呢,过几日再说。”

秦嫀心想过几日你就成黑炭了。

不得不说,郎君天生丽质难自弃,过了几日也没有晒成黑炭,还是那样好看。

秦嫀每次看见他骑在马上的侧脸,都觉得小心肝儿乱跳,我家夫君怎么这么帅呢?

七八月的天,赶路的确十分辛苦,那些习惯了行军打仗的将士们还好,都是汉子扛得住,而女眷就稍微有些不适,巴不得天气快点儿凉快起来。

在外头领头了几日,赵允承便学那潇国二皇子,躲进马车里搂小娘子,只不过潇国二皇子搂的小娘子是花楼里带出来的,而他的小娘子是正儿八经的王妃。

在外头要忍受太阳的毒辣,在里头要给王妃端水打扇子,两相权衡,摄政王还是选择了后者。

王爷近来之后,沐芮便识趣地守在门帘外边,和车夫闲聊,待里头有事差使她,她才去办。

官道上还有驿站歇脚时,车队便在驿站落脚,当然,只有主子才住到驿站离去,将士们随意,在外头安营扎寨便能歇息。

走了七八日后,终于走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头,看来今晚要露宿风餐。

车队在天黑之际将营帐搭好,顺便安排人晚上轮值,提防野兽和山贼。

王爷王妃和潇国二皇子的帐篷,自然是最好的。

今日是七月最后一日,秦嫀忧心忡忡,晚上墨羽要醒来,不知晓他会何种反应?

“娘娘,膳食弄好了,现在要传膳吗?”沐芮掀开帐帘,进来。

“王爷还未回来。”秦嫀站起来,戴上帷帽:“我出去找他罢。”

出门在外,秦嫀身上穿着都很利落,虽然热了点,但方便。头上也不如在城里时,繁复花哨,此时就是利索地扎起来。

赵允承在外,与将士们安排晚上轮值一事,一位将士提道:“他们潇国也有不少人,想必他们也会安排值夜?”

秦嫀听见自己夫君声音低沉道:“潇国如何我们不管,但我们的将士,一定要保护好营地的安全,不能指望别人。”

“摄政王说得对。”一群人点头认同道。

后来他们看到了秦嫀,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整理仪容,与秦嫀行礼:“王妃娘娘。”

“大家不必多礼。”秦嫀连忙道。

赵允承早知她来了,转身笑吟吟,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来寻我有事?”

秦嫀看看他,又看看众将士:“你安排妥当了吗?要不我先行回去?”

赵允承握紧王妃的手:“无妨,你留下。”他就这般,一边牵着王妃的手,一边与将士们安排事宜。

“……”秦嫀好笑,这家伙是在秀恩爱吗?也不怕遭雷劈,要知晓,这次出来带了老婆的,可就他自个一人。

遭雷劈?

赵允承才不怕,他只怕和小娘子在一起的时间太少。

安排好事宜,他们一同回到帐篷中,沐芮将膳食端上来,因着条件有限,这些天吃的都是简单的食物,以肉类为主,毕竟将士们需要补充体力,没有什么比肉食更有效补充体能。

“笑笑吃得惯吗?”赵允承却知晓,小娘子自小吃得精细,这些粗糙的食物恐怕不合胃口。

“无妨,营养健康便成。”秦嫀往嘴里送去一块炙烤的肉,说道。

赵允承不懂营养为何意,但能够知晓王妃的意思,笑道:“叫你要跟来,这下后悔也没用。”

秦嫀看一眼他道:“谁说我后悔了?”

赵允承说:“那为何不高兴?”

吃着烤肉的小娘子,嗔怪:“你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因为今日是月末了呀,我得下半月才能再见着你了。”

赵允承当然知了,他只是喜欢听她言明,她有多舍不得他,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黑:一觉醒来,放肆撒欢!

老爷:东京城容不下你的肉身怎地?

第 115 章

望着郎君温文的笑脸,秦嫀才知晓,原来对方在这里等着她表态,幸而自己也记得日子,否则岂不是伤了郎君的心?

相视一笑,吃了暮食,没有条件洗浴,他们便只是用湿巾擦脸洗手,做个邋遢鬼。

七八月的天,野外蚊虫众多。

将士们烧了一些艾草,用于驱散蚊虫,因此空气中飘着艾草的味道。

近日来行走在路上,多有不便,新婚的摄政王,也有多日未曾亲近王妃,即便是今晚这种离别时刻,儒雅斯文的郎君,也只是亲了亲妻子。

一来,在这种简陋的帐篷里,极其不尊重,二来用水不方便,若是出了一身汗,连沐浴的条件都没有。

说来说去,还是心疼小娘子。

说好这个月不写信给黑衣,但修晏依旧没忍住,写了满满一封注意事项,在秦嫀看来都稍显啰嗦,更何况耐心有限的墨羽。

天黑之后,将士两两一队,定时在营地中巡逻。

数不清是第几次听到将士们从帐篷外走过,赶路了一天的郎君终于沉沉睡去。

而秦嫀却睡不着,因为有点并不习惯那股艾草的焦味,她便拿着扇子扇风,偶尔低头亲一下不知何时会醒来的郎君。

因着帐内烧油灯会有危险,躺下后便将油灯熄灭了,导致帐内光线很暗……不过,这对墨羽来说并无大碍,他的夜视能力很强。

只不过闻到难闻的味道,以及身下躺的触感不对,他心头一惊,这是在哪里?

之所以没有立刻跳起来警惕,是因为身边躺着王妃,对方身上的馨香,即便是在艾草的焦味中,也那样清晰地被他闻见。

“这是在哪?”他动了动,抱住昏昏欲睡的女郎。

“嗯?”秦嫀骤然清醒,立刻亲了下刚刚醒来的郎君,继续扇着扇子睡眼惺忪道:“你醒了?”然后回答对方的问题:“这里是去潇国的路上,咱们去潇国做客。”

什么?

正抱着小娘子埋脸的墨羽,浑身一僵,是他听错了吗?去潇国的路上?

他压住心中怒火,淡淡问:“白衣怎会让你来?”

去北地多艰辛,难道白衣不知晓?

“他自然不许我来。”关于如何应对墨羽的反应,秦嫀早就想好了,撒娇地依偎着郎君道:“但我想想,他一去数月,我岂非连跟你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你醒来岂不是会想我?”

墨羽正准备发飙,狠狠地怒骂那白衣一顿,却没想到王妃一颗糖衣炮弹轰过来,甜得他五迷三道,羞恼道:“什么我会想你,少拿我当筏子。”明明就是她自己离不得他,非要泼脏水。

“好嘛,就是我想你。”秦嫀环上他的脖子,耍赖皮式地摇晃。

“成了成了,我还能将你送回去不成。”墨羽拧着剑眉,一脸严肃地说:“将你送回去还耽误正事。”

秦嫀贴在对方的颈侧,暗笑。

摄政王想了想,自己怎能这么轻易接受这个局面,他佯装咬牙切齿,怒骂:“白衣简直胡来,也不想想,路途多艰难啊,万一委屈了你,他担得起吗?”

秦嫀:“可是他坚决不许我来,你眼下便见不到我了,你难道不想见我?”

墨羽:“……”

话又不能这么说。

算了,那他就不骂白衣了。

整日在东京城窝着,墨羽也着实腻得不行,此次带着如花美眷出塞,他心情不错,一大早便起来喂马。

将士们选择扎营的地方,通常会选在河流附近。

墨羽牵着……不属于自己的红枣马,来到河流边,放了缰绳,让马在河边吃草,而自个则脱了衣裳站在水中,洗一洗身上的汗气。

秦嫀幽幽醒来,发现丈夫不在身边。

一问才知晓,郎君去了河边。

随身携带的净水有限,听说有河流,秦嫀也与沐芮同去。

远远瞧见王爷身穿一条亵裤站在水中,沐芮赶紧转身回避,等在附近。

“我去打一盆水给你。”秦嫀笑道,接过那小竹盆去打水。

古时候的河流清澈无污染,水中隐约可见鱼和虾。

墨羽早就知晓自个的王妃在水边洗脸,他坏心地一笑,从远处拨了一滩水花过来。

王妃娘娘被溅了一头一脸,抬起美眸怒瞪着孩子气的郎君,无语,也撩起一捧水拨向他。

那郎君躲也不躲,任由水花落在自己身上,竟是丝毫不在乎,也是,他本来就光着。

秦嫀道:“好了,不要闹了,快快回去整装出发。”

墨羽:“嗯。”他上来,运功烘干身上的亵裤,然后抬手吹了一声口哨,在远处吃草的红枣马,立刻飞奔回来。

秦嫀看笑着对方:“你竟能使唤修晏的马?”

墨羽撇嘴:“这有何难,不过是区区驯马。”说罢将衣裳穿上,然后翻身上马,向秦嫀伸出手:“上来。”

秦嫀倒是想试试,不眼下不行,她笑道:“你先回去,等出发再带我成吗?”

因为是和沐芮一起来的,她不能丢下沐芮。

看了看附近的小丫鬟,墨羽了然,没好气道:“你们先走。”

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丢下女人先走。

秦嫀点点头。

回到营地,大家伙都已起来,吃过朝食便发出。

因着时间还早,太阳还没毒起来。

秦嫀如刚才说好的那样,上了墨羽的马背,坐在郎君身前,她心疼道:“马儿会不会承受不起,毕竟我这么重。”

墨羽瞅了瞅身下高壮的边塞马,又瞅了瞅自个一只手便能举起来的女人,解释道:“不会。”

天高云淡,风和日丽。

四周是一片辽阔的平原,路边草丛中点缀着不知名的小野花,令秦嫀想起蝴蝶追着马蹄飞的故事。

因为马蹄踏了花,上面有花粉。

想想都觉得浪漫。

若是修晏在身边,她定会将这个故事说给修晏听, 但此刻在身边的是墨羽, 她便只能笑着向后靠去, 无比直白地说道:“愿年年岁岁, 与君好。”

墨羽挑唇微笑:“驾!”一激动, 便带着小娘子跑起来。

将车队远远地甩在后头。

将士们瞧见撒欢的王爷, 哦不, 红枣马, 不由感慨, 王爷和王妃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令人艳羡。

紧赶慢赶,在潇国皇帝寿辰之前,大乾的使团终于抵达潇国国都,

不久前,潇国才结束征战,简陋的国都不如东京城繁华,反而有一种朴素原始的感觉,十分有异域风情。

不过百姓还是相当多的,街上的各种贸易做得火热。

大多是本土常见的货物,牛羊,骨器,陶器之类,还有编制物,织物,各种配饰,这些手工制品,做得相当好。

秦嫀坐在墨羽身前,眼睛看向一个摊位上的碧玺额饰,有点心动道:“夫君,你瞧。”

摄政王扭头瞧了一眼,不由心想,女人就是喜欢这些闪闪发亮的东西。

一会儿之后,这条碧玺额饰就到了王妃手里,王妃爱不释手,嘟囔着又说:“没有适合的衣裳搭配。”

这么有异域风情的额饰,当然要搭配本地的衣裳。

墨羽无奈,只好带妻子去购置一袭潇国本土的衣裙。

潇国不像大乾,到处有精美的宅子,他们最好的落脚地便是皇宫,于是潇国直接将大乾使团安排到皇宫下榻。

“潇国兵力强盛,但他们的国都实在不怎么样。”来自大乾的王爷,在人家的皇宫中转了一圈,与王妃嘀咕。

秦嫀笑笑,望着天际即将消失的余晖,挽着夫君的手臂:“回去罢,养足精神,后日应对此间陛下的寿宴。”

墨羽撇撇嘴,因为后日要与潇国皇帝谈判的人不是他,而是白衣。

他害怕白衣招架不住那些潇国人的劝说,届时与之签订不公条约,于是早早与使团商议清楚,哪些可以让利,哪些寸步不让。

白衣醒来时,看了他留下的信,也大约知晓该如何谈判。

确实,黑衣信中写得清清楚楚,但修晏始终觉得,这样太咄咄逼人,无疑有种威胁的成分,不利于两国交好。

想要占便宜,其实不需要这般硬碰硬,可以迂回争取。

比如说,向潇国透露一些大乾的优势,以及奉国近年来对大乾的态度,等等,让潇国人自己去想。

而不是直接将条件提出来,逼着人家答应。

谈判一事,当然要对方先出价码,自己这方见机行事。

潇国皇帝那日,秦嫀穿上王妃冠服,陪伴在王爷身边,那气势,的确比王爷单独前来,要强许多。

潇国的皇后和皇子妃们,和曾见过别国的女郎是何种风采,她们一向觉得潇国的女人地位不错,而别国的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庸。

此次见了大乾王爷与王妃,便打破了以往的成见。

大乾的女人也是懂得很多的,不完全都是男人的附庸。

至少眼前这位权倾朝野的王爷,就对他的王妃十分尊敬。

酒过三巡后,潇国皇帝漫不经心地提起贸易一事:“摄政王,潇国近来频频在征战,你也知晓,我们需要大量的银子支撑战事,而你们给我们的价码太低了,有些不厚道,如今我想我们需要重新拟定马匹和各种货品的价钱。”

修晏笑道:“这些货品的价钱是十数年前定的,如今确实需要重新拟定。”

见他顺和,潇国皇帝也笑起来,气氛和谐。

“好。”看来大乾是真的有心来商议。

否则也不会带来大量的贺寿礼,还带了娇滴滴的女眷来,潇国皇帝感觉到了大乾的诚意。

这场价码的拉锯战,没有硝烟战火,只是谈得略久。

大乾体谅潇国正在征战,花钱如流水,但也不想以前一文钱就能买到的东西,涨价到十文。

虽然马匹的确值钱。

他在马匹上妥协,就必然要在其他地方找回来,这其中的拉锯,衡量,不停计算,让人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使团成员一边听两位决策人交锋,一边私底下讨论,有新的发现,立刻想办法发言。

若是谈到了死胡同,在场的女眷便会打圆场,将气氛再次拉回来,吃吃喝喝一番继续谈。

想要换得高价钱,可以,大乾提出,双方签订二十年和平协议,二十年不得向大乾发兵。

潇国陛下犹豫,但潇国二皇子想得到大乾相助,他早已向赵允承透露,若是他能上位,必然答应二十年不发兵。

因着这条协议,拉锯战再次加时。

等到双方都满意的时候,已是深夜。

回到落脚处,修晏揉揉有些绷紧的额角,但很快,一双柔荑代替了他,帮他按压胀痛的穴道。

“辛苦了。”王妃柔声道。

在宴上经历了一番唇枪舌战的郎君笑起来,舒适地靠着她,由衷说道:“你亦辛苦。”想当初,他还不愿她来,但她在身边,却是他的定心丸。

“好在与潇国陛下谈判的是你。”秦嫀真心实意地感叹道:“否则以刚才那样的情形,对方百般试探,三翻四次,墨羽早已不耐烦。”

听到妻子的赞扬,修晏浅笑,感觉此刻再舒适不过,于是得了便宜便卖乖道:“笑笑狭隘了,黑衣纵然不够有耐心,但于政事上,他有独到的眼光,总不会错的。”

秦嫀一阵诧异,不过想想,修晏本就是这般就事论事的脾性,不会放过墨羽身上的缺点,也不会忽视对方身上的优点。

这就是她所爱的郎君。

潇国陛下的寿宴,持续三天,后头还有一些富含本土风情的活动,邀请大乾使团参加。

其实就是玩儿。

既然国事已经谈好了,那便尽情地玩罢。

秦嫀喜欢穿上潇国的服饰,到街上购买他们本土人觉得很常见的宝石饰品,这些漂亮的小东西,在后世都是很值钱的。

在这里她只能感慨,这些被人拿出来摆摊的宝石,生不逢时,要是能待到现代去就好了,保证富甲一方。

眼下正是潇国的秋天,天气舒适,使团打算入冬前回大乾,因此还有时间逗留。

大乾王爷在潇国做客一事,传到奉国后,引起奉国皇室的重视,立刻派人打探,大乾和潇国究竟要作甚。

奉国不相信,大乾敢明目张胆地跟潇国结盟,如果是的话,他们必然不会放任。

但是十数年过去,大乾已不像当初那么弱小,真出兵征讨,还是要从长计议。

奉国皇帝在皇宫里愁得睡不着:“岂有此理,潇国狼子野心,想得到大乾的财力支持,但大乾也不想想,若是潇国做大,他还能好?”

身边人劝道:“想必大乾亦是知晓,所以结盟一事,应当是假的。”

“再派人打探!”奉国皇帝命令。

然而近年来潇国总在征战,他们脑中绷着一根弦,举国上下对探子抓得异常紧,奉国的探子根本无从下手。

大乾使团在潇国逗留半个月后,准备班师回朝。

潇国二皇子一定要猎一只虎送给他们,但墨羽不愿意,他的小女郎还没影呢,他不做这种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