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学过一点,已经忘的差不多了,阿九姐姐说她会古琴,所以带我去百花院教我。”左小川点点头,脸上是明显的开心。

慕容熵蹙了蹙眉,“你喜欢弹琴…为什么不跟我说?”

左小川笑容一僵,低下头去,声音有些干涩,“跟着师父是学医的,就该心无杂念,我…”学医是她靠近师父的唯一理由,若师父知道她真正喜欢的是弹琴,岂不是要…

“榆木脑袋,你师父我除了学医不还从了商么,劳逸结合可不代表心有杂念。”慕容熵哭笑不得,有点心疼这丫头,若他没有会错意,这妮子放弃了喜欢的古琴,怕是为了跟在他身边,真是傻,不过若非傻,又怎么还看不出这些年他对她的心意?可说她笨,她又不笨,不然这么多年来怎么能把自己的喜好瞒得他都察觉不到?

“师父?”左小川呆呆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得了,我这段时间有些忙不太顾得上你,你父王母妃又外出游玩了,这段日子你就跟在苏洛九身边学医学琴,等我忙完了你若还没点长进看我怎么收拾你。”慕容熵敲了敲她的脑门,笑着说道。

“师父万岁!”左小川开心地喊了出来,一时激动扑上去抱住了慕容熵,等意识到自己做的什么,才红着脸松开,提着裙子跐溜地跑走了。

慕容熵得佳人投怀送抱,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正欲追上去,突然看到一抹暗蓝色身影从路过,看清那人与自己生母一模一样的脸,带笑的桃花眼立刻阴沉下来,左右看了看,身形一闪跟了上去。

日近黄昏。

雪姨娘用过晚膳之后出院散步,听到假山之后的下人说墨止等人都在百花院里,一反来时荏弱的形象,双眼闪动着精光,直接用上轻功飞速赶往千云阁,轻功和内力竟都是一等一的高。

慕容熵悄悄跟在她后面,并未让雪姨娘察觉,见雪姨娘竟真的躲开了护龙卫在千云阁外布下的三层守卫的第一层时,有些错愕,见第二层守卫已经发觉,悄悄打了个信号让他们视而不见,由着雪姨娘潜入千云阁。

雪姨娘没想到千云阁外只有一道守卫,心中总觉得有些怪异,但千云阁大门已经出现在眼前,也没她犹豫的时间,左右再看了看,观察着的确没有人在了,才轻手轻脚地打开大门,手法很专业,大门竟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等她进了房间里,便立刻放开手脚在房间里寻找主上让她找的东西,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雪姨娘摸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番寻找下来却无任何结果,怕墨止突然回来,只能先行离去。

慕容熵站在一直没关的窗户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雪姨娘的动作,见她一直在找什么东西,总觉得有些奇怪,若她真是皇帝派过来找先皇遗旨的,那皇帝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点,若不是,他这个假娘又是在找什么呢?想了很久都没想通,他只能静观其变,等雪姨娘离去后,他从窗户后面走出来,让龙风再加强一些第一层守卫的实力,本想去百花院把这件事告诉墨止,但想到刚才自己才破坏了他的好事,实在是提不起胆子,正在王府里游荡着,一个不巧逮住了他落跑的小徒弟。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左小川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看着别处问道。

“为师刚刚去抓鱼了,这下正好要回房。”慕容熵妖娆地笑笑,捏着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见她脸红,笑容愈发明艳。

左小川觉得自己的师父就是一只妖精,否则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勾人,咬着唇努力不被他影响,决定转移注意力,“师父是要回房筹备商街的事情么?”

慕容熵挑眉,故作苦恼地耸耸肩,“是啊,商街的规划太复杂,估计搞完这个项目头发都要白掉一半啊,如果小川愿意…”陪他的话,他想一定能事半功倍。

左小川本就单纯,于是当了真,还真以为慕容熵有麻烦解决不了了,也没注意慕容熵的暗示,皱着眉想了想,突然拍了一下手,说道,“阿九姐姐把楼中楼经营的那么好,一定能帮你解决困难的,你去问问阿九姐姐怎么样?”

“你这么相信她?”慕容熵垮了脸,酸溜溜地问道。

“阿九姐姐是我见过最聪明漂亮的女子,我相信世界上不会有她做不到的事情。”说起苏洛九,左小川满脸的崇拜,阿九姐姐又会做生意医术要高超,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可以把冷情变得越来越有人气,反观自己一事无成的,她怎么可能不崇拜阿九姐姐?

慕容熵不是滋味地哼了哼,桃花眼一眯,突然想到了个点子,唇一勾勾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看了左小川一阵子,从怀里掏出他画好的城南的简图,在手里把玩一下,拉着左小川的手腕大步流星向百花院而去。

“师父,你去哪儿呀?”左小川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慕容熵的步子,轻轻喘着气小声问道。

慕容熵拿着简图在空中挥了挥,“找你完美的阿九姐姐解决问题去。”傻徒弟不说他还真没想到,苏洛九看样子对经商有点兴趣,把城南的建设交给苏洛九,他不就有大把的时间逗弄他可爱的小徒弟了?啊,那种日子真是想想都觉得开心。

百花院厢房。

墨止把药喝完后,苏洛九过来给他把了把脉,为他护法让他自己运功疗伤,远远地坐在窗边看着他运功疗伤时周身浮现的淡淡气,眼里浮现浓浓的忧虑,禹城之行能否得到那件宝贝还说不定,若是得不到,墨止再受什么刺激压制不住心火彻底走火入魔该怎么办?她还是得想个别的法子才是,也不知道把他身上的炎毒和内伤治好会不会缓解有点帮助…屋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美眸微眯,将小蛇从袖子里掏出来放到墨止床边让它守着,自己则从窗户轻轻跃了出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咳,这么快办完事了?”慕容熵被苏洛九拉出百花院,对着她就是一阵挤眉弄眼。

“有事说事,再拿那种眼神看我,小心我挖了你那对漂亮的招子。”苏洛九阴测测地笑,被提起不久前的荒唐事,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当然,她是不会给慕容熵看出来的。

慕容熵撇撇嘴,没趣地收回目光,把图纸交到苏洛九手上,讨好地笑道,“我这边有点麻烦,还请伟大的墨王府女主人帮个小忙。”

“哟,木大神医居然也会来拜托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想都别想。”苏洛九哪是那么好算计的,图纸原封不动送还回去,两手往身后一背就打算闪人,开玩笑,她这辈子最怕麻烦换不换。

“阿九姐姐,我看师父是真碰上麻烦了,你就帮帮他吧。”左小川接收到自家师父失落的目光,立刻开口,抓住苏洛九的衣袖。

苏洛九一愣,瞅着左小川一脸的天真无邪,眨眨眼,危险地眯起看向慕容熵,那厮无辜地跟着眨眨眼,直接抬头看天,一口气哽在嗓子眼,回头看着左小川哀求的小表情…

“这么认真干什么,姐姐温柔善良怎么会不帮忙呢?”苏洛九皮笑肉不笑,抽过慕容熵手上的图纸,很是不爽他眼里藏都藏不住的得瑟,眉一挑,痞痞地勾起红唇,一把拉过左小川俯身吧唧一声亲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口水印,然后哼着小调大步回院,余光扫过脸色漆黑的慕容熵和红着脸发呆的左小川,嘴里的小调越发欢快,手一抖展开图纸,看清右下方的标记,美眸微微瞪大——

“商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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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规划

禹城疫情不断扩大,已经感染了附近几个小县镇,此消息很快传到京城,皇帝召集十数名御医,欲钦点一名大臣作为钦差带领这些御医前去解决这次瘟疫并安抚人心。

皇宫,御书房。

墨谦峰坐在龙案之后,沉着脸扫视着恭敬站在御书房内的众大臣,举起手重重地拍在龙案上,“领功讨赏从未见你们如此沉默,现在要你们去禹城坐镇,就一个个给朕当哑巴了?”禹城疫情严重,就连当地的大夫都染上了瘟疫死了大半,他拿银子养着这群人,结果碰到事情就只会退缩,真真是气煞人。

“陛下息怒!”众臣齐齐跪伏在地,战战兢兢地面对天子之怒。

墨之寻等几个皇子虽未下跪,但也垂下了头,墨之寻和墨之年是有任务在身根本不可能去,但其他几个的确是怕死的,因此此刻非常心虚。

墨谦峰冷着脸,也不让他们起身,众臣最前方一个年轻谦和的俊朗男子抬起头来,朗声请命,“皇上,臣愿前去禹城。”

墨谦峰看了他一眼,想也不想地蹙眉拒绝,“云爱卿,你身为右相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一心系民朕很欣慰,但此行你去并不合适。”说完,直接扫了苏筠一眼,见他也闭上了嘴才移开目光。

右相,也就是晨川的少年丞相云流有些失望地蹙了蹙眉,但还是应道,“皇上说的是,是微臣考虑欠妥。”

云流的话音落下之后,御书房内陷入久久的沉默,坐在墨谦峰左侧紫檀木大椅上的墨止动了动放在椅子扶手上修长的手指,一身金贵的银底绣暗龙的官服,黑发由白玉冠束起,加之他天生的优雅,整个人看上去较之平时更加尊贵,就见他缓缓抬起半垂的长睫,露出那双清冷的黑瞳,扫过众臣,在看到一人下了决心想要请命的神情后,淡淡地开口,“皇上,臣弟愿去。”

墨谦峰眸光闪了闪,看向墨止,颇为宠溺又无奈地笑了笑,摇头,“皇弟的身子方大好,怎可再去沾染病气?还是留在京城为朕分担些政务吧。”

墨止淡淡地与他对视,也不说话,但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这是无声的抗议。

墨谦峰被他看得说不出话来,看向众臣,“墨王出使禹城一事,众卿家以为如何?”

话音一落,底下众臣便开始议论纷纷,很快分成了两批人,有赞成的,说是相信墨王的能力,有不赞成的,支持的是墨谦峰方才那一番说辞,一时间争论不断也没个结果,墨谦峰注意着支持墨止的那些大臣,过了一会儿,见支持墨止的人越来越多,他重重地拍了龙案一下,看向一直沉默的云流和苏筠,“朕的两位丞相以为如何?”

“禹城疫情严重人心惶惶,墨王身为晨川最尊贵的王爷,出使禹城最能安抚人心,况且墨王病已痊愈,因此臣以为墨王出使很是妥当。”云流看了看墨谦峰,再看了看墨止,谦和的脸上满是认真严肃。

“臣也赞同云相的话。”苏筠也跟着说道,余光一直落在墨止身上,神色有些莫测。

云流是墨谦峰亲自培养的人,他自然是不会怀疑云流是墨止的人,闻言,闭了闭眼眨掉眼底的算计,无奈地看了看墨止,“既然如此,那禹城之行,就辛苦皇弟了。”

墨止达到了目的,淡淡扫过墨之年,见他满脸的幽怨,微微挑眉,一下子把他的势力都暴露了出来还被墨谦峰误以为是自己的势力,倒也难怪他是这幅神情。

墨谦峰则一直观察着墨止,见他状若无意地看着自己的四儿子,眼神微微阴郁,自己待老四不薄,他却背叛了自己加入了墨止的阵营,原本之寻说起这事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些不信的,没想到…

之后又商议了一些事情,墨止再未开口,等他在最后走出了御书房后看见不远处直直站着对自己浅笑着的云流时,微微颔首便与他擦肩而过。

而另一边,跟着墨谦峰离开的墨之寻走到了御花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父皇,为何让他前去禹城,若他解决了疫病,岂不是大得人心?”

墨谦峰脚步一顿,冷冷地笑道,“一场瘟疫要了那么多人的命,再多要一条性命又算的了什么?”墨止想要去赢得人心,他便给他这个机会,若是病死在了禹城,那也怪不得他。

墨之寻一愣,了然,“父皇是想…”

“寻儿啊,要成为一个帝王,必须要心狠,明白吗?”墨谦峰有些失望地看了墨之寻一眼。

墨之寻脸色一僵,懊恼地低下了头,“儿臣明白了。”

墨谦峰没再说什么,迳自离去。

这些日子一直是有墨止陪着逛墨王府,看书画画什么的,也没觉得无聊,但今天墨止上朝了,苏洛九也跟着无聊了,慕容熵很有先见之明的带着左小川“远走高飞”,整个墨王府除了那些侍卫,就只剩下她自己和墨管家相对无言了,她重新装修了一下楼中楼派了暖荷和枕浓去监工,琢磨着也几天没看到她俩了,于是抓起京城城南的图纸去了一趟在王府里藏的很隐蔽的护龙卫训练的地方一趟把大小双带走后,风风火火地赶去了楼中楼。

楼中楼,苏姑娘曾经的闺房。

苏洛九懒洋洋地窝在她垫得厚厚的大椅子上,修长的两条腿非常不文雅地搭在前面的紫檀木大桌上,枕浓和暖荷站在她左右两边,一人端茶一人端果子,把她伺候得舒舒坦坦。

“所以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别瞧着他墨王府有多贵气,还是不如我这狗窝舒坦。”苏洛九眯着眼咽下水果,惬意地感叹道。

“王妃,狗窝不值钱,但您的房间值钱。”照着苏洛九要求画着精细版城西图纸的大双愣愣地抬起头,回应他的是一颗桃核,正中红心,脑门冒了一个包。

小双瞅着他脑袋上的包,笑不可支,“活该啊你!”这个呆头鹅,多少年都不会变聪明。

枕浓和暖荷地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一时间屋内充斥着的都是笑闹之声,苏洛九偏着脑袋看着笑闹的众人,还以为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一时间有些恍惚,脱口而出一声低喃,“我怎么就嫁了呢?”

此话一出,所有笑闹戛然而止,一屋子的寒气扑面而来,枕浓等人低眉垂首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站到了很远的地方——

“这么后悔?”清越的男音凉凉的带着点危险的味道从房门处幽幽传来。

苏洛九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脸,看着缓步走进来的男人,笑得十分之谄媚,“后悔?我当然后悔了,我后悔怎么没有早点遇到王爷这么优秀的男人嫁了!”

枕浓四人羞于有主如斯。

墨止凉凉睨她一眼,眼底划过笑意,“在王府呆着无聊了?”

“小川被慕容熵带走了,我总不可能找那个假的雪姨娘去聊天吧,再说我也挺久没来楼中楼了,怪想的。”苏洛九有气无力地抱怨着,眨眨眼,让小双把她要的图纸拿过来,得得瑟瑟地窜到墨止面前,左手是自己的图,右手是慕容熵的图,“怎么样,我的是不是强多了?”商联这个遍布天折大陆的商业王国竟然是墨止喝慕容熵联手创建的,她都震惊了,怪不得两个人的吃穿用度讲究到奢侈的地步,原来是俩土豪…不对,是高富帅。

墨止打量着苏洛九手上的图纸,眼里划过惊讶,若有所思地眯起眼,“作图的方法很特别,若是两军交战一方拥有这类军事图,怕是…”

“小规模的可以,往大了,现在还没这么先进的设备。”苏洛九耸耸肩,她是懂得最科学的绘图法则,但是现在身在古代可是大受科技落后的影响啊。

“那什么时候有?”墨止眸光闪了闪,开口问道。

“当然是…我也不知道的时候。”苏洛九下意识就想说二十一世纪,突然转过弯来把话圆了回去,对上墨止意味不明的目光,很是心虚地瘫回椅子上。

墨止好心放过她,绕过桌子坐到大小双搬过来的椅子上,看着手里的图纸,问道,“你想怎么规划?”

苏洛九见他没追问,松了口气,听他的问话,想了想说道,“我看慕容熵原本的计划这一条街的铺子卖的东西什么都有倒是齐全的很,可你不觉得它们的分布很不合理么?”

“说说看。”墨止大致看了一眼慕容熵原本的图纸和苏洛九新作的图,隐隐觉得苏洛九的图纸更好,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究竟好在哪里,虽对经商没有太大的兴趣,但也来了些兴致。

“你看。”苏洛九伸手点住一处地方,敲了敲手指,“打个比方吧,原本慕容熵的规划,这里卖衣服,旁边的卖古玩字画的,再过去才是卖首饰的,如果把买衣服首饰和胭脂水粉的三间铺子并排开在一起,女人们挨着走下去买东西的欲望是不是更强一点?”

“继续。”墨止轻点下颚。

苏洛九笑笑,继续说道,“如果把酒楼糕点铺子和一些其他卖食物的铺子集中在一起,我觉得还不如分散开来,否则这条街这么长,从头走到尾可要不少时间,要是谁饿了又离得远,走过去吃还不如回家了呢,分散开来穿插在其他店铺之间,饿了就近就能找的吃的,效益会更高。”

“你很聪明。”墨止眼里含着淡淡的赞赏,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苏洛九轻哼,笑得像只狐狸,“我给你把这条街的效益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要怎么谢我啊?”

“我的那一份收益都给你。”墨止浅浅勾起唇角,眼里浮现淡淡的宠溺。

“真乖。”苏洛九一张俏脸笑开了花,“啧,这可是一半啊。”她不是财迷,但这天底下谁还不爱钱的?

“王妃,您不缺钱。”所以可以含蓄一点么?

暖荷实在看不下去了,少主这个德行,亏的王爷还这么喜欢,要换做别的男人,恐怕早就落跑了。

“怎么不缺,我得养活你们这么多人,最缺的就是钱好么?”苏洛九斜睨她一眼,不赞同地摇摇头。

暖荷无语望天,少主是怎么说出这种一听就不靠谱的理由的!?

“没有一半那么多,只有三分之一。”墨止看她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无奈地抿抿唇,补充道。

“三分之一?那也不少啊。”苏洛九不在意地摆摆手,突然愣住,疑惑地看他,“为什么是三分之一?”

“商联是我和慕容还有另一个人共同拥有的。”墨止淡淡解释道。

苏洛九眨眨眼,怀疑地眯起眼,“男的女的?”

墨止顿感哭笑不得,“男的。”

“哪个男的?”苏洛九还是不放心,打算问个清楚。

“闻人钰。”墨止脑海中划过一道如妖的身影,并不打算瞒着苏洛九。

“好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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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吃酒、晚点回来写二更哈、暂时发这么多、爱你们么么哒~

V5:气死魏雯凤

“闻人钰。”墨止脑海中划过一道如妖的身影,并不打算瞒着苏洛九。

“好熟的名字…”苏洛九默念着,表情突然变得诡异,看了墨止良久,才迟疑地问道,“是…熠天的那个太子爷么?”

“不会这么巧吧?”暖荷在旁边听着,忍不住低喃出来,抬头跟枕浓对望一眼。

墨止目光微闪,若有所思地扫过暖荷和枕浓怪异的神情,凤眸一眯看向苏洛九,“你口里的七七,莫不是花初七?”

“还真是那个该死的家伙。”苏洛九咬牙切齿地冷笑一声,没好气地瞪墨止,“怎么,你跟他关系很好?”

“合作伙伴而已。”墨止淡淡摇头,违心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他跟闻人钰关系很不错,但明显闻人钰不知道怎么得罪洛儿了,若他承认怕是要被迁怒。

“那还差不多,那人心肠太黑良心早被狗吃了,你离他远点别被他带坏了。”苏洛九一提起闻人钰,脸都恨的扭曲了,她跟七七八岁相识情同手足,自从七七十岁的时候被闻人钰给盯上了,她们俩一见面那厮眼珠子里就呲呲往她身上射小飞刀,醋劲大得吓人,要不是他对七七太好,她早就找个法子毒死他了,管他是不是熠天的顶梁柱。

“嗯。”墨止从善如流,完全不在乎被损的是自己的好友。

苏洛九灌了一口茶,气这才消了一些,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贼兮兮地笑看向墨止,“墨止,京城的商街没有闻人钰的人吧?”

“没有。”墨止垂眸,他想他应该知道洛儿想干什么了。

“唔,那做个假账吧,每年五分之一的利润给他,剩下的咱们跟慕容熵平分?”苏某人一脸的善心大发。

为了媳妇算计兄弟什么的简直不算个事儿,于是墨王爷非常淡定地点了头。

等苏洛九突来了兴致去楼中楼楼底转悠的时候,墨止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问,“王妃为何如此厌恶闻人钰?”

留下来伺候着的暖荷和小双对视一眼,齐齐低着头颤抖着肩膀无声大笑,良久——

“七姑娘三年前嫁给闻人太子的时候王妃去闹了洞房偷偷将七姑娘带走,被闻人太子困在他亲手设下的迷阵中三天三夜直到七姑娘知道后生了气才将一身狼狈的少主放出来,之后就一直防贼一般防着少主每次少主想去看七姑娘只要七姑娘不在,闻人太子就不会让少主好过,加之之前的诸多积怨,王妃才会如此厌恶闻人太子。”

墨止默然。

还有两月便是苏彩儿和墨之寻的大婚,魏雯凤最近一直忙着帮苏彩儿张罗嫁妆,时不时还带苏彩儿出门显摆一二,今日也是刚采购了不少绫罗绸缎有些的累了,楼中楼装修的是顶楼,一楼还是照常营业的,于是便带着苏彩儿来了楼中楼稍作休息,谁知碰上了死对头风竹衣,忍不住就上去找茬。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齐国公夫人。”魏雯凤上上下下打量着风竹衣,见她一身的朴素,满眼都是讽刺,“不是我说你,你这一身连乞丐都不如,怎么好意思进这楼中楼,要知道来这儿的人非富即贵,你可别丢了齐国公的脸面。”周围也没人,她也不需要掩饰什么,说话越发的刻薄。

风竹衣自幼知书达理,性格也温和的很,跟魏雯凤结仇还是因为长孙瑶的原因,见她这么不客气,也难得沉了总是温和的脸,“真正尊贵的人那股子贵气是打骨子里冒出来的,可不是穿金戴银就能堆砌的。”说着,扫了魏雯凤一身贵重的首饰服装。

魏雯凤气极反笑,拉过苏彩儿讽刺地看了风竹衣身边的秦浅梨一眼,嗤笑,“是啊,有的人就是这么尊贵,都快二十了还嫁不出去。”

“你!”风竹衣可以容忍她说自己,却绝不允许她说自己的女儿,当下就黑了脸,秦浅梨则不满地瞪了魏雯凤一眼,扶着风竹衣为她顺气。

“娘,您别这么说。”苏彩儿不赞同地蹙眉,柔柔地向风竹衣母女道歉,“风姨,我娘她不是故意的,您大人大量,可别生她的气。”说着,上前也想扶着风竹衣。

秦浅梨的面容继承了母亲的温婉,但性子却跟齐国公一样的直爽,最是看不惯苏彩儿的做作,本就因魏雯凤气着了自己的母亲而不悦了,再听她假惺惺的话,用力地推开了她,拉着自己的母亲站的远了些,仿佛苏彩儿身上有毒一般。

苏彩儿委屈地红了眼,正巧被来往之人看见,一时间众人都将责备的目光转向了秦浅梨。

苏洛九不过去楼底转悠了一圈,没想到一上来就看到魏雯凤母女,特别是魏雯凤正尖酸刻薄地挖苦着风竹衣母女不说还把众怨引向秦浅梨,凉凉地笑了一声突然飘到了苏彩儿身后轻轻伸出故意弄得冰冷刺骨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脖子,而后——

“啊!”刺耳的尖叫几欲穿破这楼中楼的屋顶,苏彩儿吓得脸色发白不停的尖叫,狼狈退后还一不小心摔倒在地,等看清了那个“鬼”,才羞愤欲死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瞥见自己一身的狼狈,还有周围的人细细碎碎的笑声,恨得她双眼通红恨不得将苏洛九千刀万剐。

事情发生得太快,跟本容不得魏雯凤反应,等她回神就看见自己的女儿一身的狼狈仪态尽失,当下生气地瞪着苏洛九,“小九为何故意推到自己的妹妹?”

“哟哟哟,本王妃不过是看着亲人心花怒放,轻轻拍拍她是她自己吓得要死好么,在场众人都能为本王妃作证的,你可别乱诬陷人,好歹,本王妃现在也入了皇家的牒,有些罪你可担待不起。”苏洛九双手环抱胸前凉凉地扫过旁边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见他们都出声附和,高高扬起了眉。

魏雯凤自知自己这边不占理,只能咬牙忍了,憋出一抹笑,“是母亲太担心彩儿所以才误会了小九,母亲给你赔不是。”

“母亲总是一视同仁总说本王妃跟彩儿一样都是你的女儿,也不知怎么的今儿个有些偏向彩儿妹妹呢。”苏洛九委屈地掩了掩嘴,叹息,苏洛九绝色之姿,真要扮起可怜来,那杀伤力可要在苏彩儿好几倍还要往上翻。

魏雯凤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变得不堪起来,握紧拳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忍住火气,但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小九真爱开玩笑,彩儿方才摔了一下,母亲还是先带她回去好好清理一下。”说着,就拉过同样起得快要破功的苏彩儿要走。

苏洛九懒洋洋地靠着墙,幽幽地送去一声,“对了,母亲日后还是叫本王妃王妃的好,否则王爷会不开心呢。”啊,狐假虎威的感觉真特么太爽了!

魏雯凤气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步了苏彩儿的后尘。

等旁观的人都散去了,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秦浅梨突然敬佩地看着苏洛九。

秦浅梨的目光太灼热,苏洛九想装瞎都没可能,干笑一声迟疑地问道,“那个,怎么了?”

“王妃你真的太厉害了,我从没见她们母女脸色这么难看过。”秦浅梨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若非家教好,恐怕要拍手庆贺了,真的觉得看的苏彩儿母女刚才那样这些年在她那儿受的气都出了。

“风姨,你闺女儿笑起来真好看。”苏洛九一早就觉得秦浅梨的笑容如梨花轻绽美得怕是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今日又见,忍不住赞叹了起来。

秦浅梨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你啊,若是你娘有你一半的厉害,当年怕是就不会被魏雯凤欺负成那样了。”风竹衣也觉得解气,看着苏洛九眉眼里与长孙瑶的相似,突然有些鼻酸的感叹。

“我这不是帮我娘欺负回去了么。”苏洛九轻声安抚着,以笑掩住眼底的冷意,吸了口气,一手拉着一人,迳自走上楼去。

“这,王妃为何带我们上楼,这楼中楼上面不是在改建么?”风竹衣疑惑地问道。

“风姨还跟小时候一样叫我小九便可。”苏洛九笑了笑,挑眉,“楼中楼虽在改造,但也还有可以说话的地方。”

秦浅梨不解,“王妃是怎么知道的?”

苏洛九松开拉着秦浅梨的手,摸着鼻子轻笑,“因为这楼中楼是我开的啊。”她好像忘了告诉风姨楼中楼是自己的产业。

风竹衣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洛九,转而又很快接受这个事实,阿瑶本非寻常女子,只因爱错了人,而小九比阿瑶更优秀不说墨王似乎也是真心的疼爱她,只愿墨王不是另一个苏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