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荪不禁听得要管几个庄子,不由得道:“他一个人,算得来那么多账吗?”子安失笑,“傻瓜,桂圆是去做管事的,不是去做算账的,每一个庄子里头,都有算账的先生,桂圆要做的就是汇总,查账,总管事,以后他身边必定得配几个人,好帮衬着,庄子里信得过的人,你自己也

看着办提拔一下,但是,必须可信的才能提拔。”

“桂圆知道,谢王妃!”桂圆擦着眼泪,他做梦都没想过,能做庄子里头的管事,而且,不是一个庄子的管事,是几个庄子的总管事。

小荪笑嘻嘻地问道:“那桂圆以后多少月钱啊?”

她在府中一个月是一两银子,已经是很好了,其他府中,多是二钱银子,最多也不过是五钱。

“一百两一年!”子安道。

“啊?啊!”小荪惊叫出声,激动地看着桂圆,“你要请客。”

桂圆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百两银子一年?这太多了,就算如今庄子的总管事也没有一百两银子一年的。

“王妃…这太多了,太多了!”桂圆连忙推辞。

子安道:“这个薪酬,合理的,多历练历练,只要你做得好,以后有的是机会。”

小荪也苦口婆心地道:“对啊,王妃恩典,你谢恩就是,说那么多做什么?”

子安翻翻白眼,小荪…

桂圆千恩万谢地出去了,小荪一味地傻笑。

“怎地?一百两银子是你的了?”子安哼道。

小荪笑嘻嘻地道:“哪里?奴婢这是替桂圆高兴。”

“替你自个高兴吧?”

小荪火烧般地红了脸,“王妃胡说。”

子安漫声道:“说来,桂圆年纪也不小了,该娶亲了,回头得叫嬷嬷留意一下,看哪家姑娘贤惠,便…”

小荪急得直跺脚,眼圈说红就红了,“王妃,你欺负人。”

子安哈哈大笑,“行了,逗你的,谁不知道你这丫头思慕人家许久了?回头等事儿妥了,便给你们把大事给办了,可好?”

小荪娇羞地道:“王妃怎么说便怎么办吧,奴婢素来是个听话的。”子安乐得前俯后仰!

第七百二十三章阿景和苏青的私人恩怨

秦舟在申时左右便到了,柔瑶先她一步,见秦舟来了,便连忙问道:“阿景还没回来吗?”

秦舟也显得很无奈,“还没啊,都三天了,已经派人出去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

柔瑶道:“他怎么就那么傻啊?”

秦舟笑了,看向子安,子安也笑得眉目弯弯。

陈太君今日带来了一串“葡萄”一模一样的葡萄。

子安见到陈将军"S,高兴坏了,“你们都回到了?”

陈龙道:“王妃,我们昨夜便回了,今日入宫见过皇上,听得今晚王府宴客,便厚着脸皮来啜一顿。”

子安笑道:“欢迎欢迎,萧枭什么时候到?”

“大将军后天便到,他要先跟安亲王的会师之后,安置妥当才入京。”

子安瞧了壮壮一眼,甚是欢喜,“那就好,那就好。”

喜事,都是喜事啊。

壮壮和萧枭,是别后第一次见,子安都忍不住替她高兴,也特别想看那个场面,她觉得自己需要感动地哭一场。

壮壮虽然极力维持着平静,但是,眼底的波澜彻底出卖了她。

怎么能平静啊?多少个日夜,多少个时辰,多少个瞬间,那人就仿佛刻在她的脑子心上,怎么都拂不去。

秦舟和老太君是一见如故。

老太君是北漠的头号强敌,但是,却深得北漠人民爱戴,这真是奇怪的现象,不过由此可见,北漠人是崇拜有能者的。

老太君拉着秦舟的手,不无感叹地道:“见到你,想起昔日的自己,你比老身更出色。”

秦舟少不了是要谦虚一番的,好歹是老前辈呢,“哪里?太君谦虚了,小将哪里及得上太君半分英明?”

气氛空前融洽。

这种融洽的气氛,在礼亲王夫妇来到的时候,戛然而止。

慕容桀见到礼亲王进门,便寻了个由头想脚底抹油。

礼亲王哪里容他逃?当下大喝一声,“大金,上!”

三个大金,窜了出去。

一个大金,是他的侍卫,另外一个大金,是梁王身边的侍卫,还有一个大金,是他的金毛狗王。

人能比狗跑得快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尤其,在慕容桀还得顾忌形象之下。

于是,大金狗咬住了慕容桀的衫尾,礼亲王府的大金也窜上去拦住了,至于梁王府的那位,是条件反射出去的,后得知不是自己的主子吩咐,也就讪讪地退下。

这里得说一下两块金。

两个大金,容貌几乎没有什么分别,双生子,但是,谁都不愿意做小弟,因为,大金们的娘,都记不清楚哪个先出生。

于是,两人都自称是大金,谁要以成就论大小,最后一个去了礼亲王府,一个去了梁王府,都跟着王,如今还论不上什么成就大小,旗鼓相当。

礼亲王也是个半点脸面都不给人留的主,他走到慕容桀面前,哼了一声,“前些日子,你往我礼亲王府送了礼物,今日,是回礼的。”

说完,一扬手,便见两个侍女带着被慕容桀送出去的婉慧回来。

婉慧显然是怕了礼亲王,见到慕容桀,便跪下来哭道:“王爷,奴婢求您别赶走奴婢了,奴婢再也不敢。”

慕容桀脑仁有些发痛,他皱着眉头,“杨嬷嬷!”

杨嬷嬷连忙挥手,让人拉走婉慧,先安置回蓝婼阁。

今日这么多宾客在场,可不能叫她丢了面子,好歹是她办的第一个比较像样点的宴会。

子安看到婉慧被拖下去的时候,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

她还心存希望。

子安有些无语。

秦舟瞧出了端倪,直接便问子安,“杀了她?”

子安失笑,“不用。”

秦舟皱着眉头道:“她是个威胁,是个祸害。”秦舟的意思,主要是这婉慧心术不正。

“除了杀人,还有很多办法。”子安望着她道。

秦舟眉头没有松开,“有些事情,半步不让。”

“谢谢,我知道的。”爱情的领土只能有两个人,多一个,就容不下。

倒是慕容桀听到秦舟说要杀了婉慧的时候,他眼底闪过一丝杀机。

他想剁了秦舟,她才是个威胁。

子安扫过去,慕容桀顿时和煦一笑,“进去说话。”

迎了一行人进去,柔瑶还在门口张望,却不见那人。

她失望地跟着大家往回走,刚走了几步,便听得门口有急乱的脚步声响起。

她连忙回头,只见进了一个灰头土脸的人,一身的肮脏,发鬓凌乱,胡子拉茬,眼窝陷下去,眸子却异常的锐利。

不是阿景,又是何人?

柔瑶惊呼一声,“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阿景本是寻不到柔瑶,便打算回京问问子安,知道柔瑶去哪里不。

结果,进来就听到柔瑶的声音,他揉揉眼睛,果真是她。

寻找了三天,他就认着这张脸去找,每一刻都盼着下一个见到的人是她,突兀地站在眼前,他跳后一下,惊愕地道:“你…县主?你怎么在这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众人看到这样的阿景,都十分吃惊。

秦舟上前,问道:“你怎么回事?这三天去哪里了?怎么如此落魄?”

阿景伸手胡乱擦了一下脸,看了看柔瑶,县主回来了,却是千万不能再提她伤心的事情。

“有吃的没?三天没吃一顿,光喝溪水了,没带银子,不好意思抢。”阿景道,他是军人,军人不抢。

“我的天啊!”子安闻言,连忙转身找王俊,“你快给他弄点吃的来。”

“是,马上!”王俊急忙就去。

三大鸡腿,一盘大米饭,一锅小羊肉汤,一碟山药糕点,整整十二块,只见阿景风卷残云,片刻就见底了。

“天啊,你真是三天没吃啊?”柔瑶瞧见他这样,心里可酸可酸的,“你这傻瓜!”

“吃,吃过一顿,前天半夜吃了条蛇。”阿景抹了一下嘴巴,又喝了一口说,便听得有人说苏青来了。

阿景眼底杀气顿生,他飞快地看了柔瑶一眼,见柔瑶定睛看着一身青色衣裳的苏青,和府中的侍女差不多的款式。

他手里摇着羽扇,好一副俊俏郎君的模样。若不是两只眼圈比较黑,脸比较肿,走路比较不便,还真是京中绝色公子。

阿景看到柔瑶不敢看苏青,甚至还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他大怒,竟也顾不得失礼了,一拍桌子,走到苏青的面前,“苏将军,末将有话跟你说,你出来一下。”

苏青怔了一下,“有话跟我说?就在这里说啊?”

众人上前,正想劝说,阿景却伸手压了一下,“私人恩怨,死人恩怨!”说完,便拉住苏青出去了。

第七百二十四章我想成亲

柔瑶担心地看着慕容桀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私人恩怨,打死无怨!”慕容桀说完,转身就进去了。

众人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倒是柳柳和萧拓,有些不明白。

柔瑶跺脚,哎,跑了出去。

那边厢,苏青已经被阿景提了起来,苏青主要是不知道情况,见阿景忽然发凶,连忙问:“阿景,怎么回事?我得罪你了?”“你这个满嘴仁义道德的小人,你伤…”他的话刚出口,就见柔瑶跑了出来,他连忙把苏青放下来,仔细扫着苏青肩膀上的尘埃,口中道:“是这样的,那日见你用了一招剑法,一直心神向往,想跟苏将军

讨教讨教。”

苏青怔了一下,“我什么时候用过剑法?”

他侧头,看着小跑出来的柔瑶,“你跑那么急做什么?”

柔瑶拉开苏青,道:“你先进去,我有话跟阿景说。”

“但是阿景说有话跟我说,你排队。”苏青心里通透,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今算是明白过来了。

“我的事比较要紧,你进去。”柔瑶道。

苏青却以为柔瑶要跟阿景说知难而退的话,阿景确实是个好男儿,他希望,柔瑶跟阿景能成,所以,怎么也不愿意让柔瑶跟阿景摊牌。

至少,在摊牌之前,他得跟阿景做好疏导工作,让他千万不要被柔瑶打击得真的退了。

虽然,阿景从没进攻过。

“柔瑶,你先进去吧,我跟阿景说几句话,说完,你再说,好吗?”苏青摆出杀死人不偿命的眉眼,企图以色动人。

阿景奔波了三天,一直在寻找柔瑶,他心里头如今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见苏青之前拒绝了柔瑶,如今又摆出要勾,引的姿势来,当场大怒,一拳就打了过去,正中鼻梁。

苏青脑袋嗡了一声,两行鼻血当场流了下来,他怔怔地伸手抹了一下,看到手背都是血。

他第一个想法是,今年一定是流年不利,今年年头的时候没拜太岁。

怎么老被揍?

柔瑶生气地道:“阿景,你怎么打人呢你?”

她拿出手绢,帮苏青擦了鼻血,“要紧吗?”

阿景看到这一幕,脑袋也是嗡嗡地响,胸口憋着一口气,在体内不断地流窜,总觉得要打谁一顿才能出了这口气。

柔瑶见阿景还想动手,沉下脸厉声道:“你给我站一边去。”

阿景看着她,见她一张俏脸欺霜傲雪,顿时不敢造次,讪讪地退到一边,却是拿一双凶狠的眼睛瞪着苏青。

“伶俐!”柔瑶喊了一声。

伶俐在墙头上趴着,看着,本以为谁都不知道,但是柔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爬上去偷看了。

苏青抬起头,便见伶俐讪讪地从墙头跃下。

“你带他进去,上点药,仔细被打傻了。”柔瑶道。

伶俐瞧着苏青那张比较精彩的脸,想起前几天他才跟主子打了一架,如今又被阿景揍一拳,这小子,最近招黑啊。

“伶俐!”苏青眸子一暗,记起她说的话。

她生是夜王的人,死是夜王的鬼。

伶俐叹气,“我有话跟你说。”

苏青却苦笑,“不听!”

怕又是重申一下,她对夜王是如何的忠心吧?

“不听也得听!”伶俐恼怒。

苏青转身,“我回去了。”

伶俐怔怔地看着他,不过是片刻,他整个人就落寞起来了,背影叫人觉得无比的伤感。

苏青心里,确实是难受。

阿景也好,萧枭也好,纵然经历多少事情,但是他看得出,最后他们都能收获美好,唯独他,不可以。

何必直面残酷?

“伶俐,追上去看看。”柔瑶道。

伶俐苦笑,“不用了。”

她转身进去,便只剩下阿景和柔瑶站在那里。

阿景有些无措。

“阿景!”柔瑶喊了他一声。

阿景应声,“在!”

“你这三天,去找我了?”柔瑶问道。

阿景摇头,“不是。”

“真的不是吗?”柔瑶明眸染了斜阳的金色。

阿景看她一眼,便像是触电般,连忙移开视线。

“我…我是去找你,我以为,以为你离开京城了。”阿景说。

“我离开京城,你为什么要去找我?”柔瑶问道。

阿景有些难堪,他觉得,柔瑶的意思是她离开京城和他没有关系,他凭什么去找。

“我…我不知道,就是不想你走。”他的声音如蚊蝇般细声,柔瑶几乎听不清楚。

柔瑶轻声叹气,柳叶眉弯起来,眸子垂下,“阿景,我心里有一个人,怕一时半会忘记不了,你愿意等我吗?”

阿景张大嘴巴,“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若愿意等我忘掉那个人,我们便在一起,好吗?”柔瑶咬音清晰地道。

阿景嘴巴再张大了一些,几乎能看到喉咙,“你说真的?”

“是!”柔瑶点头,微微抬眸,眼底有些濡湿。

阿景傻笑起来,“你不忘掉我们也能在一起啊。”

“这对你不公平。”柔瑶摇头道。

阿景摇头,“不打紧,人都是我的了,心迟早也是。”

柔瑶扑哧一声笑了,整个人笼罩在他高大的阴影下,显得她特别的娇小。

阿景一直傻笑,笑得跟个二百五似的,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朵后面去,但是随即,他的笑容一收,“我…我是北漠人。”

“是的,我知道,但是想来经过秦舟和表哥的努力,北漠和大周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可我…我没有爵位,我委屈你。”阿景有些懊恼,早知道他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该再努力一些的。

柔瑶依旧笑着,“不打紧,我不在乎。”

阿景哦了一声,“那…那我明儿去提亲?”

“明儿?”柔瑶一怔,他是听不清楚么?等她忘记了苏青。

“是啊,一宿,你还忘记不了苏青吗?他有什么好的?就是个纸板人,风一吹就得飞走,哪里有我厚实?”阿景挺起了胸膛,在北漠,高大强壮才是王道。

柔瑶摇头道:“再等一些日子。”

阿景看着她,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使劲地亲,“等多久?我想成亲,想和你洞房。”

柔瑶啊了一声,脸色顿时羞红,“你…你无耻!”

阿景懵了,“我…我哪里无耻?”

她的脸红成了樱桃色,阿景瞧着,喉咙咕咕作响,一股子邪火就上来了,柔瑶这副模样,他就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恣意疼爱。他哪里错了?

第七百二十五章忽然病倒

柔瑶早就听说北漠人性子直爽,不拘小节,但是和阿景逃亡的途中,他一直以礼相待,从没半点逾矩,本以为,她表明态度之后,他依旧会像之前那样退缩温吞,不曾想,竟是这般的热烈。

她心里有些不安,却也有些…说不出的异样。

仿佛,她骨子里就是期待这样一份狂热的感情。

她不禁嘲笑自己,也轻视自己,心里头还有苏青,却被阿景这个莽夫几句话叫撩拨得心头大动,哪里有半分女子的矜持和自重?

柔瑶想着,眼圈便越发地红了,转身飞奔进去。

阿景傻了眼。

苏青的离席,虽说叫大家遗憾,但是因为安亲王萧枭马上就回京,眼前摆着的都是喜事,大家也就忘记了苏青。

酒席间,觥筹交错。

子安一时高兴,贪饮了几杯,脸上便抹了飞霞,说不出的明媚动人。

慕容桀眸色如墨,眼珠追着子安转动。

痴迷的模样,便是说他大声宣告不在乎这个女人,也无人相信。

秦舟瞧得心中酸涩,一杯杯下肚,大周的酒,终究是过于温纯,不若北漠的烈性,因此,这酒便苦不过心底,掩盖不住眼底的苦楚。

她盼着夏子安幸福,因为,这是她不能给予的。

但是,分明是这样想,心里头却怎么那么难受?

秦舟的落寞伤感,落在了壮壮的眼中。

壮壮今日也显得很高兴,但是没有贪杯,从很多年前开始,她就不喝酒了,怕酒后露了思绪,怕蚀骨相思一发不可收拾。

她最能理解秦舟心里的苦楚,爱而不得。

甚至,秦舟比她会更苦一些,因为,秦舟是个女子,她所想的那些,是为世不容的。

壮壮盼着,秦舟的这些心思,藏得好些才好啊,若让人知道了,子安的名声也得受累。

子安喝得半醉,心情越发的好,看向胡欢喜,面容一怔。

她看到胡欢喜拿着手机在拍着大家喝酒的场面,拍了之后,还拿着手机不知道写什么。

她猛地站起来,走到胡欢喜的身边。

胡欢喜问道:“怎么了?”

子安揉揉眼睛,却发现胡欢喜没有拿着手机,手里拿着是一杯酒。

错觉?

“没,我想跟你喝一杯!”子安脚步僵硬地转了一下,手里空荡荡的,没带酒杯。

她刚刚是过来做什么的?

“子安,子安…”

她觉得自己仿佛踩在棉絮上,耳朵尽然是嗡嗡嗡的声音,四周都是雾霾,她看不清楚任何人,又似乎听到有人叫她,她下意识地回答,眼前有人影晃动,头很晕…

有人抱住了她,她看到老七着急的脸,她也听到自己说:“我没事,老七你怎么了?”

子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还是前生,在队里执行任务,她被派遣到金三角地区,要找一个毒枭。她在金山角的大山里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就忽然起火,火势很大不断地往她身前逼过来,她使劲地逃,使劲地逃,跑了很久,跑得筋疲力尽,但是,逃亡的路是没有尽头,无论她怎么跑,都跑不出大火的

包围。

她看到很多人死了,身边不断倒下的都是烧焦了的尸体,她听到柔瑶在喊,她回头,却见满身鲜血的老七站在她的身后,冲她苍凉一笑。

“老七!”她跑回去,但是大火迅速吞噬了老七,老七整个身子都着火了,他痛苦地喊着她的名字,子安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火场。

很痛,痛得她尖声大叫,她看不到老七了,老七在哪里?

她在地上打滚,她看到自己的身体像一个火球,马上就要爆炸了。

“老九,找到安然老王爷了吗?”

夜王进来,颓然地摇头,一脸的疲惫。

慕容桀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三天了,子安昏迷了三天了,每天都在梦里大哭大喊,却怎么都叫不醒来。

这三天,他也没睡,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安亲王和萧枭已经于今天抵达京城,如今都在宫中,今晚就是庆功宴。

屋中都守满了人,秦舟虽不能守在她的身边,但是,这三天也在王府没有离去,子安每一次的尖叫,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就没有别的出色的大夫吗?”秦舟抓紧了拳头问道。

“御医都束手无策,说她压根没病。”陈太君道。

“没病怎么就醒不来?是那些御医无用。”慕容桀像一只狂怒的狮子,暴跳如雷却毫无办法。

夜王安慰道:“七哥,我已经素月楼的人去找,找到老王爷,就马上带回京中。”

“三天了,本王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这三天,只能灌米汤…”慕容桀喉头腥甜,急怒急乱,气血翻涌。

“她显然是在噩梦里…”壮壮想了一下,“要不要,请个法师来看看?”

她也不是特别信这些,但是,这不是中毒也不是有病,忽然就这样,太奇怪了。

“请,去请!”慕容桀也是没了办法,但凡有一线希望,他也要试一下。

壮壮即刻便去办,请了当朝得道的高僧过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高僧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王妃的命格,似乎在去年便发生了改变,老衲也无能为力。”

去年?去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在子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