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小丫头慌忙跪地磕头,说话间却是眼神闪躲的又再回头去往那院子里看。

李氏察觉情况不对,一把拨开她快走两步进了院子,紧跟着下一刻却听到她近乎凄厉的一声怒喝:“光天化日之下,幕天席地的做这种勾当,你们不要命了吗?”

她这一声怒喝过后才反应过来要回身挡下身后众人,却已然是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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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发现明峰世子好可怜,摊上这么一群二了吧唧的队友,天天擦屁股啊有木有o(╯□╰)o

PS:两千字真的好局限,虽然我一直努力努力的在精简内容,争取只上精华,还是木有写到重点,于是…只能明天了~

第017章 乱棍打死

一行几十号人徐徐走来,足以将整个院门堵的严严实实。

漱玉斋里,进门右手边用汉白玉围了一小片花圃,里面载着品种罕见的长青灌木。

此时李氏正面红耳赤的站在那灌木丛前面,虽然那树丛浓密遮挡住大部分的视线,但一眼看去那后面的情形还是十分分明的。

树丛后面正在忘情欢好的两人被骤然出现的众人吓了一跳,急忙分开,男子翻身到一旁慌乱的提裤子,他身下女子更是惊慌失措的抓了衣服掩住胸前乍泄的春光。

方才一并进门的不乏易明菲这样未出阁的世家小姐,大家都羞红了脸,惊叫着慌忙抽了帕子遮住眼睛。

好在是有那树丛遮掩,倒不至于让她们看了全景。

堂堂武安侯府的内院,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出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偏生还是出在自己的院子里?

易明心脸色一沉,眼中怒意暴涨,扭头对身边嬷嬷沉声道:“去,给我把这两个下流东西揪出来,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污了我的院子。”

“是。娘娘!”那嬷嬷应声,利落的一挥手,马上就有四五个婆子冲到灌木后头,七手八脚将后面正在慌乱着衣的两人推了出来。

因为时间匆忙,那男子就只来得及套上裤子,此时正双手抓着裤腰,一脸的惊慌失措。

易明心本来正在气头上,乍一见这男子的样貌,顿时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舅舅武威将军的小儿子萧庆元!

“庆——庆元?”易明心倒抽一口凉气,指尖颤抖不可思议的指着他。

“表姐!”萧庆元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手上却抓着裤子不敢松手,仓皇跪到她脚下告饶:“娘娘,明妃娘娘饶命,我——我不是——”他一时无法自圆其说,随即猛地一回头指向身后那个方才与他在树丛后面难舍难分的女子,痛哭流涕道:“是这个贱人,是她引诱我的,我不是故意的,娘娘明察,饶了我这一次吧!”

不约而同的,众人都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女子死死抓着尚不及穿戴好的衣物,腿一软仓皇的跪软下去,脸上还带着不及褪去的红潮。

同是出自朝中显贵之家,对这萧庆元的面孔大家并不陌生,乍看这女子却是眼生的紧。

好在不是哪家的千金!

众人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唯独孙氏脚下一个踉跄,脸色惨白的后退一步。

这三年间彭修往后院网罗了不少人才,此时这衣衫半露粉面含春的女子便是他身边近来最得宠的侍妾梅香。

这女子原是歌妓出身,在坊间挂了头牌卖艺不卖身,数月前被彭修看中了带回府里,她人却是极有眼色的,既知道躲易明真的眼嫌,又懂得讨孙氏的欢心。

孙氏被她服侍的习惯了,所以今日出门便带了她做个丫头使唤,怎想到平日里谨小慎微的一个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勾当来!

因为这梅香是一早跟着孙氏同时进的府门,马上就有人认出她来,惊诧道:“这不是彭夫人带来的那个丫头吗?”

孙氏只觉得眼前一花,天旋地转,当着这么多名门贵妇的面,一张老脸没处放。

易明心的火哪有那么容易散,眼见着面前是自己的表弟不能下狠手,理所应当就把所有的怒气转嫁到这梅香身上。

“彭夫人,瞧瞧你彭家人做的好事!”她凤目一寒,凌厉的扫向孙氏。

孙氏头皮一麻,急忙屈膝跪下去请罪道:“是臣妇管束不当,没有约束好下人,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若不是易明心在场,她指定的不会把这罪名全揽到自家人身上担着的。

但是她与萧氏打了多年的交道,对萧氏这母女几人的性格了若指掌,这些人都最是自私护短的,此时对方是武威将军府的少爷,易明心是指定要护着的。

而自己的儿子彭修本也并不是个乱来的人,当年虽然迫于形势娶了易明真,后又由着他自己的意思抬了易明澜进门,他却是再没沾染过旁的女人,却不想易明澜一死,他整个人便转了性了,隔三差五的就把些个狐媚子往院里领。

想来这一切的病根还是出在易明澜身上,那个小贱人,死了也不让她彭家人好过。

孙氏心中暗恨,脸上却只得谨小慎微的一再对着易明心陪着小心。

现下老夫人和萧氏都不在,事情发生在武安侯府,李氏便不得不站出来协调,于是试着上前对易明心道:“娘娘,还是着人去前院请了侯爷和萧将军过来一趟吧!”

武威将军夫人钱氏因故今日没有到场,出了这样的事,必须得请了长辈出来当面解决的。

“嗯!”易明心冷着脸勉强应了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尚且光膀子跪在那里的萧庆元道:“还不去把衣服穿好!”

“哦,是!”萧庆元从她这语气里已然看到了希望,匆匆转身去那灌木丛后面捡了腰带衣服穿戴。

这边易明心却再把目光移给孙氏,对她施压,冷笑道:“彭夫人,今日是我祖母做寿,你们彭家人却跑到我侯府内院来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说吧,这事儿你要怎么给易家一个交代?”

梅香不是普通人,是彭修的侍妾,很快这个消息就会被人大肆渲染着传出去,到时候就不只是孙氏管家不严的问题了。

明乐使劲的低垂着眼睛,不叫眼底泛滥的笑意被外人瞧见,然后红唇微启,未出声而只在心间一个字一个字的默念出来——

乱棍打死!

那孙氏当真也是吓坏了,果不其然,随后马上就是气急败坏的对着身边郑妈妈一声怒吼:“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丢人现眼的贱婢给我带回去乱棍打死!”

明乐不禁莞尔:孙氏啊孙氏,时隔三年,怎么你处理这种事的手段还就只有这一招呢?

“是,夫人!”郑妈妈更是大气不敢出,急忙挥挥手招呼了自家带来的两个丫头上前,将瘫软在地的梅香架着走了。

事后孙氏少不得还要在易明心面前告罪求饶,顺带等着易永群等人过来。

而此间事毕,明乐已经无心再听下去,于是趁乱转身慢慢的从院子里走出来。

当年彭子楚不惜给自己找了顶绿帽子来带,也要设计一出通奸乱伦的戏码来陷害于她——

想必,是他极为看好这顶绿帽子的款式的!

虽然为了两家的颜面,当初那件事的风声最后被强行压下了,可是夫妻三载,在受了他那么大的一份礼物的同时,她怎能不加倍奉还呢?

这,还不过只是一个开始!

明乐扬起脸来,对着阳光晴好的天空露出一个笑容,却是在收回目光的时候,不觉再次邂逅了那一剪素衣翩然的清绝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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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某岚巧手,倾力打造大邺王朝名噪一时的绿帽子侯,妹纸们请拭目以待~

PS:我果然是个废柴,还是木有写到我想写的地方嘤嘤嘤,下一章大约就是对手戏了吧,望天~

第018章 扒光再看

男子一身白衣翩跹而立,站在院子里开的正好的一株桃花树下。

这院子紧挨着漱玉斋,一墙之隔,刚刚好把那边院子里的喧嚣隔离在外。

明乐从门前经过,恰是与他不经意侧目看过来的一眼目光不期而遇。

碍着对方的身份,她不好假装看不见,于是唇边展开一个笑容和他点头致意。

贵门千金与陌生男子之间的礼遇不过如此,虽然这男子身份尊贵,但毕竟他们并不相熟,这样一个点头之交的礼节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点头过后,明乐只就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

“九小姐留步!”男子的声音依旧醇厚而透着疏离。

明乐止步,扭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殿下叫我?”

男子点头,面上神色始终淡淡的:“可否借一步说话?”

隔壁就是易明心他们,一会儿易永群一行人也要过来,她不过刚刚回府,实在不想太惹眼。

明乐脑中飞快的权衡了一下,便是略略垂下眼睛做出拘束的姿态道:“臣女久居在外,今日不过刚刚回府,对府里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殿下如有需要还是叫人去隔壁院里寻了我三婶儿吧。”

“本王只是方才从那院外经过,有两个问题想要请教九小姐,没有别的意思。”男子脸上的表情不变,“就不用麻烦三夫人了!”

他的态度极为谦和礼貌,看样子真是盯上她了。

明乐的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抽搐了一下,不好再推脱,就举步走过去。

“殿下想问什么?”她只站在那拱门外头,眼中笑意极为天真烂漫,却是做好了准备,绝不离他太近,随时准备抽身而退。

男子见她这般模样,也不见怪,反而纡尊降贵主动走到她面前来,语气闲适的开口道:“方才在人群里,本王见你似是低头自语,却不知道是说了什么?”

他不好奇她说了什么,只是比较感兴趣她何以在吐露了那四个字之后竟会露出那样狡猾自得的一个笑容来。

明乐微垂了眼睫,不慌不忙道:“臣女哪有说过什么?王爷你大约是看错了吧!”

男子定定的望着她,不予评断。

半晌却是往旁侧让开一步,道:“还是进来说吧!”

明乐眨着眼睛抬头看他,虽然之前心里一直存着侥幸,这会儿她已经肯定——

他还是认出她来了。

时隔两年,这么要死不死的就在这里遇到这个煞星,真真是晦气的很!

明乐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还是落落大方的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在他方才驻足的那株桃花树下站定。

男子从后面跟过来,这一次他开口的方式更为直接:“你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不确定他的真实意图,明乐也不敢大意,只就佯装不懂的偏过头去看他,“什么?”

“这出戏设计起来不难,不过一点媚药、催情香的事。可是九小姐远在千里之外,不是今日才刚刚回府的吗?要天衣无缝的在这侯府内院安排下这样的一出戏——似乎是不太容易的。”男子修长的手指轻轻往旁边桃花上面一弹,一朵本来开的正是时候的粉色花朵瞬时花瓣四散,青幽幽的飘落下来。

他的眼底竟然带了丝笑,明乐原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细看之下他竟真是在笑。

他那容貌本就生的极为出挑又耐看,这样一丝柔和笑意自幽深的眼眸深处漫上来的时候,眼波流转之下,真就会给人一种怦然心动的错觉。

当时明乐脑中如惊鸿一瞥突然闪过两个字——妖孽!

“臣女确实是今日刚刚进府,殿下不是也看到了吗?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明乐心里起了防备,脸上笑容始终保持着一派天真的淡淡道,“不打扰殿下赏花的雅兴了,臣女告退。”

言罢,抬脚就走,猝不及防,手腕却被人一把扣住。

对于这个男子的这双手,明乐并不陌生,肤色偏白,指骨修长匀称,堪称是造物者巧夺天工的杰作,只是——

有两年前的噩梦在先,她确实欣赏不起来。

既然双方都心照不宣了,那这一次,较量的就是耐性!

“殿下这是何意?”她仰头看他,阳光之下眸底笑意明艳,并无半分扭捏与羞怯。

男子轻哂一声,忽而倾身下来于她耳畔低喃一声:“你怕我?”

两个人的脸孔贴的极近,他略显湿润的呼吸吹拂在她脸孔的皮肤上,本来该是个极为暧昧的姿势,明乐却是凭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从头凉到脚。

即使是这样,她也仍是无所畏惧的侧目直视他的目光:“为什么?”

“堂堂武安侯府的千金小姐,女扮男装出入酒肆赌坊那种下九流的地方,你当真不怕我宣扬出去?”男子唇角弧度不觉牵扯的更大,眼波流转之下有一丝艳光划过。

“殿下真会说笑,您——大约是认错人了!”明乐微笑,低头下去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很认真的扳开他扣在她腕上的手指。

“是吗?可是本王怎么觉得自己的眼力尚佳呢!”男子并不拒绝,就由着她纤秀的指尖运作,一根一根的把他的指头扒下来。

明乐转身再往外走,他含了笑的声音就不徐不缓的再度缠上来:“早前我曾跟人学了一招,有人说要分辨一个人是男是女,只需要寻一美人儿扒光了衣服裸呈于他面前便可见分晓,但是,本王却不以为然!”

这话,是出自她口,就在两年前的柳乡。

这个男人,这时候找上她来——

确乎果然是意为之!

明乐脚步一顿,不过瞬间,眼中明丽绚烂的笑容就尽数敛去。

“哦?那殿下以为呢?”她回头看他,目光冷凝,所到之处竟似是有两片凌厉刀锋扑面而来。

这个眼神,这个表情,果然是她吗?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慢慢走上前来抬手抚上她的脸孔,指腹轻轻在她少女粉嫩的腮边摩挲了两下——

入手的质感水润细滑,确实是个女子的模样。

明乐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并未闪躲。

这里是武安侯府的内院,隔壁又有那许多人,她并不怕他会对她做什么,而事实上她是笃定了他不会有兴致对她做什么的。

男子的嘴角噙着笑,在与她的对视中手指一路慢慢下滑,从她的衣领处探入,绕上她优雅的脖颈。

就在这时,易永群的声音突然不期而至从院外不远处传来:“殷王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这个时候她若要是迎着易永群走出去无疑是欲盖弥彰,明乐眉头一皱,刚想闪进院子里暂避一时,那男子的动作明显比她要快,压在她颈边的那只手就势下移直接扶上她衣服下面光洁的肩头,手上再发力一带,恰是将她拉过一边藏在了拱门旁边的墙壁底下。

彼时易永群离着此处只有四五步步远,他却毫不避讳,再度欺身下来薄唇微启于她耳畔低语:“本王以为,眼见为实,还是扒光了当事人亲眼辨认过方才妥实。”

明乐闻言,心头一凛,然则完全不待她反应——

下一刻她就只觉得胸前一凉,一股寒意直扑而来,左边肩头的衣服已经被人硬给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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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俩货其实是旧相识神马的,具体情况我一时半会儿表达不清楚,反正大家不要被殿下的好脾气给坑了o(╯□╰)o

第019章 二次对决

“殷王殿下?”易永群站在院外,看着被拱门挡住的半个人影一脸的狐疑。

男子不慌不忙的站直了身子,面上表情淡泊。

“原来是侯爷啊!”似乎是喝醉了酒的缘故,他那右手还扶在拱门里侧的墙壁上,眼中神色略有几分倦怠。

“殿下!”易永群拱手,看一眼他身后院子,颇为不解道:“前院酒宴还不过半,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本王喝多了两杯,出来透透气,看这院子里桃花开的好就进来随便走走!”男子道,紧接着话锋一转,“怎么侯爷是来寻本王的吗?”

他说着,便作势要往外走。

虽然说萧庆元做的丑事指定是捂不住的了,但能亲眼见着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易永群心里一着急,赶忙抬手制止道:“难得舍下还有景致能入殿下的眼,殿下随意就好。”

男子想了想,语气中却带了些为难:“不过此处是您府上后园,不会不方便吧?”

“这青天白日的,没什么不方便的。”易永群陪着笑,又听见前面漱玉斋里熙攘的人声便有些急躁,道:“微臣还有些家务事要急着去处理,就不能相陪了,怠慢之处,还请殿下见谅。”

“侯爷不必客气。”男子微微颔首,面上表情始终淡淡的。

明乐一动不动躲在门后的暗影里,听着这两人寒暄。

彼时那男子气定神闲与易永群说话的同时,右手仍还压在她裸露在外的左肩上。

他的目光虽未扫过来,拇指的指腹却是精准无比的压在她肩胛骨下面那处旧伤的创口上,似是很有些回味的慢慢摩挲。

“如此,那微臣便先行一步了。”易永群道,和旁边跟着一道儿前来的武威将军萧澄各是拱手对他一礼,然后就火急火燎的直奔前面的漱玉斋而去。

只待两人一转身,那男子眼眸深处埋藏的笑意就瞬间漫上来。

他再度回头看向墙根下站着的明乐,却未看她的脸,而是目光下移,直接落在她的肩上。

在柳乡那三年经常和名爵一道出没于市井之中,为了行动方便,明乐经常做男装打扮,并且从来没有穿肚兜的习惯。

此时她上身以一件浅粉色的抹胸裹了,那男子将她的外衣拉下,刚刚好可以将整个胸部以上的皮肤一览无遗的暴露在阳光下。

男子的拇指稍稍往旁边移开,一点一点,露出下面之前被他按住的疤痕。

那创口不是很大,疤痕正好可以被他一个指头遮住,因为是两年前的旧伤,此时早已完全愈合,只是由于当初伤的太重的缘故,血肉外翻,看上去还十分狰狞,有些触目惊心。

明乐完全没有理会这男子的任何举动,只是侧耳倾听,等着易永群那二人的脚步声远去,马上冷声开口道:“殿下要看的已经看到了,这院子里风凉,可否容臣女先把衣服穿上。”

男子这才抬眸去看她的脸,眸中笑意敛去,薄唇微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慢慢的松了手,转身径自回到那株桃花树下。

明乐站在墙壁的阴影里从容不迫的把衣服整理好,这一次她不急着离开,而是举步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你,不过既然已经碰上了,索性咱们也一次把话说清楚吧!”明乐开口,语气沉稳,带着完全不该属于她这个年纪少女所有的果决和冷酷,“我在柳乡那里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能让他们知道,而我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也都与你无关。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退一步,谁都没有见过谁,两年前的事就此揭过,这道疤,我也会忘了!”

男子偏过头来看她,少女的侧脸明艳俏丽,那姿容说不出的美好,但是她眼中寒冰包裹住的目光,生生将这美好的景致打破——

那画面似是无法形容,明明是一株养在温房里的娇艳牡丹,生生给移到冰天雪地里,偏生它还生命力顽强的绽放出最亮丽的华彩。

这就是两年前他在那个阴暗的小赌坊里遇到的黑心少年吗?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手起刀落,直削了他贴身暗卫的两根手指。

千两银子于他是小,但他此生最见不得就是被人拿捏被人坑!

想来那也是他生平唯一一次被人激起了脾气,横手飞了一根筷子本来不过为了威慑于她,不想她却毫不犹豫的闪身替身边跟着的的另一个少年挡了。

一根竹筷,前后贯穿她薄弱的身体绰绰有余,当时她回眸的一眼,便是这般狠厉阴冷。

“这一筷子的仇,我记下了!”她说。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等你活过了今天再说!”他回。

漫不经心,冷眸一笑!

诚然,当时他也不过以为那孩子就是流浪坊间的一个混混;

却不想,摇身一变,再次遇见,她还是一身狼狈,转头便把萧氏那京中有名的干练妇人坑了一脸血。

这个女子,心机有之,胆气有之,而且心够黑,手够毒——

此时看来也足够机警沉稳。

“怎么,九小姐这是在求本王吗?”男子轻笑,嘴角翘起,眼底神色微凉颇有几份轻狂邪魅之感。

这一次,倒是和当初赌坊里的那个鬼面罗刹对上号了。

明乐抬眸与他对视,她前后见他三次,回回都有惊喜,他真就毫不吝啬的给了她三副截然不同的面孔。

两年前那次堪称修罗鬼刹,让她终生难忘;

而早前在门口那会儿还高贵矜持清冷孤傲——

这扭头过来就笑的这般惊心动魄,着实让人吃不消。

长出一口气,明乐摇头,字字肯定,“我在与你讲条件!”

两个人,四目相对,男子敛去眼中玩味的笑意,淡然反问:“凭什么?难不成本王还会怕了你上门寻仇?”

“臣女没有殿下那般身手,莫说一根竹筷子,就算你给我一筒,我也定是拿你没有办法的。”明乐摇头,说话间坦然的一扬眉,踮起脚去,有如他之前那般倾身于他耳畔轻声细语:“殷王殿下奉皇命常年驻守蜀地抵御外敌,一个地北,一个天南,却不知道两年前办的是哪门子的差,竟会在柳乡与臣女机缘巧遇?”

男子的呼吸微滞,明乐还是敏锐的感知到,于是下一刻,凤目婉转,唇角扬起一个冰冷的笑容。

头次见面,她吃了他的亏,还有情可原,如今二次对决,凭什么还要处处受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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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明一下,大家不要奇怪女主为毛重生之后就变成这样的手段和心肠,这些都是有原因的,为了赶剧情,中间被我抹掉的三年之内还有很多事情发生,后面会找机会慢慢交代,大家表急~

宝贝们,逐只嘴嘴,爱你们~

第020章 殷王殿下

先帝第五子宋灏,封殷王,是已故的德宗最小的儿子。

七岁离京往蜀地军中历练,十四岁接任他外公骠骑大将军之职成为军中领袖,现下常年驻守蜀地与南疆人对抗,时年不过一十九岁,却是现下所有亲王皇子当中唯一一个握有兵权在手的传奇人物。

关于这个人的生平似是很有些故事,明乐此时却无心深究。

宋灏更是万没想到这个丫头在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后还敢放肆无礼的和他讲条件。

他这一生,最恨莫过于被人胁迫。

即使对方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他也是当即变脸,道:“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杀人灭口!”明乐干脆的回道,退后一步,挺直了脊背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

无论是谁,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就应该做好赴死的准备,可是——

她不怕?

还是根本不相信他会对她下手?

宋灏的眸子微微眯起来,眼底却是一片危险的冷色:“今天这里这么多人,如果你就这么没了,对整个武安侯府而言应该也只是件小事情吧?”

“当然。以殷王殿下的手段,让我消失轻而易举,而且肯定不会留下任何破绽。”明乐赞同的微微点头,说着却是话锋一转,冷涩道:“可是死我一个,你的事却未必能够瞒得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何必呢?”

两年前,她只是个一无所有,随时需要拿命去谋一线生机的市井混混。

可是现在,运筹帷幄,能于千里之外就将这侯府内院尽在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