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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看着齐妤唇边那抹冷笑,目光往屋脊扫过几眼,尴尬轻咳:“哈哈,没事就好。要不…本王去看看他?”

“不必!”

楚慕话音刚落便被齐妤阻止。开什么玩笑,就齐振南那脾气,现在让楚慕去看他,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的事儿。

其实楚慕也不是真心想去看齐振南那个老顽固,不过是话赶话说到这里,齐妤阻止,他就顺势下台阶,还要做出一副‘太可惜’的样子。

“也罢。那王妃何时回府?”楚慕来的目的就是看齐妤,在别人家看,不如把她接回去慢慢看。

熟料齐妤不解风情:“待侍奉父亲喝了药,我便回王府。”

偌大国公府,喂药之人千千万,用的着你亲自侍奉?楚慕心道。嘴上却言:“好,那本王等你。”

齐妤秀眉微蹙,黑白分明的美眸盯着楚慕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想从楚慕这无事献殷勤的态度上看出什么阴谋。

“岂敢劳烦王爷久候,国公那边自有我来侍奉,王妃随王爷回府去吧。”

安氏虽然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今天到底刮的是什么风,但她也算八面玲珑,自然看得出来今日楚慕来的目的,遂这般体贴。

国公夫人都开口了,齐妤也就没有理由强行留下,命人去唤琥珀和明珠,国公府上下一番忙碌,安氏亲自将他们送出府外,王府马车已等候在前,楚慕极其反常的走在齐妤前方,在她上车的地方等候,殷勤对她伸出一只手欲扶她上车。

齐妤自从在国公府看见楚慕那一刻开始,紧锁的眉头就没有解开过,此刻竟又凝聚了几分。

半信半疑将手搭上楚慕的手,由着他扶着自己上马车。

等他二人上了马车之后,齐烟和齐韵才偷偷从影壁后探出脑袋,纷纷注视着那个温柔扶着长姐上马车的男人。

“他便是摄政王楚慕?怎的与传闻中…不一样?”

齐烟如梦初醒。长姐大婚那一日,她们只是在远处匆匆瞥见了个身影,没打过照面,后来楚慕就再也没有来过国公府,她们自然无缘得见,只以为外界传闻,摄政王杀人如麻,蛮横专权,鲁莽霸道,又是武王出身,想来定是那种虬髯粗鲁的野蛮汉子,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般丰神俊朗,斯文隽秀之人。

齐韵和齐烟的感觉差不多,连连点头:“嗯。真是没想到。而且不是说他与长姐感情不睦,我瞧着怎么不像。”

那俊逸的眉眼,温柔的举动,怎么看都像是谦谦君子,与传闻中霸道狠辣的形象完全不同。

两姐妹对望一眼,都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酸意。

原本她们都觉得长姐虽嫁给摄政王,地位崇高,但却不为夫君喜爱,不过空有其名罢了,所以平日里,两人也都不惧怕长姐,敢在她面前出言不逊,甚至奚落她不得宠,可如今瞧见摄政王本尊,被他俊颜震惊的同时,又给推翻他夫妻二人不睦之传言,如此巨大的反差,不可谓不巨。

王府马车不仅豪华,内里空间也大,楚慕这般高挺身材进来之后,也不觉拥挤。

马车缓缓驶动,齐妤低头看了一眼两人仍然交握的手,并没有急于挣扎,而是顺着某人的手臂缓缓上扬目光,瞥到某人脸上。

目光幽冷,希望某人能自觉一点。

然而楚慕天生不知‘自觉’二字怎么写,兀自将齐妤的纤纤小手捏在掌心摩挲,齐妤耐着性子,深深叹了口气,问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慕正陶醉在牵小手的喜悦中,听闻齐妤开口,不解挑眉:“嗯?什么?”

齐妤将自己的手抽出,一边用帕子有意无意的擦拭着被某人抓过的手,一边冷道:

“事你做成了,人你气到了,还不罢休,非要再来耀武扬威一回?”

马车中的光线正好,齐妤经常出行,她喜欢边走边观车水马龙,所以马车车帘是双层纱帘,午后阳光正好,从一侧照入马车,映在齐妤身上,使之周身仿若镀了一层金辉,原本就出色的脸庞在金辉中更显绝丽。

楚慕痴痴观望,迟迟不答,齐妤整理好了衣袖都没等到答案,不禁回头,只见她转头的一瞬间,楚慕突然闭上双眼,把脑袋转向另一边,一只手捂在心口,表情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王妃误会我了。”好半晌,楚慕才回了这么一句。

齐妤见他表情便知有异,哪会相信这种毫无诚意的托词。

“误会你什么?误会你气了我爹?误会你不知收敛,耀武扬威?”齐妤盯着楚慕的异常举动,如是说。

楚慕努力平复心情,脑中回想着当年看到齐妤时的厌恶感,想借回忆抵充一些此刻的迷茫心动,然而,无论他怎么想,脑中就是回忆不起半分齐妤可恶可恼的模样,甚至越回忆,越觉得,就连他回忆里的齐妤都完美的让他垂涎…

天杀的蛊师!楚慕想去挖坟!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去国公府不是为了耀武扬威。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落井下石,气量狭窄之人?”楚慕试图跟齐妤讲道理。

“难道不是?”齐妤表示很怀疑。

面对质疑,楚慕心上一疼:“当然不是!”

他想对齐振南耀武扬威,在外面一样可以,何必要去国公府那么麻烦?

第 7 章

第七章

齐妤懒得与他争辩这些,将身子往侧壁坐了坐,势必要在最小的空间里与他保持最远的距离。

楚慕摸摸鼻头,不再凑上前自讨没趣,国公府与摄政王府离得不远,没一会儿也就到了,楚慕欲伸手扶齐妤,谁料齐妤早就快他一步起身,下了马车后,头也不回冷冷入府而去。

楚慕跳下马车,一动不动,目光灼灼盯着齐妤清雅背影进府,若有所思。

韩风来到楚慕身旁静待片刻,楚慕仍一动不动,韩风不禁问道:

“王爷在想什么?”

楚慕双眼一眯,他生就一双上挑丹凤眼,长眉入鬓,俊逸非凡,此刻脸上竟丝丝绽放笑意:

“林钦叫我顺应对之,我好像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既已中蛊,强行与之对抗,不过是自损,若顺应对之,便能无损。”楚慕觉得自己参透了真谛。

韩风却有所疑惑:“王爷的意思是…亲近王妃?”他自小追随楚慕身边,对楚慕所思所想还算了解,一下就猜中楚慕话中含义。

楚慕没有否认,便是承认。

“可是若这般的话,将来王爷情蛊得解,一切恢复原样,王妃那里又该如何安顿?”韩风觉得王爷这么做,对王妃有点不公平。

若在王爷亲近王妃这段期间,王妃对王爷产生情愫,将来王爷解了情蛊,重新回到顾娘子身边,届时王妃岂非二度遭弃,想来未免唏嘘。

楚慕倒是没想那么多,也不愿想那么多,有些事情本来就不能控制,就像他不能控制身体中情蛊对自己的影响,将来毒解了,他自然也不能控制感情恢复原样,这些都是时也命也运也,怪不得谁。

楚慕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心中困扰拨云见雾,心情瞬间就轻快起来。

而另一边,齐妤可不知道楚慕现在对她存了什么了不得的心思。只觉得楚慕近来行为有些奇怪,但思及他原本就喜怒无常,倒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比起楚慕的不对,她更担心身边的亲人。

从国公府回来第二日,齐妤就派人去平阳郡王府送请帖,要请平阳郡王妃齐甯过府一叙,不成想齐甯不在郡王府中,派去送信之人回禀齐妤知道后,齐妤便更加确信心中疑虑,又派人去国公府,一波三折,终于把齐甯给请了过来。

“昨天长姐和王爷离开之后,爹发了好大的火。”

齐甯端着茶杯,与齐妤坐在耳房的圆窗边说话。

齐妤听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别说齐振南了,昨天的事情就是她都觉得很生气。

齐甯告诉齐妤,昨天那么一闹,齐振南的气闷非但没有转好,反而越发严重,他得知楚慕居然登堂入室到国公府来的事情后,当场就气的把一碗刚熬好的药给掀翻了,破口大骂楚慕欺人太甚,和齐妤所想一致,都认为楚慕昨日上门的行为,是完完全全上门打落水狗,耀武扬威的行为,非常可恶。

事情已经发生,齐妤也没有能力挽回,比起这些事情,她更关心齐甯发生了什么。

“别说父亲了,说说你吧,郡王又做了什么荒唐事?”齐妤转了个话题问齐甯。

与齐烟、齐韵、齐隽不同,齐妤和齐甯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妹,母亲去世之后,两人便相依为命。齐妤自己的婚事,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一纸圣旨,但齐甯这婚事,齐妤始终觉得自己有责任。

平阳郡王薛玉章并不是一个良配,他承着祖荫,受着封爵,却不思进取,得过且过,唯有一处门庭,一张脸面还算说得过去,齐甯当时年纪小,考虑不周,听信安氏的劝说,点头答应了这门婚事,齐妤知道的时候薛家就来门上下聘,快的让她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婚后他们倒是蜜里调油了一阵子,齐妤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谁知半年过后,薛玉章故态复萌,成日与一帮猪朋狗友厮混,与齐甯的关系越来越差。

齐甯听到长姐这番问话,还想遮掩:“长姐何出此言,他…没做什么。”

齐妤无奈一叹:“何须瞒我。若他好好的,你怎会突然回府小住?”

昨天齐妤看见齐甯的时候,还以为她和自己一样,知道父亲晕倒的事情回来探望,谁知她并不知晓,当时齐妤就在怀疑,今日故意送帖子去平阳郡王府,得知她一夜未归,所以才能断定。

齐甯脸上的笑渐渐消沉下去,幽幽一叹,将事情娓娓道来。

齐妤猜的果然没错,正是那薛玉章又做出荒唐事,整半个月彻夜不归,只说与朋友去山上论诗书道,谁知齐甯在街上遇见了他朋友的妻子,两人聊过之后齐甯才知道,他们哪里是去山上,根本就是聚众赌博,半个月的时间,薛玉章输掉了八万多两银子和城西一处田庄。

“我不求他上进好学,只求他安分守己,他那些朋友说一句话,能顶我说十句。”齐甯哭诉。

齐妤拧眉安慰:“那薛太妃呢?也不管他?”

平阳郡王府是薛太妃管家,薛玉章输这么多银两,薛太妃不可能不知道的。

“娘年轻时守寡,平阳郡王府也只得他这么一个孩儿,眼珠子似的,要心给心,要命给命,别说输点银两了,就是薛玉章在外杀人放火,她都要给他挖坑填土的。”

齐甯气的其实也包括薛太妃在内,甚至觉得薛玉章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薛太妃脱不了干系,然而这些话,她只得心中想想,来跟自己姐姐诉诉苦,说与旁人听,旁人只会说她不懂孝道,不懂体谅。

“我与他的事情一团乱麻,这回总的来说他还没去给我招惹烟花女子,我也就气两天,两天之后就回去了。姐姐不必替我操心,日子总还得过下去。”齐甯将憋闷在心中的事情说了出来,感觉好多了,反过来安慰齐妤。

齐妤当然知道薛玉章和齐甯成亲半年后就流连烟花之地,与一个花魁纠缠不清的事情,这件事当时闹挺大,也是直接导致原本还算和谐的夫妻俩感情产生裂痕,叹息道:

“要不要让爹再去找他谈谈?”

齐甯摇头:“爹不知找他谈了多少回,要是有用的话,他早改了。”

齐妤无奈替齐甯擦了擦眼泪,目光落在齐甯腰间的香囊上,说道:

“你这香囊用了有一阵儿,也不见你换。”

齐甯吸了吸鼻子,将香囊拿起,宝贝似的用手轻拍了拍:“长姐给我做的,我自然舍不得换。”

齐妤欣慰一笑,转身从侧柜中取出一只新的,递给齐甯,齐甯眼前一亮,惊喜问:

“长姐又给我做了一个吗?真好看。真香。不过我现在用的这个也挺好的,我先收下,等到这个用旧了再用新的。多谢长姐。”

“既给了你新的,还用旧的做什么。”

齐妤说完,便伸手将齐甯腰间的香囊扯下,替她把新的换上,旧的那个直接回收进了盒子。

齐甯不觉有他,只觉得这世上只有长姐对她最好,扑进长姐怀里撒了会儿娇,两姐妹又说了些体己话儿,齐妤才送齐甯出门,叮嘱她若两天后还不想回郡王府,便来摄政王府小住几日,毕竟她们都是出嫁的姑娘,单独留在娘家时间长了,总归会惹得娘家那边多问,这些夫妻间的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不妙。

将齐甯送上马车,齐妤看着她的马车离去,心情有些低落。

母亲去世那年,齐妤九岁,齐甯才三岁,母亲抓着齐妤的手叮嘱她一定要把妹妹照顾好,齐妤觉得自己没有完成母亲最后的嘱托。

楚慕在兵部衙所并没有固定时间,一般就是处理完公文,没有特殊事情的话就回来了,今日回来的较早,经过七宝斋的时候,特意去买了一份七宝桂花糕。

自从他决定要‘顺应以对’后,就让人去把齐妤的喜好调查一番,不过半日功夫,只要是齐妤曾表露出来过的喜好,现在都已经一条一条陈列在楚慕的案前。

从调查来看,齐妤这个女人就是典型的京中贵女,出身高贵,自小被人精心养在闺中,平平顺顺,人生从未经历过任何风浪,弱不禁风,娇生惯养,同时也逆来顺受。

所谓的世家嫡女,其实就是享受着旁人享受不到的优越尊荣,而代价就是她们从懂事开始,就被要求做好将来为家族利益牺牲奉献的准备,她们学的每一样东西,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取悦将来的丈夫,甚是无趣。

这样一份履历摆在楚慕的面前,真让他哭笑不得。

他素来不喜太娇弱,太规矩的女子,太娇弱的女子大多矫情,太规矩的女子大多古板。曾经的齐妤在楚慕眼中,就是一个既娇弱又古板的女子。

如果不是因为中了情蛊,楚慕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把眼睛放在齐妤这般平平无奇的女子身上。

楚慕觉得自己…委屈啊!

齐妤喜欢吃七宝斋的桂花糕,基本上隔几天就会让人过来买一趟,楚慕这便算是投其所好,希望齐妤不要太激动了。

回到府中,楚慕直奔主院而去。

第 8 章

第八章

在花园凉亭中找到了齐妤,她坐在亭中石桌旁,面前堆满了账本,她一边翻看账本,一边打着算盘,楚慕走过去,琥珀和明珠行礼后,楚慕便让她们退下,自己走上凉亭,在她身旁坐下,齐妤察觉到身边人影闪过,抬头看他。

楚慕指着她的算盘,赞道:

“王妃打算盘的手法如此精湛,竟胜户部出纳几许,真是难得。”

齐妤目光幽沉的看着楚慕,似乎对他的夸赞并不相信,楚慕感觉心口一击,不气馁的将手中纸包放到桌上,做出漫不经心道:

“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七宝斋这桂花糕刚出炉,十分新鲜。王妃别只顾着忙府中事宜,要张弛有度,若累坏了身体,本王可是要心疼的。”

楚慕说完这番话,便在齐妤震惊的目光中完美收官,顺便附赠给齐妤一个颠倒众生,俊逸无双的微笑,他对自己这张脸还是很有自信的,这世上没有他撩不到的女人,只有他想不想。

齐妤现在一定被他的笑容迷的小鹿乱撞了吧。他且等着好了,等到她心头的那头小鹿受不了要跳出来的时候,自然而然会主动亲近他的。

思及此,楚慕心情大好,就连兵部那几份让人想起来生气的折子,此时都不能影响他分毫。

而另一边,齐妤将面前确实滚烫的油纸包拎起来,秀眉微蹙。

桂花糕?

什么鬼!

连打开的欲望都没有,甚至还有点嫌弃,直接往桌子边角一推,然后继续噼里啪啦打起了她面前的算盘。

楚慕在书房里等了一会儿,将韩风招进来问了两回:

“王妃还没派人过来?”

照理说,收到一份让她心仪的小礼物,她于情于理都该当面致谢,此时正值晚膳时间,要是聪明点的女人,怎么可能放过和他一起共进晚餐的机会呢?这女人莫不是太迟钝,光顾着高兴,其实根本没懂他的意思?

“回王爷,并没有。”韩风的回答,再次粉碎了楚慕的幻想。

楚慕:…

手里的书拿起来又放下去,楚慕心中期待的小火苗扑棱扑棱的,像是要熄灭。

想来想去,还是让韩风去打听了一下齐妤今天在府里都做了什么,不一会儿,韩风来回禀:

“王妃今天没出门,倒是平阳郡王妃来过,两人在耳房中说了一会儿话,平阳郡王妃就走了。后来王妃就一直在跟回事处对账,直到王爷回来。”

楚慕扬眉:“平阳郡王妃来过?她府上近来有事?”

“算是有吧。属下前几日便听说了,平阳郡王跟朋友豪赌,输了不少银子和地,想必平阳郡王妃现在也知道此事了。”韩风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随从,好护卫,在保护王爷的同时,还要干好包打听的工作。

“赌钱?薛玉章还真是糊不上墙的烂泥,吃喝嫖赌,他也就嫖没占了。”通过昨天小姨子邀请他入国公府的事情,楚慕现在对小姨子的印象还可以,没想到嫁了这么个男人。

“王爷您忘了。这位郡王沾过‘嫖’的。大约一年前,跟永宁侯府世子为了一个花魁争风吃醋,闹得满城风雨。说来也奇怪,一年前平阳郡王还是很好女色的,但凡公子聚会,他身边总少不了莺莺燕燕,可最近他出来鬼混,也就是单纯吃吃饭,喝喝酒,再赌赌钱,女色一项却是不沾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楚慕如是评价。

难道齐妤是因为齐甯的事情,所以才闷闷不乐,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

楚慕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台阶,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将手中书放下,楚慕径直走出书房,往主院去。

既然山不来就他,只能他去就山了。谁让他现在身不由己,满脑子想的全都是齐妤呢。

齐妤向来都是一个人吃晚饭,所以菜式十分简单,今天也不例外,糖粉圆子,清炒木耳百合,外加一碗鸡丝凉面。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坐下拿起筷子,楚慕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毫不客气在她对面坐下,自然而然让琥珀给他另拿一副碗筷。

楚慕捧起一碗鸡丝凉面,边吃边问齐妤:

“桂花糕好吃吗?”

得不到齐妤的回答,他觉得今天自己就像陷进这桂花糕的迷障中出不来了。

齐妤愣了愣,淡然点头:“好吃。”